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厄里斯兴奋地扛着一把雷明顿霰弹枪,正当这时一辆轿车从底下经过,他兴高采烈怪叫着从高处一跃而下,猛地落在那辆小轿车的车顶上。

    轰的一声,车顶被他砸出了一个大坑,前挡风玻璃碎裂成网纹,车里的乘客吓得尖叫。

    刹车时剧烈的漂移并没有把厄里斯甩下车顶,他用枪托砸开挡风玻璃,头探进车里对他们笑:“h-e-l-l-o~”

    随后将霰弹枪抵在副驾驶的脑袋上,惊讶地自语:“我还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距离用霰弹枪打过人。”

    然后非常开心期待地问驾驶员:“你呢?”

    “不,不要…”驾驶员吓懵了,僵地摇头,把车里一切值钱的东西颤巍巍地双手交给他。

    厄里斯毫不犹豫地一枪崩了副驾,霰弹枪打碎了他的头和整个副驾座位,血浆崩了驾驶员一脸,也溅落在了厄里斯脸上。

    他笑个不停,从车顶上换了个方向,一枪托打碎后座玻璃,从里面的儿童座椅上拽出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

    “baby!”厄里斯快乐得要命,像提小狗那样把小孩提起来,把他嘴里的奶嘴拔出来塞进自己嘴里嘬,然后手一扬把婴儿从高架桥上扔了下去。

    他们四个在城市高架上制造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堵车,然后从高架栅栏上纵身一跃,跑得无影无踪。

    这个实验体小队闯入了蚜虫市,破坏一切他们能见到的东西。

    被砸烂的纹身店里,店主腹部中弹死在纹身椅上,四个人新奇地拿着店里的工具玩。

    厄里斯是成熟期实验体,他的理解能力要远远高于其他三个没什么智商只会一通乱杀的兄弟,很快就掌握了机器的运作原理,挽起袖口露出上面的红喉鸟刺青,沾着红色料胡乱在图案上乱扎。

    原本的“red

    thouat

    bird(红喉鸟)”被他歪七扭八地改成了“crazy

    bird(疯鸟)”,然后他对着镜子难得安静下来,在自己脸上横着路过鼻梁扎了一条红线,从额头到下巴竖着扎了一条黑线,扎黑线时他还吐着舌头,于是连舌头也一起扎上了黑线。

    厄里斯陶醉地欣赏这个图案,回头给他的三个伙计炫耀,吐出舌头:“怎么样?”

    另外三个培育期的实验体却只顾着啃食家具,他们没什么理解能力,自然也看不懂厄里斯在炫耀什么。

    厄里斯沮丧地坐到地上,把刺针扔到一边,嘬着刚从小婴儿那抢来的奶嘴,失落地嘀咕:“这儿根本没人会欣赏艺术。”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厄里斯警惕地抬起枪口,反身抵住来人的脑袋。

    白楚年双手插在裤兜里,俯身观察他的脸,丝毫不在乎眉心抵着一管霰弹枪。

    四目相对,白楚年迅速打量了一遍他的脸,一张阴郁苍白的少年脸孔,十七八岁的长相,壹佰零玖研究所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地单调,好像把实验体做成这种样子就能满足他们某种恶心的趣味一样。

    “太棒了。”白楚年由衷夸赞厄里斯脸上的花纹,“线条画得又流畅又直,红黑配色绝他妈的。”

    厄里斯吐掉奶嘴,挑眉:“你谁?”

    ,神使。”白楚年摊手坦白。

    “喔,我也在找你,boss告诉我们见到神使就要立刻灭了他。”厄里斯阴森地笑起来,突然扣动扳机。

    枪发出一声没有弹药的空响,白楚年神情自若,眼睛都没眨:“你的手法很帅。”

    厄里斯欣赏地看着他,松开握枪的手,从掌心里掉出一枚临时取下的霰弹。

    他的手很特别,每个指节都具有一枚球形关节,仔细看他的脖颈,也是靠球形关节连接的。

    霰弹被厄里斯接在手里抛着玩:“我相信你是神使了,要去快活一下吗?我刚好没有伙伴。”

    “好,去哪儿?”

    厄里斯呲牙:“我要去芭蕾舞剧院切掉所有人的大脚趾。”

    “好没意思。”白楚年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厄里斯好奇起来。

    “对了,听说红喉鸟的boss会在你们身体里放定位芯片和微型炸弹,行动离开任务范围就会引爆一枚微型炸弹。”白楚年回头问他,“你要是跟我走了,会被发现吗?”

    厄里斯抬脚迈出店铺,朝天把刚刚那枚霰弹打了出去,在淅淅沥沥落下的小碎弹中自在地转了个圈:“我赌这一次炸的也不是我大脑里那枚。”

    忙碌了一整天,言逸终于有了点空闲,在休息室歇会,看了眼表,晚上六点,翻翻电脑邮件,没什么要紧事,于是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准备回家。

    他刚拉开休息室的门,陆上锦等在外边,看起来也刚刚抬起手想叩门的样子。

    言逸还没说话,陆上锦便给他系紧了领口纽扣,这么些年过来,alpha举手投足越发透着一股积淀的温柔。

    “一股烟味。”陆上锦轻描淡写地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自然地搭上他肩膀,“今天没什么事,顺道过来接你,我车在楼下。”

    言逸忽然低下头,额头抵在他胸前。

    “怎么了?”

