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松田阵平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飞溅的雨水呈倒针状,如凌厉的细箭尽数破开前路。

    【松田你不要追!!!!!!(嘶声】

    【我的名字是松田阵平,原本是一名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二十二岁警校生,不幸的是在不久之前被不明组织强灌毒药……】

    【随着时代的演进,困难的炸_弹也在不断增加……但方法只有一个。虽然变小了,技术还是一样好,我就是拆弹狂魔松田!】

    【外表看似小孩,技术却过于常人的拆弹专家松田……(给松田宝宝戴上墨镜,依旧又酷又帅!】

    【MD,被楼上笑死了!】

    【就问你们能严肃几秒?笑哭.jpg】

    不多时,松田阵平便追上了黑衣人。那倒不是那个松田阵平脚力比琴酒还要好,而是琴酒就在悬崖边上等着他,底下便是怒涛滚滚的海浪。掉下去便等于尸骨不存。很显然的是琴酒就决定把人在这里处理了。

    琴酒的人设还是七年后的长发,只是会用发绳把头发扎成一长束,落在背后。他见到松田阵平一赶到,便一个踢腿朝着松田阵平的手上的手电筒打落。这腿法凌厉,最重要的是对方会用劲会用力,这一下要比训练场的练习要更沉更重,自然也更疼。松田阵平闪躲不及,手电筒带着一束长光飞到了灌木丛一边。这下,松田阵平更看不清对方的脸。

    感觉手背上又麻又辣,松田阵平顿时笑了。笑容的弧线还没有过半,松田阵平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如冬雨一般冰冷,目光如电,朝着对方打了过去。两人交手拳拳到肉,雨水溅得飞起。突然间有一张照片从琴酒的口袋里面飞了出来,这一下让琴酒分了一瞬神,松田阵平直接朝着他的下巴打了过去。琴酒吃痛,往后退了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光烁烁的匕首。

    在交手过程中,松田阵平已经发现对方可能是混黑的,因为和他下意识会避开人的致命位置不一样,琴酒处处只攻他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尤其是腹部胸口的位置,那里是人体脏器的集中地,且攻击面广。而松田阵平重在生擒,而非置于死地。来回几轮,松田明显落于下风,琴酒却步步紧逼。

    松田阵平见到对方亮起尖刀的瞬间,也顾不得武道仁义,直接攻他下体。琴酒没想到这个体术高手居然也会做这种手段,立刻闪避开来。而松田阵平趁着这个缝隙,抓着地上的照片,身子往灌木林方向一滚,接着微薄的光线仔细看着这个杀手的目标人物。

    照片里面是单手拉着自己西装服一侧,整理着衣服的林疋和,脸上没有表情,浅瞳通透,却叫人看不出一点他内心的世界。

    “……”

    松田阵平沉默了。

    【又是监听器,又是被琴酒追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另外一方面,没了光线,又是雨夜丛林,人影早就被树影埋了起来。

    琴酒不确定这人会耍什么阴招,同样的,他根本也不把人放在心上,目光又朝着从远处跌跌宕宕的光源看去,提起的尖刀分开冰冷的雨水。

    只要抓个人质,对方若是有正义感,就会跳出来。

    就算没有,多解决一个可能知道他存在的人也没有任何损失。

    【好狠啊!】

    漫画的另一个视角描出一个细瘦的身影,他似乎很费力地在小跑着。等人越靠越近,似乎可以看清人模样的时候,琴酒那边的尖刀却往下垂,往丛林深处走去。

    【这是要伏击吗?!】

    【啊啊啊啊,谁来救救林疋和,他打不过琴酒的!】

    林疋和是从守林人的屋子里处发现悬崖处有不对劲,但那地方看着近,实则比想象中远的多。等他赶到的时候,悬崖边上凌乱的打斗痕迹不仅被雨水狂暴地冲刷着,再加上那是草地更难以看到走向。林疋和抿了抿唇,很显然从表情上看是他有了不祥的预感。他探着身子往悬崖壁上看过去,但是眼底下面全是乌泱泱的怒浪,脚步的泥土被林疋和踩得松动了几些。

    (松田……)

    【和哥,您老悠着点。】

    【别看了!人不在下面。】

    林疋和自然没有听到评论的声音。

    他不甘心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悬崖边上还长着一些杂树枝。他便把雨伞扔在一边,一手抓着悬崖旁边的树,大半个身子探了出去,用手电筒把悬崖壁上一寸寸看得清楚。他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松田,你听到我的声音……”

    他的声音还没有响完,一只大手直接抓着他的后颈。这动作极猛,漫画画面里面都是虚影。随着一颗纽扣在半空蹦出,“喀嚓”一声,树枝崩断,原本林疋和所站的位置大块的泥石“簌簌”往下落。而身后的松田阵平脸上全是明显的后怕,林疋和捂着自己的脖子咳了大半天,完全错过了松田阵平这难得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是笨蛋吗?这么靠近悬崖是想死吗?!”

