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定有发生其他事情的。这里面有几件没有解释的事情,比如说林疋和让琴酒准备的炸_弹要用在哪里,为什么他要泥参会去找外守一,自己不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吗?自己动用组织的力量不久好了吗?还有,他需要工藤有希子帮什么忙?这都还没有得到解释,不是吗?】

    【有林疋和在的话一定会牵扯心理学,可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还是已经出现了,我们不知道吗?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哇,你们居然这么认真在分析。】

    【我也加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知道林哥是个直!】

    【现在才发现大家读者分工不一样,有人负责分析,有人负责磕CP,有人负责当乐子人】

    【家人们,下次更新见。】

    【下次更新见~~~~】

    【一想到漫画结束之后,就见不到你们,还有点难过TUT】

    【哈哈哈哈你好真情实感啊~么么哒~干脆完结之后,我们一起弄个专属柯南的三次元论坛吧!】

    【提前报名!】

    第74章(74)

    (74)反社会人格

    我让目暮警官把外守一的事情交给我。

    诚然是希望自己能解决这件事,但事后回想起这个决定,莫名有种这件事是我的事情,不要别人插手的感觉。

    话说,这让我想起我小时候也有被人欺负的那段时间。

    有些看不过去的小朋友还会建议我可以告诉老师,可以告诉家长监护人,去寻求帮助什么的,当时我反而会觉得对方多管闲事。如今想想,自己那时候的想法真的是非常傻气无理,叫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还有把别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的白眼狼性质。

    我现在之所以能够不会长偏,都是因为有我爸我妈如同感应器般敏锐的体贴关心,以及恰到好处的引导帮助。我爸在我小时候常会给告诉我一些道理,当然这些道理里面也是有迹可循,有源可溯。其中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英国诗人华兹华斯说的那句——人并不是因为有决心才能做正确的事情,而是因为有习惯,一种如果是不正确的事情就做不了的习惯。

    我隐隐察觉有种威胁。这种威胁就像是借着黑暗在不断地接近自己。这种威胁像是有生命有呼吸的生物,在我身边潜伏且喘息,却会让我误以为是风声。通常来说,我不愿意做多余的事情,也不喜欢主动出击插手,尤其是我事实上并没有遭受任何危险。但从高山大辉的接近,从漫画论坛的信息反馈,再到松田阵平的反应,一切一切都似乎在说一件事——

    高山大辉可能就是漫画里面的林疋和,或者我是林疋和,他是站在高维角度来尺量我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他是抱着目的在接近我的。这个目的不可能因为他是我,我是他而实现互帮互助,相反的正因为我是他,他是我,所以我才有最大的权利处理“我”。但是,我也不能够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信息就判定这个结论。

    毕竟,我和高山大辉存在着信息差。这个信息差就像是在黑夜里视线不清的环境下看到几米开外的彼此,却不知道彼此中间到底横卧着什么?

    他到底是谁?有什么记忆?有什么情感?有什么经历?

    他是通过什么来到这里?实现的手段和工具是怎么得到的?

    以及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除此之外,他是否知道我可以知道漫画和论坛?

    他是否知道我已经知道高山大辉的身份被人注意着了?

    他又是否会知道我发现他可能是另一个“我”?

    为此,我去上班的时候,带了一块方形的西瓜蛋糕。

    这看起来像是歌剧院蛋糕的造型,分层鲜明,从上至下,由食用玫瑰、开心果碎、、味果冻为四种材料为顶层,蛋白杏仁饼,玫瑰味奶油、西瓜、玫瑰味奶油、蛋糕、奶油、蛋白杏仁饼,高度也有一手指高,因此并不会看着厚重又粗犷,相反得它精致得像是小花园。

    高山大辉平常有吃甜点的习惯,鸟居先生也会吃一点,但他吃得极慢,一块蛋糕总是吃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在这方面的话,我和鸟居先生差不多,我对食物没有口腹之欲,我甚至上班期间也不爱吃东西,顶多就是喝一杯咖啡。不仅仅是饮食,服装打扮、说话方式、处事方法、以及语言中透露的世界观都是不一样的,因此我对他并没有那种他是我的印象和判断。

    可是,仅从习惯来说,人是会因为各种情况改变自己的习惯的。

    或者说,这种各种情况可以归结为一个词不方便。因为生理和心理的不方便,所以为了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点过日子,人会改变自己的习惯。最简单的例子是,一个惯用手是右手的人可能因为自己的右手骨折了,所以他会开始用左手代替;因为最近爸爸妈妈会在家里吵架,所以原本喜欢回家看电视的孩子会不想要回家,甚至愿意待在学校里面久一点。

    那么一个乖巧的学生突然间摔桌子,破坏自己安分坐在教室的习惯?

