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怎么不找我麻烦？”
秃子端起茶杯，慢悠悠品茶：“那位大人说，你毕竟是我们的人，没必要让这种小事去烦扰你。”
黑岛奈沉默两秒，左手锤右手，顿悟了，“那位大人，他暗恋我！”
秃子一口茶喷出来。
真的假的？
他给你们安排的任务可都是冲着毁掉你们去的，也就是你命硬……还暗恋？
他再次欲言又止。
黑岛奈站起身：“行了，我还有事，我走了。”
秃子：“不要恋爱脑啊，恋爱脑命都不硬的。”
黑岛奈：“胡说八道，我有经验，就是恋爱脑才活的长久。”
秃子心梗：“……”
……
晚上回到家，黑岛奈照例开了一次领域，因为今天夏油杰突然的病娇发言，她其实有点担心。
领域内。
黑岛奈走进城堡，看到坐在窗户口望窗外景色的教主。
这个角度看教主，真是秀色可餐啊。
……袈裟穿的松松垮垮，胸膛都露出了喂！
不要把这么圣洁的衣服穿的这么涩！
黑岛奈深深反思了一下自己。
觉得教主可能是因为洗了袈裟外衬什么的，这会儿因为她来才勉强套上。
夏油杰走到她面前：“怎么在发呆？”
黑岛奈眼神飘忽。
嗯……
嗯。
成熟男人和DK果然是天差地别。
虽然感觉教主失忆后也有点青涩感，就是没有那种岁月沉淀之后的成熟魅力，吸引力没想象中那么大。
可能是因为灵魂还是年轻的灵魂……
夏油杰：“想要试试看吗？”
黑岛奈瞪大眼睛：“？”
没有记忆年轻的灵魂这么野吗？
这还是之前那个她说摸摸○就脸红的羞涩DK吗？
夏油杰语气平淡，“你一直盯着，我以为你想要试试看呢。”
黑岛奈艰难开口：“不，就算我只看了一眼（重音），也不能说明我想试试看吧，而且你这么任人宰割吗？”
夏油杰轻轻摇头，“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所以你可以的。”
黑岛奈沉默两秒：“……那五条可以吗？”
夏油杰沉默的更久：“………五条是谁？”
黑岛奈想了想，“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夏油杰：“不用了。”
黑岛奈勉强感受到这家伙有一丝的抵触（？），真的假的，他抵触见五条悟？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没想好怎么面对？
算了。
忽略。
夏油杰又问，“我脖子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DK脖子上的红印已经消了。
但教主没有。
黑岛奈：“水母蛰的。”
她还召唤过来水母在拉着夏油杰手背试验了一次。
夏油杰：“………”
夏油杰今天的表情实在是太容易懂了。
黑岛奈都看出他在失望了。
失望什么啊。
她沉默两秒，抬手在夏油杰脖子的地方掐了一把。
夏油杰：“……”
黑岛奈为自己正名：“看，不一样的。”
夏油杰：“………”
黑岛奈带着夏油杰坐在鲸鱼上游玩，“你对普通人是什么看法？”
夏油杰想了想，“垃圾？”
游戏无声尖叫。
灵魂都被污染了啊油杰！
黑岛奈：“那咒术师呢？”
夏油杰又仔细想想，“有些和垃圾也没什么区别吧。”
黑岛奈狐疑看他，“你是发自肺腑讲的吗？”
夏油杰望着海面升起的太阳：“我不知道。”
在没想明白之前，他也没有想过要反驳这种观点，所以也算是发自肺腑吧。
等到黑岛奈离开之后。
夏油杰还待在领域，大概是和她的术式相关，他每次在领域心态都会平和许多，会由内而外地放松下来。
睡眠质量也很好。
但今天除外。
夏油杰做了个梦。
像是骤然进入了平行时空，没有爱丽丝的存在，从星浆体事件开始变化——
理子死亡。盘星教。
之后的所有事件都蒙上了一层灰暗色调。
夏油杰身处其中，也能理解自己的叛逃，甚至隐隐认同。
他心想。
这就是爱丽丝关注他苦夏的原因吗？
夏油杰隐约明白这也许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成了盘星教教主。
策划了百鬼夜行，也死在了那一天。
再之后，是身体被偷走……那个脑子，能别随便往外人身体里钻吗？
百鬼夜行之前的记忆他还能理智分析一下，身体被偷走之后，夏油杰就只剩下纯粹的恶心了。
那个脑子叫羂索。
