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殷怜对此从来不发一言。她本质上对于小米糖等人确实有慈善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一种投资。当然，现在这份投资还未见到收益，所以即使这样宣称也不会被人认同，反而容易引来嘲笑，所以殷怜索性什么也不说，任由他人议论嘲讽。
青年倒不认为殷怜做错了什么，只不过要就这件事对殷怜进行夸赞，很可能会踩人雷点，毕竟如今网上的嘲讽实在不少。
他这一迟疑，殷怜便已经开口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你知道唐诗吗？”
青年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番，才记起这是那个自杀之后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最终导致彼得潘被掀翻的童星少女，顿时哽了一下。
如果说对于所有活着的人来说，这件事已经算是过去了，但是对于已经死去的唐诗来说，这件事却是永远都过不去了。
殷怜提起唐诗，倒是让青年隐约意识到，她大概确实是来跟他聊角色体悟的。他隐约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关联，只是觉得还不够明彻。
所以他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了一句：“我知道唐诗……她真的很可惜。如果她能稍微等一等……”
殷怜却说道：“如果她稍微再等一等，也许彼得潘又会害上好些孩子。”
青年惊愕地望向殷怜。
殷怜看着他那惊愕的神情，却是笑了起来，但
青年可以明显发现她的笑里面没有一点喜意，反而只有冰冷和嘲讽：“正好相反，如果她继续等下去，那么很可能等到天荒地老，等到这一切都过了时效，甚至连证据都慢慢淡去，再没有会关注这件事，都没有一个结果。又或者是又发生什么事，导致事情被谁所揭露，也不过是另外的谁付出了同样的代价。”
青年半晌没说话，许久才说：“社会总不至于这么黑暗……”
殷怜说道：“这不是什么***，而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不够激烈的反抗，就代表着你还过得下去。既然还过得下去，就没必要为此做过多的干涉。”
殷怜没办法跟他说更深入的东西，比如说她其实早就知道彼得潘的情况，也做过试探，最后却选择了不去干涉。如果不是唐诗自杀，她甚至很可能就放任情况继续……因为正确的，不一定是所有人想要的。
她不觉得自己当时的作为会受人感激。说到底，就连彼得潘当时的签约童星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遭过迫害的。家里强势的，本身聪明或难惹的，以及父母看得紧的，即使本身没有拿到大的好处，但多半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小米糖他们的遭遇，与其说是彼得潘的责任，不如说父母的责任更大。
一个行业的风气就像是很多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表面其乐融融，暗中风涌云动。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和立场，以及不同的关系，会在台面底下搞很多小动作。潜规则有时候是对明面上规则的破坏，也有些时候是对不够完善的规则的补充。但无论如何，掀桌子的人是不讨好的。
唐诗当时的作为就相当于在掀桌子。但是一个幼儿，即使想掀桌子，也最多就是打翻几个盘子，不但伤害不了别人，反而最终必然会伤到自己。
殷怜则是帮她把桌子彻底掀翻的那个成人。
若不说对错，只讲利害，唐诗和殷怜的作为无疑是令人讨厌的。为此失去饭碗的人，比如岳安晴这一类人，会对她感到愤怒，而曾经在上面吃过饭的人，也会因此对她厌恶——看着是锦绣荣华，谁知道里头确实虫蚁耸动。
这些人会因为殷怜掀了桌，让他们认清事实，知晓避开污秽而感激她，也会因为殷怜揭穿真相，让他们的彩虹泡泡被戳破，并被人知晓他们原来吃的并不是锦绣美食，而是腐烂秽物而觉得羞耻，因此厌恶她。
所以很多时候，聪明人会等到虫子纷纷爬上了桌面才开始掀桌子。而在此之前掀桌子的人，他们是先知，是英雄，往往也是牺牲者。
殷怜对青年说道：“其实唐诗确实可以忍一忍，别人能忍，她为什么不能忍？只要能忍到别人忍不住先爆发，又或者索性忍下去，交换到资源，等到有一天成名，经济独立，再把过去一埋，谁又能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呢？而所有人不知道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像这样不顾一切地自杀，把事情揭出来，反而又丢了性命，又没了前途，不是太傻了吗？”
青年知道殷怜说这话应该并不是明面上的意思，但还是听着很刺耳，说道：“话不是这么说……怎么能怪受害者不能忍？再说了，她有权利求个公道！”
他的语气有点激动，意识到之后便觉得有点不妙。结果抬眼却发现殷怜在静静看着他，还冲他点了点头，似乎在示意他继续。
青年便仔细想了想，才继续说道：“同流合污虽然简单，但人只要活着，就会有自己的道德准则。她无法忍耐下去，是因为她的道德准则比其他人高……她选择了以自杀的方式揭露这一切……也许是因为她本身没有力量，又实在想要阻止这一切，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吧。”
这样说着，青年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顿时慢慢陷入思索：“或者《恶之形》里，“他”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的“社会舆论”已经慢慢形成了一种力量，很多人试图去操控
它利用它，“他”作为一个少年，认识到这种伪造出来的“舆论”是错误的，会给人带来伤害，但是“他”作为一个人，甚至一个还未完全成年的人，力量是极其有限的，即使想要阻止也无能为力……所以最后他“制造”了这种病毒……是这个意思吗？”
殷怜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这次笑里面却不再带有嘲讽。
她轻声说道：“罗顾问我，为什么没有人去阻止这样的行为？都说法不责众，我认为，这是一种公众的，群体的恶，就算是成人，是政府，也很难轻而易举地说阻止就能阻止。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应该放弃。”
“当我们加入这部剧的拍摄时，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是少年，也是警察。现实中没有这样的病毒，但是我们的功能和病毒是一样的。”
青年望向殷怜。
殷怜长得很好看，是只精致到让人觉得上帝在她身上花了无数笔墨的漂亮萝莉，但也不过是只漂亮萝莉而已，对青年来说，她其实很多时候更像一只分辨率爆表，会动会笑的手办。
但是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像是在闪闪发光。
“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顺便加一下罗顾的通讯号码。回头你们可以交流一下对于角色的看法。”
青年傻傻地应了。
然后殷怜就跟青年洽谈起了待遇和档期。她办事如同青年的同事口中一样利落，没半个小时双方连合同都签了。照理说青年还要请律师看一看，殷怜也提前让他们团的团长约好了人，卡了时间直接当面检阅了一番。除了个别条款之外，殷怜和剧组的大部分演员签订的合同都有着相似的模板，而且条件不说优越，至少是极为体贴和适应他们的现况的。
青年甚至有些感动。
与此同时，殷怜也表示在剧组全员确定之后，会在APP上上传人员表和全员的联系方式，同时专门开一个网页用于剧本交流，编剧也会随时关注他们的意见，剧本试读会之后进行更新，相当于一个长期的后续。如果提出的意见被采用，还有额外的奖励。
这个形式倒是挺新奇的，甚至很有用。青年决定之后会关注。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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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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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长生的星脑上已经挂了好几个APP的服务器端，一个是冒险者专用的程序，链接的是冒险仪，所有模块都是专门为了方便冒险而设计的，一个是殷长生自己设计的游戏的服务端，目前还只是在试运行中，其实并没有投入使用，最后就是童星们在使用的随身管家，虽然一开始以财务管理为核心，但是看样子很快就会转变为演员专用的软件。
虽然挂了三个APP，但其实星脑的空间还是很充足，占据运算量的主要不是自制的各种服务器端，反而是星脑自带的各种博物馆和基础软件。
一定要形容的话，殷长生设计的程序就好像一台超级计算机上面运行的一个1.87KB的超小程序，根本就没有存在感，也影响不了什么。
随身管家的剧本管理板块，本来是为了方便给孩子们传递信息和交收作业所准备的，不过后来为了方便起见，殷怜就顺便也给合作的演员全装上了。
其实用普通的交流软件或者邮箱也可以，殷怜之所以特意定制了软件，是因为这个软件使用了特殊的设计，可以通过专门的接口直接转码成个人端和星脑可接收处理的文件，而殷怜使用个人端配合AI助手，可以一秒钟给人发一百条不同的信息，只要给AI设定一下回复规则就行了，相当省事。
当然，APP本身也确实很好用就是了。因为AI的机械工作能力很强，一些规则明确的代码他们都能根据要求自动编写。而地球的代码规则因为不牵涉智能逻辑，所以其实比夏国更机械也更简单，殷长生把整体规则输入之后，只要不是太复杂和创新的代码模块，AI都可以很快自主完成，非常方便。
所以殷怜随时都可以在想到的时候对AI提出要求，令其编写新的模块，更新现有的软件。孩子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只觉得如果向殷怜提出建议，很快就会实现，非常方便。
但成人看到这样的更新频率，就会忍不住发出感叹，认为殷怜真有钱。
在他们看来，殷怜肯定是雇佣了一个团队随时在开发和更新软件。
殷怜拿出来的这个APP有好些很有用的功能。最基础的无非就是青年现在在用的，给自己的角色增加人物小传，以及每一个场景每一段台词期间的情绪转换说明。这个用的是一种便笺功能，和青年用在纸质剧本上的方式很像，但因为是电子程序，所以视觉和使用方式上都更加灵活和实用。
比如说，它可以选择指定私人便签和公开便签，公开便签注释还可以选择显示哪一部分。编剧本人具有修改权限，修改之后会留存往期版本的接口，便签注释修改后也会自动更新到当时的版本并保留往期版本的内容。
但这仅仅只是它的一小部分功能。
除此之外，软件还拥有自动对台词的功能。
初始的系统是自动语音，但是不知道殷怜请的是电子Val方面的哪位大拿，这个软件不但可以选择默认的七个声线，还可以对各个声线进行具体的微调，每个声音都相当自然，而且可以根据每句台词调节语调，情绪，轻重音。
刚试用这个功能的时候，演员之中甚至还发生了一阵骚动。因为这些电子语音实在太生动和灵活了，很多人觉得如果演员本身的台词功底差一些，说不定还不如这些电子语音数据呢。
如果被电子音的台词给碾压，那么对演员来说可就太羞辱了。
