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偶师微笑:“挺好的。”

    “我累了。”奇生骨疲惫地坐进沙发里,“我以为当初你让我们去ioa抢夺实验体只是心血来潮…咳咳…你告诉我在加拿大我能见到许多同伴…就是指那些幼体和培育期的小鬼?你收集它们有什么用?这些实验体级别都不高,没有营养药剂供应,他们长不成强大的成熟体。”

    “我喜欢。你有钱的话你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喜欢他们什么?”

    “单纯和感恩。”人偶师将娃娃头放到箱中晾一晾,靠在椅背上休息,“你们这样的生物寿命长,体力强,情商低智商高,思维简单,不易生病和死亡,又几乎不会内斗,我们让这样的生物成为陆地生命主体不好么。”

    奇生骨一时无言反驳。

    似乎没什么不好。

    “你从伯纳制药厂救我出来,这就是你的私心吗。”奇生骨问。

    “嗯,帝鳄告诉我你们曾经在培育基地相识,我就顺便救你出来。不过没想到那天会和神使电光幽灵碰上,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就变得很麻烦。”

    “我回来了!”人偶店的后门被一脚踹开,厄里斯扛着霰弹枪回来,一屁股坐到人偶师的工作台上,把消光漆瓶子挤得东倒西歪,“哦,孔雀大姐也在啊。”

    人偶师无奈地把桌上的东西往里收了收。

    魍魉抱着大沙漏亦步亦趋跟在厄里斯后面走进来,关上了门。

    “尼克斯…我、拿到、ioa会长的行程…他、要去…”魍魉还在培育期,说话期期艾艾,听得厄里斯不耐烦,索性替他说了:“言逸下周去威斯敏斯特开会,这次肯定又要提取缔研究所停产实验体的事了,乘的是私人飞机,我们要不要去把飞机炸了?”

    魍魉被抢了话,头上的卷毛还被厄里斯呼噜地乱七八糟,有点委屈,抱着玻璃沙漏不说话了。

    人偶师从抽屉里拿了一块糖给魍魉:“我知道是你调查的。”

    “嗯。”魍魉接下糖块,满足地含进嘴里,含糊地说,“尼克斯、我…提升到、m贰级…我有新能力…”

    “哦?是什么。”培育期实验体能提升到m贰级的很少。

    “是…属性互换…”

    魍魉沙漏m贰级分化能力“属性互换”,可以使火焰流动,流水燃烧,风熄灭火,无毒变作剧毒。

    “很棒。”人偶师又拿出一颗糖给他。魍魉乖乖接过来,双手捧着珍惜地吃掉。

    “装可怜卖乖。”厄里斯看着魍魉那副呆傻的表情有点不爽,伸手把人偶师抽屉里的糖全抓了出来,塞进兜里。

    人偶师看向厄里斯:“让你去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我按你说的盯着研究所呢,还不是ioa在里面搞事,我都把他们潜入灵缇世家的消息透给研究所了,居然还是让他们得逞炸了制药工厂,把单烯宁全毁了,研究所为了省钱,要集中销毁一大批实验体,数量非常多,至少有三万只。”

    人偶师的眉头渐渐皱紧:“时间地点。”

    “应该在红狸市,就在这个月。”厄里斯非常讨厌红狸市,噩梦开始的地方。

    放在茶几上的电脑突然亮起,显示收到了新的邮件。

    邮件上是一封匿名举报信的扫描件,言简意赅地写着:研究所将在本月壹拾捌号集中销毁一批实验体,地点在红狸市华尔华制药工厂。”

    邮件落款是“爱心发射biubiubiu”,无论如何查不到ip。

    人偶师一眼便明白这是ioa故意发来的消息,他们收到了匿名举报信,却又不想动用人力冒险去证明真假,干脆把消息透给他们,只要没威胁到人类的安全,ioa基本不会贸然出手。

    看来上一次抢夺实验体的事ioa还耿耿于怀,同时也发现了他们对实验体不同寻常的执着,这个主意大概率是白楚年想出来的,他那么记仇,不会轻易放过整他们的机会。

    人偶师也有些犹豫。被集中销毁的实验体能力都不会太强,所以看守者的实力和数量应该不会太离谱,但假如这是一个陷阱,他们人手不多,遇到麻烦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可三万只的数量让人偶师很心动,毕竟国际监狱现在的典狱长和ioa是一伙的,言逸这次参加国际会议拿出的提案极有可能通过,一旦提案通过,那未来一年内研究所就会停产实验体,今后再想得到任何实验体都不容易了。

    厄里斯想不到那么多长远的事儿,拍开霰弹枪管上了子弹:“你等着,不就是一群实验体小崽吗,我去给你弄回来。”

    “嗤。”奇生骨懒懒靠在沙发里,用小扇子扇凉,没什么想说的。

    人偶师摇摇头:“我再考虑考虑。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奇生骨站起来,拿着手包踩着高跟鞋从后门走了。

    “去去去,你也走。”厄里斯把傻了吧唧的魍魉从板凳上提溜起来推出门外,魍魉从门缝里挤进一只手:“我的…沙漏…”

    “快走吧你,真碍事。”厄里斯捡起沙漏扔了出去,把娇小的魍魉小o砸出好几步远。

    人偶师合上电脑,拿起还没上完妆的娃头继续描摹起来。房间里没开大灯,只有茶几上的三叉烛台燃着忽微的火焰,米白色台灯只照亮了工作台这一小块地方,人偶师低头工作,灯光映在他侧脸上。

