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说到这个，乌雅氏更是有点酸楚难当。
她是比他大，她老了……
“哟，怎么还要哭？我又不是嫌弃你。”十四爷好笑：“别这样，这都是真事，我也就是就事论事。不过你是女子，自然是我哄着你。”
“我……”乌雅氏不知说什么好。
“嗯，你的心思我知道，你给我生了儿子，心也真的有我，自然是希望与我亲近的是不是？不必解释，你没错。”
“爷。”乌雅氏觉得心里甜，叫了一声，将他的腰抱住。
“我看你上回风寒彻底好了是不是？今儿吃的比之前多一点。”十四爷闲适的问。
在意的女人统共一妻一妾，他还真是能知道她们两个的状况呢。
完颜氏少吃半碗，他多观察也知道她是为什么。
乌雅氏多喝一碗汤，他也能看出来。
“爷看的真仔细，这些日子就是能吃。”乌雅氏心里更觉得甜了。
“多吃好，你瘦了些。养好身子，还能再生一个。”虽然说她岁数也不算小了，但是生孩子还是可以的。
再生一个也好，她本人不是喜欢闺女么，再生个也好。
乌雅氏之前还想着，这一胎之后，大约是不会叫她再生了。
但是后来孩子生出来这几年，十四爷虽然不能留宿后院，也对她一直很好。
对孩子也好。她就渐渐有了期望。
古代后院女子，无不希望多生孩子的。
乌雅氏也不例外。
如今听着十四爷的话，只觉得高兴，便点了头。
十四爷好笑的看她，果然这女人就是女人。总是能化作绕指柔的。
比他大也没用，还是要他宠着她。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想不想摆几桌？你是侧福晋，能摆几桌。”十四爷问。
“不用了，爷有心，陪我用膳就好了。”嫡福晋过生日摆宴就算了，她一个侧福晋，就不用摆谱了。
“你就是过于小心。福晋不会怪你的。”十四爷道。
“福晋大度，可我一个侧福晋要知道分寸。就不要摆了，只求爷到时候过来可好？”乌雅氏不甚在意什么摆宴。她虽然对十四爷是变了，但是对外，依旧是淡然的很。
“自然是要来的。”十四爷摸着她的头发问：“想要什么贺礼？赏赐是赏赐，要什么你就与我说。”
“那我……多要爷一天吧，生日之后第二天也陪我可好？”乌雅氏知道，他也不会不应的。
她更清楚，十四爷更喜欢福晋。
其实她也觉得福晋真的好。
女子有千种姿态，福晋那种，真的叫人觉得暖融融的。
肆意张扬的活着，真是好呢。
“你呀你，成，生日后陪你三日可好？又不是平素不来，把你可怜的。”十四爷失笑。
他早就不去别处了，除了自己住前院的时候，其余不都是在这一妻一妾屋里过的么。
“福晋毕竟是福晋，你不……”
“爷，我都懂的。”乌雅氏伸手捂着十四爷的嘴巴：“我知道的。”
拿开手，她轻笑了一下：“我知道爷对我们都一样的。只是福晋毕竟是嫡福晋，理应如此，我并不吃醋。不是不敢，是真的不吃醋。我只是……如爷说的，喜欢粘人罢了。爷纵容我是对我疼惜。我都明白的。”
至于……她心里知道的那些，就当做不知道吧。
其实已经很好了。
“你呀。”十四爷觉得她真是叫人心疼，又叹气，也偏是叫他遇见了这两个女子。
都舍不得。
“不早了，睡觉吧，明儿还要去军中呢。”
自打太后去世，回京奔丧之后，这几年一直都在西北。
十四爷也已经历练出来了，眼见得是受重用的，所以很多事不能耽误。
十四爷嗯了一下，却伸手将她往后推。
乌雅氏正愣怔时，就呀了一声，被十四爷又顶进去了。
“还不足呢，足了就睡。”
一下就把个乌雅氏弄的脸红了。
十四爷还不罢休，抱着她竟是不叫什么心肝儿宝贝，偏是叫姐姐。
这恶趣味也不是今儿个有的，一开始就这样。
第1383章
番外：齐人之福
几日后，十四爷从军中回来，也没更衣就往正院去了。
进去就在门口看见了侧福晋的奴才。
也没在意，踢脚进去，果然里头乌雅氏也在呢。
请安之后，十四爷笑问：“这时候，你怎么在这？”
乌雅氏一愣，忙解释：“是福晋叫我过来，有些事商议呢，都是后院里的事。”
她心里有点微妙，但是又劝自己，十四爷只是随口一问，不是嫌弃她。
事实上，要是她知道今儿十四爷回来的早，也不会这会子来了。
“既然回来的早，就一道摆膳吧。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这是贴膘呢吧，我竟总是饿得慌。”
完颜氏揉揉肚子：“午膳吃的也不少，又饿了。”
“可巧了，爷也是饿的慌，午膳没吃好，快摆膳吧。”十四爷道。
“那您先更衣呀。”完颜氏白了十四爷一眼。
“得，快伺候爷更衣吧。”说着就摆手道。
忙有人去了。
乌雅氏多少有点不自在，这里毕竟是正院。
“你这是怎么了？都是一家子，吃顿饭罢了还害羞？”完颜氏笑着瞥了乌雅氏一眼。
乌雅氏忙笑着说不是。
好在她们两个都是古代女子，并没有什么别扭的。
乌雅氏的不自在也其实都是因为她自己的性子以及因为自己是侧福晋的缘故。
身份地位的差异罢了。
这里是正院，主人应该是福晋。
所以晚膳的时候，乌雅氏只是吃，就没有试图给十四爷夹菜什么的。
完颜氏一般不做这事，只是会看好了什么之后指挥人。
这会子也是，她指着一道排骨：“这个给爷夹着，这味儿爷喜欢。”
“嗯？那夹来。”十四爷兴趣也来了。
