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台下的傅西辞懵了，恐怕满脑子都是问号。
两家认识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如果姜栀不是他女儿那她是谁？
其她同学的目光全都朝着我看来，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姜湾湾才是真正的跨国千金！”
“姜栀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都被扫地出门了她每天还装什么大小姐。”
“怪不得，一杯奶茶都蹭我的，我就说哪有这么穷的大小姐啊？”
“她前几天还找我借了两万块。”
“我给她借了五万，我还是网贷给她的，她说信用卡刷爆了，下个月就还我。”
“我也借了，这个骗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流言蜚语像是雪花一样从四面八方朝着姜栀砸来。
姜栀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待下去了，捂着脸就跑了，丝毫没有之前的神气。
我拿着勋章和鲜花一步步走到姜擎面前，将勋章挂在了他脖子上，“爸，谢谢你。”
她揽着我拍下照片。
我抬头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湾湾，你能看见吗？
这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看到的，被姜擎承认，成为他眼中优秀的女儿。
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刻。
今天的头版头条都会是我和姜擎，姜栀成了见不得光的冒牌货。
结束后我看到姜栀被傅西辞拦在了停车场，姜栀都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穿着那条礼服裙。
“我叫你放手！”
“你给我说清楚，你不是他的女儿，那你是谁的女儿？”
“你管我是谁的女儿？反正我是你的女朋友，难道你想要抛弃我？”
傅西辞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手都攥红了，“姜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在你身上投了这么多钱，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推着陆衍琛走出来，“简而言之，她和我爸没有血缘关系，至于她的亲爹你也认识，即将破产的周宇游，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吗？”
之前周宇游剪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已经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傅西辞这才反应过来，“所以和他偷情的人是你妈？你是个野种？”
姜栀当即就怒了，“你叫谁野种。”
然而现在并不是野种这么简单，傅西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向姜擎求证。
“姜叔叔，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姜栀是您的女儿对不对？”
姜擎冷冷一笑：“你觉得她是吗？”
“如果她不是，那我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我刚给她买了房子和车子，我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啊！”
姜栀还是学聪明了不少，知道纸包不住火，所以一早就设计了傅西辞，怂恿他给自已买车买房。
傅西辞想着她背后有姜擎，等成了姜擎的女婿，他迟早得连本带利给自已还回来。
他只以为可以将姜栀玩弄于股掌之间，殊不知他竟然被姜栀这个蠢货给耍了。
所有的产业都写的是姜栀的名字！
姜擎在得知姜湾湾抑郁最重要的因素也有傅西辞的原因，他此刻只觉得大快人心。
“我面子就这么廉价，谁都能看的？”姜擎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当初你抛弃湾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傅西辞只怕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放着正牌大小姐不要，非要跟一个私生女厮混。
最后沦落到傅家人厌恶，姜家人讨厌，他甚至为了讨姜栀欢心，这些天花了不少钱！
现在告诉他这就是骗局，傅西辞只觉得天都塌了。
他看向我，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陆衍琛一记冷眼扫过去，他便赶紧闭了嘴。
我冲他微微一笑：“傅西辞，有空下个国家防诈APP吧，别被人卖了还帮她数钱。”
傅西辞：“……”
就在这时，姜栀想要逃跑，傅西辞本就在怒气上，抓着她的后脖颈狠狠一巴掌将她扇到了地上。
“贱人，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你还想跑？”
“傅西辞，你不是说爱我，可以为我付出一切吗？”
“我付你妈呢，你不是姜擎的女儿你看看谁鸟你？我早就受够了你的大小姐脾气，姜栀，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连本带利将钱还给我，我就把你卖到夜场抵债。”
姜栀被他这两巴掌打得头发散乱，鲜血直流。
她像是狗一样朝着我们爬过来。
“爸，我求求你，你再帮我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种恶心的女儿，一想到你从前对湾湾做的事，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提到我的名字，姜栀连忙看向我，“湾湾，陆太太，你人美心善，我们毕竟姐妹一场，我知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你帮帮我。”
“帮你？前段时间还在学校诋毁我，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脸求我帮忙的？”
她不停在我面前磕头下跪，不远处的同学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天啊，姜栀原来是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姜栀，还我的钱！”
同学们全都朝着她奔来。
姜栀也不顾那么多了，头也不回跑了出去，过马路的时候还差点被撞到，引发司机探头出来大骂一通。
“贱人，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傅西辞赶紧开车追了上去，姜栀也早就没了人影。
