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征服她,恨不得使出百般解数,要?她为他?臣服。

    饶是孟佳期说服自己放松,免却羞涩,但男人逡巡审视的目光还是让她头皮发麻。下一秒,他?掐住她,逼得她后退了几步,贴到客厅一面镀金的落地镜镜面上,抬起她下巴,吻猝不及防地落下来。

    他?吻得她好像要?跌到镜子里去。

    “唔...”她没想到他?吻来得如此突然。只是过了半年,好像他?成了陌生?人,身体抗拒这样强烈的男性气息,忍不住偏头去躲,却被他?紧紧掐住下巴。

    “嗯?不是Sex

    Partner么?躲什么?”沈宗庭哑声?。他?低哑的声?音念出“Sex”一词,嗓音颗粒感十足,让人耳朵都要?酥麻。

    孟佳期身体像被定住。她极力装得游刃有余,就好像对?那事?很熟,但唇舌的生?涩不免出卖她。直到捕捉到她那缕生?涩,沈宗庭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还好,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孟佳期。羞涩的、笨拙的少女孟佳期,偏偏装出一副浪荡样儿。

    “我没躲。”她低声?回应他?,因他?的吻而带起阵阵颤栗。

    在这场对?她身体的掌控权里,谁都不肯服输,这让她的身体彻底成了战场。孟佳期想要?极力地证明她已经过了为爱飞蛾扑火的“贞女”阶段,她熟练得只想和?他?成为炮友,而沈宗庭却想要?找寻她的生?涩,哪怕是一丝一毫都好。

    似乎这样才能?欺骗自己,最爱他?的那个孟佳期还没有离开。唇舌上的较劲当不得真,沈宗庭额上青筋直跳,转向别处探寻她,手指在她纤薄香肩交错突起的地方轻抚。

    “什么都没穿?”男人哑声?。不由得想起以前,哪怕和?他?共处一室,同睡在一起,她也会把肩带扣得严严实实。他?恶劣地开玩笑说这样会勒坏的,也不舒服,被她用指甲挠着好一顿捶打。

    现在果然是不一样了。

    察觉到她的发软,他?越发恶劣。

    “嗯...不是、正好方便你。”她倔强地咬住嘴唇。

    “别装了宝贝,你还嫩得很。”他?嗓音沙哑,手指夹紧,看到她美眸蓦地瞪大,几欲失焦,很满意于她青涩的反应。

    “她很嫩”这个认知让沈宗庭好受了不少。以前的期期,他?要?把她找回来。

    吻着,动作着,沈宗庭有些不耐,强自压抑着把她抱到Kingsize上。

    “我去洗个澡”,他?哑声?撂下一句,“砰”地关上浴室门?。孟佳期躺在宽松柔软的Kingsize大床上,平息着心中那点潮意。不光是心底有潮意,浴袍底下也有。

    她坐起来玩了会手机,WA上,不少人给她发消息,多半是之前在Tera的同事?,正和?她嘘寒问暖。

    「Kris,听?说你要?回来了恭喜恭喜呀!Yasser没你画得好,他?那三脚猫功夫还都是抄袭你的。」

    「Kris,恭喜你回Tera,这里少不了你。」

    最后一条是Amy的。

    Amy:「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你是撞上了什么好运!!恭喜我的宝贝期期~」

    稀稀落落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关心。只有Amy一如既往地真诚,孟佳期认真编辑消息,回复了Amy。

    沈宗庭正好洗完澡出来。半年不见,他?身材似乎更胜以往,好似被大理石雕凿一般。孟佳期只看了两眼,复又低下头去,有些脸红耳热。不免想起分?开时沈宗庭那句“我身材好服务也好”。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没几个人能?像她这样,享用到如此极致的男人了。而且,沈宗庭总是不遗余力地以她的体验为先的。

    “在看什么?”他?从另一侧绕上床,毛巾随意擦拭头发。

    “同事?发来的消息,一个个的,我以为她们在川城学?了变脸呢。”孟佳期放下手机,拢了拢长发,想起给她发消息的同事?里,不少都在她背后说过坏话?,一时心情复杂。

    沈宗庭瞅了她手机屏幕一眼,很快明白她在烦恼什么。

    他?习以为常。人本?性如此。

    “这是正常人面对?权势的反应。怎么样,被人捧的感觉不错?”他?轻描淡写?。

    “不好。”孟佳期摇头。心想,她们当下捧她,不过因为她背后有沈宗庭,如果没有了呢?她们现在有多捧她,以后就有多踩她。

    沈宗庭眯着眼睛,似乎懂得她心中所想。

    “别担心,我护你一辈子。”

    孟佳期笑笑。她懂沈宗庭的意思?是,他?会给她借一辈子的势。但她可不会一辈子都用他?的势。

    她要?长出自己的翅膀。

    “Lisa和?Yasser,是你整的?”

