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沉默一会儿,陆熠声音有些低哑:“我抱一会儿。”

    “你已经抱了很久。”

    陆熠没松手,将掰过身,拉进屋,摁在腿上坐着。

    目光实在过于滚烫,苏韫受不住,直问他又发什么疯。

    像是迟疑了才开口,陆熠问她:“15号,我要出一趟任务。”

    “嗯,然后呢。”苏韫没上心,陆熠常有忙的时候,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苏韫一顿,不解问:“你执行任务,我去做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陆熠搂上她的腰亲了又亲。

    这是都没打算给她机会,苏韫无语。

    苏韫从他身上要起来,陆熠不为所动,一横手,高兴将人搂上楼。

    床榻绵软回弹一下,苏韫不稳地撑在两侧,她看着陆熠慢慢脱衣服,双腿娇气踢过去:“我不想去!”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陆熠边脱衣服边回她,还好心情地说,“刚才问过你了。”

    “?”苏韫蒙了,“这也算问?我在这好好的凭什么要跟你去打仗吃苦。”

    “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陆熠说完已经利落脱了衣服,将她脚踝一扯,人儿跌撞在他怀中。

    陆熠握着她脚踝看了又看,扭伤的地方擦过药已经好了许多,但扫眼床下,苏韫依旧没死掉穿麻烦鞋子的心,嘴硬,心也硬。

    他覆上手掌轻柔,停下来,问她还疼不疼。

    见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动作,苏韫轻哼一声,“你管我疼不疼。”

    话落,陆熠惩罚似的,用力一捏,苏韫立马尖叫:“疼!”

    信他

    信他

    陆熠很无辜,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原来你也知道疼。”

    故意的,纯属恶性报复,苏韫咬牙切齿一脚蹬在他胸前,“滚开!”

    不知怎么,苏韫脾性越养越刁钻,以往对他还算温和,现在一天比一天不耐烦。陆熠一笑,打算治一治她倔骨头德行。

    骂出口的结果就是被摁在床上动弹不得,苏韫气得满脸通红,索性转过脑袋不理他。

    陆熠拍拍她脸,“你怎么又生气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按照以往,这时候陆熠该不高兴了,但今天格外耐性,竟也不计较她的得寸进尺。

    他俯身吻了吻她唇瓣,轻触,食髓知味,轻车熟路撬开她的牙关,双手撑在两侧,加深这个缠绵的吻。

    苏韫有些晕头转向,脑子里只剩下混沌。她被带动着回应,被迫接受他渡过来的所有暧昧气息。胸腔中的空气一点一点稀薄,本就红润的脸色悄然染上色情绯红。陆熠舔弄她唇角,如同品尝什么稀世珍宝,伴随着水渍出声,津液从交合处溢出。他总能轻而易举就让她缴械投降。

    不知过了多久,陆熠松口,身下的人从濒临窒息的边缘拉回,面色潮红,如一只快渴死的鱼,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陆熠凝视着,利落掀开人身上的裙子。掀到腰部,苏韫还想挣扎,没用,男人执拗地扯开,裙子就这么碎在他手里,随意丢弃地上。

    这时候,苏韫脑袋清醒了不少。这几天她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却始终没有想通。

    她在想,陆熠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总不至于真的入戏太深爱上她了吧?苏韫自知身上没多少价值可供他利用,剩下的那就是情分了,她恍若再次回忆起在湄河边的作态,当着面,陆熠字一句到现在还清晰着。可如果是这样,宋陵甫的话又该如何解析?

    阿水还没死,陆熠并没有答应玛塔。

    明明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心中却像燃了一簇火,预备随时随地将她吞噬。

    看着在身上作乱的人,苏韫保持着冷静,冷静之余又开始思考。

    见不再挣扎的人,陆熠停止了动作,垫了个枕头在她腰后,贴心问:“想什么,在床上还走神?”

    苏韫蓦然伸手抚摸上他脸颊,陆熠一怔,却没阻止,任由她一点一滴描绘着他轮廓。

    很浅,陆熠的笑意、扬起的弧度很浅,苏韫怎么也无法去琢磨他皮下的那颗心。明明那么恨他,曾经那么想要他的命,可到现在,一次也没能成功。

    一年多,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陆熠依旧春风不减。

    她轻声:“陆熠。”

    男人耐心地嗯声回应。

    苏韫摸上这道锐利的眉眼,试图缓和里头翻腾的戾气,笑了笑:“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身子一僵,陆熠眸子颤了颤,直勾勾盯着她却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回答?”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拉近距离,凑到耳畔处轻声细语地引诱,“是因为我猜对了,可你不敢承认对吗,不敢承认自己居然会爱上利用的棋子。”

    陆熠低了低眉,不说话。

    话出来,苏韫反而成了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她虚柔地拂过他的轮廓,好笑地说:“如果我也爱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什么意思?”陆熠倏然回神。

    勾他的手更紧了,苏韫抚媚地贴近,边吻边说:“字面意思,陆熠,你那么聪明会不懂吗?”

