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谭又明本来心血来潮,准备率卓智轩隆重加盟醒狮队,因卓智轩的激烈反抗,两人最终去了咏春拳社。

    这台天文望远镜是谭重山和关可芝送沈宗年的生礼物,在沈宗年在来到谭家之后过的第一个生。

    “这里的星星够得你看了。”谭又明推开窗,尽管雪已经停了,但还是被冷了个哆嗦。

    窗外就是涅尔韦斯河流经这片雪山唯一的外流河,受北大西洋暖流影响没有结冰,最终会在摩尔曼斯特汇入北冰洋。

    河水缓缓流动,撞击石头的声音在雪中分外静谧。

    阳光也静,有飞鸟在雪地啄食籽和落果,金色落在它们白色的羽毛上。

    风一吹,谭又明的鼻子变得彤红。

    沈宗年皱了皱眉,下令:“关窗。”

    他声音不凶,但语气里的专断更胜以往,谭又明撇撇嘴,忍了,不小心碰掉桌上的标本。

    “这是什么?”

    沈宗年一件件捡他乱丢的行李,头都没抬:“路边发的纪念品。”

    谭又明跳下窗台,跑过去从他身上摸出手机,对着标本扫图搜索。

    海伦娜闪蝶,生活在秘鲁亚马逊河流域,因翅面如蔚蓝大海上涌起白色浪花,又被誉为光明女神。

    沈宗年的第一程落脚南美,库斯科太阳神宫旁很多人向游客贩卖蝴蝶标本,沈宗年视若无睹,直到一位赤脚的印第安女孩用蹩脚的英文拦住他,磕磕绊绊推销:“……永生不死……”

    沈宗年脑海中忽然浮现起谭又明错愕伤心的脸在得知玻珠的死讯那个下午。

    那只赵声阁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小白狗,头很圆。

    有一天谭又明说自己买了很多昂贵的狗粮,赵声阁平静地告诉他小狗已经死了。

    谭又明惊愕地质问怎么回事,赵声阁没有太多解释,半低着头看书,看不见表情,也不见过多伤心,只是沉静地告知他以后不用再买。

    谭又明讶异于他的冷漠和无动于衷,愤怒地斥骂他冷血。

    赵声阁也全都平静地接受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几个人之间都不冷不热的,谭又明甚至勒令沈宗年不许站在那个没有心的冷血魔头那边。

    这个圈子的友谊微妙,脆弱,充斥着过早进入世界的隐衷、误解和利益背后的残忍真相。

    小狗如果活不长,标本应该可以吧。

    永生的蝴蝶从热带雨林飞入千雪孤山,谭又明拿起相框,仰着头细细打量,睫毛眨动,如蝴蝶扇翅。

    他喜欢一切华美漂亮的事物,理所当然地开口对沈宗年说:“这个我要。”

    沈宗年还没收完地上的行李,不想理他。

    但谭又明知道,那就是默许的意思。

    不过要过了很久以后,他才能真正地领悟,沈宗年的东西,他其实不必征得同意,就可以带走,不限于蝴蝶。

    雪山夜晚的娱乐乏善可陈,小屋附近有个很小的天文台,据说是上个世纪一支北极科考队迷路后修建的,通过观星辨认方向。

    谭又明带来的天文望远镜派上了用场。

    高纬度山区是天然观星地带,沈宗年加入天文社这么久,也只在这个夜晚观测到猎户座大星云。

    他调试目镜参数时的神情,无疑是这漂泊无定的一年来最放松的一刻。

    不过他们都知道,只有这一个夜晚。

    极光、星河很美,但也只有这个晚上。

    遗嘱生效只是开始,回国后才是仗的开始。

    谭又明生来没有什么伤春悲秋的细胞,把手放在沈宗年的后颈取暖,理所当然地说:“星星哪里都有啊,回去我们也可以每天都看。”

    沈宗年攫住他的手腕:“安分点。”

