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转头看来,拍了拍身边的垫子示意阿萝坐上来。

    “你是怎么找你朋友来的呀?”她其实更好奇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利维像是没明白这种问题怎么还要偷偷问,有些莫名地看了看阿萝,还是如了她的意,把声音放轻:“在西里尔城里遇到了,他现在做雇佣兵,他跟着的商队因为魔族袭击也改道了西里尔城。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在找你的时候和教廷对上,所以老子干脆雇了他。”

    啊,还真是雇佣关系。

    按说他们两个都是从那种凶残的地方摸爬滚打出来的,他们不应该抱团求生吗?阿萝单纯的小脑瓜搜了搜自己看过的电影,好像有同样经历的人是很容易走在一起,何况凯里还教了他那么多,就算是给他灌输垃圾,也灌了好几年呢。

    况且他自己本来就是那么想的,所以也不算故意教坏小孩?

    搞不懂,她躺在垫子上咬着指甲东想西想,没有注意身后的人。

    利维跟她原本离了一臂远,悄悄向她蹭了蹭,见她没反应,又蹭了蹭,都快贴到她背上了,还是没反应。

    他有点不高兴,有点粗鲁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阿萝被他吓了一跳,啪地就打在他手上,恰好那里有一块蹭起了皮的小伤口,他故意夸张地呜呜哇哇了一通,吓得阿萝转身来捂他的嘴。

    她可不想被别人误会躲在树丛里面做这做那。

    翻腾了一会,狗东西左扭右扭,不让她按住,故意惹她一样声音越来越大,怒得她翻身直接坐在狗东西身上掐他脖子,面目狰狞:“给我收声啊!”

    ……

    生了一会气,阿萝一扭头,隔着树丛与凯里阴冷嘲讽的视线对了个正好,他冷冷一笑,扭开了头。

    阿萝也翻了个白眼,从利维身上翻了下去,他们两个打闹了一小会,他也玩得很开心,笑嘻嘻地来抓她的手。

    “快睡觉了,后半夜还要守夜呢。”她抽了抽没抽出去,干脆用指甲划他的手心,那里软乎乎的,有种比常人更厚的肉感,像是动物的肉垫。

    他怕痒一样咕噜了一声,咻地收回手去,但是亮亮的绿眼睛还是盯着她看个不停。

    地面不平,只铺了薄薄一层垫子,还有泥土的腥气,周围还有虫鸣鸟叫,环境并不怎么好,阿萝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结果她只是闭上眼睛了一会,就沉沉地坠入了黑甜的梦里。

    下半夜的时候利维醒来了,篝火已经灰暗了很多,他幽幽的绿眼半睁着细细查探周围的环境。

    凯里不在火堆旁,这里没有他的气息,不过利维也不在乎,附近没有危险,他自己走就自己走呗。

    他轻手轻脚地抬起自己的手脚,睡着之前因为阿萝拒绝,他们都是老老实实隔着一段距离各睡各的,不过醒来之后他已经把她挤到垫子边上了,她细细的眉毛皱成一团。

    她睡相挺好的,不打呼噜不磨牙,基本上是睡前什么样醒来就是什么样,此刻被他团吧团吧挤在怀里也只是表情不好看了点,手还是规规矩矩放在肚子上的。

    利维没忍住多看了她一会,伸手戳了戳她睡出一团粉嫩的脸蛋。

    嗯……软软热热的。

    他猜她这几天没睡好,她皮肤白,一旦有些疲惫的印记藏都藏不住,刚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那双黑灵灵的眼睛下面的青痕了。

    他不知道这短短几天阿萝已经经历了被赶出家门又被拉上贼船之类的糟心事,但是也能猜到她回去的日子肯定过得不好。

    虽然这样的话不能告诉她,但……她在这里过得不好,那可真是太棒了。

    这样她应该不会抗拒跟着他离开了吧?