    一个温顺的同事莫名放声大哭,打破自己从容淡定处事泰然的习惯?

    一个天天在街边躺着的流浪汉被某个路人看了一眼之后,就紧追其后,并且对这个路人连捅十二刀,忘记自己就是个原本就会被人看的习惯?

    如果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又或者他就是为了让我不会注意到彼此的相同点,才改变习惯的话,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难道不是吗?

    ……

    到办公室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开电脑摆个样子。接着我就是去员工休息室里面切蛋糕,蛋糕虽然大,但全部研究所的人都吃得到也太困难了。常言有道,不患寡患不均,所以我就没有抱着要分的意愿,除非有人看到我在切,主动过来讨食,否则我是不会主动给的。

    樫村忠彬也在办公室坐着吃早餐,当然樫村弘树在车子上吃了早餐。他看到我回研究所,就开口问我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他知道我请病假了,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我在工藤家也问起过,我就说,因为跟着工藤太太的话打扮时穿得太薄,又到处跑,吹了些风就倒了。然后工藤太太惊讶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穿多一点呢?”我的反应在我理智分析之前,就先支配了我的身体,我当场就为自己之前的坚持和愚蠢而脸红了,但我还是假装没有发现我强烈的生理反应,强装其实只是因为屋子的暖气。

    我认为我很好地处理那种尴尬的情况,但我不会让自己犯第二次错误。

    我是绝对不会正面回答这话。

    “我从警官那里接了一单案子。”

    樫村忠彬眨了眼睛,这个过程只有不到两秒,但说明他在思考,在建立事物之间的联系,以及如何继续保持沟通。他一边拿起三明治,一边问道:“什么案子?”

    “前些日子在公寓里面出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被猫当做食物啃食得面目全非。”

    樫村忠彬在我说话间,慢慢地放下夹着培根的三明治。

    我继续说道:“一开始警察觉得是独居中年人猝死在自己公寓里面,不幸被宠物啃食殆尽的事故。我看过现场照片,见过菜市场里面卖带肉渣的骨头吗?”

    樫村忠彬双手交叠,并且把食物推到一边去:“你成功地让我不想吃饭了。”

    他这反应跟警校组完全不一样。据降谷零所说,他们很兴奋。他这次用法不太好,因为我若是自己不知道他们是警察,我很可能会把他们和那些暴力美学爱好者联系在一起。

    人就是因为可以给出不同反应才有趣。

    我突然发现,我喜欢看人们的反应。

    “结果是一起凶杀案。”樫村忠彬说道。

    我点头。

    樫村忠彬又道:“锁定凶手了吗?”

    我说道:“是的。”

    “那不是很好吗?案件解决了。”樫村忠彬笑了一下,开始重新拿起自己的三明治,准备说完这一句之后,就找时间咬一口。他好奇地问道:“所以,凶手是谁啊?”

    “公寓管理员。”我说道,“因为要保护隐私,我就不讨论名字了。”

    我追加的这条让樫村忠彬失笑起来,说道:“当然。这案子应该也不能随便讲细节吧,你这样让我满足好奇心就够了。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是公寓管理员的?”

    准确来说,其实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比较清楚情况。

    我说道:“他跟我握手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

    “嗯?”

    “介意和我握手吗?”我说着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我的习惯,我喜欢举例类比让别人能够更清楚情况。”

    “可以啊……”樫村忠彬不知道我想做什么,紧跟着握住我的手。

    我问道:“你觉得我的手温怎么样?”

    “有点凉。”

    “我的体温一般是会比别人的低一点点。我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有着温暖的手。但公寓管理员当初在我介绍自己的时候,手是冷的。”

    “因为是冷的,所以你就对他好奇吗?”

    “可以这么说,你非常敏锐。”我点头说道,“人在遇到害怕心虚,想要逃避的时候,远离大脑的腿脚是最容易表现出破绽的,而手是最难看出来的。然而在这个案子中,公寓管理员本身就是没有真实做出逃跑的动作,可因为内心想要逃避,所以大部分的血液都会集中在腿部时,手部相对的就会出现供血不足,会发冷,出冷汗。”

    樫村忠彬听完我的话,苦笑道:“我觉得,我的理解和你的理解还是有差那么一个学科的距离。”

    我摇头说道:“结果是一样的,敏锐的人不需要像我这样一层层分析的。”

    “好吧,你这么讲也行。”樫村忠彬似乎觉得改变不了我的想法后,直接说道,“那你怀疑他之后,不是应该要有证据吗?证据是什么呢?”

