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买别人不用的东西，在柏行疏看来属实有些没意义，于是也就作罢。
宋兮衍看着这份柏行疏新送的礼物，心头有些热。
作为机械工程专业的资深人士，宋兮衍当然看得出来，这两份工具很少能用得上。
这点也代表着，这类少用得上的工具，也会相对很难找。
不知道柏行疏寻找了多久，才找到这两件工具。
很多专业卖机械维修的店里，都不会准备这工具，所以很多时候有人需要了，想买的时候，都得要在网络上求
爷爷告奶奶，问哪里可以采购得到。
宋兮衍当然不至于这样。
以他的家世，什么器械工具他都很齐全，他只是没有都放到随身的工具箱里而已。
但现在……
宋兮衍把这份礼物再一次收纳好，然后在工具箱里看来看去，有些失望也有些失落。
他好像找不到什么，自己可以回礼给柏行疏的东西。
本身就不敢直白表露自己心意，宋兮衍自然也不会想着，去做这种很会显露自己感情的准备。
以至于现在他也抓不住这个时机。
柏行疏倒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注意到了宋兮衍接过自己礼物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来越发明显的笑容。
宋兮衍看起来很高兴，着对于柏行疏这位送东西的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闲情逸致做完了，柏行疏看了一看整个维修室，望着这剩下的机甲们摩拳擦掌，发出了雄心壮志的声音。
“老师，我觉得这学期都不需要结束，我们就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搞定了！”
听到柏行疏的发言，本就因为找不到回礼而沉默的宋兮衍更加沉默了，顿了好一会儿才张口：“没办法修完。”
柏行疏疑惑的回头：“为什么？”
宋兮衍平静地说道：“收到通知，这学期会有装备的换新工作。”
“前线淘汰下来的装备会落地学校内，我们整个机械工程系的老师都需要处理这件事情。”
这是光明正大的理由。
而不光明正大的理由是……
宋兮衍并不想修完这些机甲。
修完了，那以后就会永远和这次长假一样。
他没有什么机会，再与和柏行疏相处了。
宋兮衍私心的希望，他和柏行疏相处的日子可以更长一些，再长一些。
长到柏行疏从首都军事大学之中毕业。
他不再是柏行疏的老师。
宋兮衍垂眸：“我会申请负责战斗系这边的装备落地，到时候……也可以和之前赛区那边一样，你继续做我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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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章
对宋兮衍主动邀请自己做他助手这件事，柏行疏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说明对方很认可自己的能力啊！
“上次交流会，那是我去帮忙你们机械工程系，所以你申请我来做助手，才比较方便吧。”柏行疏开始思考这事的可行性。
“这回如果你申请到了战斗系这边的事，我本身就是战斗系的，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反正这事就在战斗系，我有时间就直接过去给你帮忙就是了，就不用讲什么助手不助手的吧。”
柏行疏的话语字字句句在为宋兮衍考虑，听的人心里头发暖，但……
宋兮衍蹙眉：“你的收入……”想到这，宋兮衍心头微动，望向柏行疏，眼神有些亮，“我给你？”
能光明正大给柏行疏花钱，宋兮衍还是很心动的。
柏行疏倒也不意外宋兮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宋老师是很好的人！
“我这次长假赚不少钱，已经把平台里，我想要的装备都买齐了，现在我也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所以这个无所谓了，就是……”柏行疏顺水推舟地说出了自己的主要意图，“这次要落地的新装备，落地完成后，也需要人试用检测的吧！！”
柏行疏算盘打得叮当响。
新要落地的作战设备对于柏行疏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他做助手不需要再让学院出钱的话，给自己要一点福利也是很合理的请求吧？
柏行疏这点小算盘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或者说柏行疏也本来就没有想掩饰的意思。
宋兮衍当然不会有什么拒绝的想法。
柏行疏既然对这个感兴趣，宋兮衍思索起来，怎么去达成柏行疏的愿望。
作为机械工程专业的学者，宋兮衍天然习惯于完成他人提出来的诉求。
甚至会在他人的诉求基础上，还更进一步。
对科研如此，对柏行疏也是如此。
如此思维惯性下，这会宋兮衍现在想着的，就是这种由前线上淘汰下来的装备，和柏行疏并不太搭配。
他想给柏行疏更好的。
于是宋兮衍脑子里浮起一个想法：“体验新设备，要不要去绿房子？”
宋兮衍说的，就是当初焦融想骗柏行疏过去的，那个机械工程系的保密要害部位。
“我研究项目，现在是测试阶段。”准确说是，目前进行的是一阶段测试，主要是内部研究人员去检测，之后二测就会邀请专业的人员做使用感受。
柏行疏惊讶：“那不是保密的项目吗？”
宋兮衍没有否认：“测试员保密标准不高，你可以申请。”
当然这个不高，只是相对柏行疏来说的。
这不是因为宋兮衍对柏行疏的好感度，而是柏行疏本身十分出名。
这点可能柏行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之前在机甲平台上的种种表现，早已经让他在军校这个圈子里，彻底的扬名。
这一点让他在审核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因为柏行疏肯定已经被各方面来来回回监察过，审核过。
如此这般都没有收到任何异常的反馈，基本上就已经确定，柏行疏这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了。
而宋兮衍他也不认为，自己让柏行疏来绿房子的这个念头，只是出于私心。
他们这些做研究的人，在选用装备测试人员的时候，其实是会更倾向于选择柏行疏这样的。
众所周知，柏行疏在平台上的账号行则将至，各种操作方式都很出乎众人意料，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操作人员，传统的设备使用者易求，柏行疏这种有特色的使用者是难求的。
