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夏油杰无奈放出来，“不是偷听别人讲话，是对背后偷偷讲人坏话的这种糟糕情况滋生出的诅咒。”
【五条悟】摆手：“完全没有区别啦。”
夏油杰叹气，“你还真是没有任何变化啊悟。”
【五条悟】灿烂一笑。
七海建人淡定补充，“除了毫无师德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五条悟】：“哈！？”
七海你是最不能讲这句话的！
熊猫稚声稚气地说：“先不要讲话，悟。”
在偷听咒灵的作用下隔壁的声音清晰起来——
“不要这样嘛甚尔……”
“真的吃不下了……”
“放过我吧……”
“？”
正准备走门去理论的【五条悟】等人忽然听到一声巨响。
夏油杰笑眯眯，无辜道，“啊，不小心弄碎了呢。”
正在努力塞面的黑岛奈茫然回头。
这是承重墙吗？
油杰今天好像很暴躁哇。
伏黑甚尔淡定讲，“看来我今晚没地方住了呢。”
黑岛奈咽下嘴里的面，为好朋友的行为买单，“那先住我——”
“教师宿舍还有很多房间吧。”
夏油杰说。
【五条悟】点头，“如果这样讲的话，老师我也没有地方住呢。”
“……”
黑岛奈沉默两秒，垂头吃面。
这面真好吃。
其他几人自然而然地围着暖桌坐了下来。
灰原雄：“奈奈昨晚临时接了个任务吗？”
“嗯，遇到了个咒灵。”
黑岛奈不愿多谈昨晚的事情。
等等。
“说起来这个，五条老师，快看。”
她拿出手机分享伊地知洁高的照片。
【五条悟】感叹：“好年轻的伊地知啊。”
黑岛奈把手机递给悠仁他们。
虎杖悠仁：“是伊地知先生欸。”
熊猫：“没有经历咒术界摧残的伊地知先生耶。”
伏黑惠：“没有经历工作摧残的伊地知先生。”
黑岛奈把伊地知洁高的照片给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看。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露出歉疚神色，“抱歉，我并没有想起来他。”
“不。”黑岛奈严肃说，“他比你小一岁，这是他现在的模样。”
她垂头翻了翻照片。
“这是他在咒术界兢兢业业工作了十年的模样。”
灰原雄感叹，“看起来沧桑了好多啊。”
七海建人：“……”
黑岛奈重新坐回座位，经过这么一圈，她已经偷偷把吃不完的面推到了伏黑甚尔面前。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倒是不怎么介意地吃她剩下的拉面。
黑岛奈在心里同游戏讲，“甚尔！”语气又感动又蠢蠢欲动。
游戏：“成年之前想都别想。”
游戏又感叹：「狗血值涨的真快啊。」
“嗯？”
【五条悟】看他们，“刚刚是玛丽讲话了吗？”
黑岛奈眨眨眼。
哦豁~
“老师听到了吗？”
【五条悟】点头，“是呢，我记得一般是直接脑内通话吧，刚刚程序出错了吗？”
七海建人等人都很茫然。
“玛丽讲话了吗？”
是因为太弱所以才没听到吗？
游戏怂恿，“快问夏油杰听到没。”嘻嘻。
天知道它等这一刻等多久了！
黑岛奈说好吧，她看向夏油杰，“油杰听到了吗？”
第79章
道歉就要抛弃无用的羞耻心
撒谎还是诚实。这是一个问题。
夏油杰沉默片刻，
选择了诚实，声音低的没太多底气，“嗯。”
像是等待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降落。
黑岛奈：“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紧张地看她表情，
后者还很茫然地问，“怎么了？”
夏油杰欲言又止。
黑岛奈还安慰他呢：“没事，程序出错很正常，等会儿写个防火墙。”
然后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
“你们为什么聚在五条老师房间里面啊。”
一瞬间大家神色都有些僵硬。
【五条悟】敏锐察觉到“听到玛丽声音”这个话题有些微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夏油杰，又自然地顺着黑岛奈的话题接，
