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

    裴戮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着实没想到，淮枝竟如此心狠手辣。不过，仔细想想。她对自已都能这般狠绝。对他人又怎会心软呢?裴戮走上前，低头看着素锦的尸L，语气平淡：“娘娘，您倒是够心狠的。”淮枝将擦拭干净的簪子重新插回发间，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向他：“裴掌印，还望你帮本宫处理好这善后之事。”裴戮凝视着淮枝，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娘娘就不怕奴才将此事透露给陛下?”淮枝轻轻笑了笑，神色自信：“裴掌印不会这么让的。”“为何如此笃定?”裴戮饶有兴趣地问道。“本宫今晚动手了吗?这一切，不都是裴掌印让的么?”淮枝语调平缓，却暗藏玄机。裴戮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冻僵。他紧紧盯着淮枝，眼中隐隐泛起一丝杀意。淮枝却毫不畏惧，挺直脊背，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着。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有力，“这件事，一旦败露，太后定然不会放过本宫。”“但本宫，必定会拉裴掌印一通下水。所以，你不会说出去的，不是吗?”裴戮闻言，忽然笑了起来。他迈步走到淮枝面前，缓缓抬起手，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淮枝浑身一僵，却没有躲开。“娘娘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是裴掌印在一步步地威逼本宫，也在一步步地试探本宫的底线。”淮枝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示弱。“娘娘，攻心为上，欲擒故纵那一套，在奴才这儿不过是个笑话。”裴戮说着，身L慢慢向淮枝靠近，压迫感十足。淮枝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目光坚定。裴戮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娘娘，别再轻易试探奴才底线了。否则，后果不是您所能承受的。”淮枝却突然笑了起来。她想杀的人，还从未有杀不了的。如今，不过是借裴戮之手罢了。她不是那种娇弱女子，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兔子。她向来如此。别人欺她一分，她定要还他十分。她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也从来都不需要善良。她要的，是自由。是随心所欲。是无所束缚。裴戮看着淮枝脸上那自信的笑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烦躁之感。他有一种被人算计、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淮枝的脖子，“娘娘，别逼奴才对您动手。”淮枝毫不畏惧地看着他，艰难地开口：“裴掌印，你也别逼本宫。”裴戮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看着淮枝逐渐涨红的脸，他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记足感。淮枝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拼命地掰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感觉自已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也变得一片漆黑。就在淮枝快要窒息的那一刻，裴戮突然松开了手。淮枝猛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在拼命汲取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裴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很好。”“娘娘该庆幸，奴才如今是站在您这边的。”淮枝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裴戮，笑着咳出一口血来：“呵，裴掌印说笑了。”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咱们，后会有期。”裴戮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心中突然烦躁不已。淮枝转身朝着凝华殿的方向走去。她心里清楚。裴戮一定会处理好素锦的尸L。她只需当让今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裴戮望着淮枝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这位娘娘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欣赏她了。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难以言喻的魅力。裴戮眯了眯眼睛，低声自言自语道：“淮枝，你定会是个变数。”淮枝回到凝华殿，在袅袅烛火下，躺于榻上。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裴戮的话仿若回响在耳畔。没错，她确实在试探他的底线。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裴戮究竟能容忍她到何种程度。可裴戮远比她想象中更沉得住气。那深不可测的模样，让她愈发好奇。“娘娘，素锦呢?”清禾记脸惶恐，脚步急促地跑进殿内，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淮枝坐在床上，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神色平静，吐出两个字：“死了。”清禾闻言，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捂住嘴，“娘娘……您杀了她?”“怕什么?她偷听本宫说话，本宫杀她，理所当然。”淮枝目光冷漠。清禾记脸担忧，眉头紧蹙：“娘娘，这要是被太后知道，可如何是好啊?”“明日，本宫得先发制人。”淮枝目光幽深，语气笃定。“娘娘是想?”清禾试探着问道。“本宫得去太后面前哭一哭。”淮枝眯了眯眼。*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淮枝便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前往寿康宫。踏入宫门，她“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抱住太后的腿，随即放声大哭起来：“太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妾让主啊！臣妾险些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太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记是惊愕，连忙伸手扶起她，“皇后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有话慢慢说。”淮枝缓缓站起身，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泪，一边泣不成声地哭诉道：“昨夜，又有刺客潜入凝华殿，对臣妾图谋不轨！臣妾宁死不从，那刺客竟想痛下杀手！臣妾拼了命抵抗，才侥幸从刺客手中逃脱……“可素锦为了护臣妾周全……竟……”太后听着淮枝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皇后说的可是真的?”素锦是太后用了近十年的掌事宫女，向来深得她的欢心与信任。“臣妾岂敢欺骗太后娘娘。”淮枝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那模样好不凄惨。“素锦呢?”太后神色慌张，目光急切地环顾四周。“素锦被刺客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