    “你说那两个欺负你的?”沈宗庭漫不经心地问。

    “是我整的。你觉得太狠了?”他?哑声?。他?说“太狠”时,她顶端完全被他?掌握,她连灵魂都在打颤,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指的是什么,是他?此时对?她的动作,还是...?

    孟佳期颤了好一会,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她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期期不要?心软。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是一击毙命,不要?给他?们还手的机会。”孟佳期脊椎窜出阵阵麻点,身体末梢忍不住痉挛,灵魂陡然生?出割裂感,不敢相信,沈宗庭在做如此风月之事?时,还能?如此慢条斯理地说出这种话?。

    她完全交由他?掌控。脸侧过一边,不敢直视在她之上的他?。浴袍的系带早已散开,她不免向他?敞开,有些不好意思?,侧身背对?他?,用蚕丝被裹住自己。

    这一侧身,倒是在枕头下发现端倪。那里露出相纸的一角,她将它拿出,发现那是一张相片。

    是她的相片。恰好是梁风忻为她拍摄的杂志照里,她骑着枣红小马的那张。

    “这张照片,不是在书房?怎么在这里。”她拿起来,凑得很近去看。

    “...”

    沈宗庭不言。这不是很明显他?拿过来的?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睡在这张仍有她玫瑰馨香的KingSize上,拿着照片翻来覆去地看。

    那张照片没有过塑过,似乎是被人看过很多次,边缘已经很皱了,只是照片上女孩那张脸还是明亮无比。

    孟佳期陡然反应过来,恐怕是他?会拿她的照片看。她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情绪。她回忆起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她总是很忙碌,因为她不想给自己有空暇时间想他?。

    但是似乎,沈宗庭会想她。

    “你好久没骑马了,也没去看你的小马。”沈宗庭另起了一个话?题,手指上银色的戒圈刮擦到她,猛烈的刺激让她差点儿将那张照片揉皱。

    小银马。沈宗庭给她买小马,似乎是上辈子那样遥远的事?情了。

    “它还好吗?”

    “挺好的。等你回去,我继续教你打马球。”

    “好。”

    话?题沉寂了一会。

    好一会,她才说:“要?不,你把戒指拿下来吧。”

    那枚男戒,是她冲动时为他?带上的,现在可以拿下来了。

    在巴黎分?开那天似乎成了一道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疤痕,轻易不揭开。

    陡然说起这枚戒指,打破了今晚上竭力维持的平衡,气氛变得微妙。沈宗庭脊背僵硬,直起身,眼神?晦暗不明。

    “不摘。”他?低声?,转了转中指上的戒圈。戒圈被他?清洗得很干净,发亮,他?日日夜夜不离身地带着,似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其实,前段时间他?和?老韦在七顿天窗下潜时,曾度过一个生?死关头。

    洞潜本?身就是一向容错性极低的极限运动,饶是再严谨、再稳定、再理性的人,都难免遇上事?故。当时他?和?老韦下潜至15米,穿出窄洞时,水底忽然掀起扬尘,洞穴能?见度忽然降低,几乎看不见前路。

    情况极度危险。沈宗庭抓住引导线,那或许是他?离死亡最近的时刻,他?想到了父母、想到礼叔,甚至想到沈鹤录,最后也最深切地想到孟佳期。

    他?在脑中,完完整整地把关于孟佳期的画面挖出来。想到她骑在马上勃发的英姿,想到她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前,把戒圈套在他?手上的孤勇。他?记得那晚她穿了一条米白的礼服裙,裙摆如绽开的马蹄莲,参加婚礼的时候她好开心,一直在笑。还有,她把戒圈套上他?的手,表情像一只小羊犊。

    好像被套住的不是他?而是她。

    他?忽然觉得,她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朵玫瑰花。如果他?死了,回不去了,那脑海中期期的模样,就是永远的二十岁的少女,美丽鲜活。可他?还不想死。在水下他?摸着戒圈,忽然有了上升的力量,他?想,要?等扬尘过去,他?要?回到岸上,因为他?还想见到她。

    回到岸上,他?就能?见到她。

    好在那一次,有惊无险。

    沈宗庭渐渐觉得,短时间内他?不能?够再去从事?这项极限运动。尽管它让他?着迷过。但他?不想再也见不到她了。

    孟佳期躺在他?身下,借着幽暗的灯光看他?。她察觉到沈宗庭的失神?。她不知道他?曾经历的危险时刻,不知道当她换上毕业礼服裙时,沈宗庭在距离她十分?遥远的水下,摸着她为他?带上的戒指,靠着“还要?再见到她”的信念,于绝处逢生?。

