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同归于尽吗,这可不划算。”尼克斯出现在厄里斯原本所在的位置,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玻璃碎片,冷冷注视白楚年,心中正通过白楚年释放出的信息素浓度估算他的级别和分化能力,如果这次战斗能摸清神使的a叁能力,倒也不亏。

    不论是研究所的记录还是其他侦察者带来的消息,这些年间没有人见过神使启用a叁能力,在这之前他们甚至不确定神使的分化级别。

    从白楚年体内溢出的信息素浓度已经远超m贰级了,但还没达到a叁。尼克斯认为这不是他的a叁能力,他在控制,或者说,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

    穹顶的月光透过玻璃笼罩在白楚年身上,他立在原地,轻轻攥了攥手心,尖牙在唇外倒映寒光:“同归于尽?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同归于尽,这样不就没人给你们收尸了吗。”

    尼克斯深沉望着他:“你为什么不用更高阶的能力。”

    白楚年轻笑:“对付你们,用得着吗。”

    尼克斯像看透了他:“你怕失控,收不回来,驾驭不了。”

    “…”白楚年了尖牙,收敛了笑容。

    “疼。是要我认真了吗。”厄里斯扯掉身上剩下的玻璃质,动了动脖颈,发出咔咔的齿轮响声。

    实验室穹顶突然吸附上了一个粘性炸弹,一秒倒数时间后,炸弹爆炸,玻璃穹顶被炸出了裂纹,紧接着一个黑影就砸在了穹顶上,一把砸穿了玻璃罩,朝下方扔了两个黑色球形物体。

    白楚年见状立刻用手遮住了眼睛,单手撑药剂台躲了进去,那两枚闪光弹就爆炸开来,强烈的闪光和刺耳的嗡鸣在聚音效果极强的实验室中干扰性更强,被强光闪到的人立刻失去了视觉。

    第二枚则是爆闪弹,强光固化,化为无数闪亮尖刺,尼克斯遮着眼睛退开,向后轻身跃到培养舱边。

    穹顶被疯狂生长的漆黑藤蔓彻底冲碎了,穿有ioa标志防弹服的特工组队员顺着藤蔓跳了下来,接连落地,手中抱着微冲,子弹向周围扫射。

    陆言跳到白楚年身边,歪头看他:“咦,你漂了头发。”

    “果然漂很伤头发。”白楚年随便晃晃脑袋,发丝和眼睛又恢复了黑色,转头对毕揽星道:“时机抓得挺好,路线也找得也可以。”

    白楚年毫不掩饰地向所有人说:“帝鳄擅长防御弱点速度,魍魉控制力强攻击力弱,能力有范围限制别近他身,金发西服那家伙可以替身脱离,厄里斯我来对付。有机会就把那培养舱给炸了。”

    特工组合作时间已经不短,早已习惯了白楚年的打法,得到敌方强弱项后,凭着意识和习惯自动分开战斗。

    距离奇生骨培育结束还有一分钟。

    帝鳄被截断的右手已经重新生长出来,他想去维护培养舱,但迎面被一身材娇小的垂耳兔挡住了去路。

    帝鳄喘着粗气大笑:“哪来的迷你茶杯兔子,让开,别被踩扁了。”

    陆言也不是第一次被小瞧了,双手各拿一把战术匕首,转瞬间便出现在了帝鳄后颈,两把匕首同时刺向他腺体。

    帝鳄浑身皮肤坚如钢铁,后颈也一样,匕首是不可能轻易刺入的,力量再大也无法突破。但陆言近战并不靠力量。

    他反手抓陆言,陆言体型小又有超音速伴生能力的辅助,帝鳄根本就抓不住他,陆言也不贪伤害,每次出现在帝鳄后颈时就只刺两刀就从狡兔之窟中消失,再从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捅他两阴刀。

    帝鳄皮厚却扛不住反复上千次的刺杀,反复数次后陆言的匕首便深刺进了他后颈之中,使用m贰分化能力四维分裂,十几只手拿双匕首的兔子omega把帝鳄围得眼花缭乱。

    谭青谭杨氢氧腺体联合,远程爆破魍魉沙漏,就是不靠近他,魍魉沙漏无法用能力抵抗他们,抱着沙漏到处逃窜。

    毕揽星的藤蔓将整个实验室分割成了数个独立隔离的区域,让对方无法轻易聚拢到一起。

    “你们这么多人!不公平!”厄里斯撑着桌面身体飞转,双腿朝白楚年脸上扫去,白楚年闪身避开:“你们四打一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说,谁还叫不来一车面包人呢。”

    “哼。”厄里斯双手相扣,从他指间分出一根金线,缠绕到白楚年身上,金线迅速蜿蜒连接到ioa其他队员身上:“我杀你也一样让他们死。”

    咒使的伴生能力诅咒之线可以任意连接十个目标,当被连接的其中一个目标受到伤害时,其他被连接的目标也会受到同样强度的伤害。

    白楚年笑出声:“你和有医生的队伍打消耗战吗。”

    在藤蔓托举的高处托腮观察战局的韩行谦羽翼微展,消除了厄里斯的诅咒之线。

    顺便给白楚年做了一次耐力重置。

    队伍里有个白楚年已经够难缠了,更别说还出现了另一个a叁级alpha,尼克斯见形势已经不受他控制,低声命令:“带上奇生骨撤。”

    帝鳄:“还差十五秒!”

