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然而,这种出圈却并没有终点。他的人生就是一直出圈。

    后来,他军训时表现优异,打靶射击,拉练长跑,军体拳,走方队,他全是佼佼者。

    再后来,是他在飞行学院的理论专业课,门门GPA第一。

    训练场上,飞行体育专门器械训练三大神器,旋梯、固滚、活滚,迟宴泽一定是完成度最高的那个,回回标准动作模范总是他站在队伍前,被教官拉着,给一众同期做最佳演示。

    进校约莫两年后,迟宴泽三个字跟天之骄子四个字完全划上了等号。

    这两年里,他被人津津乐道的除了他的个人能力,还有他那丰富的情史。

    校内校外,旁人总能看见他身边围绕着不同的女生,全是明艳不可方物,家里有钱,有美貌,还有多般才艺的那种。

    苏玟夏的伪正宫身份一直在岌岌可危。

    苏玟夏一直对外说她是迟宴泽的女朋友,可是迟宴泽却从未公开承认过她的身份。

    苏玟夏进校后,总是以迟宴泽的女朋友身份自居。

    于是,关注他们关系的好事者闲着没事就为他们写了好几个段子,把迟宴泽比作太子爷,苏玟夏比作太子妃。

    太子爷总是不安于室,仗着有才有貌跟多金,天天到处乱撩,以至于侧室养了一大堆。

    太子妃随时处于为太子爷大闹天下的状态。

    校园里,无数次迟宴泽跟苏玟夏已经分手的消息传来。

    但是苏玟夏还是锲而不舍的在自己的个人主页上晒迟宴泽的侧脸,手,腕表,打火机等等,这些为他个人所拥有的专属奢侈品,以此来宣告自己跟他还是一对。

    甚至她还为迟宴泽在右手臂上做了一个金色的刺青。

    河流奔向岛屿,刻字summer

    river。

    她是夏,他是泽。

    他们组成一天夏天的小河,奔流不息,有一天终将会一起抵达彼岸。

    尽管苏玟夏如此卖力的证明她跟迟宴泽是一对,但是迟宴泽跟其他女生极尽暧昧的照片还是时不时就会被人放上网。

    一大半京北高校的校花都会到北清大飞行学院的运动场上来看迟宴泽训练,给迟宴泽送功能饮料水,娇嗲的跟他撒娇,要他。

    有些长得顺眼的,一张小嘴会说话的,迟宴泽真的会给出去。

    久而久之,迟宴泽是个花花浪子的传闻就传出去了。

    在迟宴泽花天酒地,笙歌达旦的子里,周柠琅在医学院的教室里跟学校的公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仅有的空闲时间也用来去校外做兼职打工。

    她家境并不富裕,他们学医,如果想要出国深造,到时候会花一大笔钱。周柠琅是个懂事且早熟的女生,擅长早早在心里规划自己的未来。

    算起来,大学同校前两年,她在校内跟迟宴泽基本没有产生过任何相处机会。

    她倒是撞见过他时常衣衫不整,懒痞穿着拖鞋去校园超市买烟;或者跟经管学院那个同样声名远扬的财阀二代公子哥陈颂一起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再或者带着打扮艳丽的女生去校内餐厅抽烟,聊天,说荤话。

    不管哪个场合,他身上总有一种为他所独有的不羁跟散漫,性张力满满,让任何异性看了,心腔都会被一股强烈的躁动塞满。

    大二下学期的最后一个月。

    周柠琅在校园餐厅三楼的咖啡馆里面聚精会神的看书,偶然听到碰巧也进来躲雨的迟宴泽跟陈颂在聊陈颂他们经管学院里哪个女生的胸大,且形状好。

    他们聊得太过分了。

    周柠琅听不下去了,抱著书本,背起书包,从他们面前经过。

    苏玟夏也在场,一直骂这两个痞坏男不可以这样对女生没有礼貌,太丢他们身为学院代表人物的脸了。

    “怎么丢脸了?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的好吗。”习惯放浪形骸的迟宴泽回头,跟苏玟夏说话。

