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甚至看着小穴的媚肉被抽插带得一进一出,就仿佛含着他的肉棒吞吐。

    忍不住体内抽搐着,淫液一波又一波流出来,把龟头浇淋个透彻。

    “……姐姐的小嘴……嗯……把我吃得……干干净净——”他显然舒爽得很,舌头舔弄着她的耳朵,舔耳声伴随着骚话,往她耳道里钻,“……嗯唔……咬得元元好紧……”

    凌思南听着他这么叫自己,穴口一缩,禁不住地低声叫唤:“元元……”

    “……姐姐……啊……”他还不肯停下,少年动情的呻吟鼓荡着耳膜,鼻腔里蕴出的黏腻叫声诱惑得她头皮发麻。两颗阴囊随着他肏穴的动作拍打在她挺翘的肉臀上啪啪作响,细嫩的臀肉都被击打出了轻红。

    ……除了“好爽”,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可以描绘此刻的感受。

    大脑几乎被这狂乱的肏屄动作刺激出了电流火花碰撞,此时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的结果是,她扭着腰臀朝他配合地套去,一只手似乎还不满足地伸到了下面,摸上臀沟之间,弟弟猛力肏弄的肉茎。

    真的好硬。

    她下意识地舔唇,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把这东西吃在嘴里,现在它又插在小屄里肏个不停。

    亲弟弟的……肉棒。

    被她略显冰凉的手指一碰,凌清远打了个激灵,臀肌一收,肉茎骤然充血得更加硬挺。

    仿佛是连锁反应,她紧窄的蜜穴也随着这一瞬间的变化而紧缩,更是发狠地将其间插弄的东西夹吮。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止不住粗喘出声,连连动情地叫了几声姐姐。

    “……好会夹……宝贝嗯……”凌清远扬起下巴轻呼,又抓揉上她被顶弄得一颠一颠的奶子,指印陷进去,“淫荡地扭着屁股呢……这么想被元元肏么?”

    他今天发得什么疯,一直自称元元,好糟糕啊!每次他这么叫自己,她就会自动自发地想到他儿时的稚嫩模样,再联想到两人此时此刻交媾的姿态,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明明镜子里这个他已经是个修长的少年身,背上一道流畅的脊线,随着倾身的动作,肩颈的肌肉跟着微微弓起,夹着她左腿的胳膊上,臂膀更是有力绷紧,沁出些许汗珠。

    实打实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

    乳房被弟弟捏在手心,小屄又被他插满,花心酥烂,再看着镜子里的这一幕,她不禁咬着唇,抛去了矜持饥渴地叫出声来。

    “想……想要元元……啊……”

    他凶狠地插到最深处:“姐姐要元元什么?”

    “要肉棒……嗯……要元元的肉棒插我……”

    他勾起单边的唇角:“坏姐姐……居然勾引亲弟弟……还想要亲弟弟的肉棒肏——”

    凌思南一阵脸红,不过他说是这么说,身下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只是凌清远缓住了抽插的频率,挺着身研磨花心,“插哪里?嗯?”很快又退到了G点处顶弄,“元元不懂……姐姐教教我……”

    坏死了,做个爱还那么多花样。

    她闭了闭眼,虽然抱怨,可他每次都伺候得她欲仙欲死,所以偶尔配合一下也好。

    “乖元元……”凌思南扭过头,也是可怜兮兮的语气:“姐姐腿好酸……”

    凌清远愣住片刻,方才轻笑了下,把她放下来。

    她脚刚落地,就被他压到垫子上,分开了双腿。

    穴口大张,以一个羞人的姿势对他开放,花心还在隐隐分泌着露水。

    凌思南挡着脸,把头都撇向一边:“元元,把肉棒插进姐姐……这里来……”她另一只手分开阴唇,粉嫩的穴肉如花瓣绽开,淫水从泉眼吐露。

    “姐姐……想要被元元肏……”

