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文绪拧着眉头去给他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

    他只倒了小半杯,放在桌上的时候因动作过于暴躁,里面的水来回晃了晃,在桌上留下了一两滴。

    况鹭拿起来一口气喝光,水渍将他的唇润出来了一点血色。

    李文绪又把他黄橙橙的收款码发过来,“现在转吧。”

    “我手机丢了。”况鹭抬头看着李文绪,表情无辜,“医生,我被绑架了,你帮我报警吧。”

    李文绪:……

    他嘴角已经抿的很平了,看着好像马上就要发火,他额头突突的疼,“你没钱?”

    “没有医生,我手机不见了,银行卡如果我没记错可能还有个一两千的,”他说着要下床,动作笨拙缓慢,“你要是需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取。”

    李文绪冷眼站在一边,沉默着没有出声。

    见没被阻止,况鹭又慢慢坐了回去,一副力竭的样子,“伤得太重了医生,我动不了了,医者仁心,你不会真的现在让我去取吧?”

    说完也不等李文绪回答,自己闭上了眼好像要睡着了。

    “医生出去的时候麻烦关下门,谢谢。”

    过了半分钟,李医生走了,还伴随着巨大的摔门声。

    况鹭睁开眼,目光不明的盯着门口看了会儿。

    况鹭报了警,警察找他了解了下情况,还把他的手机给找着了,除了屏摔碎了点,别的没事,当时李文绪正好路过,还特地问了转账功能是不是没问题。

    手机上有几条短信,靳司阳发来的,说要出差,然后就没了音信。

    还有几个电话是宋臻打的,没接通。

    然后还给他发了消息说靳司阳跟宋瑾乐出国旅游去了。

    “发什么呆呢?”李医生再一次掏出了付款码,催促的往前一递,“快点。”

    没有搭理已经快要伸到自己脸上的付款码,况鹭笑了笑说,“医生,你是怎么捡到我的?”

    “我见你也不是骨科的医生,怎么替我垫了医药费呢?”

    李文绪面不改色的说,“捡到你就是路过,医药费也只是我心地善良罢了。”

    况鹭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才拿出手机把钱还了回去,“那真是多谢医生了。”

    李文绪拧着眉头,不可置信的念出转过来的数字,“15787.63?”

    况鹭“咳咳”两声,严谨道,“我去核实了单子,就是15787.63。”

    李文绪气笑了,“我这两天给你跑腿买饭打水买药,连个小费都没有?”

    “医生你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我心里是很感激的,也很敬佩像李医生这样的白衣天使。”

    李文绪:……

    况鹭没家属照顾,平时生活多有不便,李文绪虽然很嫌弃,但他每天都会过来,这让况鹭很是惊奇。

    中午李文绪带着三菜一汤的保温盒来,况鹭坐在病床上,吃着李文绪买来的小水果,笑眯眯道,“李医生又来了?”

    李文绪把保温盒往桌上一拍,拿着小计算器就开始算,“这顿饭是89,加上前几天的饭钱一共433。”

    不管况鹭问什么,李文绪都说自己是个善良的医生,虽然况鹭不信,但李文绪似乎觉得自己隐藏的特别好。

    太善良了,为着个素未谋面的病人居然比隔壁床大爷的亲儿子都上心。

    李文绪坐在椅子上剥着橘子,把橘子皮剥成大小相同的瓣,见况鹭在病床上躺的如此悠闲,忍不住想戳戳他痛处。

    “我可告诉你,你这手以后画东西费劲。”

    况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难过的情绪,只伸手到李文绪面前把橘子从橘子瓣上给抠了下来,自己咬着吃。

    李文绪:……

    “李医生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李文绪沉默两秒,说,“……你无名指跟小指关节外侧有很重的茧子,我猜的。”

    “是吗,”况鹭眼里透着笑意,“李医生猜的真准,不如去寺庙里当个算命的,或许比医生挣得多呢?”

    【第二十三章

    毁掉画室】

    李文绪冷笑,“你有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凶手到现在都没找着,我看你也不着急。”

    况鹭垂下眼,香甜的橘子汁从喉咙里滑下去,沉默了好半晌才叹息般的轻声开口,好像是说给自己听,“找不到的。”

    “你说什么?”

