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好啊。”昆莉·伊莱犹豫地看向高唐银。
“你们在客厅聊。”高唐银在‘客厅’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才让廖如宁进来。
廖如宁一坐下就开始噼里啪啦报菜名，问一堆。
昆莉·伊莱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从头一个一个解释。
客厅里南帕西其他主力队员都在，尤其是另外的龙凤兄妹一直盯着廖如宁，显然想看他耍什么花样，但他仿佛真的只是来问本地特产和景点。
“你们要准备出去玩是吗？”昆莉·伊莱问道。
“对。”廖如宁斩钉截铁道，“所有大赛地点，我们都要出去玩一天。”
山宫勇男在旁边嗤了一声。
廖如宁不以为意，反而热情询问她，是不是也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特产说明。
山宫勇男：“……”
昆莉·伊莱望向旁边看书的鱼仆信，对廖如宁道：“他是南帕西星本地人，比我更了解这里，你可以问问他。”
廖如宁瞬间起身，坐在鱼仆信旁边：“鱼兄，你有什么推荐？”
鱼仆信皱了皱眉，翻了一页书，并不理会他。
廖如宁完全不介意，甚至凑过去和他一起看那一页的书。
满页的机甲构建原理，廖少爷完全看不懂，但不妨碍他一张嘴叭叭。
鱼仆信烦躁地合上书，冷笑：“这个时间节点还有心思玩。”
廖少爷犹豫了半天：“你这么努力，南帕西也没有拿冠军。”
他纯粹从事实出发，但话里扎心。
不过鱼仆信似乎介意的不是这个，盯着廖如宁嗤道：“你们眼中也只有这个了。”
第171章
正所谓用魔法打败魔法，
廖少爷是谁，卫三的阴阳怪气都输给了他，区区鱼仆信的话根本造不成打击。
“唉，
单眼皮，没办法。”廖少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又看着鱼仆信真诚道，
“我觉得鱼兄你眼睛大，看到的东西肯定比我多。”
鱼仆信面无表情，语气冷淡：“……我不是这个意思。”
廖如宁坐在他身边，
双手拉住鱼仆信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
别谦虚了。”
不管鱼仆信说什么，
廖如宁都能误解他的话，
最后又重新绕回南帕西特产上面。被缠得烦不胜烦，鱼仆信为了摆脱他，
只能快速甩出一堆特产名称，
结果又被廖如宁问这些特产在哪里买比较划得来。
鱼仆信：“……”
廖如宁待到最后，被赶了出去。
“那我明天再……”
“明天晚上我们训练，不回来了。”
昆莉·伊莱直接道，她万万没想到廖如宁问题这么多，再待下去，
天都亮了。
“行吧。”廖少爷有点可惜道，临走还来了一句话，
“你们人真好。”
昆莉·伊莱：“谢谢。”假如能重来，
她坚决不在群里回复他。
……
廖如宁走到达摩克利斯寝室走廊上，正好接到金珂打来的通讯，
问他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太热情，
我就多呆了一会。”廖如宁关掉通讯，
推门而入道。
霍宣山呵了一声，摆明了不信。
“卫三你那边怎么样了？”廖如宁问道。
“不怎么样，出了点问题。”卫三大致讲了今天晚上遇到的事。
廖如宁坐在霍宣山旁边：“这么说演习场内有人知道黑色虫雾的事？”
金珂点头：“也不算意外，如果应星决在谷雨星调查到的那三个人真的是因为模拟舱内有东西才出事，黑色虫雾已经出现太多年，不可能没有人发现端倪。同时换句话讲，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感染。”
“我今天去南帕西那边，鱼仆信说的两句话很奇怪。”廖如宁将之前听到的两句话重复说给金珂他们说。
“他这么说？”金珂皱眉，鱼仆信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达摩克利斯军校主力队的寝室内陷入一片安静，这其中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大，偏偏他们还不知道和谁说这件事。
“既然血液样本没用，我们只能先想办法挨个证明，先从五所军校的主力队开始。”霍宣山道。
“还有老师。”金珂道，“项老师不教我们，但是解老师会经常和你们对战，找机会至少能见血。”
“这点，需要应星决配合。”卫三指了指自己眼睛，“我看不到。”
金珂：“这点没问题，我们有时间去看你们对战。”
指挥和机甲师到头来还是要专注于主力队三位单兵的表现，头天是和老师交流讨论，后面会回归观察。
一晚上除了陷入更大的困惑中，几人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资讯。
第二天去训练的时候，几所军校的主力队员皆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们。
现在达摩克利斯军校主力队就像交际花，到处去招惹，昨天晚上他们去南帕西和帝国军校的事，早上就已经传开了，其他军校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在结盟或者谈判了什么。
“今天是哪个老师指导？”卫三问金珂。
金珂摇头，联合训练没有给课程表，每天哪位老师来上，据说完全是随意。
就在众人目光还放在对面休息处老师们身上时，主解员之一的习浩天从训练场大门进来。他走到老师们那边，说了几句话后，便朝军校生们走过来。
“听说你们在这里联合训练。”习浩天扫了一眼所有人，“正好我主解员时间做太久了，也该活动活动，今天我来替你们老师上一节课。”
“刚才我问过了，本来你们这节课要上近身战，带机甲。”习浩天伸手指了指卫三，“那我也上近身战，你出列。”
