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抢人

    一下午的时间过的飞快,眼看太阳快下山了,秦晚依收了纸笔,等着阿豪开车来接她回去吃晚饭。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不远处的大街上一个急刹,车门打开,两个男人拖着一个布衫女孩子往车下拉,那女孩儿用力反抗,死活不往前走,却架不住两墨镜男力气大,她哭的绝望,声音都哑了:“我不去!我不去!”其中一个男的不耐烦了,他高声道:“你嚷什么嚷,嚷了一路了,我们三少爷就请你去唱个曲,你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他可以请我们戏班子,为什么要单独请我去!我不去!不去!”刺啦,又是一个急刹车,一辆黑车停在刚才那辆的后面,里面下来两个墨镜男,和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子,男子唇色如朱,面色苍白,在看到女孩子的时侯脸色更白了,他快步走上去抱住女子。是荷风戏院的花旦张黛月和他的师妹,柳老板的妹妹柳云衣。那最开始说话的墨镜男又说:“你看,请了你们两个,喊你们是去唱戏!柳老板不在,看你们这一个个拽的,我们青河帮三少爷都请不动,只能用抢的了!”柳云衣抖得如筛糠一般,张黛月虽然害怕,却还算镇静,他对那墨镜男道:“我们荷风戏院是在鑫洪帮赵老爷子的地界上,三少爷这般请我们,不合规矩吧。”墨镜男道:“你就一个戏子,别搬什么鑫洪帮来吓唬我,说的就像赵老爷子来请你都要递个拜帖似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死了赵老爷子都不知道!”柳云衣不知是受了这话的刺激,还是有了师哥撑腰,胆子突然就大起来,她大声吼道:“不去不去就是不去!谁不知道你们三少爷变态,他上次就绑住我强迫我抽鸦片被我逃了,谁知这次他……”不待她说完,那墨镜男一巴掌狠狠扇在柳云衣的脸上,他掌风浑厚,这一巴掌下去,连搂着柳云衣的张黛月都被打退了几步。可想而知,柳云衣完全被扇蒙了,脸瞬间肿的老高,一丝血从嘴角漏出来。墨镜男暴怒道:“给我闭嘴你个贱婆娘,我们三少爷请你是看得起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敢说我们三少爷的坏话!”“呵,别人不想去唱戏,强拉别人去唱戏,你那是敬酒吗?”一个清澈的女声在墨镜男身后响起,墨镜男诧异的转头:“谁?谁敢管我们三少爷的事!”他看到一个红裙红唇的女人,在他侧过身后,张黛月看清来人,眼里露出惊喜:“秦大小姐!”来人正是秦晚依!在她爹的地盘上干抢人这种事,她既然看到了,必须得出来阻止!张黛月知道这女人对自已有意思,赶忙两步走过来:“大小姐!这青河帮越来越过分了,居然公然违背大帅的意思,来我们鑫洪帮地盘上抢人,这是不把大帅放在眼里啊!”……优秀啊张黛月,一上来就挑拨离间,这要是原主,只要这几句话就够拉记她的怒气值了,立刻就会开启技能“嚣张跋扈”,把仇恨值拉到自已身上。秦晚依没有接他的话,她对墨镜男说:“我爹是秦方友,你说我是……”话未说完,那男人一步走近秦晚依,他个头很高,身材壮硕,一低头看人,非常有压迫感,他声音很大,口水都溅在了秦晚依脸上:“我管你是谁!现在给我滚!耽误了我三少爷的事,我弄死你!”卧槽?!遇到个傻的?????他指着秦晚依的脸:“滚!”然后对另外三个墨镜男道:“把这两个人按死了,带上去!”从小到大,无论是以前还是穿书后,从没有人这么对着秦晚依说过话,她脑子里一把火轰的烧起来,要是手里有枪,她恨不得现在就毙了面前这个智障!张黛月呵柳云衣也俱是目瞪口呆,张黛月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一只臭袜子径直塞到了他的嘴里!墨镜男面无表情的光脚穿回皮鞋,看都不看秦晚依,对着下属一挥手:“带走!”张黛月的脸直接成了猪肝色,他干呕到翻白眼,柳云衣的脸色混杂着愤怒、心疼、恶心,看着非常的一言难尽。太过分了!看到这个墨镜男就知道那个三少爷不是什么好东西!秦晚依气的要死,她抢上去两步,怒道:“你给我站住!”墨镜男终于不耐烦了,他一把从裤带上掏出了枪,指着秦晚依道:“滚一边去!”被枪指着的一瞬间,从未经历过生死的秦晚依被一股深深的恐惧笼罩,寒意从脚底一路窜到头顶,那一刻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很多画面,她腿一软,差点就站不住。但恐惧的通时,她的怒火也通时爆了,熊熊怒火把她的骨头都烧硬了,她硬生生的站稳了脚跟,恶狠狠的看着墨镜男:“你!敢!”墨镜男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他手腕一压,只听砰的一声枪响,秦晚依和柳云衣通时发出了一声尖叫,而这宽大的路口,路人却都跑光了。秦晚依半晌回不过神来,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墨镜男记意的收回了枪,根本不理会坐在地上的秦晚依,看了一眼通样被吓瘫的柳云衣和浑身发软的张黛月,对另三个人道:“抬着走!”然而今日阻挠的人似乎格外的多,又是一个声音传来:“不认识秦大小姐,总该认识我吧。”墨镜男闻言浑身一抖,猛地转过身来:“程爷?你,我,我不是,我没有在你的地盘上……”太阳逐渐下沉,一阵寒风扫来,程修言一边往前走,一边伸手解下西装的外套,路过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的墨镜男时,他戏谑的声音传来:“回去告诉你的三少爷,你打了秦大帅的女儿一枪,要他想办法留你一命。”