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没老丈人保佑这京城他还真不敢过去把人带回。
当然，最重要的还得感谢媳妇，愿意放自己去。
她在家估计都没少提心吊胆。
苏泓也罕见的警告了这女婿几句：“梁华的事，你们别再去动。”
梁华明面只是他个人以权谋私。
实际苏泓找人查了查…
梁华应该也只是个傀儡，他涉及到的IC高昂的起搏器等医疗设备，背后涉及的是一个产业链。
他这女婿，没这能耐去撬动这座山的。
郑文栋还好奇的问了声，“就算我打着您的名号也…”
苏泓无语，“你可以试试。”
郑文栋道，“那算了，我媳妇经不起吓。”
苏迎享受平淡喜乐的日子，郑文栋不想去做让她提心吊胆的事。
不过……
郑文栋觉得老丈人这想法不对，其实该动的，敌人树立在那，梁华夫妻又认识自己，靠都已经靠了，人情都索要了，不趁着老丈人还活着能做靠山把敌人弄死总感觉不能够太安心。
老丈人在都只能够震慑，万一老丈人不在了……
艾玛。
第447章
你敢数落…
黄总被接回来后就和这夫妻俩还有老录透露了交谈的话。
都是话术……
对方明面安慰实则威胁，而且住酒店里他接到过几次威胁电话。
都是拿他前妻子女，见黄总无动于衷就拿孙辈和现任威胁。
黄总都还没开始行动，就接到前妻和子女的电话，无形间将他的四肢束缚了起来，对方很知道精准拿捏黄总的软肋，他自己可以不顾自己的前途生命，但无法舍弃亲人血缘。
他的前妻和子女，无法说服他。
就通过让孙辈来说服。
孙辈无法动摇他，就找了黄家的长辈亲戚来游说。
吴亚兴在港城接到家里的电话，吴士向来和儿子每次通话和别的家长不同。
父子能叭叭聊几个小时。
吴亚兴已经高二，十七岁，家里生意场的人情世故，吴士也会手把手教他，教不会那不是儿子的问题，那是自己无能。
知道这些事，吴亚兴很吃惊：“爸爸，连金伯伯也无法奈何梁华吗？郑叔叔把人这么眼皮子底下带走了，那些人会不会报复上他？”
吴士小声说，“只一个梁华，都不用你金伯伯出手，你郑叔叔都能对付，难是难在梁华背后的人，动梁华，他背后的人会出手，除非有什么办法既能动了梁华，又能让他背后的人忌惮不出手。”
黄执缺乏这样的条件。
还没动及梁华，他身边那些血亲就将他束缚了。
吴亚兴和父亲聊过后转头把这事告诉了大宝。
大宝就觉得，黄爷爷还是尘缘未了，他这些亲人也太拖后腿。
都已经被人坑了十多年了，要找人拼命。
是她的话，这些规劝电话统统都不会接。
对方会不会报复到亲属身上那是未来的事。
但是你都已经动了对方，呈现出自己已经知道对方的把柄了，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你不干了对方，对方也会想办法干了你。
大宝说道“黄爷爷这些亲人真拖后腿…黄爷爷也是，心太软，他想着亲人子女孙子，这些亲人子女孙子可没想着他。”
她家和黄爷爷做邻居很多年。
她是知道的。
黄爷爷的前妻和子女在黄爷爷生病的时候，指责黄爷爷不该治病不好好赚钱。
把黄爷爷给抛弃了的，涉及利益的时候就跳出来蹦跶了。
黄爷爷有后顾之忧。
大宝没有。
她向来是只让别人有后顾之忧的人。
高二这年，大宝通过成绩得到教育局领导的青睐，孟草的父母通过些关系帮着拿到了推荐的资格，大宝通过推荐资格获取了特招比赛唯二的名之一前往港区参加比赛。
比赛结束名次下来，被港城的大学看中，允以特招跳级进入大学，这让吴亚兴有点被雷劈的感觉。
原本他比大宝高一年级。
现在大宝一跳，跑他前头去了。
关键大宝还贱兮兮的和他说，“加油啊兄弟。”
吴亚兴忍不住找小老弟唠叨了一宿，给小老弟创伤的不轻。
你们第一名和第二名找我这个留级的唠叨。
考虑过我的感受没？
第二天欠费的短信更让小老弟忍不住拉开宿舍的窗户咆哮了一顿；“这该死的好学生！”
大宝特招入校，就不用通过参加高考途径。
就是老家的人听到消息，除了左子文，便是董华，都感到欢喜。
尤其是何淑君和董大成几个，还特意包了红包让董丽给拿过来给大宝。
满嘴都是夸张的话。
不管老家的人在背后怎么蛐蛐大宝。
但是面对孩子这么出息。
当着她的面，从嘴里说出来的，也只会是夸张而不会是数落。
因为老郑夫妻记仇。
你敢数落……
他们都记心里等着回敬呢。
苏泓得知消息老脸也忍不住笑出褶子，一通通电话打出去，关怀身边友人家里的孩子高考成绩…
“你家孩子高考成绩如何？哦，还没参加…”
“我外孙女不用参加高考了。”
获知这消息的友人都很诧异。
“你外孙女？哪个……小的还是大的？”
“郑家喻，哦？就是那个小时候我见过过来了沪市的地都得动三动，方圆百里的人都跑空的那孩子？”
曾经把郑局长吓到带着外孙连夜逃跑的孩子现在居然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厉害了。
那些在大宝手上吃过亏的贵妇一听这消息，更是夹紧尾巴做人。
有人喜有人忧，也有人从中挑拨。
苏泓这向来低调的老东西要替大宝办庆祝宴，听说很铺张。
苏启被喊来参加友人的聚会时，一些格格不入的声音就闯入了耳朵。
“苏启，苏老到现在都没把公司传给你。”
“眼下郑家喻又这么出息，得他这么重视…”
“你也说了姓郑，那是外姓，苏伯伯不能这么糊涂把公司白白送到外姓人手里吧，多余操心的。”
“一个姓而已，从郑改苏又不是什么难事…”
