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岁岁的老虎刚好跑过来,她躲闪不及,一头撞在老虎肚子上。

    “嗷——”

    老虎转头对着她就是一嗓子。

    婉婉跌坐在地,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一个家丁跑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送到沈蕴文身侧。

    一众侍卫、家丁纷纷拔出武器,护卫在众人四周,小心地戒备着。

    树林中。

    眼看着自己的毒箭被刺偏,格列立刻就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大家小心。”

    提醒众人一句,他迅速躲到一棵树后。

    嗖嗖嗖——

    格列刚刚躲起来,箭矢如飞蝗从远处的树林中射过来。

    转眼间,站在格列附近的七八个匈奴手下就射成刺猬,当场倒地身亡。

    格列因为躲闪及时,逃到一劫。

    扫一眼自己身边的残兵,气得脸都皱成一团。

    原本以为这一次,可以成功除掉君潜,再把沈家女儿抓回去。

    没想到,竟然中了对方的埋伏。

    “撤!”

    借着箭雨的空隙,他飞身从大树下跳出来,带着手下向着树林另一侧逃窜。

    一只黑色的长枪,突然穿过树叶,笔直地向他刺过来。

    格列抬起手中的弓,本能地向前一挡。

    当!

    弓与枪尖相击,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刺耳声响。

    格列被对方强大的力量,震得虎口的皮肤都撕裂。

    一连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不远处,一个人影落地。

    黑色劲装,利落的皮甲,身上背着一只黑色长弓,右手中黑色长枪反射着幽幽的暗芒。

    四十岁出头的年纪,看得出经常日晒雨淋,皮肤呈出健康的麦色。

    尽管上了年纪,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墨眸里目光铁血肃杀。

    看清对方的脸,格列惊呼出声。

    “沈怀瑾?!”

    站在他对面的人,正是沈怀瑾。

    知道有人私自与丞相府勾结,说明家里人的行踪。

    身为一家之主的沈怀瑾,怎么可能真的不顾家人家危。

    表面上,他对外宣称军营有事不能一起同往,只安排杜若带着岁岁等人过来。

    事实上,沈怀瑾早就安排妥当。

    从岁岁出城门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带着一支精英小队,护行在车队附近。

    格列等人的行踪,根本没有瞒过他安排的几个斥候手下的眼睛。

    刚刚将格列那只毒箭击飞的人,就是他。

    单手握枪,冷冷注视着格列,沈怀瑾目光冰冷。

    “国师这么惦记沈某的家人,沈某怎么能不来呢?”

    “哼!”格列冷哼,“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拦住我们?”

    格列一把拔出手中的弯刀。

    “一起上!”

    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匈奴手下,立刻拔出各自的刀,和格列一起向沈怀瑾冲过来。

    沈怀瑾冷哼一声,手中长枪大开一合,一个横扫千军,就将冲过来的众人一起逼退。

    “保护侯爷!”

    “杀啊!”

    ……

    树林中,脚步急响。

    伴着喊杀的声音,分散在四周埋伏的沈家军部下,纷纷冲过来,与格列的手下战在一起。

    格列见势不妙,将面前的一个沈家军击退。

    他慌乱地后退几步,趁着混乱转身逃进树林。

    “站住!”

    将面前的一个匈奴手下拍飞,沈怀瑾一计回马枪,将身后偷袭的另一个匈奴人击杀,大步追到格列身后。

    为了保命,格列也是放开速度,疯子一样跑向山坡的方向,一边就吹响口哨。

    留在树林里的马,听到他的哨声,主动奔过来接应。

    抓住马缰,格列飞身跳上马背。

    知道追赶来不及,沈怀瑾抬手取下背上的弓,搭箭上弦。

    瞄准骑在马背上的格列。

    嗖!

    长箭破空,正中马匹的大腿。

    格列身子一晃,重重从马背上扑下来摔在草地上。

    马匹受惊跑远,沈怀瑾大步追过来,抬枪指住他的咽喉。

    “国师大人,还想逃吗?”

    格列吃力地缩起身,低笑出声。

    “沈怀瑾,这一次是我输给你,但是匈奴不会输。”

    抬起右手,格列一把将手中的弯刀,用力刺进自己的胸口。

    沈怀瑾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自杀,反应过来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沈怀瑾,我们的匈奴铁蹄很快就会踏平西北,血洗大邺……为我报仇!”

    格列勉强说出最后一句,嘴里吐出一团血水,头一歪,当场身亡。

    沈怀瑾弯身,试试他的颈脉,皱眉直起身。

    “该死!”

