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的事情，她无法做到漠不关心。
这次顾珩没回答，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潭。
沈清梨已经知道答案，顾珩还是不会跟她说。
她没有再问，等顾珩睡得沉沉时，她回到自己房间。
……
这两天沈清梨的脸肿着，顾珩没有让她陪他出门。
他留了人跟着她，除了雷则，还有另外两名保镖。
“他去见马克了吗？”
去图书馆的路上，沈清梨问雷则。
“马克一直在给顾总施压，想让妮可嫁给他，这样他才能放心跟他合作。”
雷则停好车，又接着说，“妮可那天打了你，顾总有些生气，拒绝跟他见面，说要等你脸好了。”
“他这两天在红酒庄，跟林秘书一起谈乔悦的生意。”
沈清梨静静听着。
顾珩是把她当作借口，给他挡妮可这朵桃花，也是想吊马克的胃口，在下次谈判时，能让他获得更多利益。
从一开始，他就有这种打算。
沈清梨这两天早上在图书馆看书，下午暖和些，就去公园里写生，雷则一直跟着她。
“沈小姐你画得真好，一支铅笔一张纸，就能把风景记录下来，用在我手里只能画儿童画。”
沈清梨手冻得有些僵，F国的冬天已经快要结束，公园里的雪化了些，尽管出着太阳，依旧很冷。
她因为雷则的话，眼眸弯了起来。
“对了，沈小姐你会画人吗？比如我，我现在站在这里的样子。”
沈清梨点点头，“会，要画吗？”
雷则有些局促，还有些兴奋，“好啊，我还从没让人画过呢。”
沈清梨翻了页干净的画纸，看到雷则僵硬地摆了个奇怪得动作，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放松些，就跟平常一样。”
“哦……咳咳……”
雷则又换了个叉腰的动作，比刚才的自然些，沈清梨低头专心地画起来。
五分钟后，白色画纸上，已经完整速写出雷则的轮廓。
“可以了？！这么快！”
沈清梨还在画，“细节会慢慢加上。”
两人专心地看着画纸，都没有察觉身后来了人。
“这么会画，给我画一张？”
雷则闻言转身，“顾、顾总您来了！”
沈清梨低头正要收起手里的画本，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温热的体温从男人手心传过来。
顾珩看着画纸上的雷则，眸中闪过一抹不悦，“画我。”
第40章
今晚是不是可以
沈清梨还是将画本合上。
“手冻僵了。”
顾珩俊眉微蹙，“画他就不僵？”
沈清梨沉默着没说话。
顾珩不依不饶，“晚上回酒店画。”
“不要。”
感觉到顾珩冰冷的视线，沈清梨只能解释道：“晚上画画伤眼睛。”
“那明天、后天。”
“……”
沈清梨又不说话了。
顾珩勾起抹冷笑，“你就是不想给我画。”
“……”
她确实不想画顾珩，让她画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画顾珩。
……她已经画得够多了。
依旧没等来沈清梨的回应，顾珩拉着她上了车。
沈清梨冰冷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渐渐有了温度。
“听雷则说，你这两天去了图书馆？”
“嗯，待在酒店无聊。”
“看了什么书？”顾珩语气淡淡，没带任何情绪。
“关于室内设计的。”
他问什么沈清梨答什么，之后两人再也无话。
顾珩帮她捂暖和了一只手，自然地拉过另一只手握在手心里。
自从认识沈清梨，小丫头对他的态度一会热一会冷的，她很关心他的事情，但每次提起两人的关系，她就会逃避，他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天看到雷则和沈清梨关系不错，心里不太舒服。
顾珩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明明两人只是正常交流，他为什么要不舒服？
车停在一家中餐馆前，到这里半个月，除了跟周禹泽在一起时，沈清梨自己做了几顿中餐。
其余时间，吃的都是F国菜。
她吃不惯F国菜，以前她来F国时，沈清宴几乎都是在家做饭给她吃的。
老板娘很热情，她似乎跟顾珩很熟，把沈清梨安排到包间坐下后，她就和顾珩出去了。
她无聊起身给自己的茶杯倒茶，走到门边拿茶壶时，听到外面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安排得怎么样？”
“……已经跟C国那边联系好，只是内部还需要您想办法……”
沈清梨蹙蹙眉，察觉他们在聊Dukes
Gathering的事，她便没有心思再听下去。
每次想到Dukes
Gathering，她心里就会不舒服。
虽然想相信顾珩，但总会胡思乱想。
一共上了五道菜，都是湘城的特色菜，但沈清梨没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不好吃？”顾珩问。
“很好吃。”
