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说完,她把书本挡在两人课桌中间,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而后微微侧头,也不再看于真意一眼。

    于真意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了林黛玉的味道。

    她拆开江漪的纸条,发现也是一段密密麻麻的字。

    【我给你买的棒棒糖是树莓味的,你吃了吗?】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挺好的,所以才想给你买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因为去年文艺汇演那个主持人投票才不喜欢我的,但是我可没选我自己啊,所以我的票数就是比你高,没办法,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讨厌我的。】

    【你下次看见我的时候能不能主动和我打招呼啊?】

    于真意怔怔地看着这张纸条,她从来都没因为文艺汇演那件事生气,她就没在意过这件事,也早就忘了那个投票人数。

    她抿了抿唇,低头在纸条上写下【好的】,写完之后觉得人家给自己写了长篇大论,自己就回这两个字,太高冷了,还很拿乔。

    于真意在【的】字后头又加了一长串的波浪线,还画了个可爱的兔子表情,然后她趁着老古板回头写讲义的功夫把纸条往江漪桌上扔。

    江漪欣喜地看着她把纸条扔回来,眼睛亮亮的。

    在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于真意正要去哄张恩仪,就听见后头传来的懒洋洋又带着调侃的声音。

    “谁上课比你还忙?”

    不能对别人发脾气还不能对陈觉非发脾气吗?

    于真意瞬间炸毛,她愤愤回头,白了陈觉非一眼,对方接收到她的眼刀,毫无诚意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于真意扬着小尾巴轻哼一声,课桌下的膝盖碰了碰张恩仪的。

    张恩仪不理她。

    这么生气啊?

    课间,张恩仪去灌水,于真意赶紧拿着杯子,奈何张恩仪没有等她。

    于真意捧着杯子,下巴支在陈觉非课桌上。

    “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觉非一边转笔一边看她:“怎么了,女侠?”

    “我们家一一生气了。”

    “为什么?”

    于真意又叹了口气,把中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陈觉非,她趴在桌上,一会儿玩玩陈觉非的笔,一会儿又拽着他的手,用笔在他手背上描着猪的简笔画:“我好委屈哦,可是是江漪来给我送零食的呀,我可什么都没做。”

    于真意说完这话总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都是别人来勾引我的,我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呢。

    陈觉非安静地听着,垂眸看着她在自己手背上画画,并且毫无犹豫地在那猪脑袋上写下CJF三个字母:“按照张恩仪这性子,不出一个下午就会憋不住了。”

    于真意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真的吗,如果今天下午放学前她还生气那就都怪你。”

    陈觉非:“???”

    这是什么道理。

    他笔尖轻轻敲了一下于真意的鼻尖:“你就欺负我吧你。”

    于真意正要反驳,就见他拧开笔盖,开始做题,边翻页边轻飘飘道:“就这么点程度张恩仪就受不了了,她要是我,不得醋得一头撞死。”

    作者有话说:

    陈觉非:谢邀,每天都醋得想找块豆腐撞死。

    第22章

    于真意皱眉,后头一声巨响惊得她立刻回神。

    张恩仪抱着水杯,咚得一声放在桌上,薛理科担惊受怕地跟在她旁边。

    于真意下意识回:“你倒这么满啊?”

    张恩仪居高临下看她,气呼呼地说:“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去灌水?”

    张恩仪起身的时候明明看见于真意也拿着水杯站起来了,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特地放慢脚步等她呢,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追上来,张恩仪气冲冲地杀回教室门口,却看见于真意背对着自己,和陈觉非聊得正欢,两个人手摸手,你一句我一句笑嘻嘻。她一回头正好撞见从厕所出来的薛理科,所有怒气发在他身上:“走,灌水!”薛理科只能战战兢兢,点头哈腰跟在她身后。

    于真意一愣,她实在觉得张恩仪生气得莫名其妙,嘴角微微下垂,语气里委屈得紧:“是你没等我......”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更像窝着层幽深的湖水,又像剔透的黑珍珠,张恩仪张了张口,有些语塞,她态度立刻软下来:“我等了,我在门口等你的,但是你一直在和陈......”她话锋一转,“但是陈觉非一直在拉着你说话,我就没等你。”

    无妄之灾。

    陈觉非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屎盆子。

    他提点道:“张恩仪——”

    薛理科站在他旁边,压低了声音提醒:“哥,别说了别说了,张恩仪生气又不是你哄,你体谅体谅我,我活着不容易,为了我你还是闭嘴吧。”

    陈觉非:“......”

