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可能!”厉溪云大义灭亲,“你可是被他强迫的!他才认识你三个月,怎么也轮不到……”

    意识到失言,厉溪云猛然闭嘴,褚央眼底浮现出笑意。果然,中央塔这群哨兵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清洗掉自己身上的联结!

    厉卿的确很强,但他太过年轻,没有“资历”与向导结合。换句话说,中央塔里连总首席都有许多未结合的哨兵,哪里轮到厉卿来独占一位幻术型向导呢?中央塔自始自终都打着保护的旗号,实际做的却是坑蒙拐骗的坏事。

    褚央谁也不相信。

    “厉首席,我不知道您和厉卿的关系如何,您这位母亲是怎样对待儿子的……”褚央看着面色铁青的厉溪云,“但不管怎么说,我和厉卿结合对您都是百害无一利。”

    “为什么?”

    “因为向导素。我可以承诺按时提取向导素送给您,但假如我被清洗联结,身体会大受损伤。”褚央开始诱骗,“就算能提取少得可怜的向导素,难道您认为没有别的哨兵和您抢吗?已联结向导产出的向导素只是没有香味而已,论效用,肯定比人造向导素强。”

    厉溪云有些心动,她知道幻术型向导素比石油还珍贵,有市无价,千金难求。厉溪云已年过半百,一直没有与向导结合过,向导素对她而言比氧气还重要。

    “厉卿毕竟是您的孩子,如果他因为强暴罪锒铛入狱,您在中央塔内如何抬得起头?况且厉卿这样优秀的哨兵,如果服役的黄金年龄都耗在监狱里,中央塔的作战能力势必会大打折扣。”褚央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不是您希望看到的,对吧?”

    他的手指在厉溪云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扰动,精神触丝沿着地板偷袭到厉溪云的脑后,钻进她的精神壁垒里,暗示,蛊惑,劝说。

    “厉首席,请问您考虑得怎么样呢?”褚央最后亮起晶蓝色的眼瞳,微笑着说,“请同意我和厉卿的结合申请吧。”

    精神触丝霎时消失,褚央不敢对厉溪云施展幻术太久,仅仅做了一个精神投射。厉溪云自始自终都没觉察到端倪,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挣扎着做决定。

    “结合申请需要你和小卿通过考核才行。”厉溪云最终退让,颇为无奈地说,“如果到达结合标准,塔才能批准你们的结合。”

    “好的,那我可以让IGA撤销对厉卿的诉讼吗?”褚央扬起嘴角,“没有向导会把自己的哨兵告上法庭吧?我想见见他。”

    厉溪云对话筒说:“把他带去做心理评估,如果他精神状况稳定,再带他去见厉卿。”

    褚央起身朝她鞠了一躬,跟着厉溪云的下属离开。望向褚央离开的背影,厉溪云伸手叫来副官:“测谎仪响了吗?”

    副官看着比地平线还要波澜不惊的监测数据:“没有。”

    厉溪云沉思片刻:“接通IGA,我要见见褚央的主治医生。”

    ==

    穿过漫长曲折的走廊,褚央来到关押厉卿的地方。随行小哨兵健谈热情,挖空心思与褚央聊天:“小厉首席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开过口,连幻术型向导进去都没用。”

    褚央腹诽,厉卿那种性格能忍得住?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拿嘴皮子当机关枪才对吧。

    “幻术型向导?”褚央很礼貌地接上话题,“你们应该接受过反入侵训练才对。”

    “是,但很少针对幻术型向导做反入侵训练。”小哨兵对看守的人出示证件,“据说他的所有反入侵训练课程都是满分,还把训练仪器弄坏过。”

    褚央想起什么:“厉卿什么时候进的塔?”

    小哨兵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别人,才小声对褚央透露:“我也是听别人说起,消息不保真。厉卿并不是厉首席的亲儿子,他是十岁那年被带进塔的,天生哨兵。”最后四个字落了极重的音。

    “十岁?之后就一直待在塔里吗?”