很快，红烧的排骨就放在十四爷跟前的盘子里。
他吃了一口就点头：“嗯，是这个味。”
然后亲自给完颜氏夹了一块，又给乌雅氏夹了一块：“布鲁堪爱吃，多吃点。齐春爱吃素，不过这个味道也不错。不算油腻。”
“多谢爷，我觉得也好吃。”乌雅氏忙笑着道。
事实上，也不是装的，确实挺好吃的。
“别老是吃素，搭配着来。”完颜氏吃相不难看，不过她吃的快。
这一点，她奶娘已经是劝的没力气劝了。
好在十四爷也不嫌弃。
一顿饭吃的算是很圆满。那一道排骨全吃完了不算，还有上了一盘子也吃完了。
完颜氏还想吃，到底是被十四爷阻止了。
吃过之后，又喝了一盏茶，乌雅氏就起身告退回去了。
倒也没什么伤心难过的，挺好的。
是她的丫头有点不服气：“明儿就是您的生辰了呢，今儿……”
“闭嘴吧。”乌雅氏皱眉。
等回来自己的地方，就将另一个丫头叫来：“明儿起，你也进屋伺候吧。”
先前说话的丫头马上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心里又是怕，又是后悔的。
不过以后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其实也不是挑拨，只是希望主子更好嘛，既然主子觉得如今就好了，那就老实点。
细想来，如今是挺好的了。
正院里，洗漱过之后，十四爷和完颜氏滚上了床榻。
大约喜欢就是总也忍不住。
十四爷和完颜氏一般都是要滚一回，才能好好说话的。
完事后，喘息着，完颜氏哼了一下：“越发混账了。”
“这你都嫌弃？”十四爷也累坏了，搂住她：“你快榨干我了。”
“你好着呢。”完颜氏哼了一下。
对于十四爷来说，完颜氏和乌雅氏都有个优点。
那就是从不在这种时候提起对方。
所以也无形中免了十四爷多少尴尬。
此时此刻，其实十四爷是清楚的，完颜氏的意思是他还应付两个人呢。
他亲了亲完颜氏：“是我不好。”
完颜氏又哼了一下，倒是没说什么。
乌雅氏毕竟进门早，也没有谁就该活该守活寡的。
“明儿她生日了，摆几桌吧，也不用叫外人来，自家吃一顿吧。”完颜氏道。
“好。都由你安排。你是嫡福晋。”十四爷捏了捏她的肩膀：“还累？”
“累如何？不累如何？”完颜氏的脚伸起来，在十四爷腰间蹭了几下。
“累呢，就爷出力你受着。不累呢，就一起出力。我看你这是不累啊。”十四爷说着就顺势抓住她的脚。
“我没劲儿。你伺候我。”完颜氏仰头，骄傲道。
“行，祖宗。”十四爷一笑，压住她：“布鲁堪真是个祖宗。你呀，白瞎了你这个名字了。”
说着，就又来了一轮。
许久之后，完颜氏也是实在累了，只斜眼看十四爷。
“成成，抱着您洗漱去？”时间久了，两个人之间不像是一开始那般打闹了。
反倒是不温柔的完颜氏，将十四爷锻炼出来了。
一路抱着她往净房去，洗漱过之后又抱回来。
叫她趴着，给她揉着后腰：“舒服些了？”
“哼，赏你睡吧。”完颜氏道。
十四爷就好笑的抱住她：“睡吧。”
外头熄灯，屋里也安静下来。
只听着被子动的声音，十四爷将她抱住，这秋凉了，夜里冷。
快睡着的完颜氏听着十四爷道：“你月事快来了，别着凉了。”
她没应答，只是想他倒是记得清楚，似乎是快了。
又想着也不知他是不是也记得乌雅氏的月事。
这男人，说不专心吧，对她也十足好。在她面前也不像个爷了。
说专心吧，偏还有个乌雅氏在那也受宠。
真真是个混蛋。
不过这混蛋，她还真是很喜欢。不说别的，就说这会子，做那档子事累了，他可不是不管不顾的男人。
这秋夜寒凉，他抱着，她觉得暖融融的舒服呢。
夜里，两个人都睡得极好。
完颜氏个做了一夜的好梦呢，早起倒是笑了：“我是多馋，梦里竟梦见吃兔子肉了。”
“想吃这个还不好说？叫人出去猎几只回来给你，烤来吃。炖的有土腥味你不爱。”十四爷打着哈欠起身，今儿休息不去军中。所以睡得多了些。
完颜氏也不拒绝就点了个头，兔肉烤着还是好吃的。
“起吧，今儿乌雅氏生辰呢。”完颜氏也打个哈欠道。
第1384章
番外：齐人之福
乌雅氏生辰过的平淡又实在。
府里从十四爷起都在，正院里摆上酒席，又叫了戏班子进府唱戏。
因为没有外人，倒是更自在的享受了一回。
等到了黄昏时候，福晋就叫她回去。
晚间她自己的院子里又摆上酒席，就是十四爷和她的儿子与她过了。
这种时候，完颜氏不与她争。
十四爷和乌雅氏这一夜，自然是过的极好。
因十四爷一早就定下了世子，正是完颜氏生的二阿哥，所以对其余的孩子们关心也足够，但是都会教导他们尊重兄长。
于是，乌雅氏生的四阿哥也很乖巧可爱又懂事。
一点点大，倒是也知道和二哥三哥好了。
所以十四爷也很是疼爱他，倒是一贯将他与格格生的老大，福晋生的老二老三一样的教养。
送走了困了的孩子，十四爷与乌雅氏又吃喝了一会，才拉着她洗漱去。
一夜自然是圆满。
次日里，十四爷起，乌雅氏都不能醒来，可见是累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平淡顺遂。
半年后，正院里完颜氏又怀孕了。
这一回怀的不甚安稳，两个月头上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导致胎儿一直不怎么安稳。