    厄里斯坐在工作台边的板凳上,把枪戳在地上,趴在台面上看着人偶师给娃娃上妆,灯光在他眼睛里因为眨眼而闪动。

    “你怎么不走。”人偶师问。

    “我不困,我不想睡觉。”厄里斯趴着说。

    “这次要是真的决定去,可能很危险,行动结束或许就要离开这儿了。你想去么。”

    厄里斯挠挠头发:“我不知道。你说去就去,没有我你也办不成吧,我是你的使者。”他有点得意地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牙尖尖的。

    人偶师摇摇头:“算了,不问你。你没事做去帮我把垃圾扔了吧,墙角那个麻袋里面的东西不要了。”

    “哦。”厄里斯欣然答应,从凳子上跳起来,到墙角提起那个沾了粉尘的麻袋,里面都是一些人偶娃娃的肢体,还没打磨上色。

    “都不要了?”厄里斯从里面拣出一个小臂,“这不是还挺好的吗。”

    “烧制坏了。有的有裂纹,有的碎了,还有的颜色不对,有的放久了,天气又,发霉了。”

    “嗯…”厄里斯扛起麻袋,从后门出去找到垃圾堆扔了。

    人偶师继续给娃头上妆,做这样的工作能让他完全静下心来思考事情。

    没一会儿,厄里斯又推门回来了,坐回凳子上,这次他把凳子拉得近了许多,贴着人偶师坐。

    人偶师嫌他挡手碍事,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愣了一下。

    厄里斯的浅绿色眼睛哀哀地看着他,唇角耷拉成一个向下的括号,但他本质是个人偶娃娃,没有精密的泪腺,不会像人一样哭出眼泪来。

    人偶师笑出声:“什么?”

    “我不想被你装进麻袋里当垃圾扔了。”厄里斯说。

    “我为什么要把你扔了。”

    “我不知道。我觉得你会把我扔了,当我旧了,发霉的时候。”

    “我给你身上上过油了,发不了霉。”

    “啊。”厄里斯舒服了许多。

    人偶师沉默着给娃娃上妆到深夜,人偶店门外漆黑,厄里斯坐在地上靠着他的腿,头枕在他膝盖上睡得很沉。

    卧室里半拉着窗帘,墙上的挂表指向半夜两点,白楚年趴在蚕丝被里,赤着上身,两条长腿叠搭在一起,兰波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无袖背心和居家短裤,跨坐在他后腰上,从鱼缸里捞出一只蓝光水母,挤出一坨散发蓝色荧光的粘稠汁水在白楚年背上,然后把瘪水母扔回鱼缸,搓了搓手,把白楚年背上的水母油推开。

    王竟然在给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白狮子按背,鱼缸里的鱼和水母都吓呆了。

    “嗯…疼,轻点。”白楚年闭着眼睛哼哼。

    兰波放轻了些手劲,双手扶在他肩头轻按:“剿杀一伙而已,有这么累吗。”

    “有啊。一百多号人呢,两个a叁的头子,剩下的都是m贰,我清完了人警署警员才敢往里冲。”

    白楚年趴着伸了个懒腰,手掌心和前脚掌的粉红肉垫闪现了一下又消失了。

    “发工资了,两万五,另外还有三百五十万的。”白楚年拿出一张卡递到兰波面前,“给你,你去海洋馆买大扇贝吧,这个月活儿多,够买几个大的了。记着给我剩二百的烟钱。”

    “en。”

    “我不在这几天你在干嘛,一直不回我消息。”

    “从蚜虫海开始向东看了看。言逸拨去了一队人,和狂鲨部队一起出海检查深水潜艇感染药剂泄漏之后的残留情况。”

    “嗯?你不在家啊。那还顺利吗?”

    “技术部研发了净化设备,他们抽水进来,再放出去,感染药剂浓度就降得很低了。只是他们太渺小,和万顷海洋相比,几台机器能挽救的并不多。其实只要我跳下去,水就干净了。”

    “啊?”白楚年翻了个身,往床头蹭了蹭,靠坐起来,扶着兰波的腰,“你别管,这点东西我们能搞定。等研究所被取缔了,从老板到研究员全得进去蹲局子,到时候就让他们到船上劳改,抽水换水捡垃圾。”

    “我还是下去了。”兰波理着白楚年睡乱的发丝,“我也不想迁怒ioa,几个月过去,他们一直在挽救,沿海渔民在海神塑像前参拜请求尽快解封海域,我已经宽恕他们了,看在你的面子上。”

    “那你去收拾潜艇残骸了啊。”白楚年坐直了身子,抱着兰波的后腰让他不会向后倒,鼻尖贴近他嗅了嗅:“有没有碰伤。”

    “这里,刮破了。”兰波指了指自己的手肘。

    皮肤光洁,即使有伤也片刻就愈合了,留不到现在。

    “老公亲一下,不痛了。”白楚年抬起他手肘亲了亲。

    兰波眼神亮了亮,又指着自己左胸从薄背心布料里凸起的一点:“这里也受伤了。”

    白楚年笑出声:“不是,这儿怎么受伤啊,鱼咬的啊。”

    兰波点头。

    白楚年低头隔着布料了,灰色背心了一小块,兰波眯起眼睛,呼吸起伏的频率快了起来。

    “谢谢老婆…辛苦了。”

    白楚年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贴着他脖颈呢喃低语:“我们的…是不是该履行一下?”