    话里几分真假,陆熠竟判断不出。他搂紧怀中的女人,觉得真假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反正,从苏韫口中的话,都是没有心的。

    “等到一切结束,我们还差个婚宴没办。”陆熠亲昵地吻着她脸颊,“到时候补上。”

    “陆熠!”苏韫拔高声音推开他,“别装傻了,也别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我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你要拉着一起我死吗?我不想死。”

    “为什么要一直把我拉入你们的争斗中,我的价值早就结束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留下来!”苏韫祈求地吻他,身子却一抖一抖地,“你真的爱我吗,真的还有情分吗?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我不想陪你去密支那,也不想呆在泰国,我不计较你利用过我的那些事了,等平安无事以后,我会回来的,你放我走吧,好不好。”

    一句话犹如淬毒的利剑戳入心腹,丝丝麻麻的疼痛朝躯干蔓延,陆熠脑仁涨疼,扶着她的脸逼问:“你是听谁说的?玛塔?是谁告诉你这些。”

    “重要吗。”苏韫双眸颤抖,“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在认真地跟你商议,我们可以结婚,陆熠,我愿意的,但能不能等你平安回来,我真的不想在这样的局势里泡着了,你要逼死我吗。”

    陆熠直身,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手掌宽慰地安抚她脊背。

    他怎么会不不清楚苏韫在想什么,爱,谈何容易,可若要他放手,更不可能。

    “是宋陵甫告诉你的,是吗?”他冷漠道,“你究竟信他还是信我?苏韫,呆在我身边你才会平安无事,只有我才不会让你出事,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道理。”

    “有多少意外是因你而起的?”苏韫说,“我信过你的,是你自己不要的。”

    确实,倘若没有的当初苏韫竞选一事,他们不会闹到相割席地的程度,苏韫是个记仇的女人,一直记到现在。陆熠冷然,“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吗?别忘了,当初是你求我的。”

    手在半空中被陆熠眼疾手快攥住,苏韫脸色苍白,浑身颤栗:“这样活着,我宁愿去死。”

    “宋陵甫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陆熠罕见地大发雷霆,甩开她的手,满眼怒火起身,“你宁愿信他也不信我?”

    苏韫被甩到不稳,摔倒床上。归根结底,陆熠都不懂她究竟在计较什么,他以为她听信宋陵甫,可苏韫只是痛恨陆熠的欺骗手段。他向来就是这样,逼到退无可退等着她主动找上门服软。

    苏韫依旧咄咄逼人,这座好不容易建立的危墙,风雨欲来,终究会倒塌。

    他退,分不清是心虚还是恼怒,退到床远处,盯着她悲悯的眼睛。这双漂亮的眼睛曾经满带期待看过他的,哪怕是假的,也好过现在只剩刺意。

    门嘭地一声用力关上,陆熠将她一个人丢在房间里,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离开。

    劝解

    劝解

    天快黑了,陆熠独自一人走到屋外。走到石桥上时,停下。

    他回头望望,昏光灯下看不清来时的脚印。在楼下时陈醉就已经听见两人吵架的声音,又看见陆熠独自走出来,没上去打招呼,他来到苏韫的房间门外。

    屋里已经安静下来,抬手,他几次想敲开,屋里的人正好出来。佬阿姨P;O海废追.新3;3013,9493群

    苏韫看着直挺堵在门口的陈醉,有些疑惑:“陈参谋,有事么?”

    陈醉客气道:“苏小姐,我能进去吗?”

    愣一会儿,苏韫让开一条道:“进吧。”

    她已经知道陈醉想说什么了,无非又是劝她顺从低头的话,又或是威胁几句,到这时候,苏韫连一杯水都不想给他倒。进了门,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片,陈醉绕开,正襟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面色认真。

    “你想说什么。”

    陈醉说:“苏小姐,二哥这次去密支那要带着你是因为你一个人留在泰国太危险了。”理了理嗓子,他继续说,“我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怨恨他,但这一次,也请你理解,二哥他对你是有情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不会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只有他能护着你吧?”

    明晃晃说她不识好歹呢。

    苏韫“哦”一声,“我知道。”垂了垂眼,声音有些不解,“你现在应该劝的不是我,真的为了他好,就应该让他前途坦荡,干嘛捉着我一个祸害不放?”

    话里话外都提到玛塔的事情,陈醉有些头疼,他当然希望陆熠平步青云,可非要在一个女人身上死磕到底,连他都看不懂了,为什么要带一个累赘。

    “因为你对他很重要。”陈醉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一年多过去了,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陆熠是真的要保全她,叹口气,陈醉郑重其事地低头,“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在等着二哥走下去,苏小姐,只是我第一次求你,别在这种关键时候添乱。”

    男人站起身,再次认真低头向她恳求。

    苏韫惊讶得合不拢嘴。她受不住陈醉这一番折腰诉求,也不想接受,这本就不是她该承受的,和她没有一丝关系。

    但面对陈醉艰涩的态度,苏韫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知道了,你出去吧。”

    等到人真正出去,苏韫才再次安静下来,坐在床边冷漠地思考。

    闹这么一出,是有原因的,走之前,玛塔最后给她带了句话,如果真的祝福他们新婚快乐,那就该让人看见诚意。苏韫想了想,诚意?暗示到这层面了怎么还会不懂,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切段和陆熠的一切,哪怕赌上全部,也要摆脱这一切。