    陈颂也甩头过来,视线正好邂逅穿着杏色掐腰挂脖连衣裙的周柠琅,抱着几本临床医学书,朝他们走来。

    “泽爷,这个可以,胸又大又挺。”陈颂招呼迟宴泽看周柠琅,“快看,医学院的。”

    “哪啊?医学院会有可以的?”迟宴泽不以为意。

    北清大盛产美女的学院是经管跟外语,迟宴泽并没有听说过医学院有美女。要是有,那这个人应该是太低调了,能让迟宴泽忽视她的存在。

    等迟宴泽用目光做搜寻,周柠琅已经嫌弃校园咖啡馆的环境被他们这样的人弄得太污秽了,早就大步流星,毫不留恋的走到了门口。

    迟宴泽将视线抛洒,见到的只有女生穿温婉风露肩杏色纱裙的身影,肩上背着一个湖蓝色的双肩书包,手里捧着厚厚的书。

    发色是乌黑的,用一根带莓花的卡通黑发绳扎在脑后,一条柔顺的长马尾,随着她走路的姿势清丽的晃动。

    皮肤很白,挖空的裙肩露出的两个肩膀小巧圆润。

    迟宴泽一看就知道她跟那些整天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不一样。

    她这种太乖了,他根本不会考虑下手去撩她,因为乖乖女的心很容易被伤害,事后要是轻易的掰了,她们被伤了,他会觉得很罪恶。

    这是迟宴泽的认知。他从来不碰这种类型的女生,其实他懂,她们也许自认平凡,但是也许存在在灵魂深处的自尊心会更强。

    “看什么呢,好看吗?陈颂,你烦不烦,怎么能这么欠,当我死了啊?”见迟宴泽毫不避讳的朝离去的那个医学院女生看去,苏玟夏不爽到了极点。

    “是不是还嫌每天让我头疼的不够多啊?”她娇嗔着,闹起了大小姐性子。

    “开个玩笑而已。”陈颂笑笑,抿了口马克杯里的咖啡,然后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其实这两年陈颂都亲眼看到了,苏玟夏真的不算是迟宴泽的女朋友。

    外面一直在下雨,还下得有些大,他们是来避雨的,不然也不会进来,学校咖啡馆的咖啡,一般他们是喝不下的。

    “走吧。雨小了,晚上陆允锦过生,在绿灯港包场,去晚了不好。”

    陈颂觉得这里的咖啡真的不好喝,他跟迟宴泽趁着无聊说几句荤话,苏玟夏也不让,太无趣了,于是就要求走。

    绿灯港是京北一个著名的美式娱乐会所,瞄准的客体是年轻类的,财力丰富的消费者。

    到京北来两年了,迟宴泽现在唯一瞧得上的就是这里,他在里面长年累月的包了一个包厢。

    “行,那就走吧。”迟宴泽明白了陈颂的意思,答应了。

    苏玟夏跟着他们,从来都是被安排的类型,他俩说走,苏玟夏只好跟着走。

    三人从咖啡馆走出,下楼,来到校园餐厅门口,见到外面雨其实很大。

    是入夏的阵雨,雨点打得校园内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陈颂又留意到那抹俏丽的杏色裙摆,适才在咖啡馆里没看仔细,现在一眼望去,他将她曼妙的身材曲线尽收眼底。

    陈颂叫迟宴泽:“泽爷,前方斜四十五角度。”

    迟宴泽抬眼,漫不经心的看过去。

    女生侧脸莹润洁白,脖颈修长,着及膝长度的杏色乔其纱连衣裙,一双腿笔直,脚踩白色系带帆布鞋,站在屋檐下躲雨。

    她忘记带伞了,因为强烈雨势不得不滞留在原地。

    迟宴泽扬声问:“谁啊?你认识?一直叫我看。”

    “不知道,挺绝的。”陈颂说。

    这种绝不只是因为她的身材跟长相,更因为她身上的那种冷感的气质,会让瞩目她的人得到一种关于优美隐喻的联想,如同诗里写的那种。

    她是在冬东栏篱笆下铺陈的新雪,安静凛然,洁白无暇,清艳绝伦,等到太阳一出,就任性的孤高的化了,并不能被任何人占有,却叫任何人都念念不忘。

    见两个男生都被那个医学院女生吸引到,苏玟夏特别不赞同的生气,“哪里绝了,浑身上下凑起来能有一千块吗?一副穷酸相!”

