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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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报仇】

    宋臻的办事效率很高,两天就把出国事宜全部处理妥当。

    机场人来人往,播报声接连响起,宋臻拿着机票证件,最后一遍检查包里的东西。

    这还是第一次宋瑾乐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他担心是必然的。

    宋瑾乐不情不愿地站在行李箱边上,想说什么又不敢,毕竟那晚宋臻着着实实把他给吓着了,他从来没见过宋臻发那么大的火,火气的目标还是他。

    “哥哥,”宋瑾乐小声开口,“我要去多久啊。”

    宋臻头也不抬,“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

    说着他忽然偏过头对边上的助理说,“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助理点头,“二少一下飞机就有人接他,翻译我们也准备好了,二少到时候想去学校学习或是出去旅游都可以。”

    宋臻点点头。

    宋瑾乐四处乱看了会儿,忽然说,“我要上厕所。”

    宋臻看了眼时间,“去吧。”

    他抬手整了整宋瑾乐的领子,“赶紧回来。”

    宋瑾乐就一路跟着路标来到厕所。

    他进去后没几秒,一双手将暂时维修的黄色警示牌放在了门口,接着轻轻关上了厕所的门。

    恰好手机忽然响了,宋瑾乐拿起来接通电话,一边解决生理需求一边抱怨,“又不是我想的,还不是我哥非让我出国。”

    “……没那么久,我想过几个月就回来。”

    “……我肯定不会让况鹭好过的。”

    宋瑾乐挂掉电话,提上裤子时余光忽然瞥到一段黑色,只是还没看清,他就被人按住脖子狠狠砸在了墙上,手机咣当掉在地上,弹跳两下后平躺在地,继而被人一脚踢开。

    额头与冰凉瓷砖撞在一起,宋瑾乐当即痛得惊呼起来。

    可下一刻他就不敢再叫了,因为冰冷锐利的匕首尖正抵在他脸颊边上,甚至在他脸上压出一道不算太深的凹陷进去的印子,只要他稍微动一动,顷刻间就能划破他的脸。

    “你,你是谁!”

    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气音的“嘘”,接着刀子微微倾斜过一个角度,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喊。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哥就在外面。”

    见后面的人不说话,他声音颤抖地说,“你是要钱吗?我有很多的钱,你放了我,我都给你,全给你。”

    身后的人忽然迫使他抬起头来,继而用什么东西将他的双眼蒙住,宋瑾乐下意识要去扯,却在抬手的瞬间撞到了那把冰凉的匕首,骇的他当即不敢再动弹。

    被剥夺了视觉后,恐慌也被无限放大,宋瑾乐已经站不稳脚,两条腿都在细微的打着抖,他不住地讨着饶,可身后的人没给他一句回应。

    一双带着皮套的手忽然蒙住了他的嘴,宋瑾乐被那传递过来的温度冰的心中一惊。

    为什么要捂住嘴。

    还不等他思考出来要说些什么,趴在墙上的右手忽然感到一股更加刺骨的冷意,有什么东西从他手掌心穿了过去。

    他愣愣的想着这是什么东西,而后才隐约记起——这应该是把匕首。

    剧痛在一瞬间顺着血脉神经流进身体里,宋瑾乐不可抑制的想叫出声来,可那双手死死捂住他,原来是怕他叫出声来。

    匕首拔出来,带出一抔鲜血,宋瑾乐整个人猛地一颤,可下一刻那把匕首又刺进了他的左手。

    鲜血喷洒在白色的瓷砖上,继而流了下来,宋瑾乐冷汗布满额头,眼睛往上一翻,痛的昏厥过去。

    ……

    眼看马上要登机了,宋臻往厕所的方向看了又看,“你去看看乐乐好了没有。”

    过了五分钟,助理回来了,说没看到,那边的厕所在维修,进不去。

    宋臻霍然站起身,他给宋瑾乐打电话,接不通。

    “这样,我们分头找。”