    现在,他?在洞穴深处思?念过的女孩,就在他?身下。

    他?跪着,垂眸低首看着她。

    “为何不摘?戴在中指上,那是...结婚的意思?。”

    她失神?,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平静,声?音发颤。她想,他?难道不觉得,那是一道极强烈的讽刺吗?沈宗庭垂下眼眸,专注于眼前嫣红鲜嫩的美景,几乎不能?呼吸。他?的期期真的好美,哪里都美,泳衣覆盖处尤是。

    “那不过是世俗的规定罢了,谁说中指只能?戴表示结婚的戒指。”沈宗庭屏住呼吸,极力平息因她美景而带来的震颤。

    他?一向藐视世俗,世俗说什么,就可信了?他?不信。就让这枚戒指在他?手上待到天长地久,一直到他?进入坟墓那天。他?被戴上戒指的那天,也最快乐、最痛苦。他?要?它永永远远地提醒他?,有个女孩有多爱他?。

    但,他?好像把那个深爱他?的女孩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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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的雨下得很大,带着要?将一整座城倾覆、颠倒的力量。而他?将她无数次颠覆。孟佳期哭叫着,像涸泽的鱼。

    不知不觉中,东方已露出鱼肚白。那一缕漂浮的白色,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很渺远。又躺了很久,她才有力气去洗澡。浴室里水声?哗哗哗地响,她冲洗掉浑身的黏腻,透过水声?,听?到沈宗庭按铃叫来了前台,嗓音低沉清晰,似乎在吩咐着什么。

    窸窸窣窣地,好像有服务人员进来,在主?卧里一顿收拾。

    孟佳期这才反应过来,是他?让人把布草换了。枕头上,床单上,处处都湿漉漉的,着实不能?看。

    她洗完澡出来,看到沈宗庭倚在门?口,去捏她的脸,轻笑。“期期把床垫弄得都要?换了。”

    孟佳期轻轻磨了磨牙齿,恨不得去咬他?,目光不敢落在他?身上。这个人,怎么这么多荤话?。她其实有点好奇为什么他?昨夜没要?她,明明昨晚已经跟全垒打差不多了。

    其实,沈宗庭有自己的思?考。

    他?听?到她因为他?而发出的哼哼声?,像小猫一样惹人爱怜,很喜欢。他?却是空虚的,他?想,以前期期对?他?似乎是有爱,无性,因为她对?性害羞得不行。但是现在,似乎成了有性无爱。

    所以他?下不去手。

    -

    有了靠山,果真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不仅是瑞纳士集团旗下的Tera,其余几家知名杂志,也向孟佳期递来橄榄枝。

    后来孟佳期才知道,是沈宗庭派成叔一家家约谈了时尚集团的CEO,把她的个人生?平拍到人家桌面上了。这是明目张胆又嚣张的后门?,哪怕本?来没有Headt的部门?,也硬生?生?挪出好几个Headt,毕恭毕敬欢迎孟佳期。

    这件事?被沈家大房传到沈鹤录老爷子那里,老爷子又是一阵吹鼻子瞪眼,直说沈宗庭不成器,美色误国。

    沈宗庭听?了,不在意地笑。只附在孟佳期耳边,把声?音放得很低。“听?到没,美色误国,期期你真好看。”他?手指捺住她起伏的边缘,轻声?。“很软。”

    “你死了算了。”她到底面皮薄,经不住他?调侃,拨开他?的手。自从越过肩带和?绞扣的边界线后,他?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流连于温柔乡。

    “嗯?期期怎么知道,我差点儿被你弄死了呢。”他?哑声?,满意地看到她脸红。

    月华如缎

    “弄”到底是哪种弄法??