    留住格列的命,他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与丞相秦北城勾结,在皇上面前查明真相。

    现在,格列一死,线索就断了。

    “侯爷!”

    “将军!”

    ……

    几个副将和手下纷纷提着刀剑追出来。

    “怎么了?”沈怀瑾转过脸,“有没有活口?”

    “抓住两个,全都自杀了。”副将一脸无奈,“这些人都是匈奴的死士,根本就没想活着回去。”

    沈怀瑾抬手将长枪从格列身上拨出来,将上面的血水擦干净。

    “本侯上去看看夫人和孩子们,你们留下打扫战场,其他的尸体处理掉,格列的尸首带回去。”

    留下众人处理树林里的尸体,沈怀瑾大步走出树林,来到道观后山。

    看到是他,躲在墙后的众人纷纷放松下来。

    “爹爹!”

    岁岁第一个跑过来,看到他身上溅到的血水,小家伙伸出小手紧握住沈怀瑾的手指。

    “爹爹,你怎么流血了?”

    “不是爹爹的血,是坏人的血溅到爹爹身上。”沈怀瑾安慰地向小家伙一笑,“你看,爹爹哪有伤口啊?”

    上下打量他一眼,没有发现沈怀瑾受伤,岁岁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

    “爹爹,找到坏人了吗?”

    “恩,坏人啊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

    “哇——爹爹好厉害!”

    躺在不远处的杜若、君潜等人也一起迎到沈怀瑾面前,看他平安回来都是露出笑容。

    婉婉缩在后面,心里却是慌乱无比。

    这个沈怀瑾,竟然玩儿阴的。

    难不成,沈怀瑾把相府安排的杀手全杀了?

    他怎么会知道,相府会安排人偷袭的。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沈怀瑾走到老道长的墓前,认真向老人家拜了拜。

    “多谢道长收留小女,沈某一家会终身铭记您的恩情。”

    “侯爷。”一位老家丁走过来,“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开始了?”

    “好。”沈怀瑾牵着岁岁,后退两步,“开始吧!”

    等在旁边的家丁们拿过准备好的工具,将坟头上的土拨开。

    担心孩子们看到尸骨害怕,沈怀瑾转过身。

    “夫人,带孩子们到前面等吧。”

    杜若牵住岁岁、婉婉,在两名暗卫的护卫下回到道观前院。

    “娘亲,那就是我住的房子。”岁岁抬起小手,向自己住过的房间一指,“后面院子里还有我种的药草呢,我带你去看看。”

    “好!”

    母女二人一起走向道观后院。

    两位暗卫生怕岁岁有闪失,小心地护卫在二人身后。

    婉婉看几人没注意自己,悄悄后退两步,准备溜出院门。

    眼前光影一闪,君潜横身挡在院门外。

    “你要去哪儿啊?”

    婉婉慌乱地停下脚步,正准备编个理由。

    “殿下、二公子……”一位家丁快步跑过来,“侯爷让你们带小殿下和婉婉小姐,马上过去一趟。”

    听到家丁的声音,杜若急忙牵着岁岁走出来,与众人一起重新回到道观后面。

    站在墓穴一侧的沈怀瑾,大步走过来,在两个孩子面前蹲下身。

    “岁岁、婉婉,你们师父去世前,可有其他人来过道观?”

    岁岁摇头:“没有。”

    婉婉猜测可能是下毒的事情暴露,努力保持住脸上的镇静:“我和岁岁一起上山采药,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

    看沈怀瑾表情深沉,君潜疑惑询问:“侯爷,出什么事了?”

    “老道长尸骨发黑,尤其是喉骨处最为明显。”沈怀瑾眉头拧紧,“老人家不是病死的,是被毒死的。”

    第117章

    是你毒死师父的对不对?(2)

    听说师父是被毒死的,岁岁惊讶得瞪大眼睛。

    “岁岁,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别人来到道观吗?”沈蕴文轻声提醒。

    皱着小眉毛,仔细回忆着师父去世之前发生的事。

    岁岁缓缓地抬起小脸,拧着小眉毛,一对大眼睛里几乎要喷着火来。

    抬起小手,指住婉婉的脸。

    “是你毒死师父的对不对?”

    岁岁可以一眼看出人的疾病,也可以看出是否中毒。

    只不过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老道长去世的时候,小家伙完全处于悲痛的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小家伙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药没有治好师父。

    现在听众人提醒,她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立刻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出去采药前师父还好好的,回来之后师父就中毒死了。

    道观里只有她和婉婉两个人,不是婉婉是谁?

    婉婉当然不会承认,立刻大声反驳。

    “你……你别乱说,我为什么要毒死师父?”