也有和真人一起讨论爱丽丝的记忆。
羂索：“真人最近在和人类做朋友吗？”
真人躺在沙滩椅，唇角含着一些笑意：“啊，算是吧，如果能把她拉入我们的阵营就好了呢。”
羂索笑笑：“真难得，居然还有你喜欢的人类。”
“喜欢吗？”真人合上手中的书，“更想要占有吧。”
顶着富士山脑袋的独眼咒灵问：“如果她背叛我们呢？”
真人似乎苦恼道：“不知道呢，可能会杀死她吧。”
羂索语气调侃：“真残忍呢。”
大约过了几天。
真人泡在温泉里吐泡泡。
独眼咒灵：“你怎么了？”
羂索笑眯眯道：“被挚友背叛了呢。”
真人从水里探出脑袋：“还是要按照夏油的计划，先封印五条悟。”
独眼咒灵：“在逃避吗，真人？”
真人游到他身边：“我要杀了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喔。”
“啊对了，还有那个三七分术师。”
独眼咒灵看羂索。
羂索言简意赅的解释：“黑岛奈和三七分术师同居了。”
“……啊，人类。”
独眼咒灵幽幽感叹。
真人：“好烦啊。”
“漏壶，你说要杀了她吗？”
被称作漏壶的独眼咒灵：“想被再耍一次吗？”
真人靠在岸边，忽然说，“真是奇怪，我总感觉我已经杀过她几百次了呢。”
……
之后的事情就是羂索商议如何封印五条悟。
好在中途被五条悟和黑岛奈打断，成功夺回他的身体存放在了领域。
原来囚禁是这个意思。
黑岛奈和五条悟（28岁戴着眼罩的五条悟）围在他床边。
黑岛奈暗恨，“如果我早一年回来就好了！”
五条悟抬手按按她的脑袋：“就算早回来，有些事情也没法改变呢。”
黑岛奈茫然：“改变什么？我想做他的信徒，羂索用他的脸和身体都这么漂亮，不敢想象真实的他该多有魅力。”
话音未落，就被五条悟按着脑袋压进床上。
“啊呀，最近的小孩子怎么回事，三观怎么可以跟着五官走呢，这可是要好好反思的事情呢。”
黑岛奈挣扎：“我愿意做教主的猴子！”
五条悟松开她的脑袋，落寞望着窗外，“所以奈奈要和老师我站在对立面吗？”
“那老师跟我们一起不就好啦。”黑岛奈理直气壮道。
五条悟回头看她，重新到她身边坐下，“奈奈知道我为什么做老师吗？”
黑岛奈看他。
五条悟：“因为想要重洗腐朽的咒术界，想要杀光上头的人很容易，但是换一批人并不会有什么变革，也不会有人愿意追随，所以我才选择教育……”（注）
夏油杰没想过五条悟会讲出这种话，一时间有些诧异。
黑岛奈认真听他讲完，拍拍五条悟的灵魂，“加油。”
五条悟：“……？”
五条悟：“喂喂？老师我刚刚说了超帅的话吧，就一句加油吗？难道不该有星星眼之类的吗？掌声呢？”
黑岛奈：“我妈妈教过我，腐朽的圈子只能用暴力推翻，然后才能开出新鲜的花朵。”
五条悟沉思。
黑岛奈坚定握拳：“我选我妈咪。”
五条悟敛了神色，戳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好了，要回去睡觉了，明天不可以再逃课咯，伊地知说你上午的课一直在逃。”
黑岛奈小脸一垮，嘀嘀咕咕，“可恶，他居然告状，我要把他发卖到京都。”
五条悟：“？”
五条悟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
黑岛奈疑惑：“什么？”
“不可以趁老师不在，偷偷进来看杰喔。”五条悟伸手，“要拉勾呢。”
黑岛奈眨眨眼，伸出手拉勾，“放心好啦，我会坚定地选老师的。”
五条悟：~（～■v■～）~
夏油杰：“……”
不要站在我床前做这种诡异的事情！
*
这件事的后劲儿导致夏油杰醒过来之后脑袋都有点混乱。
他先去隔壁敲敲五条悟的宿舍门，没有人。
夏油杰：“？”
临时任务吗？
夏油杰没有多想，因为多了许多记忆——
他更明白七海那句话的意思。
【是多了些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记忆】
除了记忆本身，还有记忆所承载的情感，一股脑全塞进年轻的身体里。
夏油杰想了想，乘着虹龙到了盘星教。
这个组织在星浆体事件结束后他就没有关注过。但之前的周目，他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此时。
正是深夜，盘星教灯光通明。
夏油杰听到熟悉的声音。
