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游戏恨铁不成钢，“你还看！？”
黑岛奈小声和他讲悄悄话，“油杰身材突飞猛进。”
游戏：“……”
不。
你只是太久没关注他了，它甚至怀疑，如果昨天五条悟故意在给熊猫洗澡的过程中弄湿衣服，说不定也会出现惊喜。
等把小孩子交给辅助监督之后，又重新进入游泳馆。
静谧的空间。
偶尔会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水流声，添了几分恐怖片的阴森。
夏油杰狐狸眼微微弯起，金色的眼眸似乎溢出着狡黠的光芒，“要摸摸看吗，爱丽丝？”
黑岛奈懵：“啊？”
夏油杰：“爱丽丝之前不是讲过，做朋友就要让你摸摸○吗？”
讲过是讲过。
但那会儿是一时冲动，而且最近的事情，让她有种不可以过分放肆的直觉。
夏油杰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依稀还能看到沿着他喉结滑落的水珠，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蛊惑，“爱丽丝？”
“……”
黑岛奈后退一步，“等等，我先问你一下，你是在勾引我吗？”
夏油杰：“是呢。”
黑岛奈呆住。
夏油杰抬手握住她的脸颊。
他刚刚从凉水中出来，但黑岛奈皮肤的温度更低一些。
像是捧了把易融化的雪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太过激烈而吓跑了她。
“爱丽丝，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形影不离的在一起，拥抱睡觉也很正常对吗？”
黑岛奈：“……嗯，但是。”
但是什么啊。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夏油杰笑笑，“既然这样，那我们以后永远生活在一起也很正常吧。”
黑岛奈茫然：“嗯……”
游戏怒：“你嗯个粑粑啊，你再嗯下去就得给他生孩子了！”
“等等等等。”黑岛奈脑子努力加载，“不对，就算是朋友，我们也得有一点私人空间吧？”
夏油杰笑：“当然。”
七海建人的做法是对的，他心想。如果不主动敲开爱丽丝套着的壳，那么永远也不会向前一步。
就像他们最开始做朋友一样。
对爱丽丝来讲，身份先行确立，她自动套进身份里做一切好朋友会做的事情，在他给出正向反馈之后，关系不断加深。
爱人，夫妻，这类更进一步的关系也是如此。
所以——
“我不会干涉爱丽丝的自由，我只是想个爱丽丝永远生活在一起，延续容纳不下第三人的羁绊，可以吗？”
好像，好像也可以？
“嗯……”
游戏见他们俩马上就要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并且定下“永远生活在一起”的约定，当即逼逼赖赖道：“问他是不是在表白！”
黑岛奈摸摸脸，“所以，是在表白吗？”
夏油杰：“如果想要永远和爱丽丝生活在一起算表白的话，那我就是在表白。”
黑岛奈怔怔望着他温柔如水的目光，撇开头，“但，但我是你挚友的老婆……”
对不起了五条老师。
又一次玷污了你的清白。
“这样啊。”
夏油杰似是苦恼的叹了声，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号码，“啊你好，请问是28岁的悟吗，以后爱丽丝就由我照顾了呢。”
黑岛奈看他还停顿了下。
表情也很到位，那三分惊讶和九十七分的不可捉摸，好像真的通到未来的一样。
但是！
你那里面有声音吗？
夏油杰忽略掉漫长的话语，以及对面慢悠悠的一句“虽然不知道怎么通话过来，但是不可以喔杰，不可以对我可爱的学生出手——”
他淡定地挂掉电话，笑眯眯道，“悟同意了呢。”
黑岛奈：“……”
他还在那儿继续讲自己的优势呢。
“如果爱丽丝喜欢27岁的我，我也可以用爱丽丝领域里面的身体。”
黑岛奈：“……”
等等。
你在若无其事的放什么王炸啊！
她这会儿都没脑子去想夏油杰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只能非常努力撇开头，“不，油杰，别用这种诱惑考验我。”
她真的经不住诱惑啊！
“你先等等，等我成年，未成年不可以谈恋爱。”
夏油杰笑笑：“好，那就这么约定好了。”
他垂头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黑岛奈望着他，愧疚感油然而生，“油杰，我要坦白一件事。”
