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殊不知,情欲之下,真正猎手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妻子,还是棋子,陆熠,你分得清吗?”

    为权者,真假利欲,善恶同罪。

    ----《为权》

    泰国陆军少将VS

    对家养女

    野心狠辣伪君子VS

    戏精装乖黑心莲

    双洁,强取豪夺,勿带三观!

    !

    !

    稳定日更2章,不断更,不跑路,望留下猪猪支持

    簡體版H年上暗黑異國

    冲撞

    冲撞

    七月份的泰国很是热闹。

    总理选举在即,各大党派争权夺选票、拉拢民选演讲,凉季还没来,天色就要变了。

    曼谷·巴吞旺区。

    热气扑灼,高大的棕榈树堪堪盖出一丝阴影,华昌传承酒店门前,一辆无牌的黑色轿车停下。

    车门缓缓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迈下,西装革履,领口微拢,一侧有人挡着,看不太清晰,堪露出个挺拔背影,和那张无法忽视的侧脸轮廓,男人原地站身片刻,似乎不耐。

    这样热得冒汗的天气,却难得让路过行人忍不住驻足回望。

    门关上,隔绝凉气,前车警卫走到他身侧,小声耳语一句,他抬眉,瞧了眼酒店招牌,回了一句什么。

    瞧着低调,但那张出挑优越的脸又实在招摇,光是站身几分就显得派头十足。

    可惜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视线隔绝,男人身侧簇拥上一群人进了酒店。

    没进门呢,先从外头听见吵嚷的喧谈,陆熠脚步停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勾出淡淡笑意。

    而后,门打开。

    “哎哟,陆少将来了。”萨拉率先反应过来,从沙发站起身。

    原本吵嚷的客厅静下来,所有视线朝男人看过,萨拉这人并不眼生,一副标志性的笑脸慈面,正正是前不久才在清迈区造了场声势浩大的拉票演讲的国会议员,也是如今为泰党推出最有望的总理候选人之一。

    悉知,泰国共有三大党派,为泰党、前进党、团结建国党。党派成员拥有政权的拥立与竞选机会,扎根于政府核心位置,明里暗里与王室和军方争权夺位做无声抗争。

    萨拉隶属为泰党,又身兼劳工部副部长、国会议员等职务,在媒体露面较多,民众间威望最高,首当其中任为泰党门面,故而也成为为泰党此次推出的竞选人。

    大约是见惯了陆熠穿军装那副肃然样,换了身行头那股子威仪卸下,还真差点儿没认出,萨拉穿过身前的几人走到他面前,倾身敬意,那张虚伪面皮上笑容堆砌:“陆少将,今天气色不错啊。”

    男人惯性搭手,微微点头表态,“抱歉,大家久等了。”

    话说得轻飘,却清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都知道最近陆熠刚上的加冕仪式,从“副”抬正,还冠冕少将军衔,虽从陆军,但攥了实权,在三军里威望极高,又是陆军总司令萨普瓦提拔出来的头号年轻军官,手里操持着军区选举票权,这位置花落谁家有一半得看他脸色,所以这会哪有人真敢计较这一分半分的时间,纷纷笑说他言重了。

    而这场宴本不该存在,选举几月朝他递橄榄枝的党派候选人跃跃欲试,都被陆熠避嫌,也不知为何前几日他忽然改口赴宴,萨拉眉开眼笑顺着话就说替他风光接尘,组个加冕宴,要知道陆熠这人明里暗里油盐不进,台面上更是一副浩然的清高坦荡,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关键没把柄,也不和任何党派接壤,现在来了,显然是天赐良机。

    萨拉招手示意,侍应生端两杯酒上前,他先是点头喝一口,再将话头抛开:“这里太吵,要不我们借一步谈?”

    陆熠环顾四周,或多或少,视线都朝这探过,在场人眼熟的不眼熟的基本都是现为泰党议员,阿谀奉承听得多了,耳朵难免起茧子,身边围一群苍蝇也烦躁,他没什么意见,说:“行。”

    宽敞明亮的包间内只留了两人,除萨拉外的另一人显得局促多,男人戴着副眼镜瞧着外表老实憨厚,坐在皮沙发上,一手端酒,紧捏着杯底,萨拉朝他递个眼神,又笑:“还没恭喜陆少将晋升,我备了个小小的礼物,海涵,还请不要拒绝。”

    陆熠垂眸,晃了晃杯中加了冰块的酒,清脆几声响动,似不在意地提点:“这位是?”

    萨拉知道他没那意思,立马聪明换话,将身侧男人推出台前:“这位是木汶,劳工部议员。”

    木汶端酒杯表示敬意,正巧,陆熠抬眼对视,大约是太紧张,木汶手不自觉抖了下,酒差点儿洒出,那双眼睛漆黑锐利,盯着人时即便不说话也能显出威压。

    说实话,木汶好歹活了40多年还是头一遭在年轻人身上瞧见这气势,没开口就先短一截。

    陆熠先开口,打了个玩笑:“哦,电视上见过。”

    萨拉笑着附和两声,怕拖久了陆熠不耐,他忙开口:“不知道今年的选举,萨普瓦司令那边怎么看?”