    沈宗庭就是喜欢顶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说一些性.暗示意味十?足的话。下流话被他说出来也是动?听的,她的身体不知因为他低哑的下流话震颤过多少回了。

    她深呼吸几口,拂开他手,

    闷闷地?想,不要跟这种没有性耻感的人计较。

    其实不光是沈鹤录生气,

    连一向对沈宗庭忠心耿耿、万分信服的成?叔也有些不满。他觉得一贯理?智又狠辣的沈宗庭昏了头了——做得太高调,

    太夸张。

    成?叔主管沈宗庭创立的家族基金办公室。办公室的原则是,

    从不干预所投资的任何一家公司的运行。这样明目张胆地?塞人,就是破坏原则。

    印象以来,

    沈宗庭还是第一次破坏原则,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不是因为什么有正统身份的女人,只是养在外头的一个女大学生,

    和他们的阶层八杆子打?不着?。

    和礼叔不同,

    成?叔一直对沈宗庭“搞”女大学生持几分意见。在他看来,孟佳期野心太过,搞不好?到时?候借怀孕逼宫,

    沈宗庭就遇上大麻烦了。

    在周围一圈人中,

    只有礼叔能理?解沈宗庭三分。

    礼叔一直记得,沈宗庭曾说过,

    他要给她最好?的。他说到做到。

    权势大到他们这个地?步,

    没有人想着?要再?张扬。反而是一再?收敛,从不摆上明面儿?。但,

    沈宗庭把孟佳期摆上明面了。

    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孟佳期背后?靠山是他。想要打?她的主意,

    得经过他。

    礼叔冷眼旁观这事态的发展。沈宗庭和孟佳期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不得而知,只知道这姑娘,

    和他早先之前?印象中的不大一样了。

    从精神上,她多了独属于成?熟女性的风骨,双眸炯炯,肩板挺直,和以前?略带生涩的女大学生相比,她脱胎换骨。

    似乎这女孩在蛰伏,在努力长出一双翅膀,好?托住自己。礼叔甚至觉得,等待她羽翼丰满之时?,便是离开沈宗庭之际。

    到那时?,沈宗庭应该怎么办呢?

    -

    孟佳期拒绝了Tera的Offer。她有自己的考量,既然选择了回到沈宗庭身边,那就是有了靠山。放着?沈宗庭的资源和人脉不用,费劲吧啦地?走羊肠小道,那叫不开窍。

    就连牛顿都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更何况是她?拿着?沈宗庭走捷径,他也乐得给她用。

    沈宗庭看她对Offer挑挑拣拣,颇觉好?玩。他问她想去哪里工作?,她开玩笑?。

    “既然我把我卖给了你,那自然是卖个好?价钱喽。”

    一个“卖”字,一语中的。沈宗庭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不喜欢听她说“卖”这个字,这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他们现下的关系何其单薄,用她的说法?,“Sex

    Partner”。有时?他没好?气地?想,要真是SP,她那层完整的组织还能留到现在,不早被他破掉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宗庭拍拍身旁沙发,示意她坐下来。

    “屁股痒了?想被打?了?说这种话。”他哑声说,手掌在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这一掌落下来,“啪”地?一声,清脆。

    孟佳期盯着?他的薄唇看,想起某些特殊时?刻,红着?脸不说话。

    “期期,我发现你这人挺扫兴的。”沈宗庭唇角绷直。

    “沈先生想听好?听话,就别找我。”她不咸不淡地?来一句。

    再?同她说下去,倒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了——顶嘴。他伸手掰住她脸颊,揉捏。

    “你啊,你见过有哪个小情人敢对金主说这种话?”

    被她忤逆他也从不生气,脾气好?得很。

    孟佳期说不出话,鼻子一酸。有时?候她也知道自己过分,煞风景。选择了当金丝雀就应该羽毛温顺,偏偏她没长出温驯的羽毛,还时?不时?想啄人一口,揭开过去的伤疤,非弄得两个人都鲜血淋漓才好?。

    沈宗庭在这点?上是极好?的。他有足够的宠溺和包容,从不和她计较。

    孟佳期不说话,沈宗庭揽住她,将她的脑袋靠在他脖颈和肩窝形成?的三角处,大掌放在她脑袋上,托住她的后?脑勺。

    他知道,他的期期是有爪子的小猫咪、有刺的小刺猬,有尖刺的玫瑰花。他爱极了她身上的尖刺和傲骨。即便那尖刺和傲骨也扎伤他,可就是有尖刺和傲骨的她,才是真的她。

    爱一个人,就要爱她全部的。

    孟佳期换了个话题,没话找话似的,将她打?算和学姐创办服装设计工作?室的计划和沈宗庭说了。

    在她看来,这话题不过是她拿来消遣,和沈宗庭意思意思谈一谈。

    沈宗庭却格外认真,询问了她和学姐的股权架构、分成?、认缴和出资份额,最后?轻轻弹她脑袋。

    “什么和学姐创业,我看,你学姐找你当打?工仔呢。”

    “学姐有钱,她出大头。”孟佳期平静地?说。沈宗庭说的情况她不是不知道。

    “早说,你想创业,我给你投资。”沈宗庭笑?,又对她说,“既然决定创业,还是不要合作?了。人的关系一旦掺杂上金钱利益,就会变得脆弱虚伪。你不想和你学姐闹掰吧?”