    惊慌之后,一股火辣辣的怒气就从松田阵平心里腾升起来,正要开口,林疋和一边捂着脖子,一边捡起掉落的手电筒,说道:“你冷静点。就算我再温和,被人骂也是会火大的。”

    松田阵平原本全身像是像猫炸毛的画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平和起来:“……”

    “……”

    “………”

    沉默对峙持续了三四秒。

    “我要是掉下去,你也会检查的,没什么好批评我的。”林疋和继而捡起雨伞,说道,“没出事就好,我们走吧。”

    林疋和把雨伞自然地盖在松田阵平头上,继续说道:“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之后有时间再讨论,到时候想发脾气想反思都有的是大把时间……岛上死人了,你知道吗?”

    松田阵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总觉得自己莫名就是有一股憋屈。

    林疋和又在敷衍他了。

    什么叫做无关紧要的小事?

    人快掉进悬崖底下,这算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两人脚步一深一浅,在越发泥泞的地上走得磕磕绊绊,他们得去仓库找到无线电台发送信息。林疋和见到总是游离在雨伞盖边缘的松田阵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找了一个借口又和松田阵平搭话。此刻林疋和站在树根上,要比松田阵平要高上几许,他的雨伞很明显还是偏向了松田阵平。

    “你为什么表情看起来那么可怕?”

    林疋和与松田阵平周旋了好几次,松田阵平把从琴酒身上掉下来的照片递给了林疋和。但是林疋和只是轻扫了一眼,还是没有想要给出明确的回复。这让松田阵平的火气又窜了起来,正想开口骂他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又想起他说他讨厌被骂,忍了忍,换了其他的话。林疋和有点无可奈何,最后把雨伞放在他手上,让他帮忙拿伞。

    对林疋和来说,现在并不是讨论他的问题的时候。比起他来说,百来号学生的生命安全更重要。但是他还是也很在意松田阵平的情绪,于是递给松田阵平伞的时候,他借着要从树根下来的势,顺势搭上了松田阵平的手臂,随后拉了一下松田阵平的袖口。松田阵平以为他要滑倒,正在借势,没什么反应,结果耳边传来一句不用过多解释的“谢谢”。

    松田阵平咽喉滚了滚,没说出半句,头微微一偏,不让林疋和发现自己克制不住翘起的唇角。

    【松田好甜哦!!哭了!】

    【好好哄,松田你这么好哄,是会被林疋和压制的。】

    【松田还是很宠林疋和的嘛~磕!磕死我了!】

    十几分钟后,仓库的轮廓越发明显。松田阵平已经等不及了,直接先跑到仓库门口。但松田阵平手上拿着伞,把林疋和整个人扔在了雨幕里面。漫画格子里面,突然被暴雨打得湿透的林疋和呆滞地望着松田阵平用脖子和肩膀夹着雨伞,双手并用开着门。

    【我的糖就这么一秒被松田阵平打了出来,还带着一股铁屑味。呵,我的血真甜。】

    【ruarua可怜的林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永远不要让直男举伞啊!】

    漫画里面的林疋和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朝着松田阵平走去,帮他举伞。

    松田阵平抬头看了他一眼,林疋和轻轻抬了下颌,让松田专心。

    【一步一沧桑hhhh】

    【他们相处怎么这么搞笑?每次都觉得像是回合制一样,互相制衡,互相压制。】

    【我每次都在怀疑两个人都要分裂反目成仇的时候,下一秒总是在跟我说他们在互宠】

    【我好喜欢这种cb的故事啊!大家每个都那么可爱,哪怕浑身都是缺点,但是每个缺点都有可爱的地方,这一点就很戳。】

    【林疋和真的脾气好!不过说他会生气的时候,我也挺怕的hhh】

    视角又回到了漫画一开始的一幕。

    松田阵平和林疋和分析了岛上死了一个女学生,很可能会是危险分子来寻仇的案子,于是决定兵分两路。现在训练营很显然处境不妙,尤其是他们在前往训练营的时候,遇到了身上绑着炸_弹的浅井成实。但是有松田阵平在,这相当于外放了一个情报源给他们知道——训练营内部被一个神秘人控制了。

    他们是在林疋和的房间里面重新制定了计划。

    林疋和换了一身干爽的西装服,对着两个人说道:“我有个想法,松田你把浅井成实的炸_弹绑在我的身上,我和那个人谈判。只要他和我说话了,我们的胜算就会高一些。”

    浅井成实震惊地看着林疋和说道:“这怎么和他谈判?这可是真的炸_弹,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死。”

    “真的才好。”林疋和看着松田阵平说道,“你信不信得过我?”

