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该将我关进柴房,三日不给吃喝。

    向来从容的父皇一脚踹开了勤政殿的大门。

    其实他并不知晓我在南阳侯府经历过什么。

    我从未向他诉苦。

    外界所探知,无非就是「她爱他,他爱她」这种狗血纠葛。

    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些阴私手段。

    「儿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父皇!」

    「儿臣只是不知她的身份。」

    宋嘉懿哭得梨花带雨:

    「若早早知道,儿臣必……」

    「所以若她无此身份,便活该被你折辱吗?」

    父皇失望至极:

    「你,配不上嘉懿二字。」

    「来人!拟旨!」

    褫夺她的公主封号,贬她回原籍。

    从此,不得召,不可入京。

    25.

    我以为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崔聿晕倒后,我命人将他送回驿馆。

    又找父皇请了旨意,不许他再进宫。

    宋嘉懿既不能再留在京城,正好夫妻二人,双双把家还。

    回他们的南阳去。

    可宋嘉懿走了,崔聿却留了下来。

    据闻,日日守在宫门口。

    不过第三日时,回驿馆的路上,莫名被人打了一顿。

    又三日,又被人打了一顿。

    再三日,他不敢出门了。

    但他依旧不肯离开。

    他开始流连各大茶馆酒肆。

    所到之处,必定流传出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

    从前的从前啊,有个姑娘叫令懿。

    有个郎君,叫不遇。

    为何叫不遇?

    因为他说:「不遇云裳,不遇你。」

    两人相识于渭水河边。

    定情于连理枝下。

    她于他有救命之恩。

    他是第一个闯入她生命的男子。

    他们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一起扑夏日的萤火。

    一起度过了许许多多个甜蜜又美好的夜晚。

    那后来为何会分开呢?

    他哭着对每一个听客说:

    「而今才道当时错。」

    「你能不能告诉令懿?」

    「我是崔不遇啊!崔不遇,求见她最后一面。」

    云莺将这话传给我时,有几分感慨,几分好奇。

    她早不喊我「夫人」了。

    「殿下,你去见他吗?」

    「想见。」我放下手中的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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