卫三上前：“老师，真打吗？”
习浩天笑了：“不真打还假打？我知道你擅长学别人招式，不过别人的招式始终是别人的。没有形成自己的东西，到头来也只是皮毛。”
卫三不语，手背在身后，朝达摩克利斯主力队成员比了个手势。
来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每一次和老师对战或者以后和其他军校生对战，要找到机会见血。
“进机甲。”习浩天说完，自己率先进入机甲。
棕白色的机甲站在训练场上，透着庄重，无一处不凸显力量感。
卫三视线落在这台机甲的膝盖关节处，表面有不少细微的划痕，仔细看会发现是星兽用爪子留下来的。显然这台机甲饱经风霜，经历过无数次战役，但依旧顽强地存在。
跳进机甲舱，卫三没有开始自检，而是活动机甲手脚。比起机甲自动检查，她更喜欢自己感受，从一个机甲师的角度来看。
只不过习浩天并没有留给她足够的时间，直接挥剑而来。
他一剑挥下，和机甲浑然一体，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这是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每一次都能将武器性能发挥到百分九十以上，爆发时甚至能达到百分之百。
卫三盯着习浩天的剑，甚至有些痴迷于他挥剑的那一瞬间，这样的机甲单兵，对机甲师来说，绝对是最愿意为之构建机甲和武器的人。
她沉迷一瞬间，习浩天的剑便更逼近一点。
等反应过来回击时，不算晚了，但绝对不早。
在习浩天眼中看来，就是卫三表现平平。
从第一场比赛到现在，习浩天对卫三，内心是复杂的。他理智认为卫三没有什么太过出色的本领，各方面都比不上五大军校中顶尖的机甲单兵。只是卫三每次对战都不会输，甚至学别人的招式也极快，他又觉得卫三是个可造之才。
偏偏卫三不太争气，时而强，时而弱。
“反应太慢。”习浩天说完，剑身便往卫三机甲膝盖上狠狠一拍。
卫三差点被拍跪了，好在很快靠着另外一只腿强行支撑起来，然而下一秒，另一只腿也被拍中。
直接要跪下，千钧一发间，卫三上半身后仰，单手撑地，原本快跪下的腿伸直，横扫出去。
她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有人更快，习浩天被扫中一条腿，瞬间跳起，脚用力踩上卫三小腿之上。
饶是无常的机甲外壳强悍韧性好，通过感知传到大脑皮层的痛苦也无法避免。
旁边围观的廖如宁下意识捂住眼睛，这一脚要不是因为无常外壳强，恐怕得断了。
卫三面无表情用另一只脚踹了过去，习浩天跳开，手中的剑再一次劈过来。
她来不及抽出自己的刀，只能就地滚开，习浩天接连砍了五刀，卫三便在地上滚了五圈，最后一圈才终于拿出了须弥刀，抵住习浩天砍下来的第五剑。
卫三用力抵住，最后借助训练场地的摩擦力，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缩，同时撤刀，习浩天的剑砍在地板上，周围全裂开了。
可见他用的力度有多大。
习浩天察觉卫三视线落在裂开的地板上：“这些老师会手下留情，我不会，每一次对战你们必须拿出命来重视。”
这句话，正合卫三意，她还在愁找不到理由动手，既然要拼命对战，见血实在不算什么。
卫三双手握住须弥刀，随后拉成两把合刀，迎了上去。一把合刀对付习浩天的剑，另一把合刀全刺向机甲舱，不过习浩天挥剑速度太多，她两把刀也奈何不了，反而被限制住了。
正在胶着时，习浩天的抬脚踢向卫三腹部，她手中招式一顿，被习浩天抓住机会，接连几剑，刺中手臂、胸口。
“……”
操，她机甲外壳破了。
无常的外壳加了紫液蘑菇，一旦破了，要修补成原来的样子，势必还得要用紫液。
那一瞬间卫三头皮都炸开了，满脑子是这些外壳需要用到多少紫液蘑菇。
她甚至没想过习浩天实力多强，才能刺破无常。
卫三退后数步，被习浩天紧追不舍，她扭头看着快追上来的人，脚踩上训练场墙壁，借力回转，正面对上他。
习浩天大概也未料到卫三有胆子正面抗击，出招少了分锐气。那一秒，卫三的合刀已经脱手在半空中变成扇形刀，砍向他。
从脸至脖子，扇形刀划出长长的一道伤口，还带着火花。
围观的老师学生们不由倒吸一口气。
卫三的反击不止如此，她回身踩着墙壁再一次拉近两人的距离，合刀砍向习浩天。
习浩天伸剑抵挡，两人踩在墙壁上与地面呈平行状态，一刀一剑交叉，卫三不断前行，他不断后退，最后终于停住。
“有点意思。”习浩天惊讶于卫三的爆发力，正要给她另外的教训，忽然发现她挥刀的只是一只手。
卫三另一只手已经握拳朝习浩天机甲舱打去。
一拳将他打飞，整台机甲撞在另一面墙壁上。
被撞的墙壁已然凹陷下去，习浩天挣扎着起来，却迎来卫三又一拳，直击面门。
‘哐当——’
这是脑袋撞在墙上发出来的声音。
休息处的老师坐不住了，跑过来制止两人继续打下去，再打下去不管是习浩天动了真火，还是卫三拼命，这两人得废一个。
习浩天从机甲舱内出来，不出意外，鼻子上流了血。刚才卫三那一拳打过来，通过感知传到他脑中，那种压力痛苦造成流鼻血。
卫三也被老师喊了出来，她第一件事便是朝帝国军校应星决那边看去。
应星决对上她的目光，轻微摇了摇头。
第172章
习浩天接过旁边老师递过来的纸巾，
捂着鼻子，抬手指了指卫三，表情十分不满意。
“归队。”解语曼对卫三道。
卫三快速回到达摩克利斯军校队伍中，
对着金珂几人摇了摇手，表示习浩天没问题。
“刚才那两拳不错。”习浩天清理完自己，
站在所有军校生面前，
他倒没有觉得丢脸，不过还是对卫三不满，“前面为什么反应那么慢？你机甲需要花时间充能量？每次前面表现都那么差劲。”
卫三低头不说话，
一副很惭愧的样子，
实际上只是心想，
她前面在观察他而已。
没见过世面的机甲师就是这样，
唉。
看到好的机甲和机甲单兵一起，就容易痴迷。
“行了，
我再挑一个人，
