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少夫人,请。”

    姜羡梨接过水杯,笑道:“谢谢。”

    “你先喝着,我去楼下把午餐给你端来。”

    “不用。”姜羡梨连忙制止了他,“老是在房间吃饭,有味道,我下去吃,正好也得活动活动。”

    “行,走吧。”

    姜羡梨掀开被子下床,谢景城便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披肩给她披在了身上。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午餐。

    油焖茄子,清炒西兰花,香煎豆腐,醋酸白菜,丝瓜木耳汤,还有白米饭。

    姜羡梨不禁道:“今天这菜,全素啊?”

    谢景城很自然的给她拉了椅子,让她坐下。

    “这不是你不能吃荤吗?我就没让厨房做。”

    “你不是能吃吗?”

    “没事,我陪你吃素,每月吃个几天素食对身体好。”

    “好吧。”

    ……

    周六,天放晴了,姜羡梨的感冒也好的差不多了。

    医院那边,说她妈的腿恢复的挺好,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

    谢景城一早就开车带着姜羡梨去了医院。

    他帮着姜东山把赵秀梅的东西都收拾了,走的时候,本来姜东山要背着赵秀梅的。

    可谢景城道:“爸年纪大了,哪能背动妈,万一再把您给摔了,就更麻烦了,我来吧。”

    “都不用背。”

    得亏姜羡梨有准备,去推了一个轮椅来。

    她扶着赵秀梅坐了上去,谢景城和姜东山拎东西,有汽车就是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本来谢景城还是想把赵秀梅背屋里的,姜羡阳连忙道:“我来。”

    他二姐夫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哪能干这活。

    坐到沙发上,赵秀梅不禁感慨,“还是家里好啊。”

    姜羡梨面无表情地道:“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这时丁媛媛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吃了午饭再走吧,我这锅里炖着小公鸡呢,听你哥说,你最喜欢吃贴的饼子了,我特意多贴了许多。你哥正烧锅呢,你和景城坐一会,半个小时就能开饭。”

    “好。”

    姜羡梨可以怼赵秀梅,可她却不会拒了丁媛媛的面子。

    若非实在不堪回首,人都离不开自已生养的地方,越大越怀念。

    姜羡梨打心眼里还是希望自已的娘家人都越过越好的。

    家和万事兴,丁媛媛是长媳,未来她娘家和不和谐,主要还得看她。

    见姜羡梨坐着嗑瓜子,谢景城便拎着好几个袋子去了姜羡阳的房间。

    “二姐夫。”

    谢景城笑笑,“最近学习辛苦吧?”

    “还行,我想考清大,所以我要努力冲刺一下。”

    “好小子,有志气。”

    谢景城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天越来越冷了,我给你买了两件加厚的羽绒服,还有两双运动鞋。”

    姜羡阳一看,都是今年最流行的新款。

    “二姐夫,这些太贵了吧。”

    加在一起,都一百多了。

    谢景城帮他把羽绒服穿了上去,“你可是我的小舅子,我没有弟弟,你就是我的亲弟弟,哥哥给弟弟买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吗?至于贵,我知道你节俭根本没给你买贵的,要是依着我正常的消费,得给你买五百一件的。”

    姜羡阳不免感动,他自已的亲哥哥都从来没给他买过东西呢。

    “二姐夫,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好好学习,以后你要真考上清大了,我也跟着沾光啊,到时候我得使劲跟我那些没文化的兄弟吹吹,我小舅子,太牛了!”

    “好!”