    “呵。”迟宴泽不屑的牵唇笑了。

    原来这就是苏玟夏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知道自己再多看这个女生几眼,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发生,迟宴泽说:“走吧。去车上,站这儿挺傻的。”

    于是,三个富家子弟撑伞路过没带伞的周柠琅,上了一辆银色的库里南。

    那也是迟宴泽的车,但是这车上的是京北的牌照,因为是新买的,在大一下学期刚开学的时候,他嫌他的跑车去京北郊外攀岩装不了太多装备,于是就随便买了一辆越野车。

    线条感强烈,涂装颜色超级矜贵的越野车很快在雨中离去。

    周柠琅看着他们路过,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事,很快回神来。

    手机上一条邀约她去暑期兼职的出现。她投的简历通过了他们的初选。

    待遇是一天八百二十元,一周只干两天,周六跟周,大提琴演奏。

    周柠琅回复:【好的,谢谢通知。】

    等她再抬头,迟宴泽的库里南已经驶远。

    周柠琅继续站在原地等雨停。

    下雨的时候,她不太喜欢淋自己,那样会弄得自己很狼狈,她本身也不是一个着急的人,她可以慢慢等。

    作者有话说:

    来,大学篇正式开始,大学部分好看,不会侧重写读书考试,下章泽爷正式开撩柠柠。

    第17章

    绿灯港

    “迟宴泽,今天必须亲我。”

    绿灯港今天有人包场,

    门口停泊的全是天价豪车。

    周柠琅打车从北清大来,那场突兀侵袭城市的阵雨已经停了。

    这一带是京北的酒吧街跟夜店区,她第一次来,有点找不到北,

    找到面试地址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金碧辉煌的会所前厅里灯火通明。

    正欲进入的周柠琅被拦下,

    门童觉得她不像是要进来消费的样子,

    而且今天有贵客包场,来参局的都是一些贵人。他们怕周柠琅破坏贵客们的雅兴。

    “这位小姐,

    请问你是?”

    “我是来面试的,

    我找詹珍妮。”周柠琅说出那个跟她联系的那个女经理的名字。

    这儿的确有个大堂经理叫詹珍妮。

    绿灯港隶属于一个巨型国际酒店集团,储运集团,

    詹珍妮是从港城储运的五星酒店调过来做大堂经理的,还是个高材生,

    拿着澳大利亚某知名学府的酒店管理专业硕士文凭。

    “我跟她约好了八点见面。”周柠琅出示了詹珍妮约她来这里见面的,

    门童问过之后,

    将周柠琅放了进去,

    姿势礼貌但是态度却很冰冷的带她进去。

    “詹总的办公室在楼上三楼。”站在大厅的侍应为周柠琅引路。

    周柠琅的脚踩在那些质地柔软的地毯上,脚步有些发虚,不到二十岁的她第一次踏足这些声色场所,浑身不适。

    她家里管她很严,她上中学的时候,

    连学校附近的网吧都只去过一两次。

    酒吧跟KTV这种场所更是只在班级搞活动,

    被班长动员,要求全班同学都去参加时,

    她才勉为其难的去了一两次。

    现在,

    走进绿灯港这座酷似奢侈宫的奢靡会所,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她也思忖了好久是去做家教,

    发传单之类的这种低级兼职,还是做这种来钱快的。

    她事先仔细了解了这里是正式的休闲场所,隶属于世界知名酒店集团储运酒店,北清大的酒店管理专业好多学长学姐毕业了都进这个集团就业。

    最后,她才来这里。

    “就是那里。你过去就行,詹总在办公室里。”楼道上站着的侍应给周柠琅指了指。

    “好,谢谢。”周柠琅点头。

    周柠琅走过铺陈着紫色地毯的廊道,暗夜星辰般的灯光布景在她头顶漂移,空气里满溢着让人感觉晕眩的香气。

    一楼大厅连着花园,有个著名的摇滚乐队在露天演唱,周柠琅看出来了,原来今天有个阔少爷在这里过生。

    来面试的周柠琅碰巧遇上了。

    詹珍妮的办公室在三楼,生宴的主场所在一楼大厅跟花园。

    上了三楼以后,即使隔那些纷华靡丽有些遥远,周柠琅也算是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这一切是多么让人醉生梦死。