    字句都是试探,陆熠没急于接他话,倚在沙发上,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态度耐人寻味。⑤80641,⑤0=⑤追全文

    他微叹口气,双手一摊,面上惋惜:“你也知道现在三大党派都在竞选,军政府夹在中间很难办呢。”

    萨拉当然清楚现在的局势,谁拿下军区选票谁就能先夺得头筹,然他也有数,陆熠能见他说明有戏,至少这橄榄枝他是接住了,剩下的按规矩怎么谈条件才是能让他松口的关键。

    他点点杯壁,话抛得明显到不能再明显:“我能办的,一定助力。”

    意思就是上位后能助力的事情他必然倾斜,只要军政府扶他。

    然众所周知,无论哪个党派其最终目的都是与军方势力抗衡,这是条水火不容的三八线,尤其为泰党抗争最为激烈,如今萨拉甘愿先出界,这么做也必然会遭到大部分的反对声音,所以陆熠也觉得纳罕,笑了笑,问他:“你这么做也不担心最后翻船了?”

    翻船也得先能上船去,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考虑,萨拉顺着他话也笑:“如果我们与军政府一条船,那就难翻了。”

    也是,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在利益面前阵营信仰也可以随意背叛改变,陆熠收了笑,看看两人虚伪的皮囊顿时失了聊下去的兴致,“话还是留三分,别说太早。”

    他起身拍拍萨拉肩膀,“礼物就不用了,期待你的大选表现,萨拉副部长。”

    两句话说得意味不明让人难猜他心思态度。

    说完,折身就落个背影离去,留下回味他话里意思,还云里雾里的两人。

    *

    出了包间门,陆熠倒是没急着离开,警卫将簇拥上来的人驱散,贴他耳侧不知说了句什么,他面色未变像听了什么有意思的话,边敛袖扣边低低笑一声,而巧这时,有人一个不长眼撞上来,力道挺大,磕得他顿了顿才稳住身形,就是身上遭了秧,酒渍顺着杯壁泼出,全数浇在西装上。

    陆熠军营里泡着,正经西装穿得少,偶尔穿还像那么回事,一副道貌岸然的秉性,但今天心情显然被这杯酒浇灭。

    警卫察觉不对,立马将人扯开,他不喜人近身这点不少人知道,也没人敢冲上去这么犯冲,冲撞的人显然没意识到面前人是今天的主宾,她愣愣抬头,看杯子又仰着脑袋看挡在她身前的高大男人,怔了瞬。

    陆熠也正低头瞧她,表情很淡,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张俊脸越看越清晰,苏韫意识到不对劲立马低头道歉,声音温温柔吞,听得人心底能挠出丝痒意,尤其配上那副我见犹怜的表情,想生气也难。

    “对不起、对不起。”她想伸手去擦,想到什么又瑟瑟缩回手。

    挺有意思,陆熠站在原地没动,细细端详那张不施粉黛的素脸,眉头皱了皱,就能做出个让男人怜惜的表情,他上下扫眼,绅士递去张帕子,指了指她胸前湿润的一角:“擦一擦吧。”

    苏韫本来低着头,听他声音才怔怔抬头,见陆熠没发火,舒了一口气,然她更意识自己的冒犯,低头看,胸前的布料早就湿透,露出若有若无的香艳画面,脸上顿时红透。

    “谢…..谢谢。”

    明明是如此暧昧氛围,苏韫却听出他的无动于衷,不过也好。

    咬咬唇,她将酒杯举起打算喝完赔罪,抬手臂的瞬间,手上一热,大约是经常训练场操练,那双常年摸枪的手传来的触感温润又粗粝,苏韫颤了下睫毛。

    就听见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不用。”

    说完,陆熠礼貌收回手,面上仍是淡然。

    手于半空,苏韫并没有听他的话,为表歉意还是将酒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酒渍顺着她唇边漾出,朝纤长漂亮的脖颈淌下,最后消失在胸前那抹春色。

    视线避开,陆熠终于有了丝表情,见她一口下下肚,笑而不语,后撤朝警卫递去个眼神。

    原因无他,早在刚才酒洒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杯酒,有问题。

    送礼

    送礼

    酒灌下,苏韫脑子不大清醒,摇摇脑袋,面前人分散成三个影子,她只觉得喉咙又哑又热,难捱极了。

    男人接过警卫重新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手,擦完,潇洒转身,连个眼神都没再多给,于他而言,这种把戏没有几十也有上百次,手段低劣,不堪入眼,这么久也不知道换换新花样,真够难为萨拉费心献媚。

    他不屑地笑。

    *

    包间内。

    萨拉端抬酒杯,从刚才脑子里那根筋就一直紧绷,喝了两口才舒缓不少,喝完,将杯子搁在桌上,他朝向木汶颐声:“先不要轻举妄动,下半月我还有场拉票演说,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出问题,搞得失去民心。”