    “我说橘子真甜。”

    见况鹭还要去拿,李文绪一把抢过,“少吃点,吃多了上火。”

    况鹭毫不留情的戳穿他,“是李医生你不想给我剥吧。”

    ……

    况鹭在医院住了三个周就走了,走的时候李文绪差点没给他办个欢送仪式。

    况鹭说,“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李医生。”

    李文绪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况鹭左手拿着各种单子脚步不停的出了医院,他来是一个人来的,走也是一个人走,期间甚至没有任何家属朋友亲戚来探病,桌子上摆的果篮全是李文绪给买的。

    好在李文绪没有给他买打了折的不新鲜水果。

    见他走了,李文绪心情大好的回了自己科室,准备摸会儿鱼放松一下,只是屁股还没坐热乎,手机忽然亮起来了,一看那个号码,他头都大了。

    一接起来,李文绪质问,“你小子怎么又摸到电话了?你都没有时间限制的吗?!”

    对面不搭理他,直接问,“今天他吃了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李文绪把手机声音调低两个度,然后才说,“他出院了。”

    “出院了?你不是说得住两个月吗?”

    李文绪语气颇有些遗憾,“我留了,没留住。”

    “住院这是小事儿吗!他脑子是不是生锈了?”那边骂骂咧咧半天,最后停下来歇了会儿,又问,“他真没什么事?”

    “真没事,就是手给摔了一下……一点都不严重。”

    因为隔着电话,对方并没有看到李文绪脸部表情不太自然。

    “真蠢,自己走个道都能给摔了。”

    “对了,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人?女人男人,女生男生什么的,14岁以上,50岁以下的都算。”

    李文绪木着脸,看上去已经没了什么说话的欲望,“没有,一个没有。”

    “那就好。”

    李文绪打开记录的小本子,看着上面被一笔划了的数字说,“不过这人还不错,把欠我的钱都还清了。”

    “什么?!”对面又开始暴躁起来,“你不是说他没什么钱吗?那你还敢要!”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不给我你给我吗?”

    “放你的狗屁,我哪儿有钱!他是我的人,花你点小钱怎么了,你就他妈的抠吧。”

    对面对李文绪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十分生气,并挂掉了电话。

    ……

    回公寓时,屋里没有一丝人气,冷得要命,茶几上落了灰尘,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并不刺目的夕阳光从玻璃透进来,无力迟暮的照在地板上,空气中浮动着缓慢跃动的尘埃。

    况鹭把装着旧衣服的袋子往沙发上一丢,连鞋也没换就去开了画室的门。

    将画架上的白布掀开,里头是一副半成的水彩画,画的正是窗外的晚霞,当时随笔一画,那种感觉他现在还记得。

    况鹭哼着歌把各色颜料搬过来,将调色盘和画笔重新涮了一遍后坐在了椅子上。

    白净的调色盘上混杂了一些颜色,调好想要的颜色,况鹭准备落笔。

    笔尖落在画布上时微微颤了下,哼歌的尾音慢慢消散在空气里,他咬着牙画了两笔,嘴角的弧度慢慢抹平了。

    不对。

    不是这里。

    不是这个地方。

    颜色超出去了。

    况鹭下笔忽然重了些,疼痛从右手钻心的蔓延至整个身体。

    他的额头出了薄薄一层冷汗,一道刺目的蓝紫色从画布中间油墨重彩的滑了下去。

    整幅画完全被这道色彩给割裂了,好像谁家的倒霉小孩在画展上用喷漆随意搞着破坏。

    况鹭心平静气的收回画笔,他用左手拿着在桶里慢慢涮了涮,浓重的颜色瞬间洇在水中,只几秒就把水给搅混了。

    他在椅子上安静的坐了会儿,光线很快就暗了下去,挺直的背影显得僵硬又脆弱,他像是毫无生气的雕塑。

    没关系。

    画画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爱好罢了。

    他还有热爱的工作。

    不就是手绘画的难看些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鹭慢慢站起来,一不小心还碰歪了画架,架子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仿佛催化剂一般刺激了况鹭那颗濒死的心脏,无法抑制的烦躁瞬间席卷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把画布拽下来撕扯,然后一脚踹倒了画架。

    巨大的声响如同喧嚣战场,他几乎憎恨的拽下屋子里所有的防尘布,用并不灵敏的左手拿起地上的颜料向昔日他用心琢磨的画作尽数泼去。

    如同一头掉入陷阱的困兽,除了自我伤害般的挣扎,他什么也做不了。

    况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曾经绘画的右手颤抖不已,而作恶的左手留下了难看又狼狈的颜料痕迹。

    他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片难看的狼藉,喉咙哽了哽。

    小时候他喜欢画画,爸妈给他报了不少补习班,还准备让他走艺考的路。后来家里出事,他再也没钱去艺考了,在靳家寄人篱下的读完高中后,他迫不及待的在大学学了自己喜欢的设计专业。