    谭又明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去小潭山就可以看。”

    沈宗年泼他冷水:“小潭山没有天文台。”只有一个观景台和络绎不绝的游客,吵且烦人。

    谭大少一掷千金博人一笑的昏庸派头在少年时代已初初显露:“那就给你建一个。”

    “……”沈宗年心里一动,相信以对方的任性真能做得出这种事,拨开他,冷酷地说,“别作。”

    谭又明人菜瘾大,被冻得发抖也不愿意结束观星,直到打了数个喷嚏直接被沈宗年拎着衣领扔回房间。

    他冻得全身都没了知觉,躺在沈宗年身边,踹了一下他的大腿,急道:“开门开门,冷死了。”

    沈宗年冷笑:“该。”

    但谭又明的脚在他腿上踩来踩去,沈宗年最后也还是像以前一样,仁慈地抬起腿夹住了他的脚让他取暖。

    第77章

    番外:小潭山没有天文台3

    回到海市,沈宗年很快进入更为严苛的继承人训练之中。

    遗嘱中明确,在沈宗年未成年之前,他继承的遗产和权力的行使都由谭家代管。

    沈宗年很忙,他们就再也没去看过一次星星,而谭又明学了一年零七个月的德语自然也被忘得一干二净。

    倒是一群同窗,至今还有联系。

    谭又明和大导演聊了几句,眉眼带笑,有电话进来,是关可芝。

    谭又明笑着回话:“他开车呢。”

    “谁鬼混了。”

    “明天就回。”

    关可芝说要给他和沈宗年煲老火汤和煮凉茶,谭又明忙说:“太客气了关女士,您这几天打麻将辛苦了,这些事让兰姨来做就行。”

    关可芝听出来了,笑着骂他。

    谭又明也笑。

    大概是朋友母亲过世的消息太突然,谭又明心里不舒服,跟关可芝扯了会儿有的没的才挂。

    他向沈宗年传达关女士的圣旨:“明天回家吃饭。”

    “我妈说开春过完老爷子的大寿,Joey的订婚宴也跟着办了,喜上加喜。”

    谭祖怡是谭又明最宠爱的一位族妹。

    “你让曼青把三月末的时间提前空出来。”

    钟曼青是沈宗年的秘书,不过常处理的更多是小谭总的事情。

    沈宗年不知道是不是在听,看着前方路况,已进入市区,烟花散了江边仍是热闹。

    谭又明不需要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说:“贺礼要提前备。”他提议了几个很拿得出手的选项,尤怕委屈自家小妹。

    虽然是政商联姻,但兄长对妹妹的祝福和呵护都是真心。

    “还有,关女士给我们倆都订了新衣服,让回家试。”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谭家女儿的订婚宴不会只是单纯的订婚宴,更是各家家长相互介绍小辈结交和培养感情的绝佳契机。

    沈宗年打了把方向盘,谭家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快。

    谭又明凑近越过他拿烟,懒洋洋“啧”了一声:“你又装什么哑巴。”

    “别挡视线,”沈宗年拨开他,言简意赅,“中旬要飞鹿特丹。我让钟曼青把这一个月的拍卖会图录发给你,你来选。”

    谭又明想了想海外分部的事宜,道:“也没有这么急吧,小公主的人生大事,两个哥哥都不在也太不像话了。”

    沈宗年微顿,觉得大概是自己没有说明白:“见菲利佩用不着两个人,贺礼到时候你一起送。”

    这下轮到谭又明微愣,他的第一反应竟然都不是赶不上小妹的订婚宴,把烟点燃,问:“什么意思?”

