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周没有人,但纪长安还是往左右看了一眼。

    妖孽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就在她的身边。

    纪长安发现,身周又出现了那种失真感。

    虽然她还是站在原地,可是风声,与树叶婆娑声,似乎在她很远的地方响起。

    她能听见,却仿佛蒙着一层水罩。

    一双男人的手,从背后拥着她,往她的腰身上下探。

    “夫人,夫君带你晒晒太阳,好不好?”

    有熟悉的蛇鳞,刮过纪长安的脸颊,迫她将头往后仰。

    一片日光落在她的身上。

    妖孽微凉的唇落下来,往纪长安的嘴里填了那颗圆溜溜的珠子。

    在他的吻里,纪长安不安的挣扎了一下。

    这颗珠子她不想要。

    会让她痛死。

    “宝贝乖,今天不会痛,今天只是给你补补身子。”

    日光这样好,妖孽也抱着自家夫人,难免心猿意马。

    纪长安满脸通红。

    他的手中动作不停。

    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在帮她修炼......

    第

    88章

    闻夜松把自己的手砍了

    日光西斜。

    纪长安的脑中,一片白光闪过。

    她被妖孽抱在腿上坐着。

    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

    而身穿黑色锦衣的妖孽,正坐在美人靠上,背靠着一根柱子。

    他也挺闲懒的。

    意识到这会儿还在院子里头,天都还没黑。

    纪长安羞愤的将头埋得很低。

    心砰怦的跳,恨不得跳出来了事。

    这个妖孽怎么敢的啊?

    这可是大白天,是她家的院子。

    他是怎么从梦里出来的?

    还是她现在依旧是在梦中?

    妖孽的手还捏着她,纪长安回过神,悄声的急说,

    “先放开我,会有人来。”

    “没人敢过来。”

    妖孽低头亲吻她带着些许薄汗的额。

    他的声音很好听,压得低低的。

    好像个引诱大家闺秀的风流浪荡子。

    见纪长安不理他,他又抽出手,捧着纪长安酡红的脸颊,把她的脑袋抬起来。

    眼看他的唇,沿着她的鼻梁一路往下吻。

    纪长安着急了,“都,都这么久了,我还没用晚膳。”

    今日一天时间,她被蛇君缠了一上午,在床榻上闹腾到吃午膳时。

    下午时,也就办了一桩子正事,与钱娘子等几个掌柜娘子见了一面。

    接着就被这个妖孽又缠着,居然在园子里就,就。

    就做那样的事。

    这一天天的,她根本就做不了多少正事。

    听纪长安说要用晚膳,妖孽的殷红的唇,在她的唇上停下。

    他的声音低哑,“那晚上......”

    纪长安推着他的肩,“我现在到底在哪?你把我放出去。”

    她身周失真的厉害。

    所有的声音都在远处,反倒让她觉得,她与妖孽之间发生的一点摩擦,这声音都能无限放大。

    “再等会儿。”

    妖孽的声音愈发轻,他总感到不够。

    这才哪儿到哪儿?

    等纪长安通红着脸,终于从那一团失真的氛围中出来。

    她恍然才睁开眼。

    身周没有了那个妖孽男人。

    她正独自坐在美人靠上,慵懒的睡着。

    黑色的蛇,在她的身上盘缠,纪长安的手搭在靠手上,头枕在蛇身上。

    纪长安的美眸中有着一丝迷茫。

    她的思绪产生了混乱。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就在这个时候,旁地里,闻夜松钻狗洞跑了进来。

    他看到纪长安,此时正靠在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怀里。

    闻夜松的怒火“腾”的烧了起来,

    “纪长安!”

    等他匆匆跑上游廊,光影转换间,只看到纪长安茫然的抬起头。

    哪里有男人抱着她?

    她身周除了茂密的树枝投落的阴影,什么都没有。

    连个伺候人的丫头都没有。

    闻夜松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又质问纪长安,

    “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你身边是不是有男人?”

    纪长安刚刚从梦中清醒,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眸。

    就见闻夜松冲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扯。

    他怒声吼, “你说,你身边背着我......?”

    话还没落音,他的手突然松开,看着自已肿胀的手掌。

    那掌心都发黑了。

    “啊,这是,这是什么?”闻夜松往后退了两步。

    纪长安也很诧异,她低头看了看自已羸白的手腕,上面有五个很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闻夜松这是怎么了?

    哪里知道,闻夜松一个转身,从房梁上突然垂下一条人粗的大蟒蛟。

    冲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那张大口就对着他的脸。

    “吼!”

    一声野兽的怒吼,整条长廊簌簌狂风吹过。

    劈头盖脸的就扑向闻夜松。

    连带着坐在美人靠上,还一脸茫然的纪长安,都被狂风吹得衣袂翻飞。

    黑蟒蛟立即停下,脑袋转向纪长安。

    夫人,差点儿把宝贝夫人给掀飞。

    闻夜松“啊”了一声,趁着这个空隙,跌跌撞撞的就往狗洞跑。

    他中邪了,不不不,他可能是中毒了。

    闻夜松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中的毒。

    他就碰了纪长安的皮肤一下,他的整个手掌都发了黑。

    闻夜松一边跑,一边抬起手腕,看着自已手掌上的黑色,缓缓的在往手腕上移动。

    不能这样下去。

    他从小长在偏僻的乡村里,多少知道一些。

    如果中了毒,一定不能让毒蔓延开。

    否则药食难罔。

    闻夜松跑着跑着,路过柴房,看见一堆柴禾边上,放着一把劈柴刀。

    他咬牙扑过去,拿起劈柴刀对着自已的手腕一刀劈下......