    于真意和张恩仪坚不可摧的友谊道路背后,就是他陈觉非在负重前行。

    这作业是做不下去了,他往桌上丢了笔,懒散地靠着椅背双手环胸,冷眼瞧着眼前这对好姐妹给他上演一出情深意切。

    于真意拆了根棒棒糖递给她,然后认真解释:“我会和江漪关系变好应该是上次回家遇到变态的时候,我拉着她一起跑,她可能觉得我逃命的时候没有丢下她,我这人还行。她刚刚给我的小纸条里写的是去年文艺汇演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在我弃票的同时票数还是单数嘛,因为那时候她也没有投她自己。”

    张恩仪瘪着嘴,意识到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她哦了声,又看着那根棒棒糖:“这是人家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

    于真意赶紧接话:“我的就是你的。”

    陈觉非拧眉,这句话不对。

    他咳嗽了一声,自然地插嘴:“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

    姐妹俩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人搭理他。于真意把糖纸拆开喂到张恩仪嘴边,张恩仪眼神在那颗糖之间打转了一会儿,最后塞进嘴里。

    “尿尿去吗?”于真意问,“我特地憋着就等你回来呢。”

    张恩仪点点头。

    两人手拉手欢天喜地地往厕所里走。

    张恩仪心情好了,薛理科也就能活命了。他咧着口白牙看着陈觉非:“哥,尿尿去吗?”

    “滚。”

    “好嘞~”

    等这三个叽叽喳喳的人走了之后,这片区域彻底恢复了安静。陈觉非托着腮,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背上被于真意画的那头简笔小猪,不住地啧啧两声。

    可不就是只会欺负他吗?

    ·

    隔天上课,最里面那个小组习惯不拉窗帘,下午的烈阳从窗口直射进来,连带着刺眼的麦黄,照得人无处可逃。

    这座城市四季矛盾,几乎没有秋天,夏天漫长又扰人。

    学生们一腔睡意都被这阳光晒得无所藏匿。

    杨巧君在黑板上写下假期作业。

    教室里没有开空调,于真意靠着墙,实在热得慌,她紧紧贴着冰凉的瓷墙,把中午在小卖部买的菠萝冰红茶握在手心。

    细密的水珠冒在杯壁上,于真意通红的脸颊贴着它:“按理来说不都到初秋了吗,怎么还这么热啊,我真的要热死了!”

    她脚踩着张恩仪椅子下的横杠,手撑在后桌陈觉非的桌子上,狭小空间也可以被她打造成一副懒人椅的样子。

    张恩仪把书本立起来,中间藏着张镜子,悄悄剪刘海。

    “这剪刀一点儿都不快。”张恩仪嘀咕,“科科你都用这把剪刀干过什么?”

    薛理科笑嘻嘻地转过头:“给蒋胖剪过鼻毛,给我自己剪过腿毛。”

    张恩仪手一滞:“你他妈信不信我□□大动脉里。”

    蒋英语慌乱地摆手:“一一你信我,我没有!!!”

    陈觉非托腮,视线越过前头那位悠闲得仿佛在自己家卧室的人,他贴心安慰:“胖,别怕,张恩仪找不到你大动脉。”

    正说着,顾卓航戳了戳张恩仪的肩膀,张恩仪回头就看见一把全新的剪刀。她疑惑地看着顾卓航。

    对方指了指后头:“江漪给你的。”

    张恩仪一愣,对上江漪的眼睛,两个小姑娘都红着脸,说不出的别扭。

    眼看张恩仪僵在原地,顾卓航手晃了晃:“这是剪刀,不是炸弹。”

    张恩仪扭扭捏捏地接过剪刀,她挺着脊背,转过头去剪刘海,轻声嘀咕了句江漪这人还挺好的。

    于真意咬着吸管,乐得不行。

    “这周去唱歌吗?”下课铃响,薛理科转过头来问。

    于真意咬着吸管:“不去,我要去游泳。”

    陈觉非写作业的手一顿,他抬头看着于真意,奈何对方的视线落在和她对话的薛理科身上。

    “市游泳馆吗?”张恩仪问。

    “嗯,我有卡。”

    “卡能通用不?”

    于真意点点头。

    “你跟谁一起去?”

    “我们邻居妹妹,她要学游泳。我妈本来不想让我出去瞎玩,但是我这属于正经事儿,她就同意了。”

    薛理科大大咧咧地说:“一起呗!真真请我们游泳,后面两位哥,去不去?”

    于真意皱着眉,怎么就她请客了?

    朋友果然就是用来薅羊毛的。

    顾卓航停顿两秒:“我不太会游泳。”

    陈觉非早就受够了顾卓航这一套说辞:“真的假的?”