    那些生来就有钱有势的二代们像昏醉迷蒙的飞蛾一样,围绕在一起,纵情声色。

    周柠琅抬首,见到前方墨绿色的霓虹灯点点星迹,像萤火,点在靠近露天的布景墙上,制造出旖旎又暧昧的情致。

    绿色是一种好颜色,它昭示着生命力,也刺激人的欲望。

    绿灯的时候,开车的人总会想要点油门提速。

    这个布景做得真的很好。

    是这个顶级销金窟最具代表性的一处软设计。

    在那暧昧的氛围里,男生跟下午在校园咖啡馆里,周柠琅遇到他时一样,穿休闲黑色衬衫,下身是修身浅灰牛仔裤,奶白帆布鞋。

    很随性的打扮,敞开领口两粒扣子,露出参差的锁骨跟骨骼感强烈的喉结,姿势懒痞的背靠墙站着。

    冷白的脸被那些绿灯照得莹莹泛绿,显得更白了,斥满冷感的欲。

    骨节分明的手瘫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被他怀里的女人拉向她莹白的腰肢。

    眼看就要搭上了,他故意装作没力气,从她腰肢边滑了下去。

    “讨厌,不兴你这样的。”她再拉过来,搭在她腰上,要他搂她,娇嗲的拖音指责他,“都这么久了,还不碰我。”

    他听完这个这么久后,于是再让他的手打滑。

    她再娇嗔,继续拖音:“你闹什么啊?”

    他不语,手又一次打滑。

    她扭了扭自己的腰,发起主动攻击,将纤柔的身子朝他身上蹭去。

    他太高了,她也不矮,可是还是觉得跟他距离那么远,她不信,垫脚跟他面对面的磨蹭上去,嗓音愈发的娇甜,“到底亲不亲我?不亲我要生气了。”

    她穿吊带亮片礼服裙,胸前两团鼓鼓囊囊的,就探在他眼皮底下,时不时故意去碰他的胸膛。

    他们靠得那么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碰上了的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染在她胸上了。

    她愈发为他脸红心跳。

    他真的好蛊,跟她这么靠近,什么都不对她做,她身子就为他发飘了。

    在那股子让人晕眩的煽惑下,她勇敢的凑唇,想主动吻他。

    他果断移开线条锐利的下颚。

    她最后亲到空气了。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

    终于,“迟宴泽,今天必须亲我!”苏玟夏的耐性用完了。

    “后面有人来了。苏玟夏,你害点臊。”迟宴泽提醒她。迟宴泽见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上三楼来了。

    “你别管嘛。都好久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苏玟夏不想就这么被打断,她今天好不容易找个场合跟迟宴泽亲近。

    今天是陆允锦的生会,迟宴泽喝酒了,被他们灌的,还喝得不少,苏玟夏想男人酒后都会乱性。

    苏玟夏想抓住这个机会跟他锁死。

    陈颂有一天说漏嘴了,迟宴泽还是个处。

    虽然身边漫天翻飞般的来来去去了那么多只飞蛾,迟宴泽还在等那盏能让他找到方向的,在迷蒙的白雾里为他亮起的绿灯。

    “迟宴泽,谈恋爱真的不兴你这样的,凭什么你跟那个北影的校花去开卡丁车不带我?你们还开两天,还一起住酒店?暧不暧昧啊?她晚上去过你房间没有?”

