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她正查着帝都城附近的这几座庄子的账。

    把原来的账理清了,找出哪一些是庄头秘密的给了元锦萱,哪一些分给了纪家。

    纪长安留好证据后。

    还得安排这上千人做农活,事生产,给她赚银子。

    黑玉赫一脸的不满意,双臂圈紧了夫人纤细的腰。

    他没有被讨好。

    心里很不爽。

    纪长安被他箍在原地,走也走不了,只能叹了口气,再次扫了一眼周围。

    没有人。

    书上连只虫子都不敢看。

    纪长安的双臂勾上黑玉赫的脖子,将他的头再拉低一些。

    她仰着面,红着脸,带着轻快跳动的心,亲吻她的蛇君。

    属于她的蛇君。

    上辈子的一幕幕,在纪长安的脑海里闪过,她的眼角又有了一点湿润。

    抱着她的男人,一条手臂往下,托住她。

    像抱着个孩子一般,将她抱举了起来。

    他觉得力度不够。

    夫人有点儿放不开。

    纪长安不得不坐在他的手臂上,低头吻他。

    自然风轻轻的吹动着。

    间或有一两个沉甸甸的金色橘子,落在地上。

    纪长安的长发,落在黑玉赫的脸颊边,他闭上了眼睛。

    鳞片不受控制的在他的手臂上,脸上隐隐冒出来。

    此时此刻,黑玉赫心情愉悦的想张开蛇鳞,露出他的。

    他最喜欢的,便是夫人主动亲吻他。

    像是带着某种远古的虔诚,认认真真的喜爱他,从心底里供奉他,占有他。

    让他只属于她一人。

    这种极致的执念,让黑玉赫沉沦。

    “夫人......”

    黑玉赫微微睁开了眼,原本墨黑的眼中,一片野性的红光。

    他的一只手,抚上夫人的心口。

    他仰着脸,看着被他托高的纪长安。

    想要。

    纪长安红着脸颊,一只手抚上他脸颊上边,浮出的月牙形黑鳞。

    “现在不行,夫......君,我还有事要做。”

    不能任由他要,真的放任他的话。

    纪长安一天到晚什么事儿都做不了,只能陪他没日没夜的折腾。

    他的欲望太重。

    除了那种事儿,他根本什么都不想。

    早晚有一天,纪长安被他折腾死。

    在纪长安还没有发泄完心中的恨意之前,她还想留着一条命,和元锦萱奉陪到底。

    黑玉赫张开嘴,露出尖锐的毒牙,咬了纪长安的唇瓣一口。

    他的身子一偏,就化成了一条粗大的黑蟒蛟,缠住了夫人的身子。

    那条黑蟒蛟越来越小,绕着纪长安的身子游走一圈。

    又不甘的回到了原本的胳膊粗细。

    纪长安的唇有些红肿,上面根本就不用涂抹任何口脂。

    全是黑玉赫的毒液。

    事实上,以纪长安如今的样貌来说。

    任何脂粉对她都是多余的。

    甚至还掩盖掉了她细腻的肌肤,红润的唇。

    如果不是她的样貌太过于迭丽,容易给她带来很多的麻烦。

    纪长安是不会往脸上涂脂抹粉的。

    擦上胭脂,她好歹还像个食用人间烟火的人。

    安抚好身上欲求不满的那条蛇后。

    纪长安又回了屋子,看了一会儿账簿。

    花斑的动作很快,又送来了元启宇回去之后,与元家家主的商谈对话。

    元启宇说纪长安的身边有练家子的出现。

    满心都是不甘,以及要怎么除掉雨水。

    但元家家主却关心的是,太后的寿辰要来了。

    兰花就种在纪家的园子里。

    现在纪长安住在那座庄园中,又不交出兰花,太后若是问起。

    元家都不知该怎么答。

    “我们放在那座园子里的人呢?”

