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实在,可恶!!

    第14章

    第

    14

    章

    高小姐矮小姐

    观沅出了院子还有点飘飘的,木蕙叫她也没听见,呆呆地摸着嘴唇往前走。

    木蕙上前一把将她拉住:“你丢魂了吗?”

    观沅看着木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拉她的手:“木蕙你捏捏我看,我没在做梦吧?”

    木蕙便伸出两只手在她脸上用力捏了捏:“做你的白日梦呢。”

    “呀,好疼!”观沅后退一步,不高兴,“干嘛那么用力?”

    木蕙没好气地:“不用点力你还醒不来呢,怎么回事啊,我看今天鸟儿食水都还没换,被她们看见又得告你状了。”

    观沅揉着脸,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哦,我这就去。”

    看着她梦游般离去的背影,木蕙忍不住深深叹气:“看来真被水菱那些话给吓到了。”

    观沅去给鸟儿喂食,可是恍恍惚惚的,一会儿将画眉爱吃的小虫干喂给珍珠鸟,一会儿给又将鹦鹉爱吃的花生喂给百灵。

    那死鹦鹉没了花生吃立刻叫起来:“二爷万福,二爷万福。”

    观沅吓一跳,手上的鸟食撒一地。

    等她环顾四周没发现窦炤,这才松口气,回头用力拍一下鹦鹉架子:“多嘴。”

    鹦鹉便又叫:“二爷最好看,二爷最好看!”

    这都是上次害她出丑后,她教鹦鹉的一些话。那时候只是捡着好听的说而已,可此时再听,心里竟有了很不一样的感觉。

    好看,他何止是好看呢?

    他还……

    观沅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状态很不对劲啊,难道刚刚被他亲了一下,就被勾了魂么?

    不行,不行的!他根本不喜欢你,刚刚那样只是赌气想证明他不是断袖而已,反应过来后不是立刻将你推开了么?

    没有人会真的喜欢你,观沅,别妄想了。

    飘在云端的思绪终于落地,一时间又开始气恼。

    他怎能这样?为了证明自己喜欢女人,就这样轻薄她么?她成什么了?

    可想想也不能全怪他,是她自己巴巴撞上去的。

    哎,现在怎么办?按水菱的说法,大爷那边是不敢过去了,二爷这里又发生这样的事。

    看来如今唯一的出路,还是赶紧治好二爷的病,等有了那三百两银子,再求二爷或者老太太开恩提前放自己出去,从此便真的清净了。

    虽然很难,但观沅还是努力将这个亲吻忘去脑后,开始认真思考,要怎么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将那治病的茶叶给二爷喝下去。

    首先是茶水,那日试过的,用葡萄汁加上茶水再辅以冰块,喝起来不仅滋味甘美还能解暑,想必用其他二爷爱吃的水果汁混合也有一样的效果,比如水蜜桃、荔枝、香梨等。

    可惜这些水果轻易不能得,若是从前,她还能从二爷每日份例水果里拿一些,如今掌管果子点心的是香杏,想从她那里要东西怕是痴人说梦。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弄到水果,并找机会让二爷尝尝这个果味茶。以她对二爷口味的了解,她很有信心,只要他愿意尝,一定会喜欢上。

    运气还算不错,三日后便是乞巧节,甄夫人的小女儿,窦家三小姐窦婳作为上京最有身份的贵女之一,要举办一场闺中宴会,邀贵女们前来交流乞巧心得,互相展示绣工花样子什么的。

    其中有一项活动叫喜蛛应巧,要在庭院中陈列各色瓜果,观察喜蛛在上面结网的情况。那些被蜘蛛爬过瓜果用完不会有人吃,往年都是当做垃圾扔掉。

    观沅正好被派过去帮忙预备茶水,便想趁此机会,等宴会结束将那些瓜果带走,想必不会有人拦她。

    三小姐每次聚会都办得极为隆重,不仅要有最新鲜的时令水果,名贵的茶叶,甚至连沏茶的泉水都要从外省名泉连夜运过来。这种奢侈度比二爷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几百里路,哪一次不跑死几匹快马?