十四爷自然是不放心的很，成日里陪着。
虽然也惦记乌雅氏，可乌雅氏也懂事知道这时候正院里离不开人。
十四爷就一个月里正院留二十天，自己留一两天，其余时候给了乌雅氏这样。
也实在是够巧的。福晋七个月的时候，总算是胎像彻底稳固住了。这时候乌雅氏有了。
也是因为乌雅氏岁数比福晋大了一点的缘故，身子也略差一点。
福晋这里安稳住了，乌雅氏这里吐得昏天黑地不能吃喝……
那真是白水喝了都要吐。没几日就折腾的瘦了一大圈。
十四爷这会子可就愁了。
一头是七个月了的嫡妻，一头是吐得可怜的妾室。
好在两个人女人都不是不懂事的。十四爷就两边跑。真是生怕哪个不开心就不好了。
这时候，后院有格格想着两个主子都怀孕了，是出头的机会呀。
就往十四爷跟前赶。
也是这时候后院众人才知道，原来十四爷他老人家不是谁都行的。
谁撞上来也是满头包。
十四爷忙的紧，又加上军中的事，真是也跟着瘦了一圈。
好容易等到了完颜氏足月，乌雅氏也不吐了。
却也不敢轻松了，因为福晋要生了。
产房外头熬煎了一天，入夜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啼哭的声音。
产婆忙笑着贺喜：“恭喜十四爷，又是个阿哥，身子健壮，有五斤呢！”
十四爷笑着赏赐了，心想这比老三轻一点。
忙进去看了，又看完颜氏。
素来要强的女人这会子憔悴的躺着，见他来，笑了笑：“还是儿子。”
“儿子好，你不就喜欢儿子？”十四爷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你不是想要女儿，你就一个女儿。下一个吧。”完颜氏想了想：“我倒是想着也许乌雅氏生的是女儿呢，这话只是不能说，说了还叫她以为我怕她生儿子。”
“胡说。”十四爷好笑：“她是她。”
想了想，又道：“是我不好，一颗心劈开两头。但我不怕与你说真话，虽然我先宠上了她，但是我这心一多半在你这呢。不能瞒你，我眼下哪一个也舍不了。但是你更重。信我。”
“谁叫你舍她？我三个儿子了，怕不能立足么？你就是以后不来……”
十四爷捂住她的嘴：“哪能呢，我在意你。喜欢你。没你不好过。”
俯下身，轻声道：“布鲁堪是我的大半条命。”
完颜氏摇头笑出来了：“快别肉麻了，我好饿。”
十四爷点头，叫人将预备好的吃食端进来，亲自喂她吃了。
看着她吃了睡着，这才出来。
她好好的生出了孩子，这一头的心就算是放下来了。
又过了几个月，是乌雅氏生产。
这回也是巧了，朝中有人来军中视察，十四爷不得不跟着去。
也没想到日子不到乌雅氏就生。
所以乌雅氏生的时候他正好不在。
是完颜氏主持的大局：“你这也不知急什么，就今儿个他不在，你偏今儿生了！”
完颜氏抱怨。
乌雅氏捂着肚子笑：“有福晋在不也一样的么。”
“也就是你了，不怕我害你。”完颜氏又瞥了她一眼：“还好我也不害你。”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害不害的。”乌雅氏还真是发在内心的不怕呢。
等夜里十四爷骑马赶回来的时候，乌雅氏的格格已经生出来了。
十四爷很高兴，倒也不是因为谁生的，人嘛，有儿子就盼闺女，有闺女盼儿子是常理。
所以高兴。
虽然早生了半个月，但是十四爷问过了说孩子好乌雅氏也好之后，就不甚在意了。
等看完了乌雅氏回了正院里，完颜氏问：“你倒是一点都不怀疑我做鬼么？”
“胡说什么，你的性子我还不知？”十四爷拉她的手：“快别闹是正经，今儿累的很了。”
完颜氏就不说了，叫人伺候他洗漱更衣用膳。
两年后，乌雅氏再次怀孕，又生了一个格格。
三年后，完颜氏也终于生下了一个格格。
完颜氏最终生了五个孩子，二阿哥，三阿哥，三格格，五阿哥，六阿哥。
乌雅氏生了三个孩子，四阿哥，二格格，七阿哥。
十四爷后来基本就不去别处了。是只守着两个人过。
倒是一直很好。完颜氏和乌雅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十四爷倒也没有不适应。
他始终是对完颜氏更偏心些，可是完颜氏也正经没有难为过乌雅氏。
等到了十四爷很老的时候，先是嫡妻完颜氏过世。
不出半年，乌雅氏也过世了。
后来，他总是与人说，我这一辈子尽享齐人之福，本来是得意的。
可谁知最后，那两个祖宗却赶前赶后的都先走了。
也罢，我得意了一辈子，最后也得受点罪。
虽然他也老了，可是后院不是没有人。可直到死，也没有再去别处。
而总是寂寞的时候，去正院里坐坐，再去乌雅氏的院子坐坐。
最后的最后，他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他这一辈子会喜欢两个女人。还是一直喜欢。
乃至怀念，都是一起怀念。
第1385章
番外：明白了一回
有的人，一辈子精明，最后做一件糊涂事，这一辈子也就糊涂了。
有的人，一辈子糊涂，却只需在关键时候做一件明白的事，就好像这一辈不是糊涂，而是大智如愚。
固伦温宪公主，她就做了这么一件明白事。
太后过世之后，茉雅琪就回了公主府。
九公主毕竟是先帝爷亲封的固伦公主，所以府邸的规模是不小的。
她们母女有四爷的照拂，日子是不难过的。