    “累,一会就好。”

    “抱你?”

    “别,不像话。”

    “走,先回家吃饭。”

    他坐进副驾驶,陆上锦看着后视镜调头,顺口聊起今天的趣事:“今天咱家宝贝回来了一趟,把这个东西给我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的不透光玻璃瓶,言逸从他手中接过来:“葵花爆炸催化剂?”

    “嗯啊。”陆上锦说话时语调里带着些骄傲,“陆言那小家伙眉飞色舞地跟我讲起他在丹黎赛宫偷催化剂的事,我说跟我当年还差得远,气得他在床上直打滚,他回来得急,取了点小玩具抱枕就让司机送他回蚜虫岛了。”

    “你不是不支持他做危险的事吗。”言逸把催化剂攥在手心,“怎么还同意他回去。”

    “不一样了。”陆上锦扶着方向盘,“邵文璟那个事儿,想想真是心惊,你说要是谁绑了陆言让我拿腺体去换儿子,我能不换?明知是火坑我也得往里跳啊。”

    “我现在后悔打小事事护着他,早该趁小多教他点本事。”陆上锦叹了口气,“现在倒也不算晚,满打满算十六岁了,我们还能护他多久,让他去学吧。”

    “年底考核录像我也看了,毕哥夏凭天我们坐一块儿看的,哎,陆言这狙打得是真给我丢脸,俩老小子笑傻了,回来我亲自教他。”

    陆上锦拥有a叁超高级游隼腺体,年轻时与言逸既是战地搭档又是恋人,言逸承担突击手职责,陆上锦则是狙击手,千百米外一双鹰眼弹无虚发,没想到狙击天赋陆言是一丁点都没遗传到。

    蚜虫岛特训基地的年底考核言逸是最为关注的,关乎ioa联盟的新鲜血液,一百零二个学员每个人的详细剪辑他都会一一观察,做出年终评语。

    “他队里有个叫萧驯的小家伙,你注意到了吗。”

    “捎带着看了,狙击这方面挺牛的,看着年纪还没到二十,得好好培养。”

    言逸:“灵缇世家萧长秀的嫡孙。”

    陆上锦:“哟。不是不收带背景的小孩吗。”

    言逸:“因为是omega,被排挤得厉害。我不求他多么忠诚,只想多年以后让灵缇世家看看,自己狗眼看人低丢出来的沧海遗珠,omega就应该这样报复。”

    “哈哈。”

    “对了,好久没见我二儿子了,幻世风扉马上要空出来一个总裁的位子,正好让他练练手,他不能一直这么埋头给你干下去,特工这活就是青春饭,总有一天要退下来的。”陆上锦一路上都没见白楚年,每回他来,小白有事没事都要过来溜达一圈来着。

    “他一时半会怕是没空,等回来吧。”

    傍晚,白楚年坐在路灯灯罩上,屈起一条腿,手腕搭在膝头。

    暗黄灯光将路灯下的厄里斯身影拉得极长,厄里斯手里拿着一根铁丝球棒,重重地朝身下躺着的一个小混混肚子上砸了下去。

    沉重的钝击让那人吐出了一口混杂破碎内脏的鲜红秽物,厄里斯抬起沾血的球棒,敲了敲掌心,扭扭脖颈,身边还有五六个死状惨烈的小混混的尸体横竖堆叠着。

    一个背书包的小孩瑟缩在墙角,看着满地狼藉。

    夜幕笼罩下厄里斯的眼睛暗光流转,扛着球棒踩在还喘着一口气的那人胸口,低头笑起来,他的嘴唇鲜红,咧嘴笑时有种艳丽的狰狞。

    “不、要、欺、负、小、孩、子。”厄里斯踩着他的胸口低头教育,“听懂了吗?”

    小混混闷哭着把从小孩兜里要的钱还给他:“给你、给你…”

    厄里斯狂笑着一脚一脚踩碎他的胸骨,然后慢慢走向墙角瑟缩的小孩,抹了一把脸,把沾血的纸币扔给他,清浅茶绿的眼睛无害地眨了眨。

    小孩吓得尖叫,顾不上抓地上的钱就想逃走。

    “嘿。”厄里斯缓缓转过身,唇角向下垂着,“你不说谢谢吗?”

    他吹了一声长口哨,手中的铁丝球棒飞出去,命中小孩的脑袋。

    厄里斯两只手对爆头的尸体比了个一个中指,一本正经地说:“真没礼貌。”

    他扬起头,对白楚年也竖了一个中指:“下来,小白猫。你不够狂野,我瞧不起你,你不如小黑猫。”

    “怎么会呢,抢劫这事不狂野吗。”白楚年跳下来,无声落地,嘴里叼着从小孩手里抢来的棒棒糖,故意站在监控摄像头正中心。

    “快带我去你说的好地方。”厄里斯也不擦指纹就把球棒随便扔到尸体堆里,“我很期待。”

    白楚年看了眼时间:“再晚点才行。这期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儿吗。”

    “有,有有有。”厄里斯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指着地铁站上的灯牌,“你有地铁卡吗,我从来没坐过那个,我要坐。”

