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仅白玉质要参加,其余阏氏为了讨得纳罕鄂仑欢心也都选择参加了,毕竟这两个月来纳罕鄂仑要不就是不进女人帐子,要不就一准儿的去找白玉质,其余阏氏都快急死了。

    有了她们以身作则,其余部族首领的家眷们也都参加了,这次的赛马日气氛空前热烈。

    “请大汗张弓!”

    “请大汗张弓!!!”

    一人呼喝,万人随应,声势之浩大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几乎都快要有了回响。

    草原赛马狩猎有一套规矩,最高统治者大金可汗,需得以巨弓开弦,三箭射穿三只强壮迅敏的雄鹿,代表着当今天下的三个势力,分别是大金、大楚以及被这两个强盛政权压制而偏于一角的西辽。

    白玉质眼见着纳罕鄂仑大手一挥,人群之中便走出八人,各个都是强壮高大的猛士,身上肌肉扎结,力气绝对远胜常人。

    但是这八位猛士如今抬着一担蒙着?s?黑布的石台,那石台虽然看起来有些许沉重,却完全不至于将这八人压得如此艰难,手臂上青筋暴起,面色涨红如身顶千斤担,步履缓慢而沉重。

    等他们终于走到了纳罕鄂仑面前,将那石台放下之时,嘭的一声砸在草地上,青草瞬间快要碾压成泥。

    白玉质了然,这上面的,估计就是纳罕鄂仑那把巨弓。

    纳罕鄂仑亲自掀开黑布,一把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型青铜弓便显现在众人眼前,这弓身之上篆刻着的繁复图腾与合婚时祭台上的青铜大鼎同出一源,两边弓首上是狰狞而粗犷的狼头,青铜獠牙森冷锋锐。

    这把弓一显露在众人面前,立刻就传来男男女女们激动的欢呼声,纳罕鄂仑左手握着弓身,手臂筋肉暴起,他一用力,那弓立刻脱离石台,拔地而起!

    “拿箭来!”

    纳罕鄂仑手持青铜巨弓,因为用力而声音不自觉的低沉有力,立刻有勇士奉上与这青铜弓适配的箭矢。

    这箭矢也十分巨大,箭头同为青铜所造,三位勇士一人双手捧着一支,只等纳罕鄂仑射出第一支箭后便能立马射出第二箭。

    与此同时,三头早就准备好的雄鹿也被带上场。

    雄鹿们被养得油光水滑,腿部肌肉线条健壮,一看就不是那种刻意为了狩猎人面子而故意养废的鹿,这种雄鹿奔跑速度极快,现在正在牵着鹿的人手上挣扎着,似乎只要一放开手中绳索就能立刻狂奔百里之外。

    “一起放。”

    纳罕鄂仑一把将三支青铜箭矢全数握在手中,因为巨大的重量而导致微微一顿,然后下一秒就立刻绷紧了腰背,牵着鹿的人因为他的命令只能将三头鹿全部放开,几乎瞬间,雄鹿长腿一跃便在几米之外了。

    白玉质忍不住屏住呼吸,这并非是她对纳罕鄂仑这个人都什么崇敬敬仰之情,而是出于一个人正常的幕强心理,这种天生神力能单手举动上百斤重的弓箭而射杀雄鹿的豪杰,无论是谁可能都忍不住会为这场面而感到惊心动魄。

    在雄鹿奔跑起来的那一刻,纳罕鄂仑拉动数人不能满弓拉开的青铜弓弦,三箭并发!

    嗖

    只有那么一声,白玉质一晃眼而已,三头朝向不同方向奔跑的雄鹿便四肢抽搐的倒在地上!

    见血封喉!

    草原上的人都沉寂了一刻,这对于人来说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纳罕鄂仑身上却变得得心应手。

    这一刻,纳罕鄂仑作为大金统治者的权威与地位,在众人心中再次拔高了一个台阶。

    这是几乎相当于半神的力量,至少在大金人眼中,这神力就是长生天赐给纳罕鄂仑的,纳罕鄂仑天生就该是他们的大汗!

    “大汗英姿!”

    白玉质面色少见的红润,是激动的,有她带头,这些大金人便也都跟着喊大汗英姿,喊着喊着就成了大汗威武,又热血又好笑的。

    在这一片吵闹声中,纳罕鄂仑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眸瞬间就锁定了站在一旁女人堆里的白玉质,见她满眼崇拜,觉得今日自己有意的三箭齐发除了震慑其余部族,还别有另一番惊喜的效果。

    有一个少年突然从人群中跑出来,长得粉雕玉琢的,倒不像是草原孩子,穿得大红色的袄袍很是精致,大概十岁左右的年纪。

    “大汗!侄儿想要这鹿皮!”