    尼克斯:“不等了,我们走。”

    “厄里斯,去追电光幽灵,把hd药剂带回来。”尼克斯微扬下颌示意,厄里斯狠狠盯着白楚年,翘起唇角挑衅:“那我就去找你老婆玩了,尼克斯说他哭的时候会掉珍珠,我要多捡几个。”

    厄里斯说罢,转身跳进了深水槽里。

    帝鳄双臂抱住培养舱拔了起来,拽断输送管,将还剩最后五秒便能觉醒的奇生骨连着培养舱一起扛在肩上,扶着受伤的后颈撞开藤蔓和实验室厚重的墙壁跑了出去。

    白楚年抹了把嘴角的血渣:“你们追。我去找兰波。”

    兰波被卡在深水药剂库里,回去的路被钢制密码门锁住,他一拳一拳猛锤闭合的大门,终于破坏了一道,却还有下一道拦着他。

    在这底下,通讯器的信号是完全屏蔽的,他听不到白楚年的声音。

    他的心脏忽然跳动得很剧烈,分给白楚年做耳环的那一块正与他的心脏呼应。

    兰波扶住心口,一阵惊惶悸动惊动了他。

    “randi…很痛。”兰波皱起眉,拍了拍心口,低声安抚,“不痛,等我。”

    他嘴里叼着装有hd药剂的手提箱,不断向深处游去。深水药剂库底部与大海贯通,水压越来越强,渐渐能够看到底部的过滤器。

    白楚年攀上穹顶,跳出了实验室,从外面追逐阻截厄里斯。

    从实验室穹顶滑落到外面的地上,白楚年脚步慢下来,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撑着膝头弯下腰咳嗽,呕出了一滩血沫,他的腺体并没有愈合,渗出的血浸了衣领,渗进衣服里。

    咒使和人偶师联合,还使用了驱使物,就算着头皮扛了下来,对白楚年来说也足够勉强,如果不是队员们来得及时,最终结果尚不可知。

    白楚年扶着墙壁离开药厂,向海岸边走去。

    “驱使物…”这种世界唯一羁绊相连的感觉真好。

    他有些莫名的嫉妒,嘴里轻声念叨,“我也想要…兰波会有这种东西吗…万一没有…我能算…他的神使吗…没有就算了,我不想…被别人驱使。”

    月亮悬在云外,照映着海岛沙滩上一趟深浅不一的脚印。

    白楚年脚步越来越沉重,腹腔绞痛,他撑着膝头跪在岸边,冰凉海水一次次卷上他的大腿,再席卷着他后颈腺体滴下的血珠退回去。

    耳上的矿石隐现暗蓝光影,像心跳般指引着他,白楚年能感应到兰波的方向,他朝海水深处趟过去,但在水中行走要比在陆地上行走费力得多,被韩医生重置过的耐力也消耗殆尽了。

    “兰波…离我近点…”白楚年眼前越来越黑,不知什么时候嘴里涌进一股腥咸海水,海水灌进耳朵,连风声都听不见了,陷入大海的静谧之中。

    他昏了过去,通讯器轻轻震响,但他已经听不到了。

    兰波叼着恒温手提箱顺着深水药剂库一直向深处游,终于看见了最底部的过滤器。

    他所处的海水深度压强已经超过了普通人和潜水服能承受的最大限度,因此过滤器上就没再装有反特工装置和密码,兰波徒手停螺旋桨,用力一拽,将风叶拽了下来,然后伸出尖甲撕扯过滤网,由于更换不方便的缘故,特制过滤网的材质非常结实,不易生锈,同时也不容易被深水鱼类破坏,兰波连咬带扯才撕开一个只够伸出手臂的小洞。

    水流带着一阵轻微的异响淌到兰波耳边,兰波竖起幽蓝耳鳍,聆听着从头顶传来的响动。

    是陌生的声音。

    深水药剂库的防盗门在正向进入时不需要密码,只要感应到有人接近就会打开,因此那人几乎毫无阻挡地在迅速接近他,并且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噪音越来越近,这里面太过狭窄,兰波手尾施展不开,他摊开手,海水在他手中凝结成一把水化钢电锯,触碰过滤网时爆出零星蓝光,将钢制网锯开了一个大的豁口,兰波用力咬住钢制网一撕,拎着手提箱从缝隙中挤了出去。

    他脱离药剂库的一刹那,最后一道防盗门也开启了,厄里斯从上方游下来,手险些抓住兰波的尾尖。

    厄里斯是无生命体改造实验体,他并不需要呼吸,窒息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在水下的劣势就更小了。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散进海水中的血雾里藏着若有若无的一点白兰地信息素味。