    白楚年从兜里夹出一张地铁卡:“叫哥。”

    “大哥!”厄里斯双手合十拿过那张地跌卡,跑进地铁站里。

    白楚年咬碎糖球跟了进去。

    地铁站里乘客们混乱尖叫着逃窜,警报大作,安检入口已是一片血泊,工作人员倒在地上,厄里斯扛着霰弹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在闸机前认认真真刷了一下地铁卡。

    闸机打开,厄里斯攥拳耶了一声,然后走进去乘地铁,他没有确定的目的地,哪边来车就坐哪边,白楚年站在旁边和他一起等。

    “好久。”厄里斯坐下来,托着脸等,“我们玩游戏吗。”

    白楚年与他并排坐着:“玩什么。”

    厄里斯朝地铁安全门上打了两枪,玻璃应声而碎,留下了两个洞。

    “轮流推一块玻璃下去,看谁被上面掉下来的玻璃切断手指。”厄里斯首先示范,一连推了掉了四块玻璃,碎玻璃的支撑力很小,摇摇欲坠,不知道推到哪一块就会触动上方。

    白楚年无聊地陪他玩推玻璃的游戏,中间兰波来了个电话,他边接电话边推。

    兰波趴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差不多晚饭的时间了,叫白楚年回来吃饭。

    可能是玻璃质量比较好,接连推了十几回合,最上方的玻璃都没能掉下来。

    玩这种游戏厄里斯从没输过,现在也渐渐失去了耐心,这种危险游戏还是和怂包玩比较有趣,他可以边玩边观察对方随时担心被坠落的玻璃割断手指的恐惧表情,而白楚年一点都不害怕,搞得游戏没意思透了。

    所以他使了一点坏。

    白楚年嗅到了一股信息素的气味,能从信息素中察觉到j壹能力的细微波动。

    就在白楚年又一次将玻璃推进里面,手指伸进玻璃的孔洞里时,一列地铁列车呼啸而过。

    厄里斯欢喜地等着看他抱着断掉的手指满地打滚哀嚎的模样,白楚年慢慢把手指收回来,指尖毫发无伤。

    地铁列车的外车壁被他钢化的指尖从头到位刮出了一条手指粗细的沟壑。

    厄里斯吐了吐舌头,被白楚年抓住头发按在碎玻璃上猛撞了几下。

    白楚年的手劲很大,带着报复和教训的狠劲。

    厄里斯从撞碎的玻璃门中抬起头,满脸是血,不过伤口快速愈合了,他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血,朝白楚年会心一笑:“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

    他伸着舌头朝白楚年伸出手,自我介绍道:,咒使,刚刚是我的j壹分化能力“噩运降临”,我喜欢你。”

    听到这个代号,白楚年不由得重新振作起精神。红喉鸟boss买到他估计花了大价钱。

    联盟技术部监听后为他发来了资料。

    特种作战武器编号

    咒使

    状态:成熟期alpha

    外形:人类

    分化能力:j壹能力“噩运降临”,转运型能力,使目标遭到一次倒霉的事。

    m贰能力“恐怖片”,幻境型能力,将目标意识拉入随机设定的恐怖情节中,攻击目标意识,使目标惊吓致死。

    白楚年知道,在所有特种作战实验中,首位编号“陆”是个非常特殊的数字,陆代表腺体原型为无生命体。

    中位“壹拾”代表全拟态。

    拟态程度是以实验体最初形态与最末形态对比决定的,白楚年从白狮幼崽改造而来,现在维持着人类外形,因此编号,中位“壹拾”代表全拟态进化;

    而小丑萨麦尔外形与人类相同,编号却是肆佰零捌,中位“零”代表无拟态,也就是说,小丑萨麦尔最初形态就是人类胚胎,成长后仍然是人类,所以拟态程度为零;

    章鱼克拉肯编号捌佰零玖,中位“零”也代表无拟态,意味着克拉肯从章鱼改造而来,外形维持章鱼不变。

    那么现在就可以理解为厄里斯是无生命体被移植腺体后赋予高级芯片思维,从而拥有了情感和思考能力。

    厄里斯编号的末位“壹拾贰”代表主能力类型为转运类能力,与多米诺相同。

    联盟技术部经过多方比对分析后,确定厄里斯的培养原型为诅咒娃娃。

    他俩在乘客惊诧惶恐的眼光里走上地铁,这个站人不算多,有不少空位。

    厄里斯把霰弹枪横放在腿上,把从尸体上抢来的一个公文包夹在腋下,坐在座位上仰头问白楚年:“怎么样?”