最好能打倒我，不然……”习浩天指了指塞缪尔军校的肖·伊莱，“我看你平时比赛最吵，你出来。”
肖·伊莱不服气：“我再吵，能比得过达摩克利斯军校的人？”
“小子，
废话少说，出列！”习浩天沉着脸道，
达摩克利斯一群人都吵，
哪看得出来谁吵，塞缪尔中一眼就看到肖·伊莱成天崩得老高。
大概是因为和卫三打得夸张了点，
习浩天再和学生对战，
多了几分指导，
少了真正对战的氛围。
“他刚才还说对战要拿出命来重视。”廖如宁悄声和卫三八卦道，“我看他就是想试你实力。”
卫三手中的摄像机还开着，她让廖如宁离自己远点，省得把他的声音录进去了。
虽然卫三打中了习浩天两拳，但不代表她赢了，如果不是老师拦住他们，很难知道最后输赢，习浩天也不是吃素的。
指导了一上午，习浩天终于满意了：“下次再来找你们热身……”
他硬生生扭转过来：“指导你们。”
等习浩天离开后，山宫扬灵站在最前面：“前五天是老师对战指导，后面是你们之间训练，我们再指点，所以现在打起精神，记清楚老师们说的每一句话。”
“是！”
“行了，散了吧。”山宫扬灵挥手。
等这帮学生离开后，老师们各提交了一份表格，里面是他们对出列对战学生的打分。
“那个卫三习惯不好。”有老师和解语曼闲聊，“从之前比赛我就发现了，总要到后期才爆发。”
每个人都有爆发招数，比如拿姬初雨来说，他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单兵，每一招都处于平衡的优秀中，单独拎出来一招也优秀。对他而言，爆发意味中对手很强，和对手互相作用，最后爆发能震惊旁人。但不像卫三这种，前期平淡如水，然后突然拔高，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最关键的一点是对手并不处于爆发强悍期，卫三的爆发就显得莫名其妙。
“这个学生毛病多，我教了很多次，教不好。”解语曼顺着这位老师的话道，在她眼里，卫三这种情况是身体原因。
井梯医生测她感知一直都是S级，但实际卫三是个3s级机甲单兵，所以这种爆发，解语曼理解，肯定是卫三升上3s级后，实力爆发出来。
因为机甲被破坏而生气爆发的卫三，此刻正在食堂埋头吃饭。
“多吃点，到了雨林赛场，我们还不知道要吃些什么乱七八糟恶心的东西。”反正卫三听见‘雨林’这两个字，背上就升起一股凉意。
“可是我听鱼仆信说他们这边的虫子味道都很好。”廖如宁小声道，“等这十天过去，我们就有时间出去逛一天了。”
“逛不了。”金珂没怎么吃饭，他还在强记雨林的各种生存手段，“我们准备去这里的黑厂看看，等比赛完了，我们再出去逛。”
廖如宁想了想道：“没关系，说不定黑厂提供特色食物。”
卫三提前吃完饭，起身：“我先去医生那边，中午不一定回寝室。”
几个人抬手挥了挥，卫三一下子跑远了。过了会，应成河也起身。
“你要去哪？”廖如宁抬头问。
“去拿个快递。”应成河道，“在网上买了东西。”
演习场内，所有人都埋头训练，不像军校有完善的店铺，一般人紧张都来不及，谁还有这个心思买东西。
“皮筋头绳？”金珂抬眼问。
应成河点头：“一盒。”
等他走到演习场门口，便收到快递员的通讯。
“你这个是恶作剧吗？”快递员紧张问道。
应成河：“？”
“这个地址是南帕西重要基地，胡乱靠近是会被抓起来的。”快递员躲躲藏藏在远处问道。
应成河和门口的巡逻队说了一声，开门出去，站在大门口：“不是恶作剧，我拿快递。”
快递员犹犹豫豫过来，抱着快递交到应成河手上，见门口巡逻兵没有动静，这才松了口气：“你是比赛的军校生？怎么想起买东西？”
“有需要就买了。”应成河看着快递员，“为什么是人来送，不是机器？”
快递员：“……这里没有接收点，机器人过不来，只能人来。”
多少年了，南帕西演习场基地根本没有人收过快递，公司当然不在这里建快递点，他被派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公司要故意谋害自己。
“你们南帕西有点严格。”应成河笑了笑。
他签收完快递，抱着一盒头绳回到寝室。
金珂看着半人高的箱子：“……一盒？”
霍宣山走过去，掀开箱子，全是黑色皮筋头绳：“你这一盒实在。”
卫三怕是要用一辈子。
“便宜。”应成河道。
还不知道有‘一盒’头绳等着自己的卫三，此刻正坐在医务室，面对井医生的各种问询。
“你的感知为什么突然能升到3s级，之前一直测的等级是s级。”井梯一脸严肃望着卫三。
“大概是医生你的营养液不错。”卫三想了想，竖起大拇指，“好喝。”
“……我认真问你，最近有没有感到异常。”
“没有，我挺好的。”卫三挠了挠脸，“今天刚刚把习主解打了两拳。”
井梯沉默了一会：“看样子身体挺健康的。”
“我也这么觉得。”
井梯起身，示意卫三跟过来，走到一台感知测试机器上：“你再测一次。”
卫三按照他说的，站了上去。
橙色光点一直往上升，超过s级，到了双s标尺上，随即忽然掉回s级，停了好一会，又升上双s级，如此来来回回，最后停在两者之间。
“S级半？”卫三看着仪表道。
井梯：“……能不能让它升到3s级？像大体检那天一样。”
卫三：“我试试。”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过了几分钟后，光点再次往上升，一直到3s停下不动。
“井医生，这样可以吗？我有点累。”卫三道。
井梯低头看着光脑上那个随时记录卫三身体数据的表，平的，只有升上3s级的那瞬间，曲线鼓起了一个小包，很快又平了下去。
他抬头看着神智清醒的卫三：“可以下来了。”
卫三凑过去瞄了一眼他光脑：“医生，你在看我数据？让我也看看。”
井梯解除隐私，表格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挺正常，这一条是身体情绪波动的数据？”卫三若有所思，“像我这种冷静的人，不多见了。”