夏油杰：“什么？”
黑岛奈眼神飘忽：“甚尔，娜娜米也做过同样的约定，你得排在他们俩后面。”
夏油杰：“………”
第64章
朋友之间相处不需要那么紧绷
夏油杰懵。
刚刚那通电话接通出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时，
他都没这么懵。
但他很快就动用聪明的小脑瓜，凭借着“最好的朋友”头衔，以及“可以操控两个身体陪爱丽丝玩”的特殊技能让黑岛奈成功把他挪到了第一位候选人。
“——那你可以同时操控两个身体吗，
教主可不可以离开领域？”
黑岛奈好奇问。
夏油杰意味深长的说：“可以同时操控两个身体呢，爱丽丝想玩的话，要不要试试看？”
黑岛奈感受到了震撼：“哇偶~”
她兴致勃勃。
“那我开领域了。”
正躲着准备偷袭的咒灵见他们突然开了领域：“？”
啊？
啊？？
我还在外面呢，你们开领域打谁？
……
夏油杰第一次用年轻的身体进领域。
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身体也渐放松，也逐渐被抹掉了任何戒备与战意。
然后就被鲸鱼喷了一脸水。
夏油杰：“………”
黑岛奈凑过去小声解释，“它和水母一直都互相以为自己是领域老大。”
夏油杰：“……”
所以水母蛰过他，
鲸鱼就要喷回来吗？
黑岛奈摸摸难过的夏油杰。
心里琢磨着，
回头让五条悟也看看领域，
反正夏油杰也拥有记忆，那挚友在领域里相遇也很正常吧。
（还好夏油杰不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在想什么：D
同时操控两个身体对咒灵操使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黑岛奈就有种前后为男的感觉了，她抬手抵住教主的胸膛，眼神飘忽，
“……油杰，你长大后还是要好好穿衣服的。”
夏油杰的原因好像格外的单纯：“袈裟穿起来有些繁琐呢。”
黑岛奈：“……喔。”
教主俯身凑到她耳边，成熟的声线饱含磁性，
“爱丽丝，
我可以看看藤蔓里面有什么吗？”
黑岛奈揉揉耳朵：“都是死在领域里面的咒灵，偶尔我会操控咒灵去吓人，油杰差不多都见过。”
夏油杰笑容狰狞一瞬，实在不愿回想被两大天灾特级咒灵（花御，漏壶）吓到的那天。
一旦细想，
拳头还有点硬，
真的很想揍熊孩子。
“好啦。我们出去吧。”黑岛奈显然回想起了那天的混乱，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并且结束领域。
……
出了领域之后，黑岛奈和夏油杰一眼就看到探头探脑的特级咒灵。
“？”
“！”
黑岛奈激动拍拍夏油杰的灵魂：“去吧油杰！”
夏油杰无奈看她眼，黑岛奈帮他接梗，“你应该放出咒灵，然后说去吧皮卡丘！”
夏油杰从善如流，放出咒灵，“去吧皮卡丘！”
对面的咒灵：“……”
神经病。
战局没有任何悬念，黑岛奈全程充当拉拉队。
不过咒灵产生的原因，黑岛奈万万没想到是因为探险者因为丧失一个探险宝地而滋生出怨念。
夏油杰解释：“好多探险者会把探险视频发到网上博取流量。”
黑岛奈懂。
这是个趋势。
“这个咒灵唯一的作用就是装神弄鬼。”夏油杰把咒灵玉递给她。
黑岛奈哇了声：“可以用这个吓灰原！”
夏油杰眉眼微垂：“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爱丽丝还在想着别的朋友。”
黑岛奈条件反射戒备起来，“没有呢，怎么会……”
话没讲完，就被夏油杰按着脑袋轻轻揉了揉。
“？”
“抱歉。”夏油杰温声说，“朋友之间不用这么紧绷，也不用随时论证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他眸色温柔地注视着她。
“我知道你和真人相处的时候留下了很多心理阴影，但是爱丽丝在我这里可是肆意一些，我永远都不会对爱丽丝做过分的事情。”
黑岛奈怔怔看他。
“杰。”她脑袋抵在他胸膛，闷声说，“我说过我对温柔的人没有任何抵抗力吧。”
夏油杰抬手轻轻拍她后背：“没事了。”
黑岛奈握拳：“我一定会捍卫你的第一位。”
夏油杰失笑，“那可要好好捍卫呢。”
……
回到高专，黑岛奈径直回了宿舍。
游戏突然出声，“你后来有没有答应夏油杰什么奇怪的要求？”
黑岛奈：“？”
黑岛奈：“你刚刚不在？”
“去开了个会。”游戏语气沉重，“刚刚突然又出现了一瞬间的时空乱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岛奈喔了声。