    松田阵平原本的犹豫在林疋和的问声中定了定,说道:“信。”

    于是他把炸_弹绑在了林疋和的腰侧,林疋和又穿上一件外衣罩住。

    浅井成实见两个人表情镇定,心也慢慢地稳了下来。

    【林哥真的是心态稳。】

    【那等等,那战损呢?!】

    【………难道林哥翻车了?】

    【羊入虎口?】

    漫长的雨夜在半夜一两点的时候终于迎来了落幕。

    随着“啪嗒”一声,与外的联系重新被接上了。

    海警的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我是森泽启。我现在劫持了一百来号师生,训练营已经被我装满了炸弹。我要求三年前接手我案子的警察和我通话。只要我的案件能够沉冤昭雪,师生一个都不会有事。”

    自称森泽启的人挂断电话后,抬头看向靠坐在桌边的林疋和。

    “这样就行了吗?”

    “辛苦你了,校长先生。”

    两个人对话之间闪回了林疋和如何取信于对方,并且趁对方不备,反过来威胁对方就范,并且动手拆下了对方的伪装,露出校长的面孔。但这还没有停止,在那张面孔之下,林疋和又一次撕下了校长的□□。而此刻穿着黑色西装的校长先生被林疋和用手铐在阶梯教室的扶手栏杆上,而林疋和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面浮出一句话「不要理会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

    【什么意思?指的是校长先生一直就是森泽启扮演的吗?所以他才能够在警察眼皮底下逃逸那么多年吗?】

    【谁和林疋和说的不要理会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林疋和顿了顿说道:“当年那起分尸案不是你做的吧?”

    林疋和在来之前,已经从松田阵平那里知道了森泽启的案件始末以及真田大叔身份的事情。他的手铐也是从真田大川手上拿来的。

    森泽启抬起头,看向林疋和说道:“你信我?”

    森泽启在被拷在阶梯的时候,被林疋和问过三年前的案子也跟着一五一十地说了。三年前,森泽启被要求加入一个制药组织,拒绝两三次之后,他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总感觉有人在监视他,之后有一天早上醒来,他突然就变成了分尸杀人魔,还做起来非法的倒卖人口器官的生意来。他的妻子就让他快点躲起来。

    森泽启认识林疋和现在研究所的上级鸟居游明。两个人确实算是师生,鸟居游明在教授社会心理学的时候,森泽启是他的学生。两个人关系一直很不错。他之所以能够假扮成森泽爱绘所在学校的校长,还是因为有鸟居游明帮的忙。这一次他从鸟居游明那里听说了林疋和的存在,所以从他那边以心理实验为借口,希望林疋和来破他女儿的案。

    “我虽然不能完全用微表情来判断真假,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方法。可以判定你有没有在说谎。”

    森泽启激动地说道:“那这样的话,你一定也能查出我女儿的死因吧。我的案子没关系,我已经当了那么久的逃犯了,大不了再逃十几年,但我真的不甘心我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她一定在学校里面遭受了校园暴力。我明明就在她身边,却不能和她相认,我也不能帮她,看她总是郁郁寡欢,我真的受不了她这么痛苦地死去,我的妻子已经无法正常生活了,看着其他人却还是欢欢喜喜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享受着升学,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就是他忍了一年终于要劫持师生,不顾一切地进行报复的原因。

    他决定干干脆脆,真真正正地实行犯罪!

    林疋和望着满脸期盼中的森泽启。

    三年前因为组织陷害,森泽启不得不过起了逃犯的生活。

    他的妻子也因为这样而畏惧生人,会把所有的窗户从内钉死。

    就像是集体歇斯底里一样,恐惧会是一种无影无踪,无法轻易根治的传染病,由主心骨的恐慌传染给了自己的妻子。同样的,他的女儿森泽爱绘同样被传染了。然而森泽启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只是把家庭的崩溃全归结在女儿身上。

    森泽爱绘明显在家庭里面扮演着「黑羊」的角色。

    无论是在任何团体,哪怕是家庭,都有一个角色是负责被迫承担所有问题的源头,有人称之为「替罪羊」。在心理学中,则称之为「黑在《萨提亚家庭治疗模式》中,“黑羊”指的是有明显精神疾病的人。有案例讲的是,患者因为有个优秀的兄弟而长期被忽略,加上在患者的家庭模式是病态的,于是患者的发病成了整个家庭问题最需要关注的事情,也是维系家庭关系的关键。这是黑羊。明明无罪,却因为周围的环境施压,导致了这个孩子看起来是整个家庭最大的问题。

    而在森泽爱绘的案子中,父亲的逃亡生活成了笼罩整个家庭的阴影。但他们自认为的坚韧、坚强和坚持,却在无形中给自己的女儿施压,这导致森泽爱绘出现了无法排遣的心理压力,进而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并导致了死亡的结局。于是森泽爱绘的问题似乎就这么一跃而上,成了整个家庭最大的问题。

