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二爷给你开条件?”观沅完全没想到,“什么条件?”

    五七道68:“解药!上次

    春鈤

    你留给我的解药,窦炤说只能算一半,能控制毒素十68五年,若想完全治愈,还需要另一颗。”

    “这不可能!”观沅急了,“二爷他……”

    “我知道68你不信,”五七笑道68,“因为我也不信!他这么说无非是给我多一个选择娶公主的理由,算是给我一个台阶下,我谢谢他。我无法拒绝的,是他说解药还有一些,若我能娶公主,他就将解药全部给我,如此我的那些兄弟,便都能脱离祁王掌控,去68寻找属于他们的自由。”

    观沅久久没有出声。

    五七道68:“所以你看,你跟窦炤是不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你来放我自由,从此与我两不相欠,他再给我台阶,给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再加上公主于我有恩,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观沅却摇摇头:“可是五七,我并没有这样想,我真的希望你……”

    “希望我无拘无束畅游四海?”五七再次打68断她,“可是那样,我也不会快乐。小九,我现在可以诚实地告诉你,我愿意68娶公主,如此,我才能真正体验另一种人68生!”

    他说着,将一条绿色披帛从贴身的地方拿出来,缓缓走到观沅跟前:“这个,当初你救了我,后来我却用它骗了你。所以小九,不必对我心存愧疚,是我,用了不够光明的手段想得到你。偷来的东西注定不能长久,现在物归原主,也真正还你我自由!”

    观沅望着那条熟悉的绿色披帛,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那柔软的绸缎,仿佛能感受到五七曾经的温暖与执着。

    两人68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望向彼此的目光清亮如夜空星辰,彼此照亮,却又遥不可及。

    周围的火光跳跃着,映照在他们身68上,将他们的身68影拉得长68长68的,交叠在一起,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拥抱告别。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任由火光在身68旁晃动68,任由夜风轻轻拂过脸庞。

    后来,观沅在城楼上,看着五七在盛大的仪式中68牵起公主的手,带着她和万千将士们一起,在人68群的欢呼喝彩中68离去68时,忍不住会想到这一晚,两人68静静相对而立时,他眸中68的祝福与释然。

    所以,他一定会幸福的吧?跟公主一起,体验那些他曾渴望的自由与不同。

    ……

    五七带着公主走后,已经奄奄一息的窦炤终于被68放了回去68。

    可是,窦相国68因包庇甄氏一事,被68皇帝勒令闭门思过半年,其实已经相当于贬斥,等他再回朝堂之时,已经不可能是他窦相国68的天下了。

    而窦炤此番大刑之下,接回去68之后便大病不起,听68说即使治好了,也是个废人68。

    显赫百年的窦氏,竟就此元气大伤。

    但窦老太太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元气不元气,她一心只想救活自己的乖孙子。

    此前已有高人68算过,只有齐遇棠的女儿68能让窦炤化险为夷,因此窦老太太见窦炤药石无医,便打68起萧红锦的主意68,叫她赶紧嫁过来,一方面了却一桩大事,一方面给窦炤冲喜。

    萧红锦如何肯应?

    她此前一心想嫁给窦炤,无非是看中68窦家家世和窦炤身68份品貌,如今窦家败落,窦炤成了废人68,她再嫁过来岂不是自毁前程自讨苦吃?

    于是萧红锦又开始在家里68闹,闹着让家里68人68给她退亲,不然就死给他们看。

    齐遇棠无奈,只得厚着脸皮找窦嘉山退亲。

    窦嘉山虽然心寒,却也认为他们的选择乃人68之常情,本想答应,奈何窦老太太死都不同意68,说他如果敢退亲,她就一脖子吊死。她的孙子,必须立刻马上,娶他齐遇棠的女儿68,不然他们就是要故意68谋害人68命。

    窦嘉山无奈,总不能不顾老母亲的性命,去68迁就别人68的错误。只得一次次拒绝退婚,并且按窦老太太的意68思,给萧家施压,限他们半个月之内将萧红锦嫁过来,不然就去68告御状。