“是呢，应星决都没你平。”井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
卫三跟着过去：“医生，说话不要带呢，听着怪怪的，我怀疑你内涵我。”
井梯不理她的玩笑，正经道：“你感知等级应该是提升了……半级，能控制升上3s级是好事，说明你能掌控的感知越来越多，后面再好好调理，可以继续往上升。”
卫三点头：“知道了。”
井梯从下面拿出一箱营养液：“营养液换了一点成分，这段时间你先喝这些。”
卫三一看粉红的营养液：“这是……味？”
“对。”井梯推给她，“里面新加的药材成分和其他口味相冲，我没时间研究，直接用了，你忍忍，眼睛一闭就喝完了。”
卫三苦大仇深盯着那箱粉色营养液，迟迟不拿。
“这个营养成分比之前的要浓，到时候去比赛不会出问题，你们十天不会有3s级专用营养液，出来早就算了，晚了你就麻烦了。”
“之前也没出问题。”卫三不想喝这个。
井梯直接把箱子关上：“你感知提升了，之前的营养液不适合，回去吧。哪那么多名堂，人家应星决喝的完全没加任何果汁。”
“他是他，我是我。”卫三低声道，“医生你变了，你不……”
“闭嘴。”井梯眼看着她‘爱’字要说出口，立马道，“赶紧出去，不然下一次我加双倍汁。”
卫三抬手在嘴边做拉链状，拎着箱子马上跑了。
等她离开后，井梯起身关上门，站在窗户前看了许久，一直到卫三背影彻底消失后，他才回到自己位子上，重新打开数据曲线，拉到刚才记录的曲线时间上。
过了许久，医务室才传来一声长叹。
这次医务室没花太长的时间，还有午休的时间，卫三便回寝室了。
一回去，应成河便等着她。
“说好要送你一盒皮筋头绳，到了。”应成河往旁边让开一个位置，露出半人高的箱子。
卫三探头看着箱子里面堆得满满得头绳，满头问号：“这，一盒？”
“怎么样？”
卫三竖起大拇指：“成河，不愧是你，做人就是大气。”
应成河拍了拍自己胸膛：“机甲师做人不能小气。”
卫三：“……”怎么回事，总觉得今天老有人内涵她。
……
五天时间，上午三个学生，下午三个学生，五所军校的人都被挑了一个遍，自然还有重复的学生。
卫三就是其中一个，她第二次是被平通院的老师挑了过去对战。
这次是无机甲对抗，卫三专门朝这位老师的面门招呼，老师一开始没转过弯来，以为只是她一种攻击手段。
结果等卫三打完一拳，还想继续打时，这位老师终于明白卫三是故意要打自己脸，一瞬间火大了，开始教训她，让卫三看看什么才是贴身近战。
至于卫三，她还沉浸在为什么这位老师鼻子没流血的震惊中，这是铁鼻子？
找到方法的第二次竟惨遭滑铁卢。
没等到老师鼻子出血，卫三先被平通院老师教训一顿，差点被老师打吐血。
“贴身近战被你打成这副样子，达摩克利斯军校的老师不教你，我来教你。”平通院的老师折着卫三的手臂，将她压在地上。
卫三脸贴着地板，忽然暴起，脚再次踢中老师的鼻子。
终于！
平通院老师下意识松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她朝应星决看去，他依旧摇头。
第173章
到了第六天，
轮到各军校生对战，对战顺序由老师统一决定，每天上午三场无机甲对抗、下午三场机甲对抗，
时间限制为一个小时。
早上所有人到齐之后，见到训练场墙上贴了一张对战表，老师们已经选了出来。
“卫三，
你要和宗政越人、姬初雨打。”霍宣山站在最内圈，
转头对外围的卫三道。
“我呢？”廖如宁立刻问道。
“习乌通、昆莉·伊莱。”霍宣山从里面挤出来。
“你和谁打？”卫三问他。
“吉尔·伍德和霍剑。”
显然老师挑选对战有其用意，但不得不说又踩中了一部分军校生心理。比如姬初雨、宗政越人最想对战的人便是卫三。
“老师们这是想要看好戏。”金珂从旁边过来，
“卫三小心一点。”
霍宣山和廖如宁对手之间没有那么大的成见，卫三上一个赛场才让宗政越人出局，又抢在帝国军校拔旗。
两个对手都不是什么好应付的。
“第一场是我和霍剑无机甲对抗。”霍宣山道。
几个人看着霍宣山，最后分别拍了拍他肩膀以示鼓励。
……
“都看完了？”解语曼站在最前方，望着四散站着的军校生们，
“归列。”
五所军校的人排好队后，
她喊了霍剑和霍宣山的名字：“你们出列，
准备第一场比赛。”
两人一走出来，
旁边山宫扬灵问霍剑：“你觉得这场谁会赢？”
“我。”霍剑没有任何犹豫。
达摩克利斯军校主力队那边里面传来齐齐一道嘘声，显然对霍剑的话表示不赞同。
霍剑皱眉看向达摩克利斯主力队那边，这帮人每次站在一起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乌合之众。
“闭嘴！”解语曼盯着带头的卫三，走过去，“安分点。”
这么多老师看着呢，万一霍剑赢了，霍宣山压根下不来台。
达摩克利斯军校主力队全闭了嘴，
但卫三和廖如宁忽然下蹲，
伸出一条手臂朝霍宣山比了个大心，
背后金珂和应成河则站在他们背后，
划了个大心。
解语曼：“……”算了，她早该明白，这帮学生没救了。
旁边其他军校生现在虽然对他们的行为感到震惊，但又觉得确实是达摩克利斯人能做出来的事。甚至肖·伊莱扭头对高学林小声道：“我上去，老师问，你们也给我这么搞一搞。”
高学林：“……你放心，老师不过再问这个问题。”
肖·伊莱犹豫道：“不问也可以比划一下。”
南飞竹：“疯了才学达摩克利斯。”
塞缪尔的人都不同意，肖·伊莱只能默默看着准备开始无机甲对抗的霍家人，内心深处有一点点说不清楚的羡慕。
他们都有队友陪着一起丢脸。
……
轻型机甲单兵和重型机甲单兵有自己的行为模式，霍剑出招利落，下手偏重，霍宣山则更擅长移动，一旦拉近距离便有些吃亏。
不过根据山宫扬灵所指导，拉近距离并不完全是坏事，轻型机甲单兵完全可以借助自己灵敏身法抢占先机。
计时器一响，霍宣山竟然选择主动靠近，围观的老师们有些惊奇，据他们所知，霍宣山和霍剑虽都是霍家人，但两人并没有对战的经验，这时候选择主动出手，会更吃亏一点。