“在担心那个五条去哪里了呢，
到现在也没回来。”
黑岛奈唔了声，
“他这会儿应该和我爸爸一起吃饭呢。”
【五条悟】：“和谁？”
黑岛奈：“？”
黑岛奈摸摸脸，“老师你好激动啊。”
熊猫不开心道：“我们都没见过奈奈的爸爸呢。”
黑岛奈摸摸熊猫脑袋，“没关系，反正也不重要。”
熊猫冷脸抱胸：“但是悟就可以见。”
【五条悟】：“……？”
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某个物种……你是熊猫啊panda！校长知道这件事吗？
黑岛奈日常安抚了熊猫，
又指使玛丽修复了中间破碎的墙壁，然后结束了这顿重复的午餐。
……
回到宿舍没多久。
黑岛奈就接受到了夏油杰的邀请。
真稀奇。
芝麻糊一般都直接进她宿舍了，今天居然约她在楼下见面。
游戏怂恿，
“别理他，
让他忐忑几天。”
黑岛奈犹豫：“这不好吧。”
游戏操控机甲翘着二郎腿：“有什么不好的，他和生奶油一开始对你态度多恶劣。好不容易拿到把柄，别轻易原谅男人。”
黑岛奈：“……”
道理也有点道理。
但他们这种情况好像不适用吧？
她在玛丽的压迫下，过了五分钟才下楼，见到尽管在努力掩饰但还是泄露出紧张忐忑情绪的夏油杰。
黑岛奈轻轻叹息，
“油杰？”
夏油杰微微抿唇。
黑岛奈见他实在难以开口，
就提议一起逛逛校园。
“不要这样对我最好的朋友嘛。”
她在脑海里同游戏讲。
其实也可以理解了。
一开始她和高层又有牵扯，又是某种意义上的敌人，
明牌式玩法当然要更有意思，所以就隐瞒下来。
后来即使想要开口坦诚也没有好的时机，所以就慢悠悠地拖到了现在。
游戏冷哼，故意把声音扩出去，「偷听我们讲话多久了，就这还喜欢你呢，指不定怀揣着什么目的呢。」
“没有。”夏油杰迅速否认，他停下脚步，“没有目的，爱丽丝。”
黑岛奈眨眨眼。
夏油杰微微垂下眼睫，从灵魂深处涌出浓浓的歉意：“抱歉，我没有坦白这件事。”
黑岛奈严肃：“喔。”
模糊又没有意义的语气词实际上会更给人压力。
夏油杰以己度人，觉得如果自己的心声在自己毫不知情地情况下完完全全暴露，并且隐瞒了这么久，他也不会毫无芥蒂。
“爱丽丝。”
黑岛奈学熊猫的样子冷漠脸抱胸，“道歉就这么轻易的道歉吗，好歹也要把衣服聊起来露出腹肌吧？”
夏油杰：“……啊？”
黑岛奈轻哼：“真没诚意。”
她这种态度就是不计较的意思了。
夏油杰暗自松了口气：“也不是不可以……”
黑岛奈：“那就在这里吧。”
夏油杰瞳孔放大：“……这里吗？”
黑岛奈一本正经：“道歉就是要抛弃羞耻心啊。”
夏油杰终于扼住不住吐槽欲望：“不，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
黑岛奈：“那我走咯。”
“爱丽丝。”夏油杰叫住她，他没有感知到其他人存在的气息。
又放出咒灵站岗。
然后才慢慢脱下校服外套——
黑岛奈表面镇定，内心惊悚和游戏吐槽，“完了完了，油杰要被我玩坏了，怎么办？”
游戏已经进小黑屋了。
黑岛奈慌张，然后慌张地拿出手机给夏油杰羞涩解衬衫扣子的模样拍了个照片。
夏油杰脸色泛着微醺的红，咬牙低声劝阻：“爱丽丝！”
黑岛奈无辜，“既然要道歉，那就道歉的彻底一点啊。”
夏油杰无声深吸一口气，忽然握住了黑岛奈的手伸进衬衫里面，“既然要彻底，那爱丽丝亲自来感受也很正常吧。”
黑岛奈很想拒绝，但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听到夏油杰熟悉的上不了台面的某种声音，忍不住说，“油杰，你还真是敏感啊。”
夏油杰不自在地红着脸撇开视线，喉结滚动：“不要捏灵魂。”
黑岛奈：“哦。”
夏油杰：“爱丽丝还生气吗？”
黑岛奈摇头。
夏油杰又诚恳道歉，“听到心声是无意之举，很抱歉没有及时坦白这件事，关于‘狗血值’，如果爱丽丝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会竭力帮助爱丽丝。”
黑岛奈沉默两秒，忽然说，“这是杰说要和我做朋友的地方呢。”
夏油杰脑海里浮现出最初的记忆。