    “没有证据。”

    尸体因为遭到破坏,所以无法确定死因。再加上,公寓管理混乱,三教九流,监控也并没有工作,所以根本没有可以取证的目击者,更别说讨论不在场证明。

    “那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凶手?怎么抓他的呢?”樫村忠彬好奇起来的。

    事实上,我并没有想抓公寓管理员。正因为借助了警察的帮助,我才更有理由去调查外守一的存在,并且进一步掌握他的过去背景和家庭工作情况。如果他只是受害者之一,我就不能去正大光明地借助警察的资源。所以,我并不打算直接说出公寓谜案凶手的身份。

    同样的,为了不让这个凶手怕自己的罪行败露,趁机会逃跑,我借着这个凶手可能因为告密公寓里面住着泥参会成员的事情,把他带进了证人保护计划之中,随时都有警察保护着。与此同时,因为警察的目标都集中在外守一身上,一定程度上让对方安心下来了,也不会想着自己要逃跑。

    只要不刺激的话,他就不会随便采取其他的活动。

    这些想法就不必要告诉其他人了。

    “握手让我开始对他产生怀疑。除此之外,凶手采用了猫来啃食身体的方法,并且还将屋子各处的指纹痕迹都清扫干净,所以到公寓之前,我就已经在想两点内容:凶手本身就是与猫比较熟悉的人;②凶手有要清理现场的理由。当然,当时判定是屋主死的时候,有人解释清理现场也许是因为屋子刚好做了大扫除之后,就猝死了。这是可以说得通的。只是就算是犯罪者,他们也有自己的舒适区(fortablezone),这个舒适区很大的程度是与他的习惯相对应的。”

    “屋主对猫过敏,那么他本身就不会靠近猫,就算了解猫的习性,就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算他就是必须要死遁,他也不会选择用猫来处理尸体,这跟通用手法相悖,甚至会让人觉得复杂。”

    樫村忠彬问道:“什么叫做通用手法?”

    “比如说,放火。”

    “对哦,为什么不直接放把火呢?”樫村忠彬立刻明白过来,说道。

    正常来说,普通火是没办法把人烧成骨灰,看不出死因的。但是我只是介绍通用手法,普通人处理手法都会抛尸啊,埋尸,火化等等,很少人会想到用猫去做这件事。

    首先猫的数量要多少,这就是一个问题了。要是猫的饭量就是一点呢?

    其次猫要吃多久的时间,这也是一个问题。

    还有,会不会吃到某个位置就不想吃了?

    第一次做的人是不是还得每次都去观察进度?

    因此,对于知道用猫来掩盖尸体的人,要么是是清楚整个流程,并且习惯做这种事,才敢放心大胆地采用这样的方法,要么是知道这种方法,并且有余裕去监视情况的人。

    因此,我就立刻排除了对猫毛过敏的屋主。

    只是为了我的私心,我还是得放点迷惑的话。

    因为在我去公寓之前,我就从目暮警官那里知道屋主是外守一。

    我也知道,外守一是诸伏景光在找的杀害他父母的犯人。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诈一下还是很容易的。”我说道。

    樫村忠彬:“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吧?”

    是吗?

    我歪头。

    樫村忠彬说道:“案件能顺利解决就好。不过你这样很厉害啊!一眼就可以怀疑到对方什么的,不对,经过快速分析。”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并且把剩下的西瓜蛋糕也分他一些,说道:“这是用反季节的西瓜做的,很甜,樫村太太也许会喜欢呢?”

    “哦哦哦,谢谢!”樫村忠彬惊讶地说道,“我老婆早上还在说想在大冬天吃西瓜呢,我都在头疼这件事。真的谢谢你,虽然有点早了,但我可以跟你说——”

    “樫村太太怀孕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樫村太太这样温柔的人一般不会睡晚,来不及给丈夫和孩子准备早餐。如果是生病的话,你应该很担心才对,不会和我有心思聊这些有的没的。所以,我判断是怀孕,孕妇早期因为荷尔蒙变化,会变得比较贪睡。”

    “你真的该去当侦探。”

    “哈哈。”

    侦探可没有我这么不负责任。

    老实说,我对凶手是谁,根本不在意。

    我得说我本身其实有问题的,我非常清楚我自己里面有缺陷,长期固有的内在情绪结构有时候会让我会放大自己的感受,而忽略别人的想法。因此,我必须要学会更多的如何迎合他人想法的技巧,理解分析他人的感受,却不能够完全与他人共情,缺乏同理心。