当然，殷怜这次合作的都是话剧演员，台词功底算是基础中的基础。电子语音在各方面都有其局限性，虽然乍听之下让人有点惊艳，听多了之后就会发现APP的台词其实相当模式化，表达感情也不如真人来得细腻流畅。
但这只是最基础的功能罢了。
除此之外，演员们还可以把自己说的台词直接录入APP。按照APP的功能，是可以每段台词单独录制，但是播放的时
候，却可以很顺畅地整一幕自动地播放出来，还可以设定只留空某个角色或者某几个角色的台词。
这对于很多演员来说都是大大方便了。
虽然在拍摄现场的时候，大家要彼此帮忙对台词也相对方便，戏剧演员更是会反复地整段进行排演，但是终究有各种各样的局限性——比如说，全员排练的跨度太长，前期背诵台词的时候难以掌握情绪，而对于影视演员来说，这件事的意义要更大一些。
首先就是以后对台词的自由度高了很多，随时随地有需要的时候都可以拿出电子剧本开始对戏。其次就是所有人都上传自己的对应语音之后，对戏的演员也可以更方便地掌握自己应有的情绪和相应的节奏，整体是便利很多的。
一众戏剧演员拿到APP之后简直爱不释手，甚至主动找团长商量，讨论日后能不能也使用这个软件进行辅助排演。团长倒是很心动，只是有各种各样的考量，因此只承诺之后会尝试着和殷怜讨论讨论，看是不是可以设计一个适合他们的版本。
至于目前的APP，因为不确定保密性如何，所以很难直接在这部戏之外放心使用。
不过对于剧团其实也算还好，因为剧团里大部分演员拿的都是完整的剧本。相对来说，电视剧和电影才更麻烦一点，因为部分群众演员或者小角色根本拿不到剧本，或者只能拿到与自己相关的几句台词。
这一般是为了保密性着想，但是明显不符合殷怜对于这个软件的设计理念。
之后的安排相对比较顺利。因为安排了三部剧的演员互相串场的关系，所以很多演员很快也知道了另外两部剧的剧本内容。与各自的团长不同，很多演员一开始是并不知道其它两部剧的存在的，因此看到剧本之后，却是大感诧异，继而凛然生畏。
很多人都察觉到，殷怜在搞的可能是一个超出他们想象的大动作。
到正式拍摄之前，很多人的态度要比原本还要认真许多。因为越是了解到这个系列的剧本的等级和规模，就能预感到它们的影响力不可能小。这种情况下，表现出众的效果可能会比预期之中还更加有效。
这是难得的出头机会，只要不是特别不可救药的，谁也不会让其白白浪费掉。
这三部剧殷怜都不是亲自拍摄的。她只负责一些后勤工作，甚至也不是自己去做，而是亲自挑选了一些中意的团队，让他们根据自己的理念进行安排。
需要值得一提的是特效的部分。
三部剧里面，《恶有形》本身需要的特效部分是比较少的，而《地府改革》和《说谎者的游戏》则需要比较多的特殊布景和特殊效果。
殷怜在思考把特效的部分交给殷长生安排和交给夏国之间，最后还是可怜了一下忙得脚后跟打着后脑勺的哥哥，选择在夏国定制了一些道具之后，再自己亲手制作了布景。
夏国已经进入虚拟布景时代很多年了，但是不表示他们做不出物美价廉的实体布景。因为很多现实的活动场合还是用得上各种现实道具和3D光效，所以殷怜还是能够比较方便地定制到各种道具和效果灯。
初次参观“地府”的时候，每一个人几乎都被狠狠地惊艳过一番。
地府的场景，殷怜直接租了一整片的空地进行搭建。刚进入功底的时候，众人都察觉不到其中的奥妙，只以为是一片围着铁丝网，搭建了巨大泡沫箱的工地。
但是进入内部的时候，众人却渐渐失去表达。
因为实在太惊人了。
一开始跟随工作人员进入场地，他们走了一长段的台阶。光就台阶的长度来看，很多人觉得自己起码走了三到四层楼的高度……但也不过就是走到了巨大泡沫建筑大约一半的高度位置。
也就是说，这个泡沫一样的建筑至少有七八层楼高。
虽然有些人已经意
识到了它八成不是真的泡沫搭起来的，但是无法确定这一点多少让人觉得有点不安。好在演员们也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确认，比如说试着多踩几下脚下的台阶，确认它足够结实，并不会轻易塌掉。
然后他们就见到了所谓的“地府”。
看到“地府”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还在那个泡沫一样的建筑里，反而以为自己已经通过某个时空门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眼前的场景像不像地府不好说，反正不像是人间。
却见一片巨大的深渊上，悬挂着一处高台，四面看上去都是不同的风景——有尸骨搭成的山，隐隐透露点点幽暗光芒的水域，盛开着红色诡异花朵的红黑花海，燃烧着诡异火焰的岩浆池……而每一处风景之中，都若隐若现地藏着一张诡异而古朴的座椅，有的犹如残骨铸成，有的犹如藤蔓缠绕，还有的像是千年的石岩堆砌而成，连石皮都有剥落的迹象。
但是最惊人的却是头顶的部分。
如果往空中望去，演员们可以看见头顶的部分，赫然倒映着一座人间。
第
6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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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实在是太惊人了。
有人克制不住地发出惊叹，问道：“哇，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殷怜便笑了笑，说道：“没你们想象得那样困难……上面是一个特制的屏幕。”
“有点像是霍格沃茨的餐厅天花板，但是这个倒立的城市感觉更让人震撼……哇，它还会动。”
“是视频不是图片，当然会动。”
天知道殷怜要用这个时代的原理解释清楚五百年后的技术有多么不容易。好在这群人对这方面的技术都不大了解，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图。
如果是碰上专业人士，殷怜也只有用“商业机密”这一理由来强行解释的这仅剩的选择了。
反正只有了解技术的人才会知道技术的差距，不了解的人是不可能判断出未知技术的技术水平，尤其是在材料学这个领域。
接下来殷怜又回答了剧组成员们的一些其他问题。
比如说悬空的平台四周的“深渊”，有人走近了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深渊，反而只是一种质地柔软的黑色台面。问题是，即使凑很近了去观察，也很难辨别出这并非悬空的幽深空间，而是看上去像是空无一物的黑色涂装地面。.
对此，殷怜的解释是：“这是一种反射率和折射率都非常低的材料，吸光性一流，所以在特定的环境里看上去就好像很深的洞穴一样。”
布景的豪华度可以说是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也因此使众人更有干劲了。
相比地府的场景，一些阳间场景对于殷怜来说就省事多了，直接租用民房就可以。
剧的拍摄比预想中要顺利许多，虽然导演在拍摄之中因为技术上的经验缺失而遇到了不少问题，但是AI助理总是可以拿出许多超出众人预料的解决方案。殷怜也随时可以通过连接AI的视野和听觉来了解现场的情况，以更好地把握形势。
这其中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一众演员与编剧对于APP的运用。
说到这个，就要说一说目前很多影视剧的拍摄常态。一般来说，在很多影视剧的拍摄过程之中，剧本都是边拍边改的。并不是所有剧本都是这样——有些成熟的剧本，在拍摄过程之中往往很少有修改，仅仅只会做一些细节的调整。
这也跟导演的拍摄习惯，以及编导的经验阅历有关。
一般来说，拍摄期间对于剧本的合理修改其实是有益的。因为一部剧的质量会受到多方面的影响，而在拍摄之间，谁也不知道这些因素具体会有怎么样的发展，所以随时调整剧本，来使整个交响曲更加和谐其实是一种聪明而且负责的做法。
这也是殷怜为什么在APP里给编剧和演员设计一个这样的交流途径的原因。
但事实上，现在的很多影视剧拍摄时，对于剧本的修改都受到多方面的因素影响，远没有那么“合理”及“有益”，很多时候更受编导，演员，资本三个方面咖位和影响力的较量所影响。
殷怜在拍的剧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无论导演还是演员都没什么咖位，只要殷怜不要随意插手，编剧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优化剧本。
舒心的同时，编剧也忍不住有些感叹。
其实他本人年纪大，成名多年，所以写剧本时受到的影响也不是很大。而且因为剧本本身的类型原因，他创作偶像剧或者IP剧的机会比较少，而像是社会伦理剧之类的作品，演员和投资商都比较有逼数，看中的更多也是剧情，所以他被要求强行给某人加戏的机会不是很多。
但不多，却不是没有。
其中不乏有糟心的遭遇。
而编剧这几天改剧本的时候，就隐隐有了一些想法。APP的剧本上，几乎大部分主要演员都提交了相应的人物小传，也对于很多关键剧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与见解。可能出于交流的目的，大部分
人的一些笔记都是对导演和编剧可见的。这样谁花费了心思，谁对于人物的了解更加深入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在这些笔记之中，还有一个专门的项目，就是不同演员对于各自戏份，各自台词的修改建议。有些编剧觉得可以作为参考，有些就显得非常以公济私，而这种修改建议基本上都是公开可见的。
殷怜还给这些建议增加了实名评论，点赞和点踩的选项。话说回来，因为这个剧本只有剧组的人可以进行，所以本身也差不多相当于实名制，其实影响不大。
但是这些功能却更有利于编剧了解现有演员对于剧情的看法和理解。
他看着看着就看出这个软件的妙处了，跟殷怜询问过之后，忍不住就开始在业内的群里聊起了这个软件。
编剧其实有好多业内群，包括以往参与过的没有解散的剧组群，多数都是编剧的编剧群，基本上都是同期的同期群，有导演也有编剧还夹杂着几个比较看好的演员的同好群……他也是有选择性地发送信息。
一开始他只发了人数比较少，但是关系比较铁的编导群。
他介绍过这个软件之后，许多人都觉得挺心水的，想要下一个来看看，哪怕现在不用呢，也可以稍微了解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东西是个内部软件，其实并不对外开放。
但这一点其实不影响什么。如果真的好用，这软件的功能看上去又不是很复杂，专门委托相关的软件公司仿制一个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大家还是兴致勃勃地看他安利。
其实编剧的安利一开始不是很有效果，因为他安利的时候还需要注意许多事情，比如说要把剧本打码，也不能直接放出语音版本的台词，无法展示具体效果。在缺乏直观表现的情况下，大家的感觉也就是这些功能似乎是挺好用的，但无法体会到到底有多好用。
直到有人听着有兴趣，给编剧扔了一个还未拍摄，但是本身有原著存在，所以并没有很大保密价值的剧本，让他上传软件然后制作一个模板出来看看。
编剧其实本身并没有那么闲，毕竟同时有三个剧本在拍，殷怜还同时在录制孩子们的短剧。虽然几个剧组成分简单，所以麻烦事也没那么多，但是每天需要调整的剧情细节就不是小数目。
但是因为群里怂恿得厉害，他多少也有些情绪上头，心里想着花不了多少时间，还真的帮对方上传了一下剧本，然后调声线，调台词，录选段，把做好的音频放到了群里。
一群导演听了，顿时惊为天人。
其实编剧调得并不算很精细，也比不上专业声优的效果，但就是有导演感动坏了：“天哪，这说的可比我的那两位主演强太多了。”
便有人吐槽道：“那你也未免太惨了。”
这电子音虽然逼真，但是距离真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比专业声优肯定不如，就是比起稍微好一点的朗诵也差了些味道，仔细听总能听出一两处别扭的地方。
不过这么惨的导演在群里还是少数。
大部分人关注的还是这些软件功能的实用价值。