    他走得急,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身体很结实,宋臻被撞的歪了歪身子,他下意识想道歉,可那人已越过他往机场出口去了,宋臻回头看了眼,只看到他个子很高,穿一个皮夹克,利落的背影很快就淹没在人群当中了。

    宋臻没再多看,他将机场的几个厕所都找了个遍,可仍然没有宋瑾乐的踪影,登机时间已经过了,宋臻下意识就觉得宋瑾乐是不想出国所以跑了。

    可他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

    按他对乐乐的了解,乐乐绝不像是会干出逃跑事情来的人,他一向很听话的。

    机场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宋臻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去报警,恰好这时有人从他身后走过,接着不知从哪传来一句极为清晰的抱怨。

    “真是服了,怎么机场的厕所还要维修?另一个厕所又隔得这么远,谁有那功夫来回跑……”

    电光火石间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他转过身,拄着拐杖往厕所去,那里果然放着个维修的牌子,他用拐杖往边上拨了拨,继而走了过去,伸手一推,门轻轻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洗剂的味道,但紧接着他闻到了另一种,夹杂在里面,并不太清晰的味道。

    宋臻拄着拐杖进去,忽而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发现竟是宋瑾乐的手机,他弯腰捡起来,看到那手机的屏幕已经碎了,四个角更是烂的掉渣子。

    乐乐的手机怎么会在这?

    他一把握紧手机,越过那边墙往里看去,触及到里面景象时,瞳孔骤然收缩。

    红色。

    刺目的红色。

    几乎染红了他的整个视野。

    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宋臻骤然捏紧了手里的拐杖,心脏像是猛地被人狠砸了一下,支离破碎,鲜血淋漓,连耳边都是震耳欲聋的嗡鸣声。

    紧接着他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喊声,“乐乐——!!”

    宋瑾乐衣衫不整的倒在一摊血泊之中,两只手尤其严重,从手肘处开始就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他脸色苍白,干涸的唇没有颜色,几滴鲜红的血溅在脸上,头发也浸在血水之中,整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地板砖上,恍若没了声息。

    “乐乐……”

    宋臻拄着拐杖过去,因为太急了差点没脱拐,他蹲在宋瑾乐身前,颤抖着去摸他的脖颈,急促的呼吸声仿佛什么令人绝望的警告,宋臻第一时间没有摸到,他屏住呼吸深吸几口气,继而再次摸了上去。

    手下微凉的皮肤还有缓慢而微弱的跳动,宋臻大松了口气,他摸出自己的手机,强作镇定的叫了救护车,还报了警。

    接着他堵住宋瑾乐还在往外渗血的手,嘴里还不住地叫着他的名字,可宋瑾乐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没有半分反应,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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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松开,有人来了】

    况鹭闲得无聊,在书房用左手练了一上午字后就十分困倦,他躺在居案前两天买的躺椅上,又拿了小毯子盖在身上。

    因为况鹭经常会在书房办公,居案就找了一天把书房好好拾掇了拾掇,哪怕没开着空调,他也累出了一身汗,这糙汉还专门去花店挑了四盆绿萝,三盆多肉,两盆仙人掌,摆弄着他那点仅有的审美这放一盆那放一盆,最后全被况鹭搬去窗台上晒太阳了。

    有了况鹭以后,居案是真有心思把这个房子当家来看了,每天回来都会买点东西,情侣围裙,情侣牙刷,情侣牙缸,情侣拖鞋什么的。

    躺椅吱呀呀的响,况鹭枕着一个粉色的小枕头偏头睡去了。

    没过一会儿,书房门忽然开了,居案带着冷气的身影走进来,见况鹭睡着了,他就放轻脚步,慢慢走到他身边。

    今天天气正好,阳光透过窗户撒下来,映在况鹭脸上,鼻梁打下一小片阴影,那张白皙的面容被镀上一层柔和金光,连细小绒毛都看的清晰,长长的睫毛往下垂着,宁静而有规律的呼吸着,随意放在腹部小毯子上的右手掌心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让人看了就会忍不住想到底是受了怎样的伤才会留下这么大的疤。