    “不错。”白楚年站在他旁边,抬手抓着扶杆。

    对面座位上的一个小孩被浑身是血的厄里斯吓哭了,他母亲赶紧把他抱起来,匆匆往另一个车厢走。

    厄里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抬手一枪干掉了那位母亲,鲜血溅满车厢,满车厢乘客恐惧地大叫地潮水般退开,有的声音颤抖地报警。

    小孩摔在地上不知所措,脸上溅满了母亲的血,他太小还不懂死亡,努力推他的脸想把母亲叫醒。

    厄里斯对那小孩吐舌头:“哎嘿,我没有的你也不许有。”

    白楚年单手插兜扶着栏杆,无动于衷地戴上耳机,放了一首歌听。

    只要厄里斯在城市中心引起巨大骚动,国际监狱自然会闻风而来,白楚年要做的就是领他制造最大规模的混乱。

    至于必要的牺牲,白楚年看着车门玻璃上倒映的自己的眼睛。

    会长其实并没说错,从捅他一刀的哈瓦那特工贝金,到m港山谷铁路炸死的无数小狮子,再到金缕虫的遭遇,他对人类的确有所失望,所以也不再想尽全力。

    人类分三种,朋友、陌生人、敌人。他只保护第一种。

    晚上八点,兰波靠在鱼缸里看连续剧,手里端着一碗水母捞。

    中间广告时有条新闻在底下滚动,说有两名恐怖分子将明珠塔靠上面的那个球给炸掉了,所幸在引爆前他们嚣张地发了预告,警方提前组织人员疏散,无人伤亡。

    “哼,什么蠢人能办出这种无聊的蠢事。”兰波闲来无聊,看看这些人类新闻打发时间还觉得挺有意思,便换了新闻频道,打算认真看看热闹。

    天色已晚,记者们摇晃的镜头也看不清明珠塔高处的人脸,只能看见爆炸的浓烟。

    但别人看不出来,兰波怎么会认不出白楚年的背影。

    啪嗒,水母捞扣鱼缸里了。

    这个时间言逸正在家里的餐厅吧台拌蔬菜沙拉,陆上锦坐在他身边挪动鼠标看投行。

    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言逸看了一眼号码:“我手,帮我按下。”

    陆上锦按开了免提。

    兰波威严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言、逸看看你都让我幼小可怜柔弱的小白干什么了!”

    言逸:“…”

    每周五晚八点,地下拳场准时开赛。

    这家格斗场虽然名叫地下拳场,规矩却比其他黑拳场繁琐了许多,由于建立在蚜虫市,有点出格行为就相当于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这家拳场不虐幼童、不买卖奴隶,只打格斗赛,双方上台前签生死合同,敲定,不讹诈,不悔账。

    就算如此生意也依然红火,蚜虫市富豪权贵遍地,为了找乐子愿意一掷千金的不在少数,这年代虽说比十五年前安定了不少,但实力为尊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说白了有的人就是爱看打架,不死不休。

    据说这个格斗场老板资源人脉挺广,财势两面都或多或少有点交情,有时候连陆上锦的线都能搭上一两条,旁人轻易不敢惹,闹事的少了,生意自然好做。

    金碧辉煌的迎客厅门外进来两个年轻alpha,两个彪形大汉保安拦住他们道:“请出示vip会员卡。”

    “没有。”厄里斯一枪干掉其中一个保安,朝里面走去。

    另一个保安被溅了一身血,太久没被砸过场子,保安愣了。

    白楚年从裤兜里摸出一张vip卡,放在保安手里:“我有。”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格斗场内部,一路报警铃大作,保安对着报警电话声嘶力竭地吼:“闯进来两个持械强盗!对!一米八五左右,都是alpha,其中一个外国人长相,对对!就是你们在通缉的那两个恐怖分子!”

    格斗场内高声欢呼的观众还在为场上的激烈打斗而兴奋,对外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被圈起的格斗台上终于有一人倒在血泊中,另一人高傲地向观众展示自己雄壮的肌肉和身材。

    这是格斗场的常胜将军,一位名叫暴屠的非洲象alpha,他背后有一整个公司为他包装,是老板的摇钱树,经常光顾国内外各大拳场,至今没有败绩。

    光看他直两米五的粗壮身材,从力量上就不输任何人,格斗技巧惊人,他的对手从没完整地走下过格斗台,非死即残,有几次都是对手投降后他还不停手,将对方重伤,因此被判罚,但还是掩不住他的光辉战绩。

    听说暴屠今晚在蚜虫市发起拳赛挑战,感兴趣的富豪权贵纷纷为他而来,准备享受今晚的视觉盛宴。

    暴屠今晚已经接连ko两名对手,带着拳手来观赛的老板们犹豫着,舍不得把自己花钱培养的拳手送上这个必输的台子,因为这层原因,就算主持人努力暖场,气氛也依旧有点尴尬,场下的观众都有点不耐烦。

    格斗场内乌烟瘴气,厄里斯进来先是人来疯地兴奋了一会儿,然后用手肘碰碰白楚年:“这是你说的好地方吗?怎么玩?”

    白楚年抬起下颏示意他往台上看:“看见没,那个非洲象alpha已经连杀两个对手了,现在在等人挑战他呢,他后边那块屏幕上的数字,就是了他以后能拿到的。”

    厄里斯用手指着数字数:“好多零。我就能买地铁卡了。”

    “可不嘛,能买不少。”白楚年贴心地给他脱外套,“这地方你干什么都没人骂你,打了他们还给你鼓掌。”

    “呜呼,这么好,从来没人给我鼓掌。”厄里斯跃跃欲试,白楚年低头给他挽起衣袖,嘱咐道:“记着,上去以后不能用分化能力,只能肉搏,不然了也不给你钱。”