在柏行疏心中，宋兮衍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不可能做到的空话。
自己还真的能够体验上最新研发的装备？
柏行疏立即两眼发亮：“我要怎么申请？”
“我来提交，申请通过了，你以后周末过来。”宋兮衍声音淡淡地说着。
实际上这个时间敲定下来后，除了上课和睡觉的时间外，其他柏行疏所有的时间，都归属于了宋兮衍。
新装备落地的时候，柏行疏要去给宋兮衍做助手，没有装备落地的时间，柏行疏要去维修室。
宋兮衍就这样，暗戳戳的把柏行疏整个人都圈成了自己所有。
在感受了一个长假的分别后再见到柏行疏，宋兮衍那种想要和柏行疏有更多相处时间的欲.望，忍不住不断往外膨胀。
而柏行疏对此毫无所觉，他欢呼了一声，做了几个庆祝的动作，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悄悄凑到了宋兮衍旁边。
柏行疏小声问道：“老师，可以透露一下，你做的研究究竟是什么吗？”
通常情况下，柏行疏是不会做出这种，打探涉密信息的事情的。
但现在不是不太一样了嘛！
对此，宋兮衍倒是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
对上柏行疏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宋兮衍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神，强行移开自己的目光。
宋兮衍冷淡地回复：“等你的申请通过后，我告诉你。”
这个回复没让柏行疏太意外，甚至在一向喜欢把什么都往好的方向看的柏行疏耳朵里，宋兮衍这话的含义完全就是同意的意思。
同意资质通过后，就提早告诉柏行疏信息。
“老师，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柏行疏满脸感动。
宋兮衍：“……”
作为接收柏行疏感谢的一方，宋兮衍反倒是有些别扭和不自在。
宋兮衍清楚地知道，自己对柏行疏的好，有多少是出自自己的私心。
如果柏行疏知道自己的心思后，会怎么看这些事……
“……干活。”宋兮衍垂眸，只冷淡地回应了两个字。
柏行疏瞅着宋兮衍的表情，嘿嘿嘿笑着。
宋老师这是又害羞了啊！
他懂他懂。
于是柏行疏也快速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
“收到！”柏行疏应声，眼里满是促狭。
宋兮衍看着柏行疏又如同过去一样，在维修室里肆意散发着活力和热情，补充零备件，更换机甲损坏部位。
如同他过去所有的想象一样。
甚至比他之前的幻想，还要美好。
以至于短暂的一个多小时的维修时间，在宋兮衍的认知里，好像就只有一瞬间而已。
“老师，明天见！”惯例的，柏行疏满脸笑容地和宋兮衍挥了挥手，然而没有等到宋兮衍往常的回应。
柏行疏：“？”
看着宋兮衍脸上，那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但是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柏行疏疑惑，“老师？”
宋兮衍：“……”
没有得到回答，柏行疏眨了眨眼，惊讶：“老师你居然还有，不好意思对我说出口的话吗？！”
“没事，老师你尽管说，我保证一定会笑话你的！”柏行疏拍着胸.脯保证。
宋兮衍：“…………”
这真的是一个，让人一点都放不下心的保证。
不过，宋兮衍其实也知道，柏行疏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甚至难堪的家伙。
反而，他会包容地，给予所有人圆满和体面。
所以……
“是……”宋兮衍深吸一口气，不敢看柏行疏，一鼓作气把自己刚才的时候，就一直很想问的话语，说了出来。
“是我对你更好，还是林冽对你更好？”
这个问题，从刚才柏行疏感动地对他说‘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开始，就一直在宋兮衍脑子里回响。
柏行疏：“……噗。”
虽然刚才柏行疏确实说了，保证一定会笑话，但他原本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可听到宋兮衍这个问题后，柏行疏是真的有些忍不住。
怎么说呢……
难怪宋兮衍刚才纠结这么久，才说出口。
但……
会问出这个问题的宋兮衍，在柏行疏眼里格外的可爱。
毕竟会问这个问题，本身就代表着，对方对自己的在意，想要确认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到底谁才是你心中最好的朋友？
不管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所有的患得患失，都是这样。
只是这问题……
柏行疏在笑了一声后，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发现还真的挺难回答的。
林冽开学时候帮他抗议过冠军视频，在班级事项上，也经常会主动考虑，柏行疏日常各种需要做的事情，主动把柏行疏班副的要完成的工作，一起处理了。
以及还有组合赛啊，平时文化课帮忙占位置啊。
上课的时候，有些不懂不理解的地方，林冽也没少给予帮助。
而宋兮衍这里也是，在意识到勤工俭学的收入对柏行疏很重要后，不管什么风吹雨打，宋兮衍每天都会抽时间出来，推进机甲维修的进度。
还有焦融欺负他，知道后，也会不管不顾要给他交代。
之后还有交流会的时候，给柏行疏申请助手。
还有现在，知道柏行疏想摸一摸新设备，就帮他申请资格。
每一种每一种，只要柏行疏想要的需要的，宋兮衍很少会说话，但只要听到了知道了，都会主动满足柏行疏所求。
柏行疏越想越皱眉，最终抉择不出来的柏行疏选择了摆烂。
“你们都对我太好了，完全没办法比较。”更圆滑的话语，柏行疏其实也会说，但他觉得宋兮衍这么艰难，都还是把这话问出口，自己应该给出一个真诚地回应。
宋兮衍没说话。
他其实知道，柏行疏说出来的，不会是他最期待的话语。
这个回应，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差的结果。
可是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感到些失落。
但凡柏行疏说的是‘现在对我最好的，当然是你’这样的话，哪怕宋兮衍能听得出来，另一重台词意思就是，之前或者之后，在面对林冽的时候，对柏行疏最好会变成林冽什么的，宋兮衍也能稍微自欺欺人一下。