    姜羡阳终于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内心满满的动力。

    没多大会,饭菜也做好了。

    地锅鸡、白菜粉丝炖猪肉、红烧鱼、芹菜木耳炒肉、干煸菜花、尖椒鸡蛋,还有面筋汤。

    丁媛媛笑道:“妈住院以来,景城你辛苦了,出钱出力的,我们这也没什么好菜招待你,家常便饭你多吃点。”

    “好,谢谢嫂子,这面筋汤,我就可爱喝了。”

    谢景城说的是实话,面筋汤里放上茴香、花生、海带丝、苋菜……

    他十几岁时还在长身体,一顿能喝三碗。

    现在年纪大了,吃不动了,但两碗也不是问题。

    姜羡明还开了瓶酒,“二妹夫,天冷,来喝点。”

    谢景城想着姜羡梨也能开车,便点了点头,“行。”

    可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姜羡梨就捂住了谢景城的酒杯,“哥,他不能再喝了,他下午还有事呢。”

    再喝他就要醉了,她不想扛他了,更不让被他按着说胡话了。

    谢景城看了看她,“我下午没事啊。”

    姜羡梨挑眉凝视了他一眼,“你下午有事!”

    谢景城后知后觉,“哦……是,是,我下午还约了朋友谈生意,是不能再喝了,吃饭,咱吃饭吧。”

    姜羡梨体贴的盛了碗汤给他,笑容如花,温声细语,“喝。”

    只是,谢景城分明就看出来了,她那欣慰满意的眼神就像在表扬她的狗子听话懂事一样。

    第94章

    我家有钱没地花

    姜羡梨和谢景城刚从姜家出来,谢景城就接到了陆嘉恒的电话。

    “喂,陆总有何吩咐?”

    陆嘉恒:“不敢不敢,今天天气不错,想约谢总去云灵湖一起钓鱼,我备了烤全羊,等谢总大驾光临。”

    谢景城:“好。”

    挂了电话,谢景城就给秦萱打了过去。

    “今天天气不错,咱们一起去云灵湖钓钓鱼,找找童年,我还给你准备了烤全羊。”

    秦萱:“都有谁去啊?我可不跟你这个有妇之夫单独去,你别想败坏我的名声。”

    谢景城:“放心吧,我媳妇也去。”

    秦萱:“那行。”

    姜羡梨一边开车一边道:“你是想撮合秦萱和陆嘉恒啊?”

    “不是,这陆嘉恒就得秦萱才能治他,当然了,这若是两人再摩擦出点小火花,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好,随缘。”

    “嗯。”

    姜羡梨和谢景城到云灵湖的时候,陆嘉恒已经到了,正把他车里的烧烤炉,食材,鱼竿什么的往外搬。

    谢景城看着那白里透红的羊,皱眉道:“陆总说的烤全羊,该不会是要现烤吧?”

    “当然,自已烤的才更香。”

    “那你带的厨师呢?”谢景城悟了,“难道你要自已烤?”

    “对。”

    谢景城把他的板凳鱼竿也拿了出来,道:“我对做饭可是一窍不通,你别想指望我。”

    小时候爸妈工作忙,都是三个哥哥给他做饭。

    后来家里有钱了,都是厨师做,他就更没有机会下厨了。

    他干的最复杂的家务活,就是给姜羡梨冲药喂水了。

    “你们都等着吃就行了。”

    两人正说着,秦萱也来了。

    她一下车,看见陆嘉恒脸就变了。

    “他怎么也在啊?”

    陆嘉恒也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怎么也在?我还想问问你呢,我约谢总来钓鱼,吃烤全羊,你来干什么?”

    “呸!明明是我发小,约我来钓鱼找童年的。”

    陆嘉恒:“你发小是哪个?你去找你发小啊,到我们这来干什么?”

    “我发小是谢景城!”

    陆嘉恒白了一眼谢景城,“你喊她来的?”

    谢景城尬笑了一下,“我是觉得人多热闹,呵呵……”

    “哼!”

    “哼!”