    幽暗的丛林里,他抱着自己猎物轻轻地笑了笑。

    阿萝被揽抱着起来的时候有点反应,咕哝了一声就要睁开眼睛,他试探着抚了抚她的后背,让她窝在自己胸口,她也就再无动静,歪在他肩膀上继续酣睡,像只小松鼠。

    他抱着瘦巴巴的小松鼠走回篝火边,用脚踢了几根木柴进火堆里,让它燃烧得更旺。现在虽然还是夏天的尾巴,可山里的夜晚还是挺凉的,阿萝的拖地裙摆被她撕了一大截来给他包裹伤口,已经露出了细细白白的脚踝,他刚刚摸着她的小腿是冰凉的。

    坐了一会,凯里回来了。

    他大概是半夜饿了去加餐,嘴角还带着点血迹,步伐轻巧地走了回来。

    看到利维起来守夜都抱着他那个没用的女人,他嘲笑地扯了扯嘴角:“看得这么紧,是怕她跑了还是怕她死了?”他意有所指。

    利维耸了耸肩,怕吵醒颈边趴着的女人,他压低了声音:“你想杀她。”

    不是问句也不是试探,只是单纯的陈述,他跟同伴一起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角斗场里撕杀了那么久,对他的情绪早就很了解。

    不过他也没觉得生气,他和凯里的关系硬要说更像各取所需,他还小的时候需要一个引路人带他适应那种环境,而凯里已经是壮年,如果未来不能摆脱那个环境,等他的身体素质开始下降,估计很快就会死去,所以他需要鼓动身边一切力量来反抗规则,逃离角斗场。

    还好他们都成功了。

    而阿萝是他看上的女人,她有着让人喜欢的身体,还有着无力身躯下暗藏的獠牙,不如说他更高兴没人发现她这血腥诱人的一面。再考虑到她身披白袍,凯里不喜欢她甚至想杀她对他来说反而是正常的,他不放在心上。

    反正凯里杀不掉她。

    他的同伴没有再出声挑衅,换了个话题:“你要怎么付账?”

    当时利维遇到他的时候说要去教廷的神殿里抢个东西,许诺给他二百金币,这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加上能去踩那群伪善的狗的场子,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看在两人曾经同生共死的面子上没有收定金。

    现在“东西”到手,该算账了。

    利维有钱吗?当然没有,但他一点都不慌:“老子从不赖账,但你得自己跟我去拿。”

    两百金币确实是无法带着走动的数量,他的要求也不过分,但这个“拿”字,要去哪里拿?里面会有危险吗?

    他这是给凯里挖了个坑,隐晦暗示要拿到这笔钱可能有些危险。

    凯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倒不是很介意利维让他做第二回白工,反正他会带自己去有钱的地方就行了,如果到时候他出力太多,那就多拿走一点报酬,利维如果阻拦他无非就是打一场。

    于是他只是哼了一声攀上了旁边的树,用随身携带的革带将自己固定好,开始休息。

    他们的交谈短促又简洁,只花了几分钟,这片林中空地又恢复了寂静。

    利维转过头去盯着篝火,手里一张一合地把玩着怀里少女的手指,他其实不是很喜欢火焰,毕竟他有一半的魔族血统,也不是岩浆物种,对这种光明炽热的东西天生不抱有什么好感。

    但他怀里这个少女需要热量,她皮肤薄而柔软,没有被毛,无法御寒,更不能阻拦刀剑,他甚至看到过她被切面包的小刀划破手指,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这么柔软的小东西凑得这么近,呼吸可闻,心跳交缠。

    但是……抱着她烤火的感觉还不赖。

    他又向着火堆靠近了一点点。

    三十八只恶犬-魅魔

    来源:

    三十八只恶犬-魅魔

    阿萝是醒来之后才知道利维准备回一趟家的,当然,带着她。

    “家?是你小时候和你母亲一起住的那里吗?”她揉着自己的头发和脸颊疑惑道。

    睡了一觉醒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边的头发都干干燥燥的,那边脸也干干的,就好像这边暴晒了大太阳,可她醒来的时候好端端躺在垫子上……不理解。

    利维正在溪边打理自己,别看打架的时候总血肉横飞,有条件的话他还是挺爱干净的。

    他转头看回来,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睛带着些早晨的湿润,翠绿干净得像阳光下的森林,闻声点了点头。

    可是不是说那里被入侵了吗,他妈妈也丧命在那里……估计那个家也不会保持原状吧。

    阿萝有些莫名,又不好直接说“你妈妈都死了家还在吗?”这种欠打的话,于是吭哧了一会才开口:“……那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利维洗完了,正好走到她身边来,凶巴巴地把脸贴在她面前:“老子要回去找钱,这笔钱还是为了救你出来才花的,你不该负责吗?”