    白玉质看到这孩子出来,没忍住笑了一下,一直看着她的纳罕鄂仑还以为她是瞧见了自己望着她便高兴了,目光更是柔和许多。

    然而白玉质是觉得,上天真是待她不薄,这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东风”自己跑出来了吗。

    这个直接就敢跑出来管纳罕鄂仑索要东西的少年是萨格勒同母所出的亲幼弟,萨格勒的母亲只有他们两个孩子,比起萨格勒这个讨纳罕鄂仑欢心的儿子,这个幼子更要受到宠爱。

    萨格勒对这个弟弟也算疼爱,因此纳罕鄂仑平时对这孩子倒也不错。

    只是这孩子看起来长得像个小金童似的,实际上却是个天生坏种,甚至比萨格勒这个白眼狼还要让人觉得恶心。

    第79章

    坠马

    原著中曾经描写过一段有关于原身在被朝阳公主折磨时期的惨状,朝阳公主很少会亲自动手,更多的时候会让下人们对原身进行殴打,但是原身受到的伤害却不仅仅来自这些下人,其中也有萨格勒这个弟弟的手笔。

    这个孩子叫做昂格尔,与萨格勒这个天命之子不同,他出生起就体弱多病,直到五六岁的时候才养回来,这也是为什么他皮肤格外苍白的原因,因为他在五岁之前很少出门。

    但是这样的经历导致他心理极度不健康,从三岁起就会虐待小动物,后来长大更是变本加厉,对折磨人有了非常大的兴趣,那会让他感觉到十分畅快,他最喜欢的就是鲜血和生物的惨叫声。

    可是因为查铪可汗与萨格勒的压制,他不敢在人前显露出这样的嗜好,只好一直偷偷折磨奴隶,直到发现原身这个被关起来无人在意的人。

    他怕被发现痕迹,就用银针扎原身,只往看不见的或者微小的地方刺,比如说手指缝。

    就是他日复一日变本加厉的折磨,成了压垮原身的最后一根稻草,原身受不了了才决定逃跑,最后被野狼撕碎。

    而白玉质这次的计划,这个坏种就是起点。

    昂格尔索要鹿皮索要得理直气壮,因为这虽然稀罕,但对于纳罕鄂仑来说倒也算不上什么,一般都会同意,之前他要东西从来没失手过。

    但是这一次,纳罕鄂仑竟然犹豫起来了。

    “大汗不想给侄儿吗?马上就要冷起来了,侄儿体弱,需要鹿皮做一双靴子!”

    还会卖惨。

    但是很显然,他没卖惨到正地方。

    因为听了这段话之后的纳罕鄂仑更不想把鹿皮给他了。

    “昂格尔叫你哥哥给你打鹿皮吧,本汗的阏氏从中原来,更受不得寒,本汗已经决定将鹿皮留给她。”

    纳罕鄂仑几乎在昂格尔说出体弱需要鹿皮靴子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白玉质,在他眼中,白玉质实在太过柔弱,需要精心养着才能叫她一只这么美丽,所以他当时射穿雄鹿喉咙的时候也是想着留下完整的鹿皮。

    两张做披风,一张做靴子,恰恰好。

    昂格尔一听这话,故作天真的脸立刻阴暗下来,他像是毫不在意,有些好奇的问道:“大汗对阏氏娘娘可真好,是哪位阏氏娘娘呢?”

    朝阳公主现在也被放出来了,经历过两个月的独自一人无人交流,她变得畏畏缩缩,看起来灰扑扑的很没有存在感。

    纳罕鄂仑是什么人物,昂格尔不过是个小孩子,那种伪装根本骗不过他的眼睛,便眯起眼,没再搭理,想着量他也翻不出天去。

    但是这可不符合白玉质的计划,既然纳罕鄂仑不说,那她就自己说!

    白玉质上前一步,比草原上最美丽的花还要柔美娇媚,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儿:“谢大汗体恤,妾很是喜欢。”

    果不其然,纳罕鄂仑虽然不解她为何要出这个风头,但还是顺了她的意,说了句无妨,小物件罢了。

    余光扫到昂格尔默默退下时怨毒的目光时,白玉质就知道事情成了。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开始赛马,首先就是女子们,纳罕鄂仑的阏氏们除了不会骑马的朝阳公主都上了场,白玉质看见查铪可汗的正妃也在其中,就更有了把握。

    这正妃教子无方,原著中纵容甚至帮助昂格尔伤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次就让这母子两个一起为她铺路!

    随着哨声吹响,白玉质策马扬鞭,她胯下是珍珠白汗血马,比其余阏氏的马都要更好,一冲出去就快了半个身位,四阏氏和查铪可汗的正妃在她身后紧紧追着寸步不让。

    其余人或许是有意让着这几个格外尊贵的女子,所以都被落在了后头。

    白玉质维持着极快的速度,这场赛马的赛程并不多长,就在纳罕鄂仑的眼皮子底下进行,临近拐弯的时候白玉质仗着通心的作用半点没有减速,根本不怕自己的被甩下去。

    而四阏氏和正妃就不一样了,她们两个只能凭借自己的马术,所以拐点不敢不放慢速度,这一慢,就再也追不上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玉质拿了这场赛马的冠军。

    “好!”