    “听说你的眼睛会流珍珠,我要是挖走你的眼睛养在鱼缸里,每天早上都能拣到珍珠吗?”厄里斯双手分开水流向兰波靠近,指着他手里的箱子,朝他勾了勾手,“把hd药剂给我,反正这东西你们拿着又没用。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尼克斯要我来抢。”

    兰波瞪了他一眼。

    他心口隐隐作痛,因为从心脏上分了一块给白楚年,白楚年受伤时兰波会清晰地感受到他在疼痛。

    现在不是缠斗的时候,兰波急着找到白楚年,鱼尾一甩,化作一道幽蓝闪电游出了数十米。

    他突然急停下来,鱼尾和海竟然缠绕到了一起,头顶的礁石轰然倒塌,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兰波伸手遮挡,断裂的石棱在他小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豁口。

    被厄里斯缠上,简直就是噩运缠身,他的j壹能力噩运降临对能量的消耗非常微小,可以无休止发动。

    趁兰波被压住,厄里斯也跟着游了过来。

    “你…找死…”兰波甩甩手臂上的血,伤口缓缓愈合,他也被激怒了,从碎石中爬出来,游到礁石上方,双手利爪紧攀着石棱,鱼尾变为血红色。

    海水呈螺旋状向他手中汇聚,甚至周围游走的银色小鱼也被漩涡卷了进来,水化钢武器在兰波手中成型,一管沉重的透明的at-肆火箭筒落在兰波肩头,内部困住了几尾被漩涡拉扯进来的无辜银鱼,在水化钢火箭筒中缓缓游动。

    这是一种反坦克火箭筒,上来就用水化钢制作如此威力庞大的重型武器,足以感受到兰波的怒火。

    炮筒后缘喷射出湛蓝闪光,一发透明炮弹朝厄里斯飞去,将倒塌的礁石炸得粉碎,海底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水流,周围的礁石珊瑚被连根冲起。

    厄里斯被炮弹震波冲出了十几米,在海底绵软的沙面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兰波轻蔑冷声道:“等我找到randi再来撕碎你,破布娃娃倒是嚣张。”

    “你!”

    毕竟海底不是厄里斯的优势地形,他重新站起来追逐,而兰波已经留下一道蓝色闪电到了数百米外。

    兰波扶着剧烈跳动的心口,耳鳍竖起来聆听着海洋传递给他的声音,虚弱的心跳似乎已经近在耳畔。

    “randi…”

    在他每一片蓝鳞间流过的海水似乎都带着白楚年的气味,兰波愣愣在海水中央转圈搜寻。他怕白楚年游不快被鲨鱼粗糙的盾鳞刮伤,怕他力气用完沉没到水里呛坏自己,也怕他飘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厄里斯远远地追了上来,一团黑影将兰波笼罩住。

    兰波忽然游不动了,定神一看,自己下半身被埋在了滚烫的岩浆中,鳞片蜷曲从他身上剥离,皮肤一点点被火山岩浆吞噬。

    周围细细碎碎响起人鱼族的谩骂。

    “fanliber。(背叛海族的罪者)”

    “hoti

    ,kimoon。(岩浆袭来之时,你弃我们而去)”

    “boliea

    abanda

    kimo。nowa

    siren。(我们决定放逐你,失格的王)”

    炽热的温度炙烤着他,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镇压岩浆烈焰,分不出一丝一毫护着自己美丽的鳞。

    汹涌热岩将兰波掩埋进深处,无法呼吸。

    咒使m贰分化能力恐怖片,黑暗将其笼罩,令他被人生最苦痛之事湮没,永远活在仇恨和诅咒的过去。

    兰波在海水中失去知觉,缓缓下沉。

    “看起来很难过啊,要是我能看到是什么让他这么痛就好了。”厄里斯手脚并用游过去,夺他手中的箱子,兰波的手还紧紧攥着手提箱,厄里斯拿出匕首,插进他手心撬动,“嗯?手长得也很好看呢,蹼还会亮,干脆带回去做一个床头灯。哇,他怎么戴个猫爪戒指。”

    厄里斯抬起匕首,用力朝兰波的手腕剁了下去。

    兰波的手突然动了动,用力攥紧手提箱,抡圆了砸在厄里斯头上,两人一触即分,又一次甩开一段距离。

    “我统治海族两百年来,时常被称暴君。我已经不在乎误解者的生死,只有与我生死相通的海和一位赤诚少年让我挂心。”兰波轻抬右手,无限水流在他掌心形成漩涡,安静的海洋激起狂怒,“你这点小伎俩还不值得我正眼看。”

    利剑般的水流拖着蓝色电光盘绕在厄里斯周身,水流形成一座透明牢笼将厄里斯困在了海底,并且缓缓向沙中下沉。

    虽然咒使已经达到九级成熟体的级别,兼有人偶师的银色发条驱使,却依然抵消不了兰波在海中的优势。

    兰波向浅海游去,如同蓝色幽灵,荧光水母簇拥着他离去。

    嘈杂的螺旋桨声在海面上空徘徊,一架直升机在空中搜寻。

    尼克斯驾驶直升机,魍魉抱着沙漏躲在角落,帝鳄怀中扶着已经脱离培养液的奇生骨,奇生骨斜倚在他肩头沉睡,金碧相间的睫毛被风吹动,极长的孔雀尾羽在风中飘舞,发出水晶相碰的乐音。

    一道蓝色闪电接近海面,帝鳄吼道:“电光幽灵上来了!”