给剧本的导演又让编剧调整了一下设定，变成只有男主台词留空的模板，然后转化成了音频。导演们虽然自己多数不怎么演戏，但是其实都有不错的台词功底和表现力，纷纷拿着现成的剧本尝试了一下对台词，然后就被惊艳到了。
殷怜的软件看上去貌不惊人，其实智能度很高，在剧本台词转换的过程之中，远远不仅只是转换一下文字，其实还经过了多方面的智能演算。
也就是说，AI其实是在理解了台词之后，才进行的诵读。所以它不但能够表达适合的语调，感情，还能做出合适的留空。
这种程度的演算当然无法在区区一台这个时代水准的智
能手机上完成，所以很多时候是把请求提交到服务器，然后在服务器演算完成之后才被发送回到APP里面的。
殷怜尽可能地限制了语音库和数据精度，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这些音频效果就会显得稍差一些，也没那么显眼。
但到实际使用的时候，导演们就感觉到了那种节奏被预先照顾到了的微妙的舒适感。他们当然不太能说得清楚里面的技术理论，但总之，那种“好用”的感觉是可以直接体会到的。
实验过之后，众人对于之前的想法却变得不确定了。
“这种程度的技术，一般的电脑公司做不出来吧？”
“我觉得做不出来。不看看现在市面上的那些虚拟歌姬或者电子声库都是个什么水平？”
“我之前拍科幻片的时候，特意去了解过这方面的技术发展。这个比我先前了解到的红月国的最新技术都还要强得多。而且人家那个还是英文系统，中文系统理论上只会更加复杂……我国什么时候都有这种水平了？”
众人议论纷纷，编剧听着他们的聊天，才知道殷怜这个APP占据的技术层次，顿时大感惊讶。
因为察觉到这个软件很难轻易复制，大家又听编剧的话知道了如果进行精细编辑或者人声录入，对台词的效果会更加出众，一时之间纷纷心动，怂恿编剧去询问殷怜能不能开放APP的使用。
编剧便答应帮忙问问。
结果还没找到询问的机会，到了下午的时候，这个APP的传闻就已经流传到了编剧在的其他几个业内群，晚上的时候更是直接传遍了业内的好几个大群。
第
6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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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若不是过分小打小闹，殷怜和殷长生折腾的各种软件，对于目前国内的整个软件行业其实都是有毁灭性打击的效果的。
就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殷家兄妹在这方面才非常敝帚自珍，不但不去推广相关技术，就连已经制作好的许多软件，也往往只是在小范围内供熟识的人进行使用。
当然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等殷长生熟练掌握相关科技线的知识，迟早还是要慢慢地把这些技术都放出来的。不过那要等他完全掌握了再说，只有琢磨透了，殷长生才能决定用什么样的方式，以什么样的节奏自然而又悄无声息地把这些技术投入到地球，且不引起太多的注意，以至于引发人们的贪婪导致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受到威胁。
殷怜本身的目的是为了推进地球的发展，却不是为了破坏地球本身的科技发展，所以这种谨慎是很有必要的。
殷怜在穿越的过程之中，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她最后想要在地球获得什么样的身份，想要殷家走到什么样的地步——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家族拥有太大的影响力。德不配位是大忌，她不确定哥哥们或者自己的后代，又或者未来的弟弟妹妹们就有非常出众的能力，所以，她希望能给家族留下适当的资本，却不想要利用手头的金手指给他们留下太大的，超出他们掌控的影响力。
如果他们聪明，自然能利用好这些资本。如果他们不够聪明，也不至于因为太大的力量而无法认清自己，进而轻慢这个世界。
因为多方面的考量，殷怜并没有主动推广手头的软件。而当编剧主动找上门来，提出这方面的要求时，殷怜也相对有所保留。
她同意了给出账号，但是并没有同意开放注册。相对来说，她加入了编剧，然后让想要使用这个软件的剧组各自交上相关的人员名单，附带身份证明的那种，人工帮他们建立了账号。
这种做法颇为麻烦，也难免惹下一些非议——在很多人看来，我们都是大佬，愿意用你的东西算是给你面子了，殷怜的做法实在不是很识相。
但众人都是人精，又是主动提出的想要使用软件，此时也不好甩脸子反悔。登陆之后，发现软件确实非常好用，那点子闷气也就很快散了，反而因为账号的难得而更重视软件的权限起来。
当然剧组内部也用得很快乐。因为软件本身并不只有剧本的模组，殷怜只要觉得能给孩子们用的功能，都会在想到的时候添加上去。
财务管家这个功能虽然对演员们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殷怜并没有要帮忙他们管理薪水的意思，但是功能本身是很完善的，所以有需要的时候，演员们也可以自己主动将之关联到自己的账号上，关联上收入和支出，给自己设定各方面的限额，效果尤其有用。
对于本身能够好好管理自己财产的人来说，这也就是个收纳箱的作用，可以锦上添花，让生活更加井井有条，但不很必要。
对于那种无法很好地管理自身支出的人却可以说是帮上了大忙了。
有人在费大决心给自己设置了详细的支出规则之后，第一次成功地月底产生了结余。虽然数额很小，对于本人来说却是革命性的进步。
这个软件对于这类同志来说，说是雪中送炭也不为过。
从中感受到好处的人，又把软件功能推荐给了有同样问题的朋友。但是因为殷怜对于账号管理严格的关系，也只有同样处于特定剧组的人能享受到这些功能，其他人即使想要尝试也没有机会。
为此殷怜已经收到好些让她开放APP下载和注册的劝说了，她都直接让AI代为应付和拒绝了。
说到底这个功能和对台词功能还不一样，其实目前的编程技术就完全能够仿制出来，只是端看一些平台愿不愿意仿制而已。
当然一般来说，消费平台
肯定也不愿意去开发阻止用户消费的功能就是了。
除此之外，APP上的图书馆功能和课程交互功能也受到了欢迎。图书馆部分的许多资料因为本身并非来自地球，给孩子们看看也就算了，要是给成人看还是需要小心谨慎的，所以殷怜早就让AI及时根据内容的敏感度设定了权限。
殷怜并不每天去片场，多数是有必要才去。更多时候，她是通过机器人助理来观察现场的情况的。
这天殷长宁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旁边竖着三个光屏，正好是三个现场的实况，便顺口问了问进展。
殷怜说道：“拍摄进行得还挺顺利的。有一些小问题，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其他不说，他们真的都不忘词，也不会说混台词，明明两个版本的台词应该是很容易搞混的。我让他们先拍了孩子的戏份，等过几天他们的戏份都拍完，我就打算先攒一波短剧的录像下来。”
殷长宁说道：“你这也安排得太紧凑了，忙得过来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长生那边的事情也很多吧？忙得过来吗？”
殷长宁回答道：“刚刚告了一个段落。目前预设的剧情都已经完成了，他需要补足的是物理规则和游戏功能，大概要花费一段时间。我跟着学了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但离能帮上忙还远着呢，也不添乱了。”
然后他在靠着殷怜在坐垫上坐了下来，问道：“所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一侧有了依靠物，殷怜索性也放松了下来，把体重往殷长宁身上压，一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想想……有的。”
她把《地府改革》之后的一系列短剧的大纲和作为素材的案例交给殷长宁，让他帮忙编。
殷长宁陪她编了几天故事，大概整理出了二十多集的剧情。虽然殷怜说一些台词可以交给AI来填充，但是殷长宁却始终选择亲力亲为。他明显比编剧有灵气许多，即使是同样的主线，放在殷长宁的手里，不但人物性格更加鲜活，趣味性也更强。
在片子拍摄的过程之中，殷怜跟李部长以及教育部的其他人几番沟通，后来又经过对方的介绍认识了几个相关机构的叔叔伯伯，在经过几次会议之后，确定了之后的宣传模式。
不过除了官方的固有宣传渠道之外，殷怜也联系了一些其它的商业平台。有官方作为推荐，几个主要平台都很快地接受了几个宣传片的入驻，而且留出了推广的位置。
目前暂定的安排是相关的课程会作为免费课程和宣传资料在多个平台直接登录，同时教育部会同个各个途径将之列为必要的课外读物和学习内容之一。与此同时，殷怜会按照先后顺序将三部宣传电影先后投入各大门户网站，通过影片的影响力引流观众来学习和了解相关课程。
《地府改革》，《恶有形》和《说谎者的游戏》本质上其实都不是传统的公益宣传片形式。比起宣传片和主旋律影片，他们看上去更像是题材擦边的商业片。但是相关部门都过剧本原文，知道这几部作品的题材魔幻，但是核心思想却非常正，非常健康向上，符合主旋律基调。
但是他们的题材又更符合流行风格，全是近些年来的热门影视类型。如果作为商业片来运作，八成是会被要求删改一些内容的。但是作为“网络信息辨别”方向的公益片来说，其天马行空的题材反而有助于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所以上面也就都放宽了一些标准。
三部片先后开始拍摄的时间都相差不远，杀青和剪辑完成的日期相差稍微大一点，但也不到半个月。殷怜把片子送审之后，很快就被认可，只进行了一些细节的修改，但是却没有马上全部上映。
按照计划，《地府改革》是第一部开始投入宣传的作品。
老实说，这题目就透着一股反科学的味道。
不过自从新世界出现之后，
大家对于科学的定义也在不停地被打碎和重组之中，很多信科学的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科学下去，迷信宗教的人短时间也很难用自己的宗教理论来解释日新月异的时代发展，因此科幻大兴，玄学作品反而一时之间销声匿迹。
偶尔来这么一部看上去就神神鬼鬼的作品，大家都还觉得挺新鲜的。而且光从名字上来看，其实很多人很难分辨它到底是科学还是玄学，是社会还是迷信。
问题是，它还打着公益宣传片的旗号，就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地府改革》在很短的时间里吸引了一大批人点进去观看。因为是免费的影片，所以很多人即使本身没什么兴趣，出于各种各样原因的好奇心，也会点进去看个几分钟。
结果就这么看两眼，往往就出不来了。
片子放出来大概十几分钟，甚至还不足以第一个人看完开头的时候，网上就直接炸了。
第
6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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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发帖直接质问：《说吧！国家到底给这片子投了几个亿！？》
片子刚开始看没多久，大家就被片子的布景和特效给震惊住了。说实话，这些年来国内的特效行业发展得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再怎么不错，那也是建立在大笔大笔花钱的基础上。
不花钱，想要达到好的画面效果是不可能的。
但是《地府改革》从布景到时长到特效都完全不像是一部普通的宣传片。当然，从剧情的复杂程度上看也不像。当然，一般来说，公益宣传片的视觉效果和画面质量都是上佳的，但是那是在最多几分钟长度的前提下。
公益公益，顾名思义，就是投入并不会转化成收益的片子。即使大家公认公家在这方面是舍得花钱的，但也没见这样舍得花钱的。