    那张已经盘到发皱的卡片攥在手中,苏韫细细摩挲着,就着室内的光线,已经能将宋陵甫号码背下来。

    去密支那的消息,是宋陵甫透露给她的,苏韫无所谓陆熠会不会知道宋陵甫和她有所联系,反正,怎么瞒都没用,不如干脆一点。

    宋陵甫并不是合作的第一选项,如果能借玛塔的手离开,那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取决于苏韫要怎么促成这项合作。思来想去,她竟又拐回了陈醉的话,重要?她对于陆熠来说很重要吗?也许吧。在问陆熠是否爱上她的那一秒,苏韫看见了他眼底的躲闪。

    原来,陆熠也会有怕的东西,可笑。

    石桥上,陈醉远远地站了许久,看着陆熠抽完烟,又坐在冰凉的石板上,背影落寞。他走上前,拍了拍陆熠肩膀,喊声“二哥”男人没回头,地上是凌乱的烟头烟灰,陈醉并肩坐在他身侧。

    两人沉默无言,陈醉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望向池面被风掀起的涟漪,出声道:“这次所有人都在看着,您不能再分心了,我们不能输,这是最重要的一战。”

    密支那一战,可以直接稳固调动第二军区的军队权,也变相地收拢那些摇摆不定的战队派,成王败寇,赢了好说,输了,陆熠手上的军权将不再受控,乃至被架空。

    不知在想什么,陆熠没有回答。

    陈醉肃然:“二哥。”

    陆熠打断他的话,“宋陵甫最近来过美塞吗?”

    陈醉怔怔,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想了想道:“暂时没有,自从那日在曼谷一别,没有再和苏小姐见面,不过———”他转了转说,“不排除有其他联系的可能。”

    意指通讯。苏韫想和宋陵甫联系很简单,陆熠现在格外开恩,不再监视她的行径,甚至可以说过分宽容了,陈醉迟疑开口过,没得到解释。虽说苏韫接触不到什么机密了,但也不能忽视她内外勾结的可能,萨普瓦就是前车之鉴,然陆熠虽没有明面说要监控,陈醉阳奉阴违,私自将她行径、电话、短信查得一览无余,最后发现和宋陵甫曾有过一通电话,可苏韫怎么会有宋陵甫的电话呢?答案显然不难猜。

    陈醉知道,陆熠比他要更清楚苏韫的所作所为,没有揭穿,是自欺欺人。

    什么时候,陆熠需要自欺欺人了?陈醉顿感陌生。

    他不主动提,陈醉在没有完全抓拿苏韫勾结外人起歪心思的把柄时,也就不敢通报给陆熠。

    陆熠说:“知道了。”

    “您真的不担心吗?”陈醉出格地问。

    陆熠突然扯唇,鄙薄一笑,“她要做什么,就随她去,长了翅膀,要飞也拦不住。”

    “可是…….”陈醉急促,“倘若她使什么私心。”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有可是。”望向天边浅月,陆熠如扪心自问,“就算她把天捅出个窟窿也没用,我总要让她知道,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她,谁都不行。”

    陈醉坐在原地,寒得发凉。

    就见男人起身拍了拍衣袖,往内院去了。

    计较

    计较

    屋外有人停下脚步,没敲门,直接拧开。咔地一声,房门反锁,陆熠顿了下,重新折身拿钥匙去。

    进了房间,熟悉的香味钻入鼻息,闻着,躁动的思绪安分不少。

    月光洒落,照出床上鼓起一小团的轮廓,陆熠摸黑,借着一点儿光往墙上挂钟瞧,没看错的话,9点,苏韫能睡得着?

    疑惑归疑惑,动作也不拖泥带水,男人走到床边蹲下查看。

    苏韫装得有模有样,面对直勾勾的视线,一点儿也不抖,直到陆熠伸手拍她的脸,终于装不下去了,抬手打开他做乱的动作。

    陆熠嗤地一声就笑了,“哟。醒了。”

    “…….”苏韫此时心乱如麻,懒得应付他,翻翻身转到另一头去了。

    瞧着人儿还在生气,陆熠给她点喘息的机会,不到三秒又推推她,“怎么还不理人。”

    “你身上很大的烟味。”苏韫毫不含糊地说,“我要睡觉了。”

    陆熠不再碰她,闻了闻,确实是有点。于是他起身往浴室走,哗啦的水声传来,苏韫烦死了,捂着耳朵躲进被子里。

    二十分钟后,陆熠裹着条浴巾,热气腾腾浑身香气地走出来,睨一眼床上不动弹的女人,坐到床边,也不擦头发,捞着毛巾挂在脖子上。

    看了几眼,苏韫忍不住睁眼,“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陆熠含笑,“做刚才没做完的事。”

    说完,伸手去捞被窝里的人。苏韫拍他手臂,被反抓住,连人带手整个砸进他滚烫还挂着水珠的怀中。

    “陆熠!”苏韫气氛地拍他胸膛,“你身上是湿的!”