    他意指木汶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萨拉没明说,心里门清,木汶没少在各项救济基金会里洗钱捞金,拿着为泰党议员这层皮还曾几次贿赂工联部部长谋升,这事情他发现时遮掩一半,但也只能遮掩一次,现在风头盯得正紧,一点毛病被翻出来必然放大成为阻碍丑闻,如今所有的媒体都盯着,出不得一点差错。

    闻言,木汶心中一惊,抬袖擦掉额头的冷汗,勾腰点头悻悻:“是、是。”

    他岔开话题,“不过要怎么确定陆熠不会帮团结建国党夺魁?据我所知,陆熠上面可是有个哥哥。”

    话到这他没继续,摆头下意识观察萨拉反应,就见他挪了挪靠背,嗤一声:“我当然知道玛罗泰是他哥哥,这两兄弟感情要是能好到明面上不至于轮到我们,但陆熠偏偏就是来了,你看他整天一副铁面无私,为的真的是廉洁两个字吗?别傻了,哪有什么亲理公正,先不说他们俩兄弟会不会苟合,就算苟合扶持,你以为萨普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军政两手,培养自己的势力吗?”

    木汶恍然,后者可能性兴许有,前者的风声也牵动不少,这也是为什么萨普瓦会把选票权交给陆熠,要么是试探他心思,要么是他真跟玛罗泰不合。

    玛罗泰,团结建国党推出台面的竞选人,在三大党派里称得当仁不让的角色,前身为清迈地区议员,后背靠拉拢党派势力摇身一变成为站在台面的最佳候选人。

    此人对萨拉夺权威胁极大。

    不过按理来说玛罗泰拿了总理职位或是接下来的选联组阁,对陆熠只有利没有弊,哪怕不能明面当着萨普瓦打点,背地里助力也是一大推功,毕竟台前台后的多有帮衬,他怎么就能绝情到不见、不听、不帮,两人一政一军要说利益也触不上,木汶觉得奇怪,难道陆熠真如传出来的那样,站在那就是把浩然正气的斩官剑?答案必然另有隐情。

    他道:“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听他问了,萨拉刮掉鬓角的碎发,眉头皱起:“这倒是没传出来,陆熠的消息封锁太厉害,要么是功勋奖赏要么是升迁,想抓他把柄的人多了去,硬是没查出一点纰漏。”

    不得不承认,陆熠这个人把这条官路走得坦荡、滴水不漏,你说他伪善也好装良也罢,都是为了能往上爬权造出来的虚势,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谨慎的人,这回居然能在风口接住橄榄枝,不禁让人疑惑其目的是什么。

    沉默片刻,萨拉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给他备的什么礼?”

    左看右看萨拉也没见到木汶跟他保证的稳妥东西,要说财,陆熠想收,这会儿恐怕一大群人上赶着递财,女人就更别提了,凭他地位,大把女人上赶着扑上去,这些年给他塞女人的也不少,奈何就是没一个能入眼,金银珠宝他不稀罕,权色交易也无心,比矿山里的石头还难撬开。

    然木汶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把胃里的酒吐出。

    “女人。”

    “女人?”萨拉瞪大眼睛,就差没叫骂句蠢货。

    “你是不是不知道陆熠是什么德性?你给他塞女人干什么?”他一口气没上来。

    木汶不解,托了托眼镜框,话语谦卑:“我知道陆熠是什么人,不过这次我也是下了血本,先等着看吧。”

    “什么意思?”萨拉狐疑看他。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

    卫生间外,陆熠脚步抬了抬,听到阵阵叫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喘息声,他顿脚,那声音愈发大,站在门外也能隐隐听个完全。

    他轻笑一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药效能发挥那么快,听着那难捱婉转的娇喘,不用闭眼也能猜得出情况,声音就一道,想来是还要点脸面,躲起来散药性。

    可惜了,躲起来有什么用?这地方进进出出的光是一扇门隔着,没个几分钟就会有人来,一个欲望缠身干柴烈火的女人,到时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么,陆熠将脏外套丢入垃圾桶,又擦净手上的水才抬眸看向镜子,镜中倒影出冰冷淡漠的神情,从眉到唇找不出一丝弯曲的笑意,他并没有打算来场英雄救美的意思,纯粹当听个曲儿。

    拿什么算计就得吃什么教训。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错身就进来个满脸肥膘的男人,显然他也是听见声音循过来,见陆熠警卫在门口还怵了下,但想到他不近女色又起了意,想进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回事,看到陆熠衣冠整齐站着,心头一跳。

    男人刚喝过点酒,头脑有些蒙,看过帘子后紧闭的门,声音还在娇媚喘出,一时尴尬不已。

    “陆、陆少将啊,真巧。”

    陆熠抬抬下巴轻嗯一声,示意他忙自己的,男人点点头,脑袋被酒精挥散发热,光是听那声音他下面就硬了,他还挺好奇里面什么情况,要是两个人也就罢了,但没听出任何男人的喘息声,多半是个自娱自乐的浪荡女人,真这样那可就有得玩儿了。

    他礼貌折身朝隔帘最里头走。

    临到门口,陆熠直了身,视线再次停在声音出处,男人已经开门进去,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香艳场景,唇角不自觉扯出嘲弄。

    看来今天有人要好好享受了。

    勾引

    勾引

    左右不过踏到门槛的时间,隔间门被大力破开,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男人哀嚎,苏韫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扒住门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出半个身子恳求望向还没走远的男人。

    “救……救我!”