欺骗自己，最少柏行疏愿意在这方面哄他一下。
他在柏行疏心中，还是比较特别的。
宋兮衍这些细腻的心思，自然是没办法传递到柏行疏那边，柏行疏还沉浸在宋兮衍的问题之中。
他依旧在思考着，然后反复自言自语地张口：“不过……”
说完这两个字，柏行疏突然意识到，自己眼前的人是宋兮衍，干笑了下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已经听到这两个字的宋兮衍，很显然没办法当作没听到。
“不过什么？”宋兮衍抬眸望向柏行疏。
柏行疏挠了挠自己脑袋，虽然觉得这话好像不应该对着宋兮衍说，但既然人问了，好像也不是不能说。
“就是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怎么对林冽好过。”柏行疏略有心虚地说道。
宋兮衍：“……”
闹心。
所以，他为什么要提林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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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既然意识到自己没太对林冽好过，柏行疏自然也就琢磨起来，自己能怎么回报了。
这回报指的当然不会就是送礼物这些的。
送东西什么的，在柏行疏心里，这只是个表达自己好感的方式，和回报没有什么关系。
对宋兮衍，柏行疏平日里做助手，省去对方大半的劳动力啊，对沈暅，就是之前在警局做临时工的时候，他也没少给沈暅提供助力。
但对于林冽来说。
好像没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
至于教导一些锻炼技巧、近身作战技巧什么的，这在柏行疏心里，是对全班同学平日里对他关照的回馈，没有什么特殊的。
而林冽对他，其实比一般同学付出更多不少。
大概可以称得上，普通朋友和好朋友之间的区别。
给人端茶倒水一类的送殷勤啥的做回馈这事，在柏行疏脑子里出现都没有出现过。
柏行疏第一个琢磨的，就是林冽需要什么。
以柏行疏和林冽的熟悉程度，柏行疏还不至于连这个问题都不知道。
林冽想超越他哥哥。
他想要更多地学习团队作战的技巧，要实用的，要有效的。
这对于柏行疏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在末世早期里，柏行疏经常混迹在各个团队之中，见识过不同团队领队的，作战风格，还有作战思路。
后面柏行疏战力逐渐强大后，开始自己带队。
每次队员的情况都不太一样——在末世环境之中，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永恒话题。
这些长期会发生变动的队员，他要怎么协调磨合什么的，也是作为领队必须要学习钻研的事情。
之前在组合赛的时候，林冽就有表示过，对他的作战思路挺感兴趣的。
自己好像可以把这些经验，根据星际世界的环境，整理出来一份思路笔记，然后看看对林冽有没有什么帮助。
既然想到了，那么就去做。
柏行疏行动能力超强的。
当天中午，柏行疏回去宿舍后，就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沈暅还以为柏行疏这是在为下午的文化课做准备，然而他在某次抬头瞅一眼歪七扭八胡乱坐着的柏行疏时候……
第一眼落在了对方露出来的半截细嫩白皙腰上，然后在狼狈移开目光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了对方的平板。
虽然看不清内容，但很显然那些涂涂画画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五个人的作战小队行动规划。
这不是战斗系会教的东西吧？
至少不会是大一的时候教的。
“你的主导又给你布置了作战感想了？”沈暅想到的，就是交流会结束的时候，柏行疏也有过这样写写画画的，给刘主导送上了一份交流会思考报告。
然后……
那份报告几经辗转，最后传到作战指挥系这里，被好几个指导老师看过，还拿出来给沈暅他们班级做过范例。
“没有。”说完柏行疏看了看沈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来自己是给林冽准备的，而是说道，“难得有空，算是给自己做个思考总结。”
上学期的时候，柏行疏对这个世界不熟悉，想要努力追赶上大多数同学们的进度，只能不断地去努力。
到了长假的时候，好像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但警局临时工什么的，很显然也不是什么和悠闲有关系的工作。
……虽然柏行疏觉得，能忙成他后面那样，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外，几乎没有什么下班时间啥的，有点是警局那边故意的。
上班第一天就偷偷找犯罪嫌疑人，然后一路发展到直接引爆工厂的结局，很显然上青警局已经领悟了，不能放这两临时工随便乱跑的精髓。
所以目前，还真的是柏行疏来这个世界之后，相对有空的一个时间。
想到这，原本只是随口说了个理由的柏行疏，忽然就有了一点紧迫意识，“哎呀，我得抓紧些了，再过一段时间，不一定有空整理了。”
听到柏行疏这话，沈暅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你这是又有什么安排？”
林冽还是宋兮衍？
沈暅脑子里稍微转了一下，立即就确定到了宋兮衍头上。
林冽还是很纯正的，比较直接且有点冲动的，标准大一学生，不会有那么多心思和算计。
宋兮衍就不一定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战斗系那边的其他指导老师……
看看刘主导就知道了，最开始给柏行疏各种交代课程排得满满的，然后逐渐就开始感受到柏行疏学的太快，然后各种放飞自我，开始有了一定放养趋势。
刘主导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其他老师。
果不其然，沈暅从柏行疏口中，听到了宋兮衍的名字。
“就是学校里装备要换季了，我之后空余时间得要去给宋老师帮一下忙，顺便测试测试新设备。”柏行疏嘿嘿笑着，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表情满是遐想。
涉密项目做测试员的事情，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加上事情也比较敏.感，柏行疏没准备对任何人提起。