    啪啪几下结实打出了红印,陆熠嘶声,抓住她做乱的动作,“再打手砍了。”

    声出,苏韫才算安分点,瑟缩着脑袋瞧他,鼓鼓囊囊,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可爱极了。

    陆熠亲了好几口,连带着心里的气也消了。

    利落剥开苏韫的睡裙,陆熠一口咬在香肩上,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每一寸气息,唇齿刮在她的锁骨,做下专属于他的暧昧烙印。

    肩头湿漉漉的,苏韫忍不住推开他脑袋,俊脸微抬,唇角还有残留的银丝,色情极了。

    “你…..”苏韫羞赧,结巴转头不看他。

    陆熠扯下她所有遮挡,将人对坐抱在腿上。即便有浴袍格挡,苏韫还是能清晰感受到身下高耸坚硬的性器顶着,就磨蹭在穴口中央,仿若蓄势待发的利器,迫不及待要钻入。

    她不自在地扭腰,磨蹭来磨蹭去,陆熠更硬了。

    胸前白嫩轻晃,陆熠有些受不了,抱着人起来。开灯,视线明亮起来。他清清楚楚纵观这具躯体有多诱人,只一眼,身下胀痛得厉害。

    他迫不及待地一口含上已经挺立起来的粉嫩乳尖,吸奶水似的撕咬,发出的水渍声大,苏韫又难受又克制不住地从嘴里溢出声音,想捂嘴,陆熠将她手拉下来,空隙抬头道:“别挡,我想听你叫。”

    苏韫受不了他情欲入骨的视线,下意识避开。

    陆熠再次俯身含上乳尖,手搓弄着另一边,又将双乳合拢在一起,贪婪地含上轻吻,将胸前弄得湿漉漉地。

    双腿止不住地打颤,苏韫被迫勾着他的脖子,仰头喘息。

    扯开身下的浴巾,早已经昂扬的性器就抵在苏韫后背,她惊慌不已,即便已经做了那么多次,可每次依旧会被尺寸吓到。她有些后悔了,不断摆动着腰,但这哪能如愿?陆熠摸了摸细缝,替她安抚几下,从床头捞过润滑液一点一滴地挤入穴内。

    冰冰凉凉的液体挤入,苏韫有些不适,轻哼出声。

    一声娇媚,陆熠头皮发麻,咬她乳尖的动作重了。

    残余的润滑液从穴口溢出,顺着大腿根淌下,陆熠扯好她腿,对坐的姿势能插到最深,苏韫知道,所以迟迟不松手,陆熠伸手扯扯,没扯动,只好无奈地说:“太勒了。”

    苏韫无动于衷,她才不信陆熠的鬼话,分明是要骗她松手好直接坐下去。

    见她聪明不上当,陆熠忽然认真说:“苏韫,今天的事情就过去吧。”

    “什么?”苏韫意外。

    她没想到陆熠就这样轻飘飘揭过,竟也不问问她为什么突然知道密支那的事情,更不问她为什么突然发脾气说那么多话,就这样闭口不提了。

    这还是陆熠斤斤计较,手段卑劣的秉性吗?

    陆熠亲了亲面前的白嫩,含糊说:“怎么还听不懂人话了?别再说这种我不爱听的话,以后不许再提。”

    苏韫迟迟没有给回应,脑袋还没转过思考,挽在他脖颈处的手也松了。陆熠得逞一笑,猛地一个用力,龟头横冲直撞地破开甬道,层层肉褶被抚平,到了最深处。

    “啊!”一声痛呼,即便有了润滑剂作用,苏韫还是觉得又痛又涨,眼泪汪汪地像只受欺负的猫儿。

    陆熠果然还是那个陆熠,满嘴谎言。她难受之余张嘴咬在他肩上,咬到唇齿间血淋淋地。

    “嘶———!你属狗的?”陆熠承认被爽到,但还是计较,“哪天把你牙齿一颗颗都撬了。”

    苏韫冷哼唧一声,被他撞得浮浮沉沉,很气,又只能抓着他脖子保持平稳。

    龟头此次顶到花心口,苏韫一时受不了,穴口骤然收缩,才几百下就喷出汩汩热液出来。热流从两人性器相结合的缝隙中冲刷出来,龟头将它堵得死死地,苏韫觉得小腹有些涨,难受拍他肩膀,陆熠这才不情不愿地撤出,让热流淌下。

    淅淅沥沥的烫液浇在肉棒上,陆熠脊背发麻,顺着她最敏感的花心快速抽插,啪啪声是水渍和耻骨撞击的结合,在陆熠耳里比任何歌曲都要美妙。

    他享受着着苏韫娇媚的哼唧,低声喘在她耳畔,“以后不准再说这些话了,我不爱听。”疼讯群四3酒五2四八三肆

    苏韫听不进任何话,随着数百下的猛烈抽插,男人抱着她的腿插到最深处,射出汩汩滚烫白浊,灌得满满当当,一滴都没漏出来。

    女人穴口夹得更厉害,把他搅得头皮发麻,体内性器很快又硬了。

    陆熠扯了张纸擦擦额头薄汗,又随意清理了苏韫身上的粘腻,将人抱着侧插,龟头顺着滑出的蜜汁和精液轻而易举又插到最深处。

    穴口的肉瓣崩得发白,肉珠在一次次刻意的顶弄下,充血鼓起,陆熠伸手边揉捻,龟头边撞到得最深,数百下,穴内再次喷出水柱。

    苏韫浑身瘫软,只觉得身体被一种奇妙的感觉满足了,不想动,只想休息一会。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被再次抱起,腿抬高插入。