苏启转头看着几张看似关怀实则不安好心的面孔，把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我们的家事，不劳你们操心。”
离开聚会，苏启就给大宝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
大宝没到…
她买了去湾岛的票了。
苏启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过去湾岛做什么？”
大宝此刻正在湾岛的街上拿着照相机拍照，一面回答舅舅道，“马上要去港城读书了，在过去前，我想把手头的事给办了。”
苏启都有点同情大伯了。
多不受外孙女待见啊。
次次被放鸽子。
大宝就是典型的有事外公没事老头儿懂事点。
但偏偏……
苏泓的大脾气在外孙女面前摆不出，年轻的时候狂天狂地的一个人，到了大宝面前也得压着音说话，唯恐语调不对了，让孩子误会自己乱发脾气，苏启这么一对比，自己在大宝面前都比大伯还得脸了，瞬间平衡。
湾岛的一座大学。
大宝戴着墨镜微微仰头。
门口摆着一块牌子和横幅。
欢迎梁华教授大陆IC专家前来为学生演讲。
梁华的个人简历就立在了旁边，上面的履历很漂亮，什么国外留学生，IC领域研究等等…
大宝咬着吸管瓶静盯了一会后，转身要走开，正好碰上一辆小汽车停下。
从小汽车上下来的杨瑶看着大宝，
大宝清楚的看到，对方女士从不经意的目光碰撞，到眼瞳里泛着一丝惊慌。
第448章
对你来说，谁该当先
大宝挑挑眉，她认得杨瑶，只见对方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自己脚下。
正巧这时有人喊：“郑家喻这边…”
大宝迈开脚要过去，咔嚓一声，正好踩在了那支笔上。
她抬脚看了一眼，“抱歉…”
虽然没打算为对方捡取。
但她也不是有意踩坏的。
大宝过去与友人汇合。
梁乐走下车，“妈妈，你怎么了？”
杨瑶被连喊了几声，才感觉到心跳恢复过来，她捏了捏女儿的手掌心，盯着大宝离去的背影。
郑家喻？
一直到内室休息，梁乐出声道，“妈妈，学校门口的姐姐有什么不妥吗？你怎么从见到她就怪怪的，不会是你在外边生的私生女吧？”
杨瑶无语的噎了下，“胡说什么…”
郑家喻，刚才那个孩子，她不会认错的。
郑文栋和苏迎的女儿？
怎么会出现在这？
杨瑶太阳穴狂跳，巧合吗？她很想说服自己是巧合，可是真的能是巧合吗？
去年黄执举报梁华。
郑文栋水灵灵的出现，又水灵灵的把人带走。
好在，这一年没出什么岔子。
梁华在被停职一段时间后也恢复了重新坐诊，然后受邀来湾岛进行授课，这一课，花了几个月做宣传，湾岛有一位知名研究IC的专家，会和梁华一同研课。
全国各地，也会有IC的病人前来。
数千席位里，还有众多医学生。
郑家喻一不是医学生？
二也不是IC病人。
她应该不能进来的。
杨瑶这么想着，勉强冷静下来的喝了口水，正好外头来人了，她恢复了冷静的起身与人寒暄。
周五是演讲日。
大学大门开放，两边有专门的人接待迎客进入。
大宝发顶戴着墨镜，也水灵灵的排队进入了其中。
她虽然不是这里的医学生。
也不是IC病人……
但是区区拿张听席的门票而已。
一通电话的事。
对方很懂事，给大宝的票还是安排在靠前的座位。
大宝前边一排贴着一个名字。
正是湾岛的那位IC专家。
几千人的席位，大宝观望了下，旁边还有个大屏，上面随机出现席间观众的面孔，大宝的脸骤然就被选中，上了屏幕。
她落落大方的抬手打招呼，送了个飞吻。
立即引起了四周的喧哗…
不少男孩子目光朝她看去。
女孩子目光也投向她，比男孩子们更为热烈和欣赏。
梁华很快和校方的领导和其他医学领域的专家进内场，站在演讲台上。
杨瑶则带着女儿进来落坐家属位，然后一眼就看到大屏上的郑家喻，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怎么进来了？！
是了！
作为苏泓的外孙女，要张票而已！
杨瑶心态差点崩不住，她自持冷静，自认聪慧，不该动不动崩溃。
可是谁懂？！
每每一碰上不按常理出牌的郑文栋。
以及女主苏迎。
她就总倒霉？！
各种倒霉！
导致现在她都有应激反应，光是看到这姓郑的和姓苏的，她都觉得接下来不会有好事。
杨瑶脑子迅速转动在看大宝。
大宝也在看杨瑶。
这位阿姨…
大宝其实对杨瑶印象不多，她对梁华更为印象深刻。
但是她和爸爸出席聚会的时候。
常林叔叔那班同学时不时会提到这位阿姨…
夸损各半。
而且，爸爸和这位阿姨，有段过去的故事。
大宝心不在焉的想着，手一伸，吸管瓶凑近喝了口水，没再理杨瑶，而是目光专注的盯着演讲台上。
梁华正和教授们在握手交流。
去年在京城的事并没有广范围的流传。
反而是IC病友群知道的多，然后就被压住了…梁华在短暂的停职调整过后，继续坐诊，IC病友虽然广传，可耐不住很多病人对一些职业带有滤镜。
秉持着听‘胡搅蛮缠’的病友不如听医生，而且是京城的教授，能差吗这样的念头奔赴而来。
所以……
黄爷爷的举报，对梁华造成的影响几乎是微乎其微。
大宝把吸管瓶往座位上的饮料台里一放。
台上……
梁华的演讲在所有一切准备就绪后，准点开始。
受邀前来记录的媒体记者也分布在台的两边进行摄影。