    “……”阿萝推开他的脸,这家伙高挺的鼻梁都要碰到她脸上了。

    狗东西就喜欢看她窘迫,笑嘻嘻地顺着她软绵绵的手被推开,随手从行李里翻出肉干来吃:“老子那个死掉的老爹设置过一个密室,里面有一堆钱,打开禁制的条件是老子成年。”

    所以他一定会回去一趟的,他不需要钱,更想回去看看父母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些什么。

    他有些模糊的记忆里隐约记得,有一双和自己很像只是风霜更浓的绿眼冷峻地看着自己。

    那是自己的父亲,即使面对着自己的孩子他脸上也没有表情。身为魔族,慈爱这种东西他其实并不理解,但他已经比其他魔族做的好了很多。他爱上了一个感情纤细敏感像一朵花一样的人类女人,也不可避免地从她身上得到了一些感染。

    这位父亲僵硬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冷漠地告诫他:“等你长大成年就回来,如果我护不住你们,这里留的东西会帮到你们。”

    他曾想过的最差的局面,是他自己死在战场上,他爱的女人和他们的孩子流落在外独自生活罢了,他甚至为此做好了准备。

    只是这个战斗时骁勇可怖的战区总督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副官出卖,不仅自己身死,那个家庭也在一夕之间碎成泡沫。

    那个卑劣的背叛者、下贱的寄生虫甚至闻着味道追到他的儿子,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阿萝看着面前默默啃着肉干的利维,他大概想到了什么旧事,尖牙有些不受控地呲出,咬得那块肉干咔嚓作响,眼底是浓郁的岩浆般的猩红。

    每次看他傻了吧唧的样子总是会忘记他是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和灭门惨案的小可怜,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没有感情不在意,但她又不是傻子……一提起以前的事他就会变得阴郁,那段经历分明是横亘在他心口的疮疤。

    阿萝觉得自己在教廷待了几年,背了几年乱七八糟悲天悯人的经书,搞不好已经有点圣母倾向了。

    不然她为什么看着这个皱着眉毛闷头吃饭的男人,心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怜爱?

    可恶。

    她轻咳了一声,看着他吃完了一整块肉干,舔了舔嘴和手指,面色阴沉地盯着远处的山林,眉毛都耷拉下来了,像是淋湿了雨的猫猫一样垂头丧气,还是忍不住出声:“利维……”

    他不说话发呆的时候真的乖巧极了,又可怜巴巴,现在一定在想着逝去的父亲母亲吧,想他们过去一家三口的生活。

    被喊到名字的小可怜扭头过来,跟她怜惜的表情对上了视线,愣了一下,忽然绽开了一个血腥到极点的笑容,鲨鱼一样露出满口牙那种。

    “这次回去肯定会碰到人,不管是教廷还是魔族旧部,绝对有人在那里守着。你说,老子该给那些仇家留几块尸体?”

    “……”

    好好一只小黑猫,可惜长了嘴。

    阿萝自然是不想一直跟着利维跑的,可她才刚刚被带出来,本来就是这片大陆的无根之萍,现在收养了自己许多年的勒托夫人也不要她了……茫然之间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去哪。

    随便去个小城定居吗?那不是给阿尔芒嘴里送菜。

    可要是隐姓埋名地躲藏起来,那就得去镇上村里,靠她的技能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养活自己很成问题。

    于是被利维半强迫地拉上鬣蜥时,她也没有很激烈地反抗,稀里糊涂地上路了。

    凯里不知道和利维偷偷达成了什么共识,没有再用那种嫌恶看死人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干脆把她当空气,反正路上的补给食物是靠利维负责她这一份。

    他们三个在山林里奔驰了几天,等阿萝觉得自己头脸上全是灰尘,快要难以忍受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人类的城镇。

    山林开始稀疏,土壤从那种富含腐殖质的森林土地逐渐变成温褐色的肥沃田地,但溪水河流也减少了很多,这里像是中部偏北边的地貌。

    从进了山林偏离主路开始,阿萝就认不清东南西北了,走出山林之后她新奇地左看右看,盯着山林外警戒驿站里的人判断他们的穿衣风格,希望能辨别出他们在哪里。

    这也是阿尔芒给她的必修课。

    看了一会发现警卫们都穿着棉质衣服,这在这个麻制品更便宜实惠的大陆上很少见,再加上土地平坦肥沃少雨……

    “我们在法提耶吗?”她有点惊奇,法提耶是一个出产优质纺织品的城邦,和白兰公国只隔着一片森林,但因为树木过于茂密开路难度太大,所以两者并不互通,正常去法提耶的路要先到昆塔提布荒原的商路上,途径拉玟城,再到法提耶。

    得到利维的肯定答案之后,阿萝更惊奇了,他们是怎么在森林里七拐八绕直达法提耶的啊!人肉雷达?