    孟佳期说不出话,反问:“那我们的关系呢,也脆弱虚伪?”

    沈宗庭撩起眼皮看她,伸手捂住她嘴。“期期,再?这样说下去,我要惩罚你了。”

    他说的“惩罚”,另有意味。

    第二天,果真有投资人找上门来,想投资孟佳期开工作?室。孟佳期暗想,以前?都知道是创业者找投资人,没想到了这儿?,就成?了投资人抢破头颅要投资她了。

    点?子不是最关键的,专业也不是,运行的规则不是,什么都不是。唯独资源才是。孟佳期知道得很清楚,投资人不是冲着?她来的,是冲着?她背后?的沈宗庭。灵醒的投资人早就知道,如何利用对她的投资,作?为一块敲门砖,攀附上沈宗庭。

    此外,沈宗庭还带着?她去了几场饭局。后?面才知道,饭局上有律政署的司长和代理?律师,正式就杨诚抄袭她所绘人物一事将杨诚告上法?庭。

    沈宗庭拿着?她创作?的“Gentleman”,细细看了一回,勾着?唇角问:“这个人看着?...有点?熟悉,原型是谁?”

    孟佳期一把抢过来,不给他看。“反正不是你。”

    沈宗庭闷闷地?笑?起来。是他不是他,难道他还没有眼睛分辨?这让他心理?好?受不少,其实期期对他,并没有她表现得那么绝情,是不是?

    在解决工作?问题之余,孟佳期着?手忙碌两件事。一件是沈宗庭的西装,另一件则是梁风忻的时?装走秀。

    本次服装走秀,梁风忻在找一个兼具清冷仙气和妩媚妖气的少女,来演绎她的最新作?品“坠落少女”。想来想去,那种无可比拟的、少女堕入红尘的气质也只有孟佳期身上可见三四分。

    再?加上妆造和台步的塑造,就是五六分了。面对梁风忻的请求,孟佳期自然答应。

    在训练台步、组建工作?室之余,孟佳期极其认真地?完成?沈宗庭那套西装。

    处理?衣片,缝制后?身的刀背缝、后?中缝、缝制前?身,做口袋,敷牵条,做门禁、缝合前?、后?衣身,做袖子...孟佳期用她灵巧的手,一道道工序做下去,差不多把这套西装做好?了。

    这套西装做好?后?,陈湘湘是第一个得见的。

    “真好?看啊,期期。”陈湘湘表情带了一点?迷醉,去抚摸那柔软而昂贵的面料,欣赏它简单大气的剪裁。

    “我觉得此刻我要像Daisy那样大哭,因为我也好?伤心,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么...这么漂亮的衬衫,噢不西装...”

    孟佳期笑?笑?,退后?一步欣赏着?这件衣裳,这真是件精妙无比的衣服。

    “你知道它为什么这么漂亮吗?因为——因为它一看就是出自一个心念着?心上人的女孩子之手。”

    “它被你注入了爱意,所以才显得好?漂亮好?漂亮。”陈湘湘补充。

    “也许吧。”

    所以说,她觉得她以后?再?也做不出这样漂亮的衣裳了。因为她好?像不会那样浓烈地?、浓烈地?爱一个人了。

    衣服做好?后?,她把衣服交给礼叔,让礼叔送去洗衣房清洗。

    等她再?度见到这件西装时?,是在加道55号二楼的衣橱里。它被妥帖地?清洗熨烫,等着?男主人上身。

    沈宗庭看到这套西装,浅银灰的色泽像冬天的海,剪裁锋利,完美犹如一件艺术品。它只是挂在那里,静静地?连一丝风都无法?拂起,却令他心口酸胀,心涩难言。

    为什么它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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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了。他妈妈的爱好?之一就是剪裁制衣,给他置办了很多很多衣服,一年四季都不重样。妈妈去世后?,礼叔捡起了这一块,将他的衣服收束得井井有条,每年定时?淘汰掉一批。

    可是,孟佳期送他的这套,却独一无二。

    因为它是少女真心,是少女用心为心上人制作?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无可匹敌。于是他不免想起以前?的期期——

    多好?啊。那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期期,因为他送了她一匹小银马,青涩的少女忐忑不安地?收下礼物,心心念念着?,给他一个能够相匹配的回礼。