“混蛋！居然敢对我教圣子不敬，想死吗？！”
黑岛奈骂骂咧咧地踹某个教徒。
五条悟穿着袈裟，没戴墨镜，高贵又神圣，“吾原谅他的无礼。”
黑岛奈带着他的墨镜，穿着西装，小脸冷酷站在他身后cos保镖。
地上的教徒哀嚎，“我说错了吗？！我前几天还看到他偷吃喜久福，你们别被他这装模作样的姿态给骗了！哪个圣子会偷吃甜品啊！”
五条悟不服气：“……”
他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吃！
黑岛奈恼怒，“就是因为你们这群愚蠢的信徒让圣子大人费心费脑，才需要偷偷进食甜品补充脑子，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脑子运转，他怎么会偷吃！”
教徒喃喃：“是，是这样吗？”
黑岛奈抬起精致的下巴，“就是这样，他本来可以高高在上做他的圣子，但他现在不仅愿意为了你们下凡，还帮助你们解决苦难，然而你居然敢因此质疑圣子？！”
五条悟克制住才没有扭头看她。
她在维护他欸。
第52章
男高中生的见多识广让人惊叹
教徒怔怔望着圣子，
突地给自己一巴掌，“我真该死啊！”
五条悟：“……”
五条悟淡淡道：“吾原谅你。”
黑岛奈傲慢地哼了声。
“还不快谢谢圣子？”
教徒跪拜：“谢谢圣子！”
黑岛奈：“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散会。”
圣子站起身，
优雅离场。
黑岛奈跟在他身后，绷着小脸，严阵以待地离场。
——然后在后台看到了夏油杰。
“……”
也不是很惊讶，因为夏油杰乘坐咒灵，他们也都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五条悟：“嗨，杰。”
黑岛奈：“呦，
油杰。”
气氛沉默几息，
才响起夏油杰辨不出具体情绪的声音。
“你们每天晚上趁我睡着，
都在偷偷做这些吗？”因为太过离谱，夏油杰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语气。
一觉醒来，突发奇想来看看生活十年的家。
结果家没了。
有种苦难的读取条直接被打断的茫然。
这么颠倒……那他未来要像悟一样做老师吗？
黑岛奈绷着脸，义正辞严，
“这都是圣子一人的想法，要怪就怪他吧。”
五条悟要闹了，“怎么可以突然抛弃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去打滚大哭败坏圣子的形象？”
黑岛奈从善如流：“都是我一人策划的。”
夏油杰按住眉心，
然后露出一个近乎危险的笑容，“请和我仔细解释解释前因后果。”
“……”
黑岛奈和五条悟后背发凉。
黑岛奈言简意赅，“因为盘星教涉及未来，所以我想要试试看改变未来。”
涉及未来。
要改变的是他有关的未来。
不带他玩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件事。是可以理解的。
夏油杰轻声说：“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可以提前告诉我吗？”
黑岛奈说好啊。
“不过杰，
为什么你突然来这里？”
夏油杰迟疑了几秒，
像是在想怎么回答，黑岛奈手指勾着墨镜玩，
微微叹了口气：“好吧。”
五条悟看她。
黑岛奈：“不管中途发生了什么，都是世界线在修正，推着我们走向既定的命运。如果油杰知道的事情涉及未来的话就不要说了，不然会死呢。”
她把墨镜还给五条悟。
“我要回家了。”
“老子可从来不相信既定命运的说法。”
即便背对着他，也能想象出白毛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模样。
“如果未来不可更改，那当下就毫无意义。”五条悟说，“但和大家一起生活的当下从来都不存在没有意义的说法喔。”
黑岛奈背着他挥挥手。
“明天高专见。”
游戏：“生奶油的性格好像更坦率了。”
黑岛奈：“嗯。”
游戏：“其实也还好，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黑岛奈：“呦~”
游戏：“？呦什么呢？”