“没发生什么，不过我感觉我忘记了什么。”
游戏也回忆：“忘记？你背着我，和夏油杰又做了什么？”
黑岛奈：“不要用抓奸的语气问。”
与此同时。男生宿舍。
夏油杰翻看着手机通话记录。
那一通电话他并没有打出去，但却莫名其妙的接通了。
起初还以为是不小心按到通话，悟恶作剧的回应，但这会儿不仅没有翻出通话记录，而且，他按下通话键——
“喂，杰怎么了？”
五条悟的较显青涩的声音传了出来。
夏油杰：“今天有接到我的电话吗？”
五条悟：“嗯？没有啊。”
……
远处天际蓝与橙相接，晕染成瑰丽画布。
黑岛奈洗完澡睡了一觉，然后下楼去食堂吃晚饭。
“你去哪儿了！”
黑岛奈：“？”
谁又在用抓奸的语气质问我？
禅院直哉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一天！”
黑岛奈震惊，“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禅院直哉噎了下，继而冷笑，“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送给我做妾室都不够资格。”
黑岛奈感叹：“咒术界真好，还可以三妻四妾呢。”
她邀请禅院直哉。
“去吃饭吗？”
禅院直哉咬牙，原本白皙的脸色气的通红，“你还敢讲！”
就是因为她的术式导致他到现在还犯恶心，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吐到虚脱的感觉他绝不想体验第二遍。
但被这么个看起来就不堪一击的女人偷袭成功，禅院直哉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要一雪前耻。
好好教训这个女人！
……
怎么说呢。
黑岛奈的晚饭是禅院直哉买回来的。
她和游戏讲，“这种饱受屈辱，不得不臣服我的人我还没有呢。”
游戏呵呵冷笑：“盘星教教徒全都是。”
黑岛奈委屈嘟囔：“盘星教教徒会举报我。”
她眼眸晶亮地望着禅院直哉。
“但是直哉就不会。”
游戏疯狂给禅院直哉升级黑名单。
可恶。
死抖m。
黑岛奈兴致勃勃，“快，给我几个狗血任务。”
游戏：“？”
黑岛奈有理有据：“不能再刷油杰和娜娜米的了，五条也有点奇怪——”
那天晚上那个眼神，怪让人感到惊悚的。
至于灰原。
有了这几个人的前车之鉴，黑岛奈也不是很敢刷灰原的狗血值。
游戏懂。
灰原雄如果像七海建人一样表白，无异于闺蜜突然说爱你。
“那你表个白吧。”
它说。
黑岛奈：“嗯？”
「“一见钟情”
“表白”
经典的狗血剧目不可以缺少一见钟情和真情告白。」
游戏说，“你可以把‘一见钟情’和‘表白’的成就一起刷了。”
自从兑换了高级替身玩偶，狗血值将近清零，日常又要为了维系术式运转把灵魂修复在一个不会疲惫的平衡状态（只是不会疲惫的状态）。
总而言之，这会儿狗血值捉襟见肘。
黑岛奈放下筷子。
“直哉啊。”
禅院直哉穿着无袖上衣——被黑岛奈切断了双手，那种好似连同灵魂一同切断，痛不欲生的感觉再也不想要体验第二次。后来帮她治愈也是踩着他的脸威胁的那种治愈。（黑岛奈笑：“我的治愈可以改变灵魂的形状，你还想要你的原生手臂吗，直哉？”）
他当然想要。
然后就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起初他还有点骨气没同意，直到黑岛奈开始肆意改变他灵魂形状，像是捏黏土人一般根本不考虑灵魂的承受度。
会被玩怪的。
他绝对会被玩坏！
禅院直哉能屈能伸地同意了，但不妨碍他满心屈辱，充满仇恨的怒火，连带着表情也阴险不少。
这会儿听到黑岛奈的呼唤，态度恶劣的很委婉，“做什么？”
买回来的咖喱饭都没吃几口，她一定是为了故意羞辱自己才给他派遣这种佣人干的跑腿活。
他愤恨又屈辱地想着。
“——我喜欢你。”
禅院直哉愣住，漂亮脸蛋扭曲的屈辱感与恼怒阴险还没缩回去，就被这句猝不及防的话弄到甚至有点迷茫。
开什么玩笑？
喜欢他？
揍他揍那么狠毒，怎么可能喜欢他，一定又是要羞辱他。
黑岛奈走到禅院直哉身边，浅金色的眼眸泛着流光，仿佛深情注视着情人般，“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喜欢你，直哉~”
禅院直哉后退一步，似是虚张声势的大声说，“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像你这种拙劣的勾引我见多了，以为我会像你的那群追求者一样上钩吗？！”