“怎么不多吃点？”他的视线往下，玩味道：“再瘦下去，就平了。”
沈清梨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还好他们在包厢，不然她真的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
顾珩帮她夹了两块排骨，“吃了，没胃口也要吃。”
沈清梨看他看着自己，只能低头把排骨吃了。
她吃完，顾珩又夹了块鱼，还贴心地帮她把鱼刺挑出来。
“手机里面录了什么？”
顾珩若无其事地问。
沈清梨心头一紧，“什么都没有。”
“沈清梨。”顾珩语气冷了几分，带着被欺骗的不悦。
“我……”沈清梨欲言又止。
“想揭发马克，也得有能力。”顾珩淡淡勾着唇，嘲讽道：“你以为你随便收集点证据，再结合自己的真实经历，F国警方就能查赌场！？”
沈清梨浑身一僵，这两天她把自己的经历记录下来，又偷偷照了一些在赫兹赌场的照片。
就存在手机的隐藏文件里，打算找时间交给警察。
她以为顾珩没有察觉。
沈清梨放下筷子，坐直看向他。
“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什么用都没有，我只是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整个人看起来很冷静，但身体却在发抖，她看着顾珩问，
“你、你不会告诉马克吧？”
她怕顾珩会把她送回Dukes
Gathering。
顾珩低头吃着菜，“不为沈清宴想想？”
“……”沈清梨低下头，“如果哥哥没有成植物人，他也希望我这么做。”
沈清宴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他一定不希望，别人为了他，而让更多人继续受伤害。
顾珩继续给沈清梨夹菜，挑鱼刺。
“你未免把他看得太伟大了，也许他只想让自己妹妹好好生活。而不是为了那些不相关的人，冒险做这些事。”
“……”
沈清梨垂眸，指甲在自己胳膊上，掐出几道痕迹。
“这次就算了，明天要去和马克见面，这些小心思最好收起来，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听，乖乖跟着我。”
“这个世界上想要马克命的人多了去了，想对付他，还轮不到你。”
顾珩拉起她的手，将筷子塞到她手里。
“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打不过就找我。唯一一点，不要收集你以为的证据。”
沈清梨低头，还有些惊魂未定。
但这是不是意味着，顾珩和马克的关系，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晚饭结束，顾珩跟前两天一样，带她去射击训练场。
他教她时很有耐心，从枪的构造，类型开始教，全部都要教得，沈清梨能自己说出来，认出来，才教下一个。
因此，沈清梨连怎么组合枪都学会了。
“今天学射击。”
顾珩先给她示范握枪动作，以及怎么瞄准。
沈清梨学得很快，没多久，她的动作就很标准了，只是一直打不中目标。
就在她独自练习半小时，还是没有打中后，顾珩从她身后环住她，帮她稳住胳膊。
“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丢了。”他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你把前面的靶子，当作马克或者妮可。”
“砰！！”
歪了。
“很好。”
沈清梨手心出汗，重新瞄准。
但还是歪的。
“不然你把它当成我。”
“砰！！”
正中靶心。
顾珩被气笑了。
“这么想要我死？”
沈清梨放下枪，揉着自己的手腕，她也有点尴尬，但刚才只是凑巧。
“好好练习，说不定你真有机会，用枪指着我的脑袋。”顾珩勾着唇，说的话分辨不出真假。
沈清梨脸色不太好，“我不会对你动手的，真的……”
哪怕顾珩真的继续跟马克合作，她的枪口，永远不会对准他。
“舍不得？”顾珩玩味地看着她。
她避开视线，没有回答。
顾珩也没有再问。
晚上，沈清梨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上有顾珩发给她的信息。
“过来。”
“明天去泡温泉。”顾珩站在房间里，扫了眼门口的她，“你能泡吗？”
沈清梨抿抿唇，梳理着刚吹好的头发。
“明天……应该可以。”
明天就是第六天了，她的生理期一般五天就结束了。
不知顾珩是听偏了，还是故意的，上前一把将她抱到床上，自然地扯开她身上的浴袍。
“那今晚，是不是也可以？”
第41章
冲突
沈清梨红着脸推他，“今晚不行。”
顾珩压着她没动。
“生理期一般都是七天的……要是在这期间剧烈运动，会伤害身体。”
顾珩体力惊人，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所以不敢大意。