旁边的同学看到我推着陆衍琛，也知道了真相。
原来捐楼的人是陆先生。
哪怕他残废，也无人敢轻视。
“湾湾，对不起，之前我们听了姜栀的话误会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之前还跟着她骂了你几句，抱歉。”
她们哪里是真心诚意道歉，不过是害怕我事后清算罢了。
我淡淡开口：“没事，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夸我也好，骂我也罢，我又没打算和她们当朋友，自然不会在意她们的看法了。
“阿衍，我们走吧。”
“嗯。”
我没有再看那些所谓的同学一眼，一群捧高踩低的墙头草，一毕业就永远都见不到的人，我才懒得花费心思去维系所谓的人际关系。
车门缓缓合上，我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詹才垣兄弟两人。
一个笑里藏刀，一个笑容灿烂。
同样让人后背发凉。
第349章
死了，我可以给你收尸（加更）
姜擎在雪城留了半个月，他心思已经不在公司上了，将所有事交给了我就打算离开。
今晚，我们在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
“明天我就要回国了，湾湾，公司以后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他想要尽快回到妈妈身边，也表示理解。
“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衍琛，以后你好好对她，要是欺负了她，我可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岳父，哪怕是付出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辜负湾湾的。”
我忙拉了他的袖子，“不许胡说。”
“好。”
陆衍琛举杯，答应了姜擎。
当我们离开餐厅时，就看到姜栀满身狼狈，身上还有血迹快速跑来。
短短半个月时间，听说她的日子过得不好。
傅西辞想尽了一切办法让她将房子和车子过户给他，被姜栀拒绝，两人拉扯了一番。
后来姜栀又找到了她亲生父亲那里，周宇游在姜擎的打压下很快就崩盘。
他提前将一部分财产都转给了妻儿，离了婚，和纠缠不休的林慧结了婚。
林慧还以为自已梦想成真，谁知道结完婚周宇游申请破产，两人共同背负巨额债务。
他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帮助姜栀？
姜栀责怪林慧出轨被姜擎发现，将所有错误都怪在了林慧头上。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到头来却要过着东躲西藏的苦日子，就和林慧决裂了。
再次见到她简直是大变样，四月的天气虽然暖和了些，她却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露出的肌肤各处留有痕迹。
她的脸上哪还有傲气，不停给姜擎磕头。
“爸，你要是不救我，傅西辞和那些人真的会弄死我的！我只有你了！”
姜擎看她的目光没有半点怜悯，“这不是你应该受的吗？”
“爸，傅西辞那个混账，让我去陪那些变态的老男人，我不想怀上他们的孩子，他还逼我去拍三级片，不然就让放高利贷的砍死我，爸，我真的没有法子了，求求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吧！”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由得想到她和傅西辞来拍卖的那天。
如果她不是因为嚣张，随便就拍下上亿的衣服，也不至于掏空了傅西辞。
话又说回来，她不去抢姜湾湾的男朋友，故意刺激姜湾湾，姜湾湾不会死，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所以因果报应，她种了什么因就得结什么果。
姜擎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脸上不带一丝感情，“那就去死吧，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你要是死了，我可以替你收尸。”
姜栀听到他这样绝情的话，眼泪一颗颗滚落。
“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分明过去你那么疼我，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买，你会答应我的所有要求，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改变不了我叫了你二十年爸的情分啊！哪怕是养条狗，你也会有感情的啊！你怎么这么残忍？”
姜擎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你没说错，我确实是个残忍的父亲，因为你这个野种，我怠慢了自已的女儿，我会有报应，而你，还想要独善其身，真是天真。”
“爸……”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了你这个小畜生当女儿！”
姜擎拿出手机，“我已经告诉了傅西辞你的下落，你好好享受本该属于你的人生，周栀，偷了别人的东西，是要还的。”
“爸！！！”
姜擎没有再看她，而是跟我道：“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我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姜栀，没有奚落，也没有理会，直接上了车。
“姜湾湾，你给我借点钱吧，我求求你了，我立马离开这个国家，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将她扒在门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周栀，我没有欠你什么，是你，欠了姜湾湾的，就下地狱去还吧，不要再见面了。”
我根本就不用做些什么，光是她欠的烂账就有一屁股的人想要找她算账。
车子开走，姜栀还在后面追着车。
“不要走，求求你们……”
她跑了几步就摔在了地上，后视镜里印出她绝望的脸。
我敢打赌，她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忏悔和愧疚从前对姜湾湾的所作所为，她只是形势所逼，并非内心意识到自已的错误。
她这样扶不起的阿斗，此生已经废了。
我轻叹了口气，姜栀不过就是一条可怜虫，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心里在意的是小白和苏宁安，只要能抓住苏宁安，她去警局报案，坦白一切，那么就会真相大白。
可她从那夜离开以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这些天我没去学校，詹才垣那也没有一点动静，他并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好像一切都变得平静了下来，天气转暖，雪城的雪也终于融化。