    戾气骤然被一腔暖流盖了过去,好像在冰天雪地中走了许久的人终于泡在了温泉中,冻僵的四肢都有了痛苦却让人安心的反应,他伸出手想狠狠把况鹭抱在怀里,可手指将将要碰到他时猛地顿住,继而蜷起手指收了回去,最后他俯身在况鹭额头落了个克制的,轻柔的吻。

    况鹭是忽然醒来的。

    他从摇椅上坐起来,被晒的发热的小毯子倏然滑下,他一把拽上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屋,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他从摇椅上下来,拄着拐杖出了门,卧室门半开着,他用拐杖抵着把门推开,慢慢走进去。

    水流冲洗着双手,顺着瓷白的洗手台流下去。

    居案面无表情的搓洗着双手,眼中眸色冷静到可怕,他想象着今天眼前的那片血色,回忆着手下的挣扎和模糊的血肉,只觉得心中阴郁依旧无法缓解。

    就算今天弄死宋瑾乐,况鹭曾经还是真切的受到了伤害,命是别人的,多少命都比不上况鹭一根头发丝重要,他就算死一百次,也无法消除居案的憎怒。

    听着浴室传来水管声响,况鹭问,“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居案的表情在顷刻间褪了个干净,他把水关掉,用毛巾擦干了手,再看向况鹭时又是那副不太靠谱的样子,他说,“今天没什么事。”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况鹭转过身,却因为转身空间狭小被自己腿绊了一下,居案伸手扶住他,可那双手的温度却冰的况鹭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居案就松开了手,转而去扶他的胳膊,隔了层衣服,况鹭依旧感觉到微微的凉意。

    好像他已经冲了很久了。

    洗个手而已,至于冲这么久?

    刚想开口问,况鹭忽然正色,鼻子微动,闻了两下说,“什么味道?”

    他循着气味,又在居案身前闻了闻,提出质疑,“你是不是抽烟了?”

    说完他又否定道,“不对,你是去烧什么东西了?”

    “没有。”居案扶着况鹭走出去坐下,“上午出了趟差,可能路过什么地方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

    况鹭的视线落在他脖子以下,“我记得你今天出门的时候不是穿的这件,怎么换衣服了?”

    居案就笑,“不是沾了味道吗。”

    况鹭不悦道,“有味道该去洗澡,换个衣服顶什么用,还把干净衣服弄上味儿了。”

    “嗯嗯嗯。”

    不管他说什么,居案全盘应下。

    虽然觉得奇怪,但居案跟条大狗似的在他脸上脖子上亲着啃着,况鹭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去想。

    居案今天下身火气出乎意料的大,况鹭忽的就被压倒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右手被五指相扣地抵着,手心的疤痕还时不时地被摸上两下,痒的很。

    这种被强制锁住的姿势让他感觉不太舒服,刚厉色喊了居案的名字就被狠狠堵住了嘴,再生气都只能闷声在嘴里哼哼,威慑力减了大半。

    眼看马上就要一通干柴烈火,白日宣淫,不巧门口忽然响铃,两人纷纷一怔,接着况鹭猛地推了推身上的人。

    “松开,有人来了。”

    居案喘着气直起身,低头直直的盯着况鹭看了会儿,又在他嘴上咬了咬,这才翻身坐在床边。

    况鹭一得了自由身,连忙起来把将将坠在手肘的衣服穿起来,扣子扣到最上面。

    他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上去,现在急于穿衣服的样子让居案忍不住想在心里做些更加恶劣的事,可他只是牙痒痒地看了会儿,没动作。

    身上的衣服过于碍事,他直接两手交错着把衣服脱下来,头发都被带的竖起了一截。

    刚整好衣服的况鹭只觉得余光划过一抹肉色,偏头就见居案光着膀子,露出上半身紧实的肌肉,斜方肌,背阔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腹外斜肌的线条全都清晰可见。