他当时还想着……
没关系。
之后再好好教育她正确的朋友观。
但是现在。
他主动拉着对方的手——
黑岛奈：“油杰干这一行越来越熟练了。”
夏油杰：“……”
不，并不是很想要这种夸赞。
“你们在做什么？”
结束漫长又紧绷午餐的白毛DK终于赶回学校，然后就看到大跌眼镜的一幕。
“你的羞耻心呢，杰！？”
黑岛奈瞬间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看向远方。
夏油杰沉默两秒，小声和五条悟解释了目前的情况。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有看吗？”
西蒙毕竟还是黑岛奈的父亲，五条悟再怎么没礼貌也不会在和他吃饭的时候玩手机。
何况他还是很懂礼貌的。
这会儿骤然得知棘手噩耗，白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进退两难。
好像没资格指责堕落的挚友了。
但又有点不甘心呢。
当务之急还是“听到心声”这件事。
黑岛奈再次冷漠抱胸，“你也可以听到啊。”
五条悟承认错误：“嗯，对不起，我当时对你态度那么恶劣……”
很少见五条悟道歉。
反思的也很真诚。
黑岛奈阻止他接下来的话，“我不是讲过了吗，没关系，之前的事情都不会计较。”
五条悟：“……？”
五条悟：“等等，为什么到我就少了这么多步骤？”
黑岛奈：“？”
什么步骤，撩衣服看腹肌吗？
那是不是要一个一个来，这会儿还有旁观者呢。
夏油杰幽幽道：“你的羞耻心呢，悟？”
五条悟认真回答：“和你的羞耻心在一起呢杰。”
都团吧团吧丢进垃圾堆了。
反正也不重要。
黑岛奈微微蹙眉，“仔细想来，我还是有点生气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看向她。
黑岛奈：“那你们跳个舞吧。”
五条悟／夏油杰：“？”
黑岛奈给他们看了个视频，在两人略显扭曲的神色之中，难过道：“夏油君怀揣着目的和我做朋友，白毛动不动就要杀死我……”
完了。
她都叫他夏油君了。
夏油杰舍弃掉无用的羞耻心，“好吧。”
白毛猛地扭头，“你的羞耻心呢，夏油君？”完全被拿捏了啊！
虽然他也没想反抗。
于是这天黑岛奈的手机存了一条“大小姐（油条版）”的视频。
……
深夜。
黑岛奈穿戴好装备，从窗户一跃起飞，盔甲启动隐身模式——
“黑岛同学深夜要偷偷去哪里呀？”
黑岛奈扭头就看到一只白毛。
她摘下头盔，露出脑袋，“五条老师怎么出来了？”
【五条悟】理直气壮：“因为老师我是失业人员——”
黑岛奈表示理解，“所以现在是街溜子。”
【五条悟】：“……”
【五条悟】抬手敲敲她脑袋，“我记得你今晚没任务吧，昨晚也没有临时任务，奈奈在偷偷密谋什么？”
黑岛奈沉沉叹气，“昨晚遇到真人了，那也没办法的事情。”
“至于今天晚上。”
她看了眼时间，“要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五条悟】一把抱住盔甲，像个挂件一样挂在她身上。
“带我一起嘛。”
黑岛奈抓狂：“……你知不知道你多重哇，快下去！”她来回甩着机甲，但【五条悟】简直像涂在她身上的麦芽糖搓都搓不掉。
“带着老师嘛，奈奈~”
黑岛奈怒：“撒娇也没用，给我下去！”
【五条悟】扯下眼罩，“真的不可以吗？”
黑岛奈：“………”
*
一分钟之后。
黑岛奈妥协了，但很火大，“你又不能隐身，给我放帐！”
【五条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谴责道：“好暴躁啊奈奈，对我越来越没耐心了，果然开始喜欢更年轻的高中生了对吧？”
黑岛奈嫌弃：“五条老师，你真黏人。”
【五条悟】眨眨眼。
黑岛奈：“还撒娇卖萌，十六岁的你都不会做这种事。”
【五条悟】传授经验：“那家伙绝对会的，他发现用点小手段就能达到目的就特别会撒娇卖萌呢。”
黑岛奈生出几分微妙的怀疑。
就是那种直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怎么不对。