    沈宗年踩了脚油门,定棺拍板:“我去见菲利佩,你去参加订婚宴。”

    直到这一刻,谭又明也还没动气,只是静了静,拿烟的手搁在车窗边,平声说:“那我参加完订婚宴再飞过去。”

    沈宗年提醒:“要去三个月。”

    新能源版图百废待兴,但本部这头不能群龙无首。

    “三个月,”谭又明冷笑,忍了一晚上的好脾气终于露出了刺,反唇相讥,“赵声阁去了三年洛杉矶,也没见明隆倒闭啊。”

    谭又明并不在意沈宗年的冷酷、专断、说一不二,但不满对方轻而易举的决定。

    别说三个月,平时他们不见面的时间连三天都不可能超过。

    此时的沈宗年尚不知道这其实是谭又明轻微的分离焦虑症作祟,因十五岁时他的突然消失应激而留下。

    这不过是他无数次失败的戒断尝试中最寻常的一次。

    而谭又明本人,也要直到未来沈宗年真正离开他身边的某一天,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平时他要求对方时时发定位的原因早有端倪。

    沈宗年略微莫名地看他一眼,如实道:“我不建议。”

    谭又明压住心里的脾气,吸一口烟,笑了声:“沈宗年,我又哪儿惹着你了?”

    沈宗年平静解释:“没有,就是就事论事。”

    谭又明的好脾气仅限于他心情好的时候:“那你停车。”

    “……”

    沈宗年没理会他的胡闹。

    谭又明突然猛地连着开了几下车门,宾利发出警告声。

    沈宗年厉声道:“你干什么?!”

    谭又明趁他踩刹车的空挡,利落果断推门下车。

    微弯下腰,隔着车窗和夜色,两指夹着烟,挑衅地指了指沈宗年:“我不知道你今晚发什么神经,大过年我也懒得跟你吵架,平时你叫我往东我从来不往西,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至于讲出这种话来。”

    狗屁的兄弟发小,都他妈的真心错付。

    后面有车鸣笛,沈宗年道:“你给我上来。”他这样的目光看人,显得异常冷酷。

    谭又明最烦他这样子,看看看,看什么看,他咬着烟,踹了一脚宾利:“滚。”

    连外套都不要了,谭又明果断转身往前走,香江晚风把他的衬衫吹得落拓,再配那样一张脸,路人纷纷侧目,以为是哪个耍大牌的大明星。

    沈宗年踩上油门,却被市区的人流和红绿灯困住,他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背影越走越远。

    谭又明一摸口袋,自己的手机居然在,但太久没用有点生疏,他试了好几次才打开。

    卓智轩看到谭又明的来电显示头皮一麻,涌起不安的预感,上一次手机上显示谭又明本人的号码是他和沈宗年吵架。

    他朝正在聊天的许恩仪和蒋应紧急比了个“嘘”的手势,接听。

    谭又明问:“你在哪儿?”

    “刚过大桥。”

    卓智轩因为年前给陈挽干的好事,车和卡被家里扣押至今,平出行完全靠蹭百家车,蹭完陈挽蹭秦兆霆,今晚轮到蒋应,谁也别想逃过。

    “掉头,回葡也接我。”

    “啊?”

    开车的蒋应看过来,后排的许恩仪也探头到前排。

    卓智轩受不了两人八卦的眼神,也没多问,马上说:“行,那你等会儿,我们马上过去。”

    谭又明在冷风中挺了二十分钟车才到,期间手机响过一次,他没接后就没再响过了。

    他一打开车门正想破口大骂沈宗年八百句,发现后排还有位女士在,勉强捡起些绅士风度,跟许恩仪点了点头。

    卓智轩和蒋应相视一眼,无声对话:“你问。”

    “我不问,你问。”

    他俩没种,许女士身先士卒:“怎么回事啊谭少。”

    “沈宗年发癫,爷懒得惯他。”

    许恩仪笑死了,蒋应开车,他不得不问:“那谭爷,现在是把您送回到哪儿呢?”