    在拐角处驻足的周柠琅亲眼见到迟宴泽的手再一次被苏玟夏拉向她。

    这一次部位不是腰,是她套在礼服裙里的两团酥.胸。

    周柠琅的眼睫剧烈的浮动,她真的不想看到这种他跟他女朋友的画面,她以前看得太多了,现在让她站近了再看,她会觉得更难受。

    她站在楼道转角的阴影里,迟宴泽知道有人来了,但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只依稀看见是个女生,还以为是陆允锦的朋友。

    今天他们飞院的陆允锦在这里举行生派对,请了很多人,北清大校园里的,其他学校的,还有一些社会上的,方方面面的人都来了。

    对方自出现后,便小心翼翼的站在阴影里,迟宴泽没留意到她是谁。

    但是迟宴泽并不是做戏给这个第三者看,才不碰苏玟夏。

    因为他真的腻了,烦了。

    跟苏玟夏在一起是为了给陈颂面子,他到京北来上大学,陈颂照顾了他不少,此前陈颂专门跟他聊过苏玟夏这个人,还有她家里的背景,意思就是能做戏就做一下,算是给陈颂面子。

    在入学的这两年,迟宴泽才会跟苏玟夏若即若离的在一起,但是迟宴泽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苏玟夏是他的女朋友。

    苏玟夏倒是一直在对外狂秀恩爱。

    “苏玟夏。”迟宴泽抽掉了被苏玟夏抓住的那只手,并且将它举高,不让苏玟夏再有机会碰它。

    “我们就到此为止。”他口齿清楚,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苏玟夏的眼睛说。

    “迟宴泽,你说什么?!”苏玟夏异样震惊。瞳孔都在颤动。

    身段颀长的男生站在那道绿灯的背景墙前,从裤袋里掏出一根烟,低头,衔在嘴角,再抬眸来,那双粲然的桃花眼里已经毫无波澜,盛满厌倦。

    “从现在开始,别来缠我了,我不高兴被你缠了。”他冷漠至极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苏玟夏被气得如同花枝乱颤,连问三次。

    这是哪里刮来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把苏美人的温柔甜美人设都刮掉了。

    “不为什么。”含着那根没燃的烟,迟宴泽很冷淡,他低头,伸手进裤袋,专心的摸打火机。

    现在他对嘴里这根烟的兴趣都比苏玟夏大,起码它能让他感到片刻的清净。

    “如果非要理由的话,就是我觉得你的胸太小了。我不喜欢摸。”

    男生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真的是个让她被他拒绝的理由。

    争执的发生就是苏玟夏拉他那只看着就让人浮想联翩的手到她胸前,要他染指她的软玉温香。

    然而他却剧烈的拒绝了。

    苏玟夏以为只要是个男人,在这种场合都会受不住自己。

    哪有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但是却有有胸摸却坚持不摸的迟宴泽。

    “你说,说什么呢。玩笑开大了好吗,是不是最近总被教练员抽中做示范,练习强度太大了,累着了,不高兴?”

    苏玟夏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故意放缓已经着急了的语调,“不高兴你别拿我撒气呀,我已经那么懂事了。从大一到现在,你身边有多少相好,我都没真正的干预过,我今天就说一次你去开卡丁车,没带我,你气这样至于吗?”

    苏玟夏说话的分贝愈发低下去。她太委屈了。

    真是好可怜的人,怎么就搭上这样一个男朋友了。

    迟宴泽终于摸出打火机来,引火点燃了嘴角衔着的烟,慢吞吞又冷冰冰,含烟说:“其实带你玩,是陈颂让帮一个忙,现在我不乐意帮忙了。苏玟夏,差不多点行了。以后别来烦我,还能做朋友。”

    “我才不信!”苏玟夏委屈的说,眼泪快出来了,“我生你送我那么贵的珠宝,为我放山顶烟火,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她以为这些就是迟宴泽的喜欢了。

    “我只说一次,我们结束了,以后别来招我烦。”

    “迟宴泽!我家里现在在跟你家里做生意!”