    一般情况下,若是其他人,总该会立刻有其他的反应,厌恶,忌惮、冷漠或毫不在乎。我不能说我是毫不在乎的,但也会觉得自己更像是观众一样,实验员一样,观测者一样,我更倾向于理解明白这个过程就好了。

    ……

    我突然有点不太好的想法。

    “那樫村先生慢慢吃,我先走了。”

    我端着西瓜蛋糕往研究所的办公室走过去的时候,刚好遇到鸟居先生。

    我和他打完招呼,就是并排在走。

    鸟居先生问我:“你在想什么?”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我有时候在想,我会不会有潜在的反社会人格,但我没有注意到?”

    鸟居先生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从我的眼睛里面看出我会说这种话的想法,但他也没问,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一般反社会人格都自恋的。他们不会觉得自己反社会。就像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不会主动去找医生,因为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病。因此,好消息是,当你怀疑自己有反社会人格的话,那你应该其实很健康。”

    “和他再次看向我。

    “你很好的。”

    “……”

    有点被夸奖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第75章(75)

    (75)你可以试试

    我其实找鸟居先生也有些事情。不过,我还没有开一半口,就和研究所大老板枡山先生碰到面,他后面跟着穿着黑色风衣的琴酒。我只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对于我来说,可算是阔别大半年的老熟人。

    我倒是好奇他怎么都不用掩藏自己的身份。

    要是我在路上遇到一个穿着风衣,留着过腰长发的高大男人,且目光冷锐,看别人的眼神都像是路边的野草一样,我会想着这人要么是Coser,要么就是涉黑的。但他总归是太显眼了,生怕犯事之后别人不能记住他一样。而且因为他太大大方方地出入这种场合,我反而开始替他担心他会被人记住。

    当然,这不算是担心,只是普通的吐槽。

    “鸟居,有事情吗?”

    大老板往我的脸上留了一秒,再在我的手上留了一秒之后,视线就直接不打招呼就走了。

    鸟居先生看了我一眼之后,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你就自己回去吧。”

    我也知道自己回去,因为手上还捧着切好的蛋糕。我这样子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是又傻又呆,如果我开口再问一句大老板要不要也吃一块的话,我觉得全世界都会为我感到尴尬。

    我走在路旁让了一条道给几位大佬先走,结果琴酒脚尖一偏,正正地停在我面前,刚好堵住我要离开的脚步。我可不认为他是找我有事情,那么就是来找茬的?

    “有事?”

    我抬头看他。

    明明日本男子平均身高是一米七左右,但我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是在一米八,这个琴酒也是我得仰头才能对上视线的存在。我深刻地感受到次元的参差。

    “装模作样。”琴酒给我一个语义语境语调都相当冰冷的评语。

    我是能理解他在讽刺我吧,对吧!

    我是不是能这么理解!

    “装模作样的人能逼得你不得不跳崖,也算是荣幸了。”我单手整理了自己薛定谔的领带,单手托着托盘,说道,“抱歉,你挡着我的路了。你应该不想蛋糕弄脏你的衣服吧?”我的动作已经暗示意味十足了。

    琴酒瞥了我一眼手上的蛋糕,再看向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以试试。”说着,他往我的方向再走了半步。我托着托盘的近节制骨和掌骨连接处直接抵住了他胸腹前的黑色风衣。琴酒衣服起皱的轻响,此刻对我来说极其刺耳。

    “……”

    !!

    这么挑衅的吗?

    逮到我在工作场合要保持形象,就使劲欺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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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早。

    第76章(76)

    (76)我也想帮忙

    琴酒说这话还是有底气的,我的动作被他的举动牵制住了。直接说,就是我的手被顶住了,我连转手腕都觉得受到阻力。我敢说我敢翻蛋糕,他就能把蛋糕糊在我脸上。但这如果真的这么发生的话,我觉得这是比较轻的情节罢了,相当于小打小闹的程度。

    二次元设定的关系,他比我知道的犯罪者处事手段要温和一些。又或者是因为,他是本职做这个专业的,所以跟因为爱好、冲动、精神疾病带起的暴力犯罪者有很大的不同。坐在监狱里面的暴力犯罪者普遍有一个兴趣和习惯——他们有表现出支配受害者的欲望与倾向,他们很忌讳别人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明显现在的情况,他已经对我这种言语回击开始习以为常了。之前在悬崖上发生了冲突,我有想过我可能会被琴酒盯上。也许是因为漫画里面林疋和的举动,他开始对我有些忌惮,也不会随意地对待。