“看来他对自己实力很有信心。”山宫扬灵侧头对解语曼道。
解语曼笑了笑：“山宫老师教得不错。”
“你们在客厅聊。”高唐银在‘客厅’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才让廖如宁进来。
廖如宁一坐下就开始噼里啪啦报菜名，问一堆。
昆莉·伊莱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从头一个一个解释。
客厅里南帕西其他主力队员都在，尤其是另外的龙凤兄妹一直盯着廖如宁，显然想看他耍什么花样，但他仿佛真的只是来问本地特产和景点。
“你们要准备出去玩是吗？”昆莉·伊莱问道。
“对。”廖如宁斩钉截铁道，“所有大赛地点，我们都要出去玩一天。”
山宫勇男在旁边嗤了一声。
廖如宁不以为意，反而热情询问她，是不是也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特产说明。
山宫勇男：“……”
昆莉·伊莱望向旁边看书的鱼仆信，对廖如宁道：“他是南帕西星本地人，比我更了解这里，你可以问问他。”
廖如宁瞬间起身，坐在鱼仆信旁边：“鱼兄，你有什么推荐？”
鱼仆信皱了皱眉，翻了一页书，并不理会他。
廖如宁完全不介意，甚至凑过去和他一起看那一页的书。
满页的机甲构建原理，廖少爷完全看不懂，但不妨碍他一张嘴叭叭。
鱼仆信烦躁地合上书，冷笑：“这个时间节点还有心思玩。”
廖少爷犹豫了半天：“你这么努力，南帕西也没有拿冠军。”
他纯粹从事实出发，但话里扎心。
不过鱼仆信似乎介意的不是这个，盯着廖如宁嗤道：“你们眼中也只有这个了。”
第171章
正所谓用魔法打败魔法，
廖少爷是谁，卫三的阴阳怪气都输给了他，区区鱼仆信的话根本造不成打击。
“唉，
单眼皮，没办法。”廖少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又看着鱼仆信真诚道，
“我觉得鱼兄你眼睛大，看到的东西肯定比我多。”
鱼仆信面无表情，语气冷淡：“……我不是这个意思。”
廖如宁坐在他身边，
双手拉住鱼仆信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
别谦虚了。”
不管鱼仆信说什么，
廖如宁都能误解他的话，
最后又重新绕回南帕西特产上面。被缠得烦不胜烦，鱼仆信为了摆脱他，
只能快速甩出一堆特产名称，
结果又被廖如宁问这些特产在哪里买比较划得来。
鱼仆信：“……”
廖如宁待到最后，被赶了出去。
“那我明天再……”
“明天晚上我们训练，不回来了。”
昆莉·伊莱直接道，她万万没想到廖如宁问题这么多，再待下去，
天都亮了。
“行吧。”廖少爷有点可惜道，临走还来了一句话，
“你们人真好。”
昆莉·伊莱：“谢谢。”假如能重来，
她坚决不在群里回复他。
……
廖如宁走到达摩克利斯寝室走廊上，正好接到金珂打来的通讯，
问他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太热情，
我就多呆了一会。”廖如宁关掉通讯，
推门而入道。
霍宣山呵了一声，摆明了不信。
“卫三你那边怎么样了？”廖如宁问道。
“不怎么样，出了点问题。”卫三大致讲了今天晚上遇到的事。
廖如宁坐在霍宣山旁边：“这么说演习场内有人知道黑色虫雾的事？”
金珂点头：“也不算意外，如果应星决在谷雨星调查到的那三个人真的是因为模拟舱内有东西才出事，黑色虫雾已经出现太多年，不可能没有人发现端倪。同时换句话讲，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感染。”
“我今天去南帕西那边，鱼仆信说的两句话很奇怪。”廖如宁将之前听到的两句话重复说给金珂他们说。
“他这么说？”金珂皱眉，鱼仆信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达摩克利斯军校主力队的寝室内陷入一片安静，这其中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大，偏偏他们还不知道和谁说这件事。
“既然血液样本没用，我们只能先想办法挨个证明，先从五所军校的主力队开始。”霍宣山道。
“还有老师。”金珂道，“项老师不教我们，但是解老师会经常和你们对战，找机会至少能见血。”
“这点，需要应星决配合。”卫三指了指自己眼睛，“我看不到。”
金珂：“这点没问题，我们有时间去看你们对战。”
指挥和机甲师到头来还是要专注于主力队三位单兵的表现，头天是和老师交流讨论，后面会回归观察。
一晚上除了陷入更大的困惑中，几人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资讯。
第二天去训练的时候，几所军校的主力队员皆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们。
现在达摩克利斯军校主力队就像交际花，到处去招惹，昨天晚上他们去南帕西和帝国军校的事，早上就已经传开了，其他军校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在结盟或者谈判了什么。
“今天是哪个老师指导？”卫三问金珂。
金珂摇头，联合训练没有给课程表，每天哪位老师来上，据说完全是随意。
就在众人目光还放在对面休息处老师们身上时，主解员之一的习浩天从训练场大门进来。他走到老师们那边，说了几句话后，便朝军校生们走过来。
“听说你们在这里联合训练。”习浩天扫了一眼所有人，“正好我主解员时间做太久了，也该活动活动，今天我来替你们老师上一节课。”
“刚才我问过了，本来你们这节课要上近身战，带机甲。”习浩天伸手指了指卫三，“那我也上近身战，你出列。”
卫三上前：“老师，真打吗？”