    没想到现在还是画不成。

    他再也不能把自己最喜欢的感觉呈现在画纸上了。

    出了那扇门后,况鹭反锁了房门,然后抬手将钥匙扔进了垃圾桶。

    他不会再踏进这间画室一步。

    也许是太累了,他甚至没有收拾,就在略显潮气的床上缩着身体睡着了。

    第二天助理给他打电话,小心的问他是不是今天上班。

    况鹭觉得助理语气有些不对劲,但也没细想,换了件衣服洗漱一番就出门了。

    到了公司,助理一看见他就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况鹭随口问,“这几天工作怎么样?”

    助理小心的看着况鹭的脸色,犹豫开口,“况工,你不在这几天,张经理抢了我们不少客户,尤其是你手底下的资源……基本都被他拿的差不多了。”

    【第二十四章

    是你绑架的我】

    张经理就是之前带况鹭上来的一部经理。

    上一个主案手里的客户不少,哪怕之后转给况鹭,也没有流失太多,这么多要想拿走是不可能的,应该只是拿了几个长期合作的大头。

    出乎意料的,况鹭并不生气,他反而安慰助理,“客户没了再拉就行了。”

    原本心底十分慌乱的助理看见况鹭的样子后安心了不少,她点点头,这才注意到况鹭的右手,连忙问,“况工,你手怎么样了?”

    “没事。”

    况鹭一回公司就投入了高强度的工作中,有时候忙的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他右手用不了,工作起来就格外不便,效率直线降低,只能延长工作时长来平衡。

    张经理也来言辞恳切的慰问了一番,对于抢客户的事儿只字不提。

    而况鹭也没把这事摊在明面上,这让张经理觉得况鹭这人“真会来事儿”,走的时候捧着保温杯乐呵呵的走了。

    赶了两天项目后,靳司阳回来了。

    不过他回来后要去靳家一趟,所以只是给况鹭发了个消息。

    况鹭盯着手机上的短信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助理叫他他才反应过来。

    “况工,这是你要的几个设计方案。”

    况鹭把手机倒扣下去,“放那吧。”

    助理放下资料就走了,推开门时又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刚刚况工的表情……好可怕。

    下班的时候,况鹭给宋臻打了个电话。

    他破天荒的主动打电话过去,可宋臻却异常沉默,声音也十分疲惫。

    “小鹭。”宋臻哑声说,“怎么了?”

    办公室只开了外间的灯,里面光线十分昏暗,况鹭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看地面上繁华热闹的车水马龙。

    况鹭问,“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医院,”沉默半晌,宋臻无力的声音再次再次传来,似乎隐隐带了些并不明晰的哽咽,“我妈最近住院了……宫颈癌。”

    没有得到任何他想要的安慰,宋臻狼狈的把自己刚刚忍不住流露出来的脆弱全都捡回去,如同一只刺猬努力的收着自己柔软的肚皮。

    他岔开这个话题说,“小鹭,怎么了吗?”

    夜色中亮着缤纷的霓虹灯,况鹭顿了顿,缓慢开口,“靳司阳回来了。”

    “我知道,乐乐也来了,我妈怕他受不了,没敢告诉他。”

    长久的沉默过后,宋臻强撑起一个笑容,“小鹭,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况鹭的头抵在冰凉的窗户上,他抬眼盯着上面反射出来的自己,清楚的看到自己眼中的冷漠和憎恨。

    或许是觉得太过丑陋,他闭上了眼。

    听出况鹭语气有些不对,宋臻有些紧张的问,“小鹭,你怎么了?”

    “宋臻,”况鹭睁开眼,眼中漆黑一片,“你现在在哪个医院呢?”

    ……

    夜里的医院依然很忙碌,偶尔有救护车呼啸而来,然后几个医生急匆匆的推着病人进急诊室。

    况鹭走近医院旁边的一家超市,他挑了几个卖相好的苹果,结账时问老板,“有削皮器吗?”