黑岛奈充耳不闻。继续告白。
她只是个无情地刷狗血值机器罢了。
“你看过面纱这本书吗？”
禅院直哉冷笑：“我看这种东西做什么？”
“你愚蠢、轻浮，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但是我爱你。”
“那是面纱里面的一段话。”她摸到他的脸颊，“作为我对你的告白，再合适不过了。”
禅院直哉拳头都硬了。
那种随便给人贴上标签，好似把人看透之后施舍般零星爱意，有谁会稀罕！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这种傲慢就是你对我的喜欢？”
他咬牙问。
黑岛奈单手插兜，“不然呢？我总不可能和你谈甜甜的恋爱吧？”
禅院直哉：“……”
黑岛奈看他胸腔来回起伏的幅度，感觉他气的真是不轻。
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对了，还有一件事。”
禅院直哉：“……讲！”
黑岛奈：“带我去你家玩吧。”
禅院直哉再次愣住：“哈？”
*
禅院家的本家在京都，建筑风格与禅院家本质如出一辙的古朴，景观错落有致，却又处处弥漫着陈旧腐朽。
黑岛奈跟在禅院直哉身后。
禅院直哉换了件和服，举手投足具是大少爷风范，只不过这会儿有些紧绷——
他在担心黑岛奈会偷袭他，让他在大庭广众出丑。
“放轻松点啊，大少爷。”禅院直哉听到她漫不经心地腔调，“不要像出门遛弯的狗时不时回头看主人。”
禅院直哉猛地扭头，怒目而视。
——他的灵魂，之前真的被她捏成“狗”的形状了。
黑岛奈神色无辜。
“怎么了？”
禅院直哉敢怒不敢言：“走我前面。”
黑岛奈耸肩，从善如流。
“我还以为你们有‘女人必须跟在男人身后’的规矩呢。”
禅院直哉骂道：“少废话！”
过了会儿。
禅院直哉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讲话了？”这家伙是个话唠啊。
黑岛奈理直气壮：“我在听你的话啊。”
禅院直哉：“……”
如果不是他这会儿灵魂还时不时传来颤栗感，他就信了。
黑岛奈走在前面，带着禅院直哉在他家来来回回穿梭。还能看到不少侍女吃惊的目光。
游戏看戏：“她们说不定会回去讨论‘直哉少爷竟然会让女人走在前面’。”
黑岛奈没太大兴致的嗯了声回应。
游戏惊叹：“狗血值长的好快，禅院直哉真是刷狗血值的圣体。”
黑岛奈懒洋洋的回，“等着吧，这种封建家族一定还有刷狗血值的机会。”
她走累了停下来回头看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戒备：“？”
黑岛奈：“我要住一段时间，你房间在哪里？”
禅院直哉瞪大眼睛，“你住我房间？”
黑岛奈：“不然呢？”
禅院家还有哪个房间比禅院家受宠的嫡子更舒服？
啊对。
“你爹的房间吗，那我住不合适吧。”
禅院直哉脸色涨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见有人往这边看过来，实在受不了这种自尊时刻会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胆战心惊，拽着人飞快回到自己房间。
黑岛奈：“我要睡床。”
禅院直哉：“……”
被赶出去打地铺之前，他都以为会带点颜色。
在禅院家住了下来，成功和真希姐妹见面，每天狗血值疯涨，就是得找出差的借口糊弄高专团。
但她过的还是非常开心。
就这么持续了快一周，黑岛奈决定回高专了。主要也是五条悟他们都在问她具体在哪里，都准备亲自来找她了。虽然直接讲了也没关系，但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后果。
还有就是。
西蒙带着那粉毛小子来高专了。
黑岛奈深深叹气。
禅院直哉端着餐盘，已经很熟练地帮她摆好餐具，“不想回就一直住在这里好了。”
黑岛奈：“我得回去见个人。”
禅院直哉：“谁？”
黑岛奈：“你猜。”
禅院直哉居然还真的在猜，“甚尔君吗？”
黑岛奈：“……不是。”
“悟不。”
“那个没眼睛的一撮毛？”
“……他只是眯眯眼。”
*
高专。
夜蛾正道正在带领西蒙参观高专，这本来也不是他的职责，但高层说是重要人物，而且还给高专赞助了好大一笔钱……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男人长的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黑岛奈小声和他讲悄悄话，“油杰身材突飞猛进。”