    目前为止,他其实是在试探我的底线。但我并不能被他拿捏住了,否则他会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于是,我瞥了一眼枡山大老板离开的方向,说道:“当人家小弟,离开太久,应该是会被扣工资吧。”

    琴酒对我这种转移话题的态度十分不屑,视线似乎能在我脸上能灼出两个燃烧点。

    “我还不至于要在他手下办事。”

    哦。

    “那你来这里总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我跟他还没有那么熟。

    我重新看向他,脸上露出轻笑。言外之意,便是他有事情要找我,却不知道怎么与我联系,于是干脆来研究所找。

    琴酒反应很快,颔首说道:“我想见你,还不是容易的事?不必挑时间。”

    好的,大爷。

    我敛下眼睛,说道:“那既然也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横着手臂,把他隔开,自己从缝隙里面走了出去。我还没有走完全,琴酒的手就朝我的脸上抓了过来。这下子我懵了一瞬,琴酒的手用力的扯了扯我的脸皮,随口说道:“看来确实是本人。”

    “……”

    看来这人是很喜欢别人对他不客气啊。给一些退让,他就得寸进尺了。

    我随即把抹了一团奶油涂在他脸上。

    “因为不想浪费整块蛋糕,这部分边角料送你,不用客气。”

    琴酒碧瞳眯了眯,用手指侧揩了一下,一团奶白色的奶油连整蛊都不算的把戏像是在嘲笑他一样。琴酒危险意味十足地说道:“你回家最好小心点。”

    “你也是,注意多检查几遍汽车有没有装炸_药。小心别看走了眼。”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

    与琴酒见面只是一件插曲,我从不指望他能对我的生活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我们的意外相遇,也许是撬开话题的契机。

    我坐在桌子边上。

    高山大辉正在戳着西瓜蛋糕的边,这种夹层蛋糕最美味的便是所有滋味都融为一勺的时候,尤其是里面的西瓜可以冲淡玫瑰味奶油的甜腻,让整个蛋糕都清甜无比,根本不需要搭配一杯茶或者咖啡。因为一杯茶反而会冲淡它的美味,就像在星级主厨的食物不需要再多加任何一味自以为合适的调料一样。

    “我遇到在海岛上用枪打穿我腹部的人。”我说道,“就在刚才。”

    高山大辉抬头看向我,说道:“所以,你要在这里报警吗?”

    “我不想惹麻烦,而且各自有立场。就像是运动会上,同班同学被分为红白双方变成竞争对手,但这不意味着永远都是立场相对的。只要他没有对我有报复的想法,我觉得…就这样相处也也可以。”

    我耸耸肩。

    高山大辉看向我,说道:“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一般是不会提出来的。你要么有其他想法,或者你其实很在意,你在犹豫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回避对方?”

    “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他重复我的话。

    我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与他平视说道:“我最近其实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你想知道吗?我好几个朋友,跟我说过,我和你很像。你见过的,在警校里面的学生,聪明、勇敢、敏锐、正义,就像是教科书里面的警察。”

    “你应该知道商家会利用互惠心理免费赠送顾客一些小礼物,企图吸引买家的举动为什么一开始能成功,之后卖家都不会被这种行动收买吧?”

    “就像是我们平常不会接过路边别人给我们的花一样,我们清楚里面的套路,所以比起欣然,我们会警惕。所以你举这个例子是?”我倾向他的方向,在倾听高山大辉的话。

    高山大辉说道:“你知道我清楚这些心理学上放松他人警惕的套路,但是你还是很做作地做给我看了。”

    “是的。”我笑道,“毕竟,就算清楚套路,人还是人。就像人喜欢漂亮话,哪怕知道这是假的,也会受用一样。”

    我知道怎么解除别人的警惕心,跟别说这个人可能是“我”。

    我知道我的性格,我知道我喜欢什么,我讨厌什么。

    “另外,避而不谈证明你对我刚才的话表示回避吗?”我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坦诚对话。我有个神奇的想法,需要你告诉我,对不对?你是不是我?”

    “如果我说不是的话,你也会相信吗?”

    “我带了蛋糕。”我看向高山大辉,说道,“我可以用你的唾液去检测。你知道我可以用其他很多的手段,但是我是故意做给你看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仅此而已。”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你?”