梁华站到了演讲台上，儒雅而绅士，“各位同学，同僚，大家好，很感谢各位今日能坐在台下听我演讲…”
台下立即一片掌声响起。
大宝也是鼓掌的一员。
梁华目光掠过台下的座位席，他今日主要演讲的是泌尿系的疑难杂症，IC的诊断，治疗，预防及处理…
台下的学生，亦是随时可以对他提出问题。
面对这样一位专家，不少医学生都是目光带着崇拜和激烈的，以其为前进的动力和目标。
选择从医这行业的年轻人哪个不是心怀梦想，最初都是奔赴着治病救人，救济天下梦想进入其中的。
只不过在奔赴的途中出现了小意外……
被现实毒打了。
进入医学行业，前辈往往都会教后辈一句话，不要心怀善良，不要共情病人。
不过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往往一教就会。
有人打开了录屏直播设备……
“梁教授，我想请问，在大陆治疗IC你治疗过的病人里，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是痛苦。”梁华斟酌了下后回答道。
“梁教授，对于IC现在的治疗分别大陆分别都进行到哪个阶段了，是否IC到最后都会切除膀胱，我们又怎么预防这个病呢…”
梁华对问题一一进行了回答。
眼看着演讲就要进入后阶段宣布结束了。
忽然，席间有人伸起了手。
“这位同学似乎不是我们学校的？”学校的领导扶了扶古董眼镜，带着湾岛的腔调疑惑道。
“我是慕名而来的。”大宝脆声回答道，手一伸，有人自动把话筒递到他手里：“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问梁教授，希望梁教授解答我的疑问…”
她直接拿出了一张卷起的纸，纸张打开，起码有两米长。
就在四周的同学窃窃私语以为她是来捣乱的。
不等梁华出声。
大宝已经问了：“梁教授，我看过你在网上所发表的所有IC文章，文章里你表明了你如今是在行业内在IC这块领域的佼佼者，那么我想请问，在你这十几年的行医过程里，找你面诊过的IC病人里，你的治疗有效率比例是多少？”
第449章
一时惊讶
梁华识得的大宝。
她是郑文栋和苏迎的女儿，当年他一眼在京城街上看到这小姑娘时，也心生欢喜，而今，这小姑娘长大了，在席间拿着话筒问自己问题，那就不怎么欢喜了。
如果只是问问题就算了……
但是去年的时候，郑文栋顶着老丈人保佑的光环来到了京城。
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把黄执给回去了，对方还很谨慎，据说这一年没离开过鹏城，每天定时定点的在人前露脸，聊天，三个月一次体检。
人回了鹏城了，梁华没打算对他做什么的，也做不了什么。
可对于黄执这种水灵灵主打一个定时刷脸防着你想给他安个意外出事都做不到的行为，有被气到。
“梁教授？”郑家喻手持话筒，声音清脆等他回答。
医学生们，目光也盯着他，都带着好奇。
梁华稳住了心态，对大宝的行径有些嗤之以鼻。
去年黄执举报都奈何不了他。
如今一个孩子想替家里大人出头不成。
可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去年的举报，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不管郑家喻想如何替家里的大人出气，都只是无用行径！
黄执的失败。
让梁华没把大宝看在眼中，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只是一个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打着一腔正义不懂社会规则的小孩。
而这不懂社会规则的小孩，在久等不到他的答案后。
又再次出声，“梁教授，我的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梁华手扶好话筒道，“我只是在想，怎么回答…”
大宝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依据客观事实的回答。”
梁华垂下眼睑，“IC是疑难杂症，我坐诊后接诊过的IC病人应当是国内数字最高的…”
“这些病人，在经过水扩张的检查过后，都能得到不同程度的缓解，据我所知，比水扩张之前要好转许多。”
大宝道“梁教授说据你所知…”
“可是据我所知，水扩张它早被公认为只是一个检查手段，而并非只治疗手段，根据国内外统计的临床数据……恩，不过大家知道，数据只是数据，但眼下起码它还是一个数据…”
“水扩张的病人在经过水扩张检查手段，能得到三个月的缓解，三个月到半年后，就会打回原形。”
“所以不管国内外的专家都一致认为，单纯水扩张不能成为有效治疗IC的手段，甚至有加重的风险，那梁教授的所谓“比水扩张之前要好转许多”这个依据是从哪里得出的？”
大宝目光好奇的看住梁华，不具备任何恶意，就是单纯的提问。
“梁教授的不同程度缓解，好许多，是根据自己主观手段而判断的。”
“还是仅凭病人术后一两次症状讲述。”
“又或者是，梁教授可曾是否有效跟踪过经检查后的病人起码长达两年到五年之间的病况程度？”
梁华抓着讲台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力气。