    元家家主仿佛现在才发现问题的根结。

    他们的人好像没任何消息送出来。

    对于如今的这座纪家庄子,元家丝毫不了解。

    元启宇难看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疑惑,

    “我这次去,好像没人递送消息给我。”

    他是高高在上的元家少主。

    他不可能认识姑姑安插在纪家庄子上的人。

    如果对方不来找他攀谈,他不可能去找这些细作。хl

    疑云笼罩在元家家主和元启宇的心头。

    这个时候,管家匆匆的进来,低声说,

    “杜鹃那边已经送来了消息。”

    “纪淮的确有了别的女人,名字叫做童子鸢,事后也并没有服用避子汤。”

    “据说现在已经被收在了纪淮的院子里。”

    元家家主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意,

    “这个童子鸢留不得。”

    元启宇心头一阵阵的烦躁。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元家人,都不会开心。

    他们千防万防,甚至给纪淮造成不可磨灭的情伤。

    都没防住在元锦萱“死”后五年,纪淮睡了别的女人。

    如今太后寿辰要到了,兰花的事儿还没落定。

    童子鸢又冒了出来,这么久了,童子鸢肚子里该落的种,应该都落好了。

    纪长安和闻夜松的婚事吹了不说,现如今与元启宇又陷入了僵局。

    这些事情,怎么都凑到一起去了?

    元家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先去办哪一件。

    “纪长安为什么还住在庄子上?”

    元家家主疑惑的问管家。

    如果纪长安离开了庄子,他们元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园子里选兰花了。

    管家弓腰说,“据杜鹃探知的消息,说纪淮看中了一个年轻的穷书生。”

    “他想将这书生招赘,因而打发了两人同住庄子上,好相看对眼。”

    “啪!”

    元启宇摔了手里的茶盏。

    他暴跳如雷,“不可能,纪长安看上的是我,纪淮难道没看出来,纪长安正对我欲擒故纵?!”

    “纪淮怎么能这样败坏他女儿的名声?我想进园子都进不去,那个书生却能住进去?”

    “不行,坚决不能让这件事办成!”

    第

    132章

    我是属于你的

    自从有了花斑之后。

    元家的一举一动都在纪长安的掌控之中。

    她一边整理着账簿,一边听着外头的花斑,极尽详细的汇报。

    说起她对元启宇“欲擒故纵”一句时。

    纪长安倒抽了一口气。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她腰身上盘着的黑色蛇身,绞紧了她。

    纪长安精致的眉头拧了拧,抬手摸上了腰身,轻轻的抚着蛇身上的黑磷,

    “你,松一点儿。”

    她只是个人啊,而且很是孱弱的一个人。

    虽然她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来的那么大力气,在纪家还亲手拧断了一个人脖子。

    但是她的身子过于孱弱一事,整个帝都城都知道。

    她阿爹与她也形成了固有的认知。

    纪长安的身子太孱弱,不是长寿之兆。

    就她这样风吹就倒的身子,黑玉赫还这样勒她。

    是想让她的腰现在就断给他看吗?

    黑蛇不搭理她。

    蛇身在胸间滑动,三角形的蛇脑袋,从天然的沟壑中,探出小衣。

    它用血红色的竖瞳蛇眼,充满了攻击性的看着她。

    “嘶嘶。”

    分叉的蛇信子吐出来,似乎是在质问纪长安。

    院子里跪着的花斑,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家人们谁懂啊,君上发怒了。

    由他引发的一场帝后之争要开始了。

    传说远古时,君上战九州,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尸体堆积起来,能阻断一条宽大的河。

    所以新一场的血雨腥风,就要开始了......

    花斑觉得自已可能命不久矣,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说的很没有道理。

    老虎有什么可怕的?

    君上才可怕。

    屋内的纪长安不耐烦,她又听不懂黑玉赫的嘶嘶嘶。

    见黑玉赫还在吐蛇信子。

    她一把掐住黑玉赫的蛇脑袋,动作可能有点儿粗暴,但纪长安自已没意识到,

    “说人话!”

    旁边伺候的赤衣几个,魂儿都吓飞了。

    唰唰唰全都跪了下来。

    黑玉赫被掐着蛇脑袋,被逼着说人话,他生气的质问,

    “你跟谁玩欲擒故纵?”

    还敢掐他的脑袋?!她活得不耐烦了!