“这么算下来，我挺吃亏的。”
沈清梨就在眼前，这一个星期他却都在自己解决。
沈清梨不想再跟顾珩讨论这个问题，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边轻点了一下。
“今天真的不行。”
她的讨好有了作用，顾珩起身松开了她，他摸摸自己被她亲到的地方。
“既然不能做，少勾引我。回你的房间去。”
沈清梨眨眨眼睛。
她哪里勾引了？！
……
“每个房间都有单独泡池，我们店的温泉水，都是从艾岚山脉引过来的，从这边出去是户外温泉……”
温泉酒店的服务员带着顾珩一行人，往他们预订的房间走。
沈清梨原本以为她和顾珩的房间是分开的，但并没有。
“我们住一个房间？”
刚进门，沈清梨就站在门廊问。
顾珩边脱外套边说，“你要是不跟我一起，晚上我房间里，就会多一个女人。”
他说的是妮可。
听雷则说过，妮可为了让顾珩接受她，有多么不择手段。
也是，这就是顾珩每次跟马克出来，都会带着她的原因。
沈清梨将手中的包放到沙发上，注意到窗外的雪。
套间很大，落地窗前，有一个私汤泡池，工作人员已经放好了水。
泡在私汤里，就能看到窗外漂亮的雪景。
此时窗外正在下雪，大片大片雪花落下，让眼前的美景变得朦胧起来。
沈清梨站在窗前，看得出神。
以前沈清宴带她过来看日出是夏天，山上绿树成荫，跟此时完全不同。
“顾珩，我能去外面看看吗？”
顾珩看了眼窗外，“外面不是这家酒店区域。”
“哦……”
沈清梨有些遗憾，外面的雪景真的很美。
“酒店户外温泉那边，有一个花园。”
顾珩又补充了一句。
沈清梨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去那里吗？”
顾珩此时点了根烟夹在指尖，本来他不想让沈清梨单独出去的，但看她一脸恳求的样子，莫名松了口。
“不要出酒店区域，十五分钟后，我要在餐厅见到你。”
沈清梨点点头，套上自己的白色羽绒服，离开了房间。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她来到户外温泉区域。
由于此时在下雪，户外温泉区域没有人，很安静。
温泉的雾气从池子里飘上来，混合着池子外寒冷的气温，在白色原石铺就的小路上，形成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
沈清梨从小道走过，一时间恍若进入仙境。
她手揣在口袋里，口袋里是萧星野给她的星星项链，她答应过他，如果有机会，会帮他把星星项链埋到有雪的地方。
这里除了夏季两个月没雪，其余时间都会被冰雪覆盖。
她走到一个灌木丛下，在雪堆下面挖出一个小坑，将项链放进去后，她闭上眼睛祈祷。
“……谢谢你，一路走好。”
她呢喃着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在这里偷偷摸摸做什么？”
妮可刻薄高傲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沈清梨直起身，妮可身后的保镖已经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到雪地上，拿出她刚放下的项链。
“还给我！”
沈清梨想去抢，奈何保镖比她高壮，她碰都碰不到。
“你该不会是警察吧？”妮可胡乱给她扣帽子，拿过项链在手里把玩，“里面是不是你要泄露出去的情报？！”
“我不是，这只是普通项链。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给我的，他去世了，我帮他埋了。”
沈清梨不想跟她起冲突，耐心解释。
“谁信？！最近父亲总觉得不对劲，Dukes
Gathering里抓到的卧底越来越多，宁可抓错，也不能放过一个！”
妮可得意地看着她，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沈清梨又是一个人，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她。
但她又顾虑顾珩，顾珩好像挺在意这个贱人的。
“空口无凭，你说我是卧底，我也说你是卧底。”
“我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是，你说话都不动脑子吗？”
沈清梨勾唇，“妮可小姐只有发色跟马克先生一样，是不是亲生的还难说，怎么不可能是卧底。”
妮可被她一时堵得说不出话来，确实有不怕死的，整天传她不是马克亲生的。
她下意识想打沈清梨。
但上次因为打巴掌的事，顾珩生气，这几天都找借口不见她父亲。
而且这个小贱人敢还手！
她可不想再让脸肿几天。
所以她忍住了。
“带她走！”
保镖看着沈清梨走在前面，妮可在后面嫌弃地研究了下项链，然后注意到小道旁的一个泡池。