    他们的行李里有能整个把人头脸都裹住的斗篷,阿萝也学着利维和凯里的样子把自己藏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走过了警戒驿站。

    他们三个肉眼可见的鬼祟,但像他们一样鬼祟的人还有不少,冒险者和佣兵们都不喜欢露出面孔,所以躲躲闪闪的黑袍子多了守卫反而习以为常,数了数凯里塞在他手心里的铜币大手一挥就放他们进去。

    他们走的路线应该是灰色地带人群的惯常路线,阿萝从来没见识过,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盯着一个黑斗篷伸出的手暗搓搓看了半天,那只手上足足带了十只戒指,各种颜色都有。

    还有一个娇娇媚媚的女人,她故意不把斗篷裹好,露出了大半张雪白的面孔和丰腴的胸部,短短的皮甲托着那对巨乳,挤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沟壑。

    女人毫无顾忌地吸引着视线,但奇异的,这样一幅打扮的女人反而让老油条冒险者们只敢偷偷看一看,不敢靠近。

    阿萝也呆呆地看着她,明明走过了还是要挣扎着从利维抓着她的胳膊下回头看过去,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就觉得这女人诱人极了。

    不应该啊,她不是直的吗?……不过为她变弯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那个高挑女人注意到了她色迷迷的视线,噙着笑看过来,露出了全脸,丰盈的红色卷发从斗篷里落下来几缕,就散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

    她带着些魅惑粉紫色的眼瞳看到了直愣愣的小少女,冲她眨了眨眼,美得惨绝人寰。

    啊……请让我帮你拨开那些烦人的头发……阿萝继续色迷迷地肥宅痴笑。

    最后还是利维被胳膊里的女孩闹个不停,这才发现她的异状,被她那副急色鬼的样子逗乐了,干脆一把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夹在身前推着走:“别看了,那是魅魔混血,她在找食物。”

    我可以!姐姐吃我!

    魅惑的效果被遮住视线也一时半会散不掉,阿萝脸颊红扑扑地在他怀里跳脚,想要自告奋勇喂饱美女大姐姐。

    利维逗她:“就凭你还想喂饱她?你在床上泄成人干她都还没开胃,就你那个破体能……谁都能把你玩死,你还敢找魅魔?”

    阿萝怒了:“说谁不行呢!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利维笑得一抖一抖,被她踩了脚,干脆在她肋上一卡,将闹腾不休的小姑娘提了起来,像无奈的家长提着玩具橱窗前赖着不走的小朋友一样大步赶路。

    越过他的肩膀,阿萝看到了铁塔一样的凯里向后走了过去,靠近了那个美到妖邪的女人,轻佻地去揽她腰肢。

    “你朋友去了!”她瘪着嘴不高兴:“你怎么不拦他?”

    利维嗤笑:“他爱睡谁和老子有什么关系,凯里就喜欢那种玩得开的女人。况且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谁吃谁呢。”

    魅魔小姐似乎也发现了靠近自己的男人不简单,立刻把勾勾缠缠的视线从痴痴望着她的阿萝身上收回,看着黑斗篷下的凯里,她表情凝重了一点,可看了半天似乎又不舍得这顿大餐,纠结了一会还是被拉着走了。

    阿萝由衷许愿:“希望漂亮姐姐能吃饱。”顺便吸干那个傻逼种马。

    利维撇了撇嘴,没有打破她的幻想,就这么提着她去找了休息的酒馆。

    大概是阿萝从没吃过这种精神攻击方面的招数,魅惑效果持续了很久,吃饭的时候她往嘴里塞了一勺黄油汤,看看碗里面红菜叶和浓白的汤色,又想起了魅魔小姐姐雪白胸脯上的红发,痴痴地笑了起来。

    阿萝:痴呆呆.jpg

    放在之前,利维早就把她从头到脚嘲笑的体无完肤了,可现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忍不住觉得她可爱。

    我是不是疯了,猫猫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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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喜欢魅魔!这个魅魔小姐姐后面还会出来打打酱油,她不会就这样轻易狗带!

    另外,猜猜在利维他家驻守的是谁呀是谁呀!