    院中还要摆上各色鲜花,都是从全上京花农园子里精选出来,再让侍花的丫鬟连夜清洁修剪,第二天看起来便是满园的花团锦簇。

    至于宴客的点心酒水,更是上京最好酒楼里新鲜做好直供过来,像那一碟各色花样子的千层酥就得二两银子,更遑论各种有钱也喝不到的名贵茶酒。

    因二爷从不办这样聚会,所以观沅第一次接触三小姐这里做派时,看到那几两银子一个的点心被她们咬一口就扔掉,当真肉疼得紧。

    如今看多了也麻木,贵女们日常便是如此,你觉得精贵的东西在她们眼里不过是最普通的粗茶淡饭。

    这次过去,观沅发现宴会的规格比往常又高了一个档次,不仅因为仪清公主要来,还有这两日丫头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上京第一美人,高国公府千金高梦音,她也要来。

    头天晚上,木蕙就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仔细观察这个高小姐,看她人品性情如何,毕竟以后要做她们的二少夫人,提前了解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这个突然火起来的高小姐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就在观沅被轻薄的第二天,一向抗拒讨论亲事的窦炤,竟破天荒没有拒绝夫人安排,赴了高国公府一场名为品茶,实为择婿的宴会邀请。

    据说他去了之后,高小姐一双眼睛便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想是喜欢得不得了。

    更可喜窦炤也一反常态,不仅没给这个高小姐难堪,还不小心对高小姐的美貌表现出痴迷,这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于是第二日,整个上京都传遍了,说窦氏与高国公府好事将近。

    想必这次三小姐特意请高小姐来,也是想趁热打铁拉进关系的意思。至于仪清公主为什么要来,观沅就当真不知道了。

    集会至午初开始,众人先要寒暄一番,到午正时开始投针取巧,之后便用午膳。午膳后窦府会安排大家小憩一个时辰,避过中午最热时间,到申时又才在院子里摆上冰块降温。

    众贵女一边品茶吃点心,一边布置瓜果看喜蛛乞巧,再一起交流各自带来的针线和寻到的独特花样子等,直到酉初方散。

    观沅作为奉茶丫鬟,一整天都在宴会上穿来插去,给主子们添茶倒水。其中对茶叶和水有特别要求的,也要她临时去准备。她忙得脚不点地,实在没多余空闲去关注那位高小姐。

    直到下午宴会将近尾声时,高梦音突然想尝一尝窦府的荷露茶。这个茶向来只窦炤那边有准备,三小姐便叫观沅回长直院沏一盏来。

    荷露茶乃用夏日清晨荷花荷叶上的露水,添加最鲜嫩的黄山毛峰沏泡出来。

    这两种材料都极为娇贵,沏的时候非常讲究技巧,沏得好便格外清冽香甜,沏不好却会干苦滞涩。

    众丫鬟里面,只有观沅

    椿21日21

    在窦炤十年如一日苛刻的要求下,能沏出此茶真味来,采菊跟香杏连见都没见过。

    观沅领命回去,与采菊说了此事。

    既是三小姐吩咐,采菊当然不敢阻拦,只说那露水都封起来了,要用的话得问二爷。

    观沅十分为难,自那次被轻薄之后,她一直远着二爷。一是实在不好意思,二是不想在果茶做好之前被他看到,怕他想起那件事来要提前将她送去大爷那边。

    可如今不去不行,只得硬着头皮,蹭到窦炤跟前,小心问道:“二爷,高小姐想尝尝咱们的荷露茶,三小姐特遣我来问问二爷,能否给她沏一杯?”

    窦炤拒绝得十分干脆:“不能!”

    那日冲动之下亲了这个蠢丫头,他彻夜未眠,一直在思考自己引以为豪的克制是怎么被轻易击溃。思虑整晚,最终得出结论是——接触的女子太少。

    既如此,第二日便赴了高国公府邀约,去见一见这个上京第一美女高小姐,以为见了她,便能将那蠢丫头从脑海中压下去。

    可事实是,高小姐美则美矣,对他却没有半分吸引力。

    她来敬酒,对着他倩倩而笑,他脑子里想的却是观沅那张娇俏的脸。想起她笑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脸上的雀斑也能跟着一起笑。

    紧接着忆起那个吻,那是他的第一次,女子的香、甜、软、润,无一不叫人着迷……只这么想着,便差点失态忘了回礼。

    众人以为他被高小姐美貌吸引,却不知道,他的眼中、心中、脑中,几乎全部的意志里,都是观沅的影子。

    那之后他便明白了,接触再多女子都没用,能吸引他的,只有观沅。

    想想这些年,从他第一次发现十四岁的观沅故意装扮吸引起他的注意,而他竟然真被触动开始,便千防万防。除了舍不得放她走,其余减弱她吸引力的办法不知用了多少。

    让她变黑,让她丰满,让她只能穿不好看的衣服,梳单调的双丫髻,甚至将整个长直院变得空洞乏味,让自己清心寡欲像个苦行僧。

    可有什么用呢,都是自欺欺人罢了,最终高楼坍塌,只在她一言之间。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只能打定注意,在处理好观沅之前,不再考虑任何结亲之事。

    观沅见他推得如此干脆,以为自己没说清楚,便特意强调道:“是高国公府的高小姐,想喝。”

    窦炤抬眸冷冷看着她:“不管她是高小姐还是矮小姐,我的荷露茶不给任何外人喝。”

    观沅呆滞状。

    这话说的,她为了沏好这个茶,试喝都不知道喝了多少,至于说得这样金贵么?

