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腾蛇’的电子音在他的脑袋响起。
他的眼前，看到的不是实质性的景致或建筑物，而是一堆被数据和线条拆分开，成为特殊图标的俯视图。红色的信号直指目标区域，腾蛇的电子音继续指引：“实验基地的最下一层，存放着三十台特殊修复舱。已经为你规划三条路线，障碍物总计四十三个。抵达概率，78.9%。”
路线清晰的规划，周博雅以最快的速度，走向下层。
一路的警报响彻整片山谷，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周博雅却像是一个移动的炮火洗地机，完全不顾忌破坏率的大功率破坏，所到之处一片废墟。
“你，你不是人吧？！”
朱迪震惊于这家伙的强悍，这已经超脱了普通兽人的范畴，还好她选择不反抗！！
周博雅没有理会他，在一击激光粒子炮冲向他面门的瞬间一脚踩碎了地板。从地面一路下坠，身体撞击在坚硬的石块上也毫发无伤，就这样暴力拆迁地走到最里面一层。
坚硬的阀门被他的激光烧出一个人形，他踏入里面，果然看到了泡在绿色营养液中的兽人。
一个身体正在迅速恢复，还剩膝盖下半部分没有长成的破碎兽人男性。
英俊的容貌和绝美的骨骼肌肉和线条，以及那一头随着水流方向飘舞的长发。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周博雅靠近的瞬间，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双橙金色的兽瞳。
他兽瞳圆睁，死死地锁定入侵者，嘴里叼着氧气咬嘴，神情变得诡异又危险。
周博雅歪着脑袋仰望着里面的家伙，顿了顿，给宁安发了一张照片。
【是你丢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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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双更合一
先不提宁安收到照片时，
惊喜得一手捏碎了正在使用的武器。就说周博雅在仔细观察完修复舱中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兽人男性后，推测现在不是将人带走的最佳时间。
“就算要带走，也至少等他的身体长得完整。”周博雅看向四周，
这是一个单独的实验室。
“你不是说有三十个实验样本？”
周博雅拎着双目圆睁，
一眨不眨地盯着斯诺德的少女，“还有二十九台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
朱迪很慌，她来这个实验室这么久，从来不知道这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层。如果不是周博雅带她下来，她根本没机会深入到地下。而且……她扭头看向修复舱里还睁眼睛看着他的俊美男人。这个人，她总觉得非常眼熟。眼熟到看到他被存放在这个器皿中都会有一种亵渎的愤怒感。
“怎么了？”她看得太专注了，
引起周博雅的兴趣，“认识？”
“没，
不认识。”朱迪立即收回眼神。
周博雅狐疑的眼神，朱迪立即低下头，
瑟缩着脑袋不太起来了。
“呵……”周博雅本来也没想从她嘴里问出其他实验体的具体位置。腾蛇自会连接实验室的内部网络，
迅速扫描所在建筑位置，寻找没被发现的修养舱和秘密实验室。
[稍等，
已突破防火墙，
正在接入本地系统。]
腾蛇的效率飞超高，不出十秒，给出了准确的一整套平面切分图。不仅将地形图和建筑构造全盘扫描，还将附近安保配置的点都给红点标注出来。
周博雅的瞳孔上有清晰的影像投射。他很快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事实上，他们暴力破墙从最上面直下最底层，速度快，
但也忽略了搜查其他地方。另外的二十九台修复舱正藏在这间密室实验室的上面一层，
只要将天花板的位置打通就可以直接进去。
“找到了。”
能省力去做的事，
当然不会白费力气。周博雅抬手化作激光枪口，直接激光烧穿了天花板。
然后，拎着少女一跃而上。
少女根本不敢发出声音，这样可怕的家伙，感觉惹恼了会立即要她的命。
这上面是一个夹层空间，从倒数第二层和倒数第一层之间，没有明确的进出通道。只能从最上层的一个隐秘入口进入，且这里不止一个实验室，而是好几个小型实验室集合在一起。从建筑物的造型来看，不规则的建筑风格更像一种虫族的巢穴。
且，为了明确区分内部实验体的种类，他们按照试验品的性情和危险程度对试验品进行了仔细的分类。周博雅看着类似于使用说明书的介绍，蓦地笑了一声：“这种熟悉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是的，在周博雅还是在生物人类的时候，也是实验室最受欢迎的试验品。
总有些人想探究他们这些能够高能输出的家伙，是由什么样的生物细胞组成的。总有人幻想着只要将他们拆分，探究出他们强大的生物基因秘密，就能够复刻到他人或者自己身上。
他迅速切出地形介绍，大脑中与腾蛇进行各项选择的概率计算。
用怎样的方式可以避免华族的领地被不明势力毁坏和占据。这里有三种方案：一，释放试验品，二，就地杀死，三，释放一半，另一半带回去给卡尔，让卡尔也研究一下这些试验品的不同之处。当然，或许就地杀死试验品才更有效率的解决问题，但有的时候太绝对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一切做决定的前提，取决于试验品到底是谁。
“行，先进去看看。”他们沉睡的时间太久了，外界变化日新月异，许多认知都需要与时俱进。
实验室的大门被一种特殊的金属封闭，且一进来，就能嗅到空气中非常重的麻醉剂气味。被周博雅拎在胳膊上的少女原本还在装死。结果刚进入夹层不到十秒就陷入深度昏迷。
周博雅试了几下，发现少女怎么刺激都不会醒。
“看来，里面藏得试验品危险度很高啊……”为了降低试验品的攻击性，连空气里都融入了高浓度的羟基丁酸。这要是其他生物人类进来，不管是多强的战力也会行动迟滞。
不过，这对周博雅来说完全不会有干扰，他是个机械人类。
故技重施，无法打开的金属门就暴力破开。
一打开，密闭的空间里不出所料地存放了二十几台休眠舱。修复舱都是悬挂在不同的隔层墙壁上，背后管道联通机器，其中每个人都完全浸泡在绿色溶液中。周博雅调出艾斯温格家族提供的数据和人像，一一对应，其中九台不出意料是尖刀营失踪的超高战力。
包括尖刀营前五战力的科勒尔和卡特摩尔。
跟斯诺德身体破碎不同，他们身体都是完整的。但看修复舱下方提供的数据，此时意识是溃散的。
为了防止他们突然清醒逃脱，修复液里都被融入了强效麻醉剂。周博雅放眼望去，除了这几台是新的。其余二十台里的试验品看样子保存很久。
有十三台是华族，七台是不同肤色不同面孔的其他种族兽人。
年龄和性别不一，但普遍年纪很轻。
“还藏了不少东西。”周博雅不确定玻璃器皿中的试验品是否还活着，于是发出强信号去刺激修复舱。
尝试了两三次，得到的回馈非常少。修复舱里沉睡的人只是眼皮滚动了几下，噗噜噜地吐了一串泡泡就又被强效麻醉的溶液给卷走了神志。
“嗯？”他皱起眉头，凑近去检查设备。
突然，正中央的休眠舱中的女性兽人在一阵剧烈挣扎之后睁开了眼。血红色的双眸是失焦状态，瞳孔在微弱的光刺激下条件反射的收缩了几下。
然后，慢慢的清晰，聚焦，锐利地瞪向出现在器皿前方的陌生人。
“很好，是活着的。”
周博雅并不在意威胁的目光，走得更近了。两人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四目相对。虽然不知道林氏生物制药团队从哪里弄来的这三十个试验品，但他确信能被当成实验室小白鼠的家伙都不是小角色。
“我说的话你能听见吗？”周博雅敲了敲玻璃。
器皿中的女性被氧气的气泡吹得头发飞舞，瞳孔还在不断调整。似乎沉睡太久，一时间不能不能视物。也有可能是溶液中致幻药物的含量太高麻醉了她的神经，让她反应迟钝。
许久，周博雅不确定她能不能听到声音，又敲了下玻璃。
“你想出来吗？”见里面的人会因为声音而有反应，他继续开口：“想出来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出来以后，我需要你们帮一点忙。”
女性兽人的瞳孔微微放开，变成了正常人类的瞳孔。她的大脑似乎恢复工作，发现自己被困在修复舱中时表情慌乱了几秒，然后迅速就冷静下来。
此时，她没回应周博雅，扭动手腕，试图摆脱器皿中限制她行动的枷锁。但动作十分迟滞。嘴里叼着的吸氧咬嘴正在一串串地往上冒细小的泡泡，她想吐出咬嘴，却不太有力气。
许久，发现靠自己的力量不能脱困，她才抬头盯着周博雅。
“想出来？”
周博雅看向其他休眠舱，是的，这些是休眠舱不是修复舱，功能跟地下一层不同。
女人似乎在审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只是大脑在长期的沉睡中有损伤，想不起来太多事。她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费力地理解了周博雅的意图才幅度很小地点了头。
“很好，”周博雅点头，“那么，我失礼了。”
说罢，周博雅一手凝结成锤，扬起，正准备狠狠敲碎修复舱。
就在他准备敲碎的一瞬间，身后骤然响起了急促的破空声。尖戾的风啸夹杂凛冽的杀气，擦着周博雅的耳根袭向不远处的墙面。周博雅的身体条件反射向右闪去，迅速躲开。而那道风刃直直地切在墙壁上，眨眼在金属的墙面留下一道两米深的痕迹。