黑岛奈：“你猜。”
“爱丽丝。”
夏油杰追上来，站在她面前，忽然抱住了她，“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黑岛奈：“？”
嗯？
夏油杰好多时候的反应她都料不到。
比如之前小林秋事件。
醒来第一反应是要她珍惜生命。
再比如现在他得知未来的某些事情后，居然是道谢。
夏油杰低声说，“很累吧，要去改变未来，又要顾忌倔强又执拗的我……”
黑岛奈迟疑抬手摸摸他的灵魂，“其实也没有累，因为——”
夏油杰以为她会说，因为油杰是最好的朋友之类的话。
“——和杰在一起的时光也很快乐啊。”她说。
夏油杰垂头埋在她的肩窝。
真想永远在一起呢。
……
盘星教内。
五条悟正看着孔时雨统计的文件。
孔时雨点了根烟，“……自从你成为圣子，在与黑岛默契配合下，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教徒脱离盘星教开始新的生活，并且决定再也不加入任何宗教。”
五条悟骄傲：“不愧是我们。”
孔时雨弹弹烟灰，透过窗户看外面相拥的两人，“不出去看看吗？”
“朋友（重音）之间的事情还是要朋友之间解决咯。”五条悟放下文件。
孔时雨看白毛淡定模样，想起同样淡定的伏黑甚尔。
——一个厌世的人会喜欢上需要时刻预防他从悬崖边掉落的人吗？伏黑甚尔如此说，“青春期的偏执小鬼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孔时雨也颇为认同，不过他还是调侃：“很多情侣都是从朋友发展过来呢。”
五条悟翘起二郎腿，咧嘴笑着说：“你的经验已经老了呢，大叔。”
她根本没有那根弦啦。
但为什么他没有想起未来的一点记忆呢？
白毛挠挠脑袋。
他的挂在时间洪流里堵车了吗？
可恶！
（●﹏●）猫猫咬牙。
*
翌日。
说好明天见的黑岛奈根本没有出现。
她在和七海建人出任务。
因为担心真人会对七海建人出手，而既定的命运线又是七海死在了真人手中——
黑岛奈不想再经历一次七海建人的死亡了。
所以她就跟着七海建人一起啦！
藤田信介绍任务，“一星期前，这家店的员工突然猝死，据说死因是因为熬夜，但窗的组织在这里检测到少量的‘藤田信’，确认员工死亡是遭遇了诅咒。”
黑岛奈眨眨眼，望着灯红酒绿的店面，“出了事，还可以营业欸。”
七海建人微微皱眉，“不管怎么说，这都不该是我们的任务吧。”
藤田信流着冷汗。
这种被“大人中的大人”训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就是个十几岁的高专生啊！
他擦擦汗解释说，“夏季是咒灵高发时期，所有的咒术师都很忙，只能把这个任务分给你们了。”
黑岛奈拍拍七海建人的灵魂，“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七海建人沉默：“……”
“这不是谁保护谁的事情……”
这是——
任务地点是一家风俗店啊！
未成年哪里可以进去？
七海建人皱眉。
果然。这家伙眼中的期待已经毫不掩饰了，恐怕早就想要进去看了吧。
黑岛奈站直身体，义正辞严，“娜娜米，信我，暗中调查这种事我有经验。”
虽然她有时候很不着调，但靠谱的时候也很靠谱。
况且，自从回忆起之前周目的初遇，七海建人总会想起，她一个人在雨中行走的孤寂场面。
孤零零的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思考良久，他选择相信她，“要怎么做？”
……
五分钟之后。
七海建人攥紧手中的女装，往常淡定又弥漫着淡淡疲惫的面容完全崩坏。
藤田信发誓。
这绝对是他第一次见七海建人脸上有这么大的表情。
黑岛奈振振有词，“那你总不能这会儿进去应聘牛郎吧，也来不及了哇！”
七海建人面色冷漠，“亮出证件，进去调查。”
藤田信弱弱发声：“要低调调查才好。”
黑岛奈指他：你看！
七海建人无声深呼吸。
黑岛奈摸摸脸，体贴道，“娜娜米不愿意的话，那我先去调查吧，等有结果了我给你消息。”
七海建人：“……”
黑岛奈坚定脸：“信我。”
七海建人看看手中的女装，闭闭眼，终于下定决心，“我和你一起。”
藤田信伸出剃须刀。
“借你刮腿毛。”