    想了想,只得道:“可若不给,高小姐怕会失了面子,我也没法跟三小姐交代。”

    窦炤嘴角微扬,带出一点嘲讽的弧度:“她们知道什么荷露茶?不过是故意做戏给人看。你若实在为难,就随意沏杯绿茶去。”

    这,也行?

    观沅忐忑道:“可是,被她们喝出来的话,三小姐岂能放过我?”

    窦炤垂下眼帘,全然不当一回事:“放心,她们喝出来也不会说,真要追究,就说是我让你做的,怪不到你身上。”

    观沅无法,只得答应:“明白了,我这就去。”

    “等等!”

    见她就走,窦炤突然抬眸道:“你过来。”

    第15章

    第

    15

    章

    你到底,是哪里好?……

    观沅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回避:“可高小姐那边,还急着,喝茶……”

    话说不下去,因为窦炤面色越来越难看。

    不敢再敷衍,往前慢慢走了两步:“二爷还有什么吩咐?”

    窦炤道:“再靠近点,到我跟前来。”

    观沅一颗心开始砰砰乱跳,脸上也渐渐烧起来,看着窦炤的脸色不敢拒绝,便磨磨蹭蹭又往前蹭了两步:“二,二爷怎么了?”

    窦炤眉头皱了起来:“你很怕我吗?”

    观沅赶紧摇头,快走两步到了他跟前,笑道:“我就是担心高小姐她等急了。”

    窦炤看着她的脸,慢慢凑近:“怕她着急?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殷勤?”

    观沅的脸“咻”一下红了:“我,她,她不是二爷你……”

    窦炤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上次的事,你告诉别人了吗?”

    观沅用力摇头,清亮的眸中已经渐渐蒙上一层雾气:“我没有,我不会说。”

    窦炤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脸,大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迷茫:“你到底,是哪里好?”

    观沅哪儿还能说话,他凑得那么近,滚烫的鼻息喷在脸上,又是与上次一样的动作,还没怎样呢,大脑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窦炤盯着她水嫩的双唇,淡淡的粉色,饱满,滋润,尝起来是那样甜美,让他梦里都忘不掉。

    很想咬下去。

    喉头滚了滚,最终还是放开她:“去吧,别让我听见任何关于你我的议论。”

    观沅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小心踩在衣带上差点摔倒,站稳后慌乱地福了福身,转身像一只受惊的蝴蝶扑腾着飞走。

    一直跑到茶房,才抚着胸口深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二爷,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此刻也实在没时间思考这些了,她得赶紧弄杯茶过去,再迟肯定要被骂。

    稳住心绪,洗干净手,试着用新鲜荷叶在旧年雨水里浸泡一会儿,再取出水来烧开,沏上黄山毛峰,味道虽然差得远,闻起来倒也十分清香。

    沏好后,倒在一只定窑白釉刻划萱花外莲瓣纹茶盏中,用一只莲荷初开白描茶盘端过去,希望这些上好的茶具能蒙骗一下高小姐的味觉。

    果然,看见观沅真的沏了荷露茶来,用的茶具一看便知是珍藏,高梦音得意极了,满心欢喜地接过。

    正如窦炤所说,她根本不稀罕什么荷露茶,要的只是在众人面前,显摆窦炤的这份特别关照而已。

    她含笑浅尝一口,立刻赞道:“果然是窦公子心头好,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清新的茶了。”

    高梦音品茶的时候,观沅一直呆呆看着她。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京第一美人,眉眼精致妩媚,身量高挑纤瘦就不说了,难得的是那白得发光的皮肤,竟没有任何一丝瑕疵,比那白瓷做出来的美人儿还干净。

    观沅心中又是赞叹又是羡慕,这样家世显赫容颜绝色的女子,二爷能看上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舍不得给她尝尝荷露茶。

    不过这个二爷脾性向来古怪,从他几次三番警示,叫她不要说出那日的事就知道,他还是很在乎这个高小姐的,怕被她知道了不高兴吧?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心里还是微微酸了一下。

    这时,一直很低调仪清公主突然道:“是吗,这么好的茶,也给我来一杯吧!”