    隔间里的男人很快反应过来,被踹了那么一脚差点儿把他命根都踹断了,这会正是气头上,他抬手就要捂嘴把人拖回去,边拽边淬些不干不净的话。

    闻动静,陆熠侧过身,觉得挺有意思,站身原地好整以暇瞧她挣扎的模样。

    “哦?你在叫我吗。”

    此刻苏韫衣冠不整,胸前撕出大片春光,眼波流转着的全是慌泪,大颗大颗从那张苍白素脸落下。

    啧。真是可怜。

    她挣扎更甚,几乎是完全激发潜能不要命地爬起往前跑,丝毫不顾此刻自己有多狼狈。

    跑几步,整个人跪倒在陆熠脚下,男人始终沉默看她,同看一个垂死挣扎的东西无异。

    身后男人忙追上来,一只手提着已经半解的裤子,朝地面人骂:“你他妈装什么贞洁,等回去———”

    他恍然抬头,苏韫趴在陆熠脚边,意思没说明,那态度就是要带人走的意思了,话被生生噎下去,“陆….”男人卡着嗓子没喊出声,“还没走啊?”

    苏韫拼了命摇头,畏惧缩了缩腰,像只宠物攀附在他裤脚,那张含泪的眸子仰着望向他,没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药效,哼出的声音能酥得人腿软,她伸手扯住陆熠袖子,小心翼翼:“救……我。”

    陆熠勾了勾唇,居高临下睨她,这副久练沙场的身材,即便脱了军装,依旧挺拔英气,动动眉头也能叫人畏出股肃杀的精神气。咾阿姨群追更68,5057久6久

    “你说什么?”

    他居然好脾气蹲下身听她话。

    苏韫不信他没听清,多半是在看笑话。感受到他嘲谑的视线,她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救我,我不想被…….”

    “不想被什么,说清楚点。”

    女人不可置信,见他就这么赤裸裸调侃还一脸正经的表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他挑了挑眉,“开个玩笑。”

    没人觉得好笑,苏韫咬咬唇攀着他腿爬起身,整个人近乎依偎他才能撑住身子,见陆熠并没有阻止的动作她愈发大胆起来,视线转向身后的男人,字腔正圆骂了声。

    “滚。”

    看了半天,男人算是分清形势了,没拒绝那就是接受,按照他的秉性英雄救美的概率几乎不可能,他向来不多管闲事,比谁都谨慎,这女人搞不好是给陆熠准备的情人,而恰好就看上了,否则不会任由她借权压人,可她不是———

    视线垂着在两人身侧来回扫荡,直到那声“滚”将他思绪搅回,苏韫仿若无骨,手自然搭在陆熠胸前,在他看不清的暗处眼神冷了几个度。

    “是、是。”男人谨慎探陆熠脸色,生怕一个好歹毁了这场搭桥宴,勾着腰连衣服都没拉,直侧身就要出去。

    从头到尾,陆熠都没出声,直到男人出去了才将攀在他身上的苏韫扯开,跟拎小鸡似的拽到墙边。

    苏韫撑完能罚站在墙根,但药性偏偏又作祟,她浑身热的不行,不过也好在她喝的不多,尚且还能保存一丝理智思考,所以现在她猛地意识到什么,陆熠后退一步,也不知是看到什么,眼神莫名勾住。

    低头,原来春光早已经乍泄一片,胸口处酒渍漾湿的布料被扯开,袒露半颗雪白的胸脯,这衣服是早有所准备的,随手一扯就能撕开,透得堪堪只能遮住半身,她忽然呼吸急促,忙想遮掩,偏而视觉上的刺激放大了药性,现在苏韫脑子是混沌的,只觉得很热,特别热。

    贴着这具身体,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漂亮紧绷的肌肉,她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见她越发过火,陆熠一把攥住她要伸进自己衣服的手,苏韫错愕,眼神迷离无辜。

    “帮我。”

    轻飘飘一句话,陆熠眼神变了变,不过半秒的停顿,苏韫狡猾扑在他身上,胸前的湿润蹭在他已经换好干净的外套,她垫脚勾在他耳畔声音喘了几次,试图勾出男人心底埋藏的欲望。

    这个角度,以陆熠的身躯很好挡住作乱的人儿,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将苏韫拽开。

    “苏小姐要自重呢。”他歪歪脑袋,不咸不淡这么一句。

    苏韫失了半分理智,压根没听清楚他那句“苏小姐”手重新勾在他脖颈处,垫脚,柔软的唇瓣碰在他脖颈处,而后慢慢蹭上滚动着的喉结,再往上,她双眼迷离,收紧勾在陆熠脖颈的手,轻点在他紧抿着的薄唇上。

    怎么看怎么像个勾人的妖精。

    男人肌肉流畅漂亮,没脱衣服光是摸着就已经足够叫人咽口水,苏韫的手往下试探,裤间的硬物硌人,她勾出大概轮廓,心中惊出尺寸,不自觉吞吞口水,有点骇人。

    “怎么,不继续了?”