七海建人死亡视线。
秃子端起茶杯，慢悠悠品茶：“那位大人说，你毕竟是我们的人，没必要让这种小事去烦扰你。”
黑岛奈沉默两秒，左手锤右手，顿悟了，“那位大人，他暗恋我！”
秃子一口茶喷出来。
真的假的？
他给你们安排的任务可都是冲着毁掉你们去的，也就是你命硬……还暗恋？
他再次欲言又止。
黑岛奈站起身：“行了，我还有事，我走了。”
秃子：“不要恋爱脑啊，恋爱脑命都不硬的。”
黑岛奈：“胡说八道，我有经验，就是恋爱脑才活的长久。”
秃子心梗：“……”
……
晚上回到家，黑岛奈照例开了一次领域，因为今天夏油杰突然的病娇发言，她其实有点担心。
领域内。
黑岛奈走进城堡，看到坐在窗户口望窗外景色的教主。
这个角度看教主，真是秀色可餐啊。
……袈裟穿的松松垮垮，胸膛都露出了喂！
不要把这么圣洁的衣服穿的这么涩！
黑岛奈深深反思了一下自己。
觉得教主可能是因为洗了袈裟外衬什么的，这会儿因为她来才勉强套上。
夏油杰走到她面前：“怎么在发呆？”
黑岛奈眼神飘忽。
嗯……
嗯。
成熟男人和DK果然是天差地别。
虽然感觉教主失忆后也有点青涩感，就是没有那种岁月沉淀之后的成熟魅力，吸引力没想象中那么大。
可能是因为灵魂还是年轻的灵魂……
夏油杰：“想要试试看吗？”
黑岛奈瞪大眼睛：“？”
没有记忆年轻的灵魂这么野吗？
这还是之前那个她说摸摸○就脸红的羞涩DK吗？
夏油杰语气平淡，“你一直盯着，我以为你想要试试看呢。”
黑岛奈艰难开口：“不，就算我只看了一眼（重音），也不能说明我想试试看吧，而且你这么任人宰割吗？”
夏油杰轻轻摇头，“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所以你可以的。”
黑岛奈沉默两秒：“……那五条可以吗？”
夏油杰沉默的更久：“………五条是谁？”
黑岛奈想了想，“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夏油杰：“不用了。”
黑岛奈勉强感受到这家伙有一丝的抵触（？），真的假的，他抵触见五条悟？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没想好怎么面对？
算了。
忽略。
夏油杰又问，“我脖子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DK脖子上的红印已经消了。
但教主没有。
黑岛奈：“水母蛰的。”
她还召唤过来水母在拉着夏油杰手背试验了一次。
夏油杰：“………”
夏油杰今天的表情实在是太容易懂了。
黑岛奈都看出他在失望了。
失望什么啊。
她沉默两秒，抬手在夏油杰脖子的地方掐了一把。
夏油杰：“……”
黑岛奈为自己正名：“看，不一样的。”
夏油杰：“………”
黑岛奈带着夏油杰坐在鲸鱼上游玩，“你对普通人是什么看法？”
夏油杰想了想，“垃圾？”
游戏无声尖叫。
灵魂都被污染了啊油杰！
黑岛奈：“那咒术师呢？”
夏油杰又仔细想想，“有些和垃圾也没什么区别吧。”
黑岛奈狐疑看他，“你是发自肺腑讲的吗？”
夏油杰望着海面升起的太阳：“我不知道。”
在没想明白之前，他也没有想过要反驳这种观点，所以也算是发自肺腑吧。
等到黑岛奈离开之后。
夏油杰还待在领域，大概是和她的术式相关，他每次在领域心态都会平和许多，会由内而外地放松下来。
睡眠质量也很好。
但今天除外。
夏油杰做了个梦。
像是骤然进入了平行时空，没有爱丽丝的存在，从星浆体事件开始变化——
理子死亡。盘星教。
之后的所有事件都蒙上了一层灰暗色调。
夏油杰身处其中，也能理解自己的叛逃，甚至隐隐认同。
他心想。
这就是爱丽丝关注他苦夏的原因吗？
夏油杰隐约明白这也许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他成了盘星教教主。
策划了百鬼夜行，也死在了那一天。
再之后，是身体被偷走……那个脑子，能别随便往外人身体里钻吗？
百鬼夜行之前的记忆他还能理智分析一下，身体被偷走之后，夏油杰就只剩下纯粹的恶心了。
那个脑子叫羂索。
也有和真人一起讨论爱丽丝的记忆。
羂索：“真人最近在和人类做朋友吗？”
真人躺在沙滩椅，唇角含着一些笑意：“啊，算是吧，如果能把她拉入我们的阵营就好了呢。”