    纳罕鄂仑大笑着站起身,在场的谁没听说过,白玉质的马术那可是纳罕鄂仑手把手教的,如今看来的确十分出色。

    所有人都在恭维纳罕鄂仑和白玉质,但是白玉质只看到查铪可汗阴沉的脸色,还有昂格尔愤怒咬牙的表情。

    想来是正妃输给她,让这父子二人都十分不爽吧。

    倒是萨格勒神情自然,看着白玉质的眼神竟然还透露着几分情意!

    白玉质心中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不该想的,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焦?s?头烂额了。

    纳罕鄂仑当场就宣布胜者是白玉质,还赏了一大堆东西,白玉质笑着收下,谦虚道:“都是大汗给妾挑选的马好,妾才能侥幸胜出。不过妾的身子还是不争气了些,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觉得累了。”

    纳罕鄂仑看着白玉质纤细的身子,连忙叫她先去休息。

    白玉质拒绝了牵马奴,自己亲自骑着珍珠白走,一路叫珍珠白慢着,就这么等到了马厩的时候就发现昂格尔已经在马厩等着了。

    昂格尔脸上虽然保持着少年人的单纯,可是眼底的恶意却是叫白玉质看得一清二楚。

    他假装羡慕的说:“阏氏娘娘这匹马可真好看,能不能让我摸摸?”

    白玉质挑眉,也装作好意:“小王子如果喜欢的,当然可以摸摸它了。”

    作势就要下马。

    但是昂格尔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马,怎么会想让白玉质下来呢。

    急忙补救:“阏氏娘娘赛过一场应该也累了,您便骑着它进马厩吧,我只摸摸马就行。”

    说完,趁着白玉质还没翻身下马,赶紧凑上前,将手掌张开摸上珍珠白的马屁股。

    随后在白玉质的视角盲区咧开一个恐怖的笑。

    这里除了白玉质和他自己,其余人早就都去前边儿伺候那些要被骑着参加赛马的宝马了,就算白玉质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比如说,坠马摔死。

    还或者,被马踩死。

    第80章

    有孕两月

    白玉质也勾起嘴角,果然,虽然毒,但是也还是个小孩,智力发育还不完全呢。

    今天虽然是赛马的大日子,但是这马厩里边儿多得是名贵的马匹,怎么会真的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呢。

    那当然是白玉质设法将人都引开了啊。

    提前告知系统将珍珠白的痛觉屏蔽,她是想搞事,但是可舍不得自己的珍珠白呢,索性因为通心,系统可以自动识别出珍珠白属于白玉质的共同体,能对白玉质做到的事情都可以对珍珠白做。

    屏蔽痛觉只是小事。

    果然,昂格尔张开的手掌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布包,他将布包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对这珍珠白的马屁股就狠狠怼了进去。

    然后这布包就变得软塌塌的了。

    系统提示道

    【宿主!他用的是针!】

    白玉质心底冷哼,可不就是针吗,这个狗东西一手银针玩儿得倒是好。

    确定银针已经扎进去,白玉质立刻控制着珍珠白,让它做出发狂之状,珍珠白立刻配合,将前蹄狠狠抬起,白玉质惊叫一声!

    眼看着汗血宝马发狂四处踢踏,昂格尔故作惊慌的也叫了起来:“天呐,这是怎么了?阏氏娘娘你等等,我这就去叫人来救你!”

    哈哈哈哈哈哈,等人来了,你肯定也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昂格尔恶意的想着,还真是期待这个抢了自己鹿皮和母亲风头的贱人的狼狈死相呢。

    等昂格尔一走,看似发狂的珍珠白立刻安静下来,白玉质摸摸它鬃毛,轻声安抚:“等着未来,这一针我会让他十倍百倍还回来的。”

    昂格尔慢悠悠回到赛马场,然后才做出焦急的样子,急匆匆跑到纳罕鄂仑面前,此时纳罕鄂仑正准备上场与勇士们赛马,刚一上马就看见了昂格尔。

    “大汗!不好了!侄儿方才在马厩看见九阏氏她的马惊了!”

    “你说什么?”这是查铪可汗的声音。

    而纳罕鄂仑早就已经脸色大变,飞身上马狂奔至百米之外了。

    昂格尔骑上自己的小马驹,跟查铪可汗说:“快走吧父汗!”晚了可就看不到九阏氏血肉模糊的美景了。

    而其余人自然也都跟着纳罕鄂仑的身影朝向马厩策马而去。

    在马厩等了半天的白玉质终于隐约听到了马蹄声,立刻让珍珠白恢复那副狂躁的样子,于是纳罕鄂仑狂奔而来时看到的就是白玉质纤细的身体在马背上颠簸着无处可依的样子。

    “抓紧缰绳!”