至于宋老师能不能成功申请到战斗系，负责这边的新装备什么的，柏行疏其实挺无所谓的。
宋兮衍到时候被安排到哪个系，他就去哪个系玩呗。
多简单。
指不定还能多接触接触那边的豪门Alpha，说不定相处多了，就会有感觉呢？
沈暅看着柏行疏的全部心思都被宋兮衍拐走的模样，抿了抿嘴。
宋兮衍这个老师的身份，还真的是方便啊。
沈暅内心里不是滋味地想着，但他也清楚，这事里真正吸引柏行疏的东西是什么。
于是沈暅仿佛漫不经心地张口：“你喜欢新设备测试的话，到时候我这边作战指挥系的，新式的战争环境模拟设备落地，我也帮你问问指导。”
“到时候我带过去。”
说完，沈暅果不其然看到柏行疏两眼一亮，伸出手马上就给沈暅点了一个赞：“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沈暅表情淡定地应声下来。
不就是诱拐柏行疏，谁还不会了！
唯一不会的林冽：“……”
文化课前闲聊时间，柏行疏的话语落在林冽耳朵里，经过脑部自我翻译，那完全就是柏行疏在说，自己要花更多的时间，去陪宋兮衍了。
这怎么可以！！
知道劝柏行疏不要去完全没可能，而且林冽也不想自己是哪个，会扯柏行疏前进步伐的猪队友。
于是，林冽当即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
柏行疏顿时愣住。
啊？
上次他带着全班同学去维修室，可是给很多同学留下了心理阴影。
再加上，林冽平日里听到自己提宋兮衍，表情都不太高兴的样子，柏行疏还真没想到林冽会说出这样的话。
接触新装备的诱.惑，对林冽的吸引力居然这么大的吗？
柏行疏惊叹了下林冽对自己的高标准，然后再思考思考S班的其他同学……
“行，我到时候问问宋老师。”说完，柏行疏直接举起了手，对着其他同学们挥了挥，大声问道，“大家知道最近学院会更新一批新装备吗？”
柏行疏简要地把事情给同学们介绍了下，“我们以后会用到的，可以提起接触一下，然后还有机会摸一摸指导他们专用的那一部分。”
“需要的，我一起去和宋老师做申请。”反正申请一个人加入是申请，申请一堆人也是申请。
这一次装备换新，和修机甲完全不一样，是个时间紧任务重的工作，人多一点，让宋兮衍比其他机械工程系的指导老师更早地完成工作，既能赚到面子，又能赚到里子。
资历都是这样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回头机械工程系那边，欺负宋兮衍的事情应该就会少很多了。
柏行疏一边盘算着，一边给同学们画着大饼。
大饼画下来，当然冒出来一堆咬钩的鱼。
霎时间报名的人此起彼伏。
见到这个场面，林冽：“……”
他一点都不意外。
自己再怎么和谁竞争，再怎么扰乱对手，最大的，最棘手的难题，始终在柏行疏身上。
柏行疏只把自己当朋友。
也只是把宋兮衍当朋友。
什么二人世界，三人竞技的，在柏行疏这里永远不存在。
柏行疏会做的，只有——来啊，一群人嗨皮啊！！
而看到柏行疏欢快地，对自己表示他拉到一堆人手的宋兮衍也是如此。
内心里满是无奈……又很暖心。
但凡自己没有对柏行疏起了别样心思……
宋兮衍手抚过柏行疏发过来的言语。
那柏行疏绝对会是自己，最喜欢最喜欢的……学生。
完全没可能拒绝柏行疏的好意，宋兮衍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成功被安排到战斗系后，宋兮衍很快就展开了工作，拆除旧装备，指挥更换安装，再让同学们测试。
原定两个月的工作，在参与的学生一个拉一个，队伍越发庞大后进展飞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全部工序。
众人十分有成就感的，去体验自己亲手安装的设备效果，林冽则是凑到了柏行疏身边。
“都结束了，周末我们两个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我请客！”林冽一副抑制不住自己喜悦情绪的样子。
这不是什么伪装。
林冽是真的很高兴。
高兴于自己终于有理由，可以约柏行疏一起出去了。
林冽已经总结了，所有和柏行疏交互工序里的失败经验。
那就是，邀请人或者做什么事情，不能让柏行疏来做主导。
毕竟正常人永远想象不出来，柏行疏这家伙，能做出什么事。
而反过来。
其实柏行疏并不太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或者说，柏行疏他总是非常欣喜的，接受所有人的好意。
林冽的打算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
“我这周末有事，已经和沈暅，我舍友约了。”
“下周啊？下周宋老师那边有安排。”柏行疏的涉密资质已经审核通过了。
“再下周得看情况，大概率宋老师那边离不开人。”
“再往后，我也不确定……”
“要不别出去了，我们一起吃个食堂吧！”柏行疏声音欢快地提出解决方案。
林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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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章
吃食堂的话，那么和平时吃饭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每次早上体能训练之后，柏行疏也是有和林冽一起吃饭的。
早期的时候赵告也会一起，后面赵告和自己班级里的人熟悉之后，就不太过来找林冽了。
——以前赵告他想要和同龄人切磋，只能找林冽这家伙，现在他可算发现可选余地特别多，早就呈现出来一种乐不思蜀的架势。
这也不代表着，林冽就可以和柏行疏吃双人餐了。
因为柏行疏也和其他人熟悉起来了。
于是乎，班里其他人经常也会过来凑热闹。
基本上林冽和柏行疏在食堂里吃饭，能保证的，只有林冽他会坐在柏行疏最旁边的位置，其他什么周围会有几个人都保证不了。
毕竟最多的时候，还有一堆人拿着包子馒头啥的，一群人站在柏行疏旁边啃着的，听柏行疏说话的壮观景象。
看着这次装备换代弄得半个系参与的样子，林冽完全能猜得出来，柏行疏所说的，一起吃个食堂啥的会变成怎么样的热闹光景。
但林冽能拒绝吗？
他拒绝不了。
“好，食堂吧。”林冽半是叹息着答应下来。
有总比没有好。
柏行疏完全没有什么复杂心思，他已经开始期待起来和沈暅约的，这周末作战指挥系的新设备体验了。
顺便的，柏行疏还打探了下，作战指挥系那边的装备安装进度。
在知道顶多也就30%后，柏行疏骄傲地叉会腰。
知道战斗系会是第一个换代完成的，和能超越其他系这么多，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宋老师有我这个助手，真是他的福气。”对着沈暅，柏行疏毫不客气地臭屁了下。