    三十九只恶犬-清晨

    来源:

    三十九只恶犬-清晨

    等到阿萝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回忆起来自己前一天晚上哭闹着“我才三岁我好累,我要漂亮姐姐抱着睡”……

    不应当,她不应当这么丢脸。

    而且……她不是哭着要漂亮姐姐抱着睡吗?为什么和这家伙睡在一张床上啊。

    现在还是清晨,很早,天色仅仅只是微亮,她醒来的时候不舒服地动了动,接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面前那双在昏暗中还有点荧光的眼睛。

    “……”阿萝被吓得一震。

    利维放松地贴着她躺在床上,那张轮廓深刻的脸就靠在她肩膀旁,似乎是被她刚刚醒来的动作吵醒了,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这些角度真的很像猫,阿萝自己不是铲屎官,但隐约记得之前在,猫们就喜欢直勾勾地盯着人。

    不过还是很吓人啊……她蹙着眉想向后躲一躲,他们两个贴的好近。

    但是一往后蹭就感到了一种不妙的悬空感,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利维一把抓回去,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连双腿都缠了上来。

    他还一脸无辜:“你要掉下床去了。”

    “?”阿萝的手被他胳膊夹住抽不出来,气得用头顶磕他下巴:“不是你把我挤到床边的吗?”她自己睡觉老实得不得了,倒是这个一脸无辜的家伙很可疑啊。

    利维坦然承认,骄傲地不得了:“老子就是喜欢贴着你,怎么样?老子从来不像其他人类男人那样躲躲藏藏的。”

    这死小孩。

    还是夏末,虽然已经渐渐转凉,但利维体温一向要高一点,他们两人挤在狭小的酒馆房间床上搂搂抱抱拳打脚踢,没过一会阿萝就出了汗,气喘吁吁地推他的脸:“……好热啊,你离我远点。”

    利维才不,明明自己也出汗了,还是越被推靠得越近,狗皮膏药一样四肢并用把怀里的少女缠得紧紧,闷笑个不停。

    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给他上过课之后他就放纵自我了!

    阿萝累得咻咻喘息,胸口一起一伏,努力蜷了蜷腿,想把他的身体隔开,谁料膝盖往上滑的过程中触到了他身上半软不硬的一团,狗东西夸张地哼哼了一声。

    “……”

    对上他狡猾中带着挑逗的眼神,阿萝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

    抱着她的狗贼才没有这么容易被打发,他凑近她的脸,吐气热乎乎地喷在她颈侧:“你诱惑老子。”

    ?

    居然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阿萝难以置信:“我诱惑你干嘛?不是你自己凑上来的?快滚开啊!”

    他要是能听话滚开就怪了,闻声立即强行捉住她一只无处安放的小手,无视她的抗拒隔着布料按在自己那一团上:“你刚刚碰老子这里,把它弄硬了。”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因为躺着,柔软的头发服服帖帖地搭在额头枕上,反而有种莫名的乖巧,那双润润的祖母绿色眼瞳又是无辜又是可怜地看着她:“……不舒服。”

    不是吧阿sir,不久之前你把我按在马车上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柔弱的面孔啊。

    阿萝手足无措,偏偏整个人都被抱着动弹不得,狗东西坏兮兮凑在她脖子上亲亲舔舔,撒娇一样捉着她的手不放。

    “你先放开我,等一会就不硬了。”阿萝老师强打精神,开始上生理卫生课。

    “不放。”他黏糊糊地咬她耳朵,咬得白嫩嫩的耳尖都泛起了和面孔一样的微微绯色,“老子知道怎么才能舒服,比如把它放进你这里……”

    那只宽大带着热度的手暗示性极强地在阿萝小腹上来回摩擦,黑发少女惊慌地躲闪,可惜被按得紧紧的,一动都动不了。

    他摸了一会她平坦的小腹,动作开始逐渐暧昧起来,手指伸进扣子中间的空隙触及了她微凉的皮肤,还想把她原本到膝盖的衬裙卷起来。

    啊啊啊!要糟!