    “啊!”惨叫声响起。

    纪长安站起身,摸了摸黑蟒蛟的头。

    听闻这骇然的一声,她回头,黑色的裙角,与脑后的黑色发带一同飞扬。

    她白嫩手掌心下的庞大黑蟒蛟,瞬间缩小。

    以极快的速度,缠上纪长安的手腕,吐出蛇信子舔着她手腕上的红指印。

    蛇身气得发抖。

    宝贝夫人受苦了。

    上回也就被它的蛇尾打一下,宝贝的手都红成那样。

    现在被那个混账东西用这么大的力捏住手腕。

    宝贝肯定很痛。

    纪长安摸着蛇君的蛇脑袋,看它卖力的舔着她的手腕。

    她不由觉得好笑。

    闻夜松的这点力道,还不够妖孽和蛇君在她身上捏啊咬啊的。

    “青衣。”

    纪长安玩着蛇尾巴。

    青衣不知道从哪里,立即冒了出来,

    “大小姐,闻夜松把自已的手砍了。”

    纪长安点点头,一点儿心疼的意思都没有,

    “把他丟回闻家去。”

    她不怕闻夜松说什么。

    包括什么男人,什么黑蟒蛟,这种事就算说出去,几个人能信?

    闻夜松现在声名狼藉,他说出去的话,众人只会当他是个骗子。

    更何况,纪长安即将送给闻夜松一份大礼。

    他当然得好好儿的活着啊。

    活着享受属于他的报应。

    纪长安转身,继续走过隔墙,回到自已的院子里。

    而闻夜松疼晕了过去的身体,与他那只发黑的断掌,被丢在了闻家门口。

    闻母哭天喊地的跑出来,

    “怎么办啊?我的天爷啊,谁把你害成这样啊,我的儿!”

    闻欢和闻喜也跑出来,闻喜被吓的都不敢出声。

    倒是闻欢一口一个“阿爹”的喊着。

    周围的人都看着,也都听着。

    有人窃窃私语,“以前我也听闻欢喊过闻夜松‘阿爹’。”

    “啧啧,这闻家可真烂啊,等着吧,肯定还没完。”

    “我听说管户籍的赵大人亲口说,闻欢和闻喜根本就不是闻炎峰的儿女。”

    这话一出,众人立即围过去,一脸八卦神情。

    第

    89章

    让欢欢和喜喜记在添香的名下

    闻家的事儿,其实有心人真的要挖。

    根本就遮掩不住。

    更何况闻家自从进入帝都城,和纪家定亲后。

    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收敛。

    身为逃难入帝都城的难民,他们的日常行为过于嚣张。

    首先不满的,就是闻家周围居住的那些邻居。

    似乎闻家的人,只会和纪家的那些下人搞好关系。

    对别人,他们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做派。

    当自身没有任何底蕴的时候,他们的行为就会引起众怒。

    以前是因为闻家和纪家结亲了。

    这些邻居又租住着纪家的房屋。

    所以敢怒不敢言。

    现在他们还怕什么?

    于是当有心人开始挖掘闻家内幕时,那些邻里们的证词,就显得尤为可信。

    “闻欢和闻喜一直在私底下叫闻夜松阿爹。”

    “对对对,这事儿我们都知道,他们从小就这样。”

    “跟他们做了五年的邻居,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闻欢和闻喜就是闻夜松的儿女。”

    这种话一旦说出来,就会成为帝都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中的香艳故事大有可挖。

    小叔子与嫂嫂之间的背德情感,混乱的家族关系。

    还有一双通那啥之下,生出来的儿女......

    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等闻夜松清醒过来,他才发现,他家的人连门都出不了了。

    有婆子在大喊,“把那些污言秽语全都撕下来!”

    “整天在咱们家门口贴这些,他们是闲得吗?”

    闻家的名声太臭,很多好事者,会在闻家的大门口贴上“叔嫂背德”,“抄袭偷盗无耻”......等等的纸张。

    闻母的眼睛都差点儿哭瞎。

    她扑到了闻夜松的床前,连儿子的断手都来不及管,

    “儿啊,你说怎么办?”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冤枉你?”

    现在,闻母也出不了门了。

    以前她最爱到这条街上的各家各户去串门。

    一边炫耀自已是纪家的主子,一边从各家各户拿各种各样的东西。

    可是现在,闻母要是出去到这条街上,还没等走到别人家门口。

    就会被别人家一盆水泼出来。

    或者是拿着扫把打她,把她赶走。

    闻母觉得岂有此理,她早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

    如今的这一些人,以前在闻母的眼里,可都是得巴结奉承着闻母的。

    现在一个个的都着闻母横眉冷对。

    她咬着牙,对脸色苍白的闻夜松说,

    “如今我们如果不搬出纪夫人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闻夜松脸白的发青,他的印堂却又乌黑乌黑的,整个人十分的颓丧。

    他的手被自已砍断了,那一种滋味让闻夜松毕生都不想再回想起来。

    而他的母亲对于他的断手,却并没有显得多么的关心。

    看着在她的房间中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焦躁,宛若一只斗败公鸡。

    又急切的想要扳回一局的母亲。

    闻夜松脸上一片凄惨。

    从他晕倒再睁开眼睛回到闻家开始起。

    闻家的人,也就在他醒过来的这一会儿,稍微的问了一句,他的手为什么会断。

    闻夜松解释说他的手中了毒,自已砍断的。

    闻家的人便没有再问过了。

    现在闻家正在经历一场浩劫。

    周围的人对闻家骂骂咧咧。

    闻家再也享受不到以前依靠纪家,借着纪家名义行事的好处。

    这场浩劫比起闻夜松的手重要多了。

    所有的人都被周围的骂声折磨的不轻。

    他们根本就顾不上闻夜松的手是怎么中毒的。

    闻夜松自已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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