羂索笑笑：“真难得，居然还有你喜欢的人类。”
“喜欢吗？”真人合上手中的书，“更想要占有吧。”
顶着富士山脑袋的独眼咒灵问：“如果她背叛我们呢？”
真人似乎苦恼道：“不知道呢，可能会杀死她吧。”
羂索语气调侃：“真残忍呢。”
大约过了几天。
真人泡在温泉里吐泡泡。
独眼咒灵：“你怎么了？”
羂索笑眯眯道：“被挚友背叛了呢。”
真人从水里探出脑袋：“还是要按照夏油的计划，先封印五条悟。”
独眼咒灵：“在逃避吗，真人？”
真人游到他身边：“我要杀了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喔。”
“啊对了，还有那个三七分术师。”
独眼咒灵看羂索。
羂索言简意赅的解释：“黑岛奈和三七分术师同居了。”
“……啊，人类。”
独眼咒灵幽幽感叹。
真人：“好烦啊。”
“漏壶，你说要杀了她吗？”
被称作漏壶的独眼咒灵：“想被再耍一次吗？”
真人靠在岸边，忽然说，“真是奇怪，我总感觉我已经杀过她几百次了呢。”
……
之后的事情就是羂索商议如何封印五条悟。
好在中途被五条悟和黑岛奈打断，成功夺回他的身体存放在了领域。
原来囚禁是这个意思。
黑岛奈和五条悟（28岁戴着眼罩的五条悟）围在他床边。
黑岛奈暗恨，“如果我早一年回来就好了！”
五条悟抬手按按她的脑袋：“就算早回来，有些事情也没法改变呢。”
黑岛奈茫然：“改变什么？我想做他的信徒，羂索用他的脸和身体都这么漂亮，不敢想象真实的他该多有魅力。”
话音未落，就被五条悟按着脑袋压进床上。
“啊呀，最近的小孩子怎么回事，三观怎么可以跟着五官走呢，这可是要好好反思的事情呢。”
黑岛奈挣扎：“我愿意做教主的猴子！”
五条悟松开她的脑袋，落寞望着窗外，“所以奈奈要和老师我站在对立面吗？”
“那老师跟我们一起不就好啦。”黑岛奈理直气壮道。
五条悟回头看她，重新到她身边坐下，“奈奈知道我为什么做老师吗？”
黑岛奈看他。
五条悟：“因为想要重洗腐朽的咒术界，想要杀光上头的人很容易，但是换一批人并不会有什么变革，也不会有人愿意追随，所以我才选择教育……”（注）
夏油杰没想过五条悟会讲出这种话，一时间有些诧异。
黑岛奈认真听他讲完，拍拍五条悟的灵魂，“加油。”
五条悟：“……？”
五条悟：“喂喂？老师我刚刚说了超帅的话吧，就一句加油吗？难道不该有星星眼之类的吗？掌声呢？”
黑岛奈：“我妈妈教过我，腐朽的圈子只能用暴力推翻，然后才能开出新鲜的花朵。”
五条悟沉思。
黑岛奈坚定握拳：“我选我妈咪。”
五条悟敛了神色，戳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好了，要回去睡觉了，明天不可以再逃课咯，伊地知说你上午的课一直在逃。”
黑岛奈小脸一垮，嘀嘀咕咕，“可恶，他居然告状，我要把他发卖到京都。”
五条悟：“？”
五条悟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
黑岛奈疑惑：“什么？”
“不可以趁老师不在，偷偷进来看杰喔。”五条悟伸手，“要拉勾呢。”
黑岛奈眨眨眼，伸出手拉勾，“放心好啦，我会坚定地选老师的。”
五条悟：~（～■v■～）~
夏油杰：“……”
不要站在我床前做这种诡异的事情！
*
这件事的后劲儿导致夏油杰醒过来之后脑袋都有点混乱。
他先去隔壁敲敲五条悟的宿舍门，没有人。
夏油杰：“？”
临时任务吗？
夏油杰没有多想，因为多了许多记忆——
他更明白七海那句话的意思。
【是多了些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记忆】
除了记忆本身，还有记忆所承载的情感，一股脑全塞进年轻的身体里。
夏油杰想了想，乘着虹龙到了盘星教。
这个组织在星浆体事件结束后他就没有关注过。但之前的周目，他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此时。
正是深夜，盘星教灯光通明。
夏油杰听到熟悉的声音。
“混蛋！居然敢对我教圣子不敬，想死吗？！”
黑岛奈骂骂咧咧地踹某个教徒。
五条悟穿着袈裟，没戴墨镜，高贵又神圣，“吾原谅他的无礼。”