    “哼,对付这么个迟钝的大象,还用不着分化能力。”厄里斯单手撑台面,翻身跃进格斗台。

    见有人上台,场下的观众重新沸腾起来,发现是位瘦削高挑的白人美少年之后,观众们的尖叫声越发刺耳疯狂,纷纷将鲜花朝厄里斯扔来。

    厄里斯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所有掌声欢呼为自己而来,他向所有人飞吻:“i’m

    eris!i’ll

    beat

    the

    shit

    out

    of

    him~”

    观众们叫得更大声,似乎连天花板都被震动了。

    这小子还挺有调动气氛的天分,白楚年抱臂在台下看,拳赛他都打腻了,至今近身格斗这一项,如果不用分化能力拼肉搏,白楚年只服特训基地的戴柠教官。

    戴柠也是唯一在徒手格斗上能打败他的人类。特训基地的几位教官退役前都是顶尖特工,不是会长不愿意放他们离开过退休生活,而是他们当特工时得罪了太多人,将他们放在蚜虫岛上是最大的保护,可以安稳度过余生。

    白楚年摇了摇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想起他们。

    他走神的工夫,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暴屠对这位渺小的对手不屑一顾,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举起双拳主动出击。

    厄里斯轻易闪躲,双手抱住暴屠足有他半腰粗的小臂,轻身一荡,边绕到了他背后,手臂从背后卡住他的脖颈,越勒越紧的同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对职业拳手而言背后锁喉其实很好破解,但暴屠却无法甩掉厄里斯,看似清瘦的身体实则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锁着他喉咙的小臂就像一道钢筋一样无法脱离。

    暴屠用力向后一倒,企图用全身的力量将厄里斯砸在地上碾碎,但当他背后着地时,厄里斯突然改换了方向,在他颈前借力一勒,身体向上弹出去,然后大笑着急速下落,重重落在暴屠的胃部。

    暴屠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搏杀。不过三个回合,暴屠被卸断了两条腿和一条手臂,惨叫着被抬下了格斗台。

    格斗台被观众席扔来的鲜花淹没,厄里斯扑在花海里痴迷地吸,然后向观众席抛洒他扯下的花瓣。

    厄里斯的到来令所有人沸腾,但同时他的上臂刺有的红喉鸟刺青也一览无余。

    或许普通人不认识这个标志,但在场观众家里多多少少会有利益牵扯,就算只是纨绔子弟,耳濡目染下对这个标志也不会陌生。

    暴屠的老板紧盯着厄里斯手臂上的红喉鸟刺青,拳头攥得发白。这一场架让他损失逾数千万,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红喉鸟…给我等着…”

    白楚年对那位老板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咳嗽了一声,怂恿厄里斯:“不在观众里挑几个对手吗?”

    意外的,厄里斯拒绝了,他忙着抱鲜花和观众们握手,回头问:“为什么?你看,他们喜欢我,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太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

    白楚年噎了一下,找打火机点了根烟:“随你便吧。”

    他看了眼表,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国际警署会先来抓厄里斯,然后进看守所,最后由国际监狱警员亲自押送,他就可以顺利成章地进入国际监狱,如果不闹出这种规模的动静,没有伤亡,国际监狱根本不会理睬。

    格斗场外已经隐约传来警笛声,白楚年冷眼盯着厄里斯,手掌朝他肩头搭过去。

    从他自我介绍就能判断,他主观接受厄里斯这个名字,白楚年的m贰能力泯灭对他绝对有效。

    当他即将接触厄里斯时,格斗场上方突然传来沉重的直升机螺旋桨声,并且在用扬声器警告:“你们已经被pbb风暴部队包围,请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无谓的反抗!”

    听过这么多遍,白楚年对这嗓音已经有了条件反射,是何所谓在扬声警告。

    “吗的,风暴部队不是直接从m港撤走了吗?”白楚年用力碾灭烟头,看了一眼重新端起霰弹枪两眼放光的厄里斯,他匆忙伸手抓他,却被厄里斯躲开来,神经质地说:“不要碰我,我身上都是追随者的吻痕。”

    白楚年一时语塞。

    “是pbb耶,我要去跟他们干一架。”厄里斯抱着枪就冲了出去。

    “回来!你他吗!”白楚年紧随其后,不知道何所谓通讯器的接入密码,现在申请接入通话根本来不及,只能低声呼叫技术部,“快,干扰pbb的连接信号,来不及上报总部了,让老何带人撤走,这边我心里有数。”

    风暴部队的作战分队无权像国际警署和国际监狱一样配备大量特制麻醉剂,如果没有特制麻醉剂,激怒了咒使厄里斯绝对会引发爆炸性的伤亡,相比厄里斯随心所欲杀的几个人来说,伤亡会是难以估计的。

    厄里斯已经与风暴部队打成一团,他还在玩的兴头上,明显还没动真格的,白楚年匆忙地在混乱的人群里搜索何所谓的身影。

    在他面前,一架直升机落地,何所谓穿戴pbbw标志的防爆服迷彩钢盔和护目镜,抱着微冲从直升机上,边破口大骂边朝白楚年伸出手:“你吃饱了撑的搞几把蛋呢!上来,这里我们解决。”

    白楚年下意识是想上去的,但他忽然停下脚步,久久仰视着他出神,许久,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当着何所谓的面,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伸手给他看。