可茉雅琪心里好生惦记的人就忽然病了去了京郊一处别院修养。
她真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感受啊。
她自然不是喜欢弘时这个人，只是想要他的权势罢了。
如今朝中都绝口不提弘时这个人了，她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是不大好了。
哪有好端端就修养的？
之前是赐死了纽祜禄氏，如今是四阿哥病了要修养。
没有期限就这么修养去了。
她如今在往上贴还有什么意思？
先是惊惧了些日子，待到太后的棺椁送出去之后，茉雅琪就有了别的主意。
一时之间，九公主倒是没注意。
不过好在还在孝期里呢，她作为孙子辈的，也得守孝一年。
等一年孝期之后的第一个颁金节。
茉雅琪跟着九公主进宫赴宴。
因皇上还在守孝，所以这宴会也就简单了些。
只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们都要进来罢了。
在毓秀宫里，茉雅琪几番琢磨之后，还是凑上前去：“皇贵妃娘娘今日的衣裳好看极了。”
叶枣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理会她。
过去弘时还在的时候，她倒是丝毫不跟她凑，如今弘时出事了，这姑娘马上就变了？
听闻外头遇见了弘昕也是嘴甜的很。
小小年纪，倒真是不害臊。
见叶枣不理她，她似乎是有了心理准备一般的也不甚在意。
还凑过去要给叶枣端茶。
叶枣只是眼风那么一扫，自然就有人上前。
正是三福晋：“茉雅琪妹妹哪里会这些，快歇着去吧。”
三福晋说着，就亲手捧上茶：“宸额娘喝茶吧，今儿累的紧。”
叶枣笑了笑，倒是也给她面子的接了茶喝了几口：“这茶味道不错。”
三福晋就很高兴的退下去了。
并不敢多说话。
其实都看得出她奉承皇贵妃，笑话她的有，不过多数也不敢直说。
她心里也有数，可是她这身份，奉承皇贵妃又如何？
爱新觉罗氏的女眷们哪个不奉承皇贵妃？
不过还要看皇贵妃是不是理会了。
心里难不成还敢说皇贵妃不好么？
真是好笑的紧。
这头，茉雅琪回了九公主后头，低着头有些难堪。心里自然是把叶枣骂了一万次，可是对上叶枣的目光时，还是要笑的甜美。
叶枣也算是在这大清朝的皇家沉浮了几十年的人了，这样一个做戏都做不好的小丫头，哪里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叶枣直接懒得理会。
倒是九公主所有所思，神情不甚好。
等次日里，一早九公主就把茉雅琪叫来了：“你倒是与额娘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茉雅琪有点不耐烦：“什么怎么想的，额娘问什么？”
“好好的说，关于你自己的终身，你如何想的？”九公主皱眉，这几年这孩子养在宫里，她竟是与她生分的很。
“额娘什么意思……”茉雅琪自己也很烦。
可是如今除了太子爷，她还有别的想法么？
要是做太子妃……
好吧她也不是那么天真的，正妃就别想了。
侧福晋也好，以后进宫，也是一宫主位。
有额娘在，她位份不会差的。
她也算是有点心思，知道额娘一个守寡的公主，对太子爷是没有什么帮助的，她自己又是蒙古血统，也不大会做太子妃。
“你要是有想法，不防说出来，也好叫额娘帮你谋划。你自己毕竟还小。”九公主心里揪着，嘴上却是哄着。
茉雅琪咬唇，毕竟自己也真是还小。所以犹豫着将想给太子爷做侧福晋的话说了。
九公主没有责骂，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你歇着吧，明儿我就去求见皇上。”九公主轻轻的。
茉雅琪高兴不已，额娘是皇上的亲妹子，这点事，想必是不难的。
九公主丝毫没露出什么来，次日一早就在乾清宫求见四爷。
当她说出为茉雅琪求婚事的时候，四爷眸光一冷。
四爷只是看她：“依你的意思，想叫她嫁给哪一家的小子？”
四爷想，但凡是她敢在皇子里挑选，以后也就不用进来了。
九公主心里明镜一般的，忙道：“我并不懂……茉雅琪毕竟是蒙族血脉，虽然算是皇家格格，实则也不是皇家的。还请……请皇兄定夺……”
这话说出来，四爷就舒服了。
“既然是你的意思，她也不小了，朕会给她定一门好亲事的。你回去等就是了。你自己府上缺少了什么，就与皇贵妃说，她没有不应的。不要不好意思。”四爷摆手。
毕竟对这个妹妹也不是一点都没感情了。
九公主忙谢过应了告退出来。
她是真的怕皇兄啊。
几日后，四爷就下旨给茉雅琪赐婚。
赐婚对象倒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就是太旁枝了些。
娶了九公主的女儿，还是高攀的那一种。
九公主自然是高兴的。
她虽然不算什么厉害人，但是这个女婿还是压得住的。
茉雅琪震惊不已，根本不能接受。
但是九公主很直接的给了她一巴掌：“你且闹！你也不想想你亲爹是谁？过去是我傻，不自量力。如今你还不醒一醒？你如今看着你额娘的脸，跟你额娘说，你觉得你进的去皇子府？进得去太子府么？”