索性就忽略掉。
她搂着五条悟的腰从东京上空飞过，停留在一处不起眼的房屋面前。
【五条悟】：“好浓的诅咒哇。”
黑岛奈嗯了声。
【五条悟】：“现在还不可以说是什么任务吗？”
黑岛奈思考语言。
【五条悟】做出难过伤心的表情：“老师我在这里见到的青春是别人的，朋友之间的快乐也是别人的，唯独奈奈是我的羁绊，但是奈奈现在也要抛弃我了吗？”
黑岛奈叹气：“……不，我只是在想从哪里讲起。”
“你知道‘藤田信’吗？”
【五条悟】眨眼：“谁？”
“要讲的可真是太长了。”黑岛奈把【五条悟】放在地面，解除盔甲套装，然后和他一同向这充满诅咒的地方走进去，“‘藤田信’是一种咒灵吞噬人类成为新的诅咒的诅咒学名，我刚好可以净化。”
【五条悟】嗯嗯点头，“然后呢？”
黑岛奈：“没啦。”
【五条悟】：“……？”
“要讲的很长吗，总共才三十个字吧？果然是对我厌倦了，连三十个字都觉得很长。”
黑岛奈举手，小声问：“老师，虽然觉得有些冒犯，但我觉得您真的有点像被忽略的怨夫欸，是因为没工作的原因吗？”她说着还嘟嘟囔囔，“难道就算是五条悟也会因为没有工作成为宅男而逐渐丧失魅力吗？”
【五条悟】：“哈——？”
【五条悟】：“我就算是宅男也是超级大帅哥，当代最强。”他停顿了下补充道，“193。”
黑岛奈大松一口气：“我还以为老师要像某些宅男一样加个小数点证明自己。”
【五条悟】：“……”
【五条悟】忍无可忍揪住她的脸，“是在这里没有人教育奈奈了吗，怎么说的话比之前还要过分，老师我可真的会揍小孩啊，打人很痛的喔。”
黑岛奈只能拍到他的无下限，“痛痛痛，老师怎么和五条一样这么爱揪人脸。”
【五条悟】：“因为我就是五条悟嘛。”
黑岛奈终于抢救回自己的柔弱的脸蛋，怜惜地揉揉它，轻轻叹气，“其实我很尊重五条老师的。”
【五条悟】努力严肃：“哦？”
他还真没看出来呢。
黑岛奈：“自从遇到DK之后，就很难再生出尊重的情绪了。”甚至某些比如师生之间的界限还被五条悟给打破了。
就算再努力分开。
五条悟就是五条悟。不过就是一个老了点。
黑岛奈沉沉叹气，在【五条悟】的疑惑的目光中，走向诅咒。
她推开门，果然看到了伏黑甚尔。
他讲没有从别墅抓到的人员身上找到线索的时候，黑岛奈就充满了怀疑。
如果没有线索，那废弃的别墅有什么作用。
总之，黑岛奈重新审问了一些人员，成功先到这里，抬手挥了挥。
“呦甚尔。”
伏黑甚尔正准备解决房间里的诅咒，见到她皱眉，“你怎么过来了？”
【五条悟】从她身后伸手走出来，笑着说，“还有我，惊不惊喜呀，甚尔？”
第80章
人生是可以在中途歇一歇的
伏黑甚尔是肉眼可见的无语。
他忽略掉【五条悟】和黑岛奈分析当下情况，
“之前的别墅是诱饵，这个也是，踏入这个陷阱之后还会有另一个，
目的是为了一步一步消耗你的灵魂。”
黑岛奈点头，“喔。”
伏黑甚尔近乎残酷的讲：“人已经变成了诅咒，讨伐诅咒本身就是自然规律，比起强者必须保护弱者的枷锁，弱肉强食才是真正的社会规则。”
黑岛奈拍拍伏黑甚尔的灵魂，安抚他，
“没事的甚尔，
我知道。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在【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微微蹙眉的神色之后，
她激动握拳道：“决赛圈！”
虽然敌人并不知道她恢复灵魂的手段，但是以真人对她了解的程度，大概也能推算出灵魂恢复的周期。
这种一鼓作气的消耗。
大家心知肚明的阳谋，黑岛奈期待好久了。
伏黑甚尔隐瞒消息，
选择自己解决这些改造人——
黑岛奈同游戏讲，“他好温柔。”
游戏：“……”
黑岛奈：“怕我心软，又怕我受伤，
所以选择一个人解决。”
游戏：“……报恩方式很多，
以身相许是最毒的。”
黑岛奈深深叹气。
“甚尔，唉。”
伏黑甚尔：“？叫我名字叹什么气？”
【五条悟】结合消息已经大致明白来龙去脉，“可能是叹某个人自作主张吧。嘻嘻。”
黑岛奈连忙制止两人幼稚鬼之间的唇枪舌战，“不，我只是在叹甚尔这么温柔……算了。”
蠢蠢欲动的话还是先不要讲出口了，
总觉得最近在某种莫名的修罗场左右横跳。