其实片子刚送到李部长手上的时候，几个部门也对此发出过疑问，不过殷怜简称几部片都是小成本的制作，只是使用了一些新的电脑技术。只见人家把低成本往高了报的，总不能有人还花了几亿报几十万，图啥？所以相关部门的一些领导虽然仍旧觉得片子效果很惊艳，但也不至于认定殷怜说了谎。
事实上殷怜也确实没有说谎，这几部片的成本都很低，主要耗费甚至不是在道具和特效上，还是人工和耗材上。
但是外头的人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多数还是坚定地认为这部片一定成本惊人。加上片子本身跟以往的公益片不管从形式还是选材上都南辕北辙，所以一时之间就引来了各方面的热议和揣测。
——我感觉自己昨晚是不是一不小心睡了二十年？我们国家的公益片现在都是这个水平了吗？我是不是应该赶紧去翻翻自己的收藏夹，看看我喜欢的都投拍了几部？
——这到底是哪家公司的特效！？怎么看名字像是游戏工作室？
还有人呼吁自己喜欢的作品的版权方，赶紧去联系这家工作室的。
版权方心说我也想啊。问题是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大佬的名号。
心里吐着槽，手下却毫不迟疑地转发蹭热度，顺应民意积极邀请对方参与自家IP的制作。
被到的工作室官博顺势转而了殷长生，于是在数分钟之后，终于有玩家后知后觉地重拾了遥远的记忆——原来这他丫的真的就是个游戏工作室。
大家便又纷纷追问殷长生：你们的游戏啥时候出来！？为什么你还有时间跑去给人家的片子做特效！？
殷长生表示：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一个学生？
游戏的进度当然是不可以轻易透露的，替人家的IP做特效也是不可能的，殷长生把锅重新扔给殷怜，殷怜又迅速把锅扔给工作室，形成了一个完美循环。
工作室最后表示：最近的业务已经安排满，一直排到了三年之后，多谢大家的支持，但所有技术人员的肝和头发都已经被预约完了。
普通网民报与了善意的嘲笑，然后就都各自去看片了。当然也还有一些真正缺特效的公司真的很心动，不死心地继续找关系试图联系上工作室，甚至意图插队，甚至把关系找到了殷怜的熟人身上，不过这是后话了。
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工作室，负责殷长生各种对外账号的AI小姐姐承担了太多不该属于她这个类型数据的重担，但为了更多的数据包，更好的机械载体，她都忍了。
因为网络投放，所以大家观看的方式比较自由，因此很多人刚开了个开头，就忍不住停下来开始上网发泄各种激动的情绪。当然也有人更专注地观看了下去，根本分不出神来做其它事情。
点进去的人里面，其实这部分才是大多数。
很多人看着看着，也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的商业片。虽然整部剧的创作手法很商业化，但事实上它确实有一个公益片的核心。
竟然是一部关于造谣传谣，网络暴力等社会议题的作品。
看片的时候，无论男女老少，往往都有一种微妙的中枪感，大家总能在整部剧里面发觉那么一两个代入感很强，能引起共鸣的角色。
有个青年本来是自己看到了这部片子，发觉到特效和美术水准都很惊人之后，开始呼朋唤友来围观，结果看着看着就专注起来。结果没多久，他爸妈也被吸引了过来，一家三口一起蹲在电脑前看了起来。
看到一半，他爸突然开口问道：“我平日是不是也有传谣……？”
青年惊讶了一下，回头望了老爹一眼，又看了看屏幕，发现里面正是一个中年男人在痛哭，不敢相信自己传了那么多谣言——先前主要角色之一的老婆婆进去的时候，这中年人就在查证自己的传谣历史，结果一大段剧情过去了，时间甚至都过了一个日夜，主要角色之一的男配都出来了，中年男子还在查自己的传谣历史。
青年的父亲显然是被这个情节给戳中了。因为老婆婆进去和男配出来的时候，剧里都传出了地府工作人员和中年男人清晰的争议内容。
什么谣传紫菜造假导致某特产省紫菜滞销，导致人民生活陷入困境；什么传言无籽葡萄打过避孕针导致葡萄销量受损；什么空调水谣言导致知名老店倒闭……而这些所谓“朋友圈食品安全”谣言，据青年所知，他老爹很多都多多少少转发过。
青年：“……你才知道？”
“真的全都是谣言？”
青年想了想，便顺手停了视频，开始搜索起相关的新闻，果然每一条都有官方的辟谣新闻。
而其中还有不少连青年都不知道的。
搜索的过程之中，青年突然发现有一条热门信息，是关于“《地府改革》之中所涉及的谣言大全”的，顺手就点了进去，结果就发现了一个以前并没有见过的网站，叫做“华夏信息网”。
他在上面找到了很多他父亲平时转发过的信息的辟谣，虽然很多条目并不提到与谣言相关，但是事实上的确是针对一些谣言的矫正，陈述的都是与特定谣言相关的事实真相。
而且这些辟谣都有据可依，往往都会注明那些资料，哪些媒体，那些政府调查上公布了相关的事实论据，有些还附带上了一些虚假传言流出的起因，经过，以及具体对于相应谣言进行过论证或者证非的相关权威机构，部门，以及专家实验。
不能说内容涵盖了所有的流言，但是在青年看来，可能包含了父母平时接触到的大部分谣言范畴。
他一样一样地指给父母看。母亲还好，因为平日忙于家务，又喜欢看电视剧，并不热衷于这些“社会新闻”，父亲却是越看越沉默。
很多人传谣的时候，往往都是随耳一听，随手一转，并不热衷于去追求事实真相。就算后来偶尔听说谣言被澄清了，也就随便哦一声，并不会追究事实真相。但事实上，他们平日的行动又确实很容易受这些谣言影响。
像是青年的父亲，他并不能说是坏人，本身在传播这些朋友圈谣言的时候也并不存在恶意。甚至于，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有益于社会的。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平时随口传播的一则假新闻，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他一脸不敢置信，那表情恍然就如同剧里那个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他们说，这个塑料紫菜的谣言造成了上亿的损失……是真的吗？”
青年回答道：“既然是官方媒体的报道，那应该是真的吧。”
“那这个餐馆倒闭的新闻……还有那个食品企业倒闭的新闻，也是真的？”
青年查了一下，说道：“警方出过声明，而且很多正规媒体都报道过了，应该不会有假。”
青年的父亲露出了难以接受的神情，令他的妻子也有几分不忍心，说道：“真要说的
话，这事也跟你没关系，都怪传谣的人。传谣的人不是已经被抓了吗？警察也没有来抓你，说明他们也不认为你有责任。”
青年的父亲沉默了半晌，说道：“前阵子老王他们群里的人不是被抓了吗？说是造谣造成严重后果。当时我们还骂政府呢……”
青年的母亲听了，顿了一下，顿时不说话了。
青年想了想，问道：“……你们还继续看吗？”
他母亲说道：“不看了吧。”
青年的父亲其实也觉得看着难受，但正因为良知受到了谴责，这时候说不看就好像认罪了一样，所以他马上说道：“看！怎么不看！”
他老婆顿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男人解释道：“不看我哪知道哪些是谣言！？以后要是又传了谣，岂不是助纣为虐！？就是要看了才避免以后犯同样的错误。”
像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全国各处。
老实说，这部剧的剧情很精彩，转折连连，笑点不断，就是很多人笑着笑着，心头往往突然就是一窒，戳心来得猝不及防。
其实也不止长辈们被戳心，青年人们也经常被戳心。因为剧里涉及的虚假信息是涉及方方面面的，不止包括朋友圈养生谣言，也包括了论坛网游的勾心斗角，营销水军的八十一绝技……凡是大部分网民能够接触或想象到的，都应有尽有。而一些人连接触都接触不到，甚至不一定能想象到的，很多人顺着剧里的线索一查，发现竟然也有现实的影子。
一时之间，这部剧甚至造就了好些流行语，比如说“上天给了你超出常人的智商，你却用它来造谣”，“谣言不能给你存在感，但是社会新闻可以”，“你骂队友狗，结果它真的是一条狗”。
第
6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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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夹杂在各种新闻之中，春申同日即将上演的话剧也是声名大噪。话剧的广告打出来其实还更早一些，一些原有的观众群体也早早就期待开了。很多人很早也关注到了联动的影视版本宣传，但是并没有赋予太大的关注，因为对于戏剧爱好者来说，两者完全是不同的领域。
不过为了能够让观众有新鲜感，其实话剧和影视版本从内容到表演方式都有很大的不同，虽然是同样的主线，但是为了适应不同的表演方式，连剧情都有多方面的改动，为了能更适应各自的表演方式。
如果以一句话的话，影视剧的表演无疑是更日常更细腻的，而戏剧的则是更夸张更具有喜剧风格。
而且影视剧因为镜头的清晰度更高，所以对很多故事的描述更加详细，信息量更大，有许许多多的小细节，可以拉动进度条倒回来仔细思考。但是话剧因为是现场表演的关系，很多细节都给淡化了，融入了台词里，淡化了具体的事件，而加深了台词的寓意。
因此话剧的剧情显然会更流畅，引人深思但是不会让人接收不过来。
话剧和影片差不多都是同时上映，但除非一开始就关注过联动宣传的，大部分人并没有想到两者是同一个故事，因为谁也没预期到一部宣传片能有电影这样的长度。即使名称相同，也多半认为是同个主题的不同项目。
不过等到影片被投放之后，大家意识到这真的是一部特效大片之后，便有之前听说过相关消息的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部片是不是还有个近期要出的话剧版本。
殷怜在戏剧方面目前已经是有不小名气的状态，她本人是《法师王》以及《黑贤者》的编剧兼联合导演。这两部剧虽然没有费力拍摄成电影，但是也放了官摄影片出来。因为本身的质量优秀，所以尽管没有太大的宣传投入，但还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积累了口碑和人气。
不过这两部虽然很出色，但是真正出圈和引人议论的反而是布景和现场效果。所以当两者被和《地府改革》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都对话剧版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关注起相关的信息，也变相给戏剧增加了不少人气和关注度。
不过戏剧的观众容量有限，首演又本来就很受关注，就算有人这时候想要买票，也已经订不上票了。预约都不知道排到了多少场以后。
但还是有人真的去尝试着订了票。
原本出新戏就容易受关注，这次因为殷怜的名声，剧团本来就受到了不少荫及，没想到影片一出，戏剧的热度还能继续上升，远没有剧团团长们预想中被宣传影片分流的情况，反而因为两者人数的巨大差距，吸引了一部分看完宣传片之后还对话剧产生了兴趣的观众。
而话剧的口碑也很好。
首演散场之后，有媒体和观众在网络上发布了评价，几乎是一色好评。偶尔夹杂了一两个批评，也多数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认为话剧本身的节奏太快，相比剧版科普价值太低。
但也有好评，认为话剧版本比起剧版来，节奏更流畅，故事更一气呵成，艺术价值更高。
不管人家怎么评价，反正殷怜一直在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相比合作者的激动，她的态度可以称得上冷淡了。对此合作者还很不理解，不过当殷怜简单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计划，众人就纷纷败退了。