    “就是你,我要给师父喂药的时候,你非说要你喂,肯定是你下的毒。”

    “照你这么说,说不定是你给师父的药有问题,是你害死师父的!”

    对方不但不承认,还反咬自己一口,岁岁的怒火瞬间烧起来。

    想到一向疼爱自己,如亲生爷爷一样的老道长,岁岁哪里还忍得住?

    冲上前去,一把将婉婉推在地上。

    “你还我师父!”

    “娘亲,岁岁冤枉我!”婉婉爬起来,抓住杜若的手掌,“就算师父是中毒,也是因为你的药有毒,关我什么事。”

    “你瞎说!”岁岁哑着嗓子,哭喊出声,“师父每天都吃我的药,我的药没毒。”

    甩开婉婉的手掌,杜若心疼地将小家伙抱到怀里。

    “岁岁不哭,娘亲相信你。”

    看杜若没有理会自己,婉婉哭着冲过去,拉住沈怀瑾的手掌。

    “爹爹,我……”

    “你根本就不是我们沈家的女儿,没有资格再这样叫我!”

    沈怀瑾冷哼一声,将手掌从她的手中抽回去。

    婉婉还在说什么,君潜一把拔出佩剑。

    “本王现在就杀了你这个恶童!”

    “殿下!”沈怀瑾冲过来,大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殿下切莫冲动,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要回京请皇上定夺。”

    婉婉冒名认亲的事,说不定也与老道长的死有关。

    现在,连匈奴人也卷进来,这已经不仅仅是认亲这样的小事。

    事关大邺江山,百姓安危,沈怀瑾不得不慎重。

    君潜咬咬后牙,将剑重新收回剑鞘,恨恨地瞪一眼婉婉。

    “就让你再多活两天,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严加看守。”

    两个宫中侍卫大步冲过来,大手一伸,拎小鸡一样将婉婉从地上抓起来。

    婉婉看向杜若,杜若搂着岁岁,看都没看她。

    沈怀瑾也站在旁边,正在安慰女儿。

    婉婉的目光,求助地落在沈蕴文身上。

    “二哥,救命,我真的没有……”

    沈蕴文沉着脸,语气比表情更冷漠。

    “以后不要再叫我二哥,你不是我们沈家的女儿,更不是我的妹妹。”

    婉婉还要说什么,君潜冷冷下令。

    “带走!”

    两个侍卫抓着婉婉将她拉走。

    岁岁从杜若怀里转过脸,注视着君潜,小家伙嘴唇颤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神仙哥哥,不是岁岁的药害死师父的。”

    “哥哥知道。”君潜心疼地拍拍小家伙的背,“哥哥相信你。”

    “是啊,岁岁,别难过,咱们一定会查出凶手的。”沈蕴文安慰小家伙一句,看向父亲,“爹,刺客那边怎么样?”

    “刚刚袭击你们的是匈奴人,为首的就是国师格列。”沈怀瑾道。

    听说是匈奴人偷袭,君潜等人都是一脸意外。

    原本以为,这一次诱敌做局,可以将秦北城和婉婉一网打尽,哪想到竟然还冒出个格列。

    “匈奴人?”君潜一怔,“难道秦北城还有匈奴人勾结?”

    “可惜没有留下活口,现在本侯也无法确定,他们是和秦北城联手,还是只是想要报复殿下和岁岁。”沈怀瑾皱眉叹了口气,“眼下,只能将老道长的尸骨也一起带回京去,将事情仔细查清楚。”

    君潜沉着脸,“毒死道长的十有八九,就是婉婉。”

    沈怀瑾深吸口气,“婉婉冒名顶替岁岁,认到我沈家,本侯对她也是恨之入骨,可是眼下连匈奴人都卷进来,本侯不得不慎重啊。”

    “这个孩子作恶多端,肯定会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沈蕴文伸手扶住君潜的手臂,“如果殿下冲动之下要她的命,反倒会落人口实。”

    “好。”君潜咬咬后牙,“咱们现在就回京,将此事通知父皇。”

    吩咐手下收拾好老道长的尸体,众人重新下山。

    因为此事还牵扯到匈奴人,沈怀瑾也担心夜长梦多。

    “所有人,简单休整,立刻回京。”

    大家一起上车上马,返回京城的方向。

    不远处山坡上。

    秦家次子秦继业缩在一丛灌木后,注视着山坡下渐远的车队,眉头皱紧一脸愁容。

    “这个沈怀瑾,竟然玩了一个黄雀在后。”