    白玉质伪装成已经虚弱无力的样子,眼看着就是摇摇欲坠了,纳罕鄂仑目疵欲裂,几个跨步上前的时候白玉质立刻放开了缰绳。

    失重感传来的时候白玉质还在跟系统确定是不是真的屏蔽了痛觉,得到了系统的肯定答案,下一秒她就看见纳罕鄂仑嘶吼着一把扼住了缰绳,珍珠白可是一匹汗血宝马,发狂状态下的力量极大,但是纳罕鄂仑还真就硬生生的将它制住了!

    不仅制住了珍珠白,他甚至还腾出了一只手狠狠扣住白玉质腰肢,猛地将她从失重感中拉了出来!

    回到纳罕鄂仑怀中的时候,白玉质感受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和鼓胀起来的肌肉线条。

    竟然真的接住她了。

    珍珠白渐渐恢复了安静,这当然也是白玉质安排的,她陷入众人以为的昏迷之前还记得在纳罕鄂仑怀中说叫大汗不要杀掉珍珠白。

    跟在后头的昂格尔一来就傻眼了,他怎么能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白玉质居然还没有死!

    当下就吓得脸都白了。

    看着纳罕鄂仑抱着昏迷不醒的白玉质上了自己的马飞奔而去,他本想趁机凑近珍珠白将那根银针取出来,可是却被纳罕鄂仑留下的亲兵拦住了。

    “小王子请往别处去。”不留半点情面。

    昂格尔恨恨的走开,眼瞧着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最终还是凑到了查铪可汗身边,将整件事情都告诉了自己的父汗。

    查铪可汗虽然有些不安,但转念一想还有萨格勒托底,也就只是轻轻教训了昂格尔几句。

    看父汗反应平淡,昂格尔也就放心了。

    只是他还是被要求赶紧回到查铪可汗自己的领地避一避风头。

    查铪可汗自己则是随着大部队一起去了纳罕鄂仑的大帐。

    现在白玉质就在里面接受救治。

    草原上懂医术的人不多,大巫是其中医术最好的,被传召来的时候就看见白玉质躺在纳罕鄂仑的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看起来是大不好的模样。

    “大巫快来给本汗的阏氏瞧瞧!”

    大巫连忙走过去,将苍老的手指搭上白玉质的手腕。

    白玉质的脉象当然已经用了道具遮掩,现在任谁来看都是非常凶险的脉搏。

    果不其然,大巫先是长叹一口气,正要说叫大汗节哀,可随后脉搏中那一点微小的动静被捕捉到,大巫的表情很是错愕。

    “这九阏氏脉象微薄,气息不稳,这本是将死之兆,”大巫沉吟片刻,终究还是说了:“但是……”

    纳罕鄂仑一双通红的虎目立刻朝向大巫看过去:“但是如何?”

    大巫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是纳罕鄂仑误会了,于是赶紧将话都说了出来:“但是大汗,刚刚不知道为何,九阏氏的脉象突然一下就和缓许多,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脉象。”

    在纳罕鄂仑惊愕的眼神中,大巫一字一顿。

    “九阏氏她,有孕了,照脉象来看,已经有两个月。”

    算算时间,竟然是刚刚侍寝就有了孩子了!

    “你说什么?”

    每一个字纳罕鄂仑都能听懂,但是偏偏凑在一起,却让他脑子都疼了。

    “不可能,她平时都喝着避子汤的。”

    大巫叹了一口气:“大汗,你应该知道,避子汤只并不是百分之百有效果的,有些女子的体质特殊,避子汤对她们的效用不大。”

    纳罕鄂仑颤抖着手将手掌轻轻贴在白玉质小腹上,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你是说,她和孩子都平安无恙?”

    这一点大巫也很奇怪:“虽然九阏氏一开始脉象很不好,但是不知为何,我一感受到孩子的脉象,九阏氏的脉搏竟然也跟着一块儿好转起来了,目前看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好像是为了印证大巫师的话,白玉质悠悠转醒,她刚一动立刻就被纳罕鄂仑轻柔扶起,让她舒舒服服的依靠在自己怀中:“你别乱动,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了……”

    这个孩子经过了那么多避子汤,还有了惊马之事,竟然还在白玉质腹中安安稳稳的。

    纳罕鄂仑眼眶通红,小心的摩梭着孕育着孩子的地方。

    “是个好坚强好懂事的孩子……”

    第81章

    天之子

    纳罕鄂仑显而易见的是情绪十分激动,他放在白玉质腹部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着的,想来是受到了不小的精神冲击。