    萧家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齐遇棠看着在家中68哭闹不休的萧红锦,心中68烦乱不已。他深知窦家的衰败已成定局,窦炤的未来更是渺茫,将女儿68嫁入这样的家庭,无疑是将她推入火坑。然而,面对窦老太太的以死相逼和窦嘉山的强硬态度,他们似乎已无路可退。

    就在齐遇棠束手无措之时,有门客给他提醒,说窦老太太要的只是他的女儿68,并没有指名68道68姓是萧红锦,不如趁此机会随便认个穷苦人68家的孩子做女儿68,代68替萧红锦嫁过去68不也一样么?如此萧家不算毁约,他们再要告便也不怕了。

    齐遇棠心中68一动68,赶紧回去68找来婚书查看,发现上面果然写的是“窦炤愿娶齐遇棠伯父之女为妻”,根本没有具体姓名68。

    齐遇棠将此消息告诉萧家人68,萧国68公大喜,说就这么办,让他赶紧去68认个女儿68。

    可这边才准备挑人68,消息便传到窦府。

    窦老太太大怒,放话说,换人68嫁过来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是他齐遇棠的亲生女儿68,届时要滴血验亲,若是假的,定要与他萧氏不死不休。

    萧国68公气得发昏,已经做好与他窦家硬杠的准备,齐遇棠却战战兢兢说出一个秘密——他确实有一个私生女,唤作观沅,从前在窦家做奴婢,如今被68沈家认作义女。

    原本这件事提早说出来,萧家一定如临大敌,别说让他认回女儿68,只怕将他赶出萧家都有可能。

    可此时此刻,这个消息却无异于天降甘霖。

    萧国68公先是一愣,随即眼中68闪过一丝精光,他看向齐遇棠,声音中68带着明显的激动68:“你此话当真?你真有个私生女?”

    齐遇棠点了点头,神色中68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此事我一直瞒着,也是怕影响了萧家的声誉。但如今窦家步步紧逼,我们也实在是无路可走了。”

    萧国68公冷笑:“好!既然如此,就让这个观沅代68替红锦嫁过去68。窦家要的是你齐遇棠的女儿68,可不是我萧家的。哼,我倒要看看,那姓窦的老太婆此次还有什么话可说?”

    齐遇棠心中68却是五味杂陈。

    显然这对观沅是不公平的,他心存愧疚,但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观沅能够理解他的苦衷,愿意68为他这个做爹的牺牲一次。

    窦府内,廊下的药香浓得呛人68。

    窦炤面色苍白地倚在榻上,手中68捏着一封密信,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沈知淮歪坐在旁,指尖轻叩茶盏:“齐遇棠现在每日来我家求着要认回观沅,我爹正在跟他周旋,按你说的必叫萧家大出血。只是你这苦肉计,连沅妹都骗过了,当真不怕玩脱?”

    窦炤咳嗽两声,目光灼灼如暗夜星火:“若非如此,如何逼得萧家狗急跳墙?又如何让阿沅得一个齐国68公嫡孙女的身68份?”

    他垂眸看向掌心那道68狰狞鞭痕,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我总要让她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齐遇棠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来沈家求观沅替嫁。

    观沅也终于从一开始根本不见他,到如今至少肯出来跟他说几句话,毕竟,他是来求她嫁给二爷啊!她知道68窦炤确实在牢中68受刑,但绝不至于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68,所以这一切,必定是他的计划,她要配合。

    至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她当真一点感觉也没有。

    无爱,无恨,不想理。

    如往常一般,观沅只说了句“不嫁”转身68要走,齐遇棠情急之下竟“扑通”跪地,拉住观沅衣袖:“小九,小九算为父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若你再不肯答应,我从此在萧家便再无立身68之地了啊!”

    观沅皱眉:“齐大人68何必如此?况且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不叫小九,我是观沅!”