游戏：“……”
不。
你只是太久没关注他了，它甚至怀疑，如果昨天五条悟故意在给熊猫洗澡的过程中弄湿衣服，说不定也会出现惊喜。
等把小孩子交给辅助监督之后，又重新进入游泳馆。
静谧的空间。
偶尔会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水流声，添了几分恐怖片的阴森。
夏油杰狐狸眼微微弯起，金色的眼眸似乎溢出着狡黠的光芒，“要摸摸看吗，爱丽丝？”
黑岛奈懵：“啊？”
夏油杰：“爱丽丝之前不是讲过，做朋友就要让你摸摸○吗？”
讲过是讲过。
但那会儿是一时冲动，而且最近的事情，让她有种不可以过分放肆的直觉。
夏油杰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依稀还能看到沿着他喉结滑落的水珠，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蛊惑，“爱丽丝？”
“……”
黑岛奈后退一步，“等等，我先问你一下，你是在勾引我吗？”
夏油杰：“是呢。”
黑岛奈呆住。
夏油杰抬手握住她的脸颊。
他刚刚从凉水中出来，但黑岛奈皮肤的温度更低一些。
像是捧了把易融化的雪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太过激烈而吓跑了她。
“爱丽丝，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形影不离的在一起，拥抱睡觉也很正常对吗？”
黑岛奈：“……嗯，但是。”
但是什么啊。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夏油杰笑笑，“既然这样，那我们以后永远生活在一起也很正常吧。”
黑岛奈茫然：“嗯……”
游戏怒：“你嗯个粑粑啊，你再嗯下去就得给他生孩子了！”
“等等等等。”黑岛奈脑子努力加载，“不对，就算是朋友，我们也得有一点私人空间吧？”
夏油杰笑：“当然。”
七海建人的做法是对的，他心想。如果不主动敲开爱丽丝套着的壳，那么永远也不会向前一步。
就像他们最开始做朋友一样。
对爱丽丝来讲，身份先行确立，她自动套进身份里做一切好朋友会做的事情，在他给出正向反馈之后，关系不断加深。
爱人，夫妻，这类更进一步的关系也是如此。
所以——
“我不会干涉爱丽丝的自由，我只是想个爱丽丝永远生活在一起，延续容纳不下第三人的羁绊，可以吗？”
好像，好像也可以？
“嗯……”
游戏见他们俩马上就要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并且定下“永远生活在一起”的约定，当即逼逼赖赖道：“问他是不是在表白！”
黑岛奈摸摸脸，“所以，是在表白吗？”
夏油杰：“如果想要永远和爱丽丝生活在一起算表白的话，那我就是在表白。”
黑岛奈怔怔望着他温柔如水的目光，撇开头，“但，但我是你挚友的老婆……”
对不起了五条老师。
又一次玷污了你的清白。
“这样啊。”
夏油杰似是苦恼的叹了声，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号码，“啊你好，请问是28岁的悟吗，以后爱丽丝就由我照顾了呢。”
黑岛奈看他还停顿了下。
表情也很到位，那三分惊讶和九十七分的不可捉摸，好像真的通到未来的一样。
但是！
你那里面有声音吗？
夏油杰忽略掉漫长的话语，以及对面慢悠悠的一句“虽然不知道怎么通话过来，但是不可以喔杰，不可以对我可爱的学生出手——”
他淡定地挂掉电话，笑眯眯道，“悟同意了呢。”
黑岛奈：“……”
他还在那儿继续讲自己的优势呢。
“如果爱丽丝喜欢27岁的我，我也可以用爱丽丝领域里面的身体。”
黑岛奈：“……”
等等。
你在若无其事的放什么王炸啊！
她这会儿都没脑子去想夏油杰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只能非常努力撇开头，“不，油杰，别用这种诱惑考验我。”
她真的经不住诱惑啊！
“你先等等，等我成年，未成年不可以谈恋爱。”
夏油杰笑笑：“好，那就这么约定好了。”
他垂头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黑岛奈望着他，愧疚感油然而生，“油杰，我要坦白一件事。”
夏油杰：“什么？”