    察觉陆熠似笑非笑的调侃,苏韫本就潮红的脸更烫,他视线过于直白,扎得人受不了。

    就这点胆量,陆熠轻嗤一声,单手整理好衣服,而对比身前凌乱狼狈的苏韫,情况极其明了,从头到尾陷进去欲望的只有她一人,而反观陆熠摆明了就是在逗她玩儿,现在觉得戏看够了,所以终止这场闹剧。

    也是,这种场景在陆熠身上发生的次数必然不少,他要真有意,不会到现在也没出一点丑闻,毕竟到他这官爵地位,情人一抓一大把,偏偏他特立独行,当个假和尚不破戒,也获了个清高的名头挂上。

    意识到这一点,苏韫有些羞赧,是她贴上去的没错,但男人这副坦荡的模样实在叫她没办法继续下去。

    “对、对不起。”她被这盆冷水泼回一丝理智,仓皇就要跑出去。

    错身的瞬间,陆熠声音传来,“等等。”

    苏韫愣住,连回头都不敢,听着朝她接近的脚步声踱来,宛若等待死亡的敲击钟,空气静得落针可闻,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嗓子也又干又难捱,只想赶紧出去把药泄掉。

    肩膀沉甸甸盖上什么东西,一股好闻的味道卷入鼻腔,不是烟味也不是香水,苏韫低头看着垂在两侧宽大的袖子,是陆熠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她一时说不出话,呼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沉重,抬头,陆熠已经走到她身前,下巴指指她胸前。

    “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别害我,我可担不起流氓的罪名。”

    他话里带着嘲讽,苏韫听得耳红,摇摇头连对视都不敢。到底是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气势压人,跟他呆在一起,空气都莫名稀薄,她小声一句:“谢谢。”

    陆熠没接,笑了声,听不出什么意味,但苏韫能猜到他必然是在笑她愚蠢。

    男人没再管她,直接错开身子走出去。

    作者的话:求猪猪~

    02

    100猪猪加更哦

    初遇

    初遇

    七月份的天正好是热的时候,风刮了几阵也不见消退灼意,当然也包括苏韫,宴会散去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她处理的方式很简单,在浴缸里泡了整整两个小时冷水才压下那股燥意。

    捞过件浅色裙子随便套上后,苏韫止不住捂嘴咳了两声,她身体不怎么好,没泡成个药罐子也半瓶晃荡,泡完冷水之后身体更甚,她走出去,蹲下身随便在抽屉翻找几颗药吞下,这劲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做完一切,苏韫沉沉心,脚步才朝二楼书房走。

    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浑沌沙哑的声音。

    “进来。”

    刚踏那一步,苏韫忍不住皱眉,烟味大得叫人直泛恶心,整个书房只打了一盏灯,视线昏暗,木汶坐在皮沙发上翻着资料袋,连头都没抬。

    她听话走到他身侧。

    木汶年近40,整个脸上就已经爬满皱纹,一笑,眼镜下的褶皱更为明显,他冲苏韫招招手,女人听话向前。

    他问:“东西弄到了吗?”

    苏韫默了默,这态度让木汶有些急了,狠拍桌子:“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东西弄不到你让我怎么跟萨拉交代?”

    “对不起爸爸,他没上当。”

    木汶也知道陆熠难攀附下马,所以扯了点肮脏手段,他早摆好谱,本想借着这次宴会把陆熠拉下水,就等他往里面钻呢,楼上请人的房间都弄好了,酒也下过点东西,本来一切水到渠成的事情,就等事发拍下艳照制造丑闻,有了把柄就有了让他搭船的资本,没想到陆熠喝了酒却没事,更没进备好的房间,回来的就只有苏韫一个人。

    他有些怒,“你为什么跑出来了?”

    知道木汶会实时监视,苏韫没隐瞒,老实答他:“我知道他没来,传递的消息出了错,我进房间呆了一会就主动下去了,事情出了点意外,劳沙议员闯了进来。”

    “劳沙?”木汶转转眼珠,“奴昂的儿子?”

    劳沙是为泰党重议员奴昂的儿子,如今也进了议院,出现在宴会上倒是正常,但怎么会碰巧闯进去坏事?

    苏韫轻嗯一声。

    想了想,木汶对他行事作风也不是没听说过,前些年闹出不少岔子,这几年进了议院倒是安分不少,但也只是平静几天,借着这层皮,劳沙背地没少干税务透漏以及私自兜售官爵位的事情,要不是奴昂在上面压下去,恐怕早就已经翻了船,只是,长不长眼的也不应该闹到陆熠面前去,虽然军政府与内阁政府是双权统治,但如今形势多变,现在的为泰党推出竞选本来竞争压力就大,急需军区战队的席位投票,惹了他或是被套了把柄对谁都没好处。

    木汶道:“陆熠那边什么情况?”