整个城市一夜入春，桃花在枝头绽放，大树抽出新芽，将冬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可是我永远都会记得在那个冬天发生了多少事，那场白雪之下埋葬了多少人。
“菀菀，在想什么？怎么是这样的表情？”
“阿衍，你说蛇一直蜷缩在洞穴里，要怎么才能引出来？”
陆衍琛紧紧拽着我的手，“我不会让你去做诱饵的，菀菀，那很危险！”
“阿衍你别紧张，我很惜命的，我没打算亲自去。”
“那你意思是……”
“放出消息去，说奶奶已经醒了，然后报案，向警察提供证据和线索，你说有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奶奶既然能说出詹家，那必然两家是有牵扯和瓜葛的，说不定她手上还有证据，加上苏宁安害她的事情揭发，警察就可以直接对苏宁安下通缉令。”
陆衍琛点点头，“正好这段时间奶奶的身体好了许多，可以将她暂时接出来，只要在公众场合亮相，释放出她已经恢复的消息，就足够让那些人慌乱了。”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来个瓮中抓鳖，说不定会有大鱼进来。”
第350章
苏宁安从地狱爬出来了（加更）
我经常都会和王妈视频，奶奶如今能坐在轮椅上，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单一了，就是口齿依然不利落，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苏宁安那么痛恨奶奶，她最怕的就是奶奶苏醒。
我和陆衍琛商议好计划，来一招引蛇出洞！
翌日。
想到今天奶奶就要回来，我心情好极了，特地打扮了一番。
奶奶过去那么疼我，要是看到我过得好，她才会开心。
“阿衍，帮我看看这个妆是不是太淡了？显得没什么气色，奶奶回来，我得漂漂亮亮去见她。”
陆衍琛慢条斯理戴上腕表，动作优雅高贵。
学校里关于我和他的婚姻没少被人诟病，甚至还有人拿我们写残疾大佬小娇妻的霸总故事。
她们怎么会知道这个男人一举一动都魅力十足。
陆衍琛环着我的腰肢仔细打量片刻，“嗯，是有点淡。”
“那我换个色号……唔……”
他俯身狠狠吻了下来，高大的身影将我压在了敞开的衣柜隔板上。
“阿……衍……”我拽着他的领带，在这狭小的空间，温度骤升，快要窒息。
他像是一匹饿久了的狼，逮住一块可口的肉怎么会松口。
“菀菀，乖，放松点……”
这些天我在姜氏忙进忙出，开了一个会又一个会，签了一份又一份文件，陪着姜擎见了一个又一个人。
一回到家倒头就睡，别说是亲热了，好几次累到手都抬不起来，都是他抱着我去泡澡的。
我全程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给我洗头洗身体，最后擦干，抱回大床上呼呼大睡。
分明是夫妻，我们都好久都没有亲热过了。
我也没试过在衣帽间啊！
难耐的手不小心扯下一条真丝睡裙，从衣架上轻盈而柔软飘落下来，盖住了我们两人的脸。
耳畔只剩下他的轻喘：“菀菀……”
闹了一会儿，结束时我已经是满脸通红。
他抚着我的唇瓣勾唇，“这样气色就好了。”
我含羞带臊瞪了他一眼，“你学坏了！”
看着自已被拽烂的丝袜，“嘤嘤嘤，两千八，你赔我丝袜。”
男人心情好极了，“好，我的错，想要多少我都赔。”
“完了，你刚刚没有做措施！”
“没关系，我算过了，这是你的安全期，不会怀孕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沈祭的敲门声：“夫人，姜栀死了。”
我嘴角的笑容凝固，她死了？
等我们赶到现场，她的身体已经被警察从河里打捞了起来，除了已经明显发胀，在表皮上还有一些伤口。
看到那张泡发的脸被盖上白布，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因为昨晚她还扒着我的车门求我救救她。
姜擎也赶到了现场，他本来今天就要离开雪城去找妈妈的，因为姜栀在临死之前找过我们，我们都得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昨晚他还说了一句，要是死了，他会给她收尸。
有时候一些话就是一语成谶，谁也没想到会应验得这么快。
姜擎沉默看着姜栀被带走，心里想着或许是报应吧。
一命还一命。
我们一起到警局，将和姜栀发生的纠葛说了一遍。
监控中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就离开，我们并没有杀人动机。
离开前我问了黄队一句：“她是自已跳水身亡的吗？那时候她就说她没钱就活不下去了。”
四下无人，有陆衍琛的这层关系在，黄队小声对我道：“不是，是谋杀。”
“谋杀？”
“她是被人虐杀的。”
听到虐杀两个字，我又想到了我自已。
“怎样的虐杀法？我看打捞的尸体她是完整的。”
黄队压低了声音道：“说起来挺惨的，她在死前被人轮了，就连肠子和一些器官都被弄出来又塞了回去，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线痕，她死于窒息，在死后她的尸体被人丢到了水里。”
尽管我知道姜栀的结局不会太好，也许后半生都会因为钱而东躲西藏，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死了。
还死于这么残忍的手法。
“是谁杀的她？”
“我们已经将她的男朋友傅西辞抓了起来，他有很大动机，据我们手里的证据，他曾经逼过姜栀和人上床，说不定……”
黄队轻咳了一声：“你知道的，有些人就是玩得很变态。”
“不，我觉得不是傅西辞，姜栀欠了他的钱，他虽然恨她，还指着让姜栀赚钱回本，如果是那些大佬玩坏的，会处理得很隐蔽，不会随随便便就丢到水里。”
黄队看向我，“陆太太有其它想法？”
我已经猜到了一个人。
这世上还有一个很恨姜栀的人。
“苏宁安。”
“她？她为什么要杀害姜栀？”
“因为姜栀在她的婚礼上揭穿了她和别人有私情，让她怀孕的事暴露，计划功亏一篑……”
更重要的是卫东就是因为在婚礼上被我们抓住，后来咬舌后自杀。
苏宁安在伤心了一段时间以后肯定会选择报仇，我出行都有保镖她无法接近，姜栀这个罪魁祸首反而很好解决。
“陆太太，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谢谢你给我提供的方向，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监控录像。”
“我可以一起看看吗？苏宁安擅长伪装，或许我能帮到你。”
“好。”
黄队将我带到了电脑前，打开一个监控视频。
正是昨晚姜栀拉着我们求饶的画面。
当时门外光线暗淡，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车尾后方的树下站着一个女人。
她就像是鬼魅一般站在那，用一种近乎幽怨的目光看着我们。
尽管她浑身上下都包裹得严实，我和她打了这么多次交道，我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是她，她就是苏宁安！”
她从地狱中爬出来了！
第351章
快递威胁
陆衍琛私下和黄队交换过信息，苏家和陆家的事黄队除了没有证据，基本上也能猜出和苏宁安有关系。
“陆太太，如果你的想法没有猜错，那么她会杀掉跟卫东有关系的所有人。”