    兰波微仰着头,白皙脖颈上咽喉轻轻动了一下。

    “给我看,老婆。”白楚年勾开他短裤的松紧带,向下拽了拽,里面已经胀抬头的弹了出来,因为他皮肤白,所以连都是粉嫩的,尺寸却丝毫不输alpha。

    兰波脸颊微红,偏过头不看他:“我从没这么做过,没人敢让我做这个。”“我是别人嘛。”白楚年拉起兰波的手,拽着他放到了他自己的大宝贝上,帮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握紧,然后上下撸动。

    兰波拗不过他,闭上眼睛自己撸了起来。

    他的无名指戴着婚戒,手指雪白修长,与涨红的形成剧烈的色差对比,视觉上的冲击极大。

    兰波仰起头,撸得自己欲火难忍,嗯嗯啊啊的从齿缝中挤了出来。

    白楚年看得浑身都要烧着了。

    他一把抱起兰波,兰波吓了一跳,白楚年抱着他走到落地镜前,跪坐在了羊毛地毯上,小臂架着兰波的腿,让他面对着镜子两腿大角度分开。

    “你睁开眼睛撸。”白楚年从背后火热地贴着他,“我想让你看看自己这股浪劲儿。你好漂亮,的时候色得要

    命。”

    兰波咬牙抓住他脖颈的项圈,勾得alpha不得不低头,虽说被控制着双腿

    -

    不能合拢,语调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小白…..韩行谦说,对敬重的长辈叫爸爸会很亲切,是吗。”

    白楚年弯起眼睛,乖笑着蹭他:“怎么,你想听啊。”

    他说着,双手使上了劲儿,把兰波微微托起来,用自己胀猩红的分开他颤抖的,对准了正在急促收缩的粉嫩小孔。

    兰波看见alpha巨大的从下面抵住自己时脸色变了:“你,别用这个

    姿势,不行…..”

    白楚年故意着兰波的耳廓,用气声在他耳边说:“爸爸,我要开始你了。”他一下子把顶了进去,直接捅到了最深处。

    兰波痛苦地叫出声,浑身敏感地痉挛起来,顶端吐出一小股透明的。白楚年只让他缓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快速挺动腰身起来。

    兰波被一次次顶到最深处,可怕的快感迅速掩盖了疼痛,让他无法保持清醒。“daddy,你喜欢被我这样吗。”白楚年语调柔软乖甜,迷恋地搂住了他的腰,但下半身却在狂风暴雨般着。每一次,兰波都会告诉他,他可以享受,这不是肮脏的事情,不是被迫繁衍的耻辱事,小白很乖,这是他得的奖励。

    白楚年才渐渐的敢于正视自己的欲望。他真的喜欢,疯狂地希望身体与心爱的omega结合,身体和心理巨大的满足会给他带来安全感。

    “daddy,你说喜欢我,不会厌烦我,会一直爱我。”

    “好…..一直…..爱你….”

    一次重重的顶弄,兰波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无法再用理智维持双腿的形态,双腿上生出密集的蓝色鳞片,喷出一股白浊黏液。

    一些未受精的透明鱼卵浸泡在液体中,白楚年都看愣了。

    “你是被我到产卵了吗。”白楚年捏了捏他的屁股,无比兴奋地吻着他脖颈,“daddy,被我干就这么舒服嘛。daddy不是跟IOA的小o们说你是上面那个吗,daddy在上面果然很舒服,很喜欢被我插,都爽到产卵了。”

    “够了…..别叫了…..”兰波浑身软成了一滩水,无力地抬手掩住眼睛,被自己养大的小孩看着已经有损王的威严了,这次居然直接被到产卵,实在太没面子。

    “不够。”白楚年兴奋极了,他从未如此满足和有成就感,发了疯一样弄兰波的身体,撕咬他后颈腺体,叼着兰波后颈将全射进了那个柔软销魂的小洞里,再用猫科动物生有倒刺的舌头一点一点替他净流出外的,舌头上的倒刺刮动肛口的褶皱,兰波被恐怖的快感和痛苦折磨到又喷出一股卵液,快速收缩,又被白楚年恶劣地开,舌尖钻了进去,细密的倒刺在他的穴口内的肠壁上刮动。

    “不要…..小白….”兰波紧紧抓住地毯,手臂已经软得撑不起身子,栽倒在地毯上认了输。

    白楚年把昏昏欲睡的兰波在鱼缸里涮干净,裹上浴巾抱到被窝里。

    alpha吃饱了,一头栽倒,满足地缠着兰波,长手长脚地抱得紧紧的。

    兰波几次想撑着床爬起来揍他一顿,都因为体力不支又瘫了回去,高高地扬起手,落在alpha头上时就变成了轻轻地拍一下,又揉了揉。

    白楚年蹭到兰波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抵着他胸口,发出轻微的舒服的猫呼噜声。

    “小白。”兰波轻声叫他。

    白楚年哼哼一声应答:“我不叫小白。你叫个好听的。”

    “…你刚刚的表现太过分,老公我是不会叫的,使坏的小鬼。”

    刚刚这头恶劣的小狮子一边叫着daddy一边把他翻来覆去搞到快要昏死过去这件事兰波记仇了。

    “那你叫个别的嘛。”白楚年闷声蹭他,“韩哥叫萧驯都叫珣珣了,我也要。”

    兰波想了想,着嘴唇笑了:“黏黏。”

    白楚年不出声了。

    兰波看见他整个耳廓从尖开始一点一点变得通红,伸手捏了一下,热得发烫。

    “害羞?”兰波搓着他耳垂看他。

    白楚年闭着眼睛不说话,手按在兰波肚子上开始踩奶。

    兰波彻底没脾气了,真会撒娇,拿他没一点办法。

    兰波揉揉他毛茸茸的卷翘起乱毛的头发,他强大又可爱,想到他对自己毫无底线的维护和迷恋,兰波身为王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注射拟态药剂后一个显而易见的优点是身上皮肤不容易干燥了,在蚕丝被里睡一个晚上也不会觉得热和干。