    陆熠没打算那么轻易放过她,翻来覆去地折腾,蜜汁泛滥成灾,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陆熠怎么都不觉得餍足。

    他只想埋在她的身体里,和她又一次地高潮。

    最后射完再拔出来,精液汩汩都射在最里最深,龟头堵着,不让一滴流出来。

    望向床头柜中的避孕药,他冷唇一笑,没说什么。只抱着人进浴室洗漱,克制不住地又做了一轮。

    誓师

    誓师

    *

    美塞军营

    诺大的训练兵场上,人头攒动,齐齐站满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军官将士。望去,每一个人脸上写满刚毅不屈,胸前抱枪,眼神肃穆坚定地望向搭建主席台上领衔任务的最高指挥官。

    沙场点兵,送行战场。

    男人军装傍身,站立如松,手中握着酒碗高举,扫过每一张面庞,声音洪亮如钟:“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为了军队,为了荣耀,为了国家,不屈身上的军装,忠诚以待,炮响不惧,国威军威,观我军北——!”

    东风将身后宣誓的军旗吹得倏倏作响,每一名士兵高举酒碗壮行,喝完,窸窣摩挲衣服的声音,齐齐敬礼,重复宣誓:“国威军威!观我军北!国威军威!观我军北!”

    声响,一声一声洪亮响彻云霄。

    这场宣死的誓师会,皆胸前抱枪预备视死如归,场面何等震撼。

    陆熠走下台去做战前慰问,扫过每一张面孔,心中五味杂陈,拍拍这名将士的衣领,替那名士兵整理军装,看着这些从他手上出来的年轻面孔,声音沉闷从嗓子里挤出:“第一次上战场,怕吗。”

    士兵自豪地说不怕!众人皆跟着他洪亮如同潮水回答:“不怕!”

    好!有种!不愧是他带出来的兵。

    陆熠骄傲拍他肩膀,陈醉站在一侧,拿出早准备好的托盘,陆熠接过两杯酒,递给那名士兵。士兵诚惶诚恐地接过,手不停发抖,声音突然有些哆嗦,激动如同十几岁的孩子,满眼悸动望着他:“军长,我,我敬您!”

    说罢,一口将酒吞下,陆熠笑摁他肩膀,走到另一名士兵面前慰问。

    都是年轻的脸,手上摸枪的茧子却厚厚一层,所有人看着这位将军亲自下场替他们点烟、敬酒,每一个人心中既激动又欣喜,唯独没有害怕退缩。

    回到主席台上,陆熠一瞬间竟有些哽咽恍然,部下坚挺如石,带的兵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梦回的场景,终究再次降落,而这一战,必胜。

    “鸣枪!”随着陆熠声音落下。

    陈醉高举枪,嘭——嘭——嘭——!

    连三发枪响,烟雾迷漫在空中,视死如归的口号响振云霄。

    苏韫坐在军营大楼中,也听见了震到心脏发麻的呼喊声,走到窗边一瞧,心头雨点密集,砸得绵密地疼。

    就算再愚钝的人,见此情景,也唯有震撼二字。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窥见陆熠站在主席台上,看不清表情,她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军装熨烫得一丝不苟,面庞肃然刚毅,是要拿命搏天的气势。

    奇怪的是,没见到尤金和巴克两兄弟,苏韫将帘子揭下,坐回沙发。

    近一小时后,所有人整装待发,运兵车、运输机轰鸣盘旋在半空,秘密前往缅甸边境线进发。

    上了飞机,苏韫迷迷糊糊枕着睡着了,丝毫不知有人一直在观测着。

    陆熠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颊,常年握枪的手有些粗砺,有些硌人,扰得苏韫在睡梦中都不安稳。摸了几下,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坐回位置。

    提前两日,尤金巴克两人已经带队进入胡康河谷一带的孟拱河谷。

    孟拱河谷是从沙杜渣到孟拱一段,河谷两旁都是数十米山壁,两岸与高山连接,山地张着不算太茂密的树林。而往东北是库芒山脉,地势十分险要,孟拱河旱季的时候还不过50来米,水浅不过膝盖,不仅可以徒涉,还可以在河床开车通行,但现在接近雨季。

    通讯频道中,陈醉趁飞行阶段将地图摊开分析地势,他指着孟拱河谷道:“尤金已经摸清楚了地况,瓦康以南的森林没杰布山有很多的树林草地,这地方要是掐准了,可以成一纵深阵地,做合围,伏击在游走孟拱河谷的敌人,把这群人彻底困死在这里。”

    但这就需要游击丛林战,这些地方军丛林战是一把好手,前段时间军演,采用到的仿生鸟就可以很好用作丛林探测。

    陆熠点头决策,陈醉却忽然沉默,老缅使的绊子还没被察觉出来,但尤金所勘测到的,有股兵力可能是缅军,不,或许不是缅军,而是无名之师,正孟拱河谷靠近,他们似乎打算占先机,巩固设防。