不过，随着时间推进到第二天，《地府改革》相关的讨论也渐渐扩散，从原本的主题，特效扩散到了演员身上。大家对于演员的演技多半还是盛赞的，认为他们演出得很传神，即使是夸大的情节也不出戏，把喜剧和正剧的界限把握得那么好，显然话剧演员的功底还是很出众的。
而有一小部分则讨论起了剧中的小演员。
一开始是有人感叹不说成年演员，剧中的儿童演员也演得很出彩，而且不是那种浑然本色的出彩
，是完全看得出功底的出彩。台词中气十足，抑扬顿挫，感情丰满且水到渠成，在很多人看来，他们的表现还胜过许多剧的成年演员。
不过是因为先前观看的时候，整个片子的水准都很高，演员们的表演浑然仿佛融为了一体，所以儿童演员们的表现也显现不出来。但随着大家开始重复观看第二遍，第三遍来查找细节和彩蛋，总有人会注意到这些长相出众的小演员。
青年倒不认为殷怜做错了什么，只不过要就这件事对殷怜进行夸赞，很可能会踩人雷点，毕竟如今网上的嘲讽实在不少。
他这一迟疑，殷怜便已经开口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你知道唐诗吗？”
青年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番，才记起这是那个自杀之后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最终导致彼得潘被掀翻的童星少女，顿时哽了一下。
如果说对于所有活着的人来说，这件事已经算是过去了，但是对于已经死去的唐诗来说，这件事却是永远都过不去了。
殷怜提起唐诗，倒是让青年隐约意识到，她大概确实是来跟他聊角色体悟的。他隐约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关联，只是觉得还不够明彻。
所以他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了一句：“我知道唐诗……她真的很可惜。如果她能稍微等一等……”
殷怜却说道：“如果她稍微再等一等，也许彼得潘又会害上好些孩子。”
青年惊愕地望向殷怜。
殷怜看着他那惊愕的神情，却是笑了起来，但
青年可以明显发现她的笑里面没有一点喜意，反而只有冰冷和嘲讽：“正好相反，如果她继续等下去，那么很可能等到天荒地老，等到这一切都过了时效，甚至连证据都慢慢淡去，再没有会关注这件事，都没有一个结果。又或者是又发生什么事，导致事情被谁所揭露，也不过是另外的谁付出了同样的代价。”
青年半晌没说话，许久才说：“社会总不至于这么黑暗……”
殷怜说道：“这不是什么***，而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不够激烈的反抗，就代表着你还过得下去。既然还过得下去，就没必要为此做过多的干涉。”
殷怜没办法跟他说更深入的东西，比如说她其实早就知道彼得潘的情况，也做过试探，最后却选择了不去干涉。如果不是唐诗自杀，她甚至很可能就放任情况继续……因为正确的，不一定是所有人想要的。
她不觉得自己当时的作为会受人感激。说到底，就连彼得潘当时的签约童星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遭过迫害的。家里强势的，本身聪明或难惹的，以及父母看得紧的，即使本身没有拿到大的好处，但多半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小米糖他们的遭遇，与其说是彼得潘的责任，不如说父母的责任更大。
一个行业的风气就像是很多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表面其乐融融，暗中风涌云动。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和立场，以及不同的关系，会在台面底下搞很多小动作。潜规则有时候是对明面上规则的破坏，也有些时候是对不够完善的规则的补充。但无论如何，掀桌子的人是不讨好的。
唐诗当时的作为就相当于在掀桌子。但是一个幼儿，即使想掀桌子，也最多就是打翻几个盘子，不但伤害不了别人，反而最终必然会伤到自己。
殷怜则是帮她把桌子彻底掀翻的那个成人。
若不说对错，只讲利害，唐诗和殷怜的作为无疑是令人讨厌的。为此失去饭碗的人，比如岳安晴这一类人，会对她感到愤怒，而曾经在上面吃过饭的人，也会因此对她厌恶——看着是锦绣荣华，谁知道里头确实虫蚁耸动。
这些人会因为殷怜掀了桌，让他们认清事实，知晓避开污秽而感激她，也会因为殷怜揭穿真相，让他们的彩虹泡泡被戳破，并被人知晓他们原来吃的并不是锦绣美食，而是腐烂秽物而觉得羞耻，因此厌恶她。
所以很多时候，聪明人会等到虫子纷纷爬上了桌面才开始掀桌子。而在此之前掀桌子的人，他们是先知，是英雄，往往也是牺牲者。
殷怜对青年说道：“其实唐诗确实可以忍一忍，别人能忍，她为什么不能忍？只要能忍到别人忍不住先爆发，又或者索性忍下去，交换到资源，等到有一天成名，经济独立，再把过去一埋，谁又能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呢？而所有人不知道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像这样不顾一切地自杀，把事情揭出来，反而又丢了性命，又没了前途，不是太傻了吗？”
青年知道殷怜说这话应该并不是明面上的意思，但还是听着很刺耳，说道：“话不是这么说……怎么能怪受害者不能忍？再说了，她有权利求个公道！”
他的语气有点激动，意识到之后便觉得有点不妙。结果抬眼却发现殷怜在静静看着他，还冲他点了点头，似乎在示意他继续。
青年便仔细想了想，才继续说道：“同流合污虽然简单，但人只要活着，就会有自己的道德准则。她无法忍耐下去，是因为她的道德准则比其他人高……她选择了以自杀的方式揭露这一切……也许是因为她本身没有力量，又实在想要阻止这一切，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吧。”
这样说着，青年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顿时慢慢陷入思索：“或者《恶之形》里，“他”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的“社会舆论”已经慢慢形成了一种力量，很多人试图去操控
它利用它，“他”作为一个少年，认识到这种伪造出来的“舆论”是错误的，会给人带来伤害，但是“他”作为一个人，甚至一个还未完全成年的人，力量是极其有限的，即使想要阻止也无能为力……所以最后他“制造”了这种病毒……是这个意思吗？”
殷怜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这次笑里面却不再带有嘲讽。
她轻声说道：“罗顾问我，为什么没有人去阻止这样的行为？都说法不责众，我认为，这是一种公众的，群体的恶，就算是成人，是政府，也很难轻而易举地说阻止就能阻止。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应该放弃。”
“当我们加入这部剧的拍摄时，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是少年，也是警察。现实中没有这样的病毒，但是我们的功能和病毒是一样的。”
青年望向殷怜。
殷怜长得很好看，是只精致到让人觉得上帝在她身上花了无数笔墨的漂亮萝莉，但也不过是只漂亮萝莉而已，对青年来说，她其实很多时候更像一只分辨率爆表，会动会笑的手办。
但是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像是在闪闪发光。
“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顺便加一下罗顾的通讯号码。回头你们可以交流一下对于角色的看法。”
青年傻傻地应了。
然后殷怜就跟青年洽谈起了待遇和档期。她办事如同青年的同事口中一样利落，没半个小时双方连合同都签了。照理说青年还要请律师看一看，殷怜也提前让他们团的团长约好了人，卡了时间直接当面检阅了一番。除了个别条款之外，殷怜和剧组的大部分演员签订的合同都有着相似的模板，而且条件不说优越，至少是极为体贴和适应他们的现况的。
青年甚至有些感动。
与此同时，殷怜也表示在剧组全员确定之后，会在APP上上传人员表和全员的联系方式，同时专门开一个网页用于剧本交流，编剧也会随时关注他们的意见，剧本试读会之后进行更新，相当于一个长期的后续。如果提出的意见被采用，还有额外的奖励。
这个形式倒是挺新奇的，甚至很有用。青年决定之后会关注。
第
671
章
671
殷长生的星脑上已经挂了好几个APP的服务器端，一个是冒险者专用的程序，链接的是冒险仪，所有模块都是专门为了方便冒险而设计的，一个是殷长生自己设计的游戏的服务端，目前还只是在试运行中，其实并没有投入使用，最后就是童星们在使用的随身管家，虽然一开始以财务管理为核心，但是看样子很快就会转变为演员专用的软件。
虽然挂了三个APP，但其实星脑的空间还是很充足，占据运算量的主要不是自制的各种服务器端，反而是星脑自带的各种博物馆和基础软件。
一定要形容的话，殷长生设计的程序就好像一台超级计算机上面运行的一个1.87KB的超小程序，根本就没有存在感，也影响不了什么。
随身管家的剧本管理板块，本来是为了方便给孩子们传递信息和交收作业所准备的，不过后来为了方便起见，殷怜就顺便也给合作的演员全装上了。
其实用普通的交流软件或者邮箱也可以，殷怜之所以特意定制了软件，是因为这个软件使用了特殊的设计，可以通过专门的接口直接转码成个人端和星脑可接收处理的文件，而殷怜使用个人端配合AI助手，可以一秒钟给人发一百条不同的信息，只要给AI设定一下回复规则就行了，相当省事。
当然，APP本身也确实很好用就是了。因为AI的机械工作能力很强，一些规则明确的代码他们都能根据要求自动编写。而地球的代码规则因为不牵涉智能逻辑，所以其实比夏国更机械也更简单，殷长生把整体规则输入之后，只要不是太复杂和创新的代码模块，AI都可以很快自主完成，非常方便。
所以殷怜随时都可以在想到的时候对AI提出要求，令其编写新的模块，更新现有的软件。孩子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只觉得如果向殷怜提出建议，很快就会实现，非常方便。
但成人看到这样的更新频率，就会忍不住发出感叹，认为殷怜真有钱。
在他们看来，殷怜肯定是雇佣了一个团队随时在开发和更新软件。
殷怜拿出来的这个APP有好些很有用的功能。最基础的无非就是青年现在在用的，给自己的角色增加人物小传，以及每一个场景每一段台词期间的情绪转换说明。这个用的是一种便笺功能，和青年用在纸质剧本上的方式很像，但因为是电子程序，所以视觉和使用方式上都更加灵活和实用。
比如说，它可以选择指定私人便签和公开便签，公开便签注释还可以选择显示哪一部分。编剧本人具有修改权限，修改之后会留存往期版本的接口，便签注释修改后也会自动更新到当时的版本并保留往期版本的内容。
但这仅仅只是它的一小部分功能。
除此之外，软件还拥有自动对台词的功能。
初始的系统是自动语音，但是不知道殷怜请的是电子Val方面的哪位大拿，这个软件不但可以选择默认的七个声线，还可以对各个声线进行具体的微调，每个声音都相当自然，而且可以根据每句台词调节语调，情绪，轻重音。
刚试用这个功能的时候，演员之中甚至还发生了一阵骚动。因为这些电子语音实在太生动和灵活了，很多人觉得如果演员本身的台词功底差一些，说不定还不如这些电子语音数据呢。
如果被电子音的台词给碾压，那么对演员来说可就太羞辱了。
当然，殷怜这次合作的都是话剧演员，台词功底算是基础中的基础。电子语音在各方面都有其局限性，虽然乍听之下让人有点惊艳，听多了之后就会发现APP的台词其实相当模式化，表达感情也不如真人来得细腻流畅。
但这只是最基础的功能罢了。