    “那又怎么样?”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真没喜欢过你,别给自己制造幻觉了,你让陈颂告诉你为什么我愿意搭理你。”

    迟宴泽倦了,迈开长腿,走了。

    整个过程中,周柠琅就一直躲在转角的一个包厢门口。

    她要去的詹珍妮的办公室在那幅绿灯港的布景后面,她必须要穿过那里。

    她一直在等他们分完手。她已经面试迟到了,她很焦急,但是这对怨侣一直不结束纠缠。

    终于,迟宴泽路过周柠琅身边,周柠琅慌忙低头,转身走出去。

    迟宴泽跟她擦肩,嘴角叼着燃烧的烟。他把她认出来了。

    他懒倦的对她说:“别把我的事告诉别人。”

    “知道了。”心里五味杂陈的周柠琅乖巧的点头。

    她还以为会不会是那种里写的那样,浪子刚跟前任分手,冲她走上来,跟她说话,是要她来做他的新女友。

    这种周柠琅也看过。

    但是迟宴泽只让碰巧目睹北清大豪门双A,名动京北高校圈的

    summer

    river夫妇分手现场的周柠琅别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为了苏玟夏好,她是那种不能伤脸的女生。

    迟宴泽不想有人散播他跟苏玟夏的相处模式其实一直是苏玟夏在对他摇尾乞怜。

    “说了我会找你麻烦。”怕这样的事情发生,迟宴泽给了一句胁迫。

    “我不会说的。”周柠琅回答得很肯定。

    “还挺乖。”迟宴泽瞄了她一眼,评价道。也就是说她乖的这一秒,他确认到下午在校园咖啡馆门口,他曾见过她。

    下雨了,她没带伞,也不知道跟路过的人开口,叫人随便带她一程的。

    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多认识几个朋友,异性朋友也行。在一柄伞下躲雨,会是大学里谈恋爱的浪漫开始。

    于是,迟宴泽知道了,她不仅乖,还挺倔。

    带着这个认知,迟宴泽从周柠琅身边寡淡的走了,他觉得,这么乖又这么倔的女生,好像真的不适合他。

    苏玟夏站在原地哭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迟宴泽居然真的把她给甩了,哭着追出去,高声喊:“迟宴泽,迟宴泽,你等等我,我可以原谅你,刚刚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过。我们和好好不好?”

    她没留意到周柠琅的存在,她太伤心了,她来不及去关注其它的事情。

    周柠琅缓过心里那股憋着的气,信步去了詹珍妮的办公室,越过那个绿灯港的布景,在三楼的最里一间。

    作者有话说:

    -港城储运酒店集团,《桃花粉雾》男主苏朝(zhao)白的家业之一,这本存差不多了,攒攒预收再开。评论区有问,在此答复一下。

    留评,有红包。

    第18章

    天鹅与湖

    “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绕过奢靡的吊顶跟绚丽的墙画,

    走完鲜花着锦的地毯,周柠琅收敛自己的情绪,带着微笑,抬手敲门:“你好,

    我是来面试大提琴手的周柠琅。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詹珍妮坐在办公桌后做财务报表,

    见到小姑娘来,

    热情招呼她,“抱歉,

    因为明天要去槐柔的度假酒店出差,

    只能安排这个时间跟你见面。”

    “没关系。”周柠琅回答,“能给我机会就很好了。”

    “那给我随便拉个曲子吧。”詹珍妮不动声色的将尚显生涩的少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最近绿灯港想招一个大提琴手,

    不要有从业经验的那种,述求是清新悦耳,

    能给观众凛然靡丽的感觉。

    现在,

    周柠琅走进来,

    见到她的真人,

    詹珍妮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办公室毗邻街道的落地窗边摆着一架大提琴,周柠琅朝它走了过去。