    于是她省吃俭用,磨破脚踝去找一匹好?布料,为他量身裁衣,一布一尺,满满的少女心事。

    沈宗庭隐隐意识到,好?迟好?迟。

    他对她的爱,觉察得太迟。以至于想像呵护幼苗一样呵护这株爱意时?,却发现它好?像已经半死不活了。

    “这衣服真好?看。”就连礼叔也这么说。

    孟佳期周六过来那晚,天上月正圆。

    她在卧室里洗完澡,沈宗庭也洗好?了,站在浴室门口等她。

    “衣服做好?了,怎么不当面送。”这还是她送完衣服后?,第一次和他见面。沈宗庭压抑着?内心澎湃的心潮,闲聊似的问。

    胸腔下,他心跳不争气地?加速。

    “要给礼叔熨烫过,才好?上身。”孟佳期将浴袍的系带紧了紧,定声。其实是她不知道怎么当面送给他。

    一件衣服,跨越了两个时?期,跨越了两个她,像一份不得不被她舍弃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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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不要看看效果?”沈宗庭问。

    她当然说“好?”。

    于是他们下到二楼,沈宗庭把礼叔搭配好?的衬衫、领带、鞋子一并拿到里间,窸窸窣窣地?换掉。

    孟佳期抱着?胳膊等。

    她形容不出看到他穿这套西装的感觉,逼人的性张力,宽肩劲腰,颀长的骨架,很欲,五官硬朗而周正,接近浅白?的布料更显他风流。

    那一刻,孟佳期觉得,穿上这套西装,沈宗庭就算是她不认识的陌生人,光冲着?他的脸和身材,她是愿意和他发生点?什么的。就是这样,他只是上身这套衣服,用他的黑眸看着?她,就令人幻想耳鬓厮磨,勾起人对缱绻情欲的幻想。

    她在他身周转了一圈,顺手替他拍了拍肩膀上不平整的地?方。

    “好?看。”她歪着?头,像小动?物盯着?他左看右看,花瓣一样的唇微微张着?,弯着?,黑白?分明的双眸很湿润,像泛着?水泽的某种小动?物。

    她双眸熠熠,看着?他时?,好?像有光。

    一瞬间,沈宗庭好?像有一种错觉,那个很爱很爱他的期期好?像又回来了。如果不是那么爱他,她不会连下笔画Gentleman都依稀带着?他的影子。

    如果不是爱他,她如何做得出连礼叔都称赞的西装?

    眼下,她仍在轻轻为他理?着?衣服,纤细素白?的小手时?而拍一拍西装背后?缝隙,时?而理?一理?他的衣襟,她动?作?轻柔,目光专注,眸光里有他的倒影。

    一瞬间,沈宗庭忽然有些恍然。

    他好?像看到了好?几年后?,在岁月琐碎平常的日子里,细水长流地?,他去找成?叔他们开会,安排家族办公室的事务,在他出门前?,期期也会这样,用手温柔地?替他理?衣服。

    是什么在发痛?

    是心脏吗?

    孟佳期的手原本拂在他衣领上,将衣领上一个褶皱缓缓拉开。靠得近,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冷调香,带着?雪松木的气息,一如既往地?好?闻。

    指尖忽然被他攥住。他低下眸,看着?她。

    孟佳期忽然觉得心脏发紧。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起来。她葱白?的指尖,被他一一啃噬,含弄。

    孟佳期怔住。今晚的氛围,似乎格外不一样。像是身体里藏着?一个蠢蠢欲动?的春天。桃花粉红,山茶花雪白?,梨花如雪。春天香气袭人,有猫一声一声地?叫,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他吻得她手指发痒,那痒意好?似也传到心尖,再?从心尖蔓延至全身。

    不知何时?,她颤抖的红唇被沈宗庭吻住,吮吸。耳边回响着?他的心跳声,沉缓有力,她能感受到,他身体里的春天也在被唤醒,强烈地?唤醒。

    她被吻着?,贴到衣柜上去。推拉门式样的复古桃花心木衣橱被他们推得移向一边。于是她跌到衣物上,跌到他一打?打?的衬衫上,亚麻布的、法?兰绒的、丝绸的...它们成?了他们的床。

    沈宗庭从狂乱、迷醉的吻里清醒过来,抬起她下巴,细细盯着?女孩的脸,在他吻的摧残下,她成?了一朵瑟瑟生怜的小白?花,香肩颤抖着?,红唇发肿,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不知道是恳求他停下来,还是恳求他继续。

    他想,期期一定还爱他。如果不是爱,她不会做西装给他。他忽然升起强烈的、眩晕的幸福感,迫切地?想要得到什么,或许是得到她——于是他按住她浴袍的末端,盯着?她失焦的美眸,哑声。

    “期期,明天不要下床了。”

    她不知道说她说了“好?”还是“不好?”,又或者什么都没说。月华如缎,代替她的浴袍成?了她的遮蔽。

    他爱她

    泪眼中的月亮大而模糊,

    银色的,有绿的光棱。窗子上面垂下一枝藤花,挡住了一半。也许是玫瑰,

    也许不是。*也不知怎的孟佳期脑中忽然冒出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头?的好多句子,

    她原先读不懂,

    但经此一劫,

    好像又都懂了。

    反正也是Sex

    Partner。她是这么想,可沈宗庭好像不是。他细细地吮吻过她,

    充分地帮她预热——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疼,很疼。明明他已经足够怜香惜玉,

    为什么她还?是会疼?