除此之外，演员们还可以把自己说的台词直接录入APP。按照APP的功能，是可以每段台词单独录制，但是播放的时
候，却可以很顺畅地整一幕自动地播放出来，还可以设定只留空某个角色或者某几个角色的台词。
这对于很多演员来说都是大大方便了。
虽然在拍摄现场的时候，大家要彼此帮忙对台词也相对方便，戏剧演员更是会反复地整段进行排演，但是终究有各种各样的局限性——比如说，全员排练的跨度太长，前期背诵台词的时候难以掌握情绪，而对于影视演员来说，这件事的意义要更大一些。
首先就是以后对台词的自由度高了很多，随时随地有需要的时候都可以拿出电子剧本开始对戏。其次就是所有人都上传自己的对应语音之后，对戏的演员也可以更方便地掌握自己应有的情绪和相应的节奏，整体是便利很多的。
一众戏剧演员拿到APP之后简直爱不释手，甚至主动找团长商量，讨论日后能不能也使用这个软件进行辅助排演。团长倒是很心动，只是有各种各样的考量，因此只承诺之后会尝试着和殷怜讨论讨论，看是不是可以设计一个适合他们的版本。
至于目前的APP，因为不确定保密性如何，所以很难直接在这部戏之外放心使用。
不过对于剧团其实也算还好，因为剧团里大部分演员拿的都是完整的剧本。相对来说，电视剧和电影才更麻烦一点，因为部分群众演员或者小角色根本拿不到剧本，或者只能拿到与自己相关的几句台词。
这一般是为了保密性着想，但是明显不符合殷怜对于这个软件的设计理念。
之后的安排相对比较顺利。因为安排了三部剧的演员互相串场的关系，所以很多演员很快也知道了另外两部剧的剧本内容。与各自的团长不同，很多演员一开始是并不知道其它两部剧的存在的，因此看到剧本之后，却是大感诧异，继而凛然生畏。
很多人都察觉到，殷怜在搞的可能是一个超出他们想象的大动作。
到正式拍摄之前，很多人的态度要比原本还要认真许多。因为越是了解到这个系列的剧本的等级和规模，就能预感到它们的影响力不可能小。这种情况下，表现出众的效果可能会比预期之中还更加有效。
这是难得的出头机会，只要不是特别不可救药的，谁也不会让其白白浪费掉。
这三部剧殷怜都不是亲自拍摄的。她只负责一些后勤工作，甚至也不是自己去做，而是亲自挑选了一些中意的团队，让他们根据自己的理念进行安排。
需要值得一提的是特效的部分。
三部剧里面，《恶有形》本身需要的特效部分是比较少的，而《地府改革》和《说谎者的游戏》则需要比较多的特殊布景和特殊效果。
殷怜在思考把特效的部分交给殷长生安排和交给夏国之间，最后还是可怜了一下忙得脚后跟打着后脑勺的哥哥，选择在夏国定制了一些道具之后，再自己亲手制作了布景。
夏国已经进入虚拟布景时代很多年了，但是不表示他们做不出物美价廉的实体布景。因为很多现实的活动场合还是用得上各种现实道具和3D光效，所以殷怜还是能够比较方便地定制到各种道具和效果灯。
初次参观“地府”的时候，每一个人几乎都被狠狠地惊艳过一番。
地府的场景，殷怜直接租了一整片的空地进行搭建。刚进入功底的时候，众人都察觉不到其中的奥妙，只以为是一片围着铁丝网，搭建了巨大泡沫箱的工地。
但是进入内部的时候，众人却渐渐失去表达。
因为实在太惊人了。
一开始跟随工作人员进入场地，他们走了一长段的台阶。光就台阶的长度来看，很多人觉得自己起码走了三到四层楼的高度……但也不过就是走到了巨大泡沫建筑大约一半的高度位置。
也就是说，这个泡沫一样的建筑至少有七八层楼高。
虽然有些人已经意
识到了它八成不是真的泡沫搭起来的，但是无法确定这一点多少让人觉得有点不安。好在演员们也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确认，比如说试着多踩几下脚下的台阶，确认它足够结实，并不会轻易塌掉。
然后他们就见到了所谓的“地府”。
看到“地府”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还在那个泡沫一样的建筑里，反而以为自己已经通过某个时空门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眼前的场景像不像地府不好说，反正不像是人间。
却见一片巨大的深渊上，悬挂着一处高台，四面看上去都是不同的风景——有尸骨搭成的山，隐隐透露点点幽暗光芒的水域，盛开着红色诡异花朵的红黑花海，燃烧着诡异火焰的岩浆池……而每一处风景之中，都若隐若现地藏着一张诡异而古朴的座椅，有的犹如残骨铸成，有的犹如藤蔓缠绕，还有的像是千年的石岩堆砌而成，连石皮都有剥落的迹象。
但是最惊人的却是头顶的部分。
如果往空中望去，演员们可以看见头顶的部分，赫然倒映着一座人间。
第
672
章
672
那一幕实在是太惊人了。
有人克制不住地发出惊叹，问道：“哇，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殷怜便笑了笑，说道：“没你们想象得那样困难……上面是一个特制的屏幕。”
“有点像是霍格沃茨的餐厅天花板，但是这个倒立的城市感觉更让人震撼……哇，它还会动。”
“是视频不是图片，当然会动。”
天知道殷怜要用这个时代的原理解释清楚五百年后的技术有多么不容易。好在这群人对这方面的技术都不大了解，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图。
如果是碰上专业人士，殷怜也只有用“商业机密”这一理由来强行解释的这仅剩的选择了。
反正只有了解技术的人才会知道技术的差距，不了解的人是不可能判断出未知技术的技术水平，尤其是在材料学这个领域。
接下来殷怜又回答了剧组成员们的一些其他问题。
比如说悬空的平台四周的“深渊”，有人走近了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深渊，反而只是一种质地柔软的黑色台面。问题是，即使凑很近了去观察，也很难辨别出这并非悬空的幽深空间，而是看上去像是空无一物的黑色涂装地面。.
对此，殷怜的解释是：“这是一种反射率和折射率都非常低的材料，吸光性一流，所以在特定的环境里看上去就好像很深的洞穴一样。”
布景的豪华度可以说是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也因此使众人更有干劲了。
相比地府的场景，一些阳间场景对于殷怜来说就省事多了，直接租用民房就可以。
剧的拍摄比预想中要顺利许多，虽然导演在拍摄之中因为技术上的经验缺失而遇到了不少问题，但是AI助理总是可以拿出许多超出众人预料的解决方案。殷怜也随时可以通过连接AI的视野和听觉来了解现场的情况，以更好地把握形势。
这其中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一众演员与编剧对于APP的运用。
说到这个，就要说一说目前很多影视剧的拍摄常态。一般来说，在很多影视剧的拍摄过程之中，剧本都是边拍边改的。并不是所有剧本都是这样——有些成熟的剧本，在拍摄过程之中往往很少有修改，仅仅只会做一些细节的调整。
这也跟导演的拍摄习惯，以及编导的经验阅历有关。
一般来说，拍摄期间对于剧本的合理修改其实是有益的。因为一部剧的质量会受到多方面的影响，而在拍摄之间，谁也不知道这些因素具体会有怎么样的发展，所以随时调整剧本，来使整个交响曲更加和谐其实是一种聪明而且负责的做法。
这也是殷怜为什么在APP里给编剧和演员设计一个这样的交流途径的原因。
但事实上，现在的很多影视剧拍摄时，对于剧本的修改都受到多方面的因素影响，远没有那么“合理”及“有益”，很多时候更受编导，演员，资本三个方面咖位和影响力的较量所影响。
殷怜在拍的剧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无论导演还是演员都没什么咖位，只要殷怜不要随意插手，编剧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优化剧本。
舒心的同时，编剧也忍不住有些感叹。
其实他本人年纪大，成名多年，所以写剧本时受到的影响也不是很大。而且因为剧本本身的类型原因，他创作偶像剧或者IP剧的机会比较少，而像是社会伦理剧之类的作品，演员和投资商都比较有逼数，看中的更多也是剧情，所以他被要求强行给某人加戏的机会不是很多。
但不多，却不是没有。
其中不乏有糟心的遭遇。
而编剧这几天改剧本的时候，就隐隐有了一些想法。APP的剧本上，几乎大部分主要演员都提交了相应的人物小传，也对于很多关键剧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与见解。可能出于交流的目的，大部分
人的一些笔记都是对导演和编剧可见的。这样谁花费了心思，谁对于人物的了解更加深入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在这些笔记之中，还有一个专门的项目，就是不同演员对于各自戏份，各自台词的修改建议。有些编剧觉得可以作为参考，有些就显得非常以公济私，而这种修改建议基本上都是公开可见的。
殷怜还给这些建议增加了实名评论，点赞和点踩的选项。话说回来，因为这个剧本只有剧组的人可以进行，所以本身也差不多相当于实名制，其实影响不大。
但是这些功能却更有利于编剧了解现有演员对于剧情的看法和理解。
他看着看着就看出这个软件的妙处了，跟殷怜询问过之后，忍不住就开始在业内的群里聊起了这个软件。
编剧其实有好多业内群，包括以往参与过的没有解散的剧组群，多数都是编剧的编剧群，基本上都是同期的同期群，有导演也有编剧还夹杂着几个比较看好的演员的同好群……他也是有选择性地发送信息。
一开始他只发了人数比较少，但是关系比较铁的编导群。
他介绍过这个软件之后，许多人都觉得挺心水的，想要下一个来看看，哪怕现在不用呢，也可以稍微了解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东西是个内部软件，其实并不对外开放。
但这一点其实不影响什么。如果真的好用，这软件的功能看上去又不是很复杂，专门委托相关的软件公司仿制一个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大家还是兴致勃勃地看他安利。
其实编剧的安利一开始不是很有效果，因为他安利的时候还需要注意许多事情，比如说要把剧本打码，也不能直接放出语音版本的台词，无法展示具体效果。在缺乏直观表现的情况下，大家的感觉也就是这些功能似乎是挺好用的，但无法体会到到底有多好用。
直到有人听着有兴趣，给编剧扔了一个还未拍摄，但是本身有原著存在，所以并没有很大保密价值的剧本，让他上传软件然后制作一个模板出来看看。
编剧其实本身并没有那么闲，毕竟同时有三个剧本在拍，殷怜还同时在录制孩子们的短剧。虽然几个剧组成分简单，所以麻烦事也没那么多，但是每天需要调整的剧情细节就不是小数目。
但是因为群里怂恿得厉害，他多少也有些情绪上头，心里想着花不了多少时间，还真的帮对方上传了一下剧本，然后调声线，调台词，录选段，把做好的音频放到了群里。
一群导演听了，顿时惊为天人。
其实编剧调得并不算很精细，也比不上专业声优的效果，但就是有导演感动坏了：“天哪，这说的可比我的那两位主演强太多了。”
便有人吐槽道：“那你也未免太惨了。”
这电子音虽然逼真，但是距离真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比专业声优肯定不如，就是比起稍微好一点的朗诵也差了些味道，仔细听总能听出一两处别扭的地方。
不过这么惨的导演在群里还是少数。
大部分人关注的还是这些软件功能的实用价值。
给剧本的导演又让编剧调整了一下设定，变成只有男主台词留空的模板，然后转化成了音频。导演们虽然自己多数不怎么演戏，但是其实都有不错的台词功底和表现力，纷纷拿着现成的剧本尝试了一下对台词，然后就被惊艳到了。
殷怜的软件看上去貌不惊人，其实智能度很高，在剧本台词转换的过程之中，远远不仅只是转换一下文字，其实还经过了多方面的智能演算。
也就是说，AI其实是在理解了台词之后，才进行的诵读。所以它不但能够表达适合的语调，感情，还能做出合适的留空。
这种程度的演算当然无法在区区一台这个时代水准的智
能手机上完成，所以很多时候是把请求提交到服务器，然后在服务器演算完成之后才被发送回到APP里面的。