    他这么一问,谭又明也犯起难来。

    他平时都和沈宗年住在香江的大平层,名下其他的房产都是空壳,什么也没有。

    卓智轩家里管得严,蒋应其实跟沈宗年关系更近,吵架是他们之间的事,没必要让共同的朋友难做。

    但回老宅关可芝一定会发现端倪。

    烦死了。

    卓智轩醒水,转回头,出谋划策:“要不把你送回?徐小姐这会儿应该还没睡,你俩还能打几局斗地主,明天再一块喝个早茶。”

    “不去。”

    是沈宗年的产业,吵完架又去住别人的酒店,那也太没骨气了。

    许恩仪说:“那要不去我那儿?”

    石油大亨独女坐拥房产无数,有专门招待朋友的别墅。

    “春节我都在老宅住,空着也是空着,你去给我添点人气。”

    谭又明刚要说关键时候还是老同学靠谱。

    蒋应和卓智轩马上异口同声说:“不行”。

    说完两人自己都惊讶了,对视一眼,也不知所以然,就是直觉不行。

    谭又明那点火气又蹭地上来了,翘着的腿踹了脚前座:“你俩也发癫?”

    卓智轩苦思冥想,算是找到一个解释:“大哥,信不信,你前脚进下车,后脚《海都晚报》就给你写

    ‘香江头号玩咖现身太平浅湾,浪子回头新欢疑似海油千金’。”

    “春节大家可都闲着生怕没瓜吃,你倆对视一眼它都能给你写成好事将近,回家你要怎么解释,是嫌身上花边新闻还不够多啊。”

    “我怕这个?”身正不怕影子斜,谭又明冷冷一笑,“那些花边新闻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B数?”

    卓智轩心虚:“我有A数也没用啊。”

    谭又明朋友多,三教九流,从学生时代开始,狐朋狗友干了什么缺德事为躲家里的罚就把他的大名也一起报上,反正谭家宠儿子宠得紧,世家大族又巴不得跟谭家攀上交情。

    谭又明人又仗义,不拘小节,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根本性问题,他也懒得天天打那些公子哥朋友的脸,久而久之,就花名在外了。

    他要真像狗仔写的那么乱搞关可芝早就把儿子削得皮都不剩。

    谭家溺爱归溺爱,其实正派传统得很,是非原则面前从来不含糊。

    “这跟平时那些可不一样,”卓智轩头大,“回去不光你得解释,许小姐也得解释,这涉及两家……不好解释。”

    许恩仪却说:“我不用解释。”

    大小姐十分潇洒:“本人不是很在乎这种捕风捉影的东西。”

    谭又明立马英雄所见略同:“那不是,惯得他们。”

    两人一拍即合,就这么决定。

    卓智轩和蒋应:“……”

    第78章

    番外:小潭山没有天文台4

    库里南停在前庭花园时,赵声阁刚好讲完工作电话,准备下车的前一秒,“咔嚓”一声,陈挽从中控台锁住了车门。

    “赵声阁”,陈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牌,说,“我发现了这个,你有看到是谁放到我口袋里的吗?”

    红桃K,骑士牌。

    赵声阁看着他,面色如常道:“我不知道。”

    陈挽笑着“噢”了一声,有些苦恼道:“那我找不到发牌的人,可以找你帮忙兑牌吗?”

    赵声阁想了想,较为慷慨地说:“也可以。”

    陈挽眨了眨眼,忽然倾身凑近他,问:“什么都可以?”

    赵声阁挑眉,意思是请说。

    陈挽歪了下头,想了想,说:“那我想要”

    “你今晚尽兴。”

    赵声阁微怔:“什么?”