    如此一来,他们不仅仅需要顾及这群游击的地方军,还需要谨慎这股“无名之师”。

    这群人是谁,已经昭著了。

    陈醉汇报完毕后,得到陆熠首肯,飞机并为直接停入密支那这个牢笼机场,反之,飞往密支那偏远北部中侨新村,剩余的部队休整进入密支那库芒山脉与先一步进山的尤金一队汇合。

    密支那,位于伊洛瓦底江东岸江堤下,一座平静的山区小城。

    下了飞机,他们换身行头佯装普通游客,住在中桥新村。在缅甸当地,有许多同商定居的中国人,或是曾二战留下的远征军后代,在此地开创新土地。

    一路走出来,许多专门度假的屋子,基本配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竹筏排在水里,四周散落着用过的长木竹,一些茅草盖的简易亭子里小孩儿疯跑嬉闹,一下捞捞水里的鱼,一下折根竹子疯跑,安静惬意得不行。

    陆熠在另一间房与同行陈醉几人商讨,走回来时是一个小时后,坐在窗边沙发叼着烟用缅语打了两通电话,才走回床边。苏韫累得不行,连澡都不想洗,躺在床上闭眼养神。

    屋外的小孩儿吵吵嚷嚷,过了几次要敲门进来送东西,苏韫走出去,笑了笑提醒不要打扰她休息。

    半大的小孩子还算懂事,估摸是房屋主人的孩子,听到她的话,乖巧地点头,将洗漱用品递过来,好心地说:“里面的东西用完了,我来送东西的。”

    苏韫摸摸他脑袋,招手,小孩儿立马就懂事地走开。

    陆熠好整以暇地瞧她。哪知苏韫一关门就变了张脸,也不小笑了,对别人就那么耐心,对他连装都懒得装。

    他不悦道:“你怎么回事?”

    懒得理他,放好洗漱用品后,苏韫好奇地问他不是来打仗吗?怎么跑市里消遣了。

    陆熠没有明确回答,笑笑,捏她脸颊:“饿不饿。”

    “饿。”她老实点头,一路上什么也没吃,不饿就有鬼,肚子随声,发出咕咕叫。

    男人好笑地扶起她,15分钟车子从钢桥进入的市区,驱车前往不远的目瑙广场用餐。

    接见

    接见

    游走在闹市区中,这里贴近江畔,江生薄雾,一层又一层笼罩江畔。

    目瑙广场上赫然显眼的目瑙柱、矗立如擎天柱的榕树很是有存在感。来来往往的人面容平和闲散,衣着朴素,哪怕在市区,也不像泰国城市那样热闹,几乎没见到几栋高楼,基本都是二三层的山区城镇房子,大街上跑的小轿车不算很多,摩托车倒是挺多。

    进了商场没什么不同,苏韫不挑,跟行在身侧。陈醉站在商场门外没进去,几分钟前,接了通电话,他进入旁路的中餐馆询问,走出来的时候就改变路线,转向陆熠汇报,“二哥,人已经在敏宋等着了。”

    敏宋,也叫三江口,在恩梅开江和迈立开江的汇合处,中缅山水的边境线城镇,距离密支那不远。

    陆熠低头看了眼表,从市区去敏宋还能赶着吃个饭,他倒无所谓,也就是担心苏韫吃不消,他转过头,陈醉也看她。

    陆熠问:“想不想先吃点东西?”

    苏韫乖巧地让他们不用考虑自己。虽如此,陈醉领意,跑进商场里买了份路上吃的打抛饭。

    准备好的车子停在土路外。这里的路除去主干道的大路,进入一些稍偏的地方就就不那么顺坦,苏韫吃了几口饭,半分饱的样子,枕着身侧人肩膀睡着了。

    没多久,车沿江开过跑马堤。跑马堤这地方是当年英国人把它当作跑马场得名,整个跑马堤两公里长,沿着江岸走,窗户外的伊江旭日风景胜收,江畔岸辽阔的红日升,迎着伊江一泻千里的白浪照成了壮观美丽的朱砂色。

    苏韫沉沉地就醒了,眨眼,是平坦的江水面。远处的群山此刻模糊了,世界好像寂静,唯有车内空调的风倏倏地吹出。

    她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上了件薄薄的外套,味道很熟悉,这一觉睡得不长,莫名有些安心。

    到达敏宋后,车穿过集市区,这里是集中购物的地方,地上摆着各种各样水果,花花绿绿的棚子支开铺在路边叫卖,人来来往往流通,摁了好几声喇叭,才勉强疏通一条路。

    开到末尾段路陈醉猛地急刹,苏韫险些摔出座位,一双手眼疾手快拽她回座位,她双手摁在他大腿根。

    再往里点就该要人命了,苏韫尴尬抬眸,对上他低沉的视线,“不是…..不是故意的。”

    顺着她动作看,苏韫还没有撒手,她感受到裤间的东西有些发烫硌人,顿时明白了什么,悻悻松手。

    男人扯唇一笑,没说什么,对着前座不悦道:“你怎么开的车?”