    他撤离时被ioa特工组围攻,浑身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低吼了一声,双手把着固定在直升机上的机枪,朝闪电所过处的海面扫射,子弹下雨般将海水激起浪花,接连穿透水面。

    短暂的沉寂。

    海面忽然被闪电撞破,兰波纵身冲出水面十七米高空,肩扛透明水化钢火箭筒,一发弹炮飞向了他们的直升机。

    “goon。(去死吧)”

    魔鬼鱼m贰分化能力高爆水弹,强大的冲击力和笼罩范围让直升机避无可避,机身中弹,被炸得飞了出去,机身冒出滚滚浓烟燃着火焰。

    剧烈的爆炸虽然压制了机枪扫射,但也惊醒了奇生骨。

    兰波返身落回海中。

    厄里斯狼狈地浮上来,银发漉漉贴在头上,衣衫被水刃割得破烂不堪。他从手腕放出一根金线连接到冒烟的直升机上,将自己带离了海面。

    尼克斯面上波澜不惊,手搭在浑身透的厄里斯后颈,拧动那枚银色发条。

    厄里斯身上破损见骨的伤口便被金线缝合,消耗的能量恢复了大半。

    他曲着一条腿坐在充满浓烟火光的直升机边,吐出舌头朝兰波阴森微笑:“上了岸你还能说了算吗?”

    兰波半个身子浮出水面,举起手提箱,冷淡问道:“想要里面的药剂?”

    尼克斯眉头微皱:“厄里斯,抢回来,别让他毁掉。”

    厄里斯闻言立刻从直升机上跃下,伸手抓向兰波手中的箱子。

    但已经晚了。

    “来海底拿吧。”兰波连着箱子一起,一口咬碎大半,将剩下的一半扔进布满利齿的嘴里,嚼碎吞了。

    厄里斯意识到来不及时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hd横向发展药剂极为珍贵,它可以立即催生出一种与使用者腺体特性相关的伴生能力,并且永久存在。

    自然情况下伴生能力只能在每次分化时概率获取,本身不具有攻击性,但只要拥有一种伴生能力就已经能给拥有者大幅的辅助增强了。

    尼克斯攥紧拳头,电光幽灵已经够强了,再出现一种伴生能力会到怎样的地步,他无法想象。

    兰波甩了甩鱼尾,鱼尾充血展现出鲜红血色,每一片鳞倏忽间蔓延上了金色纹路。

    魔鬼鱼第三伴生能力“锦鲤赐福”:短时间内运气极佳。

    厄里斯:“???”

    兰波觉得自己还不清楚怎么使用新的伴生能力,后腰忽然被撞了一下。

    他扭头看去,白楚年居然漂在海面上,头撞到了他的腰。

    “randi、randi。”兰波立刻把敌人忘到脑后,抱起白楚年,脸颊和他贴了贴,将安抚信息素注入他的身体。

    兰波从他身上嗅到一股血腥味,忽然看见他后颈腺体上被撕咬过的痕迹。

    “…wei。(为什么)”兰波呆呆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后颈的被海水泡白的伤口,“ne

    boliea

    quaun

    eiy。(我的王后被咬了(腺体)”

    白楚年动了动,剧烈地咳嗽起来,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兰波肩上,海水顺着指缝淌。

    “镰刀…再借我用…一次。”

    兰波轻拍他脊背安抚,抬起右手,海水随着他的召唤被提炼出水滴,繁星闪烁的水滴在兰波掌心汇聚成一块岩石,岩石再逐渐伸长,化作一柄电光闪烁的镰刀,握在他手心。

    “本来就是给你的。”

    白楚年虚弱地、讶异地抬起头。

    兰波看了看镰刀光滑冰凉的表面:“海洋有两颗心脏,一颗是生者之心,就在我胸腔里,是海洋亿万生命源流。另一颗是死者之心,死海心岩,汇聚深海往生者夙愿,我拿着不吉利。”

    白楚年眼中升起一丝光。

    “借我…”

    兰波抿唇:“可这不是你现在需要的东西。”

    “唔。”白楚年由于过度虚弱掩藏不住的兽耳耷拉下来。

    兰波手中的镰刀融化,退回原本岩石的模样,岩石在他手中凭空铸造,熔铸成一个坚固剔透的猛兽口笼,将白楚年锐利的口齿和下颌一同禁锢起来,口笼后方延伸出一条细链,细链末端攥在兰波手中。

    “可以去了。”兰波拉开蓝光幽微的水化细链端详,“有我在,不会失控的。”

    厄里斯用诅咒金线将自己吊在直升机上,惊诧望着头发白化,眼眸蔓延暗蓝幽光的白楚年,他被口笼禁锢的尖牙放肆生长,与雄性白狮无限趋近。

    “驱使物…?”