    锋利的玻璃断面将他小臂割出了一道鲜血淋漓的豁口,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如初。

    实验体的证明。

    何所谓因为他的举动愣了一下。

    国际警署的警车已经鸣着警笛赶到,他们有专门配备的对付实验体的榴弹炮,锁定厄里斯的位置后接连发射。

    榴弹落地炸裂,声浪震耳欲聋,气浪掀翻了数辆汽车,金碧辉煌的格斗场玻璃炸裂坠落。

    大块玻璃和沉重广告牌被震落,从白楚年头顶掉下来。

    反正也不会死,忙碌了一整天,白楚年有点疲惫,心理和生理上的。

    一股沉重的力道将他冲出两米来远,身穿防爆防弹服的何所谓将他扑了出去,白楚年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挨了一枪托。

    何所谓嘴里骂着脏话:“我收养了两个和你一样的倒霉孩子,现在他们在为世界维和做出贡献,获得部队承认和军衔奖章,你可以选择与我们为敌,在战场上针锋相对,但自甘堕落是懦夫,老子看不上你。”

    白楚年微怔,这钢铁大直a还不知道他的计划,就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pbb和ioa同气连枝他算是看出来了。

    可现在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

    “少来教育我,我都没开物种压制伤你自尊呢。”白楚年也不挣扎,索性仰面躺着,露出虎牙尖笑道:

    “你不是看不上我,你是看不透我。”

    “你对我不错,何队,是爱屋及乌吗?”

    白楚年最擅长解读别人语气表情,从在m港包围金缕虫,何所谓不让他靠近勒莎铁塔时他就察觉到了。

    何所谓知道自己情急失言,在这样敏锐的家伙面前失言,他就会将一切微小的线索串联成线找到真相。

    “你在想怎么掩饰吗?晚了。”白楚年盯着他青灰的狼眼,“我早该猜到,在三棱锥屋里,明明你和他俩一起被陷阱困住,却只有你一个人受伤,他们俩居然毫发无损,原来不是没受伤,是见到我之前愈合了吗。”

    “atwl考试里,九宫格书架上少了几份实验体的检查报告,你说你只拿了一份,所以其他的去哪了,我们活到了最后也没找到。”

    “其实在你手里吧?那份实验体魔犬加尔姆的检查报告,贺文潇和贺文意的。”

    何所谓表情微僵。

    “说来是个巧合,atwl考试里我拿到了一枚芯片,可以读取建筑物内所有实验体的资料,但在芯片完成读取之前他们两个就血量清零退场了,所以我才一直没发现异常。”

    白楚年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拍了拍满身灰土。

    “你真的了解这种生物吗?”白楚年随意地站着,对他说,“人类很小的时候可以一只手捏死小鸡,用放大镜烧焦蚂蚁,用毛线勒住小狗的脖颈在地上拖,用树枝戳瞎猫的眼睛,”

    白楚年抬起下巴朝在远处乱杀的厄里斯扬了扬,“其实他们在做的也是同样的事。人是我们的造物主,所以我们继承了同样的自私残忍恃强凌弱,唯一的不同是我们很强,让他们害怕。有谁在我们出生时告诉过我们不能那么做吗?没有,从来没有。”

    “你别跟我扯那些文绉绉的酸词儿,怎么就没有了。”何所谓双手握微冲,枪口向地,“我不了解?俩小崽尿布都是老子换的,带他们上部队澡堂搓澡,给他们套秋衣秋裤,连上课的书皮都是我包的,我有什么不懂的。”

    壹佰零玖研究所培养人类受精卵,没想到同卵双胞胎会在幼体期间觉醒出双子腺体,拥有双子腺体的两个个体不能分开行动,现有技术还不足以培养双子腺体,发现对实验研究阻碍极大之后,在幼体期间就把他们贩卖了,在走私案中被部队截下来。

    这不是秘密,两只小狼是在部队被养大的,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什么。

    白楚年被他认真的表情好笑到了,看来老何现在是觉得他从ioa叛变了。

    “不让我靠近勒莎铁塔,是不想我被异形雷达检测出来吧。”白楚年忍着不让唇角翘起来,最终还是没忍住,“何队,你就像清水馄饨一样好懂,一点葱花都没的那种。”

    又一发榴弹炮从天而降,落地引爆了附近的油罐车,何所谓命令队员防爆盾掩护自身,白楚年抬手,将j壹能力骨骼钢化附加在他们的防暴盾上。

    油罐车爆炸的冲击波和破片带着熊熊火焰飞来,风暴部队在附加钢化特性的盾牌防护下岿然不动,无数燃烧的破片裹挟烈焰将白楚年的身体席卷吞噬,夜色被炽焰点燃。

    但火焰退去,白楚年还立在原地,脸颊上的血痕愈合,轻轻动了动脖颈,拔掉扎在骨肉里的碎片,伤口迅速恢复如初,随后转身插着裤兜走了。

    “刚刚你们来时,厄里斯跟我说,他是个a叁级alpha。你看他像会撒谎的吗,少费点力气,何队长,哄孩子上瘾吗?少来管我。”

    不管怎么说,维护安定是pbb的职责,不会因为目标强大而退缩,何所谓拿出对讲机分出一个小组去帮助疏散困在倒塌建筑物中的人群,其他小组协助国际警署缉拿厄里斯。

    厄里斯本来只是图好玩在和几个风暴队员僵持,但看着从格斗场中惊慌失措逃窜出来的观众离他远去,他慢慢停下手,从缠斗中脱离,朝那些跑散的观众追了两步,然后失望地放下了手。