轰隆一声墙体破裂的声音，碎石伴随碎金属哗啦啦的砸落在地。
他一扭头，就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虫人。
——一只身高接近两米，全身粉红，长了一只类似的毒蝎的尾巴高悬半空的女性虫人。
身上大部分部位被外骨骼覆盖，指甲紫红坚硬，脑袋也被外骨骼包裹，看起来像戴上银色的铠甲。此时她尾巴高悬半空，正微微裂开鲜红的嘴角，四只复眼一眨不眨地锁定了周博雅。那只形状狰狞却美丽的尾巴暴躁地一甩一甩的。每一下都带动空气发出风啸，显得杀气十足。
“你不是兽人？我听不见你的心跳声。”声音像电子合成音，说出口就有一种要刺破生物人类耳鼓的针扎感。
她似乎一早就已经在这，没有采取行动，只是在等。
“你是怎么进来的？下一层的试验品？”
周博雅没有回答，而是眯着眼睛观察四周。这个空间有些太小，打起来可能会非常束缚。不过他并不在意是否会破坏这里的建筑物，这样一想倒也没那么多顾虑。
这只虫人长了一副美丽女人的面孔。巧了不是，正是修复液中泡着的女性同一张脸。
显然，泡在修复液的女性也看到了它，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过惊讶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显然，她已经被提取了生物细胞。且看这只脏东西的成熟程度，她被抓到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低。只不过大脑的记忆残缺不全。想不起自己被带来的经过，也想不起自己在这里被做过什么。
“机器人？”周博雅不说话，虫人女性也不在意。
她的智商水平不低，说话有一种熟练又流畅的自如，且兼具兽人类社会的思维逻辑。周博雅判断这只虫人在这里扮演的角色，以及杀死她需要多少能量。
虫人女性似乎对周博雅很感兴趣，微微凑过来，无视了四周已经被惊醒过来的其他实验体。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仔细想了下，没有见过你。”据它所知，联邦社会可没有军工企业能将战斗机器人制作得这么精细。虽然它很讨厌它的基因供给者，但它也不会任由来历不明的机械人把她带走：“现在回答我问题。我满意的话，可以考虑放你离开。否则，杀了你们哦……”
说罢，愉悦摆动的尾巴骤然蓄力，狠狠甩向周博雅的脑袋。
周博雅轻飘飘躲过，转头挑衅似的一脚踹碎修复舱。
绿色的修复液淌了一地，被泡在其中的女人顺着破碎的玻璃滑出。她虽然不着片缕，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但姿态却丝毫不减弱气。像一把上了膛的枪，血红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头顶战成一团的两人。周博雅在躲避虫人攻击的缝隙，将外套脱下来丢到她身上。
“看来你是想死了。”
虫人女性被他激怒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目狰狞：“那很好，我正好闲着。”
说罢，像闪电一样袭向周博雅。
周博雅的反应速度不提，那是纯机械高速运转，两人迅速战成一团。
头顶悉悉索索的碎石落下，溅起烟尘。
许久，女人才慢吞吞地用盖在身上的衣服裹主自己，艰难地从地上移动。湿漉漉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地滴水，迅速在地面洇湿一团，她慢吞吞地扶着修复舱站起身。
然后，一拳捶碎了正扶着的修复舱。
嘭地一声容器碎裂声，头顶闪烁的警报灯越来越刺眼，长鸣也在一声一声的紧迫逼近中变得危险。
这里面发生的一切，沉睡在修复舱中的试验品又一个醒来了。他们确实被麻痹神经，也被套上枷锁，但眼睛和感觉神经却不受影响。觉察到危险，自然那一个又一个的强制苏醒。最先脱困的女人，或者应该叫周斩风。她想起来了，她是谁这件事。
她缓缓裂开了殷红的嘴角，露出一个残忍又幸运的笑容。
她，周斩风，编年史2098年出生，华族星际王虫特战队队长，虎血种，东北虎纯血种。眼睛本来不是这颜色，而是在后续与虫族战斗中不小心被毒虫喷射的毒液喷溅到眼睛里，没得到及时治疗而意外被烧成了红色。她的记忆其实还有些断断续续，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很多事情她都模糊不清。
但刚刚她清晰的回想起自己死亡，或者应该说失去意识的全过程。作为有去无回特殊王虫战队的成员，她是在一场与王虫的战斗中身体被撕成了碎片。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已经变成碎片的自己怎么又活过来，但重获新生的感觉还不错。
同样滑出修复液的，是一个棕色皮肤的深轮廓男性。
深邃的五官特征和黑发黑眸的外貌特征，看起来极具野性。这人的身体恢复速度比周斩风更快，在外躺了不到半分钟，身体就恢复正常。
两人对视一眼，有了一个相同的目的。
他们对于随时会误伤其他人的战斗毫不在意，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将所有的修复舱打开。
一个接一个的试验品从麻醉溶剂中醒来，整个空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剂味道。
周博雅跟虫人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这个看起来并不算凶狠的女性虫人，实际战斗力强得离谱。不仅敏锐度和攻击力远超S级兽人，它还兼具作战经验和超高的战斗意识。怪不得这一层这么空，原来有她一个足以。实验室内的墙壁破碎声接连不断，原本封闭的空间变成一片废墟。
碎石崩裂，烟尘四起，长鸣警报，以及一个接一个砸落到地上的修复舱。
绿色的营养液也渐渐弥漫整个空间，一个接一个的实验体坐起身。其中有几个落地就能动，他们捂着肩膀扭了扭脖子。他们直接对外面追来的实验室安保发动了袭击。
一场单方面的武力碾压，毫无悬念。
这些试验品的安保配备都是拉到整个基地最顶级的。他们设置了一层又一层的障碍，可想而知他们的战斗力有多惊人。一旦这些家伙失去控制，那将是整个基地的灾难。
巨大的破裂声从地下传来，远在监控端口的另一侧，林氏集团的负责人急得跳起来。
慌乱的科研人员，尖叫声，碎石破裂声。时不时传来气急败坏的斥责和大吼，外面早已一团糟。这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冲出来，让人立即开启催泪瓦斯喷射和迷雾覆盖模式。不过不巧进来的是周博雅，所谓的药剂覆盖对机械人类的周博雅毫无作用。
很快，他们就发现药剂覆盖没有用，意识到这次来的可能是半机械人类。
“强磁干扰！强磁干扰！！”
林氏集团就参与过半机械人类改造项目，他们是半机械改造人类的始祖团队。立即就拿出了能够干扰半机械人类大脑系统的电磁干扰器：“让这个家伙停下来！！”
然而，强磁干扰器还没打开，就被腾蛇给强制破坏了。
这根本无解。
单方面的破坏，全武力的碾压。林氏集团内部的科研人员发现情况不可控，立即就想弃此逃离。
这是他们几百年培养出来的绝佳默契，遇到危险立即就撤。试验品丢了可以再抓，实验设备破损了可以再买，但自己的命丢了就没了：“快！立即下载实验资料，算了算了！你们全部去最低层，尽快将秘密实验室的重要试验品转移！！”
夹层里的这些试验品早已采集过生物基因样本，除了新抓来的九名还没采集全面，其他的丢了也没关系。最重要的事最下面一层。
那位可不好抓。这次他们实验组可是碰上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才抓到他的！
最重要的是斯诺德*艾斯温格！！
“动作要快！”
……
就在实验室这边鸡飞狗跳，远在河对岸这边的密林。
柯拉松正从树上一跃而下，一刀刺进虫人的心脏，狠狠地将虫人的内脏搅碎。紫色的血液溅到皮肤上，迅速灼烧出一片片的烧伤。他仿佛不知道疼似的，眼睛已经完全兽化，眼眶四周的血丝扩散到脸部，他的脸在兽化和人形之间来回切换，看起来极其恐怖。
这只虫人非常强，甚至比阿勒法被核辐射后变异的虫人还要强。柯拉松捂着被捅穿的腰肢倒在地上，再三确定糅合了科勒尔基因的虫人已经死了，才一手插.入虫人的腹腔，捏碎里面的虫卵。
这个虫人结合物进化得比阿勒法王虫要更晚膳，似乎是技术迭代后的产品。
柯拉松闭了闭眼，昏沉的大脑思考着，制作这些虫人的团队背后的目的。难道他们是想在这里再建一个虫窝？还是说，德普洛星的地下也藏了东西？
没有明确的迹象表明德普洛星曾经也是九大基地其中之一，柯拉松只是觉得奇怪和怀疑。这些人就像是巴在华族身上不断吸血，甩都甩不掉的臭虫一样。到底要怎么才能彻底杜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翻了个身，觉得或许他们对这些人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或许要采取极端手段。
从兜里掏出一瓶营养液灌入，等待身体的伤口愈合。
十分钟后，感觉伤口不再渗血，他才爬起来。
结果刚走到树下，人还没走出密林，就听到耳后一阵急促的风啸。
他一扭头跳开，迅速躲开。半蹲着落地的瞬间抬头，就见一只通体雪白外貌极其完美的虫人正悬浮在半空中。银色的尾勾在半空形成一个问号，冒着寒光的尾尖指向他。