这个泡池跟其它温泉池比起来，温度低，大概只有十三度左右，给冬泳爱好者准备的。
但如果是普通人掉进去，这种气温下，不受凉也得受罪。
妮可挑眉看了眼沈清梨的背影，快步上前。
沈清梨听到脚步声刚回头，看到妮可，下一秒她毫无防备地跌进冰水里。
刺骨地冰水立刻浸透了她的衣服，水池很深，到她的胸口，她在水池里挣扎了一会儿才重新呼吸到空气。
“哈哈哈……贱人！让你勾引顾珩！！让你打我！！”
妮可站在池边嘲笑沈清梨。
沈清梨站在冰水里打颤，仰头看着妮可，声音冷静。
“顾珩跟我说起过你……他说……”
她齿间打颤，让妮可听得不太清楚。
她立刻蹲下身凑近，非常好奇，“顾珩说我什么？”
话音刚落。
“扑通！”
妮可被沈清梨扯住脚踝，一把拽到了水里。
保镖见状，拿出腰间的枪指向沈清梨，他正欲开口，就看到妮可的脑袋上多了把枪。
“……不许动，不然我打死她。”
沈清梨双手握着枪，准确地抵在妮可脑袋上。
“你、你敢！”妮可冷得发抖，她看向保镖命令他，“开枪！打死她！！”
保镖听妮可的，再次举起枪，对准沈清梨。
“你离我这么远……你觉得谁会先死。”
沈清梨杏眸中没有惧意，她身体再冷，举着枪的手也非常稳。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时，前方传来男人清冽的声音，
“沈清梨把枪放下。”
第42章
做得不错
沈清梨没动，杏眸清冷决绝。
“……你听到没有，让你把枪放下！！敢对我举枪，让你活不过今晚！”
妮可此时完全没了惧意，反而往沈清梨那边走了一步。
“胡闹！！妮可快上来！”
马克身后跟着一大群酒店服务员，七手八脚地将妮可拉上来。
她冻得浑身发抖，身上裹满了干燥的毛巾，站在马克旁边，一脸狠意地说着什么。
沈清梨还站在水池里，顾珩走到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奈道：
“你就是被我惯坏了，枪给我。”
她伸手把枪递过去。
这是早上过来时，雷则给她随身携带的。
她不敢看顾珩，觉得自己可能闯了祸，低垂着脑袋站在水里。
“沈小姐，我拉你上来。”
雷则在另一边朝她伸手。
顾珩走到妮可面前给她道歉。
“她被我惯坏了，妮可小姐别介意。”
马克笑道：“都是女孩子们的小打小闹，沈小姐勇气可嘉，我非常欣赏这样的女性。”
妮可瞪大了眼睛，想质问马克为什么不立刻杀了沈清梨，但被马克按住了肩膀，训斥道：
“我是带你来放松的，你尽给我惹事，回房间换衣服。”
“父亲！”妮可不甘心。
“闹归闹，要是生病了，就是我对不起妮可小姐了。”
顾珩忽然放低姿态，让马克惶恐不已。
“顾总说的哪里话，妮可从小被我惯坏了，不用想都知道，谁挑的事，我先带她回房间，晚上好好给沈小姐赔罪。”
顾珩淡淡一笑没说话。
父女俩离开后，顾珩转身看着已经被雷则拉上来的沈清梨。
她裹着一块毛巾，脸色冻得青紫，原本蓬松温和的羽绒服，湿湿地挂在身上。
“能走吗？”
他冷漠地问。
沈清梨边打颤边说，“能……”
雷则站在她身后帮她擦着头发，嘴里吐槽，“上次也是莫名其妙来找沈小姐麻烦，她就是趁顾总您不在，故意的。”
顾珩冷冷扫了眼雷则，看着被他衬托得身躯小巧的沈清梨，黑眸中闪过一抹异样情绪。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我只是看不过去。”雷则边说边脱外套，想给沈清梨披上，衣服还没碰到她的肩膀，顾珩就转身走了过来，给她披上自己的衣服。
“不是说能走？”
沈清梨用红彤彤地眸子看着他。
“我……脚有点僵，你先走，不用管我。”
沈清梨从水里上来，身体接触到冷空气，双脚和手此时已经渐渐没了知觉。
“要不我背你吧，再这么下去会冻伤的。”雷则在一旁急得不行。
他刚弯下腰示意沈清梨上来，下一秒顾珩怀里就多了个人。
“咦？！顾……顾总……您？！”
雷则结结巴巴地跟在他们后面，他想问顾珩不是有洁癖，为什么还会抱沈清梨。
但顾珩走得很快，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冷吗？”
沈清梨杏眸中都是震惊，她在顾珩怀里，但还是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冷……”
顾珩神色淡漠地看着前方，“冷还不靠近点。”
闻言，沈清梨才靠着他。
他走得很快，原本十分钟的路程，他们五分钟不到就进了房间。
“脱衣服。”
沈清梨颤颤巍巍脱下羽绒服，脱里面的毛衣时，她衣角多了只手。
顾珩的动作明显比她快多了，三两下将她叠穿的衣服裤子脱下。
在沈清梨还没来得及害羞时，她身上只剩下贴身衣物。
男人胳膊环着她，绕到她后背帮她解，她急忙挡住胸口。
“我……我自己来！”
说话时，她的nei衣扣已经开了，摇摇欲坠地挂在肩膀上。
从室外一进到酒店，她的体温就随着适宜的温度渐渐回暖了。
现在将湿衣服全脱了，她抖得也没有刚才厉害。
“能动了？”
顾珩垂眸看着她，只见女孩避开他的视线点点头。