    她有沪市音乐学院大提琴十级证书。

    上初一的时候,母亲严卉让她自己选个业余爱好,怕她成为那种死读书的傻姑娘,高考毕业后戴上比啤酒瓶底厚的近视眼镜,

    找男朋友都困难。

    周柠琅选的是大提琴。

    大提琴这个乐器一开始学起来很枯燥,

    严卉花钱给她报培训班,还怕她不能坚持呢,

    结果周柠琅坚持下来了,

    高二那年就把十级证书考到了。

    现在,

    她出来找兼职,

    想发挥一下这个特长。

    绿灯港是高级会所,给的报酬颇丰。要是真的面试成功,短期内她就可以靠自己解决学费,还有拿钱去做她想做的事。

    周柠琅坐到大提琴前,想了想,拉了一个曲子,是圣桑的《天鹅》。

    她将硕大的提琴置于自己的双腿之间,然后用葱白的手指握住琴弓。

    弓触琴弦,一半低沉一半明丽的乐声流出,技法不炫耀,不卖弄,很朴实,忠于名家曲谱,然而又夹杂了自己的感情在其中。

    少女柳眉媚脸,削肩细腰,穿一件雪纺质地的豆沙色连身阔腿裤,及腰长发半挽,随着琴声一起,情景让人联想起被夜风吹开的多情诗篇。

    詹珍妮的嘴角上扬,她心里本来在办公室里滞留加班的怨气散了。

    只为这一首《天鹅》。

    周柠琅专注的滑弓拉琴。

    詹珍妮在开着明亮灯光的房间里望着她,却感觉像是在暗淡的舞台上,只见到一束银白的聚光灯笔直的洒下来,落在她头顶,照得她一身清冷泛光泽。

    她不像是在挥舞琴弓,更像是在舞动她的灵魂。

    詹珍妮从电脑里再度点开她的简历看,发现她的家庭很普通,但是在学校里的成绩很拔尖,还有精湛的大提琴才艺。

    等周柠琅结束表演,她摆好琴,放下琴弓,为詹珍妮弯腰行了一个礼。

    “拉得还可以。”詹珍妮举手,轻轻为周柠琅鼓了个掌。

    “谢谢。”周柠琅忐忑的回应。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

    “大提琴拉得这么好,高二上学期就考证了,怎么不考艺术类院校,况且你外形这么好。”

    “当时就是想考北清大医学院。”周柠琅回答,“而且我的个性也并不适合艺术类院校。”

    “是吗?”詹珍妮耸了耸肩,“今天你来的时候,正好我们有个至尊VIP客人在这里过庆生会,你也看到了,他们很奢侈,以后要是你来兼职的话,你就会经常面对这样的场景,你可以接受吗?”

    詹珍妮知道小姑娘经历简单,出自普通的寻常百姓家庭,其实不太适合到这里来兼职。

    但是她的气质还有她的琴艺,又让詹珍妮很想她来这里表演。

    “我想,我可以。”心里浮现适才迟宴泽跟苏玟夏在走廊里跟吵架那幕,周柠琅想最精彩的部分她在来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将心理预期调到最高,以后应该就可以免疫了。

    而且,她真的不会被那样的场面打击到,因为她不是苏玟夏那样的女生。

    假若迟宴泽看不到周柠琅的存在,那会更让周柠琅感到舒适。

    “今天先到这里吧,楼下有露天buffet,你要是觉得肚子饿,可以去吃个宵夜。”抬腕表看看时间,詹珍妮发现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我让我的女助理送你回校。再晚就赶不上回寝室了。”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北清大本科毕业。”

    “这样啊。前辈。”周柠琅乖巧的喊。

    “叫学姐就行了。”詹珍妮笑。

    在职场沉浮许久,早就习惯了人心叵测,相互算计的她发现今天周柠琅为她拉的这首《天鹅》让她觅到了最初的天真。

    这是一首很稀松平常的经常被演绎的古典名曲,詹珍妮听很多人演奏过,然而始终未有一个人拉弓奏音,引弦弄情,靡丽到让詹珍妮身临其境的看见了那只天鹅。

    天鹅恋上澄澈深邃的湖泊,想长长久久地在湖面居住。可惜冬天到了,湖面结满了寒冰,让天鹅心灰意冷。

    这是周柠琅今晚演奏的大提琴独奏的中心思想。

    “刚才拉弓的时候都在想什么?”詹珍妮问。她好奇周柠琅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进行的演奏。

    周柠琅苦笑:“没有想什么。”

    实际上,脑海里,心田里,漾起的全是那个人跟如花似玉的苏玟夏耳鬓厮磨,跟苏玟夏玩欲擒故纵暧昧游戏的画面。

    这里叫绿灯港。

    他的新生演说里希望拥有一盏绿灯。

    但其实他的人生,又何止才一盏绿灯为他亮起。

    很多的时间里,在周柠琅清苦的埋头写卷子,看书,背课文的时候,迟宴泽都是这样过子的。

    甚至当初她背着笨重的大提琴盒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放浪形骸,笙歌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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