    这些话实在太羞耻了,可是她想让他喜欢。

    看不到凌清远的反应,直至短暂而急促的呼吸后,他猛地按住她的双腿掰开,一根阴茎直上直下地肏进她的屄里。

    “啊——”受不住这么猛烈地一插,凌思南高叫了声,目光对上他的眼眸。

    眼角都红了,好像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元元给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压着她的腿,耸臀狠厉地肏起屄来,每一下都是臀肌收拢,再凶猛地直插到底,垂直撞进她的花心。

    阴道裹着他的性器剧烈收缩,她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根本扛不住他这么激烈的攻势。

    他也根本不讲道理,就像是被谁摁开了开关,灼热的凶器狠命往她的穴里抽送,两只脚被他握着腿弯打开,几乎劈成了一字。

    好棒啊……

    凌思南飘在云端想,身体被肏弄得不停挺动,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电流激过似的抽搐,穴里的所有痒和麻都随着狂风暴雨的插弄模糊……

    “姐姐,被肏得舒不舒服?”他一边快速地插她一边问,

    目光与她交织,瞬也不瞬。

    一次次被顶到了宫口,又酸又涨的快感让她紧抓着身下的垫子,娇媚的声音忘我:“……好舒服……嗯……元元肏得……啊啊姐姐好舒服……”

    “好棒……嗯唔元元的肉棒……好喜欢……”

    姐姐沉溺在性爱中的样子,凌清远看得心快化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姐姐?

    而且还能跟这样的姐姐做爱。

    疾风骤雨的抽送和狠肏,两个人都无法自己地互相拥抱,激吻,任下体的性器疯狂交合。她被弟弟的肉棒肏得一阵阵痉挛,穴口绞紧他不放——

    “姐姐……等我——”穴心已经被他插得酥软成泥,凌清远俯身咬住她的奶头,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密集地在她小穴中狠肏,狂放的节奏带出她的淫叫声。

    “……射给我……射进姐姐子宫里……啊……姐姐要元元的精液……”

    “都给你……都射给你……要射到让姐姐怀孕……嗯……”

    伴随急速的抽插,凌清远紧紧攥着她的臀,绷紧了喉线,精液喷薄而出,射进了姐姐的阴道深处。

    一股股浓浊炙热的精液,足足陆续射了一分钟才抖擞干净。

    而她也终于在热流的冲刷下,攀登到了极乐顶峰,颤抖着大股阴精泄了出来。

    那之后他们又变换着姿势做了几次,在偌大的练舞室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直到凌思南觉得自己的底线已经被拉得和弟弟一样低的时候,他们才结束了这疯狂的一夜。

    “我一定是变态。”凌思南捂着脸看着满室狼藉,以后她要拿什么态度进这间屋子?

    凌清远淡笑不语,手上慢条斯理地扣衬衫的纽扣。

    “你为什么不说话?”凌思南撇嘴。

    “说什么?说你是变态?”他挑眉,随之一笑,“那我不就是大变态了?我不认。”

    凌思南扑哧笑出声,却见他突然抬膝往边上的桌角一撞,发出砰地一声,眉头紧皱了下。

    凌思南大惊失色:“清远你干什么?!”

    她赶忙凑上去,掀开他的裤腿,一片淤血的红:“你疯了?”

    凌清远不以为意:“不然怎么回去跟她解释?”

    虽然连伤都算不上,可她想起他冒着风险来见自己,眼底就隐约心疼地泛起了水光,半蹲在地上,轻轻抚摸那处淤红:“疼么?”

    他低头看他,有丝触动,轻笑道:“姐姐吹下就不疼了。”

    这种小孩子的骗人把戏,本来是想逗她的。

    可是她很认真地鼓起腮帮子,小心翼翼地吹气。

    凌清远瞳光微熠。

    把她拉起身,勾进怀里。

    她也不挣扎,默默贴进去,揽住弟弟的腰。

    “姐姐你啊。”他叹息,一只手摸着她头顶的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凌思南抬起头,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一只手,十指相扣。

    微笑着问他——

    “谈恋爱吗?凌清远?”

    “谁都拆不散那种?”