    不过也是,不管是谁,面临这种上一秒媳妇还奄奄一息的悲愤,下一秒就得到了媳妇不仅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有了娃的惊喜,恐怕都会像纳罕鄂仑现在这样。

    既不知所措,也欣喜若狂。

    但是白玉质知道,这种欣喜之中还夹杂着不容忽略的恐惧。

    说纳罕鄂仑这种雄姿英发的草原霸主竟然也有恐惧的东西或许听起来有些好笑,但是事实的确就是他还没有从七阏氏与四王子身上感受到的悲痛中缓过来。

    四王子出生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一年,他刚刚经历了小儿子也身有缺陷的打击,这个时候面对白玉质怀孕,肯定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的。

    而白玉质?s?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将纳罕鄂仑的期待值拉高,那种低谷之中却突然柳暗花明的惊喜虽然值得人兴奋,但是心中期盼一朝达成的快感才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

    白玉质要的就是让纳罕鄂仑对她,以及她之后的孩子们都有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这是一种天然的情绪优势。

    于是白玉质放松自己全部的力气依靠在纳罕鄂仑胸前,语气中还带着茫然和不可置信:“大汗是说,妾有了大汗的孩子吗?是我们的宝宝吗?”

    她此时小脸还苍白着,独有一种病美人的风韵,更何况如今腹中还怀着孩子,这让纳罕鄂仑怎么能不怜惜。

    “是,你有了本汗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算算时间,竟然是第一次的时候就怀上了的。”

    纳罕鄂仑的语气中明显就透露着掩藏不住的喜悦,白玉质却佯装不知,故作惶恐:“可是,可是妾喝了那么多的避子汤,今日还险些坠马!孩子会不会,会不会因为这样就变得不健康了呢?!”

    大巫听见此话便上前来,他语气笃定的说:“阏氏大可以放心,我已经看过脉象,您腹中的血脉无比强韧,甚至比您现在的身体都要令人放心得多。”

    “不仅如此,便实话告知阏氏,本来您的脉象已经十分虚弱,或许是在马背挣扎太久引发了什么病症,”说着,大巫的语气开始激动起来:“可是谁也想不到,您腹中胎儿的脉象竟然与您的脉象熙熙相生,这简直就是神迹!”

    从来没有任何一本古医书中提起过这种神奇的迹象,一般母体衰弱之后腹中子嗣只会变得更加衰弱,像是白玉质这种情况大巫闻所未闻,甚至他都可以确定,不仅仅是大金,整个中原都不会再有第二个!

    纳罕鄂仑和白玉质面面相觑,尤其是纳罕鄂仑,他从大巫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什么,试探着问:“大巫的意思是,这孩子格外强壮些?”

    在白玉质的引导下,脉象、发现子嗣的时机都恰恰好引导着所有人往那个方向想。

    大巫也不例外,他振臂高呼:“绝不仅仅是强壮这样简单,这样的奇迹,定然是长生天给予大汗乃至于我们整个大金的指示,阏氏腹中的孩子,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这是长生天之子!”

    这样的话说出来,尤其是被大巫这个曾经预言过他未来子嗣残缺的大萨满的唯一亲传徒弟说出来,哪怕是纳罕鄂仑也未能免俗的从心中升起极大的期待。

    难道,难道说他终于要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子嗣了吗?!

    愿望的种子一旦种下,那么不管纳罕鄂仑再如何想要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也都不能了,他将会不可避免的将期待投注给白玉质与她腹中胎儿,并且在如愿以偿之后变本加厉的疼爱那两个孩子。

    纳罕鄂仑目光温柔的注视着白玉质的腹部,或许这就是铁汉柔情的样子吧,他眼中那些怀疑和担忧逐渐被掩藏不住的期待所覆盖。

    白玉质见目的已经达到,开始清算那一笔用来当“东风”的烂账了。

    双管齐下,一边让纳罕鄂仑对她腹中双胎有所期许,一边让纳罕鄂仑与萨格勒产生嫌隙,这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于是白玉质泫然欲泣。

    现在纳罕鄂仑正是最宝贝她的时候,如何能见得她如此神情,当下便皱眉问道:“何故心情不悦?”