    阿萝余光看到他眼睛又变成那种极感兴趣的放大圆瞳,被按住的那只手里的东西也不老实地胀了起来,她都能摸到经脉的微微跳动……

    挣扎了半天没有效果,衬裙还是被他一点一点卷到小腹上,露出下面短小的衬裤,就险险地包裹着女孩最隐秘的地方。

    阿萝急出一身汗,听他喘息声越来越重,动作也有点不受控制的粗鲁,干脆一咬牙,一直在挣脱的那只手开始主动,软软地揉了揉那团东西。

    ……他终于不动了,身体颤了颤,又开始湿漉漉地咬她脖子耳垂。

    不想再次失身,只有失手了。

    被他眼里燃烧的暗沉欲望蒸腾的头晕,阿萝干脆闭上眼睛,咬着唇,颤巍巍地主动去安抚他那里躁动的一团,那根棍状物已经完全充血肿大了,在裤子里顶出一个嚣张的形状。

    这样隔着布料上上下下地轻抚了一会,他开始不满足了,催促一样咬了咬她的耳尖,那只抚在她白白肚皮上的手危险地挑了挑衬裤边缘。

    阿萝只好硬着头皮,迟疑着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边缘。

    狗东西像是在夸奖她,喉咙里沉沉地哼了两声,还动了动腿,让她的手整个没入麻制衬裤里。

    她摸到了……嗯,阿萝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惜脸上的绯红藏都藏不住。

    “你抓住它……”狗东西凑在她耳边,发磁的声音低得她耳朵都痒,干脆自暴自弃地一张五指就握了上去。

    呜呜……是热的,还是活的,会动弹……

    骑虎难下,阿萝咬着唇,面颊红的要滴血,那根小小白白的胳膊僵硬地伸进他裤子里,浅浅动了起来。

    她是新手,这方面完全没学过,就算以前知道大概要怎么做,可真的拿在手上才发现难度。

    那东西……又热又粗,顶端还会吐出粘液,沾在手上有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湿热感。

    少女上下揉握了一会,不小心碰到了头部起伏的沟壑,手下的那只小兽像是被激怒了,昂首挺胸地挺了挺,整个都勃发了,她胳膊又酸又窘迫,突然呜咽了一声就要抽手出来,想要逃跑。

    利维还抱着她,那只一直在敏感地带巡逻的大手立刻就弓起指节,坏心眼地隔着薄薄衬裤顶了顶她不知何时有些微微湿润的那里:“……你要换这里吗?”

    “唔!”下身被刺激,她腰肢一弹,含羞带怒地看过去,对上他又暗又稠的视线又怂了,委委屈屈地重新把手覆上去,继续刚刚的工作。

    但这回,利维那只手也没有收回去,依然在她腿心里暧昧地揉捏摩挲。

    她早就有点湿了,被这样一摸,再怎么并拢双腿也阻拦不了汹涌的花液,只被轻轻揉了一会衬裤就湿透了,温温地贴在软嫩的皮肤上。

    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什么场面。

    阿萝咬着唇,难耐地忍受着腿心敏感处被按揉的快感,精巧的脚趾微微蜷缩,连那只被迫吃苦的手都哆哆嗦嗦。

    利维呼吸也有些粗重,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少女的手更贴近自己的身体,让她更顺畅地揉弄自己那里,手里的动作也变得用力。

    不知道是谁在玩弄谁,又是谁在被玩弄。

    最后阿萝崩溃地软在他身上,他也饱饱地射了她整个手心。

    早上胡天胡地折腾了一通,他们又都洗了澡收拾干净才去吃早餐。

    阿萝脸颊还有点红,走路软软的,不高兴地走在前面。利维跟在她后面,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眼角眉梢带着些吃饱喝足的餍足。

    凯里已经回来了,不动声色地坐在一个隐蔽角落里吃肉排,他们混社会的总有种神奇的天赋,即使身材像铁塔,可想不引人注意也完全能做到。

    没看到魅魔小姐,他身上也没有血腥味或者伤痕,完全推断不出他们两个谁输谁赢。

    阿萝虽然魅惑效果已经过了,但她目前对魅魔小姐没什么恶感,纠结了一会还是回头拽了拽利维的袖子:“你能问问他那个魅魔怎么样了吗?”

    利维用眼角扫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哈?老子有什么好处?”

    早上出门前他把她逼在墙角里,只是想在这个气氛美好的早晨得到一个吻,结果这女孩一溜烟地从他臂弯下逃跑了。

    不光刚刚的亲热是他半强迫着来的,现在一个吻都没有……哼。

    他也不高兴。

    阿萝在脑子里转一转就知道他在别扭什么,瞪了一会眼睛,看看四周没有人,揪着他的领口用力在他脸上撞了一下。

    真的是撞,他脸上都被她的牙磕出了一个印子,还好皮肤黑,不太明显。

    两人都“嘶”了一声,互相瞪了一会,利维在她脑袋上用力压了压,压得她一个趔趄,刚要跳起来打人,他就转头去招呼凯里了:“昨晚怎么样?那魅魔还活着吗?”

    好直白。

    阿萝跟在他后面,竖起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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