    他顿了顿。

    旋即拉起相扣的那只手,一个吻轻轻烙在她手背。

    “遵命。”

    一辈子那种。

    破笼

    打开门的时候,白亮的冷光从玄关另一头映入他的眼帘。

    凌清远瞥了一眼那个方向,慢条斯理地脱了鞋,走进客厅。

    “妈。”

    正在沙发上环胸端坐的女人头也不回,开口语气不善:“这么迟?”

    凌清远停下脚步:“回来路上堵车。”

    “堵车?”邱善华的声音很轻,“你过来。”

    他依言走到沙发边上,面色平静如水——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在发酵,模模糊糊地,说不清。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今天明明应该在外地。”邱善华抬眼,面前的少年并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异常,这让她原本蕴着的怒火的眼神稍霁,“我打电话给你们老师了。”

    “哦。”凌清远挺淡定地应和,随即眉毛微挑,问:“哪一个?”

    “什么‘哪一个’?”邱善华原本兴师问罪的语气突然有了那么点不确定。

    “你大概打给齐老师了?”凌清远笑意温和,抬手解了一颗衬衫扣子:“我能先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吗?这天太热了。”

    他猜测得没错,邱善华自然是打给他们学校活动的带队老师,可听他这个口吻,显然打错了人,这样一来窝在心里的火又减了几分,于是挥挥手让他去了。

    洗完脸他还在卧室里换衣服,邱善华就继续隔着走廊发问:“齐老师说你活动完就走了,他没有安排采访,你到底去了哪?”

    “齐老师今天活动结束又没有跟车,他怎么知道我走了没有。”凌清远的声音从门缝另一端扬起:“采访是另一个老师通知我的,会议中心的老师,都说是临时采访了。”

    事实上今天结束会议的时候,带队的齐老师确实先走了一步,让另一个老师安排他们回程,所以也没办法确认凌清远上车没有,他正是抓着这个机会才溜了出来,这一套谎言本就虚实参半,更难捉摸。

    既然是会议中心的老师,那也没办法找来确认。然而这样一来,自己推掉了原本的酒宴大老远赶赴回来质问儿子的她不就显得神经过敏了?邱善华怎么想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正起身想要去找他再追问两句,就看到凌清远搭着扶手走下错层台阶。

    “你的腿……怎么回事?”

    凌清远穿着一身T恤短裤的家居服,膝盖以上裤管以下有一道淡淡的紫红色淤痕,因为居高临下,那抹痕迹恰好跃入邱善华的视线,被她发现了。

    “嗯?”凌清远低头看了眼,笑着耸耸肩:“就是在等采访的时候走来走去撞到桌子了啊,不是告诉你了?”

    邱善华皱起眉担忧道:“快去拿药擦擦,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出,这下邱善华更无话可说了,何况伤在儿身,痛在母心,现在她一门心思都在凌清远的那道伤上,在她心里儿子应该是无暇的,完美的,哪怕只是身上的一道伤疤,都不应该属于他。

    凌清远此时正好主动走到她身边:“哪有什么大事,一点小擦伤而已。对了,之前你不是要活动的视频吗?视频我一时半会儿倒是拿不到,不过这里有一些照片。”他把手机里的图展示给母亲,划了几张之后,定格在和一个三十左右女性的合照上,邱善华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这个是采访我的记者。”凌清远眄了一眼试图从记忆里寻找女性身份的邱善华,嘴角隐隐扯动,“省电视台的……”

    “哦,对对,《视界》节目的那个崔什么来的。”

    看着邱善华脸上的疑虑褪得无影无踪,达到目的的凌清远收起了手机:“我等会儿发给你。”

    他想起几个小时活动开始前,当他在会议厅门口,结束了那个记者短暂采访的时候——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被省台采访有点激动,请问能不能合个影?”那时的他表现谦逊有礼,加上那么一张找不出差错的清俊面孔,自然不会有人拒绝。

    他当然不是真的激动,也不能料到母亲会不会放下酒宴赶回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未雨绸缪。