这是个不懂社会规则的小孩。
但这个小孩……
比黄执要难缠。
而比黄执更难缠的是，郑家喻她很遵守规则。
在提问之后便不加以胡搅蛮缠，而是等着他回答，郑家喻长相没什么攻击性，郑文栋和苏迎打小就带她见世面，她知道的东西足够多，所以她不会轻易的因为某件事的不公而愤怒，成为愤青。
这让她看起来，很正气。
所以整个院校，没人觉得这个很正气的女孩有在找事，相反，觉得，她的提问都是很认真的在求解而已。
郑家喻在等答案。
周围的学生也在等答案。
因为外行都知道，临床的正确的有效数据从来都是经过一个长期的追踪事实说话，而非经病人主观的口述和医生的判断。
梁华说道，“自然是依据病人的回访…”
大宝不作纠缠，“好，下一个问题，梁教授说病人经过水扩张可以得到有效的缓解，那么梁教授应当也知道，有一部分病人在水扩张之后病情程度加重，而加重的这个比例和缓解的这个比例相较的话，根据国内现有统计现象和反馈，前者比后者要多上许多……”
“根据走访…”
“十个水扩张的病人，十个都不一定有缓解。”
“五十个水扩张的病人，平均可能有一两个得以三个月到半年的缓解，甚至有五到六个会因为水扩张造成的伤害而出现症状加重，以及检查前没有的症状。”
“这也是国内外已经舍弃了单纯水扩张可以有效治疗IC的因素，水扩张所产生06d的治疗效果负远大于正。”
大宝静静的注视着梁华。
是的。
我就是来找茬的。
但是那又怎么了？
你要是经验底子不虚，你就给我接住。
你要是经验底子虚，那今儿，我就把你给掀咯。
梁华接受到了这种讯息，脸都青了…
台下，窃窃私语的交流声响起。
“那个女孩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你听懂了吗？”有人向旁边的人请教。
前后左右形成了探讨圈。
台上，亦在探讨。
“我听懂了，早些年的时候有些病人经过水扩张检查，会得到三个月到半年正常人的状态。”
“但是后来研究发现这部分病人在三个月到半年后会被打回原型，而且根据走访，水扩张的病人一般会因为有创检查等综合因素，导致病状加重的比有效缓解的要多…所以单纯水扩张早已经不被列为IC的治疗法了。”
“师兄，我还是听不懂…”
“白痴…”
“意思就是开头这酷女孩不是问有效治疗率吗，梁教授拿水扩张检查后的缓解来作答，和现有的治疗是矛盾的。”
一个加重的概率比缓解概率大的检查手段，怎么能被拿来当做有效数据呢。
这是放着加重的病人数据不统计，只统计有效部分的病人？闹呢？
台下，窃窃私语。
台上，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梁教授怎么不说话啊？”
“快反驳她啊…”
最后还是领导感觉到不对，连忙出来帮梁华解围，“这位女同学看起来对IC研究很透彻，梁教授估计也是没想到我们的学生里有这么厉害的，一时惊讶…一时惊讶…”
第450章
竟如此的相似！
梁华也迅速调整过来状态，歉意一笑，“是我的不是，我过于小觑同学了，没想到有对IC了解这么透彻的，我的不是，我反省。”
“确实，单纯水扩张已经不被认为可以有效治疗IC，不过在水扩张后进行灌注XST，XKL，肝素等是可以有效进行治疗的。”
他想把话题带开。
可大宝不同意啊。
“好的，那么问题又回到最初，梁医生你所说的治疗手段是目前国内已知的，那么你认为你接诊的IC病人里，你所提供的治疗有效率是多少。”
梁华道，“这个是因人而异，也因病情而异的。”
大宝道，“简而言之就是无法统计有效率？”
梁华道，“IC是疑难杂症…进入视野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年，所以我们还在积极的研发有效的治疗率，争取帮病人缓解因病带来的困扰和折磨。”
大宝道，“那就是梁教授也不知道自己在IC这块的治疗有效率…”
“可是我看过你的文章…”
“你在文章和采访中推崇的IC治疗法分为几个阶段，一线药物，二线灌注，三线起搏器…”
“我做过走访，作为业内的佼佼者，病人前去找你，你往往都会提到起搏器，那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推荐起搏器是认为起搏器在IC这块治疗有较高于一线二线治疗的疗效？”
梁华说道，“对，临床研究证明，起搏器确实对IC有一定的疗效…”
大宝道，“有一定……”
“可能，缓解。”
“大概…”
“梁教授从刚才回答问题的语气词都是用的可能，以及，或许，从来不是确定，当然，医学充满不确定，这用词没什么问题。”
“但是今日我换个问法，梁教授从业泌尿科以来，在你十多年职业生涯里你所接待的IC病人里，是否有哪一个病人得到了有效的治疗及控制，不需要多个，只需要一位！”
大宝手持话筒平静的注视着梁华，平静等待答案。
你从业十多年。
我不需要你说很多位。
只需要一位有效治疗并且控制住的病人。
“IC这样的疑难杂症，如果有这样的病人存在，我相信梁教授一定会印象深刻并不会忘，你自称你一直在IC领域不断的研究，出现了这样一位被你治好的病人，不，对于疑难杂症我们不说治好，只说有效控制，不说治愈，只说临床上的控制…”
“相信，你一定会印象深刻并加以研究以此来获取更多数据。”