    白楚年觉察到他情绪不对,出声引导他往地铁站去:“我们走吧,乘地铁。”

    他们来时乘坐的这一条线沿途站点景区、博物馆和纪念碑,是为游客专门开辟出的一条线路,年底淡季人少,重点是属于完全封闭区域,即使厄里斯暴走也非常容易控制。

    白楚年不了解他的能力,但知道一个定式多年间研究所制造实验体逾十万,实验体编号中位是“壹拾”的寥寥无几,一旦出现就是一场灾难。

    厄里斯对白楚年的诱导充耳不闻,扛起枪管对pbb队员低声阴郁道:“你们把我的粉丝吓跑了。”

    一根若有若无的金色线绳从距离他最近的一个pbb队员手腕上出现,它是虚无的,用手拽也触碰不到。

    金线从第一个队员身上连接到第二个,线绳飞快在人群里穿梭缠绕,一连缠上了十个人,每个人都能看见缠在自己身上的丝线,却无法挣脱。

    白楚年预感到了金线的作用,朝厄里斯一个飞扑,将他扑倒在地,但厄里斯手中的扳机已经扣响,霰弹由于白楚年的冲撞打歪了,在其中一名队员的大腿上爆开血洞,与此同时,金线连接的十名队员同时发出一阵痛叫,他们大腿上同一个位置出现了与被枪击中的队员相同的创伤。

    咒使伴生能力“诅咒之线”:被金线连接的目标会受到同样强度的攻击,金线每次最多连接十个目标,每个目标之间距离过远(超过壹佰米)时,金线断裂失效。

    “你为什么阻止我。”厄里斯用枪口顶住白楚年的眉心,狠狠地盯着他,“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废话,我救你呢。”白楚年指着后方源源不断支援的武装直升机,“这么多人呢,你杀人家兄弟人家能干吗?”

    “噢。”厄里斯把白楚年扶起来,还给他拍了拍土。

    风暴部队的主力队伍已经压了过来,风中飘来一阵富有雄性荷尔蒙气息的信息素,白楚年回头望去,何所谓用出了m贰分化能力截杀他们。

    北美灰狼腺体m贰分化能力“月下狼鸣”,增益型能力,只能在黑夜使用,笼罩范围内所有己方目标全属性增幅伍拾%,无副作用,持续时间由腺体能量决定。

    狼作为一种群居动物,其特性就展现在集体上,单个人的能力增幅伍拾%并不可怕,但何所谓却是整个风暴特种部队的指挥。

    白楚年就知道,那位惜才的少校不会无缘无故重用一个人,风暴部队各个精英,能当上队长必然有脱颖而出之处。

    厄里斯也被这能力惊了一下,手中金线缠绕,带着自己的身体升上了建筑物的尖顶。

    白楚年矫健地手脚着地顺着建筑外墙攀爬到了高处,朝厄里斯走去,警车离这儿已经不远了,他再拖延厄里斯一会儿就能等到载有特制麻醉剂的无人机。

    但厄里斯的眼睛里升起了一缕暴虐的光,趴在穹顶上兴奋地俯视地面:“他们好小,像小蚂蚁,爬来爬去。”

    一股强烈的信息素从他体内散发而出,白楚年抓住他的一刹那,厄里斯的a叁分化能力已经启动了。

    霎时大地涌动,被黑暗淹没的地方地面突然消失,地上的人纷纷猝不及防落进深壑之中,有的攀在深坑边缘挣扎着向上爬。

    咒使a叁分化能力“如临深渊”:所有阴影区域地面消失,坠落的人们将会被永世封存,此生每一秒都会面临人生最恐惧之事。

    “你他吗…”白楚年左手本能地立即抬了起来,浓郁的白兰地信息素朝厄里斯弥漫压制,然而他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夜晚的天空突然亮如白昼,圆月被太阳取代,闪烁的烈在云层中跳跃,天空六角六个方向同时出现了六个太阳,在云层中熠熠闪光。

    奇异的景象之下雷声轰鸣,雷暴裹挟骤雨降临,瓢泼大雨转眼间淹没了城市的无数街道,停在路边的轿车随水漂浮。

    大地被强光通体照亮,厄里斯的a叁能力依赖于阴影,此时已被完全解除,厄里斯嘴张成o型愣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又一道蓝色闪电直下云霄,人们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睁不开双眼,连白楚年也只得被迫闭上眼睛。

    后腰忽然被一冰冷物抵住,电光石火间白楚年被一双手臂从背后控制住了。

    兰波一手拿着沙漠之鹰抵着白楚年的后腰,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轻轻卡住了他的下颌。

    闪电过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耳畔嗡鸣,许久,听见兰波诱人磁性的嗓音在耳边问:“你太有主意了,是青春叛逆期到了吗?把我弄成那样,还想背着我进监狱。等你出来我再和你算账,反正我有得是时间,宝贝。”