    哪怕日后母亲真的遇到这个姓崔的记者也无所谓,因为她确实采访过他。

    “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这边没事了。”心里一颗大石头放下来,邱善华想起临时被自己撂下的酒宴,有些事还是得处理一下,于是也不再穷根究底。

    “好。”凌清远一如往常地温和懂事,好像之前那个在电话里和母亲据理力争的是另一个人。

    他转过身重新踏上台阶,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起一道曲线,却突然僵在了背后传来的那句话末——

    “元元,不管怎么样,私底下不要再跟你姐姐接触了,反正她很快也不会是我们家的人。”

    邱善华盯着儿子的背影,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凌清远半侧过身,站在台阶上下望,语调有些轻:“不是我们家的人?”

    “她不是和沈昱交往了一段时间了,沈总说沈昱平日里跟女人打交道都没超过一星期,看来这次他对你姐姐应该不一样,如果发展得不错,也许再过几个月就能订婚。你也知道,她毕竟是个……”讲到这里,邱善华的嘴动了动,还是没明明白白说出口,“再加上她也考大学了,不管成绩如何应该总能考上一个学校吧?早点让她离开我们家也好。”

    凌清远握着扶手的手慢慢收紧。

    “今天你也许听不进妈妈说的话,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妈妈也都是为了你好。”明明努力阻止二人接触,可她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就这样被那个没什么感情的女儿影响了他们母子的关系,邱善华对凌思南原有的那么一分半毫的亏欠感也都荡然无存。

    ——她要如何兴风作浪是她的事,但那绝对不能涉及她的宝贝儿子。

    “……为了我好?”又是一声幽幽的语调上扬,凌清远抬起下巴,“到底是为了谁好,妈你应该比我清楚。”

    邱善华耳闻着这最近渐渐熟悉的语气,眉头皱成了川字:“元元,你又用这种态度跟妈妈说话了!”

    “那我应该用什么态度?”他彻底转过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昂扬顿挫的语调,随着每一步一字一顿溢出口:“是、好的、你说的对,我会的……听到这些话……很舒心吧?亲手打造一个人偶,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

    ……

    短暂的,稍纵即逝的沉默。

    “凌……凌!清!远!你怎么跟我说话的!”邱善华怔愣了片刻,被他这扑面而来的气势差点震慑住,往后退了半步才唤醒了神志,杏目圆睁之下,她气得怒斥道:“——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吃得、穿得、用的,什么都不欠你,你竟然……竟然……”

    她的儿子,决不是这样的。

    她的儿子,从来都是乖巧而又聪明地,学习拔尖,教养得当,重要的是……

    从来不会忤逆她。

    这是她人生最好看的成绩,谁都羡慕的成绩。

    火焰从深处被点燃,被助燃,蔓延成扑不灭的一片。

    邱善华捂着胸口呼吸都急促起来,显然被他气得不轻。

    “禁闭……”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手指着玄关旁的小黑屋,“你需要好好反省……给我进去。”

    一定是她最近太纵容他了,一定是他那个姐姐跟她说了什么,及时止损,只要及时止损……

    凌清远突兀地笑了笑。

    “你可真爱我啊,妈妈。”嘴角弯弯地翘起了一侧,他慢悠悠地掠过母亲,向玄关走去,“……10万。”

    “什么?”

    “在这个国家,每年有10万青少年死于自杀,平均每分钟就有2人自杀成功,8人自杀未遂。”凌清远的声音波澜不起,像是被过滤了杂质的白开水,无垢无味:“今天演讲的稿子。”

    邱善华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股子后怕的颤栗自心底油然而生。

    “元……”

    凌清远没有离开玄关,而是站在那个禁闭室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我在说什么呢?”