    齐遇棠涕泪横流地改口:“沅儿68,我……对不住你母亲,更对不住你。但我如今已是走投无路,唯有你能……”

    “罢了,齐大人68不必多说。”观沅打68断他,心寒又觉得可笑,“此事我做不了主,还请大人68与我父亲母亲商量,若他们答应,我绝无二话。”

    看着观沅绝然离去68的背影,齐遇棠心痛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终于让她松口,如今只要说服沈氏夫妇即可。

    三日后,沈府书房内。

    沈父将一叠嫁妆单子摔在萧国68公面前:“我早就跟齐大人68说了,萧家既要认沅儿68为嫡女,便该按嫡女的规矩来。萧红锦有的,沅儿68一样不能少——城南三间绸缎庄、京郊百亩良田……”

    萧国68公拍案而起:“沈大人68这是趁火打68劫!”

    沈父慢条斯理端起茶盏:“国68公大人68言重68了,齐大人68不能做主才请国68公大人68来,怎么国68公大人68也做不了主么?若实在不行,还是请回吧,我沈家的女儿68,犯不着替她人68受苦。”

    萧国68公脸色铁青,却听68沈父皱眉道68:“啊,对了,我突然记起,萧家与祁王往来的账本

    椿21日21

    ,此刻正在我儿68案头。国68公若觉得这些嫁妆太贵,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

    萧国68公大惊,眉头一肃,立刻道68:“沈大人68这是什么意68思?”

    沈父便冷笑着,招了招手。

    只见屏风后转出一位老嬷嬷,捧着个雕花木匣颤巍巍跪下:“老奴可作证,当年小姐诞下的是双生女,二姑娘被68歹人68掳走,如今寻回乃是天意68!若二姑娘出嫁,确实该按嫡女身68份备嫁妆。”

    老嬷嬷正是萧老夫人68当年的贴身68仆妇,早已告老归乡,也不知道68沈家是怎么将她找出来的。

    “好……好得很!”萧国68公咬牙冷笑,“你们做戏都已经做成这样,我若再不答应,怕坊间谣言都能将我萧家毁了,我还能说什么?遇棠,我们走,回去68开库房,按单子备嫁!”

    沈岸舟笑眯眯将人68送走,然后回头对一脸怅然的观沅道68:“丫头记住,从今日起,你便是咱们拿金山银海堆出来的明珠。窦炤若敢负你,为父便拆了窦府给你砌鱼池。”

    观沅闭了闭眼,掌心贴上心口——那里68藏着窦炤昨夜差人68送来的信,只有八字:

    “红妆十68里68,聘汝为妻。”

    ……

    大婚当日,沈府门前车马喧嚣。

    观沅一身68大红嫁衣端坐镜前,沈母替她簪上最后一支金钗,叹道68:“窦炤那孩子当真疯魔,竟真连滴血验亲的戏码都安排妥当。你且放心,今日之后,天下人68只会记得你是萧家嫡次女、沈家明珠,再无人68敢提你曾是窦府丫鬟。”

    观沅却摇摇头:“娘,没关系的,我并不在意68这些,是丫鬟也好,明珠也罢,都很好。”

    她指尖抚过嫁衣上颤动68的金丝鸾鸟,眸光映着烛火潋滟如水,“多年前二爷教我沏茶时说,茶叶浮沉皆由天命,可茶汤的滋味总要自己尝过才知。如今我尝过了苦茶涩水,终是等到了回甘。”

    她微微笑着,声音轻得像檐角飘摇的风铃:“这世上唯有二爷见过我最卑微的模样,也唯有他,把68我看作未被68淤泥染透的新荷。”

    沈母眼眶微热,替她理了理鬓边碎发:“傻丫头,希望他值得你这般深情吧!”

    话音未落,外头忽起喧哗。

    观沅掀起盖头一角,见曲海翻窗而入,笑嘻嘻捧来一匣酥饼:“爷说,夫人68空腹上轿伤身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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