    白玉质便说:“大汗给妾挑选的珍珠白一向都是温顺乖巧,怎么偏偏今日发狂,妾实在是担心,会不会有人看大汗宠爱妾,便起了嫉妒心……”

    纳罕鄂仑现在对她已经有了基本的信任和宠爱,她就算这么直说,纳罕鄂仑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本汗知晓,马匹受惊定然有缘故,本汗已经将珍珠白扣下命人看守,定然能查到蛛丝马迹。”

    他安抚白玉质的情绪,生怕她因为担惊受怕而不能好好养身体:“你放心,不论是谁胆敢对你下手,本汗都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就好。

    有了纳罕鄂仑的这句话,白玉质总算放心。

    珍珠白身上的确能找到痕迹,就算那根银针极细,但是只要用心找,就绝对能发现不对劲。

    到时候她再顺势说出只有昂格尔接近过她的珍珠白,就基本足以定罪。

    纳罕鄂仑对昂格尔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现在又对白玉质腹中孩子抱有如此大的期许,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昂格尔。

    而萨格勒作为昂格尔的兄长,想要弟弟能够逃过重罚就定然会出面求情。

    那个时候纳罕鄂仑就会真正明白,不是自己亲生的,到底隔着一层。

    这件事情已经不用白玉质再操心,她起了逗逗纳罕鄂仑的心思。

    她这个攻略目标还挺有意思的,之前还用避子汤,看起来是一副打死也不再要孩子的模样,可一听说白玉质有了身孕,眼眶通红险些落泪,又是爱不释手的摸她肚子,又是赶紧承诺会重罚凶手。

    这不就是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吗,连带着都对白玉质有了那么一点在讨好的味道了。

    白玉质起了坏心眼,眨巴着妩媚的大眼睛,嘴巴却瘪着:“可是大汗,您是不是不太喜欢妾腹中孩子啊……”

    第82章

    狼牙项链

    纳罕鄂仑听不得这种话,闻言不可置信的反问:“本汗如何会不喜欢你给本汗生的孩子?”

    白玉质继续委委屈屈:“可是当初,老祖宗说想叫妾为您诞育子嗣,您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继续要求妾喝了避子汤……”

    话说到一半,白玉质就用一种微微哀怨的眼神瞧他,一下一下的瞧,那个可怜劲儿叫人看了心里很是不舒服。

    那意思就是表示,都让喝避子汤了,还不是不想要吗。

    纳罕鄂仑就急了:“当日若知道你已经怀上了这个孩子,本汗当然不会叫你喝那什么避子汤,这孩子是本汗的亲生骨血,本汗如何会不喜欢、不想要?”

    白玉质心想,那你的四个王子不也是你的亲生骨血吗,还不是不喜欢,对他们都不如对待萨格勒这个侄子亲近。

    有的时候人,尤其是这种反派,还真是心思复杂。

    你要是说他冷血残忍,他又的的确确是迫切想要一个继承他血脉的孩子的,可如果说他父爱有多深,他对待“残次品”又是那么视若无睹。

    不过这些对于白玉质来说不是坏事,因为她生下的孩子必定是得天独厚的,有了系统道具的加持,她的孩子就决计不会平庸,那么纳罕鄂仑的期许越多,一个能让他事事满意甚至超出他预期的孩子就会越重要。

    直到这个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越所有人,包括萨格勒,那个时候白玉质就稳操胜券了。

    这场逗弄最后以一个温情的画面作为终结,白玉质倚靠在纳罕鄂仑的怀中,难得展现出骄纵的一面,她白玉似的小手轻轻抓住纳罕鄂仑脖颈上的狼牙项链,轻轻摩挲着质感粗糙的狼牙。

    “那大汗以后要好好疼爱我们的孩子哦,这样他就算以后知道了父汗曾经不期待他的到来也会原谅大汗的。”

    “至少要比这串狼牙项链得宠才行哦!”

    纳罕鄂仑本还在享受白玉质难得的任性撒娇,觉得这样的白玉质倒是也很可爱,却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话,差点气笑了。

    “你拿本汗的孩子与这破项链比?”

    这项链是他少时与野狼搏斗时得来的,是一个狼群中所有被他打死的狼的牙齿各取一颗制成的,纳罕鄂仑的确喜欢这项链,平日总戴着,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拿来与自己的孩子作比较!

    白玉质就努努嘴:“那,那大汗不是很喜欢这串项链吗,都不离身的。”

    纳罕鄂仑就又爱又恨的抱着白玉质,啃了一口她小小的、白雪膏子一样的耳垂,听白玉质小小叫了一声才罢休:“什么东西都叫你记恨上了,一个死物罢了也要争宠,本汗答应你,等孩子降生,这狼牙便送给他,这回可得意了?”

    白玉质哼哼两声,轻轻说一句自己可记住了,叫纳罕鄂仑不要抵赖。

    纳罕鄂仑气得恨不能揉捏她两下,可又舍不得对怀着身子的她动手,只心中暗道,等孩子生下来,一定好好收拾她一回!

    可等他低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白玉质已经又睡了。

    大巫看过之后说只是身子还虚弱着,没有大碍,纳罕鄂仑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下白玉质,将松里叫进来伺候,纳罕鄂仑出了大帐就往马厩那边去了。

    虽然白玉质现在没有性命危险了,孩子也都平安,可是纳罕鄂仑是决计不会放过胆敢加害她们母子的人的,他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胆大包天的人给揪出来。

    只差一点!