    他抬首,笑得云淡风轻,目光往禁闭室懒懒地一撇。

    然后突然朝闭合的木门上,一脚猛踹了过去。

    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把邱善华吓得差点惊叫在地。

    门锁被猛力踹飞,那门“砰”地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

    踹坏了的门合页让门的旋转轨道有些扭曲,发出嘎吱声响。

    “我大概是想说——”

    一双眼眸锐利地抬起,是破笼的无畏。

    “这门。”

    “它关不住我。”

    返校日

    第二天就是在二次方展馆举行的电子竞技开幕式表演。

    从段成程的车上下来,凌思南时不时低头看手机,被看不过眼的刘爽快速往场馆拖去,边拖还边翻白眼:“他有事他自然会给你打电话啦,你看多少遍也没用。”

    凌思南拽了拽肩上的背包,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昨晚按照计划本来是清远先回家,然后她再到家的,结果她回到小区门口,突然收到消息让她别回来,找个借口去同学家里住一夜。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说,只是让她不用担心,而她发给母亲的短信也被理所当然无视了。

    对于这个弟弟——老实说,真的发生什么事,她相信他会比她更有把握怎么处理,理智上,清远的确更强大一些,但毕竟是在扭曲的教育方式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在情感上,有些时候他容易走极端,身为姐姐的责任感,让她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好歹给她一个留言不行么?

    等她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后台的化妆师已经帮她画好了妆。

    镜中的女孩本就是一双杏眼水眸,妆容之下的眼睛更是通透好看,大地金的眼影之下,温柔如暗夜撞进眼底,为黑色瞳仁缀满碎光。

    刘爽啧啧直叹,有了恋爱滋润的女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这是来自单身狗的偏见,要知道我本来自带聚光灯好嘛。”凌思南厚颜无耻地自夸。

    刘爽的妆还没化完,用脚尖踹了踹她:“你快滚吧,这蠢话说的,妆都得被你笑掉了。”

    “你这女人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呢,昨晚还叫人家小甜甜的。”凌思南一脸委屈。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逗了半天,直到化妆师终于受不了把凌思南驱逐出境,她这才离开化妆间。

    凌思南当然不会注意到她走后没多久,化妆间的布帘另一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阿昱,怎么回事?刚才开始就不说话了。”椅子上同样正在接受表演化妆的男人开口问那个身影的主人。

    “没什么。”沈昱的语气玩味,“就是觉得,人真是一个多变的动物。”

    比赛的开幕式很轰动,舞团的表演也很成功。

    《KDA》原本是四人舞蹈,但是为了舞台效果,舞团的编舞将它扩展成了十二人,四人主舞,八人伴舞,凌思南凭借自己一直以来的舞蹈功底,理所当然的是在四人的C位之一。开场表演,台下观众热忱如火,台上舞者也是舞力全开,一下子就点亮了夜晚的舞台。

    表演结束的那一刻,凌思南轻喘着气定格在POSE上,背后的舞台灯仿佛银河璀璨,而她就站在星河光带中央,轻抬下巴环视全场,全身上下都在绚烂地发着光。

    如果可以,真希望弟弟能来看她这场表演。

    可惜是不可能了,她不无遗憾地想。

    环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触及了一个男人的视线。

    再转回来时,又不见了。

    尽管安慰自己应该是错觉,一下场她还是和刘爽匆匆告别,迫不及待地整理好东西往回走,连妆都来不及卸。

    可是到了会场门口,她还是看到了夜色中,倚靠在跑车门旁的沈昱。

    搭着一双腿,看到她时意料之中地笑了笑。

    “嗨,小甜甜。”

    凌思南心里咯噔一下——

    去你的小甜甜。

    ……

    ……

    这晚回家时,凌思南第二次在小区门口撞见了父母。

    彼时的邱善华还没看见她,可是凌邈似乎已经注意到了,他停下来,没开口,似乎在等她主动。

    凌思南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声:“爸,妈。”

    邱善华慢慢侧过身。

    她站在路灯逆光的阴影里,凌思南看不清她满目晦涩冷淡。

    但,听得见。

    “你还懂得回来?”