台上的几位教授和医生，不由纷纷点头。
当然，最重要的还得感谢媳妇，愿意放自己去。
她在家估计都没少提心吊胆。
苏泓也罕见的警告了这女婿几句：“梁华的事，你们别再去动。”
梁华明面只是他个人以权谋私。
实际苏泓找人查了查…
梁华应该也只是个傀儡，他涉及到的IC高昂的起搏器等医疗设备，背后涉及的是一个产业链。
他这女婿，没这能耐去撬动这座山的。
郑文栋还好奇的问了声，“就算我打着您的名号也…”
苏泓无语，“你可以试试。”
郑文栋道，“那算了，我媳妇经不起吓。”
苏迎享受平淡喜乐的日子，郑文栋不想去做让她提心吊胆的事。
不过……
郑文栋觉得老丈人这想法不对，其实该动的，敌人树立在那，梁华夫妻又认识自己，靠都已经靠了，人情都索要了，不趁着老丈人还活着能做靠山把敌人弄死总感觉不能够太安心。
老丈人在都只能够震慑，万一老丈人不在了……
艾玛。
第447章
你敢数落…
黄总被接回来后就和这夫妻俩还有老录透露了交谈的话。
都是话术……
对方明面安慰实则威胁，而且住酒店里他接到过几次威胁电话。
都是拿他前妻子女，见黄总无动于衷就拿孙辈和现任威胁。
黄总都还没开始行动，就接到前妻和子女的电话，无形间将他的四肢束缚了起来，对方很知道精准拿捏黄总的软肋，他自己可以不顾自己的前途生命，但无法舍弃亲人血缘。
他的前妻和子女，无法说服他。
就通过让孙辈来说服。
孙辈无法动摇他，就找了黄家的长辈亲戚来游说。
吴亚兴在港城接到家里的电话，吴士向来和儿子每次通话和别的家长不同。
父子能叭叭聊几个小时。
吴亚兴已经高二，十七岁，家里生意场的人情世故，吴士也会手把手教他，教不会那不是儿子的问题，那是自己无能。
知道这些事，吴亚兴很吃惊：“爸爸，连金伯伯也无法奈何梁华吗？郑叔叔把人这么眼皮子底下带走了，那些人会不会报复上他？”
吴士小声说，“只一个梁华，都不用你金伯伯出手，你郑叔叔都能对付，难是难在梁华背后的人，动梁华，他背后的人会出手，除非有什么办法既能动了梁华，又能让他背后的人忌惮不出手。”
黄执缺乏这样的条件。
还没动及梁华，他身边那些血亲就将他束缚了。
吴亚兴和父亲聊过后转头把这事告诉了大宝。
大宝就觉得，黄爷爷还是尘缘未了，他这些亲人也太拖后腿。
都已经被人坑了十多年了，要找人拼命。
是她的话，这些规劝电话统统都不会接。
对方会不会报复到亲属身上那是未来的事。
但是你都已经动了对方，呈现出自己已经知道对方的把柄了，就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你不干了对方，对方也会想办法干了你。
大宝说道“黄爷爷这些亲人真拖后腿…黄爷爷也是，心太软，他想着亲人子女孙子，这些亲人子女孙子可没想着他。”
她家和黄爷爷做邻居很多年。
她是知道的。
黄爷爷的前妻和子女在黄爷爷生病的时候，指责黄爷爷不该治病不好好赚钱。
把黄爷爷给抛弃了的，涉及利益的时候就跳出来蹦跶了。
黄爷爷有后顾之忧。
大宝没有。
她向来是只让别人有后顾之忧的人。
高二这年，大宝通过成绩得到教育局领导的青睐，孟草的父母通过些关系帮着拿到了推荐的资格，大宝通过推荐资格获取了特招比赛唯二的名之一前往港区参加比赛。
比赛结束名次下来，被港城的大学看中，允以特招跳级进入大学，这让吴亚兴有点被雷劈的感觉。
原本他比大宝高一年级。
现在大宝一跳，跑他前头去了。
关键大宝还贱兮兮的和他说，“加油啊兄弟。”
吴亚兴忍不住找小老弟唠叨了一宿，给小老弟创伤的不轻。
你们第一名和第二名找我这个留级的唠叨。
考虑过我的感受没？
第二天欠费的短信更让小老弟忍不住拉开宿舍的窗户咆哮了一顿；“这该死的好学生！”
大宝特招入校，就不用通过参加高考途径。
就是老家的人听到消息，除了左子文，便是董华，都感到欢喜。
尤其是何淑君和董大成几个，还特意包了红包让董丽给拿过来给大宝。
满嘴都是夸张的话。
不管老家的人在背后怎么蛐蛐大宝。
但是面对孩子这么出息。
当着她的面，从嘴里说出来的，也只会是夸张而不会是数落。
因为老郑夫妻记仇。
你敢数落……
他们都记心里等着回敬呢。
苏泓得知消息老脸也忍不住笑出褶子，一通通电话打出去，关怀身边友人家里的孩子高考成绩…
“你家孩子高考成绩如何？哦，还没参加…”
“我外孙女不用参加高考了。”
获知这消息的友人都很诧异。
“你外孙女？哪个……小的还是大的？”
“郑家喻，哦？就是那个小时候我见过过来了沪市的地都得动三动，方圆百里的人都跑空的那孩子？”
曾经把郑局长吓到带着外孙连夜逃跑的孩子现在居然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厉害了。
那些在大宝手上吃过亏的贵妇一听这消息，更是夹紧尾巴做人。
有人喜有人忧，也有人从中挑拨。
苏泓这向来低调的老东西要替大宝办庆祝宴，听说很铺张。
苏启被喊来参加友人的聚会时，一些格格不入的声音就闯入了耳朵。
“苏启，苏老到现在都没把公司传给你。”
“眼下郑家喻又这么出息，得他这么重视…”
“你也说了姓郑，那是外姓，苏伯伯不能这么糊涂把公司白白送到外姓人手里吧，多余操心的。”
“一个姓而已，从郑改苏又不是什么难事…”
苏启转头看着几张看似关怀实则不安好心的面孔，把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我们的家事，不劳你们操心。”