    如果不是白玉质与孩子福大命大,那么他今日就会失去两个自己宠爱的人!

    纳罕鄂仑感受到了从未受到过的挑衅,在他的地盘,害他的女?s?人和孩子,他要将那个东西当做牲畜,活祭长生天!

    他一出大帐,便见到许多人在帐外,查铪可汗知道是自己儿子害了人,不免心虚,现在站在众人之中,看到纳罕鄂仑出来,便走上前问:“如何了?”

    纳罕鄂仑狐疑的看向查铪可汗,他与查铪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他最宠爱的女人死了,以查铪的性格只会暗自爽快,可现在他却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可是纳罕鄂仑也还算了解自己这个长兄,知道他决计不会出手对付一个女人。

    实在古怪。

    但是纳罕鄂仑也不想多费唇舌,他在大金草原有着绝对的支配地位,他没有必要搞什么阴谋试探,他就直视着查铪:“本汗的九阏氏身怀有孕,已经两月有余,今日惊马之事不是意外,本汗不会善罢甘休。”

    看查铪流露出极其惊讶还有些慌张的神情,纳罕鄂仑心中的怀疑更重,他说道:“无论是谁,本汗绝不轻饶。”

    话落,纳罕鄂仑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和余地,直接带着人去了马厩,给已经平静下来的珍珠白做了极其细致的检查。

    那个在马屁股上的针孔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红点,可是还是被查验的人发现了。

    “大汗!奴才检查出珍珠白的体内有一根银针!”

    纳罕鄂仑接过来一看,那银针是刚刚才被取出来的,上面还有血迹,血液的模样还是新鲜的,绝对是银针导致了马匹发狂无疑。

    他叫人将看守马厩的马夫们都叫来,马夫早知道这里发生惊马的消息,尤其那人还是最近风头正盛的九阏氏,他们没有敢不说实话的。

    “当时九阏氏惊马,尔等为何不在马厩周围?”

    纳罕鄂仑发问,为首的马夫膝行而上,惶恐作答:“大汗,奴才们当时都被传唤到赛马场看守马匹,留了一人在此处看守,但是不知为何,今日一匹良马突然有了上吐下泻的症状,他无奈只能去找马医!”

    马医被带上来,证实了马夫的话。

    这当然是白玉质的手笔,利用系统道具造成的马儿生病的假象,调开了守在这里的人方便引诱昂格尔动手。

    “今日赛后,接触到珍珠白的人都有谁?”

    赛马的时候白玉质好好的,甚至还拿了头名,那就只有可能是赛后有人动了珍珠白了。

    但是纳罕鄂仑隐约记得,自己看向白玉质时,她是自己骑着珍珠白走的,根本没叫马奴伺候。

    这个或许,只有问白玉质才能知道了。

    第83章

    萨格勒之危

    得知的确没有任何人在白玉质赛马返回途中接触过珍珠白后,纳罕鄂仑叫人将珍珠白带回他自己战马的单独马厩,那里不仅有马奴,还有专门为他管理战马的战士,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靠近。

    安排这些之后,纳罕鄂仑拿着被搜出来的这根银针回到了大帐中,所有人都被要求留在纳罕鄂仑的领地,直到事情查清之后才允许离开。

    也是这个时候,纳罕鄂仑被属下禀告昂格尔已经自己单独回了查铪可汗的领地。

    联想起查铪刚才奇怪的反应,纳罕鄂仑心中有了猜测。

    “派人现在就去查铪那,将昂格尔秘密控制住。”

    “是!”他的亲兵领命,带着一队人马去了查铪的领地。

    而这一切查铪毫无所觉。

    他现在已经开始觉得事情发展是自己控制不住的了,如果仅仅是一个阏氏也就罢了,查铪可汗本来没有将白玉质当一回事,可是现在事情牵扯到纳罕鄂仑尚未出生的子嗣,这简直就是作死!

    查铪可汗命人将萨格勒传唤过来,纳罕鄂仑安排了人控制住了所有人的行踪,只有萨格勒因为格外受到他的宠爱而没有被限制,查铪现在心中略有一丝不安,所以叫萨格勒前来。

    一看到萨格勒,查铪可汗立刻就将昂格尔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他,得知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想要谋害白玉质,萨格勒万分震惊!

    “你说,是昂格尔对九阏氏下的手?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跟九阏氏无冤无仇的!”

    萨格勒还是很疼爱自己弟弟的,但是他平日忙于讨好纳罕鄂仑,更是要经营自己的势力,对昂格尔并不算了解。

    查铪可汗倒是对昂格尔的性格略知一二,看到萨格勒作此反应,又是心虚又是生气。

    “你别管因为什么,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作为兄长,又得纳罕鄂仑看中,这一次,你必须想办法保住昂格尔!”