茉雅琪看着九公主，捂着脸愣怔了好久好久。
她是比他大，她老了……
“哟，怎么还要哭？我又不是嫌弃你。”十四爷好笑：“别这样，这都是真事，我也就是就事论事。不过你是女子，自然是我哄着你。”
“我……”乌雅氏不知说什么好。
“嗯，你的心思我知道，你给我生了儿子，心也真的有我，自然是希望与我亲近的是不是？不必解释，你没错。”
“爷。”乌雅氏觉得心里甜，叫了一声，将他的腰抱住。
“我看你上回风寒彻底好了是不是？今儿吃的比之前多一点。”十四爷闲适的问。
在意的女人统共一妻一妾，他还真是能知道她们两个的状况呢。
完颜氏少吃半碗，他多观察也知道她是为什么。
乌雅氏多喝一碗汤，他也能看出来。
“爷看的真仔细，这些日子就是能吃。”乌雅氏心里更觉得甜了。
“多吃好，你瘦了些。养好身子，还能再生一个。”虽然说她岁数也不算小了，但是生孩子还是可以的。
再生一个也好，她本人不是喜欢闺女么，再生个也好。
乌雅氏之前还想着，这一胎之后，大约是不会叫她再生了。
但是后来孩子生出来这几年，十四爷虽然不能留宿后院，也对她一直很好。
对孩子也好。她就渐渐有了期望。
古代后院女子，无不希望多生孩子的。
乌雅氏也不例外。
如今听着十四爷的话，只觉得高兴，便点了头。
十四爷好笑的看她，果然这女人就是女人。总是能化作绕指柔的。
比他大也没用，还是要他宠着她。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想不想摆几桌？你是侧福晋，能摆几桌。”十四爷问。
“不用了，爷有心，陪我用膳就好了。”嫡福晋过生日摆宴就算了，她一个侧福晋，就不用摆谱了。
“你就是过于小心。福晋不会怪你的。”十四爷道。
“福晋大度，可我一个侧福晋要知道分寸。就不要摆了，只求爷到时候过来可好？”乌雅氏不甚在意什么摆宴。她虽然对十四爷是变了，但是对外，依旧是淡然的很。
“自然是要来的。”十四爷摸着她的头发问：“想要什么贺礼？赏赐是赏赐，要什么你就与我说。”
“那我……多要爷一天吧，生日之后第二天也陪我可好？”乌雅氏知道，他也不会不应的。
她更清楚，十四爷更喜欢福晋。
其实她也觉得福晋真的好。
女子有千种姿态，福晋那种，真的叫人觉得暖融融的。
肆意张扬的活着，真是好呢。
“你呀你，成，生日后陪你三日可好？又不是平素不来，把你可怜的。”十四爷失笑。
他早就不去别处了，除了自己住前院的时候，其余不都是在这一妻一妾屋里过的么。
“福晋毕竟是福晋，你不……”
“爷，我都懂的。”乌雅氏伸手捂着十四爷的嘴巴：“我知道的。”
拿开手，她轻笑了一下：“我知道爷对我们都一样的。只是福晋毕竟是嫡福晋，理应如此，我并不吃醋。不是不敢，是真的不吃醋。我只是……如爷说的，喜欢粘人罢了。爷纵容我是对我疼惜。我都明白的。”
至于……她心里知道的那些，就当做不知道吧。
其实已经很好了。
“你呀。”十四爷觉得她真是叫人心疼，又叹气，也偏是叫他遇见了这两个女子。
都舍不得。
“不早了，睡觉吧，明儿还要去军中呢。”
自打太后去世，回京奔丧之后，这几年一直都在西北。
十四爷也已经历练出来了，眼见得是受重用的，所以很多事不能耽误。
十四爷嗯了一下，却伸手将她往后推。
乌雅氏正愣怔时，就呀了一声，被十四爷又顶进去了。
“还不足呢，足了就睡。”
一下就把个乌雅氏弄的脸红了。
十四爷还不罢休，抱着她竟是不叫什么心肝儿宝贝，偏是叫姐姐。
这恶趣味也不是今儿个有的，一开始就这样。
第1383章
番外：齐人之福
几日后，十四爷从军中回来，也没更衣就往正院去了。
进去就在门口看见了侧福晋的奴才。
也没在意，踢脚进去，果然里头乌雅氏也在呢。
请安之后，十四爷笑问：“这时候，你怎么在这？”
乌雅氏一愣，忙解释：“是福晋叫我过来，有些事商议呢，都是后院里的事。”
她心里有点微妙，但是又劝自己，十四爷只是随口一问，不是嫌弃她。
事实上，要是她知道今儿十四爷回来的早，也不会这会子来了。
“既然回来的早，就一道摆膳吧。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这是贴膘呢吧，我竟总是饿得慌。”
完颜氏揉揉肚子：“午膳吃的也不少，又饿了。”
“可巧了，爷也是饿的慌，午膳没吃好，快摆膳吧。”十四爷道。
“那您先更衣呀。”完颜氏白了十四爷一眼。
“得，快伺候爷更衣吧。”说着就摆手道。
忙有人去了。
乌雅氏多少有点不自在，这里毕竟是正院。
“你这是怎么了？都是一家子，吃顿饭罢了还害羞？”完颜氏笑着瞥了乌雅氏一眼。
乌雅氏忙笑着说不是。
好在她们两个都是古代女子，并没有什么别扭的。
乌雅氏的不自在也其实都是因为她自己的性子以及因为自己是侧福晋的缘故。
身份地位的差异罢了。
这里是正院，主人应该是福晋。
所以晚膳的时候，乌雅氏只是吃，就没有试图给十四爷夹菜什么的。
完颜氏一般不做这事，只是会看好了什么之后指挥人。
这会子也是，她指着一道排骨：“这个给爷夹着，这味儿爷喜欢。”
“嗯？那夹来。”十四爷兴趣也来了。
很快，红烧的排骨就放在十四爷跟前的盘子里。
他吃了一口就点头：“嗯，是这个味。”