黄队一个个数了出来：“傅西辞，还有你。”
我想苏宁安最想要杀的人应该是我，从她在陆家开始，我就是她最大的阻碍。
但我出行有私人专车和保镖，她根本就没办法接近，反倒是现在一无所有的姜栀成了她很好的下手对象。
原本我想要利用奶奶引出苏宁安，看样子现在不用了。
按照常理来说，她们的组织被打掉了，现在高层出面在查这个案子，巴不得对方再暴露一些马脚，好让案子进一步真相大白。
詹家兄弟如果真的如我猜想，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
不做就不会错，更不会露出马脚。
苏宁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很显然是她们内部的分歧。
她对卫东用情至深，加上失去孩子的双重打击，让她内心煎熬。
这样狠毒的人，内心才更加偏执。
她铤而走险杀了姜栀，那就给了我们机会。
“黄队，我自已会小心的，不过你们也可以从傅家下手，陆家和苏家都有保镖严防死守，唯独傅家是一个缺口，她和傅西辞在一起过，很清楚傅西辞习性，想要杀他轻而易举。”
傅西辞这种酒囊饭袋，几杯酒下肚就不知道自已姓名，又经常在夜店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比鸡都还好杀。
我和黄队交换了一下意见，出来的时候傅西辞也刚好做完笔录。
他让姜栀陪人睡的事只是姜栀嘴上说出来的，没有证据，暂时也没办法拘留他。
我们打了个照面，黄队提醒道：“傅先生，目前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有可能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你出行小心一些，如果你有新的线索，随时欢迎你提供给我们。”
傅西辞脸色十分难看，带着不耐烦敷衍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是欠了我一大笔钱，就这么死了，真是晦气。”
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脸色秒变好。
“湾湾，这么巧，你也在这呢。”
“不巧，我也是来做笔录的，姜栀昨晚找过我。”
我们一道离开警局，傅西辞对姜栀的死没有一点伤心。
这样绝情的男人，我真为姜湾湾不值得。
哪怕他知道姜湾湾已经死了，恐怕都不会流一滴眼泪。
难为姜湾湾到死还想着他。
为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墙头草。
姜栀一死他立马又开始讨好我，“湾湾，其实我一直都想要给你道歉，之前伤害了你对不起。”
“没这个必要，我不会原谅你的。”
“湾湾，我心里只有你，是姜栀勾引我，还拿姜叔叔来威胁我，那时候你在姜家不得宠，所以我也没办法，我……”
“打住，那是你的事，你犯不着跟我解释，我没兴趣听。”
我脚步飞快，不想和他有一点的牵扯。
“湾湾，我们好好聊聊……”他一时着急，伸手想要抓住我。
一道寒声响起：“你碰她一个试试。”
陆衍琛坐在轮椅上，目光冰冷盯着他，属于上位者威严铺天盖地而来。
傅西辞之前在他手上吃了几次亏，陆衍琛一个眼神过来，都吓得他赶紧收回手放在胸前，“我没碰到啊，一厘米都没碰到！”
怪不得傅家宁愿重用他姐姐也不肯用他是有原因的，贪生怕死，毫无担当。
我推着陆衍琛上车，傅西辞脸皮厚凑了上来。
“陆总，你和姜氏合作的那个项目，你看能不能带我分一杯羹啊？我心不大给你们提供材料就行。”
陆衍琛淡淡扫了他一眼，“可以，看看我们公司的招标文件。”
说完车门关上，将傅西辞隔在门外。
“黄队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姜栀的死跟我们有没有关系，是苏宁安干的，姜栀找我们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我们离开后姜栀就出事了。”
这个答案陆衍琛丝毫不意外，看来他也早就猜到了。
修长的手指点着扶手，深沉的眼睛盯着在路边因为生气，踢飞了一颗石子的傅西辞身上。
“是为了卫东吧。”
“嗯，她会冒着风险去祭拜卫东，自然也想要给卫东报仇，她动不了我，下一个目标就是傅西辞了。”
“菀菀，你说的不错，苏宁安也不傻，她做得这么明显，就算她要给卫东报仇，也不会傻到自投罗网，而且我倒是觉得……”
我看向陆衍琛，“你觉得她在声东击西？用姜栀吸引我们的视线，引导我们围绕着傅西辞做动作。”
“没错，白岚将我们集中到医院，他们顺利救走苏宁安，这一次她是想要故技重施，即便她想要杀了傅西辞，但下一个目标绝对不是他，他才是苏宁安抛出来引导我们的诱饵。”
“所以她的目标不仅仅是傅西辞，而是我们所有人。”
苏宁安这个高智商女人除了为情所困时的困顿，现在卫东的死更加彻底激发了她的狠毒。
“不过她迟早都得对傅西辞下手，我会让人盯着他，看看她会不会暗中接触他。”
“好，你也小心一点，苏宁安那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衍琛看着我，“菀菀，我倒不怕她来，反倒是你，她不会放过你。”
如今我已经接受了姜擎的公司，每天十分忙碌，我不可能永远龟缩在壳子里，让她牵着鼻子走。
“阿衍，白家的人有异动吗？”
“没有，他们一家倒是一直在国内，很少来雪城，而且苏宁安如果真的是白家的私生女，为什么白家人不来报仇，她一个私生女对苏家这么大的仇？”
“要么是白家伪装得比较好，要么就是这件事还有内幕！”
“抛开白家不谈，詹家疑点很多，盯死他们总没有错。”
“这段时间詹家兄弟做事很规律，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没事就去他的展厅折腾雕刻，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苏宁安和他们接触过的痕迹。”
“苏宁安应该和他们划分界限了，她要一个人复仇。”
说话间的功夫，我已经到了公司楼下。
正好第一个项目就是和陆氏合作，陆衍琛便跟着到了我的办公室。
顺便让沈祭过来检查，有没有可能对我造成危险的存在。
杨助理是我爸的贴身助理，跟了他半辈子，特地留下来协助我。
“小姜总，企划书你看看，对了，这是有人寄给你的快递。”
是文件袋，应该是文件之类的。
“好，你给我拆吧。”
当他拿出来的一瞬间，脸色大变。
“小姜总，你看看。”
那是几张照片，姜栀临死前被折磨的场景。
第352章
用我的头去祭奠卫东
我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反胃，连忙将照片丢开。
陆衍琛面色不改看完所有照片，最后一张不是姜栀，是卫东的坟墓。
照片被Ps过。
卫东坟墓前面摆放着一个人头七窍流血，眉心一点红痣十分刺眼。
这张照片里的人是我。
陆衍琛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手背青筋毕露。
“她在告诉我，要用我的头去祭奠卫东。”
杨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姜总，以后所有快递我会让人提前排查，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秘书团队都是岳父团队的人？有没有外人？”