    兰波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很大了,透过窗帘缝照在被单上。

    他揉了揉眼睛,想坐起来,但下半身突然一阵酸痛,两条腿软得厉害。人类的身体就是弱,不过几次obe而已就撑不住了。

    “大王~来用膳。”白楚年用脚推门进来,用床桌直接端上来一桌海鲜,搁在兰波面前:“我赶早去市场买的,给你做的酱香蛏子,香辣蟹,粉丝扇贝,蒸海螺,喏,这是蘸料。你是不是好久没吃了。”

    白楚年邀功似的趴在床边,白狮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

    兰波完全没到下不了床的地步,只是看着这一桌菜,和床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白,心里丝丝缕缕地疼了一下,又暖得让他不由自主唇角上扬。

    他可以因为小白的缘故与整个人类和解,以往对人类的不满和怨气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只因为少年滚烫的爱恋让他舒心和沉溺。不过一潜艇的感染药剂泄漏而已,兰波网开一面不再迁怒,那些在海面上漂浮的石油和沉进海底的垃圾、从人类工厂排出来渗进地下汇入大海的脏水,兰波终于有了清理收拾的兴致。

    只要他的小猫儿高兴,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看着白楚年翘起来摇晃的尾巴,兰波忽然也起了一丝恶劣心思,他从死海心岩项圈上引出一缕漆黑的流动岩石,液态岩石在他掌心中锻造,最终铸造成了一个晶石铃铛,缠到了白楚年的狮尾尖上。

    白楚年甩了甩,铃铛缠得紧紧的,甩也甩不掉,倒是尾巴一动,铃铛就当啷轻响。

    “好家伙!这老子怎么出去见人啊。”白楚年又试着甩了甩,用手也掳不下来,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在房间里响个不停。

    “下次obe表现好就给你摘,再敢乱来就戴一辈子吧,胸上,还有下面,都钉上铃铛。人鱼最喜欢喜欢装饰伴侣,你知道的。”兰波一手托腮,一只手摘蛏子肉吃,了指尖的酱汁,看着白楚年淡淡地笑。

    傍晚时分,白楚年收到了特工组组长的邮件,说技术部现在监控不到人偶师的活动轨迹,让白楚年在暗中盯一下情况。言会长已经动身去开会了,会议前前后后怎么也得持续十多天,现在ioa总部由组长在盯着各部门的进度。

    白楚年从烘干机里拿出干净的作战服,坐在床边穿裤子。

    兰波趴在椅背上用赤的目光欣赏alpha腰腹上漂亮的肌肉。

    “你没事干就跟我去呗,欺负厄里斯多好玩啊。”白楚年躬身把腿上的枪带勒紧,检查了一下装备。

    “明早ioa的船会出远海检查污染蔓延情况,明天会下雨,那个区域会聚集许多剧毒水母,我去看一下。”

    “是吗,你看过天气预报了啊。”

    “我能感觉到低气压。”

    “行吧,那我走了,你带上手机啊我想你的时候要给你发消息呢。”白楚年单肩挎上装备包,拉开门走了。

    “嗯。”兰波趴在床上,慢吞吞地用食指戳手机屏幕,打开相册,里面全是不同角度的光明正大的偷拍,有白楚年打呵欠的时候抓拍到的虎牙,伸懒腰的时候由于太舒服了所以冒出粉色肉垫的脚,以及挂上铃铛的尾巴等等九百多张不同的照片。

    他认真挑选了一会儿,选中昨晚睡在自己怀里冒出耳朵的小alpha的睡脸,顶替之前的一张肩膀标记照换成了新屏幕。

    养猫的乐趣。

    一辆悍马在荒无人迹的公路上压着野飞驰而过,后车斗里堆放着用防水袋裹起来的金边华丽的人偶箱。

    帝鳄开车,把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生满坚韧鳞甲的粗壮手臂。奇生骨坐在副驾,支着头靠在车窗边阖眼小憩,偶尔扇一扇手中的羽毛小扇解闷。

    人偶师膝头放着笔电,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份卫星地图,拉近距离后能观察到红狸市城市各个角落的情况。他今天没穿西装,身上仍旧是工作时穿的蓝色衬衣和沾着些漆和色彩的皮质围裙。

    魍魉在最后排低头抱着玻璃沙漏打瞌睡。

    座椅之间离得比较远,厄里斯好几次离开座位,蹲到人偶师身边,用霰弹枪口把魍魉贴在人偶师座椅上的头扒拉开。

    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本月十八号晚上研究所将集中销毁三万只实验体,今天已经十号了,从各处培育基地运输过来的实验体大多已经在红狸市华尔华制药工厂存放完毕。

    实验体销毁程序由电脑控制设备运转,并非简单的焚烧处理,而是通过数控切割设备把实验体的肉体和脊椎剥离,血肉和内脏会集中打碎,再用肉块状模具塑形烘干,制成干饲料,继续供研究所留下的其他高级实验体食用,留下的脊椎统一在活性冷库存放,研究所需要改造动物实验体时会大量用到。