    她就这么成了森泽家最大的问题。

    森泽爱绘就这样被爱她的父母“献祭”了。

    可问题真正的根源——森泽启却到处在找害死孩子的凶手。

    林疋和说道:“我和松田在岛上遇到的杀手也许就是来找你的。当务之急,我们要警察赶到场,让他束手束脚。目前你要做的就是先活下去,我之后会给你一个结论的。”说着的时候,他把手轻轻地放在森泽启肩上。

    森泽启顿时眼眶泛酸,长期积攒的压力和痛楚原本像是气球一样膨胀到几乎要撑破他的身体,可突然被那么轻柔的安抚,就像是原本扭紧的封口松动了。那不甘、不愿、不屈、不满、紧张、悲伤就这样一点点随着泪水一滴一滴离开了沉重的身体。

    “我……”

    森泽启正想解释自己的失态。

    林疋和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很正常的,您这样太累了。明天就会好的。”

    【……唉】

    【这个真相不能说吧。】

    第二天晴空如碧,万里无云。

    在松田阵平暗放消息,萩原研二取得搜查课重新调查森泽启案件的同意,与岛上里应外合,演了一出大戏。

    第一幕,森泽启继续以全训练营师生为人质,正式和警方代表萩原研二在无线广播上进行谈判。

    第二幕,谈判成功,森泽启同意只要一个人质——林疋和,让全部人员撤离,对全岛进行清场。

    第三幕,森泽启发现自己被警察被骗,警察其实要来抓他,于是他在林疋和旁边放了炸_弹,警告所有警察要是轻举妄动,他就把林疋和炸死。而自己则逃进了深山里面,靠近逃亡用的小船位置。漫画一幕显示了林疋和被拷在游泳池边上,旁边不仅有倒计时的炸_弹,还有即将漫上他头顶的水流。

    第四幕——

    这个白发人遇到了岛上另外的不速之客——琴酒。

    琴酒如预料般的那样挡在他的面前,手边露出一把尖刀,说道:“森泽启,你的终局已经到了。”

    他说到这里,终于与那个戴帽子的人抬起的视线对上了。

    那人嘴角的弧线拉长。

    “抱歉,森泽启已经在全员撤离的时候一起走了。接下来与警察的对话全都是用录音。毕竟如果你发现他会跟着被撤离的话,可能会进行远程狙击,所以——”

    林疋和还没有说,他的下巴就被一只大手从下往上狠狠地钳住,整个人头就像是被吊了起来。林疋和一时间喘不过气。眼前的琴酒直接冷笑道:“哦,所以干脆当个替死鬼,帮助森泽启拖延时间,然后你难道想说警察很快就要包围这里吗?你是想说你算无遗策,还是高估自己?我今日要是被抓了,我会把你的心脏捅个穿。”他的眼里完全没有一点温度,全是不近人情的冰冷幽邃。

    林疋和勉强从大手露出一点呼吸的缝隙,然后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人笑,自然是遇到好笑的事情。”林疋和的浅瞳望进琴酒的眼睛里面,说道,“你对我的戒心太低了,先生。你不该认为我很弱,就想要靠近我的。对我来说,转移他人注意力是我的专业技能之一。”

    琴酒的胸口被抵住了一把警用手枪,只剩下扣动扳机。

    琴酒听说过林疋和是个四肢不勤的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学过开枪。他赌林疋和不敢,也不能。琴酒一边给他施加心理压力,说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开枪吗?你以为在我掐死你之前,你有机会开枪吗?”,一边单手直接握上林疋和准备扣动扳机的手。

    在夺枪的同时,他打算直接把林疋和的手指折断,给林疋和造成一辈子都不会遗忘的恐惧。

    然而下一秒,“嘭”的一声巨响,林鸟惊飞。

    【艹,真的开枪了!】

    “嘭!”

    第二次枪响。

    事实上,周围的警察在听到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已经行动了。第二次枪响的时候,他们已经赶到了现场,被踢在一边的林疋和倒在一边,腹部已经中了一枪,而另一边的琴酒意识到林疋和真的会开枪,距离太近,时间太紧,为了避过要害,于是他选择避重就轻,直接松开林疋和,子弹只擦过了手臂。趁林疋和摔在地上还暂时不能反抗的时候,他直接抢过了林疋和的手枪,对着林疋和的腹部打了一枪。

    然而明显打出的实感不对——

    林疋和穿了防弹衣。

    而枪里面明显是一点子弹也没有了。

    “如果有更方便的武器,就会只想用手_枪。人在便利面前,总是会喜欢走捷径。这就是我故意带枪的原因。如果我打中你,你纵然想要我死,却也不想我死得太容易,所以你会打我的四肢或者腹部,总之不会让我那么快死。在五分之一的选择里面,我只有上衣有防弹衣。明明是百分之八十的必中率,你却选了腹部,那就说明这局,我就注定将死你了。因为枪没有第三颗子弹,现在因为你夺枪开枪耽误了时间。你觉得七步之内,是赶到的警察的枪快,还是你要杀我的刀快?”