    秦萱和陆嘉恒同时冷哼,然后互不搭理。

    陆嘉恒去摆弄烧烤架,秦萱去整她的东西。

    她不仅带了渔具,还带了不少吃的。

    瓜子,零食,牛奶,全都拎到了姜羡梨跟前,她也搬着小凳子坐在了姜羡梨旁边。

    她把鱼钩往河里一甩,道:“等姐给你钓半桶野生的鲫鱼补补身子。”

    姜羡梨笑,“那真是谢谢你了。”

    她最喜欢吃那种裹上面油炸的小鱼了,酥酥脆脆的特别香,烧汤也不错。

    午后的太阳很大,谢景城和秦萱钓鱼,姜羡梨坐在他们两人中间吃零食,吃渴了就喝。

    太阳晒的懒洋洋的,还睡了一会。

    等她醒来,陆嘉恒也把炉子生好了,羊也已经烤上了。

    他一边看着炉子,一边钓鱼,什么都没耽误。

    秦萱问姜羡梨,“好几天没见蓝茉了,她干什么呢?”

    “她还在筹备她的服装厂,找合适的厂房呢吧。”

    “这么巧,我也是下一步准备开一个自已的服装厂,然后再做一个自已的品牌。”

    姜羡梨道:“你们俩虽然都干一个行业,但是客户群不一样。她主要面对底层群众,批发走量为主。你呢,估计是要走高端路线,做品质商品。”

    “嗯,对。”秦萱点头,“合适自已的才是最好的,从我们俩的人生经历和阅历来看,她更了解穷人的需求,我更了解富人的需求,我们俩这定位都还是挺正确的。”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谢景城,“发小,你觉得呢?”

    “嗯,不错,自我认知都很明确。”

    陆嘉恒也添了一句,“我们家不仅有地产生意,还干服装和珠宝,你要是有不懂得地方,也可以来问问我,看在谢总的份上,我勉强指点你一二。”

    “呸!”秦萱傲娇的昂了昂头,“我自已的生意,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干亏了,我心甘情愿。听你指点?亏了那是为你的商业理念买单,凭什么?”

    “嘁……愣头青还不听劝,亏了也是活该。”

    秦萱“啪”的扔下来鱼竿,起身走到陆嘉恒跟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就要把他往湖里按。

    “你个贱男,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你再说我,我就把你推湖里喂鱼!我亏我又不亏你的钱,你管得着吗?我是独生女,我家里钱多的花不完行吗?”

    “咳……咳……”陆嘉恒差点喘不上来气了,“行,行,你有钱,你能松开我吗?脖子要勒断了。”

    “以后还敢不敢跟我吹胡子瞪眼的?”

    “不敢,不敢……”

    “哼,这还差不多。”

    就在秦萱松手的时候,陆嘉恒突然放下鱼竿,抬起胳膊直接箍住了她的脖子。

    另一只手,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动作一气呵成,即便秦萱学过武术都没反应过来。

    “啊……陆嘉恒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陆嘉恒故意吓唬她,将她抱到了水边,作势要把她扔下去。

    “说,你错了,你以后再也不敢跟陆哥摆脸子大呼小叫了。”

    “我不!”秦萱大喊:“谢景城,谢景城,姜羡梨……你们快救我……”

    谢景城专注的看鱼竿,姜羡梨认真的嗑瓜子,两人头都没转。

    主打的就是一个听不见,看不见。

    陆嘉恒又把她的身子放低了些,就差提着她腿了。

    “快说,不说我可扔了。”

    “好,好,我说,我错了,陆哥我以后再也敢跟你叫嚣了。”

    “嗯,乖。”

    陆嘉恒把她放了下来,还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去你大爷!”

    秦萱获得了自由身,抬脚就朝陆嘉恒踹去,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最后,陆嘉恒的羽绒服破了,飘了一地的羽绒。

    秦萱的头发乱了,项链都被扯断了。

    姜羡梨默默的摇头,这俩人还是别在一起的好。

    就这战斗力,两人要是同住一个屋檐下,那造房子的速度根本不够俩人掀的,恐怕地板都得一天被撬三遍。

    “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呼救声,众人抬头望去,好像是有人落水了,岸边围着几个小男孩急得乱转悠。

    谢景城二话没说,就把外套脱掉给了姜羡梨,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第95章

    守株待兔

    姜羡梨她们也不能放心,自然跟了过去。

    到了地方,谢景城连羊毛衫也脱了,一头扎进了河里。

    “谢景城你当心。”