这只虫人已经无限接近兽人人形。不仅穿了衣服，还长出一头银色的长发。除了四只复眼和优雅与狰狞并存的尾巴，其余部分跟斯诺德*艾斯温格上将一模一样。
“你……上将？！”
柯拉松的后背在一瞬间冒出鸡皮疙瘩，一股彻骨的寒意贯彻全身。
这只虫人，跟科勒尔的那只虫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身上的气息收敛得仿佛整个虫人已经与周遭融为一体。只是这样的平静，反而显得更加渗人。
柯拉松喉结紧张的滚动着，瞳孔在一瞬间细成丝线。
如果，他没有跟科勒尔的虫人死拼，或许还有机会逃开。现在，他腹部的伤口因为太紧张又开始渗血，眼前也在一阵一阵发黑，他根本逃不开。
果然，下一秒，虫人发动了攻击。
那根狰狞却又美丽的尾巴直奔柯拉松的脑袋，他整个人仿佛被怔在当场，都忘记了躲闪。
就在那根尾巴击碎他脑袋的瞬间，忽然被狠狠弹开。
柯拉松一屁股坐下，坐在地上，冷汗湿透了全身。
他紧张得肌肉都在痉挛，扭头发现，挡在前方的石头上蹲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似乎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宁安扭过头。
换了一身装备的宁安扯了扯嘴角：“怎么回事？又弄这么狼狈？”
“你怎么来了！？”
柯拉松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开，他大大的吐出一口气。
“我收到了消息。”
在周博雅发送信息给她之前，宁安就已经收到卡尔给她发来的消息：“卡文迪许家族的安保人员也在尽力搜寻擅闯者的消息。他们的侦查队伍在北半球40.7128°N，77.006°W附近发现了一批新虫人。我担心又是那帮老家伙搞的鬼，他们想把德普洛星也变成虫窝，所以来看看。”
“你一个人？”宁安跟他想法一样，柯拉松拍起来。
“不是。”只要跟虫人有关的事，就不可能简单。她一个人来，根本无济于事。宁安当然还是老规矩，摇最狠的帮手，“放心，我跟凯特聊过，把三分之一的伊甸园自卫军都借出来了。除了镰刀死神团以外，这次也有很多华族兽人帮忙。”
周博雅和柯拉松来德普洛星这段时间，联邦发生了几件爆炸性的大事。
第一，伊甸园在一周前，当众宣布承认了德普洛星归华族所有。并且，伊甸园发言人凯特*艾琳西丽联合现公关团队对外宣称恢复华族传统文化。这件事一经爆出就引起轩然大波，后期更是通过后土的故意扩散，已经在全宇宙掀起滔天巨浪。
在此期间，联邦最具分量的军事家族——艾斯温格家族也同时站出来。宣布了支持寻找华族历史，恢复华族文化的决定。艾斯温格家族的家主亚历山大*艾斯温格本人，更是亲自前往主星，在联邦议会上正式提出了要设置一个华族国家的席位。
这两件事前后不超过一天同时发生，加上宁安向全宇宙宣布建立华族国家的决定。等于向全世界宣布，德普洛星归属于华族。
这些消息接连公布，华族都意识到机会来了。
一旦有机会，势必会势不可挡。宁安利用她在网络上的影响力在一周前向全联邦请求同胞支援德普洛星。得到的响应更是前所未有的。熊血种夏尔和他带领的那一支华族克隆人队伍，这次是跟宁安一起来。
“天！外面是翻天了吗？”
短短几天时间，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
柯拉松瞠目结舌，又觉得理所当然。克隆人需要身份认同，为了民族认同可以拼上一切。
“对啊，早就翻天了！”宁安笑笑，“后土已经给了消息，女娲醒了。”
柯拉松懵了：“女，女娲？”
“嗯。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宁安扭过头，看向半空中那张与斯诺德完全一样的脸。她缓缓凝出了两把长刀，“这张脸还是长在本尊身上更好看。”
宁安站起身，长刀在半空中划出寒光，她的瞳孔慢慢竖起：“长在一只赝品身上，可真是碍眼！”
说罢，宁安脚尖轻点，挥刀向半空中的虫人砍去。
谁知那虫人竟然躲也不躲，就这样任由宁安冲向他。尾巴愉悦的在半空中摇摆。
“你可真好闻，我喜欢你的味道。”虫人的声音也跟斯诺德一模一样，甚至，因为性情的不人不虫，带出一种诡异的强调，显得妖异非常，“你来做我的伴侣吧，我会为你建造最奢华的宫殿……”
“建你个头的宫殿！”
宁安一刀看砍向他腹部，“这星球特么本来就是我的！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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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双更合一
宁安的一刀势如破竹，
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凶。
鲜血喷溅，骨肉分离。
“你……”别说柯拉松懵了，就是虫人自己也懵。他之所以没躲，
就是知道没有人能伤到他。结果宁安这一刀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
居然砍碎了他的外骨骼。
“不要太小看我，”宁安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瞬间又腾空而起，“我只是缺乏战斗经验。”
这一击，击空了。
意识到宁安的伤害值很高，虫人的闪躲也变得认真。
不过他似乎很痴迷宁安的气味，且对空气中雌性的味道很敏感。在宁安攻击他的过程中，
他从没有主动攻击，所有的动作都是以防守为主的。
事实上，
虫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本能的觉得这个雌性身上的气味无比吸引他，
让他不自觉产生不能攻击她的心理妨碍。可是宁安的攻势越来越猛，
左闪右闪，总是能找到破绽砍中他一刀。虫人身上很快遍布伤痕，
紫色的鲜血渗出来，
将白色的外骨骼染色，显得这大家伙妖异又狰狞。
“你叫宁安？”虫人此时已经完全无视了柯拉松，被宁安一脚踹飞出去，身体种种撞在石头上也不在意。鲜血从额头的外骨骼缝隙渗出，他却还在问：“我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你可以给我取个名字吗？”
……取你个大头鬼！今天就让你小命交代在这！！
这个虫人是绝对不能放出去的，
他跟宁风不一样，
这个家伙已经拥有完整的逻辑思维。
宁风遇到宁安的时候，还处于懵懂状态。因为雏鸟情节而认定了宁安，且宁风的三观是宁安灌输的，比较放心。这个，谁能保证他不是一时兴趣？失去兴趣以后，又会做出怎样恐怖的事！
宁安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刀刀致命。
速度也越来越快，阿勒法一行仿佛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突然之间手脚能跟大脑瞬时联通。脑子所指之处，手脚都能精准的打击到哪儿。一连串的连招，直接把虫人的半边翅膀削下来。
看的柯拉松瞠目结舌。
……哎不是？才一周不见，宁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虫人一直不反抗，被动的躲闪。直到宁安一刀砍中他要害，他才条件反射地一尾巴甩向宁安的脑袋。不过在意识到这一尾巴可能敲得宁安脑浆飞溅，他临时又转方向击向宁安的刀。啪地一声巨响，尾巴的外骨骼与长刀相撞，在半空中激起火光。
虫人和宁安同时被冲击力击伤，分散撞到各自的两边。
后背重重砸在树上，树木轰隆一声巨响倒地。
宁安擦了擦脸颊被擦破的血迹，手中长刀汽化，她立即又凝结出一柄长剑。与此同时，她的外放精神体在半空中成型，巨大的白狮虎视眈眈地盯住嵌入石块中的虫人。
忽地，仰头一声长啸。啸声震耳欲聋，震得林中鸟雀乱飞。
“柯拉松，你先去帮周博雅。”
宁安初来乍到，摸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这里交给我。”
这会儿，柯拉松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很多。
他四肢的力气恢复许多，扶着膝盖缓慢地站起来：“你一个人行吗？”
柯拉松深吸一口气，忧心忡忡地看了眼虫人。虽然这只虫人意外的对宁安宽容，但虫子就是虫子。这种包容是没有保证的。一旦虫子被真的激怒，宁安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我可以的。”宁安瞳孔已经细成一条竖线，犬齿也长了出来，“杀他的人，只能是我。”
柯拉松还是有些担心。
宁安笑了笑：“没事，夏尔马上过来。”
“夏尔？”柯拉松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拉美星的事情他没参与，也没亲眼见识过半机械人和克隆的华族，“对了，尼尔人呢？没跟你一起来？”
“他来了，我们分头行动。”
柯拉松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想到尼尔居然没跟宁安一起行动，实在莽撞。但又想到德普洛星这么大，也不可能全耗在一个地方，确实要分开行动。
看宁安很有底气的样子，他还是选择相信，“那行，保持通讯，一旦不敌，保命要紧。”
“嗯。”
宁安没再管他，提着剑瞬间弹射出去。