沈暅没有对柏行疏这话做出什么反驳。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柏行疏这个把人心都偷走的助手，是不是福气真的不好说。
作为同样被偷心的家伙，沈暅反正只想认命地叹气。
周末一眨眼到了。
宋兮衍看着这份柏行疏新送的礼物，心头有些热。
作为机械工程专业的资深人士，宋兮衍当然看得出来，这两份工具很少能用得上。
这点也代表着，这类少用得上的工具，也会相对很难找。
不知道柏行疏寻找了多久，才找到这两件工具。
很多专业卖机械维修的店里，都不会准备这工具，所以很多时候有人需要了，想买的时候，都得要在网络上求
爷爷告奶奶，问哪里可以采购得到。
宋兮衍当然不至于这样。
以他的家世，什么器械工具他都很齐全，他只是没有都放到随身的工具箱里而已。
但现在……
宋兮衍把这份礼物再一次收纳好，然后在工具箱里看来看去，有些失望也有些失落。
他好像找不到什么，自己可以回礼给柏行疏的东西。
本身就不敢直白表露自己心意，宋兮衍自然也不会想着，去做这种很会显露自己感情的准备。
以至于现在他也抓不住这个时机。
柏行疏倒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注意到了宋兮衍接过自己礼物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来越发明显的笑容。
宋兮衍看起来很高兴，着对于柏行疏这位送东西的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闲情逸致做完了，柏行疏看了一看整个维修室，望着这剩下的机甲们摩拳擦掌，发出了雄心壮志的声音。
“老师，我觉得这学期都不需要结束，我们就可以把这些东西都搞定了！”
听到柏行疏的发言，本就因为找不到回礼而沉默的宋兮衍更加沉默了，顿了好一会儿才张口：“没办法修完。”
柏行疏疑惑的回头：“为什么？”
宋兮衍平静地说道：“收到通知，这学期会有装备的换新工作。”
“前线淘汰下来的装备会落地学校内，我们整个机械工程系的老师都需要处理这件事情。”
这是光明正大的理由。
而不光明正大的理由是……
宋兮衍并不想修完这些机甲。
修完了，那以后就会永远和这次长假一样。
他没有什么机会，再与和柏行疏相处了。
宋兮衍私心的希望，他和柏行疏相处的日子可以更长一些，再长一些。
长到柏行疏从首都军事大学之中毕业。
他不再是柏行疏的老师。
宋兮衍垂眸：“我会申请负责战斗系这边的装备落地，到时候……也可以和之前赛区那边一样，你继续做我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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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宋兮衍主动邀请自己做他助手这件事，柏行疏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说明对方很认可自己的能力啊！
“上次交流会，那是我去帮忙你们机械工程系，所以你申请我来做助手，才比较方便吧。”柏行疏开始思考这事的可行性。
“这回如果你申请到了战斗系这边的事，我本身就是战斗系的，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反正这事就在战斗系，我有时间就直接过去给你帮忙就是了，就不用讲什么助手不助手的吧。”
柏行疏的话语字字句句在为宋兮衍考虑，听的人心里头发暖，但……
宋兮衍蹙眉：“你的收入……”想到这，宋兮衍心头微动，望向柏行疏，眼神有些亮，“我给你？”
能光明正大给柏行疏花钱，宋兮衍还是很心动的。
柏行疏倒也不意外宋兮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宋老师是很好的人！
“我这次长假赚不少钱，已经把平台里，我想要的装备都买齐了，现在我也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所以这个无所谓了，就是……”柏行疏顺水推舟地说出了自己的主要意图，“这次要落地的新装备，落地完成后，也需要人试用检测的吧！！”
柏行疏算盘打得叮当响。
新要落地的作战设备对于柏行疏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他做助手不需要再让学院出钱的话，给自己要一点福利也是很合理的请求吧？
柏行疏这点小算盘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或者说柏行疏也本来就没有想掩饰的意思。
宋兮衍当然不会有什么拒绝的想法。
柏行疏既然对这个感兴趣，宋兮衍思索起来，怎么去达成柏行疏的愿望。
作为机械工程专业的学者，宋兮衍天然习惯于完成他人提出来的诉求。
甚至会在他人的诉求基础上，还更进一步。
对科研如此，对柏行疏也是如此。
如此思维惯性下，这会宋兮衍现在想着的，就是这种由前线上淘汰下来的装备，和柏行疏并不太搭配。
他想给柏行疏更好的。
于是宋兮衍脑子里浮起一个想法：“体验新设备，要不要去绿房子？”
宋兮衍说的，就是当初焦融想骗柏行疏过去的，那个机械工程系的保密要害部位。
“我研究项目，现在是测试阶段。”准确说是，目前进行的是一阶段测试，主要是内部研究人员去检测，之后二测就会邀请专业的人员做使用感受。
柏行疏惊讶：“那不是保密的项目吗？”
宋兮衍没有否认：“测试员保密标准不高，你可以申请。”
当然这个不高，只是相对柏行疏来说的。
这不是因为宋兮衍对柏行疏的好感度，而是柏行疏本身十分出名。
这点可能柏行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之前在机甲平台上的种种表现，早已经让他在军校这个圈子里，彻底的扬名。
这一点让他在审核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因为柏行疏肯定已经被各方面来来回回监察过，审核过。
如此这般都没有收到任何异常的反馈，基本上就已经确定，柏行疏这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了。
而宋兮衍他也不认为，自己让柏行疏来绿房子的这个念头，只是出于私心。
他们这些做研究的人，在选用装备测试人员的时候，其实是会更倾向于选择柏行疏这样的。