黑岛奈眼神飘忽：“甚尔，娜娜米也做过同样的约定，你得排在他们俩后面。”
夏油杰：“………”
第64章
朋友之间相处不需要那么紧绷
夏油杰懵。
刚刚那通电话接通出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时，
他都没这么懵。
但他很快就动用聪明的小脑瓜，凭借着“最好的朋友”头衔，以及“可以操控两个身体陪爱丽丝玩”的特殊技能让黑岛奈成功把他挪到了第一位候选人。
“——那你可以同时操控两个身体吗，
教主可不可以离开领域？”
黑岛奈好奇问。
夏油杰意味深长的说：“可以同时操控两个身体呢，爱丽丝想玩的话，要不要试试看？”
黑岛奈感受到了震撼：“哇偶~”
她兴致勃勃。
“那我开领域了。”
正躲着准备偷袭的咒灵见他们突然开了领域：“？”
啊？
啊？？
我还在外面呢，你们开领域打谁？
……
夏油杰第一次用年轻的身体进领域。
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身体也渐放松，也逐渐被抹掉了任何戒备与战意。
然后就被鲸鱼喷了一脸水。
夏油杰：“………”
黑岛奈凑过去小声解释，“它和水母一直都互相以为自己是领域老大。”
夏油杰：“……”
所以水母蛰过他，
鲸鱼就要喷回来吗？
黑岛奈摸摸难过的夏油杰。
心里琢磨着，
回头让五条悟也看看领域，
反正夏油杰也拥有记忆，那挚友在领域里相遇也很正常吧。
（还好夏油杰不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在想什么：D
同时操控两个身体对咒灵操使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黑岛奈就有种前后为男的感觉了，她抬手抵住教主的胸膛，眼神飘忽，
“……油杰，你长大后还是要好好穿衣服的。”
夏油杰的原因好像格外的单纯：“袈裟穿起来有些繁琐呢。”
黑岛奈：“……喔。”
教主俯身凑到她耳边，成熟的声线饱含磁性，
“爱丽丝，
我可以看看藤蔓里面有什么吗？”
黑岛奈揉揉耳朵：“都是死在领域里面的咒灵，偶尔我会操控咒灵去吓人，油杰差不多都见过。”
夏油杰笑容狰狞一瞬，实在不愿回想被两大天灾特级咒灵（花御，漏壶）吓到的那天。
一旦细想，
拳头还有点硬，
真的很想揍熊孩子。
“好啦。我们出去吧。”黑岛奈显然回想起了那天的混乱，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并且结束领域。
……
出了领域之后，黑岛奈和夏油杰一眼就看到探头探脑的特级咒灵。
“？”
“！”
黑岛奈激动拍拍夏油杰的灵魂：“去吧油杰！”
夏油杰无奈看她眼，黑岛奈帮他接梗，“你应该放出咒灵，然后说去吧皮卡丘！”
夏油杰从善如流，放出咒灵，“去吧皮卡丘！”
对面的咒灵：“……”
神经病。
战局没有任何悬念，黑岛奈全程充当拉拉队。
不过咒灵产生的原因，黑岛奈万万没想到是因为探险者因为丧失一个探险宝地而滋生出怨念。
夏油杰解释：“好多探险者会把探险视频发到网上博取流量。”
黑岛奈懂。
这是个趋势。
“这个咒灵唯一的作用就是装神弄鬼。”夏油杰把咒灵玉递给她。
黑岛奈哇了声：“可以用这个吓灰原！”
夏油杰眉眼微垂：“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爱丽丝还在想着别的朋友。”
黑岛奈条件反射戒备起来，“没有呢，怎么会……”
话没讲完，就被夏油杰按着脑袋轻轻揉了揉。
“？”
“抱歉。”夏油杰温声说，“朋友之间不用这么紧绷，也不用随时论证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他眸色温柔地注视着她。
“我知道你和真人相处的时候留下了很多心理阴影，但是爱丽丝在我这里可是肆意一些，我永远都不会对爱丽丝做过分的事情。”
黑岛奈怔怔看他。
“杰。”她脑袋抵在他胸膛，闷声说，“我说过我对温柔的人没有任何抵抗力吧。”
夏油杰抬手轻轻拍她后背：“没事了。”
黑岛奈握拳：“我一定会捍卫你的第一位。”
夏油杰失笑，“那可要好好捍卫呢。”
……
回到高专，黑岛奈径直回了宿舍。
游戏突然出声，“你后来有没有答应夏油杰什么奇怪的要求？”
黑岛奈：“？”
黑岛奈：“你刚刚不在？”
“去开了个会。”游戏语气沉重，“刚刚突然又出现了一瞬间的时空乱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岛奈喔了声。