她像一道闪电袭向虫人，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柯拉松越看越觉得心惊，宁安的成长速度实在太惊人了。但，也加快了脚步离开密林。河对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他在战斗的时候听到了密集的爆炸声。
难道那边还有其他人？或者设有什么陷阱？
柯拉松不由的又灌了几瓶营养液，化身成狮子，全速奔跑地冲向河对岸。
就在柯拉松游过河时，此时远在另一个半球搜查的其他机械军停下脚步。
前方就是卡文迪许的特殊试验室。他们看着地图，非常不凑巧地跟一支秘密的探测队伍狭路相逢。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荒星遇上华族，发现不是自己人就立即开火。
这些人身上携带了重型武器，且每一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战斗人员。作战意识也很高。
机械军不可避免的与他们发生了冲突，激战一触即发。
“什么情况？”菲利克斯坐在树枝上晃荡着一条腿，胳膊肘捣了捣旁边的塞缪尔，“德普洛星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怎么谁都来这探一探？”
他俩自从离开阿勒法就没有再回组织。聂楠被后土和机械军扣在了地下城内，只有他俩被放出来。菲利克斯在亲自见过地下城的原始人类后，忽然对聂楠一直以来坚持的方针产生了怀疑。聂楠做很多的决定都太绝对，完全没给人留后路。这样一条路走到黑，真的是正确的吗？
虽然怀疑，但他们毕竟在组织内部干了一百多年。有些事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嗯，至少在理清思路之前，不要乱行动。
菲利克斯和塞缪尔选择出去走走。正好在他们想不出去哪里散心时，先看到了宁安折腾的大动作。关于建设华族的国家的决定，一瞬间点燃了他们的激情。他们最终选择顺应号召来德普洛星支援。其他的先不说，他们毕竟都是同根同源的一个种族。内部分歧可以内部商量，大是大非上必须保持一致对外。
菲利克斯从树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地：“走吧，去帮忙。有人打到咱自家护卫队身上，不给他们点教训，还真以为咱们华族是一盘散沙呢。”
机械军是华族的守护者，当然无条件支持。
塞缪尔也从树后走了出来。两人双手悄无声息地凝出武器，分成两个方向，像鬼影一样从两边快速包抄。
两人都是偷袭暗杀的绝顶高手，一百多年来从无失手。此时在半人高的荒草中穿行，速度非常快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而正当他们从后方绕到探测队伍的大后方，正准备对中间看起来是指挥的人一刀刺过去时，迎面对上才发现是个熟人。
——郭生。
或者说已经‘死掉’的郭生，现在更名叫斯菲特。
脸色煞白的斯菲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虽然外表上维持了中年人的面貌，但孱弱程度依旧是老年兽人的标准。突然的惊吓差点要了他的命。刚才如果不是菲利克斯收手及时，刀刃只要擦过他的脖子，他就会命丧当场。
菲利克斯皱起眉头，一脚踹开身边对着机械军开炮的家伙，冷声喝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当初，他们为了让郭生‘死去’，布局了几年。这家伙既然怕死，老老实实在背后做他的技术顾问就够了，怎么还出来找事？
斯菲特，或者说，郭生在发现袭击者是菲利克斯他们时狠狠松了一口气：“住手！都住手！”
不管怎样，郭生跟聂楠是老相识。过去的几百年也有过很多密切合作。有菲利克斯在，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这边停止攻击，倒是让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场合变得怪异。
“菲利克斯，那边都是你的人吗？”
郭生是最怕死的，越老越怕死。能协商解决问题他都不想打。他当然也很有眼力劲，认出那边一批战士是地下城里出来的机械军，“你从阿勒法地下城借来的人吗？能不能跟他们协商一下，不要攻击我们。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在科学又和平地做实验。”
“哎，别！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决定帮忙的，跟对方可不熟。”
别人不知道这老家伙，菲利克斯还不知道吗？
他舍得亲自出面去参与的项目，能是什么好事儿？指不定又在捣鼓什么反人类的生物实验。
不过菲利克斯看了眼因为他们停手而将四周包围的机械军，朝天吹了一个口哨。
与此同时，埋伏在前方草丛里的塞缪尔收到信号，迅速撤离。
他们跟机械军可没什么实质交情，跟郭生就更没有了。郭生这老东西蔫坏，手里没他把柄的人只会被他坑死。连聂楠这跟他打了四百年交道的家伙都被这老小子给坑了。他们想不开吗听他的话。
菲利克斯离开的毫不犹豫，转眼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郭生一看情况，心里立即暗骂了一句该死。想发火却趴在地上不敢有大动作。他已经让团队的人停下攻击，现在，他们的队伍已经被机械人军团包围。失了先机再打就是送死。
咬了咬牙，他只能认怂到底。
立即让人给机械人发送了详谈的信号，并自己率先放下了武器。
机械军全程目睹了敌方队伍中有人来去，也认出了那人是菲利克斯和塞缪尔。在接收到面谈信号后，再三思索，有一个临时小队队长走出来。是周博雅的副手，齐思明。
齐思明的头型快速变化，从头盔模式变成了生物人类时期的面孔，“可以，让你们的指挥出来说话。”
指挥当然不是郭生。郭生自从‘死亡’，就再也没再人前露过面。
此时这边站出来说话的是郭生的新助手。考特莱斯。一个蛇血种的女性A级兽人。她快速从队伍中走出来，双手高举过头顶：“你好，我们是奥斯图比生物生化学院的科考队。我们只是来荒星搜集动物标本和基因样本的，请不要攻击我们，我们没有恶意。”
“奥斯图比生物生化学院？”齐思明皱起眉头。
前不久，阿勒法刚抓到一个自称奥斯图比生物生化学院的名誉院长的家伙。现在又冒出一个奥斯图比生物生化学院的科考队？
齐思明缓缓举起手，一只手已经变成了枪.支：“奉劝你们装也装的像一点。认识傅家人吧？”
那女人瞬间一僵，脸上柔弱惊慌的表情变得难看。
“果然，去阿勒法释放王虫的人是你们……”
“不，不是的！不是我们！”齐思明的话没说完，郭生先急了。他就是想过来找点东西，可不敢背那么大的罪名。要是地下城的人把破坏阿勒法的罪名算到他的头上，那可真是大冤枉！！
“真不是我们啊，你可不能胡乱猜测！”
郭生从人群中走出来，急得都顾不上害怕上手抓住齐思明的胳膊，“我们真的是奥斯图比的生物生化学院科考队。他们是奥斯图比的教授，我们有身份ID认证的！阿勒法的虫害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你对这些事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齐思明很会抓重点。
“我……”郭生一下卡住。
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曾经是人虫基因结合试验的主要负责人。那些王虫，有一大半是出自他手下的团队。但这话说出去，说他是虫害的罪魁祸首都不为过。但他又不是主观去阿勒法释放王虫，他顶多算个技术性帮凶，“我只是从一些渠道得知了消息……”
郭生含含糊糊的，齐思明以及其他机械军人也不瞎。
阿勒法虫害跟这人绝对脱不开关系！
齐思明可不像周博雅，优雅还讲规矩。他就是个只会使用武力的粗人。在发现敌人不对的瞬间他就采取了攻击。一只手化作枪支抵住了蛇血种女性兽人的太阳穴，另一只手快准狠地掐住了郭生的脖子。
郭生突然被掐着脖子拉起来，提到半空，脸色瞬间涨成紫红色。
脖子上的剧痛袭来，他瞬间有种即将见上帝的恐慌：“我，我说的都是实话！阿勒法的虫灾跟我们团队真的没有关系，你看我是华族人。我热爱我的族群，不可能做危害我们族群的事！求你放开我！！”
齐思明的手却像掰不开的铁钳，死死钳住他的气管。
窒息感逐渐蔓延上脑袋，喉咙的强烈挤压让他有种眼珠要脱出眼眶、头部血管根根爆裂的疼痛。他脆弱的神经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被瓦解得非常彻底，他只能大声地道歉：“我，我说实话！兽人与王虫基因结合的实验是我们做的！但是我们当时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他们给我们资金支持，我们只是按照商业合作的要求去做……阿勒法的虫害不能单纯的怪我们科研团队……”
“这么说，阿勒法建虫人实验室的事情，你全程知情？”
郭生不敢回答，因为他们确实是全程知情的。
郭生的心态，或者说郭生这一批背叛华族向外族摇尾乞怜的华奸，都有一种非常统一的扭曲心态的过程。从一开始被铺天盖地的媒体忽悠，仇恨自己的种族，不惜背叛全族也要追求外族的月亮。到发现自己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得到的却是欺骗而生出了怨恨。