    陈醉很是抱歉:“对不起二哥,这里摩托车太多,乱闯乱开,一下没收住。”

    望窗外看一眼,摩托车几乎是贴近车漆擦过,苏韫窝回位置,默默系上安全带。

    他们最终停在一家出集市外稍偏的农家乐。

    农家院外停了几辆山地越野车,见到有人接近,车里下来几名背枪身穿墨绿色军装的男人,对视一眼,伸手拦住。陈醉上前交涉几句,这才通行进入。

    进去了,没见到几桌客人,反倒是鱼塘边突兀摆着几张折叠椅。

    来报的男人收了枪,客客气气道:“长官,您可能要等一等,我们司令现在正在伊江边钓鱼。”

    有鱼塘不钓,偏要在伊江,无非给他摆谱闹气性。陆熠冷然:“告诉吞攀,让他滚回仰光去。”

    士兵脸色不好看,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报上去,那是要掉脑袋的。见陆熠真要走,只好卑躬挥手让另外几名驻守的士兵去喊人。陆熠的耐心已经耗尽,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机会。一⒈0⑶/㈦⑨﹝⒍8二乙

    苏韫不耐烦,才来又要回去。跟着没几步,不远处传来男人浑厚的叫喊声:“哎呀,陆军长,陆司令!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吞攀招待不周了还请你见谅。”

    合着在这等着他呢,陆熠脚步不停,置若罔闻。

    拉开车门之际,吞攀急忙扔掉手里的鱼篓子,先一步摁住拉开的车门:“你看看,这就是不给我吞攀面子了是不是?我想着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缅甸,尽尽东道主之谊。”他颇有诚意,下巴指了指士兵怀里抱着的鱼篓子,眉开眼笑,“伊江烤鱼这种特色当然要最新鲜最好,我亲自钓了一早上的鱼,就为了招待你们,说走就走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陆熠停手,睨他:“哟。吞攀司令原来还有这闲情逸致,怎么了,前段时间吃败仗被发配了?”视线看向鱼篓,“还有心情钓鱼,有这种心思不如想想过两年怎么打仰光保卫战。”

    话里话外都在讥讽前段时间的清扫行动,吞攀笑意肃然,“陆军长,这么说就有些不道德了,要不是你们的人瞎指挥,能输?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你们罪责得占一半。”

    “跟我可没关系。”陆熠冷哼一声,“谁的过大找谁。”

    吞攀不想跟他扯下去,仰头指挥捧着鱼篓的士兵,“去去,把鱼弄好了,别让客人等饿了。”

    苏韫站在陆熠身边看,吞攀不经意扫一眼,女人身材纤条,肤色白嫩,姣好的面容一看就是那种养在后院细皮嫩肉的情人,居然带来前线,是有多舍不得。吞攀还是头一遭听见这稀罕事,干笑一声,懂事不问。

    见他看过来,苏韫也细细打量。她养出了锐眼识官的能力,吞攀年纪看着也不过四十,已经两鬓斑白,想来平常也是够愁的。

    半小时后,香气喷喷的伊江烤鱼架在炉子上,撒好佐料,滋滋冒气,饶是路上吃了些东西,苏韫还是受不住这等诱惑。

    吞攀亲自卸下,分切了块最适口的月牙肉,笑呵呵道:“这是伊江鲫,钓上来新鲜得很,来敏宋不吃伊江鱼就是白来了。”

    院子里还有两名负责烤鱼的阿嬷,用吞攀钓上来的鱼做了两道清蒸口味的端上桌。吞攀转身吩咐上个菜的功夫,一回头,陆熠低着脑袋,那双握枪指挥的手,正认真细心挑拣鱼刺,白花花的鲜嫩鱼肉跑到了另一个碗里。

    一筷子,不带刺,鲜嫩的鱼肚白也在一个碗里。

    一边的陈醉熟视无睹,习以为常。

    吞攀张张口,最后吩咐上几条没刺的鱼,大剌剌坐回位置,开玩笑揶揄:“我说陆军长啊,上了战场跟下战场一样,很细心嘛。”

    陆熠置若罔闻,挑了刺,抽纸,慢条斯理擦手,“你这次贸然跑来敏宋,不怕上面察觉怪罪?”

    “他哪能管得了我去哪?我他妈爱去哪去哪,一群背信弃义的东西。”一脸愤慨说完,他气得横眉倒竖。

    吞攀早换过身衣服,松垮一件花袖衬衫,从兜里摸包烟出来消遣,士兵替他点烟,推推手,先给陆熠递过一支,没接,陆熠泰然道:“不抽。”

    苏韫纳闷他什么时候戒烟了?但现在确实少见他当面抽烟,思忖半秒,可能转性了。

    训斥

    训斥

    吃完了饭,苏韫独自坐在鱼塘边消遣。

    钓鱼竿迟迟不上货,苏韫没耐心,六分钟勾上来瞧一次,空空如也。

    农家院里的小孩儿闹来闹去,远远地跑出来看她钓鱼,被大人呵斥一声又拐个弯大着胆子回来躲在厨房窗里看她,捂着嘴笑嘻嘻教她怎么上鱼。

    院子里抱枪走动巡视的士兵也忍不住往折叠椅上的女人看去。

    “不行不行,你这样鱼会跑的!”

    “我们家的鱼都被你吓跑了!姐姐你会不会钓鱼呀!”