    凌思南没说话,放假这段时间她是以做暑期工实习为由出门的,并没有和家里说她在舞团的事。

    对他们而言,他们并不在乎女儿到底是不是多才多艺,只要能不惹麻烦,少一点和自己儿子的接触,趁早识相地离开这个家才是正途。凌思南很清楚,清楚得很讽刺。

    没什么必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不在乎,甚至应该会反对,那又何必节外生枝?

    “你弟弟最近这叛逆性子,应该都是跟你学的吧?”这次说话的不是邱善华,而是父亲凌邈,“一个女孩子,彻夜不归,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凌邈皱着眉,看她的目光更是如刀刃一般锋锐,而下一刻,在看清她脸上的妆容后,凌邈的声音更沉了——

    “你化妆了?”

    “又去私会你那个小混混男友了吗?”邱善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怒之下拨开了凌邈,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你到底有多不知廉耻才会这样觍着脸送上门给人……”

    话没有说完,却已经足够难听。

    凌思南却蓦地轻笑了声,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邱善华被这笑声气极,而一旁的凌邈也正要开口教训,却看到后方不远处的跑车上,走下来一个人。

    多么似曾相似的画面。

    可结果却大相径庭。

    回到家的凌思南并没有见到凌清远。

    具体发生了什么,父母自然不会跟她详说,只说是凌家祖母想他了,临时把他召去陪伴几天。

    结果这一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了。

    时至7月中旬,清河六中这学期即将结束,高三学子也在返校日这天回到了学校。

    这期间虽然偶尔也有和弟弟断断续续联系,但清远学年末尾有期末考试,加上她又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好像时间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段日子。

    [明天可以见到面了吧!]

    [嗯。]他回。

    还在为他的一个简单的“嗯”字失落,可是很快地那边又回来一句——

    [明天见,宝贝。]

    返校日前一天,凌思南抱着这条“明天见”,兴奋地差点一宿没睡。

    结果早上的闹钟被她迷迷糊糊地按掉。

    出门迟了,匆匆穿好校服没怎么打理的她就往公交车站赶——

    说来也烦人,哪怕是高三最后一次返校的日子,学校也要求所有高三学生整齐穿着校服。

    因为从高一到高三的学生这一天齐聚校园,六中里外都布置了一番,校门口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偌大横幅,什么“愿你来日不忘初心

    六中共你砥砺前行”、“高中有多苦,大学就有多甜”、“你的未来不是梦

    要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凌思南站在门口,扫视过这一条条横幅,突然眼眶就红了起来。

    尽管来这里不到半年,尽管在这里有很不好的回忆,可想到马上就要离开高中生活,多少……还是挺难受的。

    “那边的同学,穿戴不规范,请站到罚站区。”

    她蓦地转头,对上桃花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元……清远?”

    设想过无数次今天见面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想过是这样。

    嘴角在这一刻抑制不住地上扬,凌思南不禁往前走几步。

    “凌会长,你什么时候改姓元了啊?”同为学生会干部的翔哥在边上故意打趣凌清远。

    她已经很久没见弟弟戴眼镜,此刻凌清远一身藏蓝色的校服笔挺妥帖,清俊一如初见。

    他的手上还握着一块记录的板子,本来微低着头,目光隐在镜片后,听到耳边的调侃,唇角微翘。

    举着笔的那只手,笔头朝姐姐摆了摆,一丝不苟地示意她去他身后:“同学,罚站区。”

    凌思南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

    返校日欸。

    你搞什么幺蛾子。

    “返校日也有要求。”她都没说话,他就一眼看出了她的不满,“不按规矩拿不到毕业证。”

    凌思南愤愤地咬牙走上前,“穿得哪里不规范了你说!”