殷怜尽可能地限制了语音库和数据精度，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这些音频效果就会显得稍差一些，也没那么显眼。
但到实际使用的时候，导演们就感觉到了那种节奏被预先照顾到了的微妙的舒适感。他们当然不太能说得清楚里面的技术理论，但总之，那种“好用”的感觉是可以直接体会到的。
实验过之后，众人对于之前的想法却变得不确定了。
“这种程度的技术，一般的电脑公司做不出来吧？”
“我觉得做不出来。不看看现在市面上的那些虚拟歌姬或者电子声库都是个什么水平？”
“我之前拍科幻片的时候，特意去了解过这方面的技术发展。这个比我先前了解到的红月国的最新技术都还要强得多。而且人家那个还是英文系统，中文系统理论上只会更加复杂……我国什么时候都有这种水平了？”
众人议论纷纷，编剧听着他们的聊天，才知道殷怜这个APP占据的技术层次，顿时大感惊讶。
因为察觉到这个软件很难轻易复制，大家又听编剧的话知道了如果进行精细编辑或者人声录入，对台词的效果会更加出众，一时之间纷纷心动，怂恿编剧去询问殷怜能不能开放APP的使用。
编剧便答应帮忙问问。
结果还没找到询问的机会，到了下午的时候，这个APP的传闻就已经流传到了编剧在的其他几个业内群，晚上的时候更是直接传遍了业内的好几个大群。
第
6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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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若不是过分小打小闹，殷怜和殷长生折腾的各种软件，对于目前国内的整个软件行业其实都是有毁灭性打击的效果的。
就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殷家兄妹在这方面才非常敝帚自珍，不但不去推广相关技术，就连已经制作好的许多软件，也往往只是在小范围内供熟识的人进行使用。
当然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等殷长生熟练掌握相关科技线的知识，迟早还是要慢慢地把这些技术都放出来的。不过那要等他完全掌握了再说，只有琢磨透了，殷长生才能决定用什么样的方式，以什么样的节奏自然而又悄无声息地把这些技术投入到地球，且不引起太多的注意，以至于引发人们的贪婪导致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受到威胁。
殷怜本身的目的是为了推进地球的发展，却不是为了破坏地球本身的科技发展，所以这种谨慎是很有必要的。
殷怜在穿越的过程之中，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她最后想要在地球获得什么样的身份，想要殷家走到什么样的地步——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家族拥有太大的影响力。德不配位是大忌，她不确定哥哥们或者自己的后代，又或者未来的弟弟妹妹们就有非常出众的能力，所以，她希望能给家族留下适当的资本，却不想要利用手头的金手指给他们留下太大的，超出他们掌控的影响力。
如果他们聪明，自然能利用好这些资本。如果他们不够聪明，也不至于因为太大的力量而无法认清自己，进而轻慢这个世界。
因为多方面的考量，殷怜并没有主动推广手头的软件。而当编剧主动找上门来，提出这方面的要求时，殷怜也相对有所保留。
她同意了给出账号，但是并没有同意开放注册。相对来说，她加入了编剧，然后让想要使用这个软件的剧组各自交上相关的人员名单，附带身份证明的那种，人工帮他们建立了账号。
这种做法颇为麻烦，也难免惹下一些非议——在很多人看来，我们都是大佬，愿意用你的东西算是给你面子了，殷怜的做法实在不是很识相。
但众人都是人精，又是主动提出的想要使用软件，此时也不好甩脸子反悔。登陆之后，发现软件确实非常好用，那点子闷气也就很快散了，反而因为账号的难得而更重视软件的权限起来。
当然剧组内部也用得很快乐。因为软件本身并不只有剧本的模组，殷怜只要觉得能给孩子们用的功能，都会在想到的时候添加上去。
财务管家这个功能虽然对演员们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殷怜并没有要帮忙他们管理薪水的意思，但是功能本身是很完善的，所以有需要的时候，演员们也可以自己主动将之关联到自己的账号上，关联上收入和支出，给自己设定各方面的限额，效果尤其有用。
对于本身能够好好管理自己财产的人来说，这也就是个收纳箱的作用，可以锦上添花，让生活更加井井有条，但不很必要。
对于那种无法很好地管理自身支出的人却可以说是帮上了大忙了。
有人在费大决心给自己设置了详细的支出规则之后，第一次成功地月底产生了结余。虽然数额很小，对于本人来说却是革命性的进步。
这个软件对于这类同志来说，说是雪中送炭也不为过。
从中感受到好处的人，又把软件功能推荐给了有同样问题的朋友。但是因为殷怜对于账号管理严格的关系，也只有同样处于特定剧组的人能享受到这些功能，其他人即使想要尝试也没有机会。
为此殷怜已经收到好些让她开放APP下载和注册的劝说了，她都直接让AI代为应付和拒绝了。
说到底这个功能和对台词功能还不一样，其实目前的编程技术就完全能够仿制出来，只是端看一些平台愿不愿意仿制而已。
当然一般来说，消费平台
肯定也不愿意去开发阻止用户消费的功能就是了。
除此之外，APP上的图书馆功能和课程交互功能也受到了欢迎。图书馆部分的许多资料因为本身并非来自地球，给孩子们看看也就算了，要是给成人看还是需要小心谨慎的，所以殷怜早就让AI及时根据内容的敏感度设定了权限。
殷怜并不每天去片场，多数是有必要才去。更多时候，她是通过机器人助理来观察现场的情况的。
这天殷长宁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旁边竖着三个光屏，正好是三个现场的实况，便顺口问了问进展。
殷怜说道：“拍摄进行得还挺顺利的。有一些小问题，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其他不说，他们真的都不忘词，也不会说混台词，明明两个版本的台词应该是很容易搞混的。我让他们先拍了孩子的戏份，等过几天他们的戏份都拍完，我就打算先攒一波短剧的录像下来。”
殷长宁说道：“你这也安排得太紧凑了，忙得过来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长生那边的事情也很多吧？忙得过来吗？”
殷长宁回答道：“刚刚告了一个段落。目前预设的剧情都已经完成了，他需要补足的是物理规则和游戏功能，大概要花费一段时间。我跟着学了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但离能帮上忙还远着呢，也不添乱了。”
然后他在靠着殷怜在坐垫上坐了下来，问道：“所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一侧有了依靠物，殷怜索性也放松了下来，把体重往殷长宁身上压，一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想想……有的。”
她把《地府改革》之后的一系列短剧的大纲和作为素材的案例交给殷长宁，让他帮忙编。
殷长宁陪她编了几天故事，大概整理出了二十多集的剧情。虽然殷怜说一些台词可以交给AI来填充，但是殷长宁却始终选择亲力亲为。他明显比编剧有灵气许多，即使是同样的主线，放在殷长宁的手里，不但人物性格更加鲜活，趣味性也更强。
在片子拍摄的过程之中，殷怜跟李部长以及教育部的其他人几番沟通，后来又经过对方的介绍认识了几个相关机构的叔叔伯伯，在经过几次会议之后，确定了之后的宣传模式。
不过除了官方的固有宣传渠道之外，殷怜也联系了一些其它的商业平台。有官方作为推荐，几个主要平台都很快地接受了几个宣传片的入驻，而且留出了推广的位置。
目前暂定的安排是相关的课程会作为免费课程和宣传资料在多个平台直接登录，同时教育部会同个各个途径将之列为必要的课外读物和学习内容之一。与此同时，殷怜会按照先后顺序将三部宣传电影先后投入各大门户网站，通过影片的影响力引流观众来学习和了解相关课程。
《地府改革》，《恶有形》和《说谎者的游戏》本质上其实都不是传统的公益宣传片形式。比起宣传片和主旋律影片，他们看上去更像是题材擦边的商业片。但是相关部门都过剧本原文，知道这几部作品的题材魔幻，但是核心思想却非常正，非常健康向上，符合主旋律基调。
但是他们的题材又更符合流行风格，全是近些年来的热门影视类型。如果作为商业片来运作，八成是会被要求删改一些内容的。但是作为“网络信息辨别”方向的公益片来说，其天马行空的题材反而有助于吸引观众的注意力，所以上面也就都放宽了一些标准。
三部片先后开始拍摄的时间都相差不远，杀青和剪辑完成的日期相差稍微大一点，但也不到半个月。殷怜把片子送审之后，很快就被认可，只进行了一些细节的修改，但是却没有马上全部上映。
按照计划，《地府改革》是第一部开始投入宣传的作品。
老实说，这题目就透着一股反科学的味道。
不过自从新世界出现之后，
大家对于科学的定义也在不停地被打碎和重组之中，很多信科学的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科学下去，迷信宗教的人短时间也很难用自己的宗教理论来解释日新月异的时代发展，因此科幻大兴，玄学作品反而一时之间销声匿迹。
偶尔来这么一部看上去就神神鬼鬼的作品，大家都还觉得挺新鲜的。而且光从名字上来看，其实很多人很难分辨它到底是科学还是玄学，是社会还是迷信。
问题是，它还打着公益宣传片的旗号，就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地府改革》在很短的时间里吸引了一大批人点进去观看。因为是免费的影片，所以很多人即使本身没什么兴趣，出于各种各样原因的好奇心，也会点进去看个几分钟。
结果就这么看两眼，往往就出不来了。
片子放出来大概十几分钟，甚至还不足以第一个人看完开头的时候，网上就直接炸了。
第
674
章
674
有人发帖直接质问：《说吧！国家到底给这片子投了几个亿！？》
片子刚开始看没多久，大家就被片子的布景和特效给震惊住了。说实话，这些年来国内的特效行业发展得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再怎么不错，那也是建立在大笔大笔花钱的基础上。
不花钱，想要达到好的画面效果是不可能的。
但是《地府改革》从布景到时长到特效都完全不像是一部普通的宣传片。当然，从剧情的复杂程度上看也不像。当然，一般来说，公益宣传片的视觉效果和画面质量都是上佳的，但是那是在最多几分钟长度的前提下。
公益公益，顾名思义，就是投入并不会转化成收益的片子。即使大家公认公家在这方面是舍得花钱的，但也没见这样舍得花钱的。
其实片子刚送到李部长手上的时候，几个部门也对此发出过疑问，不过殷怜简称几部片都是小成本的制作，只是使用了一些新的电脑技术。只见人家把低成本往高了报的，总不能有人还花了几亿报几十万，图啥？所以相关部门的一些领导虽然仍旧觉得片子效果很惊艳，但也不至于认定殷怜说了谎。
事实上殷怜也确实没有说谎，这几部片的成本都很低，主要耗费甚至不是在道具和特效上，还是人工和耗材上。
但是外头的人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多数还是坚定地认为这部片一定成本惊人。加上片子本身跟以往的公益片不管从形式还是选材上都南辕北辙，所以一时之间就引来了各方面的热议和揣测。
——我感觉自己昨晚是不是一不小心睡了二十年？我们国家的公益片现在都是这个水平了吗？我是不是应该赶紧去翻翻自己的收藏夹，看看我喜欢的都投拍了几部？
——这到底是哪家公司的特效！？怎么看名字像是游戏工作室？