众所周知，柏行疏在平台上的账号行则将至，各种操作方式都很出乎众人意料，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操作人员，传统的设备使用者易求，柏行疏这种有特色的使用者是难求的。
在柏行疏心中，宋兮衍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不可能做到的空话。
自己还真的能够体验上最新研发的装备？
柏行疏立即两眼发亮：“我要怎么申请？”
“我来提交，申请通过了，你以后周末过来。”宋兮衍声音淡淡地说着。
实际上这个时间敲定下来后，除了上课和睡觉的时间外，其他柏行疏所有的时间，都归属于了宋兮衍。
新装备落地的时候，柏行疏要去给宋兮衍做助手，没有装备落地的时间，柏行疏要去维修室。
宋兮衍就这样，暗戳戳的把柏行疏整个人都圈成了自己所有。
在感受了一个长假的分别后再见到柏行疏，宋兮衍那种想要和柏行疏有更多相处时间的欲.望，忍不住不断往外膨胀。
而柏行疏对此毫无所觉，他欢呼了一声，做了几个庆祝的动作，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悄悄凑到了宋兮衍旁边。
柏行疏小声问道：“老师，可以透露一下，你做的研究究竟是什么吗？”
通常情况下，柏行疏是不会做出这种，打探涉密信息的事情的。
但现在不是不太一样了嘛！
对此，宋兮衍倒是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
对上柏行疏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宋兮衍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神，强行移开自己的目光。
宋兮衍冷淡地回复：“等你的申请通过后，我告诉你。”
这个回复没让柏行疏太意外，甚至在一向喜欢把什么都往好的方向看的柏行疏耳朵里，宋兮衍这话的含义完全就是同意的意思。
同意资质通过后，就提早告诉柏行疏信息。
“老师，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柏行疏满脸感动。
宋兮衍：“……”
作为接收柏行疏感谢的一方，宋兮衍反倒是有些别扭和不自在。
宋兮衍清楚地知道，自己对柏行疏的好，有多少是出自自己的私心。
如果柏行疏知道自己的心思后，会怎么看这些事……
“……干活。”宋兮衍垂眸，只冷淡地回应了两个字。
柏行疏瞅着宋兮衍的表情，嘿嘿嘿笑着。
宋老师这是又害羞了啊！
他懂他懂。
于是柏行疏也快速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
“收到！”柏行疏应声，眼里满是促狭。
宋兮衍看着柏行疏又如同过去一样，在维修室里肆意散发着活力和热情，补充零备件，更换机甲损坏部位。
如同他过去所有的想象一样。
甚至比他之前的幻想，还要美好。
以至于短暂的一个多小时的维修时间，在宋兮衍的认知里，好像就只有一瞬间而已。
“老师，明天见！”惯例的，柏行疏满脸笑容地和宋兮衍挥了挥手，然而没有等到宋兮衍往常的回应。
柏行疏：“？”
看着宋兮衍脸上，那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但是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柏行疏疑惑，“老师？”
宋兮衍：“……”
没有得到回答，柏行疏眨了眨眼，惊讶：“老师你居然还有，不好意思对我说出口的话吗？！”
“没事，老师你尽管说，我保证一定会笑话你的！”柏行疏拍着胸.脯保证。
宋兮衍：“…………”
这真的是一个，让人一点都放不下心的保证。
不过，宋兮衍其实也知道，柏行疏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甚至难堪的家伙。
反而，他会包容地，给予所有人圆满和体面。
所以……
“是……”宋兮衍深吸一口气，不敢看柏行疏，一鼓作气把自己刚才的时候，就一直很想问的话语，说了出来。
“是我对你更好，还是林冽对你更好？”
这个问题，从刚才柏行疏感动地对他说‘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开始，就一直在宋兮衍脑子里回响。
柏行疏：“……噗。”
虽然刚才柏行疏确实说了，保证一定会笑话，但他原本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可听到宋兮衍这个问题后，柏行疏是真的有些忍不住。
怎么说呢……
难怪宋兮衍刚才纠结这么久，才说出口。
但……
会问出这个问题的宋兮衍，在柏行疏眼里格外的可爱。
毕竟会问这个问题，本身就代表着，对方对自己的在意，想要确认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到底谁才是你心中最好的朋友？
不管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所有的患得患失，都是这样。
只是这问题……
柏行疏在笑了一声后，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发现还真的挺难回答的。
林冽开学时候帮他抗议过冠军视频，在班级事项上，也经常会主动考虑，柏行疏日常各种需要做的事情，主动把柏行疏班副的要完成的工作，一起处理了。
以及还有组合赛啊，平时文化课帮忙占位置啊。
上课的时候，有些不懂不理解的地方，林冽也没少给予帮助。
而宋兮衍这里也是，在意识到勤工俭学的收入对柏行疏很重要后，不管什么风吹雨打，宋兮衍每天都会抽时间出来，推进机甲维修的进度。
还有焦融欺负他，知道后，也会不管不顾要给他交代。
之后还有交流会的时候，给柏行疏申请助手。
还有现在，知道柏行疏想摸一摸新设备，就帮他申请资格。
每一种每一种，只要柏行疏想要的需要的，宋兮衍很少会说话，但只要听到了知道了，都会主动满足柏行疏所求。
柏行疏越想越皱眉，最终抉择不出来的柏行疏选择了摆烂。
“你们都对我太好了，完全没办法比较。”更圆滑的话语，柏行疏其实也会说，但他觉得宋兮衍这么艰难，都还是把这话问出口，自己应该给出一个真诚地回应。
宋兮衍没说话。
他其实知道，柏行疏说出来的，不会是他最期待的话语。
这个回应，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差的结果。
可是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感到些失落。