    “没什么反应。”

    “没反应?”木汶不大相信,按理来说陆熠这秉性既然没喝那杯酒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他性格算不上睚眦必报,但对于被算计的事,尤其在选举关口,不说报复,至少军区那250票是别想拿到了。

    原来就发生过诸类事件,五年前陆熠还没调到萨普瓦身边任职,当时还就只是个驻守缅泰边境区的上校,后来不知怎么,上面下了命令,进缅甸密支那执行一场任务,具体没公开什么事件,只知道出动了300人小队进山,活着出来就陆熠一个,出来以后,陆熠跟条疯狗无异,杀了四五个在内阁的参议员,人当场上了军事法庭,但不知何等原因,被当时时任泰国陆军副总司令的萨皮瓦力保下来,消息作为军方机密文件,从上到下封锁,一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五年的时间,陆熠仕途坦荡,节节攀升,一路爬上现在的位置,成为萨皮瓦统治军政府手操实权的五虎将首。

    他叹口气,原本伸出去的手收回,望望苏韫那张脸,木汶直摆头:“我不信陆熠真的对女人无心,是个男人就有生理反应,只怕他是当假和尚当久了真把自己也骗过去。”

    对于这个白捡来的女儿,木汶还是很自信,否则也不会借花献媚,只可惜还是差那么一步,不过往好了看,陆熠没计较无非也就两个原因,要么要根没发现,没喝酒纯粹是凑巧,要么是因为别的原因,至于是什么,木汶伸出手抚摸苏韫的脸,目的就明显了,他笑。

    女人站身在原地,强忍着不适,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行了,不怪你,下次别再让爸爸失望。”他挥挥手,“出去吧。”

    苏韫乖巧点头,轻手关上门,隔绝视线的瞬间,那双漂亮的眸子骤然冷下。

    事实上,苏韫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到底,她瞒了一些,至于是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但有一点极为重要,比如她不是第一次见陆熠,早在半个月前,两人打过照面,当时什么情况她还记忆犹新,也是这么一个晚上,热得燥人,她被木汶带出去赴宴路上遭人缠上,那老东西因为对方是曼谷副警署的亲信只顾利益放任她被欺辱,当时苏韫聪明,虽然喝了酒但溜得很快。

    小跑出来的时候,那纨绔普朗沙也追了上来,苏韫酒被灌得不少整个脑袋晃得晕乎,跌跌撞撞跑出来,打了个车,身后人依旧咬着不放,还嚣张打通她号码威胁停车,这是苏韫的软肋,木汶早早就警告她这场宴会很重要不能得罪任何一个人,无奈,最后车停在碧甲盛路的佛统府旁。

    下了车,苏韫跌跌撞撞往佛统府里跑,佛塔金光灿出的一丝亮色让人不禁生出畏意,只是可惜,这个点的庙宇早已经关门闭户,她抱了一丝希望,万幸的是真就在佛塔门前停了辆车,黑漆漆地看不清车牌,但听着身后的熄火声,苏韫抱救命稻草似的朝前扑,身子倾斜半跪倒在地上,膝盖磕出道道痕迹,她皮肤嫩,血顺着白色裙摆渗出分外骇人。

    身后愈发急促的脚步和骂声让她心尖慌乱,整张小脸苍白,她望着四周空旷无人的街道,仓皇又惊恐,一般下午六至七点佛塔里的僧侣就会闭寺,这个点,祈福的人早就回家了。

    没有哪一刻苏韫无比希望有神佛降临。

    而后,她遇见了陆熠。

    吓她

    吓她

    听到动静,她错愕仰头,车门打开,男人身子懒散放松靠在后座,似乎刚刚正闭眼休息被打扰,眉眼有些惺忪。他一只手撑着下巴,挑了挑眉,瞬也不瞬瞧她狼狈模样,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角微勾,笑得好看。

    苏韫微微愣住,顾不得那么多,她整个人疼得不像话,只能挪动往前爬了爬,最后倒在他腿间。

    陆熠居高临下瞧她,那张俊脸抬着,前座的便衣警卫察觉动静,立马警惕起来,手往胸口探去预备随时拔枪,他不动声色抬手阻止,弯了弯腰凑近看清,两人距离骤缩,近得能嗅见他身上带出的一丝香气,很好闻,苏韫知道他喝了酒,不自在后退一些。

    男人忽然又笑了,“怕我,为什么要求我?”