    “这……我也不清楚了。”小哨兵摸摸脑袋,“关于小厉首席的很多传闻都是假的,他的资料属于最高保密权限,我们也不了解。”

    褚央没再说什么,跟着他停在一处铁门前。小哨兵替褚央打开门锁,回头叮嘱他:“这是哨兵专用的静音室,你进去以后会和他隔着两扇玻璃,我们通过监控观察他,主要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好的,谢谢。”褚央看着他,微微笑起来的眼睛像是弯月,“忘掉我刚刚和你说的话,哨兵。”

    小哨兵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走了,表情有些空洞茫然。褚央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寂静。

    房间比他到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寂静,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杂音,这里是最荒芜的未及之地,无人探寻。褚央轻轻关上门,顺着灯光照射的方向往前看,终于见到了与他联结的哨兵。

    厉卿穿着纯黑色的制服,双手被铁链铐住,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声音,厉卿慢慢睁眼,充满戾气与杀意的目光不经意间撞上褚央的眼神。

    四目交对,相顾无言。

    厉卿抬起手臂,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迈动修长的双腿,褚央听到清脆的响声——哨兵带着脚镣靠近玻璃,站到离褚央最近的地方,很小幅度地歪头,打量着向导。

    褚央靠着门,感到呼吸都变得沸腾滚烫。他的大腿开始发抖,腿根烙下刻印的位置似乎被唤醒了,透过皮肤肌理传达出难耐的痒意。褚央膝盖打着颤,他慢慢地顺着墙壁滑落,跪坐在地上。

    “褚央。”厉卿时隔许久开口,声音如同粗粝的砂纸,又低又哑,“我给你的鸽血红呢?”

    褚央笑了笑,从胸前的衣兜里拿出那枚像胸针又像耳坠的饰品:“你说这个吗?”

    “嗯。”厉卿贪婪地用目光碾过他的每一寸身体,“我以为你会戴在耳朵上。”

    “那有点为难我。”褚央抬起头仰望厉卿,伸出舌头轻舔嘴角,露出猫咪般的笑容,“你来吧。”

    空气里涌动着焦灼,厉卿定定地看他,猛然挥手扯断了铁链。房间内警报声骤响,刺耳的笛声激得哨兵更加狂躁,他用铁链砸碎两层厚厚的玻璃,淋着暴雨似的玻璃渣冲向褚央。

    褚央没有躲避,他甚至挣扎着爬了起来,伸出双臂向厉卿敞开怀抱。门外传来守卫哨兵的惊呼,褚央却什么也听不见了。裙¥〢二?三﹝零〢六?久〃?二?三】久〢?六︿日更?肉﹒文?

    他释放出柔韧的精神触丝,牵引厉卿奔向自己,就像孤绝的星球呼唤着他的陨石。哨兵的身形快得就像极速易逝的弧光,闪到褚央面前,脚镣碰撞声响彻寰宇,震得褚央心尖儿颤。

    “厉卿——”在哨兵拥抱向导之前的最后一秒,褚央开口,凄凄地、委屈地大喊厉卿的名字。厉卿抖掉全身上下的玻璃渣,急切地抱住褚央。

    “你怎么才来。”厉卿咬牙说出这句话,将褚央推到墙上,低头衔住日思夜想的那瓣唇。鸽血红从褚央手里掉落,他像是毒瘾发作的病人,颤抖着与厉卿相拥,眼底氲起精疲力竭的泪。

    是知道抱老婆之前把玻璃渣抖下来的哨兵一枚吖??

    第29章-29*长,腿29老啊姨29整理

    厉卿狂暴踏平地下的消息三分钟后传到高层,厉溪云勉强安抚好同僚,带人去收拾残局。静音室内的玻璃全都碎得不能更碎,厉卿甚至用掰断的手铐砸坏了天花板上的监控。

    “厉卿!”

    厉溪云枪管里装着强效镇定剂,大步流星地踢开门,瞄准房间角落里的两个人。厉卿将褚央堵在墙角里,身形完全把瘦小的向导遮盖住了,阴森地抬起头,如同被打断进食的、饥饿的老虎。

    “唔……”

    他的身下传来幽微的呻吟,随后一只白皙的手掌搭上厉卿的肩,稍微用了几分力气。褚央气喘吁吁地从厉卿怀里爬出来,嘴唇红肿,毛衣领口崩了线,狼狈不堪。

    厉卿搂着褚央的腰,将他带到自己身后,挡住厉溪云看他的视线,对门口的女人喊了声妈。厉溪云额角猛跳,好半天才平复呼吸:“你们这是在?”