    他一抬起头,就看到陈挽正用一种他熟悉的、痴迷的、贪恋的目光灼灼看着自己。

    赵声阁和他对视了几秒,浅淡地笑了笑,很快又收起,面色平静地轻声说:“真的是不怕死。”

    陈挽还是那样地看着他,眼睛在夜色中黑得发亮。

    赵声阁靠着椅背,手搁在车窗上,看了他片刻,说:“过来。”

    陈挽跨过中控台,爬到他身上,刚要开口就被赵声阁用那张红桃K堵住了嘴巴。

    “含着,不准掉。”

    陈挽很听话,嘴巴无法开口说的话,那双痴恋得发红的眼都帮他说了。

    赵声阁被看得心头大动,面无表情剥下他的衣衫和裤子,从车箱拿出几个套,摸了摸陈挽的脸,不含情绪地说:“自己选一个。”

    陈挽下面被握着,面色涨红,哆嗦的手把那几个套颤颤巍巍地拂到地上。

    他一个也没选。

    赵声阁脸上真是一丁点笑意都没有了,将人压到身下……

    陈挽被强烈地、完全地、肆意地占有……

    他紧紧把头埋在赵声阁的肩窝,在他背上挠出数条抓痕,怕手环膈到对方,想解开,赵声阁攫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摘,冷酷道:“让它录。”

    陈挽耳根爆红。

    库里南震落掉在车窗上的落叶。

    他一边动着一边抽了条皮带反手将陈挽的绑在一起压在头顶,打的结和当初陈挽在密仓时的手法如出一辙。

    果然,陈挽眼中很快露出着急和惶恐。

    赵声阁实在是太知道陈挽怕什么,怎么治陈挽。

    陈挽怕的根本不是被绑,他早已自愿成为人质。

    他怕的是抱不到赵声阁,空有一双手臂,却无法拥抱和抚摸心爱的人。

    想抱的人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抱不到。

    ……

    手环记录下陈挽每一帧痛苦又幸福的表情……

    ……

    完事后,副驾驶几近透,两个人每次做都天昏地暗抵死缠绵,好像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

    *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没有人,陈挽冲了个澡出来,花园的泳池里传来水声。

    这座别墅是陈挽特意为安置赵声阁购置的,傍山面海,空中花园种了芍药和绣球,还安装了一个秋千床,平时陈挽浇花的时候,赵声阁会在那里晒太阳或者睡觉。

    陈挽叫人在空中花园里建造了一个又深又大的玻璃泳池,深蓝色池水,光金箔,波光粼粼,像一片海,夜晚漫天星辰倒影,如同银河坠落。

    陈挽安静地看着赵声阁在他的泳池里自由自在地游动,心里升起无来由的满足和幸福,原来他人生前面的二十几年,就是为了等一个这样的片刻。

    等赵声阁游了几个来回在池边停下,陈挽走过去,蹲下来,笑着问:“请问你是哪片海的人鱼啊,怎么游到了我家里?”

    赵声阁抬起泳镜,在金色的光里,看着他,平静地说:“陈挽的海。”

    陈挽一怔,心脏如同被击中了一下,但人鱼没有过多停留,又像一支箭离弦而去。

    陈挽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脚步轻快,心情雀跃,像只吃到了鱼儿的猫,嘴角还噙着一点笑,走到厨房,决定今天煲个老火汤。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喜欢下厨的,在陈宅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丁点属于自己的空间,后来搬出去了一个人生活,过子就是马马虎虎凑合,对自己也不上心。

    平时工作忙,都是阿姨来做饭或者是外出应酬,只有假期才有这个机会,陈挽觉得很放松,如果赵声阁乖乖吃完,他就加倍快乐。

    赵声阁冲完澡拿着杯子走进厨房的时候,陈挽身上套着围裙,他一遍搅着汤一边打电话,漫不经心的话和宜家宜室的模样判若两人:“不必耗了,直接侵入他们的财务系统让他们的股东也睁眼看看现实好了。”

    他表情淡淡的,甚至还有些温柔,听到门声一转头:“……”

    赵声阁什么也没说,径直从他身后经过。

    陈挽听到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莫名就直了脊背,对着电话义正言辞:“当然,做假账这种事还是不能做的,要合法经营,正当竞争。”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