    “如果你在试图换个话题,这句问话的时机错了,应该发生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后,你应该还要露出相应的表情才对。”

    高山大辉抬起双掌。

    这是典型的投降姿势。

    当然这里面表示投降的心理占有多少,是另外一件事就是了。

    不过,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但是当别人做出教科书一样的举动时,我会觉得很神奇,也会觉得很有趣。我在这里开了一个小差。

    “要我撕开□□吗?”高山大辉说道。

    “不用了。”我不习惯对着我自己的脸。

    高山大辉此刻笑了一下,说道:“你应该能感受到我每天的心情,有时候会有一瞬觉得是在照镜子,但是你动起来的时候,我会觉得原来这真的很难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他戳中了笑点,因为我非常能够理解这种感受。这不是好笑的事情,但我觉得很有趣。这种感觉很有趣。

    人本身就算愿不愿意坦诚承认,他或她潜意识里面都会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当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的时候,他的这种特殊性就被否定掉,因此他会本能地觉得难受,很不舒服。不用说,这也是人从心理否定拒绝克隆人的原因之一。

    高山大辉看着我笑完之后,才接着说道:“你看起来一点烦恼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怪。很少人会觉得这个有趣。”

    “我和阵平有一次去看了午夜电影,关于美国三K党的黑色幽默电影,因为太无聊了,我们两个一直睡到了结束。醒来之后,我们两个都笑起来了,立刻和萩原讲我们看到一部非常糟糕的电影,我们两个都看睡着了。你知道萩原说什么吗?他说他也想试试看,一定很有趣。”

    “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挺有趣的。”

    “你会懂的。”我肯定地说道,“我该怎么说呢?”

    我把日语换成汉语,与高山大辉继续说道:“我对你感兴趣。我真的挺感兴趣的,该怎么说呢?因为我知道你和琴酒要了炸_弹,还委托泥参会调查外守一。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很显然外守一的事件和诸伏有关。”

    “很显然的。”

    我继续等着他说,但是他看着我,似乎在说明他的话已经结束了。

    老实说,我不喜欢他这种说话方式,他在引导我说出我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给出具体的答案,或个人的想法。当我想要具体的答案时,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只是在帮助我塑造出我要的答案。然而不幸的是,这种感受一出现,我似乎多少能够理解我平时总不会直接给别人答案的行为,原来是这么令人讨厌的。

    喜提一缺点。

    我抬手说道:“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只要这个回答就好了吗?”

    “如果我可以多问一些的话。”

    “你当然可以多问。”

    但你看起来不像会很配合。

    我在心里说道。

    保持一种轻松愉快的语调,这种是最容易塑造友好且和谐的聊天氛围,而且这随时可以转变成不留情面的审讯。我不会用这一套在高山大辉身上,因为他完全不会吃这一套,就像是如果有人试图对我不利,我是不会等着坐以待毙一样。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样呢?”

    “我并不想惊动任何人,如何让事情变得最自然无比,接受起来也毫无困难,却又成功地解决问题。这是我的目的。”高山大辉说道,“你应该知道诸伏现在正在比较困难的时期吧?你也应该知道,格式塔疗法中有一种方法非常适合他的情况。”

    格式塔疗法不同于精神分析疗法,它不爱提及潜意识,也不喜欢探究被咨询者童年的过往。它强调现在,认为人会逃避表达让自己感到不愉快的事件,正如诸伏景光这样不会愿意提及对他造成伤害的时间。因此这个治疗的目的是为了整合全人,察觉自我。常见的技术有空椅,心理剧和尖叫疗法。

    很显然,高山大辉很可能是要用心理剧去让诸伏景光重返当年的经历,让诸伏景光可以克服过去的阴影。这种做法其实发生在普通朋友之间的话,我觉得很正常,甚至可爱,但是,这个想法是由未经过当事人同意的心理咨询师主动提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无比的不自在。

    哪怕这个人是我自己。

    也许是因为这个偏见,我看着高山大辉,脑袋里面浮出一个词。

    Paranoia……

    老实说,他让我觉得各种意义上的不安。

    而在那之前,我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

    “听起来,你好像都把事情准备好了?”

    “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也许完成得更快。你也希望让诸伏早点摆脱自己的噩梦,不对吗?”