她当场开了领域。
将其他两人阻隔在外面。
【五条悟】摆手：“完全没有区别啦。”
夏油杰叹气，“你还真是没有任何变化啊悟。”
【五条悟】灿烂一笑。
七海建人淡定补充，“除了毫无师德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五条悟】：“哈！？”
七海你是最不能讲这句话的！
熊猫稚声稚气地说：“先不要讲话，悟。”
在偷听咒灵的作用下隔壁的声音清晰起来——
“不要这样嘛甚尔……”
“真的吃不下了……”
“放过我吧……”
“？”
正准备走门去理论的【五条悟】等人忽然听到一声巨响。
夏油杰笑眯眯，无辜道，“啊，不小心弄碎了呢。”
正在努力塞面的黑岛奈茫然回头。
这是承重墙吗？
油杰今天好像很暴躁哇。
伏黑甚尔淡定讲，“看来我今晚没地方住了呢。”
黑岛奈咽下嘴里的面，为好朋友的行为买单，“那先住我——”
“教师宿舍还有很多房间吧。”
夏油杰说。
【五条悟】点头，“如果这样讲的话，老师我也没有地方住呢。”
“……”
黑岛奈沉默两秒，垂头吃面。
这面真好吃。
其他几人自然而然地围着暖桌坐了下来。
灰原雄：“奈奈昨晚临时接了个任务吗？”
“嗯，遇到了个咒灵。”
黑岛奈不愿多谈昨晚的事情。
等等。
“说起来这个，五条老师，快看。”
她拿出手机分享伊地知洁高的照片。
【五条悟】感叹：“好年轻的伊地知啊。”
黑岛奈把手机递给悠仁他们。
虎杖悠仁：“是伊地知先生欸。”
熊猫：“没有经历咒术界摧残的伊地知先生耶。”
伏黑惠：“没有经历工作摧残的伊地知先生。”
黑岛奈把伊地知洁高的照片给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看。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露出歉疚神色，“抱歉，我并没有想起来他。”
“不。”黑岛奈严肃说，“他比你小一岁，这是他现在的模样。”
她垂头翻了翻照片。
“这是他在咒术界兢兢业业工作了十年的模样。”
灰原雄感叹，“看起来沧桑了好多啊。”
七海建人：“……”
黑岛奈重新坐回座位，经过这么一圈，她已经偷偷把吃不完的面推到了伏黑甚尔面前。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倒是不怎么介意地吃她剩下的拉面。
黑岛奈在心里同游戏讲，“甚尔！”语气又感动又蠢蠢欲动。
游戏：“成年之前想都别想。”
游戏又感叹：「狗血值涨的真快啊。」
“嗯？”
【五条悟】看他们，“刚刚是玛丽讲话了吗？”
黑岛奈眨眨眼。
哦豁~
“老师听到了吗？”
【五条悟】点头，“是呢，我记得一般是直接脑内通话吧，刚刚程序出错了吗？”
七海建人等人都很茫然。
“玛丽讲话了吗？”
是因为太弱所以才没听到吗？
游戏怂恿，“快问夏油杰听到没。”嘻嘻。
天知道它等这一刻等多久了！
黑岛奈说好吧，她看向夏油杰，“油杰听到了吗？”
第79章
道歉就要抛弃无用的羞耻心
撒谎还是诚实。这是一个问题。
夏油杰沉默片刻，
选择了诚实，声音低的没太多底气，“嗯。”
像是等待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降落。
黑岛奈：“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紧张地看她表情，
后者还很茫然地问，“怎么了？”
夏油杰欲言又止。
黑岛奈还安慰他呢：“没事，程序出错很正常，等会儿写个防火墙。”
然后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
“你们为什么聚在五条老师房间里面啊。”
一瞬间大家神色都有些僵硬。
【五条悟】敏锐察觉到“听到玛丽声音”这个话题有些微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夏油杰，又自然地顺着黑岛奈的话题接，
“在担心那个五条去哪里了呢，
到现在也没回来。”
黑岛奈唔了声，
“他这会儿应该和我爸爸一起吃饭呢。”