    收到婉婉的信后,秦北城周密安排。

    特意让二儿子秦继业召集人手赶过来,就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将君潜和岁岁等人一网打尽,再陷害给匈奴人。

    让秦继业没想到的是,沈怀瑾竟然早有计划,竟然一直在暗中保护君潜等人。

    幸好,半路杀出一个格列,先他一步动手,他才没有暴露。

    “二公子。”缩在他身后的手下,轻轻咳嗽一声,“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废什么话,马上回京,将此事通知父亲。”

    一路飞奔冲下山坡,秦继业跳上马背,带着几个手下,打马奔上小路。

    现在,婉婉人在沈家手里,要是这件事情处理不好。

    不光秦家,只怕连太子、皇后也要跟着完蛋。

    ……

    ……

    清晨时分。

    天子君承安准时到正阳殿上早朝。

    走上台阶坐到龙椅上,君承安抬起右手。

    “众卿平身。”

    “启禀皇上。”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走进殿门,俯拜到台阶下。

    “秦王殿下、安宁公主、镇北侯与夫人等人求见,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向皇上当面禀明。”

    君承安微怔。

    岁岁等人去给老道长重修坟墓的事,他是知道的。

    众人竟然这么快就返回京城,一大早来朝上求见,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宣。”

    立刻就有一名太监走出殿门,高声宣喝。

    “宣秦王殿下、安宁公主、镇北侯等人上殿。”

    片刻,大殿下脚步轻响。

    君潜牵着岁岁迈步走进殿门,沈怀瑾、杜若、沈蕴文等人紧随其后。

    走到后面的两个侍卫,还拖着衣发凌乱,身上绑着绳子的婉婉。

    看到这场面,所有人都是一惊。

    站在文官之首的丞相秦北城,看到被绑住的婉婉,大步走过来想要冲向婉婉。

    “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把一个孩子绑起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丞相大人。”沈怀瑾伸臂挡住他,“这个孩子涉嫌杀人,我们当然要把她绑起来。”

    听到沈怀瑾这句,文武百官的目光齐齐落在婉婉身上。

    秦北城转过身,看向台阶上的君承安。

    “皇上,一个几岁的孩子,她怎么能杀人呢?”

    “就是她干的。”

    岁岁吼着小嗓子打断秦北城的声音,上前两步,跪到君承安面前。

    “求皇上爹爹给岁岁做主。”

    一路舟车劳顿地赶回来,小家伙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

    一对大眼睛通红,长发毛茸茸的有些乱,小小一只跪在青石地上,似乎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坐在龙椅上的君承安,心疼地站起身。

    “岁岁,来,到朕这里来说。”

    福安迈下台阶,将小家伙牵到台阶上。

    君承安伸过手掌,帮小家伙擦擦眼泪,拉到自己面前。

    “岁岁,到底怎么回事啊?”

    “皇上爹爹,岁岁的师父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毒死的。”

    岁岁转过脸,抬起小手指住台阶下的婉婉。

    “就是她毒死我师父的!”

    第118章

    朝堂对质,以恶治恶(1)

    小家伙一句话,顿时震惊整个大殿。

    大邺一向讲究孝道,师父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相当于再生父母。

    徒弟毒杀师父,这可是大逆不赦的重罪。

    “皇上。”秦北城上前一步,主动为婉婉开脱,“小殿下这个指责未免太过儿戏了些,婉婉不过就是个四岁不到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毒杀师父的事情?”

    “皇上。”沈怀瑾主动接过话头,“臣等为了感谢老道长对小女的照顾和养育之恩,此次前往道观,就是想要为老道长重修坟穴,结果挖出尸骨时,发现老道长骨头发黑,尤其是喉部发黑,这可是中毒的征兆,如果不是有人下毒,老道长怎么会中毒呢?”

    秦北城一笑:“就算是这样,侯爷怎么就能证明,这毒是婉婉下的呢?”

    站在君承安面前的岁岁,拧着小眉毛转过脸,气愤地打断秦北城的声音。

    “就是她干的,岁岁每天都给师父熬药,要不是她毒死师父,岁岁肯定能把师父治好。”

    “启禀父皇。”君潜一拱手,“道观里除了老道长之外,只有岁岁和婉婉两个人,岁岁与道长情如祖孙,绝不可能做过这种事,这下毒的人,就是婉婉。”

    一位文臣走出来,向皇上行个礼。

    “秦王殿下,既然您说,道观里只有岁岁和婉婉两个人,会不会是小殿下的有问题,不小心让老道长中毒了呢?”