    这样的设备开一次机把一套流程走下来所需要的费用极其昂贵,所以人偶师断定研究所一定会在待销毁实验体存放完毕时再一次性开机解决。

    他们必须赶在设备开启前赶到华尔华制药工厂。

    夜里的风越吹越劲,昏暗的云团积聚起来,把月亮严严实实遮住,几道细闪电爬过天际,雷声的闷响由远及近,车窗上出现了一些雨丝,雾气也渐渐盖住了玻璃。

    厄里斯用手指在车玻璃上画了根几把,拍了拍人偶师叫他看。

    人偶师瞥了玻璃一眼,低头继续研究路线。

    厄里斯堆满坏笑的脸垮下来,无聊地把脑门贴在玻璃上看窗外漆黑的风景。

    突然,玻璃闪了一下,远处的闪电将夜空骤然照亮,玻璃上出现了一张诡异的黑白笑脸,与厄里斯仅隔一面玻璃。

    “啊啊啊啊!”厄里斯猛地一惊,向后仰了过去,定睛一看,其实是一张寻人启事,黑白的脸是寻人启事上的照片。

    奇生骨惊醒,不耐道:“安静点,别一惊一乍的。”

    “哦。”厄里斯摸了摸下巴,借着人偶师电脑的光亮辨认上面内容。照片上的是一位穿高中校服的alpha,前额头发长长散乱的盖住了眼睛,耳朵上叛逆地打着铆钉,咽喉脖颈处纹着一串相互连接咬合的骷髅头,一副混混流氓相。

    照片下是父母留下的联系方式和哀求,说孩子与家人吵架后离家出走,从此失去了踪影,希望有人看见孩子能拨打xxxx联系电话告知他们。可惜落款的时间已经是一年前了。

    雨势渐凶,寻人启事被雨点打落,被飞驰的悍马甩到了泥土中。

    立在公路弯道的广告牌锈迹斑斑,巨大的广告牌下沿有一根细横梁,白楚年稳稳地蹲在窄细的横梁上避雨,白狮尾巴悬在半空保持平衡,白楚年手里拿了一摞各式各样的寻人启事,一一扫过。

    “近两年的失踪人口越来越多了。”白楚年随手把这摞纸折起来一扔,站起来抖了抖尾巴上的雨水,挂在尾梢的晶石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在几十米高空轻身一跃,追着那辆悍马进了红狸市。

    白楚年在暗处盯着他们,看着他们把车藏在了华尔华制药工厂附近,算人偶师在内,从车上一共下来了五个人,都是熟面孔。

    他们各自从后车斗内拿了一个花纹漂亮的箱子,然后分散进入了工厂内,厄里斯跟在人偶师身边。

    等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后,白楚年才从废弃厂房的遮雨棚里走出去,跟进了制药工厂内,顺着铁皮建筑外无声地向上爬,最终爬上了最高处的翻晒台,他把自己的踪迹掩藏起来,四下眺望。

    这家工厂看起来不是那种生意往来频繁,经常使用的,许多设备和摆设都落了灰,除了几间办公室的灯是亮的,有穿着制服的工厂员工在走动,其他房间都黑着。

    工厂最北面的露天场里停着近三百辆大型货车,货厢紧闭上锁,十来个保安端着qbz步枪在货车之间的过道行走巡逻,目测都在m贰级以上。

    工厂里有两架探照灯在运转,强烈眩目的光线时有交叉。白楚年观察了一会儿探照灯的扫视轨迹,记清楚运作程序就翻身从晾晒台跳了下去,固有能力猫行无声使他从高处落地缓冲,不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探照灯扫了过来,白楚年就地一滚,滚到堆放在地上的打包纸箱后躲过光线,光线离开的一瞬立刻从纸箱后滚了出去,轻身一跳,双手扒住停在库房外的一辆拖车的车顶,在下一波探照灯扫过来时迅速爬了上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但凡有一步卡住就会被发现。

    这也是白楚年没带搜查科其他人一起过来的原因,像这样的刺探调查任务不是哪个探员都能胜任的,基本上都会交给猫科特工,搜查科除了白楚年外,还有一位孟加拉豹猫omega和一位雪虎omega,但两位特工都在外地执行其他任务,白楚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搭档,只能自己来。

    他躲开探照灯翻进了厂房背面的阴影中,沿着墙根挪了几步,避开巡逻的保安,然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停满货车的场。

    但保安的巡逻线比他想象得还要密集,白楚年刚盯上了一辆位置合适的货车准备查看,就有两个端枪的保安步伐稳健地从两条不同的道口同时走过来。

    白楚年立刻翻上了车顶,平躺在上面,避开保安的视线。像这样的潜行调查任务是不可能带新手来的,执行这样的任务需要足够的应变速度和经验,一招不慎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导致任务失败。

    白楚年尽量压低呼吸,因为经验丰富所以不会紧张,心跳和呼吸就不会变重,被发现的几率很小。

    隔着一层铁板,白楚年隐约听见了货厢里面微弱的呼吸声。

    白楚年竖起耳朵,偏头贴在货厢顶上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除了呼吸声,还有一些微弱的哀叫声,以及肢体相互的摩擦声,痛苦的声音似乎穿过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铁板钻进了白楚年耳中。

    保安走后,白楚年从车顶探出头,在探照灯扫过来的一瞬间爬了下去,绷起脚尖勾在车顶上,整个身体倒挂着贴在货车车厢的拉门边。

    货厢上了锁,不过在白楚年的j壹能力骨骼钢化面前,上几道重锁都无济于事,白楚年只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撵,锁扣就像泥巴那样被掰开了。