【五条悟】：“和谁？”
黑岛奈：“？”
黑岛奈摸摸脸，“老师你好激动啊。”
熊猫不开心道：“我们都没见过奈奈的爸爸呢。”
黑岛奈摸摸熊猫脑袋，“没关系，反正也不重要。”
熊猫冷脸抱胸：“但是悟就可以见。”
【五条悟】：“……？”
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某个物种……你是熊猫啊panda！校长知道这件事吗？
黑岛奈日常安抚了熊猫，
又指使玛丽修复了中间破碎的墙壁，然后结束了这顿重复的午餐。
……
回到宿舍没多久。
黑岛奈就接受到了夏油杰的邀请。
真稀奇。
芝麻糊一般都直接进她宿舍了，今天居然约她在楼下见面。
游戏怂恿，
“别理他，
让他忐忑几天。”
黑岛奈犹豫：“这不好吧。”
游戏操控机甲翘着二郎腿：“有什么不好的，他和生奶油一开始对你态度多恶劣。好不容易拿到把柄，别轻易原谅男人。”
黑岛奈：“……”
道理也有点道理。
但他们这种情况好像不适用吧？
她在玛丽的压迫下，过了五分钟才下楼，见到尽管在努力掩饰但还是泄露出紧张忐忑情绪的夏油杰。
黑岛奈轻轻叹息，
“油杰？”
夏油杰微微抿唇。
黑岛奈见他实在难以开口，
就提议一起逛逛校园。
“不要这样对我最好的朋友嘛。”
她在脑海里同游戏讲。
其实也可以理解了。
一开始她和高层又有牵扯，又是某种意义上的敌人，
明牌式玩法当然要更有意思，所以就隐瞒下来。
后来即使想要开口坦诚也没有好的时机，所以就慢悠悠地拖到了现在。
游戏冷哼，故意把声音扩出去，「偷听我们讲话多久了，就这还喜欢你呢，指不定怀揣着什么目的呢。」
“没有。”夏油杰迅速否认，他停下脚步，“没有目的，爱丽丝。”
黑岛奈眨眨眼。
夏油杰微微垂下眼睫，从灵魂深处涌出浓浓的歉意：“抱歉，我没有坦白这件事。”
黑岛奈严肃：“喔。”
模糊又没有意义的语气词实际上会更给人压力。
夏油杰以己度人，觉得如果自己的心声在自己毫不知情地情况下完完全全暴露，并且隐瞒了这么久，他也不会毫无芥蒂。
“爱丽丝。”
黑岛奈学熊猫的样子冷漠脸抱胸，“道歉就这么轻易的道歉吗，好歹也要把衣服聊起来露出腹肌吧？”
夏油杰：“……啊？”
黑岛奈轻哼：“真没诚意。”
她这种态度就是不计较的意思了。
夏油杰暗自松了口气：“也不是不可以……”
黑岛奈：“那就在这里吧。”
夏油杰瞳孔放大：“……这里吗？”
黑岛奈一本正经：“道歉就是要抛弃羞耻心啊。”
夏油杰终于扼住不住吐槽欲望：“不，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
黑岛奈：“那我走咯。”
“爱丽丝。”夏油杰叫住她，他没有感知到其他人存在的气息。
又放出咒灵站岗。
然后才慢慢脱下校服外套——
黑岛奈表面镇定，内心惊悚和游戏吐槽，“完了完了，油杰要被我玩坏了，怎么办？”
游戏已经进小黑屋了。
黑岛奈慌张，然后慌张地拿出手机给夏油杰羞涩解衬衫扣子的模样拍了个照片。
夏油杰脸色泛着微醺的红，咬牙低声劝阻：“爱丽丝！”
黑岛奈无辜，“既然要道歉，那就道歉的彻底一点啊。”
夏油杰无声深吸一口气，忽然握住了黑岛奈的手伸进衬衫里面，“既然要彻底，那爱丽丝亲自来感受也很正常吧。”
黑岛奈很想拒绝，但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听到夏油杰熟悉的上不了台面的某种声音，忍不住说，“油杰，你还真是敏感啊。”
夏油杰不自在地红着脸撇开视线，喉结滚动：“不要捏灵魂。”
黑岛奈：“哦。”
夏油杰：“爱丽丝还生气吗？”
黑岛奈摇头。
夏油杰又诚恳道歉，“听到心声是无意之举，很抱歉没有及时坦白这件事，关于‘狗血值’，如果爱丽丝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会竭力帮助爱丽丝。”
黑岛奈沉默两秒，忽然说，“这是杰说要和我做朋友的地方呢。”
夏油杰脑海里浮现出最初的记忆。
他当时还想着……
没关系。
之后再好好教育她正确的朋友观。
但是现在。
他主动拉着对方的手——
黑岛奈：“油杰干这一行越来越熟练了。”