怨恨自己居然被人骗的这么惨，怨恨自己背负那么大的骂名没得到等值的回报。这股怨气却又在日复一日的打压中屈服，只能不甘不愿地埋头给主人当劳力。
他的眼前，看到的不是实质性的景致或建筑物，而是一堆被数据和线条拆分开，成为特殊图标的俯视图。红色的信号直指目标区域，腾蛇的电子音继续指引：“实验基地的最下一层，存放着三十台特殊修复舱。已经为你规划三条路线，障碍物总计四十三个。抵达概率，78.9%。”
路线清晰的规划，周博雅以最快的速度，走向下层。
一路的警报响彻整片山谷，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周博雅却像是一个移动的炮火洗地机，完全不顾忌破坏率的大功率破坏，所到之处一片废墟。
“你，你不是人吧？！”
朱迪震惊于这家伙的强悍，这已经超脱了普通兽人的范畴，还好她选择不反抗！！
周博雅没有理会他，在一击激光粒子炮冲向他面门的瞬间一脚踩碎了地板。从地面一路下坠，身体撞击在坚硬的石块上也毫发无伤，就这样暴力拆迁地走到最里面一层。
坚硬的阀门被他的激光烧出一个人形，他踏入里面，果然看到了泡在绿色营养液中的兽人。
一个身体正在迅速恢复，还剩膝盖下半部分没有长成的破碎兽人男性。
英俊的容貌和绝美的骨骼肌肉和线条，以及那一头随着水流方向飘舞的长发。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周博雅靠近的瞬间，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双橙金色的兽瞳。
他兽瞳圆睁，死死地锁定入侵者，嘴里叼着氧气咬嘴，神情变得诡异又危险。
周博雅歪着脑袋仰望着里面的家伙，顿了顿，给宁安发了一张照片。
【是你丢的那个吗？】
154
·
第154章
双更合一
先不提宁安收到照片时，
惊喜得一手捏碎了正在使用的武器。就说周博雅在仔细观察完修复舱中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兽人男性后，推测现在不是将人带走的最佳时间。
“就算要带走，也至少等他的身体长得完整。”周博雅看向四周，
这是一个单独的实验室。
“你不是说有三十个实验样本？”
周博雅拎着双目圆睁，
一眨不眨地盯着斯诺德的少女，“还有二十九台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
朱迪很慌，她来这个实验室这么久，从来不知道这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层。如果不是周博雅带她下来，她根本没机会深入到地下。而且……她扭头看向修复舱里还睁眼睛看着他的俊美男人。这个人，她总觉得非常眼熟。眼熟到看到他被存放在这个器皿中都会有一种亵渎的愤怒感。
“怎么了？”她看得太专注了，
引起周博雅的兴趣，“认识？”
“没，
不认识。”朱迪立即收回眼神。
周博雅狐疑的眼神，朱迪立即低下头，
瑟缩着脑袋不太起来了。
“呵……”周博雅本来也没想从她嘴里问出其他实验体的具体位置。腾蛇自会连接实验室的内部网络，
迅速扫描所在建筑位置，寻找没被发现的修养舱和秘密实验室。
[稍等，
已突破防火墙，
正在接入本地系统。]
腾蛇的效率飞超高，不出十秒，给出了准确的一整套平面切分图。不仅将地形图和建筑构造全盘扫描，还将附近安保配置的点都给红点标注出来。
周博雅的瞳孔上有清晰的影像投射。他很快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事实上，他们暴力破墙从最上面直下最底层，速度快，
但也忽略了搜查其他地方。另外的二十九台修复舱正藏在这间密室实验室的上面一层，
只要将天花板的位置打通就可以直接进去。
“找到了。”
能省力去做的事，
当然不会白费力气。周博雅抬手化作激光枪口，直接激光烧穿了天花板。
然后，拎着少女一跃而上。
少女根本不敢发出声音，这样可怕的家伙，感觉惹恼了会立即要她的命。
这上面是一个夹层空间，从倒数第二层和倒数第一层之间，没有明确的进出通道。只能从最上层的一个隐秘入口进入，且这里不止一个实验室，而是好几个小型实验室集合在一起。从建筑物的造型来看，不规则的建筑风格更像一种虫族的巢穴。
且，为了明确区分内部实验体的种类，他们按照试验品的性情和危险程度对试验品进行了仔细的分类。周博雅看着类似于使用说明书的介绍，蓦地笑了一声：“这种熟悉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是的，在周博雅还是在生物人类的时候，也是实验室最受欢迎的试验品。
总有些人想探究他们这些能够高能输出的家伙，是由什么样的生物细胞组成的。总有人幻想着只要将他们拆分，探究出他们强大的生物基因秘密，就能够复刻到他人或者自己身上。
他迅速切出地形介绍，大脑中与腾蛇进行各项选择的概率计算。
用怎样的方式可以避免华族的领地被不明势力毁坏和占据。这里有三种方案：一，释放试验品，二，就地杀死，三，释放一半，另一半带回去给卡尔，让卡尔也研究一下这些试验品的不同之处。当然，或许就地杀死试验品才更有效率的解决问题，但有的时候太绝对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一切做决定的前提，取决于试验品到底是谁。
“行，先进去看看。”他们沉睡的时间太久了，外界变化日新月异，许多认知都需要与时俱进。
实验室的大门被一种特殊的金属封闭，且一进来，就能嗅到空气中非常重的麻醉剂气味。被周博雅拎在胳膊上的少女原本还在装死。结果刚进入夹层不到十秒就陷入深度昏迷。
周博雅试了几下，发现少女怎么刺激都不会醒。
“看来，里面藏得试验品危险度很高啊……”为了降低试验品的攻击性，连空气里都融入了高浓度的羟基丁酸。这要是其他生物人类进来，不管是多强的战力也会行动迟滞。
不过，这对周博雅来说完全不会有干扰，他是个机械人类。
故技重施，无法打开的金属门就暴力破开。
一打开，密闭的空间里不出所料地存放了二十几台休眠舱。修复舱都是悬挂在不同的隔层墙壁上，背后管道联通机器，其中每个人都完全浸泡在绿色溶液中。周博雅调出艾斯温格家族提供的数据和人像，一一对应，其中九台不出意料是尖刀营失踪的超高战力。
包括尖刀营前五战力的科勒尔和卡特摩尔。
跟斯诺德身体破碎不同，他们身体都是完整的。但看修复舱下方提供的数据，此时意识是溃散的。
为了防止他们突然清醒逃脱，修复液里都被融入了强效麻醉剂。周博雅放眼望去，除了这几台是新的。其余二十台里的试验品看样子保存很久。
有十三台是华族，七台是不同肤色不同面孔的其他种族兽人。
年龄和性别不一，但普遍年纪很轻。
“还藏了不少东西。”周博雅不确定玻璃器皿中的试验品是否还活着，于是发出强信号去刺激修复舱。
尝试了两三次，得到的回馈非常少。修复舱里沉睡的人只是眼皮滚动了几下，噗噜噜地吐了一串泡泡就又被强效麻醉的溶液给卷走了神志。
“嗯？”他皱起眉头，凑近去检查设备。
突然，正中央的休眠舱中的女性兽人在一阵剧烈挣扎之后睁开了眼。血红色的双眸是失焦状态，瞳孔在微弱的光刺激下条件反射的收缩了几下。
然后，慢慢的清晰，聚焦，锐利地瞪向出现在器皿前方的陌生人。
“很好，是活着的。”
周博雅并不在意威胁的目光，走得更近了。两人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四目相对。虽然不知道林氏生物制药团队从哪里弄来的这三十个试验品，但他确信能被当成实验室小白鼠的家伙都不是小角色。
“我说的话你能听见吗？”周博雅敲了敲玻璃。
器皿中的女性被氧气的气泡吹得头发飞舞，瞳孔还在不断调整。似乎沉睡太久，一时间不能不能视物。也有可能是溶液中致幻药物的含量太高麻醉了她的神经，让她反应迟钝。
许久，周博雅不确定她能不能听到声音，又敲了下玻璃。
“你想出来吗？”见里面的人会因为声音而有反应，他继续开口：“想出来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出来以后，我需要你们帮一点忙。”
女性兽人的瞳孔微微放开，变成了正常人类的瞳孔。她的大脑似乎恢复工作，发现自己被困在修复舱中时表情慌乱了几秒，然后迅速就冷静下来。
此时，她没回应周博雅，扭动手腕，试图摆脱器皿中限制她行动的枷锁。但动作十分迟滞。嘴里叼着的吸氧咬嘴正在一串串地往上冒细小的泡泡，她想吐出咬嘴，却不太有力气。
许久，发现靠自己的力量不能脱困，她才抬头盯着周博雅。
“想出来？”
周博雅看向其他休眠舱，是的，这些是休眠舱不是修复舱，功能跟地下一层不同。
女人似乎在审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只是大脑在长期的沉睡中有损伤，想不起来太多事。她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费力地理解了周博雅的意图才幅度很小地点了头。
“很好，”周博雅点头，“那么，我失礼了。”
说罢，周博雅一手凝结成锤，扬起，正准备狠狠敲碎修复舱。
就在他准备敲碎的一瞬间，身后骤然响起了急促的破空声。尖戾的风啸夹杂凛冽的杀气，擦着周博雅的耳根袭向不远处的墙面。周博雅的身体条件反射向右闪去，迅速躲开。而那道风刃直直地切在墙壁上，眨眼在金属的墙面留下一道两米深的痕迹。
轰隆一声墙体破裂的声音，碎石伴随碎金属哗啦啦的砸落在地。
他一扭头，就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虫人。