    货厢门缓缓敞开,里面的景象让白楚年打了个寒颤。

    他原本以为,这些实验体会被装在狭小的玻璃皿中,无法伸开手脚,甚至不能翻身,圆柱形的玻璃皿整齐地堆在车厢里,他们不能动,也见不到光,这已经是白楚年能想象到的最痛苦的样子了。

    而事实更加可怖,这些实验体毫无秩序地被挤在一个仅比货厢小一圈的大方形玻璃皿中,根本分不清头是谁的脚是谁的,他们就像抓娃娃机里的毛绒玩具一样,把玻璃皿塞得满满当当,玻璃底已经积攒了一层排泄物,脏水浸泡着底层已经窒息而死的尸体,很像抓进同一个矿泉水瓶里的数百只蝗虫。

    白楚年用微型相机拍下了眼前的情况,他依然冷静,但嘴唇有些不由自主地哆嗦,来源于身世相同而产生的过强的代入感。

    白楚年把在工厂里拍的照片都传回了技术部,并附言道:“人偶师已经进入工厂,目的或许是这些未成熟的低级实验体,这里的安全级别不够高,他们很可能得手。”

    技术部回复:“继续追踪。”

    各大培育基地得到总部命令后按指示将筛选淘汰的实验体打包装车,从各地运往红狸市销毁,不过由于培育基地众多,销毁的过程也不会太快。

    实验室中一片黑暗,萧炀坐在台式电脑前,专注地观察着屏幕上的监控影像,电脑边的身份认证器上放着艾莲的工作牌。

    从红狸市传回的影像上分别显示着进入制药工厂的白楚年和人偶师一行人。

    萧炀远程控制着制药工厂的监控摄像头,把角度偏离到看不见他们的方向,然后打开探照灯的设定程序,稍微修改了探照轨迹,从场移开,并且减缓探照速度。

    做完了这些,萧炀清除了登录痕迹,关掉电脑,拿起身份认证器上的艾莲的工作牌,在一片漆黑中向门外走。

    踏出实验室的自动门时,萧炀脚步微僵,一个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腺体上,恶劣的蓝玫瑰信息素猛然近。

    在黑暗中,艾莲从背后贴了上来,一只手揽着萧炀的细腰,一只手拿枪抵着他的腺体。

    萧炀的身体僵起来,手中的工作牌掉落到了脚下,他缓缓举起双手,背对着艾莲。

    “为什么。”艾莲有些悲哀地把下巴搭在萧炀肩上,轻声问他:“我爱的人总要偷我的东西,你口口声声说你和林灯不一样,你们哪里不一样呢。”

    脑子一抽写错了一块,改了下

    萧炀举起双手,缓缓转过身面对艾莲,仍然弯着月牙形的眼睛,淡笑解释:“把没用的东西送给需要的人这有什么呢,我经常把家里的矿泉水瓶子攒起来留给捡垃圾的老太太。”

    “但你不能,拿我的东西去送别人。”艾莲用枪口轻蹭萧炀的脸,凌厉的眼神扫过萧炀的脸颊,仿佛无形的刀刃。

    萧炀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信息素,周身被他的j壹能力速率收束笼罩控制,时间错位,萧炀身边的时间流速快,艾莲的动作慢了下来,每一个动作都被萧炀尽收眼底。

    萧炀从怀中掏出枪,迅速上膛指向艾莲,在她左胸处犹豫了一下,挪到了左肩。

    毫无征兆的一声枪响,震得走廊回声嗡鸣,萧炀的大腿被子弹穿透,身体随着巨大的冲击向后甩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白墙溅上了一片斑驳血痕。

    大腿中弹让他站不起来,后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虽然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到骨头,可剧痛依然使他脖颈和额头都暴起了青筋,隐忍的痛吟被他咽进了喉咙里。

    艾莲轻甩枪口的白烟,用滚烫的枪口挑起萧炀的下巴,她身上的蓝玫瑰压迫信息素欺压到萧炀身上,让他痛苦难当。

    “想杀人就不能犹豫,否则就会被我抓到。研究所前任老板就是这么死的。”艾莲蹲在他面前,阴影笼罩在萧炀身上,a叁级alpha的蓝玫瑰信息素刺激着萧炀脆弱的omega腺体。

    艾莲一口咬住萧炀的后颈,轻轻吸咬着。萧炀能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和腺体能量在飞速流逝,身体逐渐衰弱下来,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蜂鸟a叁分化能力“灵魂虹吸”:能量抽离型能力,范围内目标使用分化能力时将触发虹吸,距离艾莲越近,能量被吸走的速度越快。所吸收能量将持续供给艾莲本身使用。

    艾莲放开了萧炀,轻轻抹去唇角的血沫。萧炀浑身瘫软到说话都没了力气,被艾莲拽进怀里。

    “我很喜欢你,真的。起初只是因为你像林灯我才对你感兴趣,但现在不是了,你比他懂风情,比他聪明善解人意,你哪哪都比他好,所以别做我讨厌的事。”

    艾莲轻轻将萧炀鬓角的发丝帮他掖到耳后:“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会想拥有家庭,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别让我失望。”

    “但那些…实验体是…我养大的…我亲手养大…你不能杀他们…”

    艾莲微微挑眉,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和那些商品货物有感情?在我眼里它们和军火没有区别。我是个生意人,它们对我来说只是会动的枪,无非是贵和便宜的区别,你很在乎吗。”

    萧炀点头:“它们很黏我,也信任我。”

    艾莲似乎有点明白了,或许那些实验体对萧炀来说是宠物般的存在,一个人会对自己养的小猫小狗产生保护欲和亲情,既然如此,那天自己当面杀了一只海豹幼体,一定伤了萧炀的心。