“没发生什么，不过我感觉我忘记了什么。”
游戏也回忆：“忘记？你背着我，和夏油杰又做了什么？”
黑岛奈：“不要用抓奸的语气问。”
与此同时。男生宿舍。
夏油杰翻看着手机通话记录。
那一通电话他并没有打出去，但却莫名其妙的接通了。
起初还以为是不小心按到通话，悟恶作剧的回应，但这会儿不仅没有翻出通话记录，而且，他按下通话键——
“喂，杰怎么了？”
五条悟的较显青涩的声音传了出来。
夏油杰：“今天有接到我的电话吗？”
五条悟：“嗯？没有啊。”
……
远处天际蓝与橙相接，晕染成瑰丽画布。
黑岛奈洗完澡睡了一觉，然后下楼去食堂吃晚饭。
“你去哪儿了！”
黑岛奈：“？”
谁又在用抓奸的语气质问我？
禅院直哉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一天！”
黑岛奈震惊，“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禅院直哉噎了下，继而冷笑，“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送给我做妾室都不够资格。”
黑岛奈感叹：“咒术界真好，还可以三妻四妾呢。”
她邀请禅院直哉。
“去吃饭吗？”
禅院直哉咬牙，原本白皙的脸色气的通红，“你还敢讲！”
就是因为她的术式导致他到现在还犯恶心，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吐到虚脱的感觉他绝不想体验第二遍。
但被这么个看起来就不堪一击的女人偷袭成功，禅院直哉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要一雪前耻。
好好教训这个女人！
……
怎么说呢。
黑岛奈的晚饭是禅院直哉买回来的。
她和游戏讲，“这种饱受屈辱，不得不臣服我的人我还没有呢。”
游戏呵呵冷笑：“盘星教教徒全都是。”
黑岛奈委屈嘟囔：“盘星教教徒会举报我。”
她眼眸晶亮地望着禅院直哉。
“但是直哉就不会。”
游戏疯狂给禅院直哉升级黑名单。
可恶。
死抖m。
黑岛奈兴致勃勃，“快，给我几个狗血任务。”
游戏：“？”
黑岛奈有理有据：“不能再刷油杰和娜娜米的了，五条也有点奇怪——”
那天晚上那个眼神，怪让人感到惊悚的。
至于灰原。
有了这几个人的前车之鉴，黑岛奈也不是很敢刷灰原的狗血值。
游戏懂。
灰原雄如果像七海建人一样表白，无异于闺蜜突然说爱你。
“那你表个白吧。”
它说。
黑岛奈：“嗯？”
「“一见钟情”
“表白”
经典的狗血剧目不可以缺少一见钟情和真情告白。」
游戏说，“你可以把‘一见钟情’和‘表白’的成就一起刷了。”
自从兑换了高级替身玩偶，狗血值将近清零，日常又要为了维系术式运转把灵魂修复在一个不会疲惫的平衡状态（只是不会疲惫的状态）。
总而言之，这会儿狗血值捉襟见肘。
黑岛奈放下筷子。
“直哉啊。”
禅院直哉穿着无袖上衣——被黑岛奈切断了双手，那种好似连同灵魂一同切断，痛不欲生的感觉再也不想要体验第二次。后来帮她治愈也是踩着他的脸威胁的那种治愈。（黑岛奈笑：“我的治愈可以改变灵魂的形状，你还想要你的原生手臂吗，直哉？”）
他当然想要。
然后就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起初他还有点骨气没同意，直到黑岛奈开始肆意改变他灵魂形状，像是捏黏土人一般根本不考虑灵魂的承受度。
会被玩怪的。
他绝对会被玩坏！
禅院直哉能屈能伸地同意了，但不妨碍他满心屈辱，充满仇恨的怒火，连带着表情也阴险不少。
这会儿听到黑岛奈的呼唤，态度恶劣的很委婉，“做什么？”
买回来的咖喱饭都没吃几口，她一定是为了故意羞辱自己才给他派遣这种佣人干的跑腿活。
他愤恨又屈辱地想着。
“——我喜欢你。”
禅院直哉愣住，漂亮脸蛋扭曲的屈辱感与恼怒阴险还没缩回去，就被这句猝不及防的话弄到甚至有点迷茫。
开什么玩笑？
喜欢他？
揍他揍那么狠毒，怎么可能喜欢他，一定又是要羞辱他。
黑岛奈走到禅院直哉身边，浅金色的眼眸泛着流光，仿佛深情注视着情人般，“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喜欢你，直哉~”
禅院直哉后退一步，似是虚张声势的大声说，“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像你这种拙劣的勾引我见多了，以为我会像你的那群追求者一样上钩吗？！”