习浩天笑了：“不真打还假打？我知道你擅长学别人招式，不过别人的招式始终是别人的。没有形成自己的东西，到头来也只是皮毛。”
卫三不语，手背在身后，朝达摩克利斯主力队成员比了个手势。
来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每一次和老师对战或者以后和其他军校生对战，要找到机会见血。
“进机甲。”习浩天说完，自己率先进入机甲。
棕白色的机甲站在训练场上，透着庄重，无一处不凸显力量感。
卫三视线落在这台机甲的膝盖关节处，表面有不少细微的划痕，仔细看会发现是星兽用爪子留下来的。显然这台机甲饱经风霜，经历过无数次战役，但依旧顽强地存在。
跳进机甲舱，卫三没有开始自检，而是活动机甲手脚。比起机甲自动检查，她更喜欢自己感受，从一个机甲师的角度来看。
只不过习浩天并没有留给她足够的时间，直接挥剑而来。
他一剑挥下，和机甲浑然一体，几乎没有任何差别，这是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每一次都能将武器性能发挥到百分九十以上，爆发时甚至能达到百分之百。
卫三盯着习浩天的剑，甚至有些痴迷于他挥剑的那一瞬间，这样的机甲单兵，对机甲师来说，绝对是最愿意为之构建机甲和武器的人。
她沉迷一瞬间，习浩天的剑便更逼近一点。
等反应过来回击时，不算晚了，但绝对不早。
在习浩天眼中看来，就是卫三表现平平。
从第一场比赛到现在，习浩天对卫三，内心是复杂的。他理智认为卫三没有什么太过出色的本领，各方面都比不上五大军校中顶尖的机甲单兵。只是卫三每次对战都不会输，甚至学别人的招式也极快，他又觉得卫三是个可造之才。
偏偏卫三不太争气，时而强，时而弱。
“反应太慢。”习浩天说完，剑身便往卫三机甲膝盖上狠狠一拍。
卫三差点被拍跪了，好在很快靠着另外一只腿强行支撑起来，然而下一秒，另一只腿也被拍中。
直接要跪下，千钧一发间，卫三上半身后仰，单手撑地，原本快跪下的腿伸直，横扫出去。
她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有人更快，习浩天被扫中一条腿，瞬间跳起，脚用力踩上卫三小腿之上。
饶是无常的机甲外壳强悍韧性好，通过感知传到大脑皮层的痛苦也无法避免。
旁边围观的廖如宁下意识捂住眼睛，这一脚要不是因为无常外壳强，恐怕得断了。
卫三面无表情用另一只脚踹了过去，习浩天跳开，手中的剑再一次劈过来。
她来不及抽出自己的刀，只能就地滚开，习浩天接连砍了五刀，卫三便在地上滚了五圈，最后一圈才终于拿出了须弥刀，抵住习浩天砍下来的第五剑。
卫三用力抵住，最后借助训练场地的摩擦力，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缩，同时撤刀，习浩天的剑砍在地板上，周围全裂开了。
可见他用的力度有多大。
习浩天察觉卫三视线落在裂开的地板上：“这些老师会手下留情，我不会，每一次对战你们必须拿出命来重视。”
这句话，正合卫三意，她还在愁找不到理由动手，既然要拼命对战，见血实在不算什么。
卫三双手握住须弥刀，随后拉成两把合刀，迎了上去。一把合刀对付习浩天的剑，另一把合刀全刺向机甲舱，不过习浩天挥剑速度太多，她两把刀也奈何不了，反而被限制住了。
正在胶着时，习浩天的抬脚踢向卫三腹部，她手中招式一顿，被习浩天抓住机会，接连几剑，刺中手臂、胸口。
“……”
操，她机甲外壳破了。
无常的外壳加了紫液蘑菇，一旦破了，要修补成原来的样子，势必还得要用紫液。
那一瞬间卫三头皮都炸开了，满脑子是这些外壳需要用到多少紫液蘑菇。
她甚至没想过习浩天实力多强，才能刺破无常。
卫三退后数步，被习浩天紧追不舍，她扭头看着快追上来的人，脚踩上训练场墙壁，借力回转，正面对上他。
习浩天大概也未料到卫三有胆子正面抗击，出招少了分锐气。那一秒，卫三的合刀已经脱手在半空中变成扇形刀，砍向他。
从脸至脖子，扇形刀划出长长的一道伤口，还带着火花。
围观的老师学生们不由倒吸一口气。
卫三的反击不止如此，她回身踩着墙壁再一次拉近两人的距离，合刀砍向习浩天。
习浩天伸剑抵挡，两人踩在墙壁上与地面呈平行状态，一刀一剑交叉，卫三不断前行，他不断后退，最后终于停住。
“有点意思。”习浩天惊讶于卫三的爆发力，正要给她另外的教训，忽然发现她挥刀的只是一只手。
卫三另一只手已经握拳朝习浩天机甲舱打去。
一拳将他打飞，整台机甲撞在另一面墙壁上。
被撞的墙壁已然凹陷下去，习浩天挣扎着起来，却迎来卫三又一拳，直击面门。
‘哐当——’
这是脑袋撞在墙上发出来的声音。
休息处的老师坐不住了，跑过来制止两人继续打下去，再打下去不管是习浩天动了真火，还是卫三拼命，这两人得废一个。
习浩天从机甲舱内出来，不出意外，鼻子上流了血。刚才卫三那一拳打过来，通过感知传到他脑中，那种压力痛苦造成流鼻血。
卫三也被老师喊了出来，她第一件事便是朝帝国军校应星决那边看去。
应星决对上她的目光，轻微摇了摇头。
第172章
习浩天接过旁边老师递过来的纸巾，
捂着鼻子，抬手指了指卫三，表情十分不满意。
“归队。”解语曼对卫三道。
卫三快速回到达摩克利斯军校队伍中，
对着金珂几人摇了摇手，表示习浩天没问题。
“刚才那两拳不错。”习浩天清理完自己，
站在所有军校生面前，
他倒没有觉得丢脸，不过还是对卫三不满，“前面为什么反应那么慢？你机甲需要花时间充能量？每次前面表现都那么差劲。”
卫三低头不说话，
一副很惭愧的样子，
实际上只是心想，
她前面在观察他而已。
没见过世面的机甲师就是这样，
唉。
看到好的机甲和机甲单兵一起，就容易痴迷。
“行了，
我再挑一个人，
最好能打倒我，不然……”习浩天指了指塞缪尔军校的肖·伊莱，“我看你平时比赛最吵，你出来。”
肖·伊莱不服气：“我再吵，能比得过达摩克利斯军校的人？”
“小子，