    琴酒被迫在警察包围中从悬崖边上跳下逃生前,下意识回头望了林疋和一眼。林疋和似乎知道琴酒的每一步想法,就等着琴酒看他,而他的眼神似乎在说着这样一句话——

    「你太好猜了。」

    ——《被献祭的羊II》本话完,下次更新是十天后。

    【哇!!!这次心满离!!!!剧情好多!!!!好多可以消化的!】

    【虽然岛上那个女学生的死一定还要查的,还有不知道林疋和那个谁跟他说不要理会穿黑衣服的人,还有琴酒的目标是森泽启,却为什么要拿着林疋和照片……这么多谜团,但是我好爱琴酒和林疋和对峙哦。】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对琴酒的!琴酒一定想要把他杀了!啊啊啊,我好激动!快!相杀!我想看!】

    【楼上→_→】

    【心理学太牛了!「你太好猜了」,好帅气!】

    【我好爱!在琴酒一面掐着林疋和,一面握着他的手的时候,我磕A动了。】

    【林疋和真的好帅气!!!】

    【十天后还有林疋和,好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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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着今天更三千,但是这个案就没完没了了,下一章用林疋和第一人称结束案件。

    今天读者谈到一件事,就是关于If线双阵营番外的,我是要么都写,要么都不写,单开一个番外集是不太可能的。我不喜欢写可能会长过三个月的坑,写不完,我会觉得没头没尾,干脆锁了。

    在29章的时候,我更新了作话也说了要么都写,要么都不写,结果有读者还是想看单个的。我不写单个,因为我要端水,不能只灭一个阵营,我就是个无情的鸽子(不是

    理由是我个人来说写柯南只是临时想法。我没有想要一直写柯南。起码我没有想过下一本是什么红黑啊阵营啊,所以我是想干脆两个阵营都在这次写一遍,因为两个都想试一试,毕竟这样我以后就不用写了,也算是圆满。②黑红两个阵营,其实我想过设计一个点,把两个if线串在一起,可以单独看,也可以连在一起看。当然暂时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等到了那个时间点才有想法。

    (比如说这次我一直拖沓的点就在于与琴酒对峙,我不知道应该放在哪个位置比较好,一直在脑海里面放来放去,是要全员撤离,自己被琴酒锁在游泳池等死,然后松田来救;还是泳池一幕跟原文一样是假的,但是琴酒与林疋和对峙,林疋和掉进海里面,松田来救好呢?最后我决定用我今天的思路。)

    所以在跟你们要点本章评论之前,顺便问一下,你们要不要番外,只要回答「要」或者「不要」就好了。要就是两个都写,不要番外,我就不写番外。我看看人数。

    PS:我本人真的不爱写番外,你们也可以参考一下我的想法,这样我可以早点完结,早点躺躺。

    你们可以关爱一下我,笔芯。

    第37章(37)

    (37)我现在教你

    离岛之后,我有个切身体会。

    幸好柯南的案件都基本是在短期内(1~3天)就会结束。

    这次案件要是长期抗战,我恐怕自己就要倒了。

    只是第一天半夜淋雨不眠,第二天我就忽冷忽热,更别说我在和琴酒正面交锋的时候,我中了枪,还要为了给他精神施压,硬挺着跟他对峙。我确定琴酒掉进海里,不会突然来个基德滑翔翼飞升,确定他爬不起来看我这一身狼狈,也听不到周围的惊呼,否则之前对琴酒的侃侃而谈就成了笑话,这样子就太丢面子了。

    我捂着腹部慢慢重新找个舒服的位置倒下。我才刚坐下,虽然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但周围一片呼天抢地:“要死了,他要死了”。

    冷静。

    淡定。

    稳住。

    请让患者自助平躺。

    事实上,当时他们有人提议要警员去引开人,但我还是认为应该是我去,会比较好。因为首先不一定琴酒真的会出现,也许人在警察来的时候就跑了。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再来,我提出要声东击西,对方是体术高手,要是对方察觉不对劲,一定会对人痛下杀手。而我还可以再废话两句,拖延时间——我也没什么优点,心理素质一直还不错,还能起码挽救了一条人命。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知道我处的研究所是黑衣组织元老成员皮斯科(感谢各位三次元论坛朋友,我被剧透了,差点想卷铺盖跑路)赞助的。我怀疑我们鸟居先生他是负责帮忙审查研究所成员是否有资格有潜力进入黑衣组织的核心研究里面。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总是划水摸鱼,也可以稳居高位。同样的,森泽启是在鸟居先生的帮助下进入集训营的,那么鸟居自然有条件有能力通知其他组织成员森泽启的动向。