——一只身高接近两米，全身粉红，长了一只类似的毒蝎的尾巴高悬半空的女性虫人。
身上大部分部位被外骨骼覆盖，指甲紫红坚硬，脑袋也被外骨骼包裹，看起来像戴上银色的铠甲。此时她尾巴高悬半空，正微微裂开鲜红的嘴角，四只复眼一眨不眨地锁定了周博雅。那只形状狰狞却美丽的尾巴暴躁地一甩一甩的。每一下都带动空气发出风啸，显得杀气十足。
“你不是兽人？我听不见你的心跳声。”声音像电子合成音，说出口就有一种要刺破生物人类耳鼓的针扎感。
她似乎一早就已经在这，没有采取行动，只是在等。
“你是怎么进来的？下一层的试验品？”
周博雅没有回答，而是眯着眼睛观察四周。这个空间有些太小，打起来可能会非常束缚。不过他并不在意是否会破坏这里的建筑物，这样一想倒也没那么多顾虑。
这只虫人长了一副美丽女人的面孔。巧了不是，正是修复液中泡着的女性同一张脸。
显然，泡在修复液的女性也看到了它，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过惊讶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显然，她已经被提取了生物细胞。且看这只脏东西的成熟程度，她被抓到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低。只不过大脑的记忆残缺不全。想不起自己被带来的经过，也想不起自己在这里被做过什么。
“机器人？”周博雅不说话，虫人女性也不在意。
她的智商水平不低，说话有一种熟练又流畅的自如，且兼具兽人类社会的思维逻辑。周博雅判断这只虫人在这里扮演的角色，以及杀死她需要多少能量。
虫人女性似乎对周博雅很感兴趣，微微凑过来，无视了四周已经被惊醒过来的其他实验体。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仔细想了下，没有见过你。”据它所知，联邦社会可没有军工企业能将战斗机器人制作得这么精细。虽然它很讨厌它的基因供给者，但它也不会任由来历不明的机械人把她带走：“现在回答我问题。我满意的话，可以考虑放你离开。否则，杀了你们哦……”
说罢，愉悦摆动的尾巴骤然蓄力，狠狠甩向周博雅的脑袋。
周博雅轻飘飘躲过，转头挑衅似的一脚踹碎修复舱。
绿色的修复液淌了一地，被泡在其中的女人顺着破碎的玻璃滑出。她虽然不着片缕，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但姿态却丝毫不减弱气。像一把上了膛的枪，血红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头顶战成一团的两人。周博雅在躲避虫人攻击的缝隙，将外套脱下来丢到她身上。
“看来你是想死了。”
虫人女性被他激怒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目狰狞：“那很好，我正好闲着。”
说罢，像闪电一样袭向周博雅。
周博雅的反应速度不提，那是纯机械高速运转，两人迅速战成一团。
头顶悉悉索索的碎石落下，溅起烟尘。
许久，女人才慢吞吞地用盖在身上的衣服裹主自己，艰难地从地上移动。湿漉漉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地滴水，迅速在地面洇湿一团，她慢吞吞地扶着修复舱站起身。
然后，一拳捶碎了正扶着的修复舱。
嘭地一声容器碎裂声，头顶闪烁的警报灯越来越刺眼，长鸣也在一声一声的紧迫逼近中变得危险。
这里面发生的一切，沉睡在修复舱中的试验品又一个醒来了。他们确实被麻痹神经，也被套上枷锁，但眼睛和感觉神经却不受影响。觉察到危险，自然那一个又一个的强制苏醒。最先脱困的女人，或者应该叫周斩风。她想起来了，她是谁这件事。
她缓缓裂开了殷红的嘴角，露出一个残忍又幸运的笑容。
她，周斩风，编年史2098年出生，华族星际王虫特战队队长，虎血种，东北虎纯血种。眼睛本来不是这颜色，而是在后续与虫族战斗中不小心被毒虫喷射的毒液喷溅到眼睛里，没得到及时治疗而意外被烧成了红色。她的记忆其实还有些断断续续，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很多事情她都模糊不清。
但刚刚她清晰的回想起自己死亡，或者应该说失去意识的全过程。作为有去无回特殊王虫战队的成员，她是在一场与王虫的战斗中身体被撕成了碎片。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已经变成碎片的自己怎么又活过来，但重获新生的感觉还不错。
同样滑出修复液的，是一个棕色皮肤的深轮廓男性。
深邃的五官特征和黑发黑眸的外貌特征，看起来极具野性。这人的身体恢复速度比周斩风更快，在外躺了不到半分钟，身体就恢复正常。
两人对视一眼，有了一个相同的目的。
他们对于随时会误伤其他人的战斗毫不在意，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将所有的修复舱打开。
一个接一个的试验品从麻醉溶剂中醒来，整个空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剂味道。
周博雅跟虫人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这个看起来并不算凶狠的女性虫人，实际战斗力强得离谱。不仅敏锐度和攻击力远超S级兽人，它还兼具作战经验和超高的战斗意识。怪不得这一层这么空，原来有她一个足以。实验室内的墙壁破碎声接连不断，原本封闭的空间变成一片废墟。
碎石崩裂，烟尘四起，长鸣警报，以及一个接一个砸落到地上的修复舱。
绿色的营养液也渐渐弥漫整个空间，一个接一个的实验体坐起身。其中有几个落地就能动，他们捂着肩膀扭了扭脖子。他们直接对外面追来的实验室安保发动了袭击。
一场单方面的武力碾压，毫无悬念。
这些试验品的安保配备都是拉到整个基地最顶级的。他们设置了一层又一层的障碍，可想而知他们的战斗力有多惊人。一旦这些家伙失去控制，那将是整个基地的灾难。
巨大的破裂声从地下传来，远在监控端口的另一侧，林氏集团的负责人急得跳起来。
慌乱的科研人员，尖叫声，碎石破裂声。时不时传来气急败坏的斥责和大吼，外面早已一团糟。这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冲出来，让人立即开启催泪瓦斯喷射和迷雾覆盖模式。不过不巧进来的是周博雅，所谓的药剂覆盖对机械人类的周博雅毫无作用。
很快，他们就发现药剂覆盖没有用，意识到这次来的可能是半机械人类。
“强磁干扰！强磁干扰！！”
林氏集团就参与过半机械人类改造项目，他们是半机械改造人类的始祖团队。立即就拿出了能够干扰半机械人类大脑系统的电磁干扰器：“让这个家伙停下来！！”
然而，强磁干扰器还没打开，就被腾蛇给强制破坏了。
这根本无解。
单方面的破坏，全武力的碾压。林氏集团内部的科研人员发现情况不可控，立即就想弃此逃离。
这是他们几百年培养出来的绝佳默契，遇到危险立即就撤。试验品丢了可以再抓，实验设备破损了可以再买，但自己的命丢了就没了：“快！立即下载实验资料，算了算了！你们全部去最低层，尽快将秘密实验室的重要试验品转移！！”
夹层里的这些试验品早已采集过生物基因样本，除了新抓来的九名还没采集全面，其他的丢了也没关系。最重要的事最下面一层。
那位可不好抓。这次他们实验组可是碰上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才抓到他的！
最重要的是斯诺德*艾斯温格！！
“动作要快！”
……
就在实验室这边鸡飞狗跳，远在河对岸这边的密林。
柯拉松正从树上一跃而下，一刀刺进虫人的心脏，狠狠地将虫人的内脏搅碎。紫色的血液溅到皮肤上，迅速灼烧出一片片的烧伤。他仿佛不知道疼似的，眼睛已经完全兽化，眼眶四周的血丝扩散到脸部，他的脸在兽化和人形之间来回切换，看起来极其恐怖。
这只虫人非常强，甚至比阿勒法被核辐射后变异的虫人还要强。柯拉松捂着被捅穿的腰肢倒在地上，再三确定糅合了科勒尔基因的虫人已经死了，才一手插.入虫人的腹腔，捏碎里面的虫卵。
这个虫人结合物进化得比阿勒法王虫要更晚膳，似乎是技术迭代后的产品。
柯拉松闭了闭眼，昏沉的大脑思考着，制作这些虫人的团队背后的目的。难道他们是想在这里再建一个虫窝？还是说，德普洛星的地下也藏了东西？
没有明确的迹象表明德普洛星曾经也是九大基地其中之一，柯拉松只是觉得奇怪和怀疑。这些人就像是巴在华族身上不断吸血，甩都甩不掉的臭虫一样。到底要怎么才能彻底杜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翻了个身，觉得或许他们对这些人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或许要采取极端手段。
从兜里掏出一瓶营养液灌入，等待身体的伤口愈合。
十分钟后，感觉伤口不再渗血，他才爬起来。
结果刚走到树下，人还没走出密林，就听到耳后一阵急促的风啸。
他一扭头跳开，迅速躲开。半蹲着落地的瞬间抬头，就见一只通体雪白外貌极其完美的虫人正悬浮在半空中。银色的尾勾在半空形成一个问号，冒着寒光的尾尖指向他。
这只虫人已经无限接近兽人人形。不仅穿了衣服，还长出一头银色的长发。除了四只复眼和优雅与狰狞并存的尾巴，其余部分跟斯诺德*艾斯温格上将一模一样。
“你……上将？！”
柯拉松的后背在一瞬间冒出鸡皮疙瘩，一股彻骨的寒意贯彻全身。