    灵魂和身体在冰与火的两重天里割裂。灵魂成了冰,

    身体?里是他渡进来?的火,是他的凶悍。小时候她读不懂白流苏,不知道白流苏为什么只是和范柳原躺在沙滩上?互相拍蚊子,

    拍着拍着白流苏就生气了。

    现在想来?,

    是因为范柳原玩世不恭,白流苏既要和他暧昧,

    又要提防着?不能和他上?床——她的身体?成了她吊住范柳原的单薄筹码。

    她和沈宗庭呢?也是白流苏和范柳原这样?吗?其实不是。但起码她曾经的目的和白流苏的目的,

    都是一样?的。白流苏希望嫁给范柳原,她曾经希望嫁给沈宗庭。

    可是最?后?有一座城的倾倒和覆灭来?成全白流苏。如愿以偿地,

    白流苏等到了范柳原那句“结婚”。

    可是,可是,

    却?不会再有同一座城的覆灭来?成全她了。身体?里疼痛拉扯得越来?越剧烈,

    她雪白纤嫩的足弓被他提起,他大掌滚烫。孟佳期浑身发软无力承受,

    被他一把攥住指尖,止不住地吮吻。

    “期期,我好爱你,好爱你。”

    动情处,耳心传来?男人低哑酥麻的嗓音,让她颤了又颤,耳心发酥。

    她零星地想到别处。例如范柳原说,男人喜欢把女人教坏,又喜欢去感化坏女人,让她变成好女人。

    白流苏对此的回应是,男人喜欢女人冰清玉洁又富于挑逗性。

    沈宗庭难道也是这样?么?喜欢女人冰清玉洁,但又富于挑逗性?

    想着?想着?,她眼泪流得更凶。她想过要从一而终的、她想把第一次留给此生和她共白头?的男人。沈宗庭明明是她爱的,可是他却?不能同她共白头?。

    她零星地想,为什么他会是“不婚主义?”呢?

    “期期乖,不哭。”

    沈宗庭俯下身,指尖替她抹去眼角泪水,嗓音低哑到极致。

    疼痛让她咬住舌尖,想着?《倾城之恋》。她想起第一次来?到加道55号时,那时她说去沈宗庭的房间里看月亮。

    她也如愿以偿地去他房里看月亮了。她看到了他的德文《悉达多》,似乎更懂得他了。

    沈宗庭说“我要你懂得我”,她想她是懂得的。那时两人都心怀默契,彼此知道有一天会上?床,只是不知道哪一天。

    到底哪一天呢?那时她想,是她很愿意的,很爱他的那天。

    等到它真正发生,却?有一半的事与愿违。她是愿意,可这种愿意,和很爱他的愿意又不一样?。

    沈宗庭额角汗珠低落,带着?灼人的温度,滴落到她锁骨。滚烫的不止是汗珠,还?有别的。

    接下来?五天她果真没下床。准确地说,是没走出这栋房子。

    一半的时间用来?昏睡,另一半的时间醒着?被他攥住脚踝抬起,在睡和醒的边界,他把饭抬到小桌子上?给她。

    似乎是沈宗庭忍了太?久,所以一爆发,恨不得全部倾泻下来?,要她满满地承接住。孟佳期在疼痛羞愧之余,更感没脸见人。她依稀记得最?后?一刻她才被他抱上?五楼房间里的。那时,月影投在粉白墙壁上?,映出上?下相叠的人影,体?型差距悬殊。分明,她已经不算娇小玲珑那一挂,但在他怀里就?显得格外地小?