    “……”厉卿还没从刚刚的旖丽氛围中回过神来,褚央后知后觉羞耻,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和厉卿做了什么啊!哨兵不清醒,为什么他也跟着不清醒了?

    “早知道不让你们见面了。”厉溪云收回枪,她也替厉卿感到丢脸,“褚央,回去吧。等文件批复,小卿就能出来。”说罢瞪了厉卿一眼。

    “哦……好。”褚央被亲得脚软,说话声音都是虚的,走路像脚踩棉花。他推开厉卿往外走,却让厉卿拉住毛衣,再度跌回厉卿的怀中,被掐着下巴狠狠吮吻。厉卿恶劣地在褚央唇角咬出伤口,舌尖卷走甜腥血液,闯入褚央柔软的口腔巡视领地。

    在厉溪云爆走开枪之前,厉卿松开褚央,恋恋不舍地抚摸他的后颈:“让徐图来接你,去我家。”

    褚央面若春桃,又气又羞,推开厉卿直接跑走了。厉溪云走过去对厉卿一通数落,厉卿半个字没进耳朵,心心念念想着褚央细窄柔韧的软腰,觉得犬牙有些痒。

    “……这次出去之后必须佩戴手环,听到没有?”厉溪云把厉卿的左手抓起来,责备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强行摘下手环,你疯了吗?”

    厉卿低头看手腕内侧那个狰狞结痂的黑洞,回忆起与褚央结合的那一晚。为了避免向导被人发现带走,他坐在驾驶座撬开手环的锁扣,差点被强电流击得心跳骤停。之后,他扔掉内含定位器的手环,开车将褚央带回自己住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公寓。

    “知道了。”厉卿对厉溪云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你这家伙!”厉溪云有些生气,“以前从来没见你冲动,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犯浑?你考虑过后果吗?”

    “当然。”厉卿恢复成刀枪不入的冷漠模样,“我知道他很聪明,会来找我的。”

    “你真是……”厉溪云无话可说,“你爸爸一定会反对你的,塔里其他的高层意见也很大,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了吗?”

    “那不重要。”厉卿俯身拾起鸽血红坠子,捏在手心把玩,“我会告诉他们,我这样做的资本是什么。”

    厉溪云叹了口气:“就算你和褚央的结合被批准,他们也会想方设法阻拦你们的。”

    “那就让他们来吧。”厉卿像无畏的战神,对着未知的敌人鄙薄一笑,“母亲,希望您能和他们说明白,不要对褚央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否则我会割掉他们的舌头,一根根剁下他们的手指,将他们的五脏六腑都撕成碎片,把他们的肉一刀刀剐下来,煮熟了倒进下水沟里或者拿去喂狗。”

    厉溪云皱眉看着她名义上的儿子,后背窜起冰冷的凉意:“厉卿!”

    “我是认真的。”厉卿开朗地笑,沉黑的眼眸里飘荡着死亡气息,“我说到做到。”

    ==

    褚央蹲在马路边,拿出新换的手机点开微信。好友列表里有不少未读消息,自从醒来之后,他给褚璇打了视频报平安,叮嘱妹妹待在文心兰家里,注意安全;他也和赵培涵联系过,让宣江塔的同事们不用担心。

    可褚央唯独不知道怎么回复莫正轩。

    【央央,你在哪?】

    【央央,今晚要出来吃饭吗?】

    【央央,听说你重感冒了,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需要我接你去医院吗?】

    【央央,能看到消息就回我电话吧】

    ……

    最后是他出事之后发来的,很长一段言辞恳切的话: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央央,如果你能看到这条消息,无论你在哪里,请第一时间联系我,我想你想得快疯了!……那个混蛋,我恨不得杀了他……】

    【求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褚央的手指悬停在对话框上方,犹豫很久,还是没能落下。他知道莫正轩一直都对自己有想法,可从前的他就无法回应这份感情,如今更是难以做到。褚央始终明白,他是一个情感价值需求很低的人,温柔求爱的莫正轩不能打动他的心。

    他不需要“爱”与“情感”,之所以选择来北京,是为了赎回抵在厉卿手心的债——厉卿帮了他,他也如厉卿所愿做完了这些事情,两人互不亏欠。至于联结,他也没能想到更合适的办法,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厉卿哪天遇到真正喜欢的向导,主动要与他断开联结呢?