    顾卓航:“真的。”

    薛理科啧啧两声:“哎呦顾卓航又来了,什么都是不太会不太会,最后又厉害的不行。”他不给顾卓航拒绝的机会,又问陈觉非,“你去的吧?”

    陈觉非心情很不爽:“废话。”

    每年都是雷打不动两个人一起去游泳馆的,可是今年于真意丝毫没有想要带他一起去的意思,她连问都不问一句。陈觉非心里那点不爽又开始肆意发酵然后演变成一出唯他一人的默剧。

    陈觉非觉得自己昨天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于真意就是在欺负他。

    蒋英语:“你这腿也没好几天吧,天天瞎折腾,这就能下海了?”

    话音刚落,陈觉非把语文书卷起朝蒋英语的脸上丢:“胖子,我能找得到你大动脉。”

    书本准确无误地落在蒋英语肉嘟嘟的脸上,他卖着笑:“我下,我下,我去下。”

    这边的动静一向很大,大家听着几人的对话,欢声笑语闹腾在教室里。

    黑笔在修长指间转着,又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在空白的试卷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黑色印记。陈觉非把笔帽盖好之后又开始习惯性地转笔,另一只手无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他骨感的手出现于真意的视线里。

    于真意回头看着他,这人没事又在烦躁些什么。

    她问:“你是不是热得很烦躁?”

    陈觉非:“什么?”

    于真意:“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很烦?”

    陈觉非:“......没有。”

    装,就硬装。

    “那你十月底就要去考试了,时间都不够了,你周末还出去游泳呀?”于真意又问,“会不会耽误你的学习进度?”

    陈觉非看着她。

    哦,于真意居然还记得自己十月底的CMO联赛,原来是担心他的学习进度才不叫他的。

    陈觉非嘴角翘了翘,椅子也跟着一晃一晃:“不会耽误的。”

    蒋英语对于六人组第一次一起出去玩这件事非常兴奋,他特地拉了个群。

    张恩仪最先出声:【你说我们的群名叫什么呀?】

    【TBG:32℃塑料友谊联盟】

    【薛理科:可是明天38度啊!】

    【TBG:38℃钢铁友谊联盟】

    【薛理科:......】

    【蒋英语:......】

    【张恩仪:真真取的群名好好听呀!!!】

    【薛理科:一一你捧臭脚的样子真熟练。】

    【张恩仪:科科你找死的样子真胆大。】

    【薛理科:,你能不能在群里吭一声?】

    【顾卓航:群名很好。】

    【薛理科:。】

    【薛理科:你们就惯着她吧!】

    蒋英语截了张群成员的图,然后艾特于真意和陈觉非:【你俩这id真就跟情侣名一样,再配上你俩这头像,绝了。】

    【张恩仪:我也觉得。】

    【TBG:这头像是我们以前养的小狗。】

    【薛理科:那不就是娃都有了。】

    【蒋英语:woc这个解读我给满分。】

    【TBG:神经病!!!】

    于真意咬着甜筒,她扯了扯衣角,趴在陈觉非的床上,正对着空调的位置。

    陈觉非好像的确说过不喜欢这个不知所云的昵称,每次看见这个名字时脸上总会流露出无语的表情。于真意想,他可能是迫于自己淫威才会忍气吞声用这个昵称这么多年。

    于真意善解人意地想,既然陈觉非不喜欢,那就算了。

    她脚踢了踢陈觉非的电竞椅:“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就换了吧。”

    桌上放着一碗红糖醪糟冰汤圆,是于岳民闲着在家无事捣腾出来的产物,于真意不爱吃,全拿来给陈觉非了。

    冰沙做底,小汤圆上淋着花生碎、山楂片,和红糖浆。

    陈觉非正在打游戏,他咬着勺子,没说话,低着头,手和视线全然在手机屏幕上,脖子后的脊柱凸出得像一座小山峰。

    过了好半晌,他把勺子置在碗上,才回答:“喜欢。”

    随意又认真,矛盾又自然的语气。

    与此同时,快要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又因为有了新的消息提示而亮起来。

    群里出现了一条最新的消息。

    来自于陈觉非——

    【TNB:不换。】

    “你跟我说了不就行了,还要两头都说一遍。”多此一举。

    这句话刚说完,于真意又慌里慌张地低声叫起来:“啊——我的冰淇淋要化了!”

    这声音太软和,陈觉非被她这惊叫声震得心一颤,刚放下手机又听到后面几个字,索性连头都懒得回过去:“哦。”

    于真意:“滴在你床上了。”

    “......于真意你真是——”

    陈觉非猛抽了几张纸,回头看着她,对上她那水汪汪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眼睛,好像是冰淇淋有意谋害她。

    “滴哪儿了?”