    “有。”

    老板刚想去拿,况鹭就抬手指着墙上,“算了,给我拿那把水果刀吧。”

    “一共37。”

    况鹭提着塑料袋,一步步进了医院,宋臻早就在底下等着了。

    他这几天瘦削了不少,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眼角布满血丝,眼底生了黑眼圈,头发也长了些,衬衣最顶上的扣子毫不规整的解了两颗,看上去很久没有打理了。

    见到况鹭后,他勉强扬起个笑容,“这么晚了还过来。”

    他伸手去接况鹭的袋子,又碰了下他的手背,“手这么凉,怎么不穿厚点。”

    “没事,不冷。”

    “我妈正睡着,这会儿不方便见人。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待会儿送你回去吧。”

    况鹭轻轻嗯了一声。

    上了四楼后,宋臻去倒水,让他在走廊上坐着等他,因为怕座椅凉,他还脱了自己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铺上去给况鹭垫着。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况鹭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病房门前,过了两秒后轻轻推开。

    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闭着眼躺在病床上,宋瑾乐正红着眼睛坐在旁边。

    听见开门声,他抬头望过来,看清是况鹭后脸色变得无比愤怒。

    他大步走过来,质问道,“你来干什么!快点滚!”

    况鹭伸手悄悄把病房门带上,语气平静,“我有事问你。”

    他拉着宋瑾乐,不顾后者的挣扎把人带到昏暗冷清的楼梯间。

    “况鹭你干什么,你松开我!”

    推开楼梯间厚重的门,况鹭把人甩到墙上,声控灯应声亮起,惨白的灯光照在况鹭面无表情的脸上。

    宋瑾乐握着自己几乎要被拽断的手腕,高声尖叫,“你是不是疯了!”

    “是你吧?”

    “什么是我!”

    “绑架我的人。”

    如同瞬间被掐了声音的猫,宋瑾乐很不会说谎,他心虚过头了,只能在短暂的慌张过后不停重复,“……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要出去。”

    刚走出去一步,一把尖锐锋利的水果刀就横在了他脖颈前。

    从小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小王子哪里见过这架势,顿时被吓得脸上血色尽失,颤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瑾乐。”

    况鹭轻声开口,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场景如今就这么轻飘飘的说了出来,“你知道我在监狱里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你肯定不知道吧。”

    “那时候有很多人欺负我,可是后来他们再也不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瑾乐惊恐的看着况鹭,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况鹭,如同停尸间的厉鬼。

    “因为他们打我一巴掌,我还回去两巴掌,他们砍我一刀,我还回去两刀。”

    刀刃泛着令人心惊的冷光,只需轻轻用力就能割破一个人的喉咙。

    况鹭撑在刀柄上的食指微微用力,刀尖上抬,宋瑾乐也跟着往上抻长了脖子,好像一只待宰的肥你废了我一只手,我也废你一只,就当扯平了,怎么样?小少爷,是不是很公平?”

    况鹭语气格外平静,好像谈论的不过是今天吃什么饭。

    宋瑾乐几乎被吓傻了,只能无助的摇着头,眼泪簌簌从眼眶里掉下来,骇的身体不断颤抖。

    “我要的不多,我只是……”况鹭几乎叹息般的开口,“想要个公平而已。”

    他抬起刀,眼中神色尽褪,只剩无边无际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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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插播(各位角色有话说):

    骑猪:让我们先来采访下金丝羊,虽然不是主角,但是吃肉吃到饱的你对广大吃不到肉的男配们想要说些什么呢?

    金丝羊(整理领带):男人,要想有老婆,就得强硬一点!该捅就捅!不然留着那东西干什么?不如剪了,这里点名批评宋臻。不过这都不重要,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一定,一定要给作者塞钱!比如我这次塞了两千万……

    骑猪(掐断了金丝羊的麦克风):好了,我们来采访下一位,松针同学,请问你对自己追着老婆要当老婆好朋友的行为有什么看法呢?

    松针(欲哭无泪):我拿着青梅竹马的剧本!还是66的初恋!一手好牌玩的稀烂,我这就回家掐死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简直是是我追老婆的绊脚石!!哦对了,作者,我也想塞钱……

    骑猪:你在干什么?!住手!我可是刚正不阿的好作者从来不行贿受赂!(背后偷偷伸手)

    宋瑾乐:哥!我先离家出走喽!(飞快跑路,以免挨打)

    骑猪:接下来采访的是迟迟蹲在监狱里不肯露面的卷卷,你好卷卷,身为正攻却从未出过场,你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卷卷(无能狂怒):作者你他妈最好快点把我放出去!否则我一定拆了你的文!烧了整个不可能文学!我要老婆,我要老婆!我要老婆!!

    暴躁的踹翻两张椅子,掀翻一张桌子,还想把作者的猪拿去炖了吃。

    骑猪(冷笑):你还是在里边凉快着吧啊!好了,下一位,我们的人气选手66!霸道总裁,温润公子,暴躁二哈,请问66最中意哪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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