    毕竟他们是在生理吸引下做了错事,哪怕不至于要死要活,褚央心中总还是感到别扭的。

    刚见面,话不好好说,抱在一起亲算什么啊!

    “唉……”

    褚央顿感一个头两个大,伸手在脑袋上揉了把。十二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冷风呼啸着吹进他的外套,带走稀少的热量,带来刺骨的严寒。

    “好冷……中央塔就不能安排食宿吗!”

    褚央起身跺跺脚,打算找一家酒店冲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他顺着马路往前走,身边忽然停了一辆帅气的卡宴。

    “褚央。”车窗降下,“上车。”

    褚央回头望去,驾驶座的徐图染了火红色的头发,调侃地对他微笑。褚央看看空旷的街道,再看看徐图开的豪车,果断坐上贼船。

    微信余额宝里没剩多少钱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徐图十分绅士地替褚央系安全带,还递给他一杯热牛奶:“某人提前很多天就吩咐过我了,你来北京之后接你。”

    褚央打开纸杯盖子,不自然地哦了一声。

    “怎么样,跟我回家?”徐图看着白得发光的褚央,勾唇邪魅地笑着,“虽然我不经常在上面,但是如果是你,我可以考虑为爱做一。”

    “噗——”褚央喷出大半口牛奶,惊恐地望着徐图,“啊?”

    徐图打灯左转,卡宴汇入稀疏的夜晚车流。

    “逗你玩的。我要是对你下手了,厉卿不得把我掐死?”徐图单手持方向盘,另一只手里夹着燃烧的茉莉烟,语气轻松,“我把你送回他家。”

    厉卿的房子买在北三环一处名为“清梦小筑”的庭院里,闹中取静,很是典雅气派。徐图把车停进地库,带着褚央乘电梯上一楼,熟悉得仿佛来自己家。

    “他一年到头有三百六十天在外面,全靠我请人帮忙做保洁,不然花都死完了。”徐图用夹烟的手指了指窗外,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映入褚央眼帘,上面还挂了彩灯与各种装饰品。入户便是巨大的客厅,褚央能看出房屋的装修风格很简约,但又处处透着诡异的不协调感。

    “时间有点紧,不过也都差不多。”

    徐图站在褚央身后,打开全部吊灯,褚央瞳孔骤缩,惊讶地张大嘴:“这是……”

    客厅的墙壁打了许多孔洞,安装了长长短短的木桩、木架与小木屋,全都选用上好的材料,边角处还包了柔软的绒布。新铺的地毯印染了卡通小鱼花纹,茶几上堆满了小毛球与逗猫棒,角落里还有几大箱进口猫粮。

    厉卿将原本性冷淡风的客厅装修成了巨大的猫咪游乐场。

    “我真的很困惑,一个多月前他为什么突然脑子抽风要我做这些。”徐图不得不吐槽,“就他还想养猫?怕不是丢给佣工当甩手掌柜,他要拿这么大的房子做猫笼吗?”

    说不感动是假的,褚央举着热牛奶,顿时感到全身腿脚都酥麻了。他拼命压抑扑到布艺沙发上打滚的冲动,咽了口唾沫:“我也……不知道。”

    徐图大概也不会想到厉卿要养的猫就在眼前。他顺利完成厉卿交代的任务,走之前调戏褚央几句,潇洒地离开找人约炮去了。褚央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客厅,举起一根粉色的逗猫棒,低头盯着它看了足足三秒。

    “……喵。”

    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呻吟,褚央顺着沙发滑到地毯上,仰面躺倒,捧着仙女逗猫棒滚了几圈。雪白的猫耳从头顶探出,机警地晃了几圈,变得充血硬挺。

    房内暖气开得很足,褚央脱掉碍事的外套,匍匐在地上舔爪子。自从与厉卿联结之后,他再也无法用幻象掩盖自己的真容,每晚的发情反应也跟着消失。原本褚央以为麻烦已经彻底解决,可今天他见了厉卿,身体里又烧起熊熊烈火,才发觉不对劲。

    “啊……”

    粗糙的衣物被一件件蹭掉,褚央弓腰喘息片刻,变成最舒服的猫咪形态。他摇着雪色长尾,跃上猫爬架翻滚,从一个木桩跳到另一个木桩,叼着小毛球兴奋地玩了好久。

    “呜……”

    褚央跳回布艺沙发,猫爪将沙发棱抓出清晰的痕迹,受惊地往后躲了几步。

    厉卿不会打他吧?