“能动就自己脱，脱完去床上。”
这次顾珩没回答，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潭。
沈清梨已经知道答案，顾珩还是不会跟她说。
她没有再问，等顾珩睡得沉沉时，她回到自己房间。
……
这两天沈清梨的脸肿着，顾珩没有让她陪他出门。
他留了人跟着她，除了雷则，还有另外两名保镖。
“他去见马克了吗？”
去图书馆的路上，沈清梨问雷则。
“马克一直在给顾总施压，想让妮可嫁给他，这样他才能放心跟他合作。”
雷则停好车，又接着说，“妮可那天打了你，顾总有些生气，拒绝跟他见面，说要等你脸好了。”
“他这两天在红酒庄，跟林秘书一起谈乔悦的生意。”
沈清梨静静听着。
顾珩是把她当作借口，给他挡妮可这朵桃花，也是想吊马克的胃口，在下次谈判时，能让他获得更多利益。
从一开始，他就有这种打算。
沈清梨这两天早上在图书馆看书，下午暖和些，就去公园里写生，雷则一直跟着她。
“沈小姐你画得真好，一支铅笔一张纸，就能把风景记录下来，用在我手里只能画儿童画。”
沈清梨手冻得有些僵，F国的冬天已经快要结束，公园里的雪化了些，尽管出着太阳，依旧很冷。
她因为雷则的话，眼眸弯了起来。
“对了，沈小姐你会画人吗？比如我，我现在站在这里的样子。”
沈清梨点点头，“会，要画吗？”
雷则有些局促，还有些兴奋，“好啊，我还从没让人画过呢。”
沈清梨翻了页干净的画纸，看到雷则僵硬地摆了个奇怪得动作，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放松些，就跟平常一样。”
“哦……咳咳……”
雷则又换了个叉腰的动作，比刚才的自然些，沈清梨低头专心地画起来。
五分钟后，白色画纸上，已经完整速写出雷则的轮廓。
“可以了？！这么快！”
沈清梨还在画，“细节会慢慢加上。”
两人专心地看着画纸，都没有察觉身后来了人。
“这么会画，给我画一张？”
雷则闻言转身，“顾、顾总您来了！”
沈清梨低头正要收起手里的画本，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温热的体温从男人手心传过来。
顾珩看着画纸上的雷则，眸中闪过一抹不悦，“画我。”
第40章
今晚是不是可以
沈清梨还是将画本合上。
“手冻僵了。”
顾珩俊眉微蹙，“画他就不僵？”
沈清梨沉默着没说话。
顾珩不依不饶，“晚上回酒店画。”
“不要。”
感觉到顾珩冰冷的视线，沈清梨只能解释道：“晚上画画伤眼睛。”
“那明天、后天。”
“……”
沈清梨又不说话了。
顾珩勾起抹冷笑，“你就是不想给我画。”
“……”
她确实不想画顾珩，让她画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画顾珩。
……她已经画得够多了。
依旧没等来沈清梨的回应，顾珩拉着她上了车。
沈清梨冰冷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渐渐有了温度。
“听雷则说，你这两天去了图书馆？”
“嗯，待在酒店无聊。”
“看了什么书？”顾珩语气淡淡，没带任何情绪。
“关于室内设计的。”
他问什么沈清梨答什么，之后两人再也无话。
顾珩帮她捂暖和了一只手，自然地拉过另一只手握在手心里。
自从认识沈清梨，小丫头对他的态度一会热一会冷的，她很关心他的事情，但每次提起两人的关系，她就会逃避，他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天看到雷则和沈清梨关系不错，心里不太舒服。
顾珩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明明两人只是正常交流，他为什么要不舒服？
车停在一家中餐馆前，到这里半个月，除了跟周禹泽在一起时，沈清梨自己做了几顿中餐。
其余时间，吃的都是F国菜。
她吃不惯F国菜，以前她来F国时，沈清宴几乎都是在家做饭给她吃的。
老板娘很热情，她似乎跟顾珩很熟，把沈清梨安排到包间坐下后，她就和顾珩出去了。
她无聊起身给自己的茶杯倒茶，走到门边拿茶壶时，听到外面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安排得怎么样？”
“……已经跟C国那边联系好，只是内部还需要您想办法……”
沈清梨蹙蹙眉，察觉他们在聊Dukes
Gathering的事，她便没有心思再听下去。
每次想到Dukes
Gathering，她心里就会不舒服。
虽然想相信顾珩，但总会胡思乱想。
一共上了五道菜，都是湘城的特色菜，但沈清梨没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不好吃？”顾珩问。
“很好吃。”
“怎么不多吃点？”他的视线往下，玩味道：“再瘦下去，就平了。”