    观沅:“!!!”

    还没来得及答话,听见高梦音半开玩笑道:“殿下平日不是不爱喝茶吗?我看这荷露茶也不是轻易能得,殿下若是真想喝,我这里还剩半杯,给殿下尝尝呗。”

    观沅吓都吓死了,心道这高小姐真是胆大,这可是公主,怎么能让公主喝自己剩的茶?

    其实她不知道,皇家虽然尊贵,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人便会有各番关系纠缠。

    高梦音母亲与皇后要好,她从小出入宫中,也算与公主太子们一起长大,因着身份关系,这些年时时迁就忍让公主,心里早藏了许多不忿。

    平日两人就暗戳戳不太对付,近来高梦音得了窦炤的特别关注,心里自觉已经成了窦家人,便有些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仪清公主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刁蛮任性不饶人的时候,听完立刻怒了:“高梦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高梦音笑道:“殿下虽贵为公主,也不能强人所难,这荷露茶本就珍贵,哪能要了一杯又要一杯?想必窦公子也没准备那么多,殿下要喝该早说才是,如今又要重新沏来,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公主瞪着她:“谁欺负人了,不过一杯茶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窦炤只准备了这一杯?怎么他托梦告诉你的吗?”

    她突然转向观沅:“你,过来,茶是你沏的,你来说说,这茶还有吗?”

    观沅傻了,这叫她怎么答?

    说没有,得罪公主,自己还有命活?

    说有,得罪的又是未来主母,二爷会不会先就把她撕了?

    仪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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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喝道:“你这奴婢怎么一回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很难答吗?”

    观沅便脱口而出:“还,有!”

    反正怎么都要得罪人,不如实话实说的好,就高小姐喝的这茶,简直要多少有多少。

    “那还不去给我沏来?”公主气死了,怎么能有这样蠢的丫鬟。

    “是!”

    观沅飞快跑回去,也不敢去惊动窦炤,毕竟得罪了他的心上人,若被他知道,指不定怎么处置她。

    观沅如先前一般快速炮制了一杯“荷露茶”,也不敢耽误,赶紧给公主送过去。

    可她这次大意了,公主是什么人?她知道窦炤爱喝荷露茶,自己便也经常让宫里的奉茶宫女沏给她喝,那品质虽与窦炤的不尽相同,却也不至于被这冒牌的蒙骗住。

    何况,她根本不需要假装这是好茶来充面子。来这里本就是要盯着高梦音跟窦炤,巴不得找点茬呢,这送到眼前的机会怎会放过?

    只听“啪”一声,公主将整个杯子往地上砸去:“好一个刁奴,竟敢用这等劣质茶水糊弄本宫,你长了几颗脑袋?”

    观沅噗通跪了下去。

    高梦音不知端底,在一旁火上浇油:“哎唷,看来是窦公子并不想给殿下喝他最爱的茶,殿下责备一个奴婢干什么,她有几个胆子敢私自换茶蒙骗殿下?我就说嘛,没有就是没有了,殿下非要……”

    “自取其辱”四个字她终究没敢说出来,但脸上那得意的神情,任谁都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公主气得脸都白了,瞪着高梦音:“你以为你喝的就是真的?这荷露茶世上有几人能尝出,窦炤不过看你蠢,随便弄了杯水来糊弄你而已,自己把假货当宝贝还有脸说?”

    这下换高梦音白了脸:“谁说我喝不出来?窦公子也绝不会用假茶来敷衍我,谁不知道他,他……”

    公主冷笑:“他什么?他看上你了?可笑,人家还没上门提亲呢,你就上赶着倒贴,要点脸吧!”

    高梦音又羞又急,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哭道:“仪清,你别欺人太甚!”

    仪清公主翻个白眼:“又要装柔弱,行吧,今天我不欺负你,咱们就问这丫头,让她来说说,你那杯荷露茶,究竟是真是假。”

    她转身对跪在地上只想原地去世的观沅道:“你说,她那杯荷露茶是真的吗?”

    观沅如何能答?

    见她只低着头不肯出声,高梦音急得斥道:“你这贱婢,快说话,我那杯是真的对不对?窦公子究竟怎么吩咐你的,你快说啊!”