然后亲自给完颜氏夹了一块，又给乌雅氏夹了一块：“布鲁堪爱吃，多吃点。齐春爱吃素，不过这个味道也不错。不算油腻。”
“多谢爷，我觉得也好吃。”乌雅氏忙笑着道。
事实上，也不是装的，确实挺好吃的。
“别老是吃素，搭配着来。”完颜氏吃相不难看，不过她吃的快。
这一点，她奶娘已经是劝的没力气劝了。
好在十四爷也不嫌弃。
一顿饭吃的算是很圆满。那一道排骨全吃完了不算，还有上了一盘子也吃完了。
完颜氏还想吃，到底是被十四爷阻止了。
吃过之后，又喝了一盏茶，乌雅氏就起身告退回去了。
倒也没什么伤心难过的，挺好的。
是她的丫头有点不服气：“明儿就是您的生辰了呢，今儿……”
“闭嘴吧。”乌雅氏皱眉。
等回来自己的地方，就将另一个丫头叫来：“明儿起，你也进屋伺候吧。”
先前说话的丫头马上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心里又是怕，又是后悔的。
不过以后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其实也不是挑拨，只是希望主子更好嘛，既然主子觉得如今就好了，那就老实点。
细想来，如今是挺好的了。
正院里，洗漱过之后，十四爷和完颜氏滚上了床榻。
大约喜欢就是总也忍不住。
十四爷和完颜氏一般都是要滚一回，才能好好说话的。
完事后，喘息着，完颜氏哼了一下：“越发混账了。”
“这你都嫌弃？”十四爷也累坏了，搂住她：“你快榨干我了。”
“你好着呢。”完颜氏哼了一下。
对于十四爷来说，完颜氏和乌雅氏都有个优点。
那就是从不在这种时候提起对方。
所以也无形中免了十四爷多少尴尬。
此时此刻，其实十四爷是清楚的，完颜氏的意思是他还应付两个人呢。
他亲了亲完颜氏：“是我不好。”
完颜氏又哼了一下，倒是没说什么。
乌雅氏毕竟进门早，也没有谁就该活该守活寡的。
“明儿她生日了，摆几桌吧，也不用叫外人来，自家吃一顿吧。”完颜氏道。
“好。都由你安排。你是嫡福晋。”十四爷捏了捏她的肩膀：“还累？”
“累如何？不累如何？”完颜氏的脚伸起来，在十四爷腰间蹭了几下。
“累呢，就爷出力你受着。不累呢，就一起出力。我看你这是不累啊。”十四爷说着就顺势抓住她的脚。
“我没劲儿。你伺候我。”完颜氏仰头，骄傲道。
“行，祖宗。”十四爷一笑，压住她：“布鲁堪真是个祖宗。你呀，白瞎了你这个名字了。”
说着，就又来了一轮。
许久之后，完颜氏也是实在累了，只斜眼看十四爷。
“成成，抱着您洗漱去？”时间久了，两个人之间不像是一开始那般打闹了。
反倒是不温柔的完颜氏，将十四爷锻炼出来了。
一路抱着她往净房去，洗漱过之后又抱回来。
叫她趴着，给她揉着后腰：“舒服些了？”
“哼，赏你睡吧。”完颜氏道。
十四爷就好笑的抱住她：“睡吧。”
外头熄灯，屋里也安静下来。
只听着被子动的声音，十四爷将她抱住，这秋凉了，夜里冷。
快睡着的完颜氏听着十四爷道：“你月事快来了，别着凉了。”
她没应答，只是想他倒是记得清楚，似乎是快了。
又想着也不知他是不是也记得乌雅氏的月事。
这男人，说不专心吧，对她也十足好。在她面前也不像个爷了。
说专心吧，偏还有个乌雅氏在那也受宠。
真真是个混蛋。
不过这混蛋，她还真是很喜欢。不说别的，就说这会子，做那档子事累了，他可不是不管不顾的男人。
这秋夜寒凉，他抱着，她觉得暖融融的舒服呢。
夜里，两个人都睡得极好。
完颜氏个做了一夜的好梦呢，早起倒是笑了：“我是多馋，梦里竟梦见吃兔子肉了。”
“想吃这个还不好说？叫人出去猎几只回来给你，烤来吃。炖的有土腥味你不爱。”十四爷打着哈欠起身，今儿休息不去军中。所以睡得多了些。
完颜氏也不拒绝就点了个头，兔肉烤着还是好吃的。
“起吧，今儿乌雅氏生辰呢。”完颜氏也打个哈欠道。
第1384章
番外：齐人之福
乌雅氏生辰过的平淡又实在。
府里从十四爷起都在，正院里摆上酒席，又叫了戏班子进府唱戏。
因为没有外人，倒是更自在的享受了一回。
等到了黄昏时候，福晋就叫她回去。
晚间她自己的院子里又摆上酒席，就是十四爷和她的儿子与她过了。
这种时候，完颜氏不与她争。
十四爷和乌雅氏这一夜，自然是过的极好。
因十四爷一早就定下了世子，正是完颜氏生的二阿哥，所以对其余的孩子们关心也足够，但是都会教导他们尊重兄长。
于是，乌雅氏生的四阿哥也很乖巧可爱又懂事。
一点点大，倒是也知道和二哥三哥好了。
所以十四爷也很是疼爱他，倒是一贯将他与格格生的老大，福晋生的老二老三一样的教养。
送走了困了的孩子，十四爷与乌雅氏又吃喝了一会，才拉着她洗漱去。
一夜自然是圆满。
次日里，十四爷起，乌雅氏都不能醒来，可见是累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平淡顺遂。
半年后，正院里完颜氏又怀孕了。
这一回怀的不甚安稳，两个月头上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导致胎儿一直不怎么安稳。
十四爷自然是不放心的很，成日里陪着。
虽然也惦记乌雅氏，可乌雅氏也懂事知道这时候正院里离不开人。
十四爷就一个月里正院留二十天，自己留一两天，其余时候给了乌雅氏这样。