夏油杰：“……”
不，并不是很想要这种夸赞。
“你们在做什么？”
结束漫长又紧绷午餐的白毛DK终于赶回学校，然后就看到大跌眼镜的一幕。
“你的羞耻心呢，杰！？”
黑岛奈瞬间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看向远方。
夏油杰沉默两秒，小声和五条悟解释了目前的情况。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有看吗？”
西蒙毕竟还是黑岛奈的父亲，五条悟再怎么没礼貌也不会在和他吃饭的时候玩手机。
何况他还是很懂礼貌的。
这会儿骤然得知棘手噩耗，白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进退两难。
好像没资格指责堕落的挚友了。
但又有点不甘心呢。
当务之急还是“听到心声”这件事。
黑岛奈再次冷漠抱胸，“你也可以听到啊。”
五条悟承认错误：“嗯，对不起，我当时对你态度那么恶劣……”
很少见五条悟道歉。
反思的也很真诚。
黑岛奈阻止他接下来的话，“我不是讲过了吗，没关系，之前的事情都不会计较。”
五条悟：“……？”
五条悟：“等等，为什么到我就少了这么多步骤？”
黑岛奈：“？”
什么步骤，撩衣服看腹肌吗？
那是不是要一个一个来，这会儿还有旁观者呢。
夏油杰幽幽道：“你的羞耻心呢，悟？”
五条悟认真回答：“和你的羞耻心在一起呢杰。”
都团吧团吧丢进垃圾堆了。
反正也不重要。
黑岛奈微微蹙眉，“仔细想来，我还是有点生气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看向她。
黑岛奈：“那你们跳个舞吧。”
五条悟／夏油杰：“？”
黑岛奈给他们看了个视频，在两人略显扭曲的神色之中，难过道：“夏油君怀揣着目的和我做朋友，白毛动不动就要杀死我……”
完了。
她都叫他夏油君了。
夏油杰舍弃掉无用的羞耻心，“好吧。”
白毛猛地扭头，“你的羞耻心呢，夏油君？”完全被拿捏了啊！
虽然他也没想反抗。
于是这天黑岛奈的手机存了一条“大小姐（油条版）”的视频。
……
深夜。
黑岛奈穿戴好装备，从窗户一跃起飞，盔甲启动隐身模式——
“黑岛同学深夜要偷偷去哪里呀？”
黑岛奈扭头就看到一只白毛。
她摘下头盔，露出脑袋，“五条老师怎么出来了？”
【五条悟】理直气壮：“因为老师我是失业人员——”
黑岛奈表示理解，“所以现在是街溜子。”
【五条悟】：“……”
【五条悟】抬手敲敲她脑袋，“我记得你今晚没任务吧，昨晚也没有临时任务，奈奈在偷偷密谋什么？”
黑岛奈沉沉叹气，“昨晚遇到真人了，那也没办法的事情。”
“至于今天晚上。”
她看了眼时间，“要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五条悟】一把抱住盔甲，像个挂件一样挂在她身上。
“带我一起嘛。”
黑岛奈抓狂：“……你知不知道你多重哇，快下去！”她来回甩着机甲，但【五条悟】简直像涂在她身上的麦芽糖搓都搓不掉。
“带着老师嘛，奈奈~”
黑岛奈怒：“撒娇也没用，给我下去！”
【五条悟】扯下眼罩，“真的不可以吗？”
黑岛奈：“………”
*
一分钟之后。
黑岛奈妥协了，但很火大，“你又不能隐身，给我放帐！”
【五条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谴责道：“好暴躁啊奈奈，对我越来越没耐心了，果然开始喜欢更年轻的高中生了对吧？”
黑岛奈嫌弃：“五条老师，你真黏人。”
【五条悟】眨眨眼。
黑岛奈：“还撒娇卖萌，十六岁的你都不会做这种事。”
【五条悟】传授经验：“那家伙绝对会的，他发现用点小手段就能达到目的就特别会撒娇卖萌呢。”
黑岛奈生出几分微妙的怀疑。
就是那种直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怎么不对。
索性就忽略掉。
她搂着五条悟的腰从东京上空飞过，停留在一处不起眼的房屋面前。
【五条悟】：“好浓的诅咒哇。”
黑岛奈嗯了声。