沈清梨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还好他们在包厢，不然她真的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
顾珩帮她夹了两块排骨，“吃了，没胃口也要吃。”
沈清梨看他看着自己，只能低头把排骨吃了。
她吃完，顾珩又夹了块鱼，还贴心地帮她把鱼刺挑出来。
“手机里面录了什么？”
顾珩若无其事地问。
沈清梨心头一紧，“什么都没有。”
“沈清梨。”顾珩语气冷了几分，带着被欺骗的不悦。
“我……”沈清梨欲言又止。
“想揭发马克，也得有能力。”顾珩淡淡勾着唇，嘲讽道：“你以为你随便收集点证据，再结合自己的真实经历，F国警方就能查赌场！？”
沈清梨浑身一僵，这两天她把自己的经历记录下来，又偷偷照了一些在赫兹赌场的照片。
就存在手机的隐藏文件里，打算找时间交给警察。
她以为顾珩没有察觉。
沈清梨放下筷子，坐直看向他。
“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什么用都没有，我只是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整个人看起来很冷静，但身体却在发抖，她看着顾珩问，
“你、你不会告诉马克吧？”
她怕顾珩会把她送回Dukes
Gathering。
顾珩低头吃着菜，“不为沈清宴想想？”
“……”沈清梨低下头，“如果哥哥没有成植物人，他也希望我这么做。”
沈清宴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他一定不希望，别人为了他，而让更多人继续受伤害。
顾珩继续给沈清梨夹菜，挑鱼刺。
“你未免把他看得太伟大了，也许他只想让自己妹妹好好生活。而不是为了那些不相关的人，冒险做这些事。”
“……”
沈清梨垂眸，指甲在自己胳膊上，掐出几道痕迹。
“这次就算了，明天要去和马克见面，这些小心思最好收起来，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听，乖乖跟着我。”
“这个世界上想要马克命的人多了去了，想对付他，还轮不到你。”
顾珩拉起她的手，将筷子塞到她手里。
“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打不过就找我。唯一一点，不要收集你以为的证据。”
沈清梨低头，还有些惊魂未定。
但这是不是意味着，顾珩和马克的关系，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晚饭结束，顾珩跟前两天一样，带她去射击训练场。
他教她时很有耐心，从枪的构造，类型开始教，全部都要教得，沈清梨能自己说出来，认出来，才教下一个。
因此，沈清梨连怎么组合枪都学会了。
“今天学射击。”
顾珩先给她示范握枪动作，以及怎么瞄准。
沈清梨学得很快，没多久，她的动作就很标准了，只是一直打不中目标。
就在她独自练习半小时，还是没有打中后，顾珩从她身后环住她，帮她稳住胳膊。
“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丢了。”他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你把前面的靶子，当作马克或者妮可。”
“砰！！”
歪了。
“很好。”
沈清梨手心出汗，重新瞄准。
但还是歪的。
“不然你把它当成我。”
“砰！！”
正中靶心。
顾珩被气笑了。
“这么想要我死？”
沈清梨放下枪，揉着自己的手腕，她也有点尴尬，但刚才只是凑巧。
“好好练习，说不定你真有机会，用枪指着我的脑袋。”顾珩勾着唇，说的话分辨不出真假。
沈清梨脸色不太好，“我不会对你动手的，真的……”
哪怕顾珩真的继续跟马克合作，她的枪口，永远不会对准他。
“舍不得？”顾珩玩味地看着她。
她避开视线，没有回答。
顾珩也没有再问。
晚上，沈清梨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上有顾珩发给她的信息。
“过来。”
“明天去泡温泉。”顾珩站在房间里，扫了眼门口的她，“你能泡吗？”
沈清梨抿抿唇，梳理着刚吹好的头发。
“明天……应该可以。”
明天就是第六天了，她的生理期一般五天就结束了。
不知顾珩是听偏了，还是故意的，上前一把将她抱到床上，自然地扯开她身上的浴袍。
“那今晚，是不是也可以？”
第41章
冲突
沈清梨红着脸推他，“今晚不行。”
顾珩压着她没动。
“生理期一般都是七天的……要是在这期间剧烈运动，会伤害身体。”
顾珩体力惊人，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所以不敢大意。
“这么算下来，我挺吃亏的。”
沈清梨就在眼前，这一个星期他却都在自己解决。