    姜羡梨知道谢景城经常游泳,可这是野外,湖水那么凉,还有冰碴子,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陆嘉恒也脱了外套做好了准备,只要谢景城体力不支,他立马跳下去。

    好在,落水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很快就救上来了。

    小男孩肚子鼓鼓的,脸色发白,已经昏迷了。

    谢景城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学过急救,他不敢耽误,立马把小男孩平放,心脏按压,人工呼吸。

    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几个跟小男孩一块来玩的孩童有的都吓哭了。

    三分钟后,小男孩终于“哇”的吐出了一口水,恢复了呼吸。

    谢景城道对陆嘉恒道:“你和秦萱在这玩吧,我得把这孩子送到医院去。”

    人命关天的大事,陆嘉恒也恢复了严肃正经的模样,“好,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你让另外的几个孩子赶紧回家,去找这个孩子的大人就行了。”

    “行。”

    谢景城抱起落水的孩子,姜羡梨道:“我看你后备箱有备用的衣服,我来开车,你把衣服换一下吧。”

    “好。”

    两人到了医院,医生仔细的给小男孩检查了一下,肺部有积水,有感染,要住院治疗。

    谢景城先去缴了一百块钱医药费,回到病房,小男孩已经打上了吊针,正好这时他也醒了过来。

    他看见谢景城和姜羡梨,迷迷糊糊地道:“我已经死了吗?这里是天堂吗?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哥哥姐姐。”

    姜羡梨被逗笑了,“你没死,这里是医院,是这个哥哥救了你。”

    “谢谢大哥哥。”

    谢景城也不由地笑了,“不客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景辞。”

    “什么?”

    谢景城仿佛没听清一样。

    “谢景辞,风景的景,辞谢的词。我爸爸说,让我不要留恋花花世界,要多修内在,长大了好继承他的事业。”

    谢景城释然,可能是巧合吧。

    “那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呀?”

    “我爸爸是开棉纺厂的,可厉害了。”

    谢景城刚松懈的心,又紧了起来,“你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叫谢祥安。”

    谢祥安?

    谢景城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谢祥安!!!

    呵呵……

    那分明是他爸。

    姜羡梨看到他一动不动,紧张的去牵住了他的手。

    “景城……”

    谢景城转头冲她扯唇一笑,比哭的还难看。

    “没事,我们走吧。”

    “好。”

    他们刚转身,谢景辞就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的命,我让我爸给你很多钱,好好感谢你。”

    谢景城没有回头,只道:“做好事者,不留名。”

    两人走出病房,但没有离开。

    谢景城拉着姜羡梨来到了,拐角处,“你在这等着,一会要是谢祥安来了,别让他看见,我去拿个东西就来。”

    “哦,好。”

    虽然姜羡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

    过了几分钟,谢景城又回来了,他手里还多了个设备。

    “这是,录像机?”

    “嗯,前段时间你不是说要个录像机录吗?我就给你买了一个,一直放在车里,忘记给你了,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姜羡梨大概明白了,他是要在这守株待兔,等他爸来了,他就把他出轨的事实录下来。

    果然,没多大会,谢祥安和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便匆匆而来,在他们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那女孩子一进病房就喊:“弟弟,弟弟,你怎么样了?”

    姜羡梨心中泛冷,若这个女孩子也是谢祥安亲生的,是不是就代表,他都出轨二十年了?

    谢景城举着摄像机的手,骨关节发白。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病房门口,偷偷录下了里面的情形。

    只见谢景辞看到谢祥安,撒娇道:“爸爸,我好想你啊,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谢祥安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亲了亲,愧疚地道:“对不起,爸爸最近工作太忙了,以后爸爸一定常常陪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好多了,也不难受了,是一个很帅很帅的哥哥救了我。”

    “哦,那哥哥呢?他叫什么名字,爸爸要好好感谢他。”

    “他说了,要做好事不留名。”

    “是个好人。”

    谢祥安又转过头了埋怨蔡玲,“你现在工作也不干了,家务也不用做,怎么连个孩子也看不好,这大冷天的都能跟同学跑出去玩,万一没救上来,可怎么办?”