也实在是够巧的。福晋七个月的时候，总算是胎像彻底稳固住了。这时候乌雅氏有了。
也是因为乌雅氏岁数比福晋大了一点的缘故，身子也略差一点。
福晋这里安稳住了，乌雅氏这里吐得昏天黑地不能吃喝……
那真是白水喝了都要吐。没几日就折腾的瘦了一大圈。
十四爷这会子可就愁了。
一头是七个月了的嫡妻，一头是吐得可怜的妾室。
好在两个人女人都不是不懂事的。十四爷就两边跑。真是生怕哪个不开心就不好了。
这时候，后院有格格想着两个主子都怀孕了，是出头的机会呀。
就往十四爷跟前赶。
也是这时候后院众人才知道，原来十四爷他老人家不是谁都行的。
谁撞上来也是满头包。
十四爷忙的紧，又加上军中的事，真是也跟着瘦了一圈。
好容易等到了完颜氏足月，乌雅氏也不吐了。
却也不敢轻松了，因为福晋要生了。
产房外头熬煎了一天，入夜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啼哭的声音。
产婆忙笑着贺喜：“恭喜十四爷，又是个阿哥，身子健壮，有五斤呢！”
十四爷笑着赏赐了，心想这比老三轻一点。
忙进去看了，又看完颜氏。
素来要强的女人这会子憔悴的躺着，见他来，笑了笑：“还是儿子。”
“儿子好，你不就喜欢儿子？”十四爷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你不是想要女儿，你就一个女儿。下一个吧。”完颜氏想了想：“我倒是想着也许乌雅氏生的是女儿呢，这话只是不能说，说了还叫她以为我怕她生儿子。”
“胡说。”十四爷好笑：“她是她。”
想了想，又道：“是我不好，一颗心劈开两头。但我不怕与你说真话，虽然我先宠上了她，但是我这心一多半在你这呢。不能瞒你，我眼下哪一个也舍不了。但是你更重。信我。”
“谁叫你舍她？我三个儿子了，怕不能立足么？你就是以后不来……”
十四爷捂住她的嘴：“哪能呢，我在意你。喜欢你。没你不好过。”
俯下身，轻声道：“布鲁堪是我的大半条命。”
完颜氏摇头笑出来了：“快别肉麻了，我好饿。”
十四爷点头，叫人将预备好的吃食端进来，亲自喂她吃了。
看着她吃了睡着，这才出来。
她好好的生出了孩子，这一头的心就算是放下来了。
又过了几个月，是乌雅氏生产。
这回也是巧了，朝中有人来军中视察，十四爷不得不跟着去。
也没想到日子不到乌雅氏就生。
所以乌雅氏生的时候他正好不在。
是完颜氏主持的大局：“你这也不知急什么，就今儿个他不在，你偏今儿生了！”
完颜氏抱怨。
乌雅氏捂着肚子笑：“有福晋在不也一样的么。”
“也就是你了，不怕我害你。”完颜氏又瞥了她一眼：“还好我也不害你。”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害不害的。”乌雅氏还真是发在内心的不怕呢。
等夜里十四爷骑马赶回来的时候，乌雅氏的格格已经生出来了。
十四爷很高兴，倒也不是因为谁生的，人嘛，有儿子就盼闺女，有闺女盼儿子是常理。
所以高兴。
虽然早生了半个月，但是十四爷问过了说孩子好乌雅氏也好之后，就不甚在意了。
等看完了乌雅氏回了正院里，完颜氏问：“你倒是一点都不怀疑我做鬼么？”
“胡说什么，你的性子我还不知？”十四爷拉她的手：“快别闹是正经，今儿累的很了。”
完颜氏就不说了，叫人伺候他洗漱更衣用膳。
两年后，乌雅氏再次怀孕，又生了一个格格。
三年后，完颜氏也终于生下了一个格格。
完颜氏最终生了五个孩子，二阿哥，三阿哥，三格格，五阿哥，六阿哥。
乌雅氏生了三个孩子，四阿哥，二格格，七阿哥。
十四爷后来基本就不去别处了。是只守着两个人过。
倒是一直很好。完颜氏和乌雅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十四爷倒也没有不适应。
他始终是对完颜氏更偏心些，可是完颜氏也正经没有难为过乌雅氏。
等到了十四爷很老的时候，先是嫡妻完颜氏过世。
不出半年，乌雅氏也过世了。
后来，他总是与人说，我这一辈子尽享齐人之福，本来是得意的。
可谁知最后，那两个祖宗却赶前赶后的都先走了。
也罢，我得意了一辈子，最后也得受点罪。
虽然他也老了，可是后院不是没有人。可直到死，也没有再去别处。
而总是寂寞的时候，去正院里坐坐，再去乌雅氏的院子坐坐。
最后的最后，他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他这一辈子会喜欢两个女人。还是一直喜欢。
乃至怀念，都是一起怀念。
第1385章
番外：明白了一回
有的人，一辈子精明，最后做一件糊涂事，这一辈子也就糊涂了。
有的人，一辈子糊涂，却只需在关键时候做一件明白的事，就好像这一辈不是糊涂，而是大智如愚。
固伦温宪公主，她就做了这么一件明白事。
太后过世之后，茉雅琪就回了公主府。
九公主毕竟是先帝爷亲封的固伦公主，所以府邸的规模是不小的。
她们母女有四爷的照拂，日子是不难过的。
可茉雅琪心里好生惦记的人就忽然病了去了京郊一处别院修养。
她真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感受啊。