台下的傅西辞懵了，恐怕满脑子都是问号。
两家认识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如果姜栀不是他女儿那她是谁？
其她同学的目光全都朝着我看来，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姜湾湾才是真正的跨国千金！”
“姜栀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都被扫地出门了她每天还装什么大小姐。”
“怪不得，一杯奶茶都蹭我的，我就说哪有这么穷的大小姐啊？”
“她前几天还找我借了两万块。”
“我给她借了五万，我还是网贷给她的，她说信用卡刷爆了，下个月就还我。”
“我也借了，这个骗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流言蜚语像是雪花一样从四面八方朝着姜栀砸来。
姜栀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待下去了，捂着脸就跑了，丝毫没有之前的神气。
我拿着勋章和鲜花一步步走到姜擎面前，将勋章挂在了他脖子上，“爸，谢谢你。”
她揽着我拍下照片。
我抬头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湾湾，你能看见吗？
这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看到的，被姜擎承认，成为他眼中优秀的女儿。
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刻。
今天的头版头条都会是我和姜擎，姜栀成了见不得光的冒牌货。
结束后我看到姜栀被傅西辞拦在了停车场，姜栀都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穿着那条礼服裙。
“我叫你放手！”
“你给我说清楚，你不是他的女儿，那你是谁的女儿？”
“你管我是谁的女儿？反正我是你的女朋友，难道你想要抛弃我？”
傅西辞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手都攥红了，“姜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在你身上投了这么多钱，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推着陆衍琛走出来，“简而言之，她和我爸没有血缘关系，至于她的亲爹你也认识，即将破产的周宇游，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吗？”
之前周宇游剪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已经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傅西辞这才反应过来，“所以和他偷情的人是你妈？你是个野种？”
姜栀当即就怒了，“你叫谁野种。”
然而现在并不是野种这么简单，傅西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向姜擎求证。
“姜叔叔，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姜栀是您的女儿对不对？”
姜擎冷冷一笑：“你觉得她是吗？”
“如果她不是，那我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我刚给她买了房子和车子，我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啊！”
姜栀还是学聪明了不少，知道纸包不住火，所以一早就设计了傅西辞，怂恿他给自已买车买房。
傅西辞想着她背后有姜擎，等成了姜擎的女婿，他迟早得连本带利给自已还回来。
他只以为可以将姜栀玩弄于股掌之间，殊不知他竟然被姜栀这个蠢货给耍了。
所有的产业都写的是姜栀的名字！
姜擎在得知姜湾湾抑郁最重要的因素也有傅西辞的原因，他此刻只觉得大快人心。
“我面子就这么廉价，谁都能看的？”姜擎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当初你抛弃湾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傅西辞只怕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放着正牌大小姐不要，非要跟一个私生女厮混。
最后沦落到傅家人厌恶，姜家人讨厌，他甚至为了讨姜栀欢心，这些天花了不少钱！
现在告诉他这就是骗局，傅西辞只觉得天都塌了。
他看向我，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陆衍琛一记冷眼扫过去，他便赶紧闭了嘴。
我冲他微微一笑：“傅西辞，有空下个国家防诈APP吧，别被人卖了还帮她数钱。”
傅西辞：“……”
就在这时，姜栀想要逃跑，傅西辞本就在怒气上，抓着她的后脖颈狠狠一巴掌将她扇到了地上。
“贱人，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你还想跑？”
“傅西辞，你不是说爱我，可以为我付出一切吗？”
“我付你妈呢，你不是姜擎的女儿你看看谁鸟你？我早就受够了你的大小姐脾气，姜栀，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连本带利将钱还给我，我就把你卖到夜场抵债。”
姜栀被他这两巴掌打得头发散乱，鲜血直流。
她像是狗一样朝着我们爬过来。
“爸，我求求你，你再帮我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种恶心的女儿，一想到你从前对湾湾做的事，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提到我的名字，姜栀连忙看向我，“湾湾，陆太太，你人美心善，我们毕竟姐妹一场，我知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你帮帮我。”
“帮你？前段时间还在学校诋毁我，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脸求我帮忙的？”
她不停在我面前磕头下跪，不远处的同学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天啊，姜栀原来是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姜栀，还我的钱！”
同学们全都朝着她奔来。
姜栀也不顾那么多了，头也不回跑了出去，过马路的时候还差点被撞到，引发司机探头出来大骂一通。
“贱人，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傅西辞赶紧开车追了上去，姜栀也早就没了人影。
旁边的同学看到我推着陆衍琛，也知道了真相。
原来捐楼的人是陆先生。
哪怕他残废，也无人敢轻视。