    “哈哈,你根本都钓不到,这个鱼塘里有几百条鱼呢,要不要我喊阿妈帮你捞几条呀?”

    小男孩一脸童真地眨眼,小手一指一指地。

    “……”诚然,养鱼还行,钓鱼,不太行。苏韫第一次觉得小孩子的嘴比药还毒。

    麻木转回脑袋,苏韫捂着半边耳朵不听。

    不一会儿,传来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原来是妈妈来了,太调皮,扒了裤子,摁在腿上拿竹条抽打,小男孩一抽一抽地,哭得鼻涕眼泪横流。

    内院里,吞攀自己先交代。自清扫行动失败后,回了司令部腰都直不起来,惩戒卸权不说,官帽都他妈差点儿丢了,当了半辈子官,一场仗险些晚节不保。回内比都开会,司令部上,脸丢尽。

    也是,东北司令部失守,身为重要战区,军官被俘尽数,也算得上奇耻大辱了。

    如今的吞攀被放权,明面上让他回驻扎地颐养天年,实际也是给他最后体面,毕竟呆了半辈子军部,说上军事法庭惩戒也太挫军气,索性拔了他的指挥权,到后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养老。

    死了那么多兄弟,现在的吞攀手上一兵一卒都没有。

    说着,吞攀哀痛到抹眼泪,陆熠嫌弃抿唇,一把年纪了,哭哭啼啼。

    吞攀叹气,“我现在真就是提前退休了,也好,也好,以后无功无过嘛,剩得再把这张老脸丢尽。”

    “你手上还有兵没有?”陆熠不想同他煽情,单刀直入话题,“能不能调动。”

    “兵?”吞攀吸一口气,仔细想了想,“主师团的兵力早就在南天门山一战死伤了大半,早就卸了军权,别说我,现在总部战区征兵也难,同盟军势如破竹,几乎是人心惶惶,木姐地区集结的同盟联军说不好哪天就打进来了,我手上实在无兵无用。”

    陆熠顿了下,命令陈醉将查到的暗信给他看。

    吞攀还没问陆熠为什么此次来到缅甸,看完了暗信,明白了。脱离总部后,吞攀基本不闻不问,自然也不清楚缅政府什么时候和萨普瓦签订的秘密支援条约。

    说是秘密,顾虑到这些地方军背后的西美国家,闹大了形势引起注意对谁都不好。这也就直接敲定了陆熠不可动用重型轰炸机武器扫荡,最大程度只能说武装机进山,打丛林战。

    游击丛林战是这些常年躲在山里的地方军拿手戏,他要对付的自然不是看不上眼的地方军,而是躲在背后的大人物。陆熠直接坦言:“我需要你调动一股支援部队进入胡康河谷待守,要快,三天之内抵达胡康河谷。”

    吞攀算是明白了,眯了眯眼,“但,我很为难啊。”

    吞攀当然不是无兵可用,这点陆熠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找上门。他没那么多时间跟没用处的废物多嘴。现在不答应,无非就是没看到肥美的诱惑,陆熠点了点桌子,“事成了,我有办法让你坐回军部那把椅子。”

    果然,吞攀来劲了:“什么办法?”

    他多少也听到些风声,陆熠上了军事法庭,现在军政府难保也是寸步难行,要说能让他坐上军部位置,跟糊弄小孩没两样。陆熠也够聪明,居然猜到他留存在木姐地区的底牌一支团军,他笑:“你还能有办法把彭宗仁搞下来?”

    彭宗仁,果敢同盟司令,前些日子就是吃了他的败仗,如今的彭宗仁,缅政府高价几千万悬赏他的脑袋,依旧是谈笑风声,把缅军打得抱头鼠窜。能拿了他的脑袋,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陆熠不屑轻笑,“就你们这几杆烂枪还异想天开,不等着回家打仰光保卫战就不错了。”

    “那你说怎么办!陆熠,我就这点老本了,没命跟你拼。”吞攀摆手连连不行。

    “我既然说了,那肯定是有办法的,这场签署战结束我拿边境军增援你出兵回守木姐地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信与不信在你,想明白了,联系我。”陆熠不跟他废话,直接起身,连条件都不再谈。

    看着远去的背影,吞攀连送客都忘了,坐在原地思忖他提出的条件。

    倘若陆熠当真约定了边境军增援,说不定能将功补过把丢失的腊戊收回来,再者,陆熠现在能站在这里,军事法庭一事必然也是解决了,兵权收回来,以后说不定还能仰仗他在泰国军政府里与缅政府多多密切合作,破掉缅北部战区丢失的颓势。

    尘埃落定前,还不能决策,吞攀谨慎地一通电话,勒令最快查清楚陆熠最近在泰国有什么大动作。

    走出来,陈醉说:“缅军的兵,靠谱吗?”

    不怪陈醉瞧不上,常年吃败仗的队伍,任谁来了都觉得挫士气,但这也是眼下最优选项。

    “没有无用之兵,只有无为之将。”陆熠笃定。他只需要吞攀的兵听从指挥,其他一概不顾,毕竟,兵从指挥,有利的局势和指挥才能造就神兵天降。

    “那倒也是。”陈醉说,“不过吞攀司令胆子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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