    查铪可汗也知道为什么纳罕鄂仑对待萨格勒不同于其他人,但是他明白,这种移情仅仅作用在了萨格勒一个人身上,如果被查出是昂格尔干了这个事,纳罕鄂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昂格尔就算是有幸逃过一死,那也是活罪难逃!

    萨格勒看着自己父汗焦急的模样,沉默一会儿,道:“父汗,儿臣实在没有把握,如果仅仅是九阏氏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还搭上了大汗的孩子……”

    查铪怒不可遏,一巴掌扇过去,萨格勒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你给我闭嘴!萨格勒,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萨格勒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刺痛,在查铪可汗的咄咄逼人之下,终究还是答应了:“儿臣知道了。”

    这样,查铪可汗才稍微满意了些,换上一副慈父的面孔,轻轻拍拍萨格勒的肩膀:“父汗知道你是个孝顺又懂事的孩子,相信你肯定能救下你弟弟的。”

    萨格勒苦笑一下,却还是难以拒绝难得的一丝父爱。

    这么多年,父汗一直因为和纳罕鄂仑不对付,而对他这个被纳罕鄂仑偏爱的儿子也看不顺眼,等昂格尔出生之后就更是如此,萨格勒只有对昂格尔好,才能被他看在眼里。

    但是即便如此,萨格勒也还是为了这个并不爱他的父汗背叛了看重他的纳罕鄂仑。

    最后还因为权欲难填和朝阳公主设计害死了纳罕鄂仑。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即便他事出有因,到底还是走了歪门邪道,最终有什么结局都是咎由自取了。

    这边查铪可汗父子二人商议着如何应对纳罕鄂仑,而另一边,纳罕鄂仑守着白玉质,终于等到她悠悠转醒。

    这一次白玉质是真的睡着了,赛马是个体力活,她挺累的。

    一睁眼睛看见了纳罕鄂仑,白玉质就知道事情应该快查清楚了。

    一个昂格尔罢了,他那低劣的手段,只要白玉质还活着,有证人,那么对于纳罕鄂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大汗,您怎么了?”

    纳罕鄂仑一臂撑着她,轻轻一提,她就以一个舒服的姿势依靠在了摆在身后的柔软枕头上。

    ……

    天生神力就能把人当玩偶吗!

    白玉质露出假笑:“多谢大汗。”

    纳罕鄂仑心中有事,没看出来她看似感谢实则气愤的阴阳怪气,直奔主题。

    “今日你回马厩的路上,可有遇见谁吗?”

    白玉质假装没听出来他话中深意,很是自然的说。

    “碰到谁?妾倒是碰见了昂格尔小王子,小王子对妾的马很是喜欢,妾还让他摸了摸……”

    话说得越来越慢,白玉质不可置信一般的将一双桃花眼睁的圆溜溜的。

    “大汗……你是说……”

    纳罕鄂仑本就有所怀疑,眼下听到了确切答案,冷笑一声:“就是他。”

    白玉质立刻看向了纳罕鄂仑,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来推测他会如何处置昂格尔。

    她本来还担心,纳罕鄂仑会不会看在萨格勒的面子上不至于太过重罚昂格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得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再推一把。

    但是好在,对纳罕鄂仑的攻略与暗示起到了应有的作用,白玉质从来没见过纳罕鄂仑露出过这样狠戾的神情。

    她小心的问了一句:“可是,如果真的是昂格尔小王子,大汗应该很为难吧。”

    纳罕鄂仑可半点都不为难,他甚至很奇怪为什么白玉质会这样问:“你为何觉得本汗会为难?”

    唯一有可能出生的亲生子嗣和昂格尔这个从来没亲近过的侄子,他有什么好为难的。

    白玉质就说:“昂格尔小王子毕竟是萨格勒王子的亲弟弟啊,大汗不免需要考虑萨格勒王子的心情吧。”

    这个事本来就针对的是萨格勒,昂格尔就是个炮灰,她当然要把矛头对准主角了。

    纳罕鄂仑冷哼一声:“难道你腹中子嗣与萨格勒就没有血缘?他要是懂事,就该知道在此事中闭嘴。”

    看似合理实则十分荒谬的要求,纳罕鄂仑竟然要求萨格勒一句都不为自己感情要好的亲弟弟求情。

    这分明是将萨格勒架在了一个格外理性的高台上,在高台的上方就是一把悬在萨格勒头顶的利剑,如果萨格勒不能做到这种无情的理性,那么纳罕鄂仑就会让这把利剑落下去。

    白玉质想,看来这离间远比她?s?想象中还要容易,不论萨格勒是否求情,一个不顾兄弟情谊的罪名是绝对逃不掉的。

    求,就是不在乎堂弟,纳罕鄂仑绝对不能忍受这一点。

    不求,等纳罕鄂仑回过神来也会发现,一个连亲生弟弟都不顾及的人,真的会对他这个叔叔有什么真感情吗?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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