废话少说，出列！”习浩天沉着脸道，
达摩克利斯一群人都吵，
哪看得出来谁吵，塞缪尔中一眼就看到肖·伊莱成天崩得老高。
大概是因为和卫三打得夸张了点，
习浩天再和学生对战，
多了几分指导，
少了真正对战的氛围。
“他刚才还说对战要拿出命来重视。”廖如宁悄声和卫三八卦道，“我看他就是想试你实力。”
卫三手中的摄像机还开着，她让廖如宁离自己远点，省得把他的声音录进去了。
虽然卫三打中了习浩天两拳，但不代表她赢了，如果不是老师拦住他们，很难知道最后输赢，习浩天也不是吃素的。
指导了一上午，习浩天终于满意了：“下次再来找你们热身……”
他硬生生扭转过来：“指导你们。”
等习浩天离开后，山宫扬灵站在最前面：“前五天是老师对战指导，后面是你们之间训练，我们再指点，所以现在打起精神，记清楚老师们说的每一句话。”
“是！”
“行了，散了吧。”山宫扬灵挥手。
等这帮学生离开后，老师们各提交了一份表格，里面是他们对出列对战学生的打分。
“那个卫三习惯不好。”有老师和解语曼闲聊，“从之前比赛我就发现了，总要到后期才爆发。”
每个人都有爆发招数，比如拿姬初雨来说，他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单兵，每一招都处于平衡的优秀中，单独拎出来一招也优秀。对他而言，爆发意味中对手很强，和对手互相作用，最后爆发能震惊旁人。但不像卫三这种，前期平淡如水，然后突然拔高，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最关键的一点是对手并不处于爆发强悍期，卫三的爆发就显得莫名其妙。
“这个学生毛病多，我教了很多次，教不好。”解语曼顺着这位老师的话道，在她眼里，卫三这种情况是身体原因。
井梯医生测她感知一直都是S级，但实际卫三是个3s级机甲单兵，所以这种爆发，解语曼理解，肯定是卫三升上3s级后，实力爆发出来。
因为机甲被破坏而生气爆发的卫三，此刻正在食堂埋头吃饭。
“多吃点，到了雨林赛场，我们还不知道要吃些什么乱七八糟恶心的东西。”反正卫三听见‘雨林’这两个字，背上就升起一股凉意。
“可是我听鱼仆信说他们这边的虫子味道都很好。”廖如宁小声道，“等这十天过去，我们就有时间出去逛一天了。”
“逛不了。”金珂没怎么吃饭，他还在强记雨林的各种生存手段，“我们准备去这里的黑厂看看，等比赛完了，我们再出去逛。”
廖如宁想了想道：“没关系，说不定黑厂提供特色食物。”
卫三提前吃完饭，起身：“我先去医生那边，中午不一定回寝室。”
几个人抬手挥了挥，卫三一下子跑远了。过了会，应成河也起身。
“你要去哪？”廖如宁抬头问。
“去拿个快递。”应成河道，“在网上买了东西。”
演习场内，所有人都埋头训练，不像军校有完善的店铺，一般人紧张都来不及，谁还有这个心思买东西。
“皮筋头绳？”金珂抬眼问。
应成河点头：“一盒。”
等他走到演习场门口，便收到快递员的通讯。
“你这个是恶作剧吗？”快递员紧张问道。
应成河：“？”
“这个地址是南帕西重要基地，胡乱靠近是会被抓起来的。”快递员躲躲藏藏在远处问道。
应成河和门口的巡逻队说了一声，开门出去，站在大门口：“不是恶作剧，我拿快递。”
快递员犹犹豫豫过来，抱着快递交到应成河手上，见门口巡逻兵没有动静，这才松了口气：“你是比赛的军校生？怎么想起买东西？”
“有需要就买了。”应成河看着快递员，“为什么是人来送，不是机器？”
快递员：“……这里没有接收点，机器人过不来，只能人来。”
多少年了，南帕西演习场基地根本没有人收过快递，公司当然不在这里建快递点，他被派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公司要故意谋害自己。
“你们南帕西有点严格。”应成河笑了笑。
他签收完快递，抱着一盒头绳回到寝室。
金珂看着半人高的箱子：“……一盒？”
霍宣山走过去，掀开箱子，全是黑色皮筋头绳：“你这一盒实在。”
卫三怕是要用一辈子。
“便宜。”应成河道。
还不知道有‘一盒’头绳等着自己的卫三，此刻正坐在医务室，面对井医生的各种问询。
“你的感知为什么突然能升到3s级，之前一直测的等级是s级。”井梯一脸严肃望着卫三。
“大概是医生你的营养液不错。”卫三想了想，竖起大拇指，“好喝。”
“……我认真问你，最近有没有感到异常。”
“没有，我挺好的。”卫三挠了挠脸，“今天刚刚把习主解打了两拳。”
井梯沉默了一会：“看样子身体挺健康的。”
“我也这么觉得。”
井梯起身，示意卫三跟过来，走到一台感知测试机器上：“你再测一次。”
卫三按照他说的，站了上去。
橙色光点一直往上升，超过s级，到了双s标尺上，随即忽然掉回s级，停了好一会，又升上双s级，如此来来回回，最后停在两者之间。
“S级半？”卫三看着仪表道。
井梯：“……能不能让它升到3s级？像大体检那天一样。”
卫三：“我试试。”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过了几分钟后，光点再次往上升，一直到3s停下不动。
“井医生，这样可以吗？我有点累。”卫三道。
井梯低头看着光脑上那个随时记录卫三身体数据的表，平的，只有升上3s级的那瞬间，曲线鼓起了一个小包，很快又平了下去。
他抬头看着神智清醒的卫三：“可以下来了。”
卫三凑过去瞄了一眼他光脑：“医生，你在看我数据？让我也看看。”
井梯解除隐私，表格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挺正常，这一条是身体情绪波动的数据？”卫三若有所思，“像我这种冷静的人，不多见了。”
“是呢，应星决都没你平。”井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
卫三跟着过去：“医生，说话不要带呢，听着怪怪的，我怀疑你内涵我。”