    白楚年的身躯在月下划出一道银白弧线,将厄里斯猛地从直升机上扑了下来,他的臂力已经与刚才战斗时天壤之别,可厄里斯仍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使用a叁能力的信息素波动。

    两人在空中不过接触了一瞬,再分别落下,厄里斯已然被白楚年展现出的震撼力量惊得说不出话。

    他愣住了,再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

    小臂以下竟被轻易截断了,他甚至毫无知觉。

    尼克斯紧紧注视着白楚年,纵直升机的双手缓缓鼓起青筋,指节泛白。

    白楚年所戴的猛兽口笼显然没有为他带来任何增幅,他展露出的完全是自己的力量,反而是口笼像一道枷锁般限制着他。

    正常使者型实验体得到驱使物应该会实力大幅度增强,神使却要靠驱使物削弱吗。

    白楚年在黎明空中划出一道银白弧线,落在了海面上。

    他发丝雪白,眼瞳已完全变为与白狮原型相同的暗蓝宝石眼,指甲伸长变尖,与兽爪趋近,唯有口中尖锐兽牙被口笼禁锢,让他无法张开下颌。

    口笼看似由水化钢形成,却并非海水凝结而成,它吸收了厄里斯断臂的血液,颜色由蓝变黑。

    因为身上戴着王的枷锁,海并非死物,默认白楚年受海神谴使而来,海面竟撑起白楚年的身体,他四脚落在水中,海面像冰面那样坚平滑。

    其实在m港昏迷后失控的事,白楚年并非毫不知情。其他人不说,白楚年只当他们不知道,或者为了不给他增添压力所以装作不知道,不管是哪一种原因,白楚年都为自己还能行走在阳光下心怀感激。

    至于兰波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进化到成熟体,白楚年心中早有猜测,只是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罢了。

    神使体内蕴藏的能量之巨大,连白楚年自己都时常感到恐惧,当初研究所看走了眼,从两人之间选择了电光幽灵,却没想到白楚年没死,靠着兰波给予的那一点生命力顽强存活下来,其实至今也没几个人清楚神使的真正实力到了怎样的地步。

    平常参与任务时,白楚年更多的待在指挥位,很少自己出手,除了不想被摸清底细之外,还因为如果不慎能量外溢,极容易触动更高阶的分化能力,后果难以预知。

    他作为特种作战武器而生,骨子里就带着杀戮本性。白楚年从来没有享受过纵情战斗的快感,因为一旦暴走,他没把握还能收得回来,

    尼克斯垂眼对兰波道:“这世上自作聪明的人太多了,真正聪明的却没有几个,不过好在蠢人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所见皆蠢,才能安心自处。你们既然站人类那一方,就做好被愚蠢的他们毁灭的觉悟吧。”

    兰波冷眼凝视他:“神的所为,不是蝼蚁能妄加评价的。我谁都不站,看着人类毁灭自己,看着你们走进深渊,就是我活着的乐趣。”

    泡在水里厄里斯甩甩手臂,被白狮利爪截断的小臂重新生长出来,不过衣袖完全断了,断口处开了线,大概修补不回去了。

    “我的衣服。”厄里斯捡起掉进海里的袖口,套回手上,用诅咒金线将断口粗陋地缝合到一块儿。

    他回头看了看直升机上的人偶师,尼克斯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楚年身上,观察着白楚年的一举一动,没有分给他一丝多余的眼神。

    “…”厄里斯泡在水里,攥紧拳头,海水从指缝中流走。

    白楚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踏着水面高高跃起,凌空扑向厄里斯,双手尖锐利爪刻印进了他双肩。

    厄里斯紧紧抓着白楚年的双腕,被他压在身下,两股强大的力量纠缠在一起,海水被他们激起万张狂澜。

    一缕诅咒金线从厄里斯手腕悄然延伸而出,缠绕在白楚年手上。

    厄里斯扬起唇角,狠狠笑道:“来撕碎我。”

    诅咒金线连接的目标将会承受相同的伤害,如果白楚年真的下了手,他将会和厄里斯一起化成白狮利爪下的碎肉。

    但此时白楚年已经放开了力量,不是他想收就能及时收回去的,眼看着他将要和咒使一同被湮灭,连接在口笼上的锁链忽然一紧。

    口笼从鼻子开始,锁住兽牙和下颌,下半部分延伸到脖颈,脖颈处的伸缩项圈与锁链形成一个拉紧就会收缩的活扣,锁链一紧,白楚年突然感到脖颈被紧紧勒住,外溢的力量被口枷一下子遏制住。

    他就像被驯兽师说“no”的大型猛兽,停住利爪垂下耳朵,翻身摔进水里。

    兰波就在水下,是他拉紧了手中的链条。白楚年仰面沉入水中,被他双手接下。

    冷蓝鱼尾转换成火焰色,鳞片灿金闪烁,这次注射hd药剂获得的伴生能力对腺体消耗微弱,虽然两次使用间隔一段不短的冷却时间,但会自动凭借第六感选择最合适的能力释放时间,无需刻意控制。