还有人呼吁自己喜欢的作品的版权方，赶紧去联系这家工作室的。
版权方心说我也想啊。问题是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大佬的名号。
心里吐着槽，手下却毫不迟疑地转发蹭热度，顺应民意积极邀请对方参与自家IP的制作。
被到的工作室官博顺势转而了殷长生，于是在数分钟之后，终于有玩家后知后觉地重拾了遥远的记忆——原来这他丫的真的就是个游戏工作室。
大家便又纷纷追问殷长生：你们的游戏啥时候出来！？为什么你还有时间跑去给人家的片子做特效！？
殷长生表示：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一个学生？
游戏的进度当然是不可以轻易透露的，替人家的IP做特效也是不可能的，殷长生把锅重新扔给殷怜，殷怜又迅速把锅扔给工作室，形成了一个完美循环。
工作室最后表示：最近的业务已经安排满，一直排到了三年之后，多谢大家的支持，但所有技术人员的肝和头发都已经被预约完了。
普通网民报与了善意的嘲笑，然后就都各自去看片了。当然也还有一些真正缺特效的公司真的很心动，不死心地继续找关系试图联系上工作室，甚至意图插队，甚至把关系找到了殷怜的熟人身上，不过这是后话了。
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工作室，负责殷长生各种对外账号的AI小姐姐承担了太多不该属于她这个类型数据的重担，但为了更多的数据包，更好的机械载体，她都忍了。
因为网络投放，所以大家观看的方式比较自由，因此很多人刚开了个开头，就忍不住停下来开始上网发泄各种激动的情绪。当然也有人更专注地观看了下去，根本分不出神来做其它事情。
点进去的人里面，其实这部分才是大多数。
很多人看着看着，也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的商业片。虽然整部剧的创作手法很商业化，但事实上它确实有一个公益片的核心。
竟然是一部关于造谣传谣，网络暴力等社会议题的作品。
看片的时候，无论男女老少，往往都有一种微妙的中枪感，大家总能在整部剧里面发觉那么一两个代入感很强，能引起共鸣的角色。
有个青年本来是自己看到了这部片子，发觉到特效和美术水准都很惊人之后，开始呼朋唤友来围观，结果看着看着就专注起来。结果没多久，他爸妈也被吸引了过来，一家三口一起蹲在电脑前看了起来。
看到一半，他爸突然开口问道：“我平日是不是也有传谣……？”
青年惊讶了一下，回头望了老爹一眼，又看了看屏幕，发现里面正是一个中年男人在痛哭，不敢相信自己传了那么多谣言——先前主要角色之一的老婆婆进去的时候，这中年人就在查证自己的传谣历史，结果一大段剧情过去了，时间甚至都过了一个日夜，主要角色之一的男配都出来了，中年男子还在查自己的传谣历史。
青年的父亲显然是被这个情节给戳中了。因为老婆婆进去和男配出来的时候，剧里都传出了地府工作人员和中年男人清晰的争议内容。
什么谣传紫菜造假导致某特产省紫菜滞销，导致人民生活陷入困境；什么传言无籽葡萄打过避孕针导致葡萄销量受损；什么空调水谣言导致知名老店倒闭……而这些所谓“朋友圈食品安全”谣言，据青年所知，他老爹很多都多多少少转发过。
青年：“……你才知道？”
“真的全都是谣言？”
青年想了想，便顺手停了视频，开始搜索起相关的新闻，果然每一条都有官方的辟谣新闻。
而其中还有不少连青年都不知道的。
搜索的过程之中，青年突然发现有一条热门信息，是关于“《地府改革》之中所涉及的谣言大全”的，顺手就点了进去，结果就发现了一个以前并没有见过的网站，叫做“华夏信息网”。
他在上面找到了很多他父亲平时转发过的信息的辟谣，虽然很多条目并不提到与谣言相关，但是事实上的确是针对一些谣言的矫正，陈述的都是与特定谣言相关的事实真相。
而且这些辟谣都有据可依，往往都会注明那些资料，哪些媒体，那些政府调查上公布了相关的事实论据，有些还附带上了一些虚假传言流出的起因，经过，以及具体对于相应谣言进行过论证或者证非的相关权威机构，部门，以及专家实验。
不能说内容涵盖了所有的流言，但是在青年看来，可能包含了父母平时接触到的大部分谣言范畴。
他一样一样地指给父母看。母亲还好，因为平日忙于家务，又喜欢看电视剧，并不热衷于这些“社会新闻”，父亲却是越看越沉默。
很多人传谣的时候，往往都是随耳一听，随手一转，并不热衷于去追求事实真相。就算后来偶尔听说谣言被澄清了，也就随便哦一声，并不会追究事实真相。但事实上，他们平日的行动又确实很容易受这些谣言影响。
像是青年的父亲，他并不能说是坏人，本身在传播这些朋友圈谣言的时候也并不存在恶意。甚至于，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有益于社会的。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平时随口传播的一则假新闻，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他一脸不敢置信，那表情恍然就如同剧里那个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他们说，这个塑料紫菜的谣言造成了上亿的损失……是真的吗？”
青年回答道：“既然是官方媒体的报道，那应该是真的吧。”
“那这个餐馆倒闭的新闻……还有那个食品企业倒闭的新闻，也是真的？”
青年查了一下，说道：“警方出过声明，而且很多正规媒体都报道过了，应该不会有假。”
青年的父亲露出了难以接受的神情，令他的妻子也有几分不忍心，说道：“真要说的
话，这事也跟你没关系，都怪传谣的人。传谣的人不是已经被抓了吗？警察也没有来抓你，说明他们也不认为你有责任。”
青年的父亲沉默了半晌，说道：“前阵子老王他们群里的人不是被抓了吗？说是造谣造成严重后果。当时我们还骂政府呢……”
青年的母亲听了，顿了一下，顿时不说话了。
青年想了想，问道：“……你们还继续看吗？”
他母亲说道：“不看了吧。”
青年的父亲其实也觉得看着难受，但正因为良知受到了谴责，这时候说不看就好像认罪了一样，所以他马上说道：“看！怎么不看！”
他老婆顿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男人解释道：“不看我哪知道哪些是谣言！？以后要是又传了谣，岂不是助纣为虐！？就是要看了才避免以后犯同样的错误。”
像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全国各处。
老实说，这部剧的剧情很精彩，转折连连，笑点不断，就是很多人笑着笑着，心头往往突然就是一窒，戳心来得猝不及防。
其实也不止长辈们被戳心，青年人们也经常被戳心。因为剧里涉及的虚假信息是涉及方方面面的，不止包括朋友圈养生谣言，也包括了论坛网游的勾心斗角，营销水军的八十一绝技……凡是大部分网民能够接触或想象到的，都应有尽有。而一些人连接触都接触不到，甚至不一定能想象到的，很多人顺着剧里的线索一查，发现竟然也有现实的影子。
一时之间，这部剧甚至造就了好些流行语，比如说“上天给了你超出常人的智商，你却用它来造谣”，“谣言不能给你存在感，但是社会新闻可以”，“你骂队友狗，结果它真的是一条狗”。
第
6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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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夹杂在各种新闻之中，春申同日即将上演的话剧也是声名大噪。话剧的广告打出来其实还更早一些，一些原有的观众群体也早早就期待开了。很多人很早也关注到了联动的影视版本宣传，但是并没有赋予太大的关注，因为对于戏剧爱好者来说，两者完全是不同的领域。
不过为了能够让观众有新鲜感，其实话剧和影视版本从内容到表演方式都有很大的不同，虽然是同样的主线，但是为了适应不同的表演方式，连剧情都有多方面的改动，为了能更适应各自的表演方式。
如果以一句话的话，影视剧的表演无疑是更日常更细腻的，而戏剧的则是更夸张更具有喜剧风格。
而且影视剧因为镜头的清晰度更高，所以对很多故事的描述更加详细，信息量更大，有许许多多的小细节，可以拉动进度条倒回来仔细思考。但是话剧因为是现场表演的关系，很多细节都给淡化了，融入了台词里，淡化了具体的事件，而加深了台词的寓意。
因此话剧的剧情显然会更流畅，引人深思但是不会让人接收不过来。
话剧和影片差不多都是同时上映，但除非一开始就关注过联动宣传的，大部分人并没有想到两者是同一个故事，因为谁也没预期到一部宣传片能有电影这样的长度。即使名称相同，也多半认为是同个主题的不同项目。
不过等到影片被投放之后，大家意识到这真的是一部特效大片之后，便有之前听说过相关消息的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部片是不是还有个近期要出的话剧版本。
殷怜在戏剧方面目前已经是有不小名气的状态，她本人是《法师王》以及《黑贤者》的编剧兼联合导演。这两部剧虽然没有费力拍摄成电影，但是也放了官摄影片出来。因为本身的质量优秀，所以尽管没有太大的宣传投入，但还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积累了口碑和人气。
不过这两部虽然很出色，但是真正出圈和引人议论的反而是布景和现场效果。所以当两者被和《地府改革》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都对话剧版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关注起相关的信息，也变相给戏剧增加了不少人气和关注度。
不过戏剧的观众容量有限，首演又本来就很受关注，就算有人这时候想要买票，也已经订不上票了。预约都不知道排到了多少场以后。
但还是有人真的去尝试着订了票。
原本出新戏就容易受关注，这次因为殷怜的名声，剧团本来就受到了不少荫及，没想到影片一出，戏剧的热度还能继续上升，远没有剧团团长们预想中被宣传影片分流的情况，反而因为两者人数的巨大差距，吸引了一部分看完宣传片之后还对话剧产生了兴趣的观众。
而话剧的口碑也很好。
首演散场之后，有媒体和观众在网络上发布了评价，几乎是一色好评。偶尔夹杂了一两个批评，也多数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认为话剧本身的节奏太快，相比剧版科普价值太低。
但也有好评，认为话剧版本比起剧版来，节奏更流畅，故事更一气呵成，艺术价值更高。
不管人家怎么评价，反正殷怜一直在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相比合作者的激动，她的态度可以称得上冷淡了。对此合作者还很不理解，不过当殷怜简单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计划，众人就纷纷败退了。
不过，随着时间推进到第二天，《地府改革》相关的讨论也渐渐扩散，从原本的主题，特效扩散到了演员身上。大家对于演员的演技多半还是盛赞的，认为他们演出得很传神，即使是夸大的情节也不出戏，把喜剧和正剧的界限把握得那么好，显然话剧演员的功底还是很出众的。
而有一小部分则讨论起了剧中的小演员。
一开始是有人感叹不说成年演员，剧中的儿童演员也演得很出彩，而且不是那种浑然本色的出彩
，是完全看得出功底的出彩。台词中气十足，抑扬顿挫，感情丰满且水到渠成，在很多人看来，他们的表现还胜过许多剧的成年演员。
不过是因为先前观看的时候，整个片子的水准都很高，演员们的表演浑然仿佛融为了一体，所以儿童演员们的表现也显现不出来。但随着大家开始重复观看第二遍，第三遍来查找细节和彩蛋，总有人会注意到这些长相出众的小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