    他说得对,我很快消除了对他的不信任。毕竟不管是哪个我,都没有理由,也不会去伤害诸伏景光,甚至是去控制他。也许现在他就是诸伏的朋友呢?至于调查外守一,导致他外逃,可能只是意外而已,至于炸_弹,也许想通过非法行为谋求与琴酒行为上的认同,毕竟他与贝尔摩德自称过他是酒厂。

    我竖起耳朵,说道:“请说。”

    我也想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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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偏执狂(英文:Paranoia,或妄想狂)在医学中是一种具有极度焦虑及恐惧特性的思考方式。且其经常是非理性的与妄想。「Paranoia」一词源自希腊文的「παρ?νοια」,大致的意思是「疯狂」。过去这个字也用来表示各种妄想状态。

    第77章(77)

    (77)意大利泡面

    ※漫画《公寓尸体谜案IV》更新※

    “有些在逃的凶手就像是等着看结果的考生一样,他们会时刻关注考试相关的内容,密切注意着警方的动向,因此经常也有一些警察可以在犯罪现场注意到徘徊着的罪犯。从逃犯开始逃逸的时候,就是他和警方打心理战的时候。”

    萩原研二敲着白板画出重点。

    “但这次的区别在于,萩原说的心理战前提在于对方是为未知的,相当于隐形人。而本次案件里面的犯罪人确实已经知名知姓,并且他的外貌也被人所掌握。”林疋和开口,常戴的浅色框眼镜随着他倾身的动作顺着优秀的山根微微下滑,林疋和随即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道,“第二点,因为警察对这个案件的非公开性……”

    “非公开性?”松田阵平抬手打断了林疋和的话,“什么意思?”

    降谷零回想整个公寓案件,说道:“独居中年人、疑似自杀、社会焦虑、谋杀、公寓非法营业、涉黑,这些都足够引起社会的舆论。警方想要控制言论。”

    “以及宠物。”林疋和补充道,“无论用案件性质评定宠物的天性,又或者从宠物的角度评定案件性质,都会激起不少的言论。我曾经见过有一个人在网上上传了虐杀宠物的视频,被一群网友四处追杀,最低程度是人肉搜索。别小看人们对于宠物的关注,也请不要小看舆论对于警方的压力。当然这里面最至关重要的还是涉黑。警方正在介入泥参会这个老牌极道组织。对外说明情况,恐怕会打草惊蛇。”

    “这样带过来的缺点是——无法完全利用「前摄(proactive)」的优势。”

    【……前摄是什么?】

    【就是心理词汇,指的是遇到困境的时候,自己反过来控制场面。林哥大概指的是,警察现在虽然拥有事件材料情报上的优势,但是因为不公开,所以反倒没办法把这些材料形成一种影响凶手心理的环境。比如说,不公开搜捕的话,犯人就会以为自己没事,就不用去在意这件案子了,反倒不会回到犯罪现场,关注警察动向?】

    【本届评论区怎么回事!】

    【贴贴评论区。】

    “所以我们要用的是最笨的方法去找人,就跟犯人在东京玩追迷藏一样。”林疋和说道。

    伊达航看了一下日本东京地图,说道:“东京地域面积2187平方公里,23个区……这个捉迷藏能玩一辈子。”

    【这个捉迷藏我一辈子都不想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搁这,楼上和班长捧逗哏呢?】

    诸伏景光说道:“既然和老师接下这个任务了,应该是有想到什么办法吧?”

    “人无法待在自己感到不自在的环境里面。他逃逸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不排除他不是还在越跑越远的情况下,现在已经找到另外一个合适的地方居住。排除靠近派出所,警视厅,岗亭等地区的生活区之外,他也同样不会再次出现在可能会认出他的地方,曾经工作的场所,采买货物的地方,合作商出入的区域,都会让他觉得难受,不自在。”

    萩原研二把外守一工作场所所有的资料整理好成几篇双面概要后,对警校组说道:“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日本23个区,但都不是所有区域宜居的,再加上外守一是逃犯,总不会往富人区、商业中心区去钻吧?所以港区,中央区、文京区、目黑区、台东区等地方基本也不用去找。”

    “但还是有很多。”诸伏景光觉得此刻没有警察协助,单靠他们六人小组要做地毯式搜查,这难度是绝对不小的。目暮警官实在是太信任林疋和的能力吧。

    “不,其实他只会在一个地方。”林疋和敲了敲与他们警校所在区的特点非常相近的另一个区,“对于一个中年逃犯来说,他不会像年轻人那样盲冲,更多的时候他是审时度势。更别说,他们对所在的社会是更了解的,他们可以很快知道自己该躲到哪个适合自己的生活区域里面,而不是像年轻人一样不断地试错?警校所在的区的特点一,郊区地带,租房买房成本低,商业不发达,但却仍有一定的工作机会,交通不算太差,人口流动比较大,这样的地区可并不多。”

    警校组的视线跟着林疋和的手指停在了北区。

    【虽然对日本不太了解,但是好像很厉害。】

    松田阵平顺着手指说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人没有离开东京都呢?”