    远空传来一阵渐近的噪音,直升机螺旋桨声靠近,涂装ioa标志的直升机从远处的海平面出现。

    一根闪烁柔光的羽毛从空中飞来,落在白楚年头上。连接在他手腕的诅咒金线立刻被消除了。

    直升机靠近,萧驯将狙击枪架在吊带上,阖起左眼注视着瞄准镜中的厄里斯,厄里斯和白楚年距离非常近,但当兰波把白楚年拖进水中后,目标赫然在瞄准镜下,萧驯冷漠扣动扳机,一发狙击弹正中厄里斯后脑。

    并且在厄里斯身上形成了m贰能力猎回锁定标志,将目标位置共享给队友。

    乱射的流弹穿透了厄里斯的身体,厄里斯此时也完全耗尽了体力,沉没进汹涌海水中,他半阖着眼,往人偶师的方向望着,举起的手也被海水吞没。

    陆言驾驶直升机,毕揽星在通讯器中命令:“掩护他们,用定位弹,把对方直升机击落。”

    “ok!”陆言熟练地在作面板上拨了几个开关,武装直升机下方舱门开启,一管定位炮瞄准了人偶师驾驶的已经冒烟的直升机,那架飞机显然已经经受不住再一次爆炸了。

    风中的清脆乐音忽然明澈起来,弹炮竟撞在了一层霓色屏障上,提前爆炸,震天的巨响引起周围人一阵耳鸣目眩,冲击波激起一阵波澜海浪。

    爆炸的烟雾弥散,空中出现了一道金碧流光的身影,他漂浮在空中,背后碧色羽翼缓缓扇动,没有衣物蔽体,浑身白得剔透,女性外观体型柔美惊艳。

    从他尾椎处延伸出的金绿蓝三色孔雀尾羽抖动绽放,一道繁星闪烁的圆形虹霓霞蔚笼罩了他。

    这层流光溢彩的屏障吸收了导弹爆炸产生的能量,突然爆裂碎开,以相同的爆发力将云霞碎片落雨般炸了回去。

    他的j壹能力“霓为衣”,可以吸收对方柒拾%的攻击伤害,并化作爆炸碎片反弹回去。

    奇生骨从沉睡中苏醒,替他们挡了这致命一击。但培养时间不够留下的后遗症使他状态非常不稳定,仅使用了一次j壹能力就收拢了尾羽,眼睑闭合陷入沉睡。

    但这已经足够给人偶师他们争取时间。

    帝鳄接住从空中像片羽毛飘落的奇生骨,尼克斯纵直升机撤离,左手释放出一根纤细的人偶提线,把身中数弹遍体鳞伤的厄里斯从海水中捞出来,缠绕着他逃离了海域上空。

    “下次希望你们还像今天一样走运。”直升机驶离射程,空中只留下尼克斯的余音。

    通讯器中风暴部队传来好消息,何队说,他们活捉了实验体魔音天蝉,雷霆援助小组已经到了伯纳制药厂。

    毕揽星代白楚年回应:“hd药剂已经毁掉了,人偶师他们只带了一个正在培养中的实验体逃走了。”

    韩行谦和雷霆援助小组的查尔医生连通了信号,嘱咐他们:“在制药厂内层楼地下室发现了几个幸存者,以及他们做非法实验的活人人质,我已经拍了照片。”

    “楚哥受伤了吗?”陆言放下绳梯想拉兰波和白楚年上来,兰波却叼着白楚年的衣领带他潜入了水中,鱼尾一甩就消失了。

    白楚年的意识还很清醒,他只是有点累,又喜欢被兰波叼着跑,所以默默地不做声,体验着坐光速海底缆车的感觉。

    兰波带他游到只长了一颗椰子树的圆形小岛上。与其说是个岛,不如说是个漂浮在海上的圆形礁石,不知道从哪个热带地区漂浮到了这儿,也就只有兰波能找到它。

    兰波轻轻把白楚年拖上岸,用干燥温暖的沙子把他埋起来。

    白楚年伸出一只手:“我想要你抱。”

    兰波趴在他身边:“我身上很凉,会冰到你。”

    白楚年从沙子里打滚爬出来,搂到兰波腰上:“我不嫌凉。”

    “好。”兰波坐在沙滩上,垂眸看着他,手放在他脖颈后帮他解口笼的链子。

    “先别摘。”白楚年闭着眼睛,制止他,哑声说,“我很喜欢这件东西。”

    “是吗。”兰波抬起手,手心里放着链子。“我收紧的时候,会勒住你,很痛。”

    “我不管。”

    兰波轻轻抱住他,释放安抚信息素为他受损的腺体疗伤。掌心搭在他后颈抚摸。

    白楚年侧躺在他弯曲的鱼尾膝头,眼皮沉沉地想合在一起,又努力睁开。

    “randi。”兰波很少如此正经地和他说话:“虽然我们结婚了,也总是接吻,所以你大概感觉不到,其实现在是我在追求你的状态。”

    “嗯?”白楚年立起耳朵,笑起来露出尖牙,“你说什么呢。你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