离开聚会，苏启就给大宝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
大宝没到…
她买了去湾岛的票了。
苏启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过去湾岛做什么？”
大宝此刻正在湾岛的街上拿着照相机拍照，一面回答舅舅道，“马上要去港城读书了，在过去前，我想把手头的事给办了。”
苏启都有点同情大伯了。
多不受外孙女待见啊。
次次被放鸽子。
大宝就是典型的有事外公没事老头儿懂事点。
但偏偏……
苏泓的大脾气在外孙女面前摆不出，年轻的时候狂天狂地的一个人，到了大宝面前也得压着音说话，唯恐语调不对了，让孩子误会自己乱发脾气，苏启这么一对比，自己在大宝面前都比大伯还得脸了，瞬间平衡。
湾岛的一座大学。
大宝戴着墨镜微微仰头。
门口摆着一块牌子和横幅。
欢迎梁华教授大陆IC专家前来为学生演讲。
梁华的个人简历就立在了旁边，上面的履历很漂亮，什么国外留学生，IC领域研究等等…
大宝咬着吸管瓶静盯了一会后，转身要走开，正好碰上一辆小汽车停下。
从小汽车上下来的杨瑶看着大宝，
大宝清楚的看到，对方女士从不经意的目光碰撞，到眼瞳里泛着一丝惊慌。
第448章
对你来说，谁该当先
大宝挑挑眉，她认得杨瑶，只见对方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自己脚下。
正巧这时有人喊：“郑家喻这边…”
大宝迈开脚要过去，咔嚓一声，正好踩在了那支笔上。
她抬脚看了一眼，“抱歉…”
虽然没打算为对方捡取。
但她也不是有意踩坏的。
大宝过去与友人汇合。
梁乐走下车，“妈妈，你怎么了？”
杨瑶被连喊了几声，才感觉到心跳恢复过来，她捏了捏女儿的手掌心，盯着大宝离去的背影。
郑家喻？
一直到内室休息，梁乐出声道，“妈妈，学校门口的姐姐有什么不妥吗？你怎么从见到她就怪怪的，不会是你在外边生的私生女吧？”
杨瑶无语的噎了下，“胡说什么…”
郑家喻，刚才那个孩子，她不会认错的。
郑文栋和苏迎的女儿？
怎么会出现在这？
杨瑶太阳穴狂跳，巧合吗？她很想说服自己是巧合，可是真的能是巧合吗？
去年黄执举报梁华。
郑文栋水灵灵的出现，又水灵灵的把人带走。
好在，这一年没出什么岔子。
梁华在被停职一段时间后也恢复了重新坐诊，然后受邀来湾岛进行授课，这一课，花了几个月做宣传，湾岛有一位知名研究IC的专家，会和梁华一同研课。
全国各地，也会有IC的病人前来。
数千席位里，还有众多医学生。
郑家喻一不是医学生？
二也不是IC病人。
她应该不能进来的。
杨瑶这么想着，勉强冷静下来的喝了口水，正好外头来人了，她恢复了冷静的起身与人寒暄。
周五是演讲日。
大学大门开放，两边有专门的人接待迎客进入。
大宝发顶戴着墨镜，也水灵灵的排队进入了其中。
她虽然不是这里的医学生。
也不是IC病人……
但是区区拿张听席的门票而已。
一通电话的事。
对方很懂事，给大宝的票还是安排在靠前的座位。
大宝前边一排贴着一个名字。
正是湾岛的那位IC专家。
几千人的席位，大宝观望了下，旁边还有个大屏，上面随机出现席间观众的面孔，大宝的脸骤然就被选中，上了屏幕。
她落落大方的抬手打招呼，送了个飞吻。
立即引起了四周的喧哗…
不少男孩子目光朝她看去。
女孩子目光也投向她，比男孩子们更为热烈和欣赏。
梁华很快和校方的领导和其他医学领域的专家进内场，站在演讲台上。
杨瑶则带着女儿进来落坐家属位，然后一眼就看到大屏上的郑家喻，她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怎么进来了？！
是了！
作为苏泓的外孙女，要张票而已！
杨瑶心态差点崩不住，她自持冷静，自认聪慧，不该动不动崩溃。
可是谁懂？！
每每一碰上不按常理出牌的郑文栋。
以及女主苏迎。
她就总倒霉？！
各种倒霉！
导致现在她都有应激反应，光是看到这姓郑的和姓苏的，她都觉得接下来不会有好事。
杨瑶脑子迅速转动在看大宝。
大宝也在看杨瑶。
这位阿姨…
大宝其实对杨瑶印象不多，她对梁华更为印象深刻。
但是她和爸爸出席聚会的时候。
常林叔叔那班同学时不时会提到这位阿姨…
夸损各半。
而且，爸爸和这位阿姨，有段过去的故事。
大宝心不在焉的想着，手一伸，吸管瓶凑近喝了口水，没再理杨瑶，而是目光专注的盯着演讲台上。
梁华正和教授们在握手交流。
去年在京城的事并没有广范围的流传。
反而是IC病友群知道的多，然后就被压住了…梁华在短暂的停职调整过后，继续坐诊，IC病友虽然广传，可耐不住很多病人对一些职业带有滤镜。
秉持着听‘胡搅蛮缠’的病友不如听医生，而且是京城的教授，能差吗这样的念头奔赴而来。
所以……
黄爷爷的举报，对梁华造成的影响几乎是微乎其微。
大宝把吸管瓶往座位上的饮料台里一放。
台上……
梁华的演讲在所有一切准备就绪后，准点开始。
受邀前来记录的媒体记者也分布在台的两边进行摄影。
梁华站到了演讲台上，儒雅而绅士，“各位同学，同僚，大家好，很感谢各位今日能坐在台下听我演讲…”
台下立即一片掌声响起。
大宝也是鼓掌的一员。