这只虫人，跟科勒尔的那只虫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身上的气息收敛得仿佛整个虫人已经与周遭融为一体。只是这样的平静，反而显得更加渗人。
柯拉松喉结紧张的滚动着，瞳孔在一瞬间细成丝线。
如果，他没有跟科勒尔的虫人死拼，或许还有机会逃开。现在，他腹部的伤口因为太紧张又开始渗血，眼前也在一阵一阵发黑，他根本逃不开。
果然，下一秒，虫人发动了攻击。
那根狰狞却又美丽的尾巴直奔柯拉松的脑袋，他整个人仿佛被怔在当场，都忘记了躲闪。
就在那根尾巴击碎他脑袋的瞬间，忽然被狠狠弹开。
柯拉松一屁股坐下，坐在地上，冷汗湿透了全身。
他紧张得肌肉都在痉挛，扭头发现，挡在前方的石头上蹲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似乎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宁安扭过头。
换了一身装备的宁安扯了扯嘴角：“怎么回事？又弄这么狼狈？”
“你怎么来了！？”
柯拉松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开，他大大的吐出一口气。
“我收到了消息。”
在周博雅发送信息给她之前，宁安就已经收到卡尔给她发来的消息：“卡文迪许家族的安保人员也在尽力搜寻擅闯者的消息。他们的侦查队伍在北半球40.7128°N，77.006°W附近发现了一批新虫人。我担心又是那帮老家伙搞的鬼，他们想把德普洛星也变成虫窝，所以来看看。”
“你一个人？”宁安跟他想法一样，柯拉松拍起来。
“不是。”只要跟虫人有关的事，就不可能简单。她一个人来，根本无济于事。宁安当然还是老规矩，摇最狠的帮手，“放心，我跟凯特聊过，把三分之一的伊甸园自卫军都借出来了。除了镰刀死神团以外，这次也有很多华族兽人帮忙。”
周博雅和柯拉松来德普洛星这段时间，联邦发生了几件爆炸性的大事。
第一，伊甸园在一周前，当众宣布承认了德普洛星归华族所有。并且，伊甸园发言人凯特*艾琳西丽联合现公关团队对外宣称恢复华族传统文化。这件事一经爆出就引起轩然大波，后期更是通过后土的故意扩散，已经在全宇宙掀起滔天巨浪。
在此期间，联邦最具分量的军事家族——艾斯温格家族也同时站出来。宣布了支持寻找华族历史，恢复华族文化的决定。艾斯温格家族的家主亚历山大*艾斯温格本人，更是亲自前往主星，在联邦议会上正式提出了要设置一个华族国家的席位。
这两件事前后不超过一天同时发生，加上宁安向全宇宙宣布建立华族国家的决定。等于向全世界宣布，德普洛星归属于华族。
这些消息接连公布，华族都意识到机会来了。
一旦有机会，势必会势不可挡。宁安利用她在网络上的影响力在一周前向全联邦请求同胞支援德普洛星。得到的响应更是前所未有的。熊血种夏尔和他带领的那一支华族克隆人队伍，这次是跟宁安一起来。
“天！外面是翻天了吗？”
短短几天时间，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
柯拉松瞠目结舌，又觉得理所当然。克隆人需要身份认同，为了民族认同可以拼上一切。
“对啊，早就翻天了！”宁安笑笑，“后土已经给了消息，女娲醒了。”
柯拉松懵了：“女，女娲？”
“嗯。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宁安扭过头，看向半空中那张与斯诺德完全一样的脸。她缓缓凝出了两把长刀，“这张脸还是长在本尊身上更好看。”
宁安站起身，长刀在半空中划出寒光，她的瞳孔慢慢竖起：“长在一只赝品身上，可真是碍眼！”
说罢，宁安脚尖轻点，挥刀向半空中的虫人砍去。
谁知那虫人竟然躲也不躲，就这样任由宁安冲向他。尾巴愉悦的在半空中摇摆。
“你可真好闻，我喜欢你的味道。”虫人的声音也跟斯诺德一模一样，甚至，因为性情的不人不虫，带出一种诡异的强调，显得妖异非常，“你来做我的伴侣吧，我会为你建造最奢华的宫殿……”
“建你个头的宫殿！”
宁安一刀看砍向他腹部，“这星球特么本来就是我的！给我死！！”
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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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双更合一
宁安的一刀势如破竹，
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凶。
鲜血喷溅，骨肉分离。
“你……”别说柯拉松懵了，就是虫人自己也懵。他之所以没躲，
就是知道没有人能伤到他。结果宁安这一刀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
居然砍碎了他的外骨骼。
“不要太小看我，”宁安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瞬间又腾空而起，“我只是缺乏战斗经验。”
这一击，击空了。
意识到宁安的伤害值很高，虫人的闪躲也变得认真。
不过他似乎很痴迷宁安的气味，且对空气中雌性的味道很敏感。在宁安攻击他的过程中，
他从没有主动攻击，所有的动作都是以防守为主的。
事实上，
虫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本能的觉得这个雌性身上的气味无比吸引他，
让他不自觉产生不能攻击她的心理妨碍。可是宁安的攻势越来越猛，
左闪右闪，总是能找到破绽砍中他一刀。虫人身上很快遍布伤痕，
紫色的鲜血渗出来，
将白色的外骨骼染色，显得这大家伙妖异又狰狞。
“你叫宁安？”虫人此时已经完全无视了柯拉松，被宁安一脚踹飞出去，身体种种撞在石头上也不在意。鲜血从额头的外骨骼缝隙渗出，他却还在问：“我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你可以给我取个名字吗？”
……取你个大头鬼！今天就让你小命交代在这！！
这个虫人是绝对不能放出去的，
他跟宁风不一样，
这个家伙已经拥有完整的逻辑思维。
宁风遇到宁安的时候，还处于懵懂状态。因为雏鸟情节而认定了宁安，且宁风的三观是宁安灌输的，比较放心。这个，谁能保证他不是一时兴趣？失去兴趣以后，又会做出怎样恐怖的事！
宁安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刀刀致命。
速度也越来越快，阿勒法一行仿佛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突然之间手脚能跟大脑瞬时联通。脑子所指之处，手脚都能精准的打击到哪儿。一连串的连招，直接把虫人的半边翅膀削下来。
看的柯拉松瞠目结舌。
……哎不是？才一周不见，宁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虫人一直不反抗，被动的躲闪。直到宁安一刀砍中他要害，他才条件反射地一尾巴甩向宁安的脑袋。不过在意识到这一尾巴可能敲得宁安脑浆飞溅，他临时又转方向击向宁安的刀。啪地一声巨响，尾巴的外骨骼与长刀相撞，在半空中激起火光。
虫人和宁安同时被冲击力击伤，分散撞到各自的两边。
后背重重砸在树上，树木轰隆一声巨响倒地。
宁安擦了擦脸颊被擦破的血迹，手中长刀汽化，她立即又凝结出一柄长剑。与此同时，她的外放精神体在半空中成型，巨大的白狮虎视眈眈地盯住嵌入石块中的虫人。
忽地，仰头一声长啸。啸声震耳欲聋，震得林中鸟雀乱飞。
“柯拉松，你先去帮周博雅。”
宁安初来乍到，摸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这里交给我。”
这会儿，柯拉松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很多。
他四肢的力气恢复许多，扶着膝盖缓慢地站起来：“你一个人行吗？”
柯拉松深吸一口气，忧心忡忡地看了眼虫人。虽然这只虫人意外的对宁安宽容，但虫子就是虫子。这种包容是没有保证的。一旦虫子被真的激怒，宁安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我可以的。”宁安瞳孔已经细成一条竖线，犬齿也长了出来，“杀他的人，只能是我。”
柯拉松还是有些担心。
宁安笑了笑：“没事，夏尔马上过来。”
“夏尔？”柯拉松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拉美星的事情他没参与，也没亲眼见识过半机械人和克隆的华族，“对了，尼尔人呢？没跟你一起来？”
“他来了，我们分头行动。”
柯拉松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想到尼尔居然没跟宁安一起行动，实在莽撞。但又想到德普洛星这么大，也不可能全耗在一个地方，确实要分开行动。
看宁安很有底气的样子，他还是选择相信，“那行，保持通讯，一旦不敌，保命要紧。”
“嗯。”
宁安没再管他，提着剑瞬间弹射出去。
她像一道闪电袭向虫人，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柯拉松越看越觉得心惊，宁安的成长速度实在太惊人了。但，也加快了脚步离开密林。河对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他在战斗的时候听到了密集的爆炸声。