    还什么都没说,苏韫却莫名觉得他已经搞清楚脉络,甚至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大约是那双眉眼太过锐利,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和被拆穿的透明玻璃无异。

    不过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当然苏韫是见过他的,那张周正出挑的脸很好认,在木汶的办公桌抽屉里就有一张贴出来的照片,只不过今天的陆熠没有穿军装,换了件白衬衫,微耷拉着胸前两颗扣子,比穿上军装那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多了丝不着调。佬阿姨婆;海废追章⒊⒊。01⒊949⒊羊不怕。”她越说头低得越厉害。

    或许是醉意上头,陆熠多了点耐心,微眯了眯眼,食指勾抬她下巴打量,刚想说什么,薄唇动动,没出口,男人已经追了上来。

    “他…..”苏韫咽下话,比起担心面前人的身份,她更担心被追上来的普朗沙带走。

    “我不认识他。”她换了种说法。

    普朗沙脱了那身虚伪的警服横肉一身,车停在佛塔路外,出来时独身一人没带司机,就配了把枪,他酒喝了不少,这会儿正是蒙头的时候,自然也没辨认出停在佛塔外的另一架挂着军牌的黑车。

    “这可是木汶亲口答应把你送出来,躲哪也没用,你掂量清楚,现在竞选拉票少一个环节都不行,你也不希望他在曼谷举行的演讲出问题吧?”普朗沙搓了下手笑,“妹妹,也别怪我啊。”

    对于木汶把她作为献媚奉承的物件,苏韫已经见怪不怪,一年前母家失势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能躲则好,不能躲她只能同归于尽,普朗沙这个人很难缠,仗着副警署长亲信这个名头在曼谷肆意妄为,一人之下没人叫板不行。

    当然官场见得多了,她也随木汶学会察言观色,譬如现在她能知道陆熠这个人制住普朗沙,但怎么让他帮忙是个问题。

    察觉苏韫这副半跪半倚靠在车门边的无骨作态,普朗沙借着不怎么亮堂的光伸脖子看,可惜,没看清,只见到一双腿搭在敞开的门边,以及那张沉在黑暗里的侧脸。

    “谁?”普朗沙警惕起来。

    陆熠眼皮都没抬,收回搭在她下巴的手,似乎是懒得管这趟闲事,打算关门。苏韫急了,用力扒住门,颤抖着身体求他。

    普朗沙以为人怕了,嘿笑一声,从后腰拔出警枪边走近边继续威胁:“你要是懂点事儿,说不准我还能不计较温柔点。”

    嘭———

    几乎是毫不犹豫,苏韫连他什么时候掏枪的动作都没看清,只看清子弹射出后微微发烫还冒着烟的枪口,普朗沙眉心正中,黑漆的洞口流出汩汩鲜血,身体轰然倒塌。

    啧。肮脏的人流出来的血果然也是黑的,陆熠鄙夷。

    苏韫惊愕。

    这里是曼谷市区,枪响之后不到十分钟就会有警察赶来,真是疯了才会毫无顾忌杀人,而且这里是佛统府,再不讲究也应该避讳,他居然敢当着佛像杀人,疯子,真是个疯子!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现在很危险。

    “他….他是曼谷区副署长的亲信。”苏韫磕磕巴巴后退。

    男人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哦”一声,“既然怕出事,那你来求我做什么呢?”

    苏韫并不知道她以为的犯法,在男人面前形同虚设,规则和法律是给底层人定制的,权力层层更迭套拢,上层的人只需要掌握、颁布游戏规则就够了,真论起来,普朗沙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能亲手给一枪已经是抬举。

    所以陆熠没有说话,纯粹只是看不上眼罢了。

    她支支吾吾后退,手摸到一滩黏腻的东西,随着一阵风刮过,她才嗅到因为太紧张而没有注意到的诡异,苏韫猛地低头,车轮下挤出个麻袋,看起来像被轮胎碾过一遭,袋子里的东西瘪掉一角,正汩汩往外冒血。

    这是———

    她脸色倏白,惊恐万状,像见了鬼似的,而陆熠像个没事人,磋的一声,点了支烟,火机打亮的瞬间苏韫才看清他轮廓处不经意的小滴血迹。

    “你……..”

    “几个畜生而已。”

    苏韫还没出口就被拆穿心事。

    陆熠捏着指尖一抹猩红,雾气散在那优越的轮廓,俊脸朦胧不清,他吐了两口烟,从上到下打量人,视线最后停于被吓到苍白的脸上。

    本来就没什么气色,这么一瞧,更虚弱了,偏偏陆熠跟她开玩笑,那把枪抵在她下巴,问:“我要是杀了你,今天谁也不会知道这里死过人,你说对不对。”

    女人哪敢回答,忍着喉咙里的含糊酸涩拼命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对?”陆熠调侃,“那你说是为什么。”

    摆明了要为难她,偏这把枪堵住她所有的话,苏韫只能被迫点头,一双漂亮眸子水汪汪地。

    今天本来就顺畅,办完了事还没庆祝,这会儿陆熠心情更好了。

    苏韫被他折腾得莫名,加速的心跳从刚才就没下来过,然上天垂怜,前座的人出声:“司令电话。”

    警卫莫名看了眼苏韫,而后将驾驶座车窗升上,今天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少将心情好到去挑逗个女人,英雄救美,破天荒头一次,看两眼,这女人长得确实尤物,但陆熠身边尤物数不胜数,上赶着塞,所以他很正常认为陆熠只是一时兴起。

    毕竟陆熠心情好的时候确实什么都不计较。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苏韫见他下巴抬了抬,脸色舒缓。

    “是的,放心,办妥了。”

    隔了一会,又道:“那群老东西过段时间也该办竞选演说了,塞纳瓦后天会出现在芭提雅,新闻部现在重点都在他那,台子都已经搭好了,支持率不会差。”

    “是。”

    趁这个空隙,苏韫神不知鬼不觉后缩撤退,见他没反应,迅速挪到车后拔腿就跑。

    *

    余光,陆熠瞥了眼那仓皇失措的背影,嗤地一声。

    萨普瓦问:“你笑什么?”