但凡柏行疏说的是‘现在对我最好的，当然是你’这样的话，哪怕宋兮衍能听得出来，另一重台词意思就是，之前或者之后，在面对林冽的时候，对柏行疏最好会变成林冽什么的，宋兮衍也能稍微自欺欺人一下。
欺骗自己，最少柏行疏愿意在这方面哄他一下。
他在柏行疏心中，还是比较特别的。
宋兮衍这些细腻的心思，自然是没办法传递到柏行疏那边，柏行疏还沉浸在宋兮衍的问题之中。
他依旧在思考着，然后反复自言自语地张口：“不过……”
说完这两个字，柏行疏突然意识到，自己眼前的人是宋兮衍，干笑了下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已经听到这两个字的宋兮衍，很显然没办法当作没听到。
“不过什么？”宋兮衍抬眸望向柏行疏。
柏行疏挠了挠自己脑袋，虽然觉得这话好像不应该对着宋兮衍说，但既然人问了，好像也不是不能说。
“就是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怎么对林冽好过。”柏行疏略有心虚地说道。
宋兮衍：“……”
闹心。
所以，他为什么要提林冽？
?[117]第
117
章
既然意识到自己没太对林冽好过，柏行疏自然也就琢磨起来，自己能怎么回报了。
这回报指的当然不会就是送礼物这些的。
送东西什么的，在柏行疏心里，这只是个表达自己好感的方式，和回报没有什么关系。
对宋兮衍，柏行疏平日里做助手，省去对方大半的劳动力啊，对沈暅，就是之前在警局做临时工的时候，他也没少给沈暅提供助力。
但对于林冽来说。
好像没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
至于教导一些锻炼技巧、近身作战技巧什么的，这在柏行疏心里，是对全班同学平日里对他关照的回馈，没有什么特殊的。
而林冽对他，其实比一般同学付出更多不少。
大概可以称得上，普通朋友和好朋友之间的区别。
给人端茶倒水一类的送殷勤啥的做回馈这事，在柏行疏脑子里出现都没有出现过。
柏行疏第一个琢磨的，就是林冽需要什么。
以柏行疏和林冽的熟悉程度，柏行疏还不至于连这个问题都不知道。
林冽想超越他哥哥。
他想要更多地学习团队作战的技巧，要实用的，要有效的。
这对于柏行疏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在末世早期里，柏行疏经常混迹在各个团队之中，见识过不同团队领队的，作战风格，还有作战思路。
后面柏行疏战力逐渐强大后，开始自己带队。
每次队员的情况都不太一样——在末世环境之中，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永恒话题。
这些长期会发生变动的队员，他要怎么协调磨合什么的，也是作为领队必须要学习钻研的事情。
之前在组合赛的时候，林冽就有表示过，对他的作战思路挺感兴趣的。
自己好像可以把这些经验，根据星际世界的环境，整理出来一份思路笔记，然后看看对林冽有没有什么帮助。
既然想到了，那么就去做。
柏行疏行动能力超强的。
当天中午，柏行疏回去宿舍后，就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沈暅还以为柏行疏这是在为下午的文化课做准备，然而他在某次抬头瞅一眼歪七扭八胡乱坐着的柏行疏时候……
第一眼落在了对方露出来的半截细嫩白皙腰上，然后在狼狈移开目光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了对方的平板。
虽然看不清内容，但很显然那些涂涂画画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五个人的作战小队行动规划。
这不是战斗系会教的东西吧？
至少不会是大一的时候教的。
“你的主导又给你布置了作战感想了？”沈暅想到的，就是交流会结束的时候，柏行疏也有过这样写写画画的，给刘主导送上了一份交流会思考报告。
然后……
那份报告几经辗转，最后传到作战指挥系这里，被好几个指导老师看过，还拿出来给沈暅他们班级做过范例。
“没有。”说完柏行疏看了看沈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来自己是给林冽准备的，而是说道，“难得有空，算是给自己做个思考总结。”
上学期的时候，柏行疏对这个世界不熟悉，想要努力追赶上大多数同学们的进度，只能不断地去努力。
到了长假的时候，好像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但警局临时工什么的，很显然也不是什么和悠闲有关系的工作。
……虽然柏行疏觉得，能忙成他后面那样，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外，几乎没有什么下班时间啥的，有点是警局那边故意的。
上班第一天就偷偷找犯罪嫌疑人，然后一路发展到直接引爆工厂的结局，很显然上青警局已经领悟了，不能放这两临时工随便乱跑的精髓。
所以目前，还真的是柏行疏来这个世界之后，相对有空的一个时间。
想到这，原本只是随口说了个理由的柏行疏，忽然就有了一点紧迫意识，“哎呀，我得抓紧些了，再过一段时间，不一定有空整理了。”
听到柏行疏这话，沈暅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你这是又有什么安排？”
林冽还是宋兮衍？
沈暅脑子里稍微转了一下，立即就确定到了宋兮衍头上。
林冽还是很纯正的，比较直接且有点冲动的，标准大一学生，不会有那么多心思和算计。
宋兮衍就不一定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战斗系那边的其他指导老师……
看看刘主导就知道了，最开始给柏行疏各种交代课程排得满满的，然后逐渐就开始感受到柏行疏学的太快，然后各种放飞自我，开始有了一定放养趋势。
刘主导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其他老师。
果不其然，沈暅从柏行疏口中，听到了宋兮衍的名字。
“就是学校里装备要换季了，我之后空余时间得要去给宋老师帮一下忙，顺便测试测试新设备。”柏行疏嘿嘿笑着，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表情满是遐想。
涉密项目做测试员的事情，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加上事情也比较敏.感，柏行疏没准备对任何人提起。
至于宋老师能不能成功申请到战斗系，负责这边的新装备什么的，柏行疏其实挺无所谓的。
宋兮衍到时候被安排到哪个系，他就去哪个系玩呗。
多简单。
指不定还能多接触接触那边的豪门Alpha，说不定相处多了，就会有感觉呢？