    “是啊,皇上,臣也觉得不能确定就是婉婉。”

    ……

    秦北城多年在朝堂经营,不少官员都是他的座上宾。

    沈怀瑾却是个性孤僻,从不与人结党营私。

    在朝中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少。

    自然就有不少人跳出来,帮着秦北城说话。

    “岁岁医术出众,这是整个皇宫里都知道,不管是臣下的病,还是太后的腿,都是她治好的,这一点尽人皆知。”沈蕴文轻哼一声,“再说,岁岁的药老道长也不是吃了一天两天,如果真的有问题,早就毒发身亡,怎么会刚好在我父亲回京的那一天?”

    “我没有,我没有杀师父。”婉婉立刻哭喊起来,“皇上,他们冤枉我啊皇上。”

    “啧啧啧。”秦北城摇摇头,长叹口气,“就算你们不喜欢婉婉,也不用这样将罪名压在一个孩子身上吧?老道长是婉婉的师父,她为什么要毒死师父?”

    杜若立刻反驳:“婉婉亲口说过,老道长只疼爱岁岁,对她非打即骂,甚至还把她的腿上打出伤痕,她对老道长怀恨在心,这难道不是理由?”

    “伤痕?”

    听到这两个字,秦北城突然激动起来。

    转身扑过来,扶住婉婉的小腿,推起她的裤腿。

    “皇上,这孩子腿上的伤痕与老臣的女儿一模一样啊,来,婉婉,让我看看看看你的耳后……”

    扶住婉婉的头,秦北城将她耳侧的头发分开。

    “皇上啊,婉婉她是老臣的亲生女儿啊,您看……这头发里的黑痣也一模一样。”

    紧紧将婉婉搂到怀里,秦北城哭得老泪纵横。

    “乖宝贝,爹可找到你了啊,三年了啊,爹可一直在想你啊!”

    文武百官全部怔在原地,沈家众人和君潜也怔住了。

    之前在皇宫内,秦北城曾与婉婉滴血认亲,并不是父女。

    婉婉怎么又突然变成他的亲女儿了?

    龙椅上的君承安,一脸错愕地站起身。

    “之前不是明明滴血认亲,这孩子不是丞相的女儿吗?”

    “这老臣如何知道啊,这孩子的疤和痣可是和老臣的女儿一模一样啊。”秦北城抬手抹抹眼泪,“老臣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宋院判,是他故意搞鬼,害老臣无法与女儿相认,皇上,臣要与那宋判院当面对质。”

    君承安抬手:“来人,把宋院判给朕带过来!”

    两名侍卫得令离开,很快就将宋院判拖进来。

    将宋院判扔到地上,其中一个侍卫上前一步,将手中提着一个包裹丢到地上。

    “启禀皇上,属下等赶过去的时候,宋院判正准备逃走,这包裹是他带在身上的。”

    福安走下台阶,将包裹放到龙案上打开。

    包裹里沉甸甸的全部都是金银。

    “好你个宋院判,背着这么金银你想逃走是不?”秦北城站起身,抬手指住宋院判的鼻子就骂,“你给本相说清楚,这婉婉明明是我的女儿,为什么当初滴血认血没有认出来?”

    宋院判跪在地上,低着头没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君承安厉喝一声,抬手拍在桌案上,“再不如实说来,朕可要用刑了!”

    宋院判缓缓从地上抬起脸,冷冷一笑。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我承认是我在小公主和婉婉滴血认亲时,动了手脚。”

    “你……”秦北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本相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宋院判冷哼,“因为我恨你,还有你们!”

    宋院判抬起手,指住沈怀瑾。

    沈怔瑾皱眉打量宋院判两眼,一脸疑惑。

    “本侯与宋院判有什么过节?”

    “过节?”宋院判暗咬着后牙,“如果不是你,我家父亲和哥哥就不会死。”

    沈怀瑾一怔:“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将军难道忘了,五年前被你在阵前处死的军医宋诚和宋志了吗,那就是我的父亲和长兄。”

    沈怀瑾仔细注视宋院判的脸,果然看出一些熟悉的轮廓。

    “宋诚和宋志被本侯处死,是因为他们违反军纪,购买药品以次充好,贪污枉法,论罪当斩。”

    “什么违反军纪,还不是因为他们得罪你!”宋院判扯扯唇角,“你杀了我的父亲和哥哥,我就要让你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知道你的女儿是谁抱走的吗?就是我!”

    “你!”沈怀瑾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当真是你?”

    “你的女儿是元宵节当天走失的不是吗,那天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大氅,对不对?”宋院判大笑,“可惜她命大,我把她扔到河里她竟然没死。早知道,我当时就把她掐死。”

    三年了。

    寻找女儿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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