沈清梨不想再跟顾珩讨论这个问题，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边轻点了一下。
“今天真的不行。”
她的讨好有了作用，顾珩起身松开了她，他摸摸自己被她亲到的地方。
“既然不能做，少勾引我。回你的房间去。”
沈清梨眨眨眼睛。
她哪里勾引了？！
……
“每个房间都有单独泡池，我们店的温泉水，都是从艾岚山脉引过来的，从这边出去是户外温泉……”
温泉酒店的服务员带着顾珩一行人，往他们预订的房间走。
沈清梨原本以为她和顾珩的房间是分开的，但并没有。
“我们住一个房间？”
刚进门，沈清梨就站在门廊问。
顾珩边脱外套边说，“你要是不跟我一起，晚上我房间里，就会多一个女人。”
他说的是妮可。
听雷则说过，妮可为了让顾珩接受她，有多么不择手段。
也是，这就是顾珩每次跟马克出来，都会带着她的原因。
沈清梨将手中的包放到沙发上，注意到窗外的雪。
套间很大，落地窗前，有一个私汤泡池，工作人员已经放好了水。
泡在私汤里，就能看到窗外漂亮的雪景。
此时窗外正在下雪，大片大片雪花落下，让眼前的美景变得朦胧起来。
沈清梨站在窗前，看得出神。
以前沈清宴带她过来看日出是夏天，山上绿树成荫，跟此时完全不同。
“顾珩，我能去外面看看吗？”
顾珩看了眼窗外，“外面不是这家酒店区域。”
“哦……”
沈清梨有些遗憾，外面的雪景真的很美。
“酒店户外温泉那边，有一个花园。”
顾珩又补充了一句。
沈清梨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去那里吗？”
顾珩此时点了根烟夹在指尖，本来他不想让沈清梨单独出去的，但看她一脸恳求的样子，莫名松了口。
“不要出酒店区域，十五分钟后，我要在餐厅见到你。”
沈清梨点点头，套上自己的白色羽绒服，离开了房间。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她来到户外温泉区域。
由于此时在下雪，户外温泉区域没有人，很安静。
温泉的雾气从池子里飘上来，混合着池子外寒冷的气温，在白色原石铺就的小路上，形成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
沈清梨从小道走过，一时间恍若进入仙境。
她手揣在口袋里，口袋里是萧星野给她的星星项链，她答应过他，如果有机会，会帮他把星星项链埋到有雪的地方。
这里除了夏季两个月没雪，其余时间都会被冰雪覆盖。
她走到一个灌木丛下，在雪堆下面挖出一个小坑，将项链放进去后，她闭上眼睛祈祷。
“……谢谢你，一路走好。”
她呢喃着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在这里偷偷摸摸做什么？”
妮可刻薄高傲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沈清梨直起身，妮可身后的保镖已经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到雪地上，拿出她刚放下的项链。
“还给我！”
沈清梨想去抢，奈何保镖比她高壮，她碰都碰不到。
“你该不会是警察吧？”妮可胡乱给她扣帽子，拿过项链在手里把玩，“里面是不是你要泄露出去的情报？！”
“我不是，这只是普通项链。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给我的，他去世了，我帮他埋了。”
沈清梨不想跟她起冲突，耐心解释。
“谁信？！最近父亲总觉得不对劲，Dukes
Gathering里抓到的卧底越来越多，宁可抓错，也不能放过一个！”
妮可得意地看着她，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沈清梨又是一个人，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她。
但她又顾虑顾珩，顾珩好像挺在意这个贱人的。
“空口无凭，你说我是卧底，我也说你是卧底。”
“我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是，你说话都不动脑子吗？”
沈清梨勾唇，“妮可小姐只有发色跟马克先生一样，是不是亲生的还难说，怎么不可能是卧底。”
妮可被她一时堵得说不出话来，确实有不怕死的，整天传她不是马克亲生的。
她下意识想打沈清梨。
但上次因为打巴掌的事，顾珩生气，这几天都找借口不见她父亲。
而且这个小贱人敢还手！
她可不想再让脸肿几天。
所以她忍住了。
“带她走！”
保镖看着沈清梨走在前面，妮可在后面嫌弃地研究了下项链，然后注意到小道旁的一个泡池。
这个泡池跟其它温泉池比起来，温度低，大概只有十三度左右，给冬泳爱好者准备的。
但如果是普通人掉进去，这种气温下，不受凉也得受罪。