梁华目光掠过台下的座位席，他今日主要演讲的是泌尿系的疑难杂症，IC的诊断，治疗，预防及处理…
台下的学生，亦是随时可以对他提出问题。
面对这样一位专家，不少医学生都是目光带着崇拜和激烈的，以其为前进的动力和目标。
选择从医这行业的年轻人哪个不是心怀梦想，最初都是奔赴着治病救人，救济天下梦想进入其中的。
只不过在奔赴的途中出现了小意外……
被现实毒打了。
进入医学行业，前辈往往都会教后辈一句话，不要心怀善良，不要共情病人。
不过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往往一教就会。
有人打开了录屏直播设备……
“梁教授，我想请问，在大陆治疗IC你治疗过的病人里，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是痛苦。”梁华斟酌了下后回答道。
“梁教授，对于IC现在的治疗分别大陆分别都进行到哪个阶段了，是否IC到最后都会切除膀胱，我们又怎么预防这个病呢…”
梁华对问题一一进行了回答。
眼看着演讲就要进入后阶段宣布结束了。
忽然，席间有人伸起了手。
“这位同学似乎不是我们学校的？”学校的领导扶了扶古董眼镜，带着湾岛的腔调疑惑道。
“我是慕名而来的。”大宝脆声回答道，手一伸，有人自动把话筒递到他手里：“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问梁教授，希望梁教授解答我的疑问…”
她直接拿出了一张卷起的纸，纸张打开，起码有两米长。
就在四周的同学窃窃私语以为她是来捣乱的。
不等梁华出声。
大宝已经问了：“梁教授，我看过你在网上所发表的所有IC文章，文章里你表明了你如今是在行业内在IC这块领域的佼佼者，那么我想请问，在你这十几年的行医过程里，找你面诊过的IC病人里，你的治疗有效率比例是多少？”
第449章
一时惊讶
梁华识得的大宝。
她是郑文栋和苏迎的女儿，当年他一眼在京城街上看到这小姑娘时，也心生欢喜，而今，这小姑娘长大了，在席间拿着话筒问自己问题，那就不怎么欢喜了。
如果只是问问题就算了……
但是去年的时候，郑文栋顶着老丈人保佑的光环来到了京城。
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把黄执给回去了，对方还很谨慎，据说这一年没离开过鹏城，每天定时定点的在人前露脸，聊天，三个月一次体检。
人回了鹏城了，梁华没打算对他做什么的，也做不了什么。
可对于黄执这种水灵灵主打一个定时刷脸防着你想给他安个意外出事都做不到的行为，有被气到。
“梁教授？”郑家喻手持话筒，声音清脆等他回答。
医学生们，目光也盯着他，都带着好奇。
梁华稳住了心态，对大宝的行径有些嗤之以鼻。
去年黄执举报都奈何不了他。
如今一个孩子想替家里大人出头不成。
可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去年的举报，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不管郑家喻想如何替家里的大人出气，都只是无用行径！
黄执的失败。
让梁华没把大宝看在眼中，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只是一个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打着一腔正义不懂社会规则的小孩。
而这不懂社会规则的小孩，在久等不到他的答案后。
又再次出声，“梁教授，我的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梁华手扶好话筒道，“我只是在想，怎么回答…”
大宝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依据客观事实的回答。”
梁华垂下眼睑，“IC是疑难杂症，我坐诊后接诊过的IC病人应当是国内数字最高的…”
“这些病人，在经过水扩张的检查过后，都能得到不同程度的缓解，据我所知，比水扩张之前要好转许多。”
大宝道“梁教授说据你所知…”
“可是据我所知，水扩张它早被公认为只是一个检查手段，而并非只治疗手段，根据国内外统计的临床数据……恩，不过大家知道，数据只是数据，但眼下起码它还是一个数据…”
“水扩张的病人在经过水扩张检查手段，能得到三个月的缓解，三个月到半年后，就会打回原形。”
“所以不管国内外的专家都一致认为，单纯水扩张不能成为有效治疗IC的手段，甚至有加重的风险，那梁教授的所谓“比水扩张之前要好转许多”这个依据是从哪里得出的？”
大宝目光好奇的看住梁华，不具备任何恶意，就是单纯的提问。
“梁教授的不同程度缓解，好许多，是根据自己主观手段而判断的。”
“还是仅凭病人术后一两次症状讲述。”
“又或者是，梁教授可曾是否有效跟踪过经检查后的病人起码长达两年到五年之间的病况程度？”
梁华抓着讲台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力气。
这是个不懂社会规则的小孩。
但这个小孩……
比黄执要难缠。