    好,掐脑袋的事儿小。

    把她对别的男人欲擒故纵的事儿谈清楚!

    否则今天他要血洗元家。

    “我整天被你缠着,你说我有没有时间,跟别的男人玩欲擒故纵?”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你这蛇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就元启宇那德性,连你一块鳞片都比不上,我能看上他?”

    纪长安抓着黑玉赫的蛇头,使劲儿的抖了抖。

    她想把他脑子里的水抖出来。

    屋子里的彩虹丫头脸都吓白了。

    夭寿啊,大小姐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不带这么搞丫头们心态的。

    黑玉赫却是吐着蛇信子,舔了舔纪长安的手背。

    他的蛇眼中都是高兴。

    “姓元的也能同你夫君的鳞片比?”

    他的鳞片千年不腐,万年不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邪祟不敢近。

    还每年能蜕一次,数万年来蜕下的蛇皮,能堆成高高的连绵起伏的山群。

    曾经纪家的先祖,能靠着倒卖他的蛇皮,制成月麟纱成为大盛朝的首富。

    现在夫人上上下下穿的都是他的蛇皮。

    元启宇的人皮,能给夫人做衣裳吗?不能。

    光是这方面,黑玉赫的蛇皮就赢了元启宇。

    “还是夫人有眼光,不愧是本君一眼看中的宝贝夫人。”

    黑玉赫瞬间又被哄好了,蛇眼中都是自得。

    就那个没出息的样儿,彩虹丫头们都没眼看。

    她们是傻,君上一天到晚骂她们蠢东西。

    可是君上这样子也不见得多聪明。

    纪长安无奈的松开了黑玉赫的蛇脑袋。

    她摸了摸蛇君的三角形蛇头,柔声的说,

    “我是属于你的,那些男人爱自作多情,那是他们的问题,往后切不可再冲我发火。”

    黑玉赫分叉的蛇信子,舔了舔夫人的唇。

    蛇身绕着纪长安游动着。

    他被哄的很开心。

    她当然是属于他的,这毋庸置疑。

    可是事实是一回事,夫人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屋子里外跪着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

    君上日渐苏醒,能力也逐渐增强,真要发起怒来,伏尸千里都不为过。

    君夫人能管着君上,就是所有人的救星。

    纪长安亲了亲黑玉赫的蛇脑袋上的角。

    三角形的蛇脑袋,蹭着夫人的脸颊,又滑到了她的耳后。

    纪长安抚摸着滑动的黑色蛇鳞,继续处理手中的账簿。

    “元家的人现在比我们更着急,无妨,我们做自已该做的事。”

    纪长安吩咐下去,让清明去找米婆子。

    米婆子这段时日生意做得好,身上都是穿金戴银的。

    上回来见过了大小姐,她还与大小姐说起,托了大小姐的鸿福,已经在家中修了很大一只房屋。9604

    现如今的米婆子,俨然跻身成为了帝都城的第一人牙子。

    这生意是越做,路子越广。

    现如今的米婆子,全家都发达了。

    据说米婆子的儿子,路子比起米婆子更广,而且黑白两道都有一些认识的人。

    纪长安让清明带话给米婆子,这园子里的兰花又长出了一批。

    纪长安要全卖了。

    而且要高价卖,高调的卖。

    消息送出去的第二天,米大郎就带着买家,以及一大批的银钱上了园子来买兰花。

    纪长安没有出面,全程都是米大郎带着清明对接。

    买家对于这批兰花的质量相当的满意,嘴里不住的夸赞着。

    “溱与洧,方涣涣兮。土与女,方秉蕑兮。”

    “往后你们纪家若是再有这样质量好的兰花,请务必考虑在下。”

    “钱绝对不是问题!”

    这位买家的生意遍布九州,这世上喜爱兰花之人多不胜数。

    很多读书人都爱在岸头摆一盆兰花,以示风雅。

    甚至还有不少的人将自已用兰自居,以告诉世人,他们的品性高洁。

    所以兰花的价格,能够被炒上天价。

    品质越好的兰花,价格就越无法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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