    蔡玲眼眶一红,“我只不过是出去做了个美容,谁知道他就把佣人支开自已跑了。儿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么多年我自已没名没姓的拉扯他们姐弟俩长大已经够苦的了,你不体谅我就罢了,还说这种话让我伤心。”

    谢祥安脸色缓和了些,揽住她的肩膀道:“好好,我知道你委屈了,只是儿子现在年纪小,正是调皮的时候,你以后多上上心,再过两年他长大了,你不就轻松了吗?”

    “嗯,我知道了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谢景稀没好气地道:“爸你只会说,你就不能帮妈妈分担一点吗?你都一周没回过家了,我妈为你生儿育女,为你连她最喜欢的工作也辞了,可在心里还是那个老女人和她的四个熊儿子最重要。”

    谢祥安又柔声哄她,“在爸爸心里,你最重要,爸爸有五个儿子,可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明年就要上大学了,等你考上京都的大学,爸爸就立马在京都给你买一套房子。”

    “谢谢爸爸,爸爸真好!”

    ……

    姜羡梨都要听不下去了,他以为以谢景城的脾气会破门而入质问他爸一番。

    可他却转身拉着她走了。

    回到家,他就直奔主宅。

    谢夫人看到他们两人都神色凝重,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谢景城微微吸了一口气,道:“我今天去钓鱼,救了一个落水的小男孩,他说他爸,叫谢祥安。”

    谢夫人一怔,“什么意思?”

    谢景城把录像机打开,“你自已看吧。”

    片刻之后,谢夫人抬了抬头,没有哭也没有骂,冷静的可怕。

    她只是淡淡的问了谢景城一句,“他知道你们知道这事了吗?”

    “没有,我没有告诉那小孩名字,也没有跟他打照面。”

    谢夫人点头,“好,很好。你们还当不知道就行,免得打草惊蛇。”

    “好。”

    谢景城知道他妈肯定自有打算。

    他和姜羡梨走后,谢夫人终是落了泪。

    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砰”的摔在了地上,碎片四处飞溅。

    谢家的生意和家产,全是她和谢祥安一起打下来的。

    别人都夸,他们同心其利断金。

    前几年,生意上了正轨,她便不再管厂里的事了。

    没想到,他背着她,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快二十年,还有了儿女。

    她高淑华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眼里也更容不得沙子!

    第96章

    把家产分了吧

    姜羡梨和谢景城回到自已的住处时,天已经黑透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谢景城说了句没胃口,便回了自已房间。

    姜羡梨也只是随便吃点,洗了澡,打开电视,也看得心不在焉。

    披着外套,她站在露台,看到谢景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

    她不想多管的婆家的事,毕竟有人家的儿子在,儿媳妇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吃力不好。

    但她看惯了谢景城的玩世不恭,意气风发,头一次见他这样安静阴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终究还是下了楼,走到谢景城跟前,她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到了他旁边。

    谢景城掐灭了烟,给她拢了拢衣服。

    “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在房间里闷了,出来透透气。”

    谢景城望着不远处盛开的红梅,苦笑了一下,怅然地道:“我知道你是来陪我的,我没事。但要说我一点不在意,那也是骗人的,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特别幸福。

    父母恩爱,兄友弟恭,生活富裕,人丁兴旺。

    呵呵……没想到,是旺,旺到我爸在外面还有了一个家。

    二十年了啊,他竟然人面兽心了二十年,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其实他这种人,在上流圈,数不胜数,我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我妈。

    她一辈子都是端庄豁达的体面人,丈夫出轨了二十年,这就等于是在剜她的心,她该有多疼啊。”

    姜羡梨知道,此时无论是什么样的语言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只是双手环着他的胳膊,把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两个人相互依偎,或许能让他孤单寒冷的心,温暖少许吧。

    ……

    晚九点多的时候,谢家主才回来。

    谢夫人坐在客厅里,面色苍白,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谢家主有些心虚。

    “淑华,你怎么还没睡?”