而比黄执更难缠的是，郑家喻她很遵守规则。
在提问之后便不加以胡搅蛮缠，而是等着他回答，郑家喻长相没什么攻击性，郑文栋和苏迎打小就带她见世面，她知道的东西足够多，所以她不会轻易的因为某件事的不公而愤怒，成为愤青。
这让她看起来，很正气。
所以整个院校，没人觉得这个很正气的女孩有在找事，相反，觉得，她的提问都是很认真的在求解而已。
郑家喻在等答案。
周围的学生也在等答案。
因为外行都知道，临床的正确的有效数据从来都是经过一个长期的追踪事实说话，而非经病人主观的口述和医生的判断。
梁华说道，“自然是依据病人的回访…”
大宝不作纠缠，“好，下一个问题，梁教授说病人经过水扩张可以得到有效的缓解，那么梁教授应当也知道，有一部分病人在水扩张之后病情程度加重，而加重的这个比例和缓解的这个比例相较的话，根据国内现有统计现象和反馈，前者比后者要多上许多……”
“根据走访…”
“十个水扩张的病人，十个都不一定有缓解。”
“五十个水扩张的病人，平均可能有一两个得以三个月到半年的缓解，甚至有五到六个会因为水扩张造成的伤害而出现症状加重，以及检查前没有的症状。”
“这也是国内外已经舍弃了单纯水扩张可以有效治疗IC的因素，水扩张所产生06d的治疗效果负远大于正。”
大宝静静的注视着梁华。
是的。
我就是来找茬的。
但是那又怎么了？
你要是经验底子不虚，你就给我接住。
你要是经验底子虚，那今儿，我就把你给掀咯。
梁华接受到了这种讯息，脸都青了…
台下，窃窃私语的交流声响起。
“那个女孩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你听懂了吗？”有人向旁边的人请教。
前后左右形成了探讨圈。
台上，亦在探讨。
“我听懂了，早些年的时候有些病人经过水扩张检查，会得到三个月到半年正常人的状态。”
“但是后来研究发现这部分病人在三个月到半年后会被打回原型，而且根据走访，水扩张的病人一般会因为有创检查等综合因素，导致病状加重的比有效缓解的要多…所以单纯水扩张早已经不被列为IC的治疗法了。”
“师兄，我还是听不懂…”
“白痴…”
“意思就是开头这酷女孩不是问有效治疗率吗，梁教授拿水扩张检查后的缓解来作答，和现有的治疗是矛盾的。”
一个加重的概率比缓解概率大的检查手段，怎么能被拿来当做有效数据呢。
这是放着加重的病人数据不统计，只统计有效部分的病人？闹呢？
台下，窃窃私语。
台上，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梁教授怎么不说话啊？”
“快反驳她啊…”
最后还是领导感觉到不对，连忙出来帮梁华解围，“这位女同学看起来对IC研究很透彻，梁教授估计也是没想到我们的学生里有这么厉害的，一时惊讶…一时惊讶…”
第450章
竟如此的相似！
梁华也迅速调整过来状态，歉意一笑，“是我的不是，我过于小觑同学了，没想到有对IC了解这么透彻的，我的不是，我反省。”
“确实，单纯水扩张已经不被认为可以有效治疗IC，不过在水扩张后进行灌注XST，XKL，肝素等是可以有效进行治疗的。”
他想把话题带开。
可大宝不同意啊。
“好的，那么问题又回到最初，梁医生你所说的治疗手段是目前国内已知的，那么你认为你接诊的IC病人里，你所提供的治疗有效率是多少。”
梁华道，“这个是因人而异，也因病情而异的。”
大宝道，“简而言之就是无法统计有效率？”
梁华道，“IC是疑难杂症…进入视野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年，所以我们还在积极的研发有效的治疗率，争取帮病人缓解因病带来的困扰和折磨。”
大宝道，“那就是梁教授也不知道自己在IC这块的治疗有效率…”
“可是我看过你的文章…”
“你在文章和采访中推崇的IC治疗法分为几个阶段，一线药物，二线灌注，三线起搏器…”
“我做过走访，作为业内的佼佼者，病人前去找你，你往往都会提到起搏器，那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推荐起搏器是认为起搏器在IC这块治疗有较高于一线二线治疗的疗效？”
梁华说道，“对，临床研究证明，起搏器确实对IC有一定的疗效…”
大宝道，“有一定……”
“可能，缓解。”
“大概…”
“梁教授从刚才回答问题的语气词都是用的可能，以及，或许，从来不是确定，当然，医学充满不确定，这用词没什么问题。”
“但是今日我换个问法，梁教授从业泌尿科以来，在你十多年职业生涯里你所接待的IC病人里，是否有哪一个病人得到了有效的治疗及控制，不需要多个，只需要一位！”
大宝手持话筒平静的注视着梁华，平静等待答案。
你从业十多年。
我不需要你说很多位。
只需要一位有效治疗并且控制住的病人。
“IC这样的疑难杂症，如果有这样的病人存在，我相信梁教授一定会印象深刻并不会忘，你自称你一直在IC领域不断的研究，出现了这样一位被你治好的病人，不，对于疑难杂症我们不说治好，只说有效控制，不说治愈，只说临床上的控制…”
“相信，你一定会印象深刻并加以研究以此来获取更多数据。”
台上的几位教授和医生，不由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