    观沅仍是不出声。

    窦婳见闹得这样,正要上前责问,高梦音却怒将旁边一直烧着的水壶用力掀翻:“放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不回我与公主的问话。”

    滚烫的茶水正好泼在观沅跪着的左大腿上,烫得她捂嘴痛哼,却仍然不敢动。

    窦婳也怒了:“你是叫观沅吧?到底什么情况快说明白,等我去问了二哥,可就饶不得你了。”

    观沅痛得受不住,哽咽着:“对不起三小姐,我,我不敢说!”

    难道告诉她们,二爷觉得她们根本不懂什么荷露茶,叫她弄了杯绿茶来充数吗?

    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高梦音冷笑道:“不敢说?那必定是你自作主张,故意拿假的茶水来埋汰公主了?呵,婳妹妹,你们家养的这些刁奴,还真有本事呢。”

    窦婳哪里听得了这些,顿时火冒三丈,喊道:“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公主不愿意了:“什么叫她拿假茶水来埋汰我?某些人还在做梦呢?不如这样,我们就带这丫头去问窦炤,若真是她弄鬼,我再亲自命人打死她不迟!”

    高梦音也乐得去见见窦炤,好让众人都知道,这个窦公子是如何为她倾倒。想那日,她不过礼貌敬一杯酒而已,他便盯着她看呆了,这么明显的心思,谁人不知?

    呵,今日便叫这仪清心服口服!

    窦婳于是叫了两个妈妈押着观沅,带着一众贵女去到长直院。

    正在外面帮忙喂雀儿的木蕙瞧见这阵仗唬了一跳,又远远看见观沅裙子湿了,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心里不由得绷紧,赶紧跑去报告二爷。

    里面碧心听见动静已经先迎了出来:“哎呀,各位贵人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二爷也好吩咐我们备茶迎接呀!”

    窦婳斥道:“都是你家茶惹的祸,还喝!他在吗?”

    碧心的笑尬在脸上:“在,在的,我这就去禀告。”

    里面木蕙早慌里慌张通知了窦炤,还说观沅似乎受了伤。

    窦炤下棋的手一顿,眉头皱起:“没用的东西,去看看!”

    第16章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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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不愧是二爷

    窦炤带着木蕙出门时,香杏回来了:“二爷,应当是观沅冲撞了贵人,要不叫夫人来处置了她,您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吧?”

    窦炤没空理她,脚步微快走到公主她们跟前。

    这里好些人虽见过窦炤,但大多只是远远观望,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遭。

    只见他穿一身家常云缎锦衣,上面用银线绣满大朵莲花暗纹。剑眉星目,姿容朗俊,身形高彻,如瑶林玉树一般,整个人丰神俊朗,却透着与生俱来的的矜贵与疏离。

    众女都看呆了,已然忘记是来吃瓜看热闹的。高梦音更是目眩神离,满脸羞红,一颗心砰砰砰几乎要跳出来。

    只有仪清公主柳眉倒竖,将观沅往前一推:“看看你调教的好丫头!”

    观沅便不得已跪到窦炤脚下,因为腿上烫伤,这一跪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窦炤眉心微不可见颤了一下,伸手想扶,可动了一动,又硬生生顿住,不动声色收回手,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观沅吸着鼻子,泪眼婆娑,满心委屈看着他,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窦婳道:“二哥,这丫头了不得,竟敢拿假的荷露茶给公主喝。”

    公主也怒目瞪着他:“只有我的是假的吗?高梦音的呢?她的就是真的?究竟是你吩咐还是她自作主张?”

    高梦音这才施施然上前,柔声道:“或许是一点小误会,公子的荷露茶不够了,这丫头才不得不沏一杯假的充数吧?想来,她也是不得已为之,我们还是……”

    “没有不得已,你喝的那杯也是假的。”窦炤不等她说完便淡声打断,“她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自作主张,都是听我吩咐。”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立马变了。高梦音一脸震惊,完全没预料到他会这样说,其他贵女们也都忍着笑意,窃窃私语起来。

    仪清公主则心满意足地看向高梦音,嘲讽道:“怎么,原来国公小姐喝的也不是荷露茶呀?哎唷,连杯冒牌货都喝不出来,还有脸说我呢,真真笑死人了。”

    高梦音脸色铁青:“这不可能,窦公子你,为何如此?”

    窦炤道:“我早就说过,我的茶不给外人喝,你们偏要来试。我见诸位是三妹客人,便看在三妹面子上叫丫鬟给你们一杯茶,没想到还要得寸进尺跑来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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