    褚央心想,既然厉卿提前给他弄好这些玩具,那就说明厉卿已经默许了他的玩闹,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上蹿下跳,直到体力不支,才变成赤裸的人躺在地毯上喘气。

    经历了长途飞行,又在中央塔内四处斡旋,褚央早就累得眼皮打架,只想好好睡一觉。可腿间的性器依然高高挺立,肉粉色的柱身挂着清液,模样甚是可怜。

    “唔啊……”

    褚央咬着沙发巾,双手熟稔地握住性器,蜷缩在沙发角落里自渎。修长泛白的手指来回揉捏饱涨的阴囊,顺着茎身上下撸动,发出黏腻含混的水声,与他抑遏的低吟交织着回荡在客厅里。这栋房子太久没有住人,缺乏生活气息,褚央却仿佛看到了厉卿清晨从楼梯走下,披着浴衣走出厨房,半露的胸肌还淌着沐浴后的水滴,块垒分明。

    “呃啊!”腿根处的刻印又开始发烫,像是感知到谁在靠近,热情地回应着某种生理性的反应。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想到厉卿,为什么……

    “一个人很好玩吗?”

    低沉的声音如烟花在头顶炸开,褚央挺腰射在手心,错愕地睁大双眼。厉卿不知什么时候进的客厅,站在沙发后低头欣赏完褚央自慰的全程,表情戏谑暧昧。

    “你?”

    褚央即刻满脸通红,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耳垂像是要滴血。在别人家里自慰不说,还被抓了个正着,他真是没脸见人了。褚央将手心的精液胡乱往身上抹,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好了,又不是没看过。”厉卿拧住褚央的手腕,轻轻发力便把向导带进自己怀中,脱下风衣披到他的后背,“该做的事情都做过,现在才害羞太迟了。”

    “你……你怎么今天就出来了啊?”褚央干巴巴地问,不敢直视厉卿的眼睛。

    “怎么,你还想我在里面多关几天?”

    厉卿抄过褚央的膝弯,将向导抱了起来。褚央下意识搂着厉卿的脖子,唇边泄出隐约的气音:“……没有。你为什么抱我?”

    “看你走不动路。”

    “你怎么把客厅弄成那个样子了?”褚央心心念念他的逗猫棒,“……是因为我吗?”

    厉卿踢走地上的毛线团:“除了你,还有谁?”

    褚央的脸更红了。

    哨兵踩着满地猫毛上楼,怀中的向导渐渐靠近他的身体,疲惫地闭上双眼。厉卿用最快速度给自己和褚央洗漱,带人回到卧室滚上床。

    “啊!”褚央被厉卿压得有点痛,迷迷糊糊地醒了,下意识推开厉卿,手掌贴上他的肌肉却又使不了力,像是软绵绵的挑逗。厉卿手臂横过褚央的腰,将他翻身拉进臂弯,火热的掌心贴着褚央的小腹,往下摩挲至大腿缝。

    褚央在被窝里躲,瓮声瓮气的拒绝毫无威慑力:“别……”

    厉卿靠近褚央的耳垂,低头亲吻他的向导:“你困了就睡。”

    褚央脑袋昏沉,身体却不自然地发烫。被哨兵抚摸过的刻印奇淫无比,散发着热辣的痛意,烧得褚央无法入眠。他下意识绞紧大腿想要对抗这股力量,却被厉卿用蛮力直接破开,瘫软在床上呻吟:“好痒……”

    厉卿伏在褚央耳边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电流从尾椎升腾而上,四肢百骸都被彻底煮沸,泌出浓稠的汁水。褚央大汗淋漓,酸软的身体被摆弄成十分屈辱的姿势,肩膀陷进席梦思,高高翘起臀,后腰塞了两个靠枕。

    哪怕再迷糊褚央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他挣扎着要逃,被掰开大腿长驱直入。凶狠的入侵让褚央瞬间清醒,他尖叫着往厉卿身上推,身体却像是被碾碎般,发出令人绝望的声响。

    “啊啊啊!”