    “好。我答应你。把所有你养大的实验体留下来不销毁。”艾莲难得耐心哄人,甚至当面拿出手机,给华尔华制药工厂的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

    萧炀没想到她会答应。艾莲是个很固执又强势的女人,极少向别人妥协什么,萧炀等着她后面的话。

    “不过,那些入侵工厂的强盗我得除掉。”艾莲将枪收进兜里,伸手抹了抹萧炀的唇角,“他们都不是你养大的,你应该就不会心疼了吧。”

    萧炀勉强抬起手,艰难地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别再做这个了,真的别再做了,我们走吧,如果言逸把一致通过的公约带回来,国际警署和pbb拿到逮捕令,我们谁都走不了,我可不想被抓。”

    “是啊。所以要赶在言逸回来之前…把神使带回来。”艾莲淡淡回答,“其他的你不要再插手,交给我吧。”

    萧炀还想再开口,被艾莲伸进口中的一根食指压住了舌头,尖锐鲜艳的指甲划过他的舌尖。

    “别再说了,我怕我脾气差,又对你发火。这些天你留在我家里养伤,会有人照顾你。如果你再不经我允许擅自跑出去做出什么蠢事,我可不会再纵容你了。”

    “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去实验室挑几个我喜欢的小东西出去干活。我养它们到a叁,钱和精力都不是白费的。”

    华尔华制药工厂负责人收到了艾莲的命令,临时调动了一些巡逻保安去从货车里挑出一些实验体保留下来。

    放下电话,工厂负责人纳闷嘀咕:“都是些废弃的实验体了,挑出来有什么用呢,还得费人力一辆车一辆车地对名单找,真麻烦。”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了两下,负责人看了眼手表,语调有点不耐烦:“谁啊。”

    柔美又有些虚弱的女声回答:“是您点的特殊服务吗?”

    这声音听着酥人骨头,负责人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工厂严禁陌生人进出,门外的人不论是谁都相当可疑,他立刻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准备叫保安上来。

    但当他拿起对讲机时,从柜门上的穿衣镜中看见自己背后站着一个犹如纯白雕塑般的少年,怀中抱着一个玻璃沙漏。

    “两极逆转。”

    魍魉倒转沙漏,流沙从细窄的玻璃茎中流下,那人手中的对讲机突然发出杂音,无法与外界通讯。

    而那人周身的空气也似乎被剥离,只能瞪大逐渐爬满血丝的眼睛,双手在空中乱晃,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终于因为窒息倒在了地上。

    魍魉蹲下来,打开玻璃沙漏的顶盖,把尸体装了进去。尸体进入沙漏后自动变成五光十色的玻璃流沙,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还挺利落的。”这时奇生骨才推门走进来,踩着高跟鞋,走到办公桌前翻找,但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不在这儿。”

    她推开玻璃窗,一根金色丝线刚好随风飘来,挂在了窗棂上,是厄里斯的诅咒之线。

    金丝线的另一端传来了一盘钥匙。

    厄里斯抽走了丝线,奇生骨便拿着钥匙从窗口一跃而下,旗袍裙摆下缓缓伸出金蓝闪烁的孔雀尾羽,奇生骨轻身落地,空中留下了一道浅淡的星星点点的光带。

    魍魉再一次倒转沙漏,两极逆转后重力方向不再向下,魍魉也毫无压力从高楼上平稳落地,从奇生骨身边站了起来。

    已经到黎明的时间了,但雨势并未减小,天空也不见光亮,地面积水越来越深。

    按照原定计划,魍魉负责去破坏工厂内部的所有报警器、探照灯和摄像头,奇生骨则带着钥匙往停放货车的场飞去。

    当她赶到时,帝鳄已经放倒了四五个m贰级的alpha保安,他庞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山,包覆着鳄鱼的鳞甲,普通的子弹对他根本造不成伤害。

    同等级的情况下,成熟期实验体的战斗力要远超普通人,这些保安虽然不是帝鳄的对手,但胜在人多,几个回合下来,帝鳄应付地也有些气喘吁吁。

    “姑奶奶,过来帮忙。”帝鳄喘了口粗气说。

    “谁让你先动手,好在魍魉小鬼动作快,不然触发报警器就麻烦了。”奇生骨捻开小扇,额头依次亮起六颗金绿蓝三色圆点,随后,在帝鳄额头上也出现了同样的三色圆点。

    “翠黎明。”

    孔雀腺体伴生能力“翠黎明”:辅助型能力,使被辐射到的目标发生突变,分为正向突变和负向突变,目标受到辐射后眉心将出现与奇生骨眉心相同的金绿蓝三色圆点。”

    帝鳄身上的鳄鱼鳞甲顿时疯长增厚,将他身上每一处的皮肤都覆盖保护住,令人咋舌的坚韧程度百倍增长,称得上不动如山。

    “霓为衣。”

    奇生骨身后曳地的金蓝孔雀尾羽缓缓盛开,一座流光溢彩的屏障将他们二人罩住,对面的保安听到这边的打斗声后都纷纷过来支援,枪械火力甚猛,但子弹击中了奇生骨的霓彩屏障竟被吸收了进去,由岩石alpha纵冲锋而来的巨石砸在屏障上也如同击中了波浪,缓缓陷了进去。

    屏障越吸收越亮,最终到了临界点,奇生骨轻笑了一声:“还给你们。”