    魔鬼鱼a叁分化能力“幻光路”:自然控制型能力,天空中出现六个影,与此同时水面出现六个倒影,十二个太阳弧光连接范围内,自由控制一切气候。

    馨香柔软的身体贴近背后,又勾起了浴室的刺激记忆,白楚年连指尖都泛起红来。

    在浴室里,兰波教他如何用手舒服。他学得太快,甚至还有点自学成才的意味他没忍住,爱惜地用舌头了兰波鱼鳍下透明的小孔。

    起初兰波还纵容着他,但后来可能舌面的倒刺实在锋利,兰波让他停下。

    但被勾出火的年轻小alpha真的不容易停下来,好在韩行谦的那通电话叫醒了他,回过神时浴室地面已经积了十来颗珍珠。

    雷暴未歇,白楚年被兰波持枪抵着腰眼挟持,兰波上身裹缠的绷带外穿了带有ioa标志的短防弹服,他是来亲自逮捕白楚年的。

    被兰波从背后挟持着,白楚年缓缓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兰波摸出一枚腺体抑制器,针头抵在白楚年后颈腺体上,这种抑制器可以有效抑制实验体行动,使他们所有分化能力被禁用,自我愈合能力失效。

    “这个很痛,每小时都会向腺体中注入抵抗药物,我可不救你。”兰波看着抑制器锋利的针头,嘴上虽严厉,眼神的犹豫已经将他出卖了。

    “戴吧,又不是没戴过。”白楚年微微低下头露出后颈,“这点疼而已,我们都习惯了。”

    兰波气他自作主张,掌心轻轻用力,将抑制器推进了他后颈腺体中,注入的针头伸出微型锁钩,锁住颈椎骨骼,抑制器无法自己取掉,只能依靠钥匙或者密码,强行取下来会直接爆破重伤腺体。

    一阵刺痛深入后颈最脆弱处,力量仿佛被吸血虫般的仪器抽走了,白楚年双腿一软,一个趔趄险些从高楼穹顶摔下去。

    兰波一把将他捞回来,从背后抱住,喑哑道:“我不知道你做这些值不值得。但没关系,我的时间无穷无尽,就算你最终还是对一切都失望了,还有我会保护你。”

    雷暴骤雨之声掩盖了他们谈话的声音,厄里斯远远看着那条看起来非常危险的人鱼缠绕在白楚年身上,本来打算逃跑的他拿起霰弹枪朝他们冲过去。

    厄里斯想偷袭兰波,但他今天一整天不计代价地消耗了太多体力和腺体能量当做消遣,现在正处在虚弱期,而兰波又拥有骤雨天气的加成,此时的厄里斯根本不是兰波的对手。

    兰波只不过扬起尾尖就轻易缠住了厄里斯的脖颈,手枪先于他点射,厄里斯被沉重的子弹冲击掀翻,兰波化作一道闪电在厄里斯坠下天台时抓住了他,动作利索地将另一枚抑制器拍进了他后颈。

    兰波回头看白楚年,想问问他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小鬼,但他刚回过头就被白楚年扑倒了,仰面摔倒在天台上,白楚年单手垫着兰波的头免得他被磕碰到。

    “你别碰到他。”他不想兰波触碰厄里斯,因为离咒使太近很容易噩运缠身。

    而且,他就是不喜欢兰波碰别的alpha后颈,这个部位很脆弱,但也很暧昧,只有万不得已或者执行公务的情况下他才会触碰异性的后颈,也可能是青春期的缘故,白楚年变得对这事敏感起来。

    正因为白楚年扑倒了兰波,兰波抓着厄里斯的手便意外松开来,厄里斯扶着被抑制的后颈一路大叫着从高楼上掉了下去。

    白楚年看了一眼底下聚集的风暴部队队员,心里暗道:“何队,送你一个二等功,接稳了。”

    他像只懒散的大猫压在兰波身上,短暂上头的占有欲过后,白楚年了他的脸颊,主动认错反省。

    “从浴室出来以后,一整天我都在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以前会幻想,现在也会,估计进监狱以后还会忍不住想,我不干净了。”

    兰波突然被扑倒,诧异地睁大眼睛,被这只乖大猫了以后才心情好转了些,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问:“为什么老是压抑天性,是觉得我太弱了承受不住,还是觉得你做了什么事我没能力帮你收场?”

    “不啊,因为我是alpha,我成年了。我现在是你男人了,你不能再把我叼来叼去了。”白楚年将人鱼骨骼柔软的身体压进怀里,舒服地搂着。

    兰波讶异抬头望他。

    他不得不面对以前的小猫崽的确长大了的事实,白楚年最小的时候兰波可以随意把他叼回被窝里,实验体经过各种因素催化,其成长速度是非常快的,没过多久兰波搬运他就变得吃力起来。

    现在虽然还是习惯遇到危险就把他叼走,但是也难免不慎把他拖到地上,因为他个子太高了,也太重了。

    发觉兰波的失落,白楚年蹭了蹭他的脸:“你是王,但也是我的小o,我以后要对你负责,所以要为我们的未来做一些必要的事。”

    兰波嘴角向下弯着,满脸写着不高兴。

    “其实我喜欢你把我叼起来拖走,每次都觉得你这么做是因为很疼我,所以我们以后在家里偷偷叼好不好。”白楚年用脸颊蹭着他安慰,悄悄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还有,你那里真的好软,半透明,好像莓果冻。着着就好想吃。”

    “randi

    mulei

    yoyo

    no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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