黑岛奈充耳不闻。继续告白。
她只是个无情地刷狗血值机器罢了。
“你看过面纱这本书吗？”
禅院直哉冷笑：“我看这种东西做什么？”
“你愚蠢、轻浮，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但是我爱你。”
“那是面纱里面的一段话。”她摸到他的脸颊，“作为我对你的告白，再合适不过了。”
禅院直哉拳头都硬了。
那种随便给人贴上标签，好似把人看透之后施舍般零星爱意，有谁会稀罕！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这种傲慢就是你对我的喜欢？”
他咬牙问。
黑岛奈单手插兜，“不然呢？我总不可能和你谈甜甜的恋爱吧？”
禅院直哉：“……”
黑岛奈看他胸腔来回起伏的幅度，感觉他气的真是不轻。
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对了，还有一件事。”
禅院直哉：“……讲！”
黑岛奈：“带我去你家玩吧。”
禅院直哉再次愣住：“哈？”
*
禅院家的本家在京都，建筑风格与禅院家本质如出一辙的古朴，景观错落有致，却又处处弥漫着陈旧腐朽。
黑岛奈跟在禅院直哉身后。
禅院直哉换了件和服，举手投足具是大少爷风范，只不过这会儿有些紧绷——
他在担心黑岛奈会偷袭他，让他在大庭广众出丑。
“放轻松点啊，大少爷。”禅院直哉听到她漫不经心地腔调，“不要像出门遛弯的狗时不时回头看主人。”
禅院直哉猛地扭头，怒目而视。
——他的灵魂，之前真的被她捏成“狗”的形状了。
黑岛奈神色无辜。
“怎么了？”
禅院直哉敢怒不敢言：“走我前面。”
黑岛奈耸肩，从善如流。
“我还以为你们有‘女人必须跟在男人身后’的规矩呢。”
禅院直哉骂道：“少废话！”
过了会儿。
禅院直哉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讲话了？”这家伙是个话唠啊。
黑岛奈理直气壮：“我在听你的话啊。”
禅院直哉：“……”
如果不是他这会儿灵魂还时不时传来颤栗感，他就信了。
黑岛奈走在前面，带着禅院直哉在他家来来回回穿梭。还能看到不少侍女吃惊的目光。
游戏看戏：“她们说不定会回去讨论‘直哉少爷竟然会让女人走在前面’。”
黑岛奈没太大兴致的嗯了声回应。
游戏惊叹：“狗血值长的好快，禅院直哉真是刷狗血值的圣体。”
黑岛奈懒洋洋的回，“等着吧，这种封建家族一定还有刷狗血值的机会。”
她走累了停下来回头看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戒备：“？”
黑岛奈：“我要住一段时间，你房间在哪里？”
禅院直哉瞪大眼睛，“你住我房间？”
黑岛奈：“不然呢？”
禅院家还有哪个房间比禅院家受宠的嫡子更舒服？
啊对。
“你爹的房间吗，那我住不合适吧。”
禅院直哉脸色涨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见有人往这边看过来，实在受不了这种自尊时刻会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胆战心惊，拽着人飞快回到自己房间。
黑岛奈：“我要睡床。”
禅院直哉：“……”
被赶出去打地铺之前，他都以为会带点颜色。
在禅院家住了下来，成功和真希姐妹见面，每天狗血值疯涨，就是得找出差的借口糊弄高专团。
但她过的还是非常开心。
就这么持续了快一周，黑岛奈决定回高专了。主要也是五条悟他们都在问她具体在哪里，都准备亲自来找她了。虽然直接讲了也没关系，但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后果。
还有就是。
西蒙带着那粉毛小子来高专了。
黑岛奈深深叹气。
禅院直哉端着餐盘，已经很熟练地帮她摆好餐具，“不想回就一直住在这里好了。”
黑岛奈：“我得回去见个人。”
禅院直哉：“谁？”
黑岛奈：“你猜。”
禅院直哉居然还真的在猜，“甚尔君吗？”
黑岛奈：“……不是。”
“悟不。”
“那个没眼睛的一撮毛？”
“……他只是眯眯眼。”
*
高专。
夜蛾正道正在带领西蒙参观高专，这本来也不是他的职责，但高层说是重要人物，而且还给高专赞助了好大一笔钱……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男人长的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