    陆熠:“没什么,事情都在按计划走,司令放心。”

    “那就行,整个泰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办事妥帖的人,我还是最信任你的,大选结束,你我都能分一杯羹。”萨普瓦赞句。

    “谢谢司令抬举,这是我份内的事情。”男人谦逊。

    警卫探过头,看着快要跑远的女人比了个杀的手势询问意见,陆熠抬手,随后,电话挂断,那层浮在脸上的虚笑冷下。

    “刚刚七十七新军营来信。”

    “说。”

    陆熠杵灭烟头,闭眼仰头靠在后座养神。

    “陈参谋长的一年期限满了,现在申报从七十七新军营回总部。”

    “批。”

    警卫又道:“上阶段的内陆演习已经收尾了,尤金少校问选举期后的1027清扫是否需要带队备战,进入缅甸边境辅助。”

    陆熠睁眼:“消息没放出之前,先按兵不动,省着点精力休整。”

    “是。”

    安抚

    安抚

    *

    楼梯口,迎面撞上个人,将思绪飘散的苏韫扯回神。女人面色温柔,笑得无害,手里端着的茶盏被洒落也不生气,掏出盘子里垫好的纸巾,擦掉因为水渍溅落手上而被烫得发红的皮肤,动作小心翼翼。

    “抱歉。”苏韫说。

    “你没受伤吧?我也是没长个眼。”她赶忙将托盘放在走廊的台子上,想握住苏韫的手查看,还没碰到边就被不动声色避开。

    “我没事。”

    女人愣住。

    她说得算礼貌,但也仅此礼貌,面上表情冷淡。

    女人叫砂娜,是木汶半年前光明正大养在家里的情人,而苏韫的母亲,那个自甘堕落的女人,将妻子的位置腾出,以为这样就能逼出男人的悔意。

    愚蠢极了。

    苏韫擦擦溅到脸上的水渍,侧身绕开道,冲她抬抬下巴示意木汶就在里面,一句话都没再多说离开。

    砂娜望着她背影,顿了顿,随后将托盘重新端起往书房里走。

    出了门,苏韫没回房间,而是去了偏院别墅。

    别墅外没开灯,从外看不出一丝生气,连佣人都没有,进了院子,她只能依靠直觉磕绊走在石子路上,到了门口,苏韫习惯性摸钥匙。

    门打开,依旧一片黑暗,这个点那琳还没睡,不开灯无非是为了惩罚自己反省,苏韫轻车熟路摸到开关,咔哒一声,诺大的客厅顿时亮堂,沿着楼梯,她走到那琳的房间。

    没锁门,她直接推开,而后房间灯亮起,苏韫也看清床上背对着她的人。

    那琳忽然暴躁锤床,侧过头恶狠狠瞪她:“你为什么要开灯!为什么要开灯!”

    苏韫面无表情看着,脚步走到她身边,而后蹲下身,一下又一下抚摸她手掌,“妈妈,是我。”

    女人像意识到什么,恍恍惚惚垂头认真看她,认清后身子一抽一抽地颤抖,伸手紧紧揽住苏韫的脑袋,“是你、是你,我的韫韫。”

    说完,她又扯开,那双泛红的眼和苍白到没血色的脸突兀极了,苏韫快忘了那琳以前是什么样,明明漂亮又温柔的一个女人,现在却变成歇斯底里的疯子。

    那琳颤巍抚摸上她的脸:“是他让你来的吗?”

    提到木汶,苏韫骤冷,毫不留情告诉她不是。

    像这样的场景基本每周几次,苏韫来了,那琳总要问一句木汶,到底,她还在对他抱有希望,即便木汶已经堂而皇之把那个女人接入家门,那琳还是自欺欺人。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啊。”那琳像泄了气,身型单薄如纸,蜷缩着脊背。

    苏韫没回答她的话,走到一侧拉了张凳子坐下,环顾眼四周,能砸的东西都已经收好,连窗帘都被封死,风顺着缝隙吹进来,清冷寂寥。

    她弯弯腰凑近,安抚道:“你再等一等,我会想办法的好吗?”

    “能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呢。”那琳喃喃自语。H蚊全偏》68

    她并不是甘愿要把自己折腾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可别无他法,政府清算时家里所有的财产都被没收,那座她依赖的靠山轰然倒塌,那琳再也没有话语权。

    她曾苦苦哀求那个男人,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为保全自己的权力而避险,还哄骗她现在风头紧,等局势稳了再出手,当时那琳天真的以为只要稳过这个风头就好了,可等来等去是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面临牢狱之灾,再是木汶有了情人的消息。

    那琳就此封闭绝望,谁也不见。

    苏韫忽然梗了梗嗓子,沉默半晌,最后眼神坚定道:“会有办法的,到时候我带你离开。”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