沈暅看着柏行疏的全部心思都被宋兮衍拐走的模样，抿了抿嘴。
宋兮衍这个老师的身份，还真的是方便啊。
沈暅内心里不是滋味地想着，但他也清楚，这事里真正吸引柏行疏的东西是什么。
于是沈暅仿佛漫不经心地张口：“你喜欢新设备测试的话，到时候我这边作战指挥系的，新式的战争环境模拟设备落地，我也帮你问问指导。”
“到时候我带过去。”
说完，沈暅果不其然看到柏行疏两眼一亮，伸出手马上就给沈暅点了一个赞：“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沈暅表情淡定地应声下来。
不就是诱拐柏行疏，谁还不会了！
唯一不会的林冽：“……”
文化课前闲聊时间，柏行疏的话语落在林冽耳朵里，经过脑部自我翻译，那完全就是柏行疏在说，自己要花更多的时间，去陪宋兮衍了。
这怎么可以！！
知道劝柏行疏不要去完全没可能，而且林冽也不想自己是哪个，会扯柏行疏前进步伐的猪队友。
于是，林冽当即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
柏行疏顿时愣住。
啊？
上次他带着全班同学去维修室，可是给很多同学留下了心理阴影。
再加上，林冽平日里听到自己提宋兮衍，表情都不太高兴的样子，柏行疏还真没想到林冽会说出这样的话。
接触新装备的诱.惑，对林冽的吸引力居然这么大的吗？
柏行疏惊叹了下林冽对自己的高标准，然后再思考思考S班的其他同学……
“行，我到时候问问宋老师。”说完，柏行疏直接举起了手，对着其他同学们挥了挥，大声问道，“大家知道最近学院会更新一批新装备吗？”
柏行疏简要地把事情给同学们介绍了下，“我们以后会用到的，可以提起接触一下，然后还有机会摸一摸指导他们专用的那一部分。”
“需要的，我一起去和宋老师做申请。”反正申请一个人加入是申请，申请一堆人也是申请。
这一次装备换新，和修机甲完全不一样，是个时间紧任务重的工作，人多一点，让宋兮衍比其他机械工程系的指导老师更早地完成工作，既能赚到面子，又能赚到里子。
资历都是这样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回头机械工程系那边，欺负宋兮衍的事情应该就会少很多了。
柏行疏一边盘算着，一边给同学们画着大饼。
大饼画下来，当然冒出来一堆咬钩的鱼。
霎时间报名的人此起彼伏。
见到这个场面，林冽：“……”
他一点都不意外。
自己再怎么和谁竞争，再怎么扰乱对手，最大的，最棘手的难题，始终在柏行疏身上。
柏行疏只把自己当朋友。
也只是把宋兮衍当朋友。
什么二人世界，三人竞技的，在柏行疏这里永远不存在。
柏行疏会做的，只有——来啊，一群人嗨皮啊！！
而看到柏行疏欢快地，对自己表示他拉到一堆人手的宋兮衍也是如此。
内心里满是无奈……又很暖心。
但凡自己没有对柏行疏起了别样心思……
宋兮衍手抚过柏行疏发过来的言语。
那柏行疏绝对会是自己，最喜欢最喜欢的……学生。
完全没可能拒绝柏行疏的好意，宋兮衍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成功被安排到战斗系后，宋兮衍很快就展开了工作，拆除旧装备，指挥更换安装，再让同学们测试。
原定两个月的工作，在参与的学生一个拉一个，队伍越发庞大后进展飞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全部工序。
众人十分有成就感的，去体验自己亲手安装的设备效果，林冽则是凑到了柏行疏身边。
“都结束了，周末我们两个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我请客！”林冽一副抑制不住自己喜悦情绪的样子。
这不是什么伪装。
林冽是真的很高兴。
高兴于自己终于有理由，可以约柏行疏一起出去了。
林冽已经总结了，所有和柏行疏交互工序里的失败经验。
那就是，邀请人或者做什么事情，不能让柏行疏来做主导。
毕竟正常人永远想象不出来，柏行疏这家伙，能做出什么事。
而反过来。
其实柏行疏并不太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或者说，柏行疏他总是非常欣喜的，接受所有人的好意。
林冽的打算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
“我这周末有事，已经和沈暅，我舍友约了。”
“下周啊？下周宋老师那边有安排。”柏行疏的涉密资质已经审核通过了。
“再下周得看情况，大概率宋老师那边离不开人。”
“再往后，我也不确定……”
“要不别出去了，我们一起吃个食堂吧！”柏行疏声音欢快地提出解决方案。
林冽：“……”
?[118]第
118
章
吃食堂的话，那么和平时吃饭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每次早上体能训练之后，柏行疏也是有和林冽一起吃饭的。
早期的时候赵告也会一起，后面赵告和自己班级里的人熟悉之后，就不太过来找林冽了。
——以前赵告他想要和同龄人切磋，只能找林冽这家伙，现在他可算发现可选余地特别多，早就呈现出来一种乐不思蜀的架势。
这也不代表着，林冽就可以和柏行疏吃双人餐了。
因为柏行疏也和其他人熟悉起来了。
于是乎，班里其他人经常也会过来凑热闹。
基本上林冽和柏行疏在食堂里吃饭，能保证的，只有林冽他会坐在柏行疏最旁边的位置，其他什么周围会有几个人都保证不了。
毕竟最多的时候，还有一堆人拿着包子馒头啥的，一群人站在柏行疏旁边啃着的，听柏行疏说话的壮观景象。
看着这次装备换代弄得半个系参与的样子，林冽完全能猜得出来，柏行疏所说的，一起吃个食堂啥的会变成怎么样的热闹光景。
但林冽能拒绝吗？
他拒绝不了。
“好，食堂吧。”林冽半是叹息着答应下来。
有总比没有好。
柏行疏完全没有什么复杂心思，他已经开始期待起来和沈暅约的，这周末作战指挥系的新设备体验了。
顺便的，柏行疏还打探了下，作战指挥系那边的装备安装进度。
在知道顶多也就30%后，柏行疏骄傲地叉会腰。
知道战斗系会是第一个换代完成的，和能超越其他系这么多，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宋老师有我这个助手，真是他的福气。”对着沈暅，柏行疏毫不客气地臭屁了下。
沈暅没有对柏行疏这话做出什么反驳。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柏行疏这个把人心都偷走的助手，是不是福气真的不好说。
作为同样被偷心的家伙，沈暅反正只想认命地叹气。
周末一眨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