黑岛奈带着他的墨镜，穿着西装，小脸冷酷站在他身后cos保镖。
地上的教徒哀嚎，“我说错了吗？！我前几天还看到他偷吃喜久福，你们别被他这装模作样的姿态给骗了！哪个圣子会偷吃甜品啊！”
五条悟不服气：“……”
他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吃！
黑岛奈恼怒，“就是因为你们这群愚蠢的信徒让圣子大人费心费脑，才需要偷偷进食甜品补充脑子，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脑子运转，他怎么会偷吃！”
教徒喃喃：“是，是这样吗？”
黑岛奈抬起精致的下巴，“就是这样，他本来可以高高在上做他的圣子，但他现在不仅愿意为了你们下凡，还帮助你们解决苦难，然而你居然敢因此质疑圣子？！”
五条悟克制住才没有扭头看她。
她在维护他欸。
第52章
男高中生的见多识广让人惊叹
教徒怔怔望着圣子，
突地给自己一巴掌，“我真该死啊！”
五条悟：“……”
五条悟淡淡道：“吾原谅你。”
黑岛奈傲慢地哼了声。
“还不快谢谢圣子？”
教徒跪拜：“谢谢圣子！”
黑岛奈：“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散会。”
圣子站起身，
优雅离场。
黑岛奈跟在他身后，绷着小脸，严阵以待地离场。
——然后在后台看到了夏油杰。
“……”
也不是很惊讶，因为夏油杰乘坐咒灵，他们也都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五条悟：“嗨，杰。”
黑岛奈：“呦，
油杰。”
气氛沉默几息，
才响起夏油杰辨不出具体情绪的声音。
“你们每天晚上趁我睡着，
都在偷偷做这些吗？”因为太过离谱，夏油杰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语气。
一觉醒来，突发奇想来看看生活十年的家。
结果家没了。
有种苦难的读取条直接被打断的茫然。
这么颠倒……那他未来要像悟一样做老师吗？
黑岛奈绷着脸，义正辞严，
“这都是圣子一人的想法，要怪就怪他吧。”
五条悟要闹了，“怎么可以突然抛弃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去打滚大哭败坏圣子的形象？”
黑岛奈从善如流：“都是我一人策划的。”
夏油杰按住眉心，
然后露出一个近乎危险的笑容，“请和我仔细解释解释前因后果。”
“……”
黑岛奈和五条悟后背发凉。
黑岛奈言简意赅，“因为盘星教涉及未来，所以我想要试试看改变未来。”
涉及未来。
要改变的是他有关的未来。
不带他玩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件事。是可以理解的。
夏油杰轻声说：“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可以提前告诉我吗？”
黑岛奈说好啊。
“不过杰，
为什么你突然来这里？”
夏油杰迟疑了几秒，
像是在想怎么回答，黑岛奈手指勾着墨镜玩，
微微叹了口气：“好吧。”
五条悟看她。
黑岛奈：“不管中途发生了什么，都是世界线在修正，推着我们走向既定的命运。如果油杰知道的事情涉及未来的话就不要说了，不然会死呢。”
她把墨镜还给五条悟。
“我要回家了。”
“老子可从来不相信既定命运的说法。”
即便背对着他，也能想象出白毛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模样。
“如果未来不可更改，那当下就毫无意义。”五条悟说，“但和大家一起生活的当下从来都不存在没有意义的说法喔。”
黑岛奈背着他挥挥手。
“明天高专见。”
游戏：“生奶油的性格好像更坦率了。”
黑岛奈：“嗯。”
游戏：“其实也还好，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黑岛奈：“呦~”
游戏：“？呦什么呢？”
黑岛奈：“你猜。”
“爱丽丝。”