    “你不想和我做ai。”

    “…我没有,我想啊,我思夜想呢。”

    “因为你内心敬畏我,无法做到侵犯我。一开始我因此爱上你,现在却很苦恼。”兰波摇摇头,看上去的确很苦恼的样子。

    “我不知道。”白楚年坐起来,他比兰波高得多,肩膀和背肌也更宽阔,蹲坐在兰波面前更像一只驯服的大猫,白色毛绒耳朵在白发里时而立起来时而塌下去。

    “我常常会觉得你很美,每次想多碰一碰,又觉得这样会把你弄脏,一旦生出那种念头,总会被更多的愧疚压过去。”

    “现在可以了。”兰波托起他的下巴,“我想赐给你更多东西。”

    白楚年犹豫了一下。

    “如果我觉得受伤,会拉紧链条。”兰波抬起手,手中拿着连接白楚年口笼项圈的细链,“乖孩子应该被奖励,这是你应得的,不是向我索取的,不为繁殖,也不为其他。”

    轻微白狮化的白楚年体型有所加固,身上的白狮特征还都保留着,他压到兰波身上,双手撑着沙滩,双腿跪在地上,居高临视着兰波,这个姿势并不像压迫,反而更像朝拜。

    他虔诚地进入兰波,由于口笼的束缚力作用,下ti生长的尖刺有所收敛软化。

    兰波靠在椰子树下半躺着,手搭在白楚年后颈,摩挲着他发烫的腺体教他接下来怎么做。

    “你好乖。”兰波摸他的头发,轻轻捏他雪白毛绒的耳朵。

    白楚年低头靠近兰波耳边,发出一声嗓音黏连的:“喵。”

    “我能这么做吗,你会觉得脏吗。”白楚年与他耳鬓厮磨。

    “可以。”兰波捧着他的脸颊教他,“有时候我说‘不要’,你可以不停下,如果我生气了,你不能走开留下我,要过来像这样抱。”

    “嗯。”白楚年像受了莫大鼓励,红着眼睑动了起来。

    兰波的鱼尾是半透明的,掀开鳍纱后能隐约看见里面的东西,白楚年低头盯着看个不停。

    兰波难得会觉得不好意思,活了这么多年还会被一个比自己小的alpha看得害羞,有点丢脸。

    alpha的时间着实太久,兰波从一开始游刃有余的教学状态变得有些遭不住。

    无奈白楚年学习能力太强,把兰波的话举一反三理解过后赖在人鱼身上不肯下去,渐渐地兰波就控制不住他。

    白楚年看似被锁链项圈禁锢着,实际上则在渐渐掌握主动权。

    白楚年提起兰波纤细的手臂,按着他翻了个身,嘴唇在他后颈若有若无地蹭过,吸他信息素的淡香。

    他的手搭在兰波腰间,摸索着找到他上身缠的绷带末端,解开死结,把绷带松了下来。

    兰波反手抓住他:“别解开,后背有疤。”

    “我知道,我看过。”白楚年轻易将他两只手都攥在自己右手里,用灵活的左手为他松身上的绷带。

    白楚年的动作很轻缓,但兰波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他的力气和刚才战斗中展露出的一样深不可测。

    平时白楚年只是习惯被兰波压制,喜欢向他臣服,但实际上他的力量要远高于兰波。不过白楚年将口笼锁链留在他手里,让他随时能掌握着这场热烈爱欲结合的开始和结束。

    绷带散落在沙滩上,兰波露出久未见过阳光的脊背。

    他背上满是斑驳爪痕,陈年旧伤虽愈合了,留下的暗红色块怎么也消除不下去,伤疤形成一个鬼脸图案,这是人鱼语言中代表被放逐的符号。

    “你受委屈了。”白楚年低头吻他后颈,“族人误解你,连我也曾经误解你报复你。”

    “过去了。”兰波微扬着头轻声呼吸,“你还小,可以改。”

    “我帮你忘记吧。”

    “用泯灭?”

    “用这个。”白楚年抬手按在止咬器后方的搭扣上,扳开它的锁,将禁锢兽牙和下颌的笼枷摘掉,只留一个项圈在脖颈上。

    他按住兰波肩膀,低下头,粗糙的舌面红了兰波冷白的皮肤,在兰波忍不住微微颤抖时,一口咬住了他腺体。

    尖牙没入脆弱皮肤中,一股浓郁的白兰地信息素注入其中,沉醉酒香溢了出来,在周遭空气中弥散。

    “呃!”兰波的指尖扎进了沙子,不由自主地挣动起来,疼痛和麻木同时灌注进他四肢百骸。

    兰波的脊背渐渐透出了一根火红的线。随着剂量越来越大的信息素注入腺体,线条继续蔓延,像流淌的岩浆,在雪白皮肤上燃烧的明亮的金色火焰。

    燃烧着火焰的线相互勾连,渐渐形成了一头雄狮标记,布满整背,掩盖了先前暗淡的鬼脸伤疤。

    “我标记你了。永久的,不可磨灭的。”白楚年激动地吻他。

    白楚年留下的标记色泽明艳,赤烈的红色中透着闪烁的金,像他的爱和欲望一样热烈。

    “我们睡同一张床的时候,半夜抱你太紧,你梦里会害怕,嘴里呢喃着烫,我知道你不是嫌我,是想起伤心事。”白楚年的尖牙上挂着一滴血,从背后紧紧搂住他,炽热的体温包裹了兰波的身体,“把岩浆忘掉吧,只当我在抱你。”