“湾湾，对不起，之前我们听了姜栀的话误会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之前还跟着她骂了你几句，抱歉。”
她们哪里是真心诚意道歉，不过是害怕我事后清算罢了。
我淡淡开口：“没事，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夸我也好，骂我也罢，我又没打算和她们当朋友，自然不会在意她们的看法了。
“阿衍，我们走吧。”
“嗯。”
我没有再看那些所谓的同学一眼，一群捧高踩低的墙头草，一毕业就永远都见不到的人，我才懒得花费心思去维系所谓的人际关系。
车门缓缓合上，我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詹才垣兄弟两人。
一个笑里藏刀，一个笑容灿烂。
同样让人后背发凉。
第349章
死了，我可以给你收尸（加更）
姜擎在雪城留了半个月，他心思已经不在公司上了，将所有事交给了我就打算离开。
今晚，我们在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
“明天我就要回国了，湾湾，公司以后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他想要尽快回到妈妈身边，也表示理解。
“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衍琛，以后你好好对她，要是欺负了她，我可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岳父，哪怕是付出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辜负湾湾的。”
我忙拉了他的袖子，“不许胡说。”
“好。”
陆衍琛举杯，答应了姜擎。
当我们离开餐厅时，就看到姜栀满身狼狈，身上还有血迹快速跑来。
短短半个月时间，听说她的日子过得不好。
傅西辞想尽了一切办法让她将房子和车子过户给他，被姜栀拒绝，两人拉扯了一番。
后来姜栀又找到了她亲生父亲那里，周宇游在姜擎的打压下很快就崩盘。
他提前将一部分财产都转给了妻儿，离了婚，和纠缠不休的林慧结了婚。
林慧还以为自已梦想成真，谁知道结完婚周宇游申请破产，两人共同背负巨额债务。
他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帮助姜栀？
姜栀责怪林慧出轨被姜擎发现，将所有错误都怪在了林慧头上。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到头来却要过着东躲西藏的苦日子，就和林慧决裂了。
再次见到她简直是大变样，四月的天气虽然暖和了些，她却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露出的肌肤各处留有痕迹。
她的脸上哪还有傲气，不停给姜擎磕头。
“爸，你要是不救我，傅西辞和那些人真的会弄死我的！我只有你了！”
姜擎看她的目光没有半点怜悯，“这不是你应该受的吗？”
“爸，傅西辞那个混账，让我去陪那些变态的老男人，我不想怀上他们的孩子，他还逼我去拍三级片，不然就让放高利贷的砍死我，爸，我真的没有法子了，求求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吧！”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由得想到她和傅西辞来拍卖的那天。
如果她不是因为嚣张，随便就拍下上亿的衣服，也不至于掏空了傅西辞。
话又说回来，她不去抢姜湾湾的男朋友，故意刺激姜湾湾，姜湾湾不会死，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所以因果报应，她种了什么因就得结什么果。
姜擎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脸上不带一丝感情，“那就去死吧，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你要是死了，我可以替你收尸。”
姜栀听到他这样绝情的话，眼泪一颗颗滚落。
“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分明过去你那么疼我，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买，你会答应我的所有要求，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改变不了我叫了你二十年爸的情分啊！哪怕是养条狗，你也会有感情的啊！你怎么这么残忍？”
姜擎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你没说错，我确实是个残忍的父亲，因为你这个野种，我怠慢了自已的女儿，我会有报应，而你，还想要独善其身，真是天真。”
“爸……”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了你这个小畜生当女儿！”
姜擎拿出手机，“我已经告诉了傅西辞你的下落，你好好享受本该属于你的人生，周栀，偷了别人的东西，是要还的。”
“爸！！！”
姜擎没有再看她，而是跟我道：“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我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姜栀，没有奚落，也没有理会，直接上了车。
“姜湾湾，你给我借点钱吧，我求求你了，我立马离开这个国家，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将她扒在门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周栀，我没有欠你什么，是你，欠了姜湾湾的，就下地狱去还吧，不要再见面了。”
我根本就不用做些什么，光是她欠的烂账就有一屁股的人想要找她算账。
车子开走，姜栀还在后面追着车。
“不要走，求求你们……”
她跑了几步就摔在了地上，后视镜里印出她绝望的脸。
我敢打赌，她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忏悔和愧疚从前对姜湾湾的所作所为，她只是形势所逼，并非内心意识到自已的错误。
她这样扶不起的阿斗，此生已经废了。
我轻叹了口气，姜栀不过就是一条可怜虫，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心里在意的是小白和苏宁安，只要能抓住苏宁安，她去警局报案，坦白一切，那么就会真相大白。
可她从那夜离开以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这些天我没去学校，詹才垣那也没有一点动静，他并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好像一切都变得平静了下来，天气转暖，雪城的雪也终于融化。