她自然不是喜欢弘时这个人，只是想要他的权势罢了。
如今朝中都绝口不提弘时这个人了，她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是不大好了。
哪有好端端就修养的？
之前是赐死了纽祜禄氏，如今是四阿哥病了要修养。
没有期限就这么修养去了。
她如今在往上贴还有什么意思？
先是惊惧了些日子，待到太后的棺椁送出去之后，茉雅琪就有了别的主意。
一时之间，九公主倒是没注意。
不过好在还在孝期里呢，她作为孙子辈的，也得守孝一年。
等一年孝期之后的第一个颁金节。
茉雅琪跟着九公主进宫赴宴。
因皇上还在守孝，所以这宴会也就简单了些。
只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们都要进来罢了。
在毓秀宫里，茉雅琪几番琢磨之后，还是凑上前去：“皇贵妃娘娘今日的衣裳好看极了。”
叶枣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理会她。
过去弘时还在的时候，她倒是丝毫不跟她凑，如今弘时出事了，这姑娘马上就变了？
听闻外头遇见了弘昕也是嘴甜的很。
小小年纪，倒真是不害臊。
见叶枣不理她，她似乎是有了心理准备一般的也不甚在意。
还凑过去要给叶枣端茶。
叶枣只是眼风那么一扫，自然就有人上前。
正是三福晋：“茉雅琪妹妹哪里会这些，快歇着去吧。”
三福晋说着，就亲手捧上茶：“宸额娘喝茶吧，今儿累的紧。”
叶枣笑了笑，倒是也给她面子的接了茶喝了几口：“这茶味道不错。”
三福晋就很高兴的退下去了。
并不敢多说话。
其实都看得出她奉承皇贵妃，笑话她的有，不过多数也不敢直说。
她心里也有数，可是她这身份，奉承皇贵妃又如何？
爱新觉罗氏的女眷们哪个不奉承皇贵妃？
不过还要看皇贵妃是不是理会了。
心里难不成还敢说皇贵妃不好么？
真是好笑的紧。
这头，茉雅琪回了九公主后头，低着头有些难堪。心里自然是把叶枣骂了一万次，可是对上叶枣的目光时，还是要笑的甜美。
叶枣也算是在这大清朝的皇家沉浮了几十年的人了，这样一个做戏都做不好的小丫头，哪里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叶枣直接懒得理会。
倒是九公主所有所思，神情不甚好。
等次日里，一早九公主就把茉雅琪叫来了：“你倒是与额娘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茉雅琪有点不耐烦：“什么怎么想的，额娘问什么？”
“好好的说，关于你自己的终身，你如何想的？”九公主皱眉，这几年这孩子养在宫里，她竟是与她生分的很。
“额娘什么意思……”茉雅琪自己也很烦。
可是如今除了太子爷，她还有别的想法么？
要是做太子妃……
好吧她也不是那么天真的，正妃就别想了。
侧福晋也好，以后进宫，也是一宫主位。
有额娘在，她位份不会差的。
她也算是有点心思，知道额娘一个守寡的公主，对太子爷是没有什么帮助的，她自己又是蒙古血统，也不大会做太子妃。
“你要是有想法，不防说出来，也好叫额娘帮你谋划。你自己毕竟还小。”九公主心里揪着，嘴上却是哄着。
茉雅琪咬唇，毕竟自己也真是还小。所以犹豫着将想给太子爷做侧福晋的话说了。
九公主没有责骂，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你歇着吧，明儿我就去求见皇上。”九公主轻轻的。
茉雅琪高兴不已，额娘是皇上的亲妹子，这点事，想必是不难的。
九公主丝毫没露出什么来，次日一早就在乾清宫求见四爷。
当她说出为茉雅琪求婚事的时候，四爷眸光一冷。
四爷只是看她：“依你的意思，想叫她嫁给哪一家的小子？”
四爷想，但凡是她敢在皇子里挑选，以后也就不用进来了。
九公主心里明镜一般的，忙道：“我并不懂……茉雅琪毕竟是蒙族血脉，虽然算是皇家格格，实则也不是皇家的。还请……请皇兄定夺……”
这话说出来，四爷就舒服了。
“既然是你的意思，她也不小了，朕会给她定一门好亲事的。你回去等就是了。你自己府上缺少了什么，就与皇贵妃说，她没有不应的。不要不好意思。”四爷摆手。
毕竟对这个妹妹也不是一点都没感情了。
九公主忙谢过应了告退出来。
她是真的怕皇兄啊。
几日后，四爷就下旨给茉雅琪赐婚。
赐婚对象倒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就是太旁枝了些。
娶了九公主的女儿，还是高攀的那一种。
九公主自然是高兴的。
她虽然不算什么厉害人，但是这个女婿还是压得住的。
茉雅琪震惊不已，根本不能接受。
但是九公主很直接的给了她一巴掌：“你且闹！你也不想想你亲爹是谁？过去是我傻，不自量力。如今你还不醒一醒？你如今看着你额娘的脸，跟你额娘说，你觉得你进的去皇子府？进得去太子府么？”
茉雅琪看着九公主，捂着脸愣怔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