    一颗黑珍珠从兰波眼角滚落,落在沙子里,更多的珍珠簌簌掉落。

    兰波鳍鳞下覆盖的穴缝很窄很凉,白楚年的插在里面会让穴缝撑圆,从外部能看见在半透明的鱼尾内。

    “嗯…..做过三次了…..你还有精力吗….”兰波抚摸着白楚年的头发,捏他狮耳的耳根,“倒刺立起来了,退出去的时候轻一点不要把我

    的卵道刮破了。”

    “我很乖的。”白楚年身体炽热,本能向兰波冰凉的身体趋近,隔着半透明鱼尾注视着自己的插进最深处,触碰到了一个粉红的

    凸起。

    兰波激烈地颤抖起来。

    “啊,我让你觉得很舒服吗。”白楚年兴奋到极点,快速摇动着有力劲瘦的腰朝那一块粉红软肉狂轰乱撞。

    兰波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抠进了皮肉里,表情变得有些痛苦难耐,又显得魅惑。

    “慢点…..”

    “你喜欢这样,你喜欢我。”白楚年紧抱着他的腰,不知疲倦地兴奋激烈地冲撞着,低下头,含住了兰波由于性刺激而凸起的,依恋疯狂地舐吮吸。

    兰波圣洁冷淡的脸容彻底被破坏了,的红晕和痛苦的表情使他看起来像座被玷污的白石神像。

    人鱼是个的种族,但原因在于人鱼的繁殖力弱,必须高频率地完成种族延续,因此他们并不过于追求灵魂契合和的快

    感。

    摘掉口枷的白楚年黏人得厉害,兰波也难以承受这样热烈到极点的,用手抓着沙子向水里爬,“够了…..不能这样…..听话一点…..

    “兰波,兰波,你喜欢我,你告诉我你很爱我,求求你。”白楚年以为他要走,双手抓住他的腰,掀开他鱼尾后方的鳍慌不择路地。

    兰波突然惨叫了一声:“那是排泄孔!”

    感觉到兰波在挣扎逃走,陷入恐慌的白楚年更加不肯分开,压上去就在排泄孔里大开大合地弄起来。

    排泄孔不是的地方,撕裂的疼痛让兰波痛苦不堪,他想翻身咬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猫一口,但这时候白楚年从背后抱了上来,热热地贴在他颈边哽咽:“你不要跑,兰波,求求你,没人要我,你来爱我,别到水里去,别离开我。”

    温热的眼泪淌在颈窝里,兰波心软下来,反过身揉揉白楚年的眼睛和脸颊:“你乖点,轻

    点,我疼。”

    排泄孔而已…..想插就插吧.

    “唔。”白楚年把连接自己颈上项圈的锁链递到兰波手里,“你痛的时候勒紧我,我会慢下来的。”

    兰波虚握住锁链,但没有拉紧。

    白楚年挺动腰身,最终把炽热的注入了兰波后面的排泄孔里。

    然后只是黏着兰波,紧紧从背后抱着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兰波后颈,半阖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兰波忍痛转过身,把蜷缩在身后的小白揽进怀里,让他额头抵在自己胸前,抚摸着头发安抚:“宠爱你,不离开,别害怕。”

    归功于太平洋里一群好事的海豚,王用自己的身体恩赐了他人的消息,一夜间惊动了五大洋,整个海族喜出望外大惊失色普天同庆奔走相告。

    午后的阳光炽烈刺眼,白楚年从熟睡中醒来,抬起手臂挡住眼前的太阳。

    他忽然惊醒,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只有一棵孤零零的椰子树,兰波不在。

    椰子树的树皮上留下了一些细细的抓痕,白楚年摸了摸那些痕迹,发现自己的手跟之前不大一样了。

    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变化,感觉指甲形状更细长了些,手指上的枪茧消失了。

    他走到水边,从宁静水面照了照自己的脸,愣了愣。

    白楚年过去一直处在一个不觉得自己长相上有什么过人之处的状态,因为他的审美和人类审美还没有融合得很好,加上大部分实验体都差不多一个类型的相貌,所以白楚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五官上虽然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组合在一起就是连白楚年也能看得出来的漂亮。

    “啊这。为什么。”白楚年摸了摸自己的脸,骨相似乎发生了微调。

    他试着使用了j壹能力骨骼钢化,发现自己的力量如同被提纯过,发动一次全身骨骼钢化消耗的能量仅仅是原先的一半。

    “…兰波去哪了。”

    他东张西望地找了半天,突然摸到自己脖颈上的项圈,才一下子被安抚住了,安心坐下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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