    我这里并没有说高山大辉完全就是局外人,从他提醒我开始,他就是那个知道水深的人。

    而我与琴酒对峙,就有两个好处。一、我是一个伟光正人设,你们若是想拉我入组织,金钱无法诱惑我,权势无法压折我,阴谋无法构陷我,我就是无欲无求的热心市民;二、我敢鱼死网破,连死都不怕,他们要从我的表现里面掂量硬拉我入伙会付出的代价。

    本质上我是愿意睁只眼闭只眼的,除非到了必要时候,我都愿意装聋扮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希望,他们愿意粉饰太平,我这样也愿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躺到的时候,思绪纷飞,一直在研究我之后如何在研究所表现才能够得到最好的效果。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船上医护人员资源还是齐全的,当场给我做了急救。于是整一片人,头挤头,就像是在围观一个新奇玩意似的,就没有打算要撤的。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在关心我的情况。

    可是医护人员一扯我裤带,我顿时就全身僵硬了。

    这不得不说,非常尴尬的是,我被打中的位置是靠近右下腹,医疗人员第一件事除了撩我上衣,就是解我裤子,因为我的裤子碍着他们急救了。而周围一群人在一边围观一边惊呼。

    “嘶,皮开肉绽的。”

    “流了好多血。”

    “小伙子腰那么扁,不会被子弹打穿了吧?”

    “医生,裤子解开就好了?不用脱吗?这样能治疗嘛?到时候上船前,用条布裹一下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这里也有女的,她们看到会多害羞哦…”

    “不会不会,在解剖室里面都看过全裸了。”

    给点面子,大家撤了,好吗?!

    “第一次看到真的枪伤,学到了。”

    “这次志愿者活动好值啊!”

    “我要把这件事写在简历里面。”

    别!

    学生,没人喜欢看这个的!

    我觉得真的要死了。

    最后还是浅井成实半哄半轰,才赶走大家。

    “我们不顺便看看他还伤到哪里吗?”

    我陷入昏厥之前最后一个动作就是揪着我的裤子,别让他们这群豺狼虎豹真给脱了。

    ——时间分界线————————

    估计是身体难受,我反复地做着各种梦。

    梦到小时候我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在那个棕红色木制楼梯上面,摔下去后脑袋里面黑了一瞬,看到周围一点人都没有,我双手并用。自己爬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梦到有一天晨起,阳台上看到红色的太阳,它离我是那么近,近到我自己只看到太阳不到四分之一的大小。那光是鲜红的,灼目的,也是温柔的。在阳台铺满金色之前,仅是光芒,它就把我带进了瑰丽又奇幻的世界。

    明明做了那么多梦,但我在梦中还是清楚地知道那是梦。这就是所谓的清醒梦(luciddream)。

    不可避免地,我也梦到了那个男孩。我甚至不用看清他的脸,我都知道他是谁。到现在,我遇到他的名字,都会下意识地想要自动避开。

    梦是在那记忆尘封的地方,灰色又冰凉的墓碑前放着一束白色的花,洁白的花朵被黄色的满天星簇拥着。花束前面是我爸爸。他总有一些时候看起来老得特别快,比如说。在那个墓碑前的时候,他便沧桑得像个老人,又或者是历经磨难的旅客。

    我站在他的身后,或者,用躲这个字眼会更好。我不敢抬头看墓碑一眼,就像是被巨石压着我的头颅。

    拜祭过程中,爸爸一句话也没有说,反倒是我情绪汹涌,心神不宁。坐到车上,我被我爸放在儿童座椅上,他说,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后面的话到现在为止仍想不起来。只记得他的声音响起来,我便开始落泪。

    墓碑上是我的弟弟楚屿,比我小一岁,是我爸我妈唯一的孩子。

    ……

    时间线仿佛回到了现在。

    一个黑发浅瞳的女人也走进了我的梦里面。她站在我的病床边上轻笑,充满轻蔑和嘲讽:“一个加害者却露出被害者的表情。如果真觉得难受抱歉,为什么不跟着去死呢……”

    我知道这是个梦,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然而又梦到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寻找周围有没有人能帮助我,结果我对上了那个女人的眼睛。

    我由衷地,深刻地感觉到她对我的厌恶和恨意,让我打了一身汗颤。

    “既然选择活下来,就要接受惩罚。”

    她朝我走了过来,朝着我伸出双手……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出现了“哗啦啦”器具倾倒的声音。真实的声音把我带到了现实。我才睁开眼,用有限的目力看到一个女护士瘫坐在地上,周围撒着换药用的绷带,剪刀,装在棕色玻璃瓶的外敷药,酒精棉,针筒等。

    我依旧躺在床上,身子比之前倒下的时候还要重得多,因此现在依旧动弹不得。

    “现在几点了?”