    凌清远凝着她,表情似笑非笑,笔头悠悠地……落到她微敞的锁骨处。

    她本来只是想用目光抗议,可不知怎么地,被他这样看着,脸就不自觉红了。

    其实不是这么近距离视线接触的话,根本察觉不出什么不同,可是正因为距离这么近,她能清清楚楚从他镜片的反光里看到自己——也只有自己。

    明明什么都没有碰到,被笔头指着的位置却炙烫得骇人。

    “领结。”凌清远微微张口,嗓音悠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听到他当面对她说话了,她觉得他的声音,更沉了一些。

    是那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蜕变的沉润。

    意识到自己确实忘记系领结,凌思南尴尬地把手伸进背包里,掏出了银灰色的领结缎带。

    边掏边郁闷地抬眼:“……不能开个后门吗?”好歹是你姐。

    ——还是你女朋友。

    “后门今天锁了。”凌清远勾唇笑,“只有正门这一条路。”说完又晃了晃笔头指向身后,示意她站过去。

    凌思南不情不愿,但她其实也不打算让人觉得弟弟假公济私,只好照做。

    翔哥凑到凌清远耳边,小声问:“那啥,什么时候我们要求罚站了?还拿不到毕业证?”

    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凌思南就看到面前凌清远的背脊颤抖。

    凌思南站在弟弟身后,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清远大概又长高了。

    不知是不是制服的关系,肩背也感觉更宽厚了些,把整套校服都撑得很有型,线条只在腰际收拢。

    现在的男孩子发育真快啊……她有点老态龙钟地想。

    想着想着,她看到有人火急火燎地冲进学校。

    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细细一想,忙拉住凌清远:“欸欸——他也没戴领带啊!”

    刚说完,又一个人从两人面前大摇大摆走进去,连校服都没穿。

    凌思南眼直了。

    “凌清……”她抓着他胳膊的手被按住。

    他侧过头轻声道:“嘘。”

    她一愣,眨了眨眼睛,被这一声“嘘”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手很快放开,凌清远在纸板的第二页刷刷写了一行字。

    头也没回地朝她递过来。

    只见上面写着——

    好好陪我想你。

    “……”

    大清早校门口一本正经地撩姐。

    你的手段还真的是层出不穷啊。

    可是心里抱怨归抱怨,脚下却跟生根了一样,迈都迈不动。

    就是想多相处一点时间。

    贪心地,多一点点,也好。

    她稍微挪了挪站位,这样能从斜角打量他的侧脸。

    处在学生会这个位置上的他,少了平时两人相处时不规矩的少年气,看起来更内敛一些,认真且迷人。

    一段时间后她终于搞明白,原来凌清远的任务是接待外校贵宾,让对方在签名板上登记签名,再由翔哥或者另一名学生会干部引导他们入校,跟抓校服规范没有半毛钱关系。

    此刻正好两个学生会干部都领人走了,门口就剩下他们俩。

    凌清远退后了半步,和她并排,低着头指腹从登记的表格上一一清点过去,“腿酸了么?”

    凌思南撇撇唇,学生会那两个小兔崽子居然也都是他的走狗,啥都不说,真是一个从上到下腐败的组织,“你就这样当着他们玩我。”

    “——那不行,校门口太危险。”

    “???”

    “虽然我有这种癖好,但还是不想姐姐真的被他们看见那个样子。”

    真的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凌清远!!

    凌思南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说不出话来。

    然后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

    “这封信希望你能收一下,谢谢。”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女生已经逃也似地消失了。

    转头一看,一封粉白色的信封静静躺在凌清远的签到板子上。

    她和他对视一眼。

    她眼睛眯起来。

    他抬手轻咳。

    “该怎么说呢……”凌清远摸摸嘴唇,“你要习惯?”

    “呵呵。”

    凌思南这声“呵呵”还是“呵呵”早了,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相继又来了两三个这样的人。

    这些大多是即将离校的高三学姐,趁着毕业之际终于鼓起勇气和小学弟表白。

    其中居然还有人要求凌清远给她校服上的第二个扣子。

    就这么偶像剧,还是日剧风格。

    凌清远无奈地扶额——

    “我还没毕业呢,学姐……这衣服还得穿一年。”

    “哦……哦。”那女生失落了片刻,忽然脸上飞红一片,“所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会给我吗?”

    “不会。”

    女生正疑惑为什么回答她的是个女性的声音,转头一看,出声的是凌清远身旁已经黑了半天脸的凌思南。

    “他姐不同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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