【五条悟】：“现在还不可以说是什么任务吗？”
黑岛奈思考语言。
【五条悟】做出难过伤心的表情：“老师我在这里见到的青春是别人的，朋友之间的快乐也是别人的，唯独奈奈是我的羁绊，但是奈奈现在也要抛弃我了吗？”
黑岛奈叹气：“……不，我只是在想从哪里讲起。”
“你知道‘藤田信’吗？”
【五条悟】眨眼：“谁？”
“要讲的可真是太长了。”黑岛奈把【五条悟】放在地面，解除盔甲套装，然后和他一同向这充满诅咒的地方走进去，“‘藤田信’是一种咒灵吞噬人类成为新的诅咒的诅咒学名，我刚好可以净化。”
【五条悟】嗯嗯点头，“然后呢？”
黑岛奈：“没啦。”
【五条悟】：“……？”
“要讲的很长吗，总共才三十个字吧？果然是对我厌倦了，连三十个字都觉得很长。”
黑岛奈举手，小声问：“老师，虽然觉得有些冒犯，但我觉得您真的有点像被忽略的怨夫欸，是因为没工作的原因吗？”她说着还嘟嘟囔囔，“难道就算是五条悟也会因为没有工作成为宅男而逐渐丧失魅力吗？”
【五条悟】：“哈——？”
【五条悟】：“我就算是宅男也是超级大帅哥，当代最强。”他停顿了下补充道，“193。”
黑岛奈大松一口气：“我还以为老师要像某些宅男一样加个小数点证明自己。”
【五条悟】：“……”
【五条悟】忍无可忍揪住她的脸，“是在这里没有人教育奈奈了吗，怎么说的话比之前还要过分，老师我可真的会揍小孩啊，打人很痛的喔。”
黑岛奈只能拍到他的无下限，“痛痛痛，老师怎么和五条一样这么爱揪人脸。”
【五条悟】：“因为我就是五条悟嘛。”
黑岛奈终于抢救回自己的柔弱的脸蛋，怜惜地揉揉它，轻轻叹气，“其实我很尊重五条老师的。”
【五条悟】努力严肃：“哦？”
他还真没看出来呢。
黑岛奈：“自从遇到DK之后，就很难再生出尊重的情绪了。”甚至某些比如师生之间的界限还被五条悟给打破了。
就算再努力分开。
五条悟就是五条悟。不过就是一个老了点。
黑岛奈沉沉叹气，在【五条悟】的疑惑的目光中，走向诅咒。
她推开门，果然看到了伏黑甚尔。
他讲没有从别墅抓到的人员身上找到线索的时候，黑岛奈就充满了怀疑。
如果没有线索，那废弃的别墅有什么作用。
总之，黑岛奈重新审问了一些人员，成功先到这里，抬手挥了挥。
“呦甚尔。”
伏黑甚尔正准备解决房间里的诅咒，见到她皱眉，“你怎么过来了？”
【五条悟】从她身后伸手走出来，笑着说，“还有我，惊不惊喜呀，甚尔？”
第80章
人生是可以在中途歇一歇的
伏黑甚尔是肉眼可见的无语。
他忽略掉【五条悟】和黑岛奈分析当下情况，
“之前的别墅是诱饵，这个也是，踏入这个陷阱之后还会有另一个，
目的是为了一步一步消耗你的灵魂。”
黑岛奈点头，“喔。”
伏黑甚尔近乎残酷的讲：“人已经变成了诅咒，讨伐诅咒本身就是自然规律，比起强者必须保护弱者的枷锁，弱肉强食才是真正的社会规则。”
黑岛奈拍拍伏黑甚尔的灵魂，安抚他，
“没事的甚尔，
我知道。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在【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微微蹙眉的神色之后，
她激动握拳道：“决赛圈！”
虽然敌人并不知道她恢复灵魂的手段，但是以真人对她了解的程度，大概也能推算出灵魂恢复的周期。
这种一鼓作气的消耗。
大家心知肚明的阳谋，黑岛奈期待好久了。
伏黑甚尔隐瞒消息，
选择自己解决这些改造人——
黑岛奈同游戏讲，“他好温柔。”
游戏：“……”
黑岛奈：“怕我心软，又怕我受伤，
所以选择一个人解决。”
游戏：“……报恩方式很多，
以身相许是最毒的。”
黑岛奈深深叹气。
“甚尔，唉。”
伏黑甚尔：“？叫我名字叹什么气？”
【五条悟】结合消息已经大致明白来龙去脉，“可能是叹某个人自作主张吧。嘻嘻。”
黑岛奈连忙制止两人幼稚鬼之间的唇枪舌战，“不，我只是在叹甚尔这么温柔……算了。”
蠢蠢欲动的话还是先不要讲出口了，
总觉得最近在某种莫名的修罗场左右横跳。
她当场开了领域。
将其他两人阻隔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