    屏障陡然炸裂,柔软的光屏却炸成了锐利的三角碎片,铺天盖地反冲了回去,尖锐棱角插进防弹衣中,几个保安当即毙命。

    孔雀腺体j壹分化能力“霓为衣”:反伤型能力,以自身为中心形成防护罩,吸收对方柒拾%的攻击伤害,并化作爆炸碎片反弹回去。

    对方的包围圈被爆裂的碎片打散,帝鳄趁机冲了上去,他身型魁梧,又有奇生骨的突变加成,冲进包围中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对方七零八落。

    奇生骨缓步跟在帝鳄身后,踩着一地鲜血,举起小扇掩住口鼻,轻吹了一口气:“雪骸骨。”

    那些仍在挣扎的保安顿时化为白骨,鲜血蒸发成雪白的粉末,被骤雨打散,零落进了泥土中。

    解决了眼前的敌人,帝鳄回头朝奇生骨憨笑:“小娘们下手真是狠。”

    奇生骨扬起碧色眼睫轻蔑瞥他一眼:“滚开。”

    帝鳄讪讪拍了拍嘴:“是我不会说话,姑奶奶。”

    他们找到最边缘的货车,奇生骨低头在钥匙盘上寻找对应货厢玻璃皿的钥匙,帝鳄一拳一拳猛砸货厢,将货厢砸开一个大洞,用力撕扯开货厢的铁皮,再猛砸里面的特制防弹玻璃皿。

    “他吗的,研究所做的东西就是结实啊。”帝鳄边骂边砸,终于砸碎了一块玻璃,里面挤着的实验体就像摇晃的汽水瓶一样从一个小口里面喷了出来,连着骚臭的排泄物和血污一起流到了地上。

    这些实验体窒息太久,几乎都奄奄一息,有的甚至已经冷透了,扣在地上一动不动。

    奇生骨皱眉掩住了口鼻,原本是嫌弃的,可看着那些幼崽在血污里艰难地爬,心里也跟着不安起来。如果没有人偶师,今天被和着血污粪水挤在箱子里哀嚎的,说不定也会有她一个。

    恶心和恐惧同时在胃里翻涌。

    帝鳄把背后背着的人偶木箱拆下来,按人偶师给的密码打开,随着箱子开启,里面按顺序摆放的八只小巧的人偶突然睁开眼睛,体内传来清晰的齿轮转动声,活灵活现地坐起来,从箱子里爬到外面。

    他们背后都镌刻着咒文,受人偶师差遣,各自走到实验体面前,叽里呱啦发出一些怪异的声响,那些晕头转向的实验体眼睛里也浮现了跟不同人偶背上相同的咒文。

    不过十几秒时间,散乱的培育期实验体和幼体就乖巧地跟随在人偶身后,人偶走向哪儿,他们就跟着去哪。

    这是人偶师的m贰分化能力“无生乐园”,被刻上咒文的人偶会成为人偶师的傀儡,傀儡听从人偶师的调遣,同时具有催眠功能,无自我意识者将被催眠成为人偶的傀儡,寸步不离。

    那些精巧的人偶栩栩如生,摆动球形关节手脚,清点了身后跟随的实验体数量,然后带着他们往计划好的路线出口走去。

    一旦被人偶催眠,这些没什么自我意识的实验体就会一辈子跟着它们,直到人偶师收回咒纹人偶,否则会跟随到死亡为止。

    安排好一辆货车,帝鳄又去砸下一辆。

    “不知道尼克斯他们那边还顺不顺利,这么多车,得开到什么时候啊。”

    “快点,别磨蹭,能弄出来一个算一个。”奇生骨皱眉催促,在满满一整盘钥匙里找出对应货厢的钥匙十分困难,奇生骨终于找到了一枚正确的,拧开了玻璃皿,再去找下一个。

    厄里斯把钥匙盘传给奇生骨后,站在窗边回收自己的诅咒之线。

    昏暗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穿着工厂制服的人,身体几乎都被霰弹枪打碎了。

    厄里斯转头看向了人偶师。

    他们这一次带上了人偶师的全部家当,那些摆在橱窗里的漂亮娃娃都被搬空了。虽然人偶师看起来很淡然,但厄里斯知道那些娃娃是他做了几年的心血。

    这里是工厂机房。

    人偶师坐在电脑前,把自己带来的u盘插在了主机上,很快便破解了安全网络,挑选出需要的数据拷贝下来。

    “促联合素…永生亡灵。”在拷贝时,人偶师在一串密密麻麻的资料中瞥见了一行特殊的药剂说明。

    “人工促联合素么。”人偶师略一思忖,“艾莲还想人造使者…疯女人。”

    数据下载完毕,人偶师收起设备:“厄里斯,走了。”

    “哦!”厄里斯扛起霰弹枪跳起来,走在前面开路,手一撑窗台,从窗边翻了出去,身上挂着诅咒金线以免坠落。

    人偶师也从高处跳下,在厄里斯落地时使用j壹能力棋子替身,转瞬间厄里斯与人偶师的位置互换,人偶师平静落地,厄里斯从半空坠落,在即将砸在地上时被人偶师抓住了缠绕在身上的金丝线,像木偶那样悬空荡了荡,然后稳稳落在了人偶师身边。

    厄里斯兴奋地双手举起霰弹枪:“欧耶,再来一次!”

    人偶师拽着他往场快步走去。只凭两个去打开三百多辆货车的货厢还是太慢了,得尽快过去帮忙。

    骤雨没有停歇的意思,黎明的天空也漆黑如夜,他们的衣服都透了,水顺着脸颊流淌进衣服里。

    四周没有灯光,黑暗中隐约有压力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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