夏油杰追上来，站在她面前，忽然抱住了她，“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黑岛奈：“？”
嗯？
夏油杰好多时候的反应她都料不到。
比如之前小林秋事件。
醒来第一反应是要她珍惜生命。
再比如现在他得知未来的某些事情后，居然是道谢。
夏油杰低声说，“很累吧，要去改变未来，又要顾忌倔强又执拗的我……”
黑岛奈迟疑抬手摸摸他的灵魂，“其实也没有累，因为——”
夏油杰以为她会说，因为油杰是最好的朋友之类的话。
“——和杰在一起的时光也很快乐啊。”她说。
夏油杰垂头埋在她的肩窝。
真想永远在一起呢。
……
盘星教内。
五条悟正看着孔时雨统计的文件。
孔时雨点了根烟，“……自从你成为圣子，在与黑岛默契配合下，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教徒脱离盘星教开始新的生活，并且决定再也不加入任何宗教。”
五条悟骄傲：“不愧是我们。”
孔时雨弹弹烟灰，透过窗户看外面相拥的两人，“不出去看看吗？”
“朋友（重音）之间的事情还是要朋友之间解决咯。”五条悟放下文件。
孔时雨看白毛淡定模样，想起同样淡定的伏黑甚尔。
——一个厌世的人会喜欢上需要时刻预防他从悬崖边掉落的人吗？伏黑甚尔如此说，“青春期的偏执小鬼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孔时雨也颇为认同，不过他还是调侃：“很多情侣都是从朋友发展过来呢。”
五条悟翘起二郎腿，咧嘴笑着说：“你的经验已经老了呢，大叔。”
她根本没有那根弦啦。
但为什么他没有想起未来的一点记忆呢？
白毛挠挠脑袋。
他的挂在时间洪流里堵车了吗？
可恶！
（●﹏●）猫猫咬牙。
*
翌日。
说好明天见的黑岛奈根本没有出现。
她在和七海建人出任务。
因为担心真人会对七海建人出手，而既定的命运线又是七海死在了真人手中——
黑岛奈不想再经历一次七海建人的死亡了。
所以她就跟着七海建人一起啦！
藤田信介绍任务，“一星期前，这家店的员工突然猝死，据说死因是因为熬夜，但窗的组织在这里检测到少量的‘藤田信’，确认员工死亡是遭遇了诅咒。”
黑岛奈眨眨眼，望着灯红酒绿的店面，“出了事，还可以营业欸。”
七海建人微微皱眉，“不管怎么说，这都不该是我们的任务吧。”
藤田信流着冷汗。
这种被“大人中的大人”训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就是个十几岁的高专生啊！
他擦擦汗解释说，“夏季是咒灵高发时期，所有的咒术师都很忙，只能把这个任务分给你们了。”
黑岛奈拍拍七海建人的灵魂，“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七海建人沉默：“……”
“这不是谁保护谁的事情……”
这是——
任务地点是一家风俗店啊！
未成年哪里可以进去？
七海建人皱眉。
果然。这家伙眼中的期待已经毫不掩饰了，恐怕早就想要进去看了吧。
黑岛奈站直身体，义正辞严，“娜娜米，信我，暗中调查这种事我有经验。”
虽然她有时候很不着调，但靠谱的时候也很靠谱。
况且，自从回忆起之前周目的初遇，七海建人总会想起，她一个人在雨中行走的孤寂场面。
孤零零的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思考良久，他选择相信她，“要怎么做？”
……
五分钟之后。
七海建人攥紧手中的女装，往常淡定又弥漫着淡淡疲惫的面容完全崩坏。
藤田信发誓。
这绝对是他第一次见七海建人脸上有这么大的表情。
黑岛奈振振有词，“那你总不能这会儿进去应聘牛郎吧，也来不及了哇！”
七海建人面色冷漠，“亮出证件，进去调查。”
藤田信弱弱发声：“要低调调查才好。”
黑岛奈指他：你看！
七海建人无声深呼吸。
黑岛奈摸摸脸，体贴道，“娜娜米不愿意的话，那我先去调查吧，等有结果了我给你消息。”
七海建人：“……”
黑岛奈坚定脸：“信我。”
七海建人看看手中的女装，闭闭眼，终于下定决心，“我和你一起。”
藤田信伸出剃须刀。
“借你刮腿毛。”
七海建人死亡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