    我发现我的声音是哑的,看来昏厥的时候,没人给我喂点水润润喉。

    女护士爬起来,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在准备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为什么她会摔倒,也或者其实是想等我一句对不起。结果我问她时间。

    她说道:“下午四点。”

    “是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一些废话,但有些废话就是这样的,可以过渡一些情绪的转化。我转过头看向另一侧。这还是重症病患的病房,只有我一个人,一张床。

    “醒来的不是时候,还没到晚饭时间。”

    “……我是来给你换药的。你已经昏迷了26个小时了。”

    “术后4时后才可以换第二次药,否则容易损伤新长出的肉芽组织。伤口渗出液不严重的时候并不需要换药。而且,处理伤口的药物最好不要有颜色,因为会影响对伤口愈合情况的观察。你学过基本知识吗?”

    女护士愣了一愣,无辜地说道:“啊,那个是医生让我来换的……对不起,我刚来不久,也才拿到资格证,但我记得术后24-4时内好像是可以换药的啊,看清楚伤势愈合情况后,才好确定换药的频率。”

    我松了一口气,朝着她笑了笑,说道:“抱歉,我只是简单做个测试而已。上次遇到和你一样年轻的女护士什么都不懂,把我折腾得够呛。我怕你帮我换药,我也会疼得死去活来。”

    护士连忙挥着手说道:“不会不会,我会注意的。”

    “谢谢你。”

    护士听得低着头,好像要对我的话理解半天一样,慢慢地摇了摇头,看起来性格很害羞。因为我躺着不舒服,我便在护士的帮助下坐起身,顺便看看我的伤势。事实上,我的伤口并不大。不幸的是我就是个脆纸板,整块腹部有三分之二都是毛细血管浮起的青紫又红肿的淤斑画面,看着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真是壮观啊……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似乎听到我的笑声,护士抬眼瞧了我一眼:“怎么了吗?”

    “没有。”

    护士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刚才先生做噩梦了吗?看到你在打冷颤,接近你的时候,你还会把人推开。”

    “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噩梦。我刚才推开你了?我真的感到抱歉。”

    “没事没事。”

    换药过后,她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其实饿久了,反倒不太想吃东西。

    但我有点渴。

    她换完药不久,病房的门就被敲开了。我还没有答应,人就从门缝处钻了出来,是松田阵平。他带了一篮水果,问:“吃吗?”

    “吃。”

    松田阵平来了,护士便跟着离开。他往对方的方向追了两眼,才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捡了一个苹果帮我削。

    “情况怎么样?”

    我这句话问的内容其实很多,但松田阵平都懂,所以他不假思索地说道:“警方那边看到你假扮成森泽启果然被涉黑人员追杀这样的实据后,对他的供词自然是相信了大半。他的案件会重新进入调查,听说公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开始插手,怀疑森泽启说的那个组织是某个国际恐怖组织,这不是普通警察的职能领域,所以对森泽启家人展开了证人保护计划。你委托Hagi告诉他,森泽爱绘是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而出现的情况后,他剩下的日子就是隐姓埋名,改头换面,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吧?”

    “杀死月岛凛的凶手不是森泽启吧?”

    从结果逆推得到的,如果他是凶手,那他现在在监狱里面。松田阵平不至于在提到他的情况如此语焉不详。

    松田阵平看了我一眼,说道:“研二说得对,你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他说,否则你不会帮森泽启的,甚至愿意为他引开不法之徒的追击。”

    啊……他对我着实是有点误解了。

    我本质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与其说是知道凶手是谁,但不如说我只是有点怀疑而已。她很爱说谎,又自以为所有人都会被她玩弄在手掌心里面。”

    我并没有直接点出是谁,但我和松田阵平心知肚明。

    我之所以会发现,是因为上野的话漏洞百出,而在我发言指出她的漏洞时,她发现我从来没有提过“是不是她本人发给月岛凛邀请函”之后,她整个人就越发自信自己做得完美无缺。我无所谓她到底怎么想,对我来说我得找到人,所以就没必要戳穿她,与她继续浪费时间。

    更重要的是,人越自信膨胀,越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缺点与盲点。

    而她又骄傲又盲目。

    “不过她确实聪明,成绩很好,这次集训结束之后她好像会去美国波士顿准备大学课程。”

    这是我必须承认的一点,智商和品德并不是呈正相关的。

    “她明明在说谎却死不承认,拿出证据之后,她也只哭着说,月岛凛一直攻击她欺负她,对她进行冷暴力,但她并没有杀人,那天连见都没见过月岛凛。”

    “嗯?”

    这完全不成立吧。

    如果没见过,那她还能够带我们去找月岛凛的所在?

    这说明她一开始就知道月岛凛的尸首在哪里。

    “你们找到的证据是什么?”