    褚央捏着被单,仰头落下忍痛的眼泪。厉卿深埋进他的体内,抱着褚央的腰与他接吻,眼底有崎岖的火山熔岩在流动。

    “慢点……求你……”褚央搂着厉卿的脖子哭喘,“我要死了……”

    厉卿似乎笑了笑,放缓进入的速度,捧着褚央的脸,细细亲吻他沾泪的睫毛,眼底的刀疤,还有白天被自己咬肿的唇。褚央睁开水色的双眸,埋怨地瞪着厉卿,眼神像一把勾子,盯得厉卿头皮发麻。

    “你就应该死在我的床上。”厉卿蒙住褚央的眼睛,不再看他,低头堵住褚央的嘴,汲取向导口中的甜蜜。香气从褚央的耳侧散开,他像是得到抚慰般放松紧绷的身体,缠着厉卿的腰,开始发出餍足的叫声。

    “轻点……慢点啊!”

    “厉卿……厉卿……”

    “呜……”

    刻印宛如上下翻飞的毒蛇,一点点蚕食掉迷路的猫咪。纤细如玉的大腿最终无力垂下,被带有虎皮纹路的手掌捏出青紫掐痕。

    厉哥:你困了就先睡??

    央央: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厉哥还是有手段的,猫爬架

    ??????

    第30章-30*长,腿30老啊姨30整理

    昏迷之前褚央自我告诫,再信厉卿半个字他誓不为猫。临近中午时他终于意识回笼,睁眼发现自己死死捏着厉卿的手臂,将哨兵抓得鲜血淋漓。

    褚央触电般松手往前爬,身后的厉卿单手拦住他的腰,把向导带回温暖的被窝。

    “松手……”扣﹑扣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追〝更本文】

    褚央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厉卿的脸,叫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倦怠。厉卿往褚央大腿摸,褚央就像被擒住要害的可怜小动物,哼哼唧唧地滚回厉卿怀里,被按在被单里上下其手。

    “再躺会。”厉卿没有看褚央,闭着眼睛对他耳语,“我好久没上床了睡觉了。”

    “那你放开我呀!”

    褚央有些炸毛,却不敢再放出耳朵和尾巴让厉卿蹂躏,气鼓鼓地戳他下巴。哨兵咬住褚央的手指,含笑睁眼:“你不是要我抱紧你吗?”

    “……”

    褚央可不记得自己在情迷意乱之际说过多少混账话,卖了多少次乖。他皱眉与厉卿对视,蓝色精神触丝蠢蠢欲动,试图扎进哨兵的精神壁垒里,给他一个教训。

    厉卿察觉不到危险似的,搂紧褚央的腰,让他完全贴合着自己:“怎么瘦了?”

    “你管这么多干嘛?”

    精神触丝刺入厉卿的精神壁垒,如同光线被黑洞吞噬,悄无声息地消融。褚央感到惊讶,伸手抚摸厉卿的下巴,释放出更多精神触丝。

    为什么他感受不到厉卿的精神图景?他和厉卿不是已经最终联结过了吗?

    “你想看什么?”厉卿慵懒地说,目光灼灼,带着不客气的侵略性。

    “你的精神图景怎么回事?”褚央总算有了向导的自觉,开始关心这位与自己结合的哨兵。他拉着厉卿的脑袋想额头相碰,却被厉卿霸道地含住唇,精神触丝盛开汪洋大海。

    “唔……”褚央喘不过气,蓝色的眼眸里涌出生理性的眼泪。胡乱甩动的手掌触到哨兵的后背,褚央摸到一条突兀的长条形伤疤。

    厉卿将他手指压进床垫,仔细而缓慢地舔吻褚央的柔软:“要看我的精神图景,光靠接吻可不太够。”

    精神触丝前赴后继地消失在厉卿的精神壁垒中,褚央体会不到任何生命力的涌动,只感觉一切都在塌陷,世界宛如巨大的沙漏。

    “厉卿……”褚央侧过头躲开厉卿的缠吻,语气终于变得认真,“我们的结合失败了吗?”