整个城市一夜入春，桃花在枝头绽放，大树抽出新芽，将冬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可是我永远都会记得在那个冬天发生了多少事，那场白雪之下埋葬了多少人。
“菀菀，在想什么？怎么是这样的表情？”
“阿衍，你说蛇一直蜷缩在洞穴里，要怎么才能引出来？”
陆衍琛紧紧拽着我的手，“我不会让你去做诱饵的，菀菀，那很危险！”
“阿衍你别紧张，我很惜命的，我没打算亲自去。”
“那你意思是……”
“放出消息去，说奶奶已经醒了，然后报案，向警察提供证据和线索，你说有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奶奶既然能说出詹家，那必然两家是有牵扯和瓜葛的，说不定她手上还有证据，加上苏宁安害她的事情揭发，警察就可以直接对苏宁安下通缉令。”
陆衍琛点点头，“正好这段时间奶奶的身体好了许多，可以将她暂时接出来，只要在公众场合亮相，释放出她已经恢复的消息，就足够让那些人慌乱了。”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来个瓮中抓鳖，说不定会有大鱼进来。”
第350章
苏宁安从地狱爬出来了（加更）
我经常都会和王妈视频，奶奶如今能坐在轮椅上，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单一了，就是口齿依然不利落，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苏宁安那么痛恨奶奶，她最怕的就是奶奶苏醒。
我和陆衍琛商议好计划，来一招引蛇出洞！
翌日。
想到今天奶奶就要回来，我心情好极了，特地打扮了一番。
奶奶过去那么疼我，要是看到我过得好，她才会开心。
“阿衍，帮我看看这个妆是不是太淡了？显得没什么气色，奶奶回来，我得漂漂亮亮去见她。”
陆衍琛慢条斯理戴上腕表，动作优雅高贵。
学校里关于我和他的婚姻没少被人诟病，甚至还有人拿我们写残疾大佬小娇妻的霸总故事。
她们怎么会知道这个男人一举一动都魅力十足。
陆衍琛环着我的腰肢仔细打量片刻，“嗯，是有点淡。”
“那我换个色号……唔……”
他俯身狠狠吻了下来，高大的身影将我压在了敞开的衣柜隔板上。
“阿……衍……”我拽着他的领带，在这狭小的空间，温度骤升，快要窒息。
他像是一匹饿久了的狼，逮住一块可口的肉怎么会松口。
“菀菀，乖，放松点……”
这些天我在姜氏忙进忙出，开了一个会又一个会，签了一份又一份文件，陪着姜擎见了一个又一个人。
一回到家倒头就睡，别说是亲热了，好几次累到手都抬不起来，都是他抱着我去泡澡的。
我全程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给我洗头洗身体，最后擦干，抱回大床上呼呼大睡。
分明是夫妻，我们都好久都没有亲热过了。
我也没试过在衣帽间啊！
难耐的手不小心扯下一条真丝睡裙，从衣架上轻盈而柔软飘落下来，盖住了我们两人的脸。
耳畔只剩下他的轻喘：“菀菀……”
闹了一会儿，结束时我已经是满脸通红。
他抚着我的唇瓣勾唇，“这样气色就好了。”
我含羞带臊瞪了他一眼，“你学坏了！”
看着自已被拽烂的丝袜，“嘤嘤嘤，两千八，你赔我丝袜。”
男人心情好极了，“好，我的错，想要多少我都赔。”
“完了，你刚刚没有做措施！”
“没关系，我算过了，这是你的安全期，不会怀孕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沈祭的敲门声：“夫人，姜栀死了。”
我嘴角的笑容凝固，她死了？
等我们赶到现场，她的身体已经被警察从河里打捞了起来，除了已经明显发胀，在表皮上还有一些伤口。
看到那张泡发的脸被盖上白布，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因为昨晚她还扒着我的车门求我救救她。
姜擎也赶到了现场，他本来今天就要离开雪城去找妈妈的，因为姜栀在临死之前找过我们，我们都得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昨晚他还说了一句，要是死了，他会给她收尸。
有时候一些话就是一语成谶，谁也没想到会应验得这么快。
姜擎沉默看着姜栀被带走，心里想着或许是报应吧。
一命还一命。
我们一起到警局，将和姜栀发生的纠葛说了一遍。
监控中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就离开，我们并没有杀人动机。
离开前我问了黄队一句：“她是自已跳水身亡的吗？那时候她就说她没钱就活不下去了。”
四下无人，有陆衍琛的这层关系在，黄队小声对我道：“不是，是谋杀。”
“谋杀？”
“她是被人虐杀的。”
听到虐杀两个字，我又想到了我自已。
“怎样的虐杀法？我看打捞的尸体她是完整的。”
黄队压低了声音道：“说起来挺惨的，她在死前被人轮了，就连肠子和一些器官都被弄出来又塞了回去，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线痕，她死于窒息，在死后她的尸体被人丢到了水里。”
尽管我知道姜栀的结局不会太好，也许后半生都会因为钱而东躲西藏，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死了。
还死于这么残忍的手法。
“是谁杀的她？”
“我们已经将她的男朋友傅西辞抓了起来，他有很大动机，据我们手里的证据，他曾经逼过姜栀和人上床，说不定……”
黄队轻咳了一声：“你知道的，有些人就是玩得很变态。”
“不，我觉得不是傅西辞，姜栀欠了他的钱，他虽然恨她，还指着让姜栀赚钱回本，如果是那些大佬玩坏的，会处理得很隐蔽，不会随随便便就丢到水里。”
黄队看向我，“陆太太有其它想法？”
我已经猜到了一个人。
这世上还有一个很恨姜栀的人。
“苏宁安。”
“她？她为什么要杀害姜栀？”
“因为姜栀在她的婚礼上揭穿了她和别人有私情，让她怀孕的事暴露，计划功亏一篑……”
更重要的是卫东就是因为在婚礼上被我们抓住，后来咬舌后自杀。
苏宁安在伤心了一段时间以后肯定会选择报仇，我出行都有保镖她无法接近，姜栀这个罪魁祸首反而很好解决。
“陆太太，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谢谢你给我提供的方向，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监控录像。”
“我可以一起看看吗？苏宁安擅长伪装，或许我能帮到你。”
“好。”
黄队将我带到了电脑前，打开一个监控视频。
正是昨晚姜栀拉着我们求饶的画面。
当时门外光线暗淡，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车尾后方的树下站着一个女人。
她就像是鬼魅一般站在那，用一种近乎幽怨的目光看着我们。
尽管她浑身上下都包裹得严实，我和她打了这么多次交道，我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是她，她就是苏宁安！”
她从地狱中爬出来了！
第351章
快递威胁
陆衍琛私下和黄队交换过信息，苏家和陆家的事黄队除了没有证据，基本上也能猜出和苏宁安有关系。
“陆太太，如果你的想法没有猜错，那么她会杀掉跟卫东有关系的所有人。”
黄队一个个数了出来：“傅西辞，还有你。”
我想苏宁安最想要杀的人应该是我，从她在陆家开始，我就是她最大的阻碍。