    “中间有一些取现记录,看现金数量变化和时间间隔就好了。他曾经取过一大笔钱,而后又取了小款项的金额。”林疋和之前与目暮警官要过外守一的银行收支明细,他的活动均在东京。“同样的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去取现,这中间隔了七八天,这都够他跑一趟函馆泡个温泉再回东京一趟。如果他不打算离开东京,那他就应该不会再离开东京了。人的天性本身就会让人对陌生环境感到不适,尤其是对于男人来说。他应该开始在适应新的生活,中间之所以再去取了一次钱,是因为……”

    林疋和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话头,并且抬头扫视了警校组一圈。这个动作在这个时候显得尤其突兀,但是林疋和笑着说道:“你们觉得是为什么呢?”

    【我只是等答案的人,不知道哇~~】

    警校组们开始议论纷纷,反倒只有萩原研二因为林疋和话头的变化,闪了闪眼瞳。这个时候。漫画背景里面浮现了一团白色对话气泡框。林疋和在心里自言自语:“差点说漏了嘴……”

    【哇,这好像是有内幕一样!】

    【萩原研二某种意义上真的要克林哥一样,是察觉到和哥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吗?】

    警校组各自有自己的猜想,但林疋和又不直接抛答案。于是,警校组几人总觉得有种隔靴搔痒的不得劲。但反正是他们承认了林疋和的假设——外守一还在日本东京。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研究动向。”林疋和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警方没有公开信息,对外守一进行追捕,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失去了警方的帮助。警察会不断地为我们关注女童失踪案,尤其是这个地区。”

    林疋和点了点刚才指的地方。

    他说的这种做法是最大程度减少人力支出的基础的同时,提高效率。

    “为什么是女童失踪案?”松田阵平对这突出的陌生词汇感到疑惑,说的时候还无意识地皱起眉头。

    降谷零认为自己有答案,说道:“我们之前在查案的时候,发现外守一曾经失去过一个女儿,并且从他留在屋子的的东西来看,他似乎还对这个孩子有执念。”

    “我认为,外守一可能会因为公寓杀人案的刺激下,激发了急性的精神障碍。这种精神疾病虽然不长,但是这个过程会让人不理智。发病的患者会产生幻觉,在妄想的驱使下做出冲动行为,造成对他人或者对自己的伤害。大概率下,没有心理干预和治疗,他很可能还会间歇性地病发,并且认为自己的女儿没有死,开始绑架女童。”

    “我们要做什么?”诸伏景光问道,“这听起来好像不需要我们做什么?”

    【诶,诸伏景光现在还没有想起外守一是谁?】

    【他小时候失忆过啊……新闻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否则景光也不用自己查那么久。你看外守一连名字都没改,大摇大摆地在这里住在东京。】

    “如果你们觉得合适的话,我想我们一起出动解决这件事。”林疋和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诸伏景光的眼睛。

    因为林疋和并不掩饰自己的目光,诸伏景光看向林疋和的眼瞳闪了闪,随即露出笑容说道:“我没问题。”

    林疋和很快露出清浅的笑容。而诸伏景光盯着他嘴角的笑意,就像是盯着鱼尾扫起水面的涟漪,直到结束才收回视线。

    【一眼万年!】

    【诸伏景光总是跟着林疋和的节奏走啊有没有?】

    【哈哈哈哈这么一说,我发现萩原和松田阵平两个人与林哥相处就是他们带着林哥走,但是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场合,他们两个总是跟着林哥走。】

    【从称呼上也可以看得出区别啊,萩原和松田总是喊林疋和“阿和”,但是降谷和诸伏景光则喊“和老师”。】

    降谷零说道:“不过,只等案件发生的话,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会。”林疋和肯定地说道,“所以,我准备了一个小演员。只是关于这件事,我想要和你聊一下。”

    这话落下来之后,周围的人在萩原研二的眼神下先带离所在地,留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林疋和见门一关好,就坐在诸伏景光的桌边。他在开口时先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诸伏景光。

    【我知道我知道,我学过微表情。

    林疋和此刻是这样的:(????_????)?

    诸伏景光之后是这样:(?≧≦)

    然后林疋和:(ˊ?ˋ)】

    诸伏景光忍不住泛起疑惑:“?”

    【就不能脸红一下吗?!我想看!】

    【别指望了,你指望这群大直男能搞出什么花吗?】

    林疋和继续坚定地看着诸伏景光,说道:“你真好看。”

    诸伏景光看到林疋和的脸因为这句话可耻地发红了,原本仅此而已,诸伏景光也想假装没看到,但是林疋和感到太羞耻了,连脖子都红了,抵在桌案上的手掌,垂下的手指尖都在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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