    于真意手指点着一处床单。

    陈觉非皱眉,他是瞎了吗?

    在哪?

    于真意又戳了戳:“这么大一块你看不到啊?”

    陈觉非的洁癖已经严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快步走过去,俯下身子,正要查看,于真意一下子把剩下的甜筒点在他的脸上,同时伴着狡黠的笑声:“就是在这里呀!”

    树莓紫点缀在他的鼻尖,陈觉非一愣,他拇指指腹抹去那层湿意,又看着笑得正开心的于真意,她眼尾露出笑意,卧蚕更明显了点。

    他猝不及防地夺过于真意手里的甜筒:“没收了。”

    “不行!都最后一口了呀!”

    于真意下意识就勾着陈觉非的衣领,用力地往下拽。

    陈觉非没有防备,也没有想过于真意会来这一招,电光火石之间,他整个人脱力,直直压在于真意身上,堪堪撑在她脸颊旁的左手一滑,额头撞上她软绵绵的胸口。

    作者有话说:

    我把这章给我朋友看,朋友说,哇,他们六个人怎么没一个在认真听课?

    他们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好学习。

    这篇不长,二十万字不到一点,是一个无波无折的小甜文,不能写太长,会腻。但是我最近这几章很甜吗?我要反思一下,如果现在写太甜了,等他们以后在一起了,会不会有一种【张小寒爆料今年最劲爆的娱乐新闻,结果点开一看,发现——就这?就这???】的即视感。

    第23章

    眼前灰暗一片,陈觉非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对上于真意傻愣愣的眼睛,睁得有些大,她脸色涨得通红。

    “我......”额头上的神经跳的厉害,他说话难得噎住,只一个字之后就哽住,又带着些隐忍。

    从手腕向上的淡青色的经络如簇然显现的藤蔓,一路往上。

    于真意余光瞥见他的手臂,那藤蔓像是缠住她心的捆绳,缠得人透不过气。她也愣了,呆呆地看着陈觉非,看着他漂亮的眉眼距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间,胸口突突直跳:“你怎么......怎么不站稳啊.......”

    “嗯,我错了,对不起。”

    他回的倒是又快又干脆。

    阳光洒进来,落在他眼里,漆黑的瞳孔像是裹上了一层薄雾,瞳色在光的映照下有些淡,因为蹙着眉,眼皮都深了些,眼尾微微向上斜着。

    手上的甜筒已经化得不成样子,滴落在于真意的唇边,她条件反射地伸出舌头去舔。

    阳光也照在她脸上,她的肤色本就白而透,像是一颗剥了壳的荔枝。舌尖沿着饱满又好看的下唇线,缓缓绕过,像在描绘一副画。

    锁骨漂亮又性感。

    陈觉非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想亲她,想在她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印记。

    怎么样的陈觉非,于真意都见过。

    可是,于真意从未在这样的视角里观察过他。

    她看着他漆黑精致的眉眼之间染上的那层异样,看着他高挺鼻梁上那还没有擦干净的冰淇淋印记,看着他的薄唇紧绷着,看着他尖尖的凸起的喉结无声滚动,看着他颀长脖颈上绷起的青筋,看着从黑色圆领里跑出来的兔子玉佩搭在自己的锁骨上。

    心悸得厉害。

    窗外啁啾鸟鸣响起,拉回于真意千回百转的思绪。她猛然推开陈觉非,用力地搓了搓脸,又快速捂住。

    这滚烫的脸颊是她故意用手搓出来的。

    嗯,并不是因为别的莫名其妙的原因。

    “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和喇叭花在公交站等你。”于真意低着头,匆匆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走回来。

    “怎么了?”陈觉非拉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声音有些喑哑。

    于真意没说话,拿起床上的手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是要把刚刚的暧昧恢复成与往日里一样的属于两人的打闹与争吵。

    在于真意关门的那一刹那,陈觉非手肘撑着膝,掌心贴着额头,还未消散的触感清清楚楚地提示着他五分钟之前发生的事。

    最后,他整个人放弃挣扎地往后仰,随手拿过枕头,一副要把自己捂死的模样。

    “操操操!我他妈有病吧!”

    走出陈觉非家,于真意抬头看着他房间的方向,那里关着窗户,却可以看到一角白墙,白墙上勾勒出一个淡灰色的影子。

    于真意抚了抚自己跳的厉害的胸口,他的头怎么这么重啊。

    这就是一个和平常无异的打闹而已,平常打闹也有身体接触啊,这没什么的,很正常。

    于真意,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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