    哪有见人脱衣服见的?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居案说,“几乎没人找我,估计是找你的,我去冲个澡。”

    况鹭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忽的被居案拽住,刚想问怎么了,一双大手就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在他紧致光滑的腰上狠狠摸了一把。

    况鹭:……

    在他发火之前,居案站起来两三步跑进了浴室,还关上了门。

    门铃还在响,况鹭往浴室瞪了一眼,拄着拐杖出了门。

    将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他的同事。

    同事抱着一堆资料打招呼,“况鹭,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说着视线忽然定在了某处,连话音都中止了一下。

    况鹭心觉奇怪,“怎么了?”

    同事移开目光,紧紧盯着况鹭的脸,不再往下看,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没什么,我给你带了些资料,是我们马上要做的项目,不要外传。”

    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同事表示要回去了。

    大老远跑过来一趟,况鹭说,“进来坐坐吧,给你倒杯茶。”

    同事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还得赶回去干活呢。”

    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赶紧回来吧,没有你我的工作量好大啊!”

    况鹭轻轻笑了笑,“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过两天就可以回去上班。”

    一听他说这个,同事又说,“别别别,倒也不用那么急,你先把自己养好,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工作不急。”

    也许是这段时间工作压力真的太大,同事又忍不住跟况鹭吐槽了最近一个没有半点审美跟能力却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愚蠢甲方,况鹭就听着不说话。

    等话题落了,同时低头一看时间,“啊呀,真走了真走了。”

    只是没走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过头,“对了,你在家的时候,有人来工作室找过你,年纪挺大的,姓靳。”

    靳叔叔?

    况鹭问,“有说是为什么找我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

    “好,谢谢你了。”

    同事摇头,“客气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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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

    给他当童养媳】

    被一双带着热气的手捏住下巴,况鹭没有拒绝的随着手的力道转过头,随即被刚洗完澡出来就兽性大发的居案啃了个正着。

    “发呆想啥呢?”

    “我下周三要去见靳叔叔。”

    居案反应了会儿,“谁?”

    片刻后哦了一声,语气不屑,“见他干什么,那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

    况鹭没反驳他,只是面带微笑地问,“怎么说?”

    “道貌岸然的资本家。”点评完靳父,又开始说宋臻,“宋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优柔寡断的懦夫,靳司阳就更不是人了,那是个人渣。”

    况鹭眉眼淡淡地垂下去,“他毕竟资助过我。”

    居案看了他一眼,心中竟有些嫉妒。

    要是早点碰到况鹭就好了,早点碰上,让况鹭吃他的穿他的,给他当童养媳。

    哪怕心里不愿意,居案还是由着他。

    “到时候我开车送你过去。”说着把况鹭的脚捧到自己手里,“你伤还没好呢,就要去见那个糟老头?”

    况鹭不以为然,“崴了个脚而已。”

    再次挑电话卡的时候,况鹭觉得自己太费手机了,但居案这个暴发户丝毫不觉得浪费,直接拿了个最新款的手机,跟他那款一样,美名曰情侣手机。

    居案的公司正在上升阶段,每次看文件都看到深夜,偶尔况鹭会心血来潮做个饭,但更多的还是叫外卖。

    居案每天忙的很,但况鹭却闲得慌,在手机上下了游戏玩,晚上吃完饭没事干就窝在居案怀里打游戏,居案手长脚长个子高,轻而易举就能圈住况鹭整个身子,办公椅太小占不了两个人,居案当天就搬来了超大的真皮沙发,每天晚上工作的时候怀里都得揣个人。

    这天况鹭正在书房看书,他穿着身米白色居家棉麻服,坐在躺椅上缓缓摇着,门口传来门铃声。

    让他没想到的是,外面的人居然是宋臻。

    他以为先找过来的会是靳司阳。

    况鹭犹豫半晌,打开了门,宋臻抬起眼来,动作略显僵硬,他看上去很憔悴,眼下青黑,好几天没休息好似的。

    况鹭还记得他失忆了,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宋臻说,“是你吧。”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让况鹭不解地拧起眉头,“什么。”