难道那边还有其他人？或者设有什么陷阱？
柯拉松不由的又灌了几瓶营养液，化身成狮子，全速奔跑地冲向河对岸。
就在柯拉松游过河时，此时远在另一个半球搜查的其他机械军停下脚步。
前方就是卡文迪许的特殊试验室。他们看着地图，非常不凑巧地跟一支秘密的探测队伍狭路相逢。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荒星遇上华族，发现不是自己人就立即开火。
这些人身上携带了重型武器，且每一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战斗人员。作战意识也很高。
机械军不可避免的与他们发生了冲突，激战一触即发。
“什么情况？”菲利克斯坐在树枝上晃荡着一条腿，胳膊肘捣了捣旁边的塞缪尔，“德普洛星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怎么谁都来这探一探？”
他俩自从离开阿勒法就没有再回组织。聂楠被后土和机械军扣在了地下城内，只有他俩被放出来。菲利克斯在亲自见过地下城的原始人类后，忽然对聂楠一直以来坚持的方针产生了怀疑。聂楠做很多的决定都太绝对，完全没给人留后路。这样一条路走到黑，真的是正确的吗？
虽然怀疑，但他们毕竟在组织内部干了一百多年。有些事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嗯，至少在理清思路之前，不要乱行动。
菲利克斯和塞缪尔选择出去走走。正好在他们想不出去哪里散心时，先看到了宁安折腾的大动作。关于建设华族的国家的决定，一瞬间点燃了他们的激情。他们最终选择顺应号召来德普洛星支援。其他的先不说，他们毕竟都是同根同源的一个种族。内部分歧可以内部商量，大是大非上必须保持一致对外。
菲利克斯从树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地：“走吧，去帮忙。有人打到咱自家护卫队身上，不给他们点教训，还真以为咱们华族是一盘散沙呢。”
机械军是华族的守护者，当然无条件支持。
塞缪尔也从树后走了出来。两人双手悄无声息地凝出武器，分成两个方向，像鬼影一样从两边快速包抄。
两人都是偷袭暗杀的绝顶高手，一百多年来从无失手。此时在半人高的荒草中穿行，速度非常快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而正当他们从后方绕到探测队伍的大后方，正准备对中间看起来是指挥的人一刀刺过去时，迎面对上才发现是个熟人。
——郭生。
或者说已经‘死掉’的郭生，现在更名叫斯菲特。
脸色煞白的斯菲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虽然外表上维持了中年人的面貌，但孱弱程度依旧是老年兽人的标准。突然的惊吓差点要了他的命。刚才如果不是菲利克斯收手及时，刀刃只要擦过他的脖子，他就会命丧当场。
菲利克斯皱起眉头，一脚踹开身边对着机械军开炮的家伙，冷声喝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当初，他们为了让郭生‘死去’，布局了几年。这家伙既然怕死，老老实实在背后做他的技术顾问就够了，怎么还出来找事？
斯菲特，或者说，郭生在发现袭击者是菲利克斯他们时狠狠松了一口气：“住手！都住手！”
不管怎样，郭生跟聂楠是老相识。过去的几百年也有过很多密切合作。有菲利克斯在，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这边停止攻击，倒是让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场合变得怪异。
“菲利克斯，那边都是你的人吗？”
郭生是最怕死的，越老越怕死。能协商解决问题他都不想打。他当然也很有眼力劲，认出那边一批战士是地下城里出来的机械军，“你从阿勒法地下城借来的人吗？能不能跟他们协商一下，不要攻击我们。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在科学又和平地做实验。”
“哎，别！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决定帮忙的，跟对方可不熟。”
别人不知道这老家伙，菲利克斯还不知道吗？
他舍得亲自出面去参与的项目，能是什么好事儿？指不定又在捣鼓什么反人类的生物实验。
不过菲利克斯看了眼因为他们停手而将四周包围的机械军，朝天吹了一个口哨。
与此同时，埋伏在前方草丛里的塞缪尔收到信号，迅速撤离。
他们跟机械军可没什么实质交情，跟郭生就更没有了。郭生这老东西蔫坏，手里没他把柄的人只会被他坑死。连聂楠这跟他打了四百年交道的家伙都被这老小子给坑了。他们想不开吗听他的话。
菲利克斯离开的毫不犹豫，转眼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郭生一看情况，心里立即暗骂了一句该死。想发火却趴在地上不敢有大动作。他已经让团队的人停下攻击，现在，他们的队伍已经被机械人军团包围。失了先机再打就是送死。
咬了咬牙，他只能认怂到底。
立即让人给机械人发送了详谈的信号，并自己率先放下了武器。
机械军全程目睹了敌方队伍中有人来去，也认出了那人是菲利克斯和塞缪尔。在接收到面谈信号后，再三思索，有一个临时小队队长走出来。是周博雅的副手，齐思明。
齐思明的头型快速变化，从头盔模式变成了生物人类时期的面孔，“可以，让你们的指挥出来说话。”
指挥当然不是郭生。郭生自从‘死亡’，就再也没再人前露过面。
此时这边站出来说话的是郭生的新助手。考特莱斯。一个蛇血种的女性A级兽人。她快速从队伍中走出来，双手高举过头顶：“你好，我们是奥斯图比生物生化学院的科考队。我们只是来荒星搜集动物标本和基因样本的，请不要攻击我们，我们没有恶意。”
“奥斯图比生物生化学院？”齐思明皱起眉头。
前不久，阿勒法刚抓到一个自称奥斯图比生物生化学院的名誉院长的家伙。现在又冒出一个奥斯图比生物生化学院的科考队？
齐思明缓缓举起手，一只手已经变成了枪.支：“奉劝你们装也装的像一点。认识傅家人吧？”
那女人瞬间一僵，脸上柔弱惊慌的表情变得难看。
“果然，去阿勒法释放王虫的人是你们……”
“不，不是的！不是我们！”齐思明的话没说完，郭生先急了。他就是想过来找点东西，可不敢背那么大的罪名。要是地下城的人把破坏阿勒法的罪名算到他的头上，那可真是大冤枉！！
“真不是我们啊，你可不能胡乱猜测！”
郭生从人群中走出来，急得都顾不上害怕上手抓住齐思明的胳膊，“我们真的是奥斯图比的生物生化学院科考队。他们是奥斯图比的教授，我们有身份ID认证的！阿勒法的虫害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你对这些事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齐思明很会抓重点。
“我……”郭生一下卡住。
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曾经是人虫基因结合试验的主要负责人。那些王虫，有一大半是出自他手下的团队。但这话说出去，说他是虫害的罪魁祸首都不为过。但他又不是主观去阿勒法释放王虫，他顶多算个技术性帮凶，“我只是从一些渠道得知了消息……”
郭生含含糊糊的，齐思明以及其他机械军人也不瞎。
阿勒法虫害跟这人绝对脱不开关系！
齐思明可不像周博雅，优雅还讲规矩。他就是个只会使用武力的粗人。在发现敌人不对的瞬间他就采取了攻击。一只手化作枪支抵住了蛇血种女性兽人的太阳穴，另一只手快准狠地掐住了郭生的脖子。
郭生突然被掐着脖子拉起来，提到半空，脸色瞬间涨成紫红色。
脖子上的剧痛袭来，他瞬间有种即将见上帝的恐慌：“我，我说的都是实话！阿勒法的虫灾跟我们团队真的没有关系，你看我是华族人。我热爱我的族群，不可能做危害我们族群的事！求你放开我！！”
齐思明的手却像掰不开的铁钳，死死钳住他的气管。
窒息感逐渐蔓延上脑袋，喉咙的强烈挤压让他有种眼珠要脱出眼眶、头部血管根根爆裂的疼痛。他脆弱的神经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被瓦解得非常彻底，他只能大声地道歉：“我，我说实话！兽人与王虫基因结合的实验是我们做的！但是我们当时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他们给我们资金支持，我们只是按照商业合作的要求去做……阿勒法的虫害不能单纯的怪我们科研团队……”
“这么说，阿勒法建虫人实验室的事情，你全程知情？”
郭生不敢回答，因为他们确实是全程知情的。
郭生的心态，或者说郭生这一批背叛华族向外族摇尾乞怜的华奸，都有一种非常统一的扭曲心态的过程。从一开始被铺天盖地的媒体忽悠，仇恨自己的种族，不惜背叛全族也要追求外族的月亮。到发现自己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得到的却是欺骗而生出了怨恨。
怨恨自己居然被人骗的这么惨，怨恨自己背负那么大的骂名没得到等值的回报。这股怨气却又在日复一日的打压中屈服，只能不甘不愿地埋头给主人当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