井梯不理她的玩笑，正经道：“你感知等级应该是提升了……半级，能控制升上3s级是好事，说明你能掌控的感知越来越多，后面再好好调理，可以继续往上升。”
卫三点头：“知道了。”
井梯从下面拿出一箱营养液：“营养液换了一点成分，这段时间你先喝这些。”
卫三一看粉红的营养液：“这是……味？”
“对。”井梯推给她，“里面新加的药材成分和其他口味相冲，我没时间研究，直接用了，你忍忍，眼睛一闭就喝完了。”
卫三苦大仇深盯着那箱粉色营养液，迟迟不拿。
“这个营养成分比之前的要浓，到时候去比赛不会出问题，你们十天不会有3s级专用营养液，出来早就算了，晚了你就麻烦了。”
“之前也没出问题。”卫三不想喝这个。
井梯直接把箱子关上：“你感知提升了，之前的营养液不适合，回去吧。哪那么多名堂，人家应星决喝的完全没加任何果汁。”
“他是他，我是我。”卫三低声道，“医生你变了，你不……”
“闭嘴。”井梯眼看着她‘爱’字要说出口，立马道，“赶紧出去，不然下一次我加双倍汁。”
卫三抬手在嘴边做拉链状，拎着箱子马上跑了。
等她离开后，井梯起身关上门，站在窗户前看了许久，一直到卫三背影彻底消失后，他才回到自己位子上，重新打开数据曲线，拉到刚才记录的曲线时间上。
过了许久，医务室才传来一声长叹。
这次医务室没花太长的时间，还有午休的时间，卫三便回寝室了。
一回去，应成河便等着她。
“说好要送你一盒皮筋头绳，到了。”应成河往旁边让开一个位置，露出半人高的箱子。
卫三探头看着箱子里面堆得满满得头绳，满头问号：“这，一盒？”
“怎么样？”
卫三竖起大拇指：“成河，不愧是你，做人就是大气。”
应成河拍了拍自己胸膛：“机甲师做人不能小气。”
卫三：“……”怎么回事，总觉得今天老有人内涵她。
……
五天时间，上午三个学生，下午三个学生，五所军校的人都被挑了一个遍，自然还有重复的学生。
卫三就是其中一个，她第二次是被平通院的老师挑了过去对战。
这次是无机甲对抗，卫三专门朝这位老师的面门招呼，老师一开始没转过弯来，以为只是她一种攻击手段。
结果等卫三打完一拳，还想继续打时，这位老师终于明白卫三是故意要打自己脸，一瞬间火大了，开始教训她，让卫三看看什么才是贴身近战。
至于卫三，她还沉浸在为什么这位老师鼻子没流血的震惊中，这是铁鼻子？
找到方法的第二次竟惨遭滑铁卢。
没等到老师鼻子出血，卫三先被平通院老师教训一顿，差点被老师打吐血。
“贴身近战被你打成这副样子，达摩克利斯军校的老师不教你，我来教你。”平通院的老师折着卫三的手臂，将她压在地上。
卫三脸贴着地板，忽然暴起，脚再次踢中老师的鼻子。
终于！
平通院老师下意识松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她朝应星决看去，他依旧摇头。
第173章
到了第六天，
轮到各军校生对战，对战顺序由老师统一决定，每天上午三场无机甲对抗、下午三场机甲对抗，
时间限制为一个小时。
早上所有人到齐之后，见到训练场墙上贴了一张对战表，老师们已经选了出来。
“卫三，
你要和宗政越人、姬初雨打。”霍宣山站在最内圈，
转头对外围的卫三道。
“我呢？”廖如宁立刻问道。
“习乌通、昆莉·伊莱。”霍宣山从里面挤出来。
“你和谁打？”卫三问他。
“吉尔·伍德和霍剑。”
显然老师挑选对战有其用意，但不得不说又踩中了一部分军校生心理。比如姬初雨、宗政越人最想对战的人便是卫三。
“老师们这是想要看好戏。”金珂从旁边过来，
“卫三小心一点。”
霍宣山和廖如宁对手之间没有那么大的成见，卫三上一个赛场才让宗政越人出局，又抢在帝国军校拔旗。
两个对手都不是什么好应付的。
“第一场是我和霍剑无机甲对抗。”霍宣山道。
几个人看着霍宣山，最后分别拍了拍他肩膀以示鼓励。
……
“都看完了？”解语曼站在最前方，望着四散站着的军校生们，
“归列。”
五所军校的人排好队后，
她喊了霍剑和霍宣山的名字：“你们出列，
准备第一场比赛。”
两人一走出来，
旁边山宫扬灵问霍剑：“你觉得这场谁会赢？”
“我。”霍剑没有任何犹豫。
达摩克利斯军校主力队那边里面传来齐齐一道嘘声，显然对霍剑的话表示不赞同。
霍剑皱眉看向达摩克利斯主力队那边，这帮人每次站在一起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乌合之众。
“闭嘴！”解语曼盯着带头的卫三，走过去，“安分点。”
这么多老师看着呢，万一霍剑赢了，霍宣山压根下不来台。
达摩克利斯军校主力队全闭了嘴，
但卫三和廖如宁忽然下蹲，
伸出一条手臂朝霍宣山比了个大心，
背后金珂和应成河则站在他们背后，
划了个大心。
解语曼：“……”算了，她早该明白，这帮学生没救了。
旁边其他军校生现在虽然对他们的行为感到震惊，但又觉得确实是达摩克利斯人能做出来的事。甚至肖·伊莱扭头对高学林小声道：“我上去，老师问，你们也给我这么搞一搞。”
高学林：“……你放心，老师不过再问这个问题。”
肖·伊莱犹豫道：“不问也可以比划一下。”
南飞竹：“疯了才学达摩克利斯。”
塞缪尔的人都不同意，肖·伊莱只能默默看着准备开始无机甲对抗的霍家人，内心深处有一点点说不清楚的羡慕。
他们都有队友陪着一起丢脸。
……
轻型机甲单兵和重型机甲单兵有自己的行为模式，霍剑出招利落，下手偏重，霍宣山则更擅长移动，一旦拉近距离便有些吃亏。
不过根据山宫扬灵所指导，拉近距离并不完全是坏事，轻型机甲单兵完全可以借助自己灵敏身法抢占先机。
计时器一响，霍宣山竟然选择主动靠近，围观的老师们有些惊奇，据他们所知，霍宣山和霍剑虽都是霍家人，但两人并没有对战的经验，这时候选择主动出手，会更吃亏一点。
“看来他对自己实力很有信心。”山宫扬灵侧头对解语曼道。
解语曼笑了笑：“山宫老师教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