    宋臻没有表情,身上甚至隐隐发出些颓败的气息,他哑着声音说,“废了乐乐两条手的人,是你吧。”

    况鹭一怔。

    可这份愣怔并没有持续很久。

    算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以居案的脾气,他肯定会去找宋瑾乐的麻烦的。

    “你究竟还想怎么样?”宋臻面色悲戚,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况鹭的衣服,却因为对方后退了半步而落空。

    况鹭的脸色慢慢冷下来,他原以为宋臻是来找他回忆往昔的,没想到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应该去问问你弟弟到底要怎样。”

    “他只是个孩子,你何必对他下手那么狠,你是要他的命吗?”宋臻红着眼,语气哀痛,“我知道他对不起你,你要是有什么怨恨,冲我来,我都愿意赔给你。”

    况鹭忽的笑了,接着他缓缓收回了自己脸上所有的表情,唇齿寒冷道,“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我这个人从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宋瑾乐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不过是他遭到的报应,他要是没做过那些事,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宋臻。”况鹭念到他名字时顿了顿,只觉得可笑,“他还是个孩子,那他得是个多恶毒的孩子啊,你这个人眼里,是不是永远只看得到结果。”

    “现在你见我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就觉得他做的一切都可以原谅了,那他要怎么做你才会觉得过分,是不是现得我躺在棺材里,你才会觉得我下手不狠。我能活下来是我命大,但这不是你为他脱罪的理由。”

    “说句不好听的,命是我自己的,别说是废宋瑾乐两条手,就算是让他死,也弥补不了我身上的伤口,我能做到不迁怒你已经很大方了,如果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那你可以走了。”

    说完况鹭伸手就要关门,他关门的力度很大,并没有给宋臻说一句话的机会。

    可那扇门在关上的时候却因为碰到什么东西而猛地往回弹了一段。

    宋臻情急之下扶在门槛上的手很快便肿了起来,他脸色苍白,额头疼的渗出了汗。

    然而况鹭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只是静静扫了那只手一眼,然后抬起眼皮,“你还有事吗。”

    “我不是,我不是想对你怎么样。”

    虽然况鹭没有再关门的意思,可宋臻依旧不敢收回那隐隐发抖的手,生怕况鹭下一秒就把他关在外面,“我也没有带什么录音笔,哪怕是你做的,我也不会,不会对你不利。”

    况鹭冷笑,“那你来做什么。”

    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宋臻张了张嘴,可还是把嗓子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或许,或许只是为了来看况鹭一眼。

    鼻尖酸涩,喉咙发哽,他甚至没法抱一抱况鹭,况鹭的每个眼神都如同带着倒刺的刀子,刺进去又拔出来,带出一片温热的血肉。

    “你不要恨我,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况鹭语气敷衍,“那你还真是个好哥哥,不过你们兄弟情深没必要在我这刷存在感。”

    他的恶意直白又尖锐,跟几年前那个笑着跳上他自行车后座的少年完全不同,况鹭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况鹭,他现在的生活完全没有宋臻的痕迹,也不需要有,可宋臻还是执拗地停滞在以前,哪怕如今况鹭对他竖起了一身刺,只要伸出手去就会被扎的头破血流,他也不舍得远走一步。

    “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会把他送到国外,以后他再也不会威胁到你。”

    看似是惩罚,实际是保护。

    况鹭看破了却也没说穿。

    “鹭鹭啊……”宋臻想说的话太多了,可最后都只变成了令人厌烦的沉默,“不论如何,我是真的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

    哪怕知道宋臻对他没有恶意,况鹭还是忍不住讽刺,“如果没有你们宋家,我活的不知道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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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靳父的劝告】

    那扇不是为他开的门最终还是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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