但我出行有私人专车和保镖，她根本就没办法接近，反倒是现在一无所有的姜栀成了她很好的下手对象。
原本我想要利用奶奶引出苏宁安，看样子现在不用了。
按照常理来说，她们的组织被打掉了，现在高层出面在查这个案子，巴不得对方再暴露一些马脚，好让案子进一步真相大白。
詹家兄弟如果真的如我猜想，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
不做就不会错，更不会露出马脚。
苏宁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很显然是她们内部的分歧。
她对卫东用情至深，加上失去孩子的双重打击，让她内心煎熬。
这样狠毒的人，内心才更加偏执。
她铤而走险杀了姜栀，那就给了我们机会。
“黄队，我自已会小心的，不过你们也可以从傅家下手，陆家和苏家都有保镖严防死守，唯独傅家是一个缺口，她和傅西辞在一起过，很清楚傅西辞习性，想要杀他轻而易举。”
傅西辞这种酒囊饭袋，几杯酒下肚就不知道自已姓名，又经常在夜店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比鸡都还好杀。
我和黄队交换了一下意见，出来的时候傅西辞也刚好做完笔录。
他让姜栀陪人睡的事只是姜栀嘴上说出来的，没有证据，暂时也没办法拘留他。
我们打了个照面，黄队提醒道：“傅先生，目前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有可能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你出行小心一些，如果你有新的线索，随时欢迎你提供给我们。”
傅西辞脸色十分难看，带着不耐烦敷衍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是欠了我一大笔钱，就这么死了，真是晦气。”
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脸色秒变好。
“湾湾，这么巧，你也在这呢。”
“不巧，我也是来做笔录的，姜栀昨晚找过我。”
我们一道离开警局，傅西辞对姜栀的死没有一点伤心。
这样绝情的男人，我真为姜湾湾不值得。
哪怕他知道姜湾湾已经死了，恐怕都不会流一滴眼泪。
难为姜湾湾到死还想着他。
为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墙头草。
姜栀一死他立马又开始讨好我，“湾湾，其实我一直都想要给你道歉，之前伤害了你对不起。”
“没这个必要，我不会原谅你的。”
“湾湾，我心里只有你，是姜栀勾引我，还拿姜叔叔来威胁我，那时候你在姜家不得宠，所以我也没办法，我……”
“打住，那是你的事，你犯不着跟我解释，我没兴趣听。”
我脚步飞快，不想和他有一点的牵扯。
“湾湾，我们好好聊聊……”他一时着急，伸手想要抓住我。
一道寒声响起：“你碰她一个试试。”
陆衍琛坐在轮椅上，目光冰冷盯着他，属于上位者威严铺天盖地而来。
傅西辞之前在他手上吃了几次亏，陆衍琛一个眼神过来，都吓得他赶紧收回手放在胸前，“我没碰到啊，一厘米都没碰到！”
怪不得傅家宁愿重用他姐姐也不肯用他是有原因的，贪生怕死，毫无担当。
我推着陆衍琛上车，傅西辞脸皮厚凑了上来。
“陆总，你和姜氏合作的那个项目，你看能不能带我分一杯羹啊？我心不大给你们提供材料就行。”
陆衍琛淡淡扫了他一眼，“可以，看看我们公司的招标文件。”
说完车门关上，将傅西辞隔在门外。
“黄队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姜栀的死跟我们有没有关系，是苏宁安干的，姜栀找我们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我们离开后姜栀就出事了。”
这个答案陆衍琛丝毫不意外，看来他也早就猜到了。
修长的手指点着扶手，深沉的眼睛盯着在路边因为生气，踢飞了一颗石子的傅西辞身上。
“是为了卫东吧。”
“嗯，她会冒着风险去祭拜卫东，自然也想要给卫东报仇，她动不了我，下一个目标就是傅西辞了。”
“菀菀，你说的不错，苏宁安也不傻，她做得这么明显，就算她要给卫东报仇，也不会傻到自投罗网，而且我倒是觉得……”
我看向陆衍琛，“你觉得她在声东击西？用姜栀吸引我们的视线，引导我们围绕着傅西辞做动作。”
“没错，白岚将我们集中到医院，他们顺利救走苏宁安，这一次她是想要故技重施，即便她想要杀了傅西辞，但下一个目标绝对不是他，他才是苏宁安抛出来引导我们的诱饵。”
“所以她的目标不仅仅是傅西辞，而是我们所有人。”
苏宁安这个高智商女人除了为情所困时的困顿，现在卫东的死更加彻底激发了她的狠毒。
“不过她迟早都得对傅西辞下手，我会让人盯着他，看看她会不会暗中接触他。”
“好，你也小心一点，苏宁安那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衍琛看着我，“菀菀，我倒不怕她来，反倒是你，她不会放过你。”
如今我已经接受了姜擎的公司，每天十分忙碌，我不可能永远龟缩在壳子里，让她牵着鼻子走。
“阿衍，白家的人有异动吗？”
“没有，他们一家倒是一直在国内，很少来雪城，而且苏宁安如果真的是白家的私生女，为什么白家人不来报仇，她一个私生女对苏家这么大的仇？”
“要么是白家伪装得比较好，要么就是这件事还有内幕！”
“抛开白家不谈，詹家疑点很多，盯死他们总没有错。”
“这段时间詹家兄弟做事很规律，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没事就去他的展厅折腾雕刻，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现苏宁安和他们接触过的痕迹。”
“苏宁安应该和他们划分界限了，她要一个人复仇。”
说话间的功夫，我已经到了公司楼下。
正好第一个项目就是和陆氏合作，陆衍琛便跟着到了我的办公室。
顺便让沈祭过来检查，有没有可能对我造成危险的存在。
杨助理是我爸的贴身助理，跟了他半辈子，特地留下来协助我。
“小姜总，企划书你看看，对了，这是有人寄给你的快递。”
是文件袋，应该是文件之类的。
“好，你给我拆吧。”
当他拿出来的一瞬间，脸色大变。
“小姜总，你看看。”
那是几张照片，姜栀临死前被折磨的场景。
第352章
用我的头去祭奠卫东
我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反胃，连忙将照片丢开。
陆衍琛面色不改看完所有照片，最后一张不是姜栀，是卫东的坟墓。
照片被Ps过。
卫东坟墓前面摆放着一个人头七窍流血，眉心一点红痣十分刺眼。
这张照片里的人是我。
陆衍琛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手背青筋毕露。
“她在告诉我，要用我的头去祭奠卫东。”
杨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姜总，以后所有快递我会让人提前排查，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秘书团队都是岳父团队的人？有没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