    谢夫人看了他一眼,恨不得上去甩他两巴掌。

    为了不让他看出来自已眼底的恨意,她立马低下了头。

    “最近我总是头晕心慌,今天去看了中医,大夫说我的身体早年劳累过度,亏空的厉害。现在看着身体还不错,实际上五脏六腑都有不小的毛病,血脉不通还有心疾,说不准哪天一头栽倒,就去了。”

    说着,她还流了泪,“祥安,你说,我才五十岁多岁,怎么就快死了呢?呜呜呜……”

    谢家主连忙坐到她跟前安慰,“别听那些江湖郎中瞎说,过几天我有空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身体。”

    谢夫人摇了摇头,“没用的,我有个朋友的女儿是国外知名的内科医生,她说我这个毛病,也不仅是累出来的,还是在家闲的,整天无所事事患了抑郁症,我应该多出去走走,给自已找点事干。

    我活这大半辈子,有你有儿子,还有这么大的家业,就算死了也没遗憾了,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啊。儿子们都成家了,你一个老头孤孤单单的,可要怎么过啊?每次一想到这我就心痛。”

    谢家主一阵感动,拍着她的肩道:“不会的,你想多了。”

    谢夫人看着她,泪水盈盈,“我还担心,我死后,四个儿子为了争家产,互相打的头破血流,一个个的还都指责你偏心,都没人照顾你。不如,我们现在就把财产给他们分一分吧,这样咱们也好安心养老。”

    “说什么胡话呢,现在六十岁才是老年呢,我现在正值壮年,怎么能给儿子分家产,给他们分了以后,我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权威?况且,厂子也离不开我,几个儿子哪个能顶大梁?”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傻,我哪可能说这么早就把厂子给儿子,我说的是咱们谢家庄园。这若是四个房本还好说,将来每人给他们一本,没得争,可这就一个房本啊,与其让他们以后争抢,闹的兄弟不和,不如现在咱们就把它分成四个本,先给他们。”

    银行的存款,还有金条,她都能直接转走,可这谢家庄园是谢祥安的名字,她必须先把这些房子都弄给儿子。

    谢家主思忖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道:“可老二两口子要闹离婚,我怎么能放心分给他?”

    “没关系,他的那一份,先托管着,等他给和何欣然离了婚再过户给他。”

    “也行。”

    谢夫人又道:“我在家的确闲的要发疯了,我想从明天开始也去厂里上上班。”

    “那可不行。”谢家主一口否决,察觉到自已的语气过重,又柔和地道:“你这本来就头晕心慌,得在家好好养身体,要觉得闲就去旅旅游,去国外也行,好好散散心。”

    “我就是担心你,担心厂子。我就想在死之前,看着你们都好好的……”

    “好了,你别说了。”谢家主不耐烦地道:“与其疑神疑鬼的,还不如明天我就带你去做个全身检查,放心,你肯定没事的,早点睡吧。”

    他现在厂里说一不二,要是让高淑华去了,他的话语权起码被剥夺了一半。

    那么大岁数了,他不想受这个憋屈了,绝对不能让她再去上班。

    谢夫人抽了抽鼻子,“好吧,那明天咱们晚点去,我害怕。”

    “行,听你的。”

    谢夫人又道:“从今天起,你去隔壁房间睡吧,我怕把病过给你。”

    越有钱越怕死,谢家主听她这么说,立马答应了。

    “好。”

    ……

    第二天上午九点,谢家主带着谢夫人来到了医院。

    抽了血,验了尿,拍了片,从头检查到到脚,从外检查到内。

    最后医生拿着大脑的片子,忧心忡忡地道:“谢夫人得了脑瘤啊。”

    谢夫人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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