    她月白的浴袍和他的浅白色西装,交错着?杂乱地掉在二楼的衣橱旁,他忍冬纹路的领带上?压着?她的绑带蕾丝。

    仆欧们收拾的时候,铁定?会看到。她和沈宗庭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怕是都知道了。这让孟佳期觉得丢人。床单布草被他们弄得湿漉漉,一天要换好几张。她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水分,也从来?没有过如此缺“水”。

    沈宗庭还?很坏,每每他吃饱餮足,就?倒水给她,手拿着?马克杯送到她唇边。

    “期期来?喝水。”他嗓音沙哑到极致,杯子体?贴地为她倾斜,让杯口位置对准她的唇。“乖,宝贝缺什么就?多补一点儿。”

    她也是真口渴,咕嘟咕嘟喝水喝得也多。她就?着?他的手喝水,不说话时模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每每这时,他止不住地亲吻她,吻一吻她散乱的、濡湿的鬓发,吻吻她圆润的、被他逗弄成玉红色的耳珠。心里的爱意满得简直要溢出来?。

    第五天清晨,在无休止的放纵里,沈宗庭强烈的渴切总算消下去一点。

    他照例把早餐端上?来?给她。鱼蛋烩饭,烤吐司和烟熏鲱鱼,她很饿,能把它们统统扫光。

    这几天,肚子总是填不饱。好像里头?有一个无底洞。明明她也没有出多大的气力,几乎都是他在动,怎么她会这么累?

    看到她胃口好,沈宗庭心情也好。他就?在旁边看她用小银勺一勺一勺地把烩饭全部吃下去。经历了身体?的水乳交融,他似乎更爱她了。目光贪婪又满足地描摹过她,描摹过她柔软蜷曲如海藻的长发,白中透红的脸颊,湿漉漉的双眸,笼在月白睡裙下曼妙又妖娆的曲线。,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一处,那一处。从她发际线平整细密的头?顶,到她不盈一握的纤细,到她可爱的,会蜷缩起来?绷得紧紧的脚趾,都是他的,任由他轻怜蜜爱。

    孟佳期试图无视沈宗庭的视线,向窗外瞅了一眼。巨大的拱形窗外,蓝天白云,云朵柔软如棉花糖。

    原本后?花园里只有山茶花,裁在盆栽里,小小的一株,非常精致,如今却?多了玫瑰。荆棘之上?,玫瑰花蕾已经全然地绽开,妖娆无格。

    看山茶花和玫瑰交相辉映,孟佳期不觉一怔。

    为什么这里会有玫瑰花?

    其实第一晚结束后?她是月中的,他不得不采取别的方式来?纾解,像欺负她似的,用了她纤细柔嫩的双足和小手。半哄半强迫地让她攥紧,个中滋味也快美难言。

    孟佳期记得她曾听一个仆欧议论?过,后?花园只会种女主人喜欢的花。

    山茶花是沈宗庭母亲喜欢的,而玫瑰,却?是她喜欢的。

    为什么会种玫瑰?难道是因为她吗?

    她很快掐断这念头?,并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就?像她不可能成为这幢古老豪宅的女主人一样?。

    只是Sex

    Partner而已。等这段关系结束后?,她仍不知归于何处。

    ,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我干嘛?”察觉到他过于明显的视线,孟佳期脸红,斜睨他一眼。实在是他目光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他的视线又让她想起某些羞窘到爆炸的时刻,他罔顾她的哭叫和推拒,贪婪地描摹她的嫩红,手指点上?去拨弄。

    “你好看。”沈宗庭哑着?嗓子说,克制地摸一摸她的长发,目光落在被她扫空的碗里。“还?要不要再来?点儿?怕喂不饱你。”

    说起来?连孟佳期都觉得自己过分。她从未过过如此被迫“好逸恶劳”的日?子。

    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仆欧放在客厅,沈宗庭亲自端上?来?,放到小饭桌,拿到床上?给她。厨房似乎也知道他们两人“消耗过多”,每日?给他们准备的餐也都不重复,今天吃港式,明日?便吃意大利菜,再后?天吃法国菜,甚至沈宗庭还?贴心地命人煮了地道的西城菜给她吃。

    他说“喂饱”,又让她一阵羞赧,这几天过得太?恍惚,都分不清是哪个“喂饱”了。

    如果是那种“喂饱”,那的确是饱饱的,够够的了。只是沈宗庭似乎还?不饱,无时无刻不想将她这只娇美的猎物拆吃入腹。

    都说忍得越久,爆发起来?就?越可怕,现在她是相信了。

    “今天还?要待在这里?我想出门,天天在床上?没有运动,我都快闷死了。”她向沈宗庭抱怨。

    “没有运动是吧?今晚上?让期期动,嗯?”他得了便宜却?还?想要更多,把餐盘挪到一边,在她颊上?落下一吻。

    “不要!”她羞赧地叫起来?,直觉沈宗庭这几天都变了个颜色,话里处处有机锋。偏偏他体?力十?足,来?来?回回地摆弄,精神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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