    不仅是今天,更早时候,褚央就应该察觉他与厉卿根本就没有产生强烈的共鸣。最终联结的哨兵与向导本应该身心交融,可他和厉卿却如同隔岸相望,猜不透彼此的想法,也看不见迷雾之后对方的眼睛。

    “不。”厉卿握住褚央的手,“应该说,我们的联结还没有完成。”

    宣江那几天他们做得太匆忙,褚央又被情热蛊惑了神智,没有履行向导在结合中的义务。褚央不太记得清那几天几夜的贪欢,过得终日恍惚,如坠梦境。

    “原来是这样……”

    褚央说不清心中滋味,他应该感到高兴吗?毕竟他与厉卿的关系还是一团乱麻,怎么就跳到最后一步,像难分难舍的恋人那般纵欲呢?

    他对厉卿,究竟是什么感情?因为出勤任务,他与许多哨兵牵过手,也与不少哨兵额头相碰,却不会再有第二个哨兵将他抵到墙上亲吻,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哨兵坚定地、近乎疯狂地与他做爱。

    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选择,可他的心该如何回答?

    “褚央。”厉卿将褚央的手贴在唇边,浅浅地用嘴唇摩擦他泛粉的指节,“我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会十分坦诚地告诉你。”

    “为什么?”相较于提问,褚央首先感到困惑,“这些事情都和我有关系吗?”

    “不完全是。”厉卿斟酌片刻,“但大部分与你相关。”

    褚央抽回被捏得有些麻痹的手,仰头看着厉卿。哨兵锋利的下颌让他看上去有种骨子里的傲慢,顽劣的目光却不似从前那般轻佻,专注,认真,甚至荡漾着褚央读不懂的深沉。

    “你说你见过我。”褚央凝视厉卿,声音很弱,“什么时候?”

    “你真的想知道吗?”

    褚央犹豫很久,最后露出坚定的神情:“想。”

    踏入厉卿房间的那一刻起,褚央便明白,不会再有谁愿意为他做猫爬架,也不会再有谁冒着被中央塔处决的风险,揽过所有的罪名,只为护他周全;而他,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下接受另有其人的吻手礼,于纷纷的战火里和哨兵相视一笑,聆听朦胧的月色跳一曲探他们已经纠缠不清了。

    厉卿没有回答,而是爱怜地捧着褚央的脸,与他轻轻接吻。鸦羽般的触感从唇上拂过,褚央不再抗拒,主动松开齿关接纳厉卿,被哨兵卷起舌头,呜咽着溺亡。

    “来,褚央。”厉卿的身体有些抖,仿佛忍耐着极大的痛楚,额角浮出大量冷汗。褚央下意识擦去他的汗,精神触丝带着意识潜入厉卿的精神图景,冲进最暗无天日的角落。

    “啊!”

    痛苦从厉卿身上转移到了褚央的脑海里,他大口喘气,像是要惊厥般四肢颤栗。精神触丝如同滔天浪花,汹涌澎湃,将褚央与厉卿吞噬淹没。最牢固的精神联结正在形成,向导的瞳仁被挤成一条竖线,空洞而迷惘。

    厉卿与褚央抵死相拥,絮絮低语:“那个时候你还很小,我的名字叫071……”

    ==

    071站在尸山血海之中,麻木的表情充满了超脱年龄的狰狞凶恶。左潇眼皮跳了跳,大张着嘴无语凝噎。他将楚逸和杨菲菲一家送出实验室的功夫,071已经徒手拧开铁笼的栏杆,跑到实验室的门口想逃。

    左潇好歹是个成年男性,像拎小鸡仔般把071拽回去。071始终用手指抠着地面,不甘地望向光照进来的地方,像是要追逐什么。

    “小疯子……”左潇踢了071一脚,把他推到墙角,愤怒地大吼,“你为什么能把099杀了!”

    “我比他强,因为。”071蹲在地上,抬头幽幽地看向左潇。

    左潇感到气血上涌,声音都变冷了:“你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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