妮可挑眉看了眼沈清梨的背影，快步上前。
沈清梨听到脚步声刚回头，看到妮可，下一秒她毫无防备地跌进冰水里。
刺骨地冰水立刻浸透了她的衣服，水池很深，到她的胸口，她在水池里挣扎了一会儿才重新呼吸到空气。
“哈哈哈……贱人！让你勾引顾珩！！让你打我！！”
妮可站在池边嘲笑沈清梨。
沈清梨站在冰水里打颤，仰头看着妮可，声音冷静。
“顾珩跟我说起过你……他说……”
她齿间打颤，让妮可听得不太清楚。
她立刻蹲下身凑近，非常好奇，“顾珩说我什么？”
话音刚落。
“扑通！”
妮可被沈清梨扯住脚踝，一把拽到了水里。
保镖见状，拿出腰间的枪指向沈清梨，他正欲开口，就看到妮可的脑袋上多了把枪。
“……不许动，不然我打死她。”
沈清梨双手握着枪，准确地抵在妮可脑袋上。
“你、你敢！”妮可冷得发抖，她看向保镖命令他，“开枪！打死她！！”
保镖听妮可的，再次举起枪，对准沈清梨。
“你离我这么远……你觉得谁会先死。”
沈清梨杏眸中没有惧意，她身体再冷，举着枪的手也非常稳。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时，前方传来男人清冽的声音，
“沈清梨把枪放下。”
第42章
做得不错
沈清梨没动，杏眸清冷决绝。
“……你听到没有，让你把枪放下！！敢对我举枪，让你活不过今晚！”
妮可此时完全没了惧意，反而往沈清梨那边走了一步。
“胡闹！！妮可快上来！”
马克身后跟着一大群酒店服务员，七手八脚地将妮可拉上来。
她冻得浑身发抖，身上裹满了干燥的毛巾，站在马克旁边，一脸狠意地说着什么。
沈清梨还站在水池里，顾珩走到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奈道：
“你就是被我惯坏了，枪给我。”
她伸手把枪递过去。
这是早上过来时，雷则给她随身携带的。
她不敢看顾珩，觉得自己可能闯了祸，低垂着脑袋站在水里。
“沈小姐，我拉你上来。”
雷则在另一边朝她伸手。
顾珩走到妮可面前给她道歉。
“她被我惯坏了，妮可小姐别介意。”
马克笑道：“都是女孩子们的小打小闹，沈小姐勇气可嘉，我非常欣赏这样的女性。”
妮可瞪大了眼睛，想质问马克为什么不立刻杀了沈清梨，但被马克按住了肩膀，训斥道：
“我是带你来放松的，你尽给我惹事，回房间换衣服。”
“父亲！”妮可不甘心。
“闹归闹，要是生病了，就是我对不起妮可小姐了。”
顾珩忽然放低姿态，让马克惶恐不已。
“顾总说的哪里话，妮可从小被我惯坏了，不用想都知道，谁挑的事，我先带她回房间，晚上好好给沈小姐赔罪。”
顾珩淡淡一笑没说话。
父女俩离开后，顾珩转身看着已经被雷则拉上来的沈清梨。
她裹着一块毛巾，脸色冻得青紫，原本蓬松温和的羽绒服，湿湿地挂在身上。
“能走吗？”
他冷漠地问。
沈清梨边打颤边说，“能……”
雷则站在她身后帮她擦着头发，嘴里吐槽，“上次也是莫名其妙来找沈小姐麻烦，她就是趁顾总您不在，故意的。”
顾珩冷冷扫了眼雷则，看着被他衬托得身躯小巧的沈清梨，黑眸中闪过一抹异样情绪。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我只是看不过去。”雷则边说边脱外套，想给沈清梨披上，衣服还没碰到她的肩膀，顾珩就转身走了过来，给她披上自己的衣服。
“不是说能走？”
沈清梨用红彤彤地眸子看着他。
“我……脚有点僵，你先走，不用管我。”
沈清梨从水里上来，身体接触到冷空气，双脚和手此时已经渐渐没了知觉。
“要不我背你吧，再这么下去会冻伤的。”雷则在一旁急得不行。
他刚弯下腰示意沈清梨上来，下一秒顾珩怀里就多了个人。
“咦？！顾……顾总……您？！”
雷则结结巴巴地跟在他们后面，他想问顾珩不是有洁癖，为什么还会抱沈清梨。
但顾珩走得很快，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冷吗？”
沈清梨杏眸中都是震惊，她在顾珩怀里，但还是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冷……”
顾珩神色淡漠地看着前方，“冷还不靠近点。”
闻言，沈清梨才靠着他。
他走得很快，原本十分钟的路程，他们五分钟不到就进了房间。
“脱衣服。”
沈清梨颤颤巍巍脱下羽绒服，脱里面的毛衣时，她衣角多了只手。
顾珩的动作明显比她快多了，三两下将她叠穿的衣服裤子脱下。
在沈清梨还没来得及害羞时，她身上只剩下贴身衣物。
男人胳膊环着她，绕到她后背帮她解，她急忙挡住胸口。
“我……我自己来！”
说话时，她的nei衣扣已经开了，摇摇欲坠地挂在肩膀上。
从室外一进到酒店，她的体温就随着适宜的温度渐渐回暖了。
现在将湿衣服全脱了，她抖得也没有刚才厉害。
“能动了？”
顾珩垂眸看着她，只见女孩避开他的视线点点头。
“能动就自己脱，脱完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