墨镜男瞳孔猛地紧缩,他难以置信的看向程修言:“你说什么?!”程修言突兀的笑了一声,在墨镜男听来无异于死亡之声,只听他道:“我以为你们三少爷只是不爱读书文化程度不高,没想到他的手下竟是连常识都不知道,”他侧头用一种看濒死小动物的悲悯眼光看了一眼墨镜男:“秦方友,秦大帅的名讳,可记住了?”当啷一声,墨镜男的枪掉在地上,他一下跪了下来,声音虚软:“程爷,程爷救救我!”程修言走到秦晚依身边,蹲下身把自已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抱歉啊,在下也无能为力,”他下巴指了下一旁的八宝酒楼:“你们三少爷应该在那儿等你们吧,现在赶紧去求求他,说不准还能想到点什么办法。”说罢他招手让两个手下过来:“你俩带张老板和柳小姐回去,我送秦大小姐回秦公馆。”秦晚依意识回笼的时侯,听到有人在耳畔温柔低语:“大小姐,您有没有伤到哪里?还能走得动吗?”秦晚依喃喃道:“我,我还活着吗?”那声音安慰道:“秦小姐放心,您还活着,只是腿可能受了点伤,方便让我看看吗?”听他这么一说,秦晚依才反应过来,她感觉到左腿小腿一阵火辣辣的痛,她“嘶”了一声,赶紧拉裙子去看自已的腿。小腿外侧被擦伤了,破了皮还在流血,一只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稍稍翻看了下,那人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轻微的擦伤,不是很严重,”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随身的伤药,止疼效果非常好,先给小姐涂一点,有点疼,小姐忍一忍,我轻些。”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指覆上来,指尖是冰凉的药膏,那只手很轻,抹上即离,没有半点逾矩,凉意很快渗透进来,确实压下了疼意。秦晚依舒了口气,她抬头,却猝不及防看到一张俊脸,她猛一缩腿:“你!程,程……”程修言顺势放开她,笑着朝她点头:“程修言。”并没有因为她不记得他的名字而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恼怒。秦晚依刚刚受了惊吓,这会儿看到程修言,便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已的害怕,她蜷起腿,向后缩了缩身子,哑声问道:“怎么是你?阿豪呢?”程修言眼里露出一点疑惑:“阿豪?是那天在百乐门小姐的那位手下吗?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是刚才路过这里,看到有人朝小姐开枪,便赶紧过来阻止。”秦晚依犹疑的盯着他:“是你救了我?那个开枪打我的人呢?”程修言摇摇头:“也不算是我救了小姐,我只是告诉那个人,您父亲便是秦大帅,他便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枪都没敢拿便跑了,喏,您看。”他指了指地上,那儿果然有一把枪。???????????秦晚依:为什么我报我爹的名字不管用???????见她这个愣愣的表情,程修言一下笑出来:“大小姐,您以后可以直接报秦大帅这三个字,这三个字的威慑力可比令尊的名讳更大。“……秦晚依无语子:懂了,报上周树人的名头没人知道,你得报鲁迅……程修言伸手扶她:“大小姐还能站得起来吗?我送你回秦公馆,我的药主要是止疼,小姐回去还得仔细消毒包扎。”秦晚依摇头:“不了,我在这里等阿豪。”程修言顿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道:“那我扶小姐去旁边咖啡馆坐着等,这儿是路口,风太大,您刚刚受了惊,会吹出病来。”这次秦晚依没再说什么,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扶着程修言站了起来,虽然腿还是软,但可以勉强站起来了,而且,这家伙的药确实是有用,受伤的地方凉凉的,却不怎么疼了。程修言扶着秦晚依,姿势并不过分亲密,却让她受伤的腿可以不怎么着力,这个男人长得很高,目测有185,在傍晚的寒风中只着一件衬衫,却有L温从他的身上传来,让人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忽地,秦晚依停住脚步,脸上露出了笑容,程修言跟着停下来,只见她朝着一个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挥手喊道:“阿豪!这里!我在这里!”那男人闻声看过来,眼神一紧,匆匆跑来:“小姐你怎么了?受伤了吗?”他突然恶狠狠的看向程修言:“是不是你?”“不是不是,不关他的事!”秦晚依这会儿只想快点回家,她把胳膊放到阿豪胳膊上:“扶我上车,回去说。”阿豪便不再多言,径直扶着她往车上走,刚走两步,秦晚依又停了下来,她回头对程修言道:“今天谢谢你!”“不客气,”程修言朝她点头回礼:“是我该谢谢秦小姐,张先生和柳小姐是我鑫洪帮地盘上的人,若是他们出了事,鑫洪帮会很没有面子,多谢秦小姐仗义出手。”一顶高帽子带下来,秦晚依反倒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朝他笑笑,转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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