    “岛上有滑索,先把人装进行李箱里面,然后利用训营的活动项目之一的滑索送到山林另一边。守林人的屋子刚好在两边绳索的中间位置。上野计算了两边的距离,计算了抛物线的位置,分析力的作用,在合适的时间用机关烧断了滑索,之后她再布置现场就好了。作案工具都扔进暴雨中的大海里面。因为我们要打捞那个黑衣人,刚好找到装满石头的行李箱。”

    松田阵平简单地讲着她作案的手法,如果他不知道滑索的话,在上野的不在场证明上就有要想相当长的时间。毕竟其他学生也不知道有这个滑索的存在,原先这个滑索是用来海岛建设的,后来没有用,就一直放着。个别人知道而已。

    “她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连她父母也知道是她做的了。”

    人若是没有羞耻心的话,是非常棘手的。

    “要找出她的弱点。谎语癖形成的原因和时间,你们可以问她以前的同学和老师,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称灵媒,或者是变得孤僻。”我顿了顿,又说道,“她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兄弟姐妹?”

    “她确实有个弟弟,是个天才少年。一年前以日本天才少年之名入围了围棋名人战,她妈妈当了她弟弟的经纪人。”

    “月岛凛是不是曾经说过她弟弟的事情?这件事对她的朋友问一下就好了。”我顿了顿,说道,“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的。她最看重的是什么?”

    “名誉?”

    “别人的目光,别人轻视她的目光随时都会激起她的暴走。她想要自己与众不同,谁都不能轻视她。”

    松田阵平蹙起眉头:“这比我想象中还要麻烦。”

    “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随时讲。”

    “证据确凿了,月岛凛的父母请了律师,也容不得她继续说谎。事实敲定了,只是……”这话不像是松田阵平会说的,我觉得他可能是代人转述带话而已。他这人向来是干干脆脆的。

    我帮他直接说道:“只是如果她能承认,也许结果会好一点的,不会把事情弄得太难看。毕竟她明明是有大好前途的人。她不好好正视自己的态度,没有人会原谅她的行为的。”

    原谅。

    其实是一个哲学或者道德命题。

    像是森泽启不能原谅其他学生在自己的孩子死后依旧如同平常一样生活,不能原谅自己不能为死得不明不白的女儿报仇;又像是上野不能原谅父母对自己的忽视,不能原谅别人无意间的轻视一样;又或者像是月岛凛父母绝对不原谅上野的犯罪行为。

    所以他们的做法都是强硬、生硬或者坚决的。

    我们该不该原谅呢?

    我们有原谅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有句法国格言也有这样说的,「理解一切即宽恕一切」。

    可是,这就是我们必须要原谅别人的理由吗?

    我又继续说道,“松田,有时候我们不需要随时站在犯错者的角度上思考问题。有些人不值得原谅,那么就是不需要原谅,哪怕对方是最亲近的人也是如此,哪怕对方做的事情也许可以带来正面积极的结果,也是如此。”

    “你也有不原谅的人吗?”

    松田阵平转话题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还要突然,而且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给我递苹果。

    这好像不是那种闲谈的话题吧?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他太过天然了,还是该说他太过坦然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苹果说道:“谢谢。”

    见他还等着,我也不能说得太过直白,于是应付说道:“你想知道的话,你可以用你的换。”然后我根据他的回答,看我应该怎么回答。

    “我以后想当警视总监。”

    ……

    他说得太快,让我懵了一下。而且,我听完的第一感觉是就这?这样就想套我话?。也许对他来说很重要,但我觉得只能发出一句“哦,加油”来回应。当然,我会加点修饰,不要让我的话听着太难听。

    松田阵平还没有说完,继续说道:“事实上,我父亲被警察误会成杀人犯,导致我父亲的一生都被毁了。虽然研二和我住在我家附近的邻居都知道这件事,但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的想法。我也知道当时的情况,如果我父亲有上前去制止的话,就不会有那件杀人案,也不会被人误会,耽误了比赛。但是,我并不能原谅那些浑浑噩噩做事,如此轻易地毁掉人一生的警察。所以,我才要当警视总监,把那些人通通打一顿。”

    “……”

    哇,松田阵平居然是一直在认真听我的话,这么正面回应我说的原谅。我还以为他只是听到我说不需要原谅人,然后产生了好奇心。原来他是有好好思考的。但他的不原谅太伟光正了。我觉得他和萩原搭档的话,他这个梦想应该会实现。因为他就人际交往方面有缺陷而已。

    “轮到你了。”

    松田阵平说道。

    老实说,说我自己的事情,也许他也听不到,因为隔次元壁。之前和诸伏景光谈过我的情况,结果他没有听到,我听说在漫画里面,也没有详细说。我其实也并不是不想推心置腹,毕竟松田阵平那么认真了,只是世界不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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