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是最爱干净的，每天都要洗澡，身上稍微热一点，也要洗一洗擦一擦，”梁妈妈一边擦手一边碎碎念，“自从你长大之后，妈妈就没有给你好好擦过了，还记得你十几岁的时候，也喜欢妈妈帮你洗头，后来，你就长大了。”
说着话，她看了眼床头上的照片。
八年过去了，许多事的记忆她都已经淡去，关于儿子的记忆，也有些淡忘，但当时的痛苦，就算是现在回忆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梁妈妈抿了抿唇，低声说话：“你跟你朋友聊起过你哥吗？这么巧，你朋友居然认识你哥，也不能说认识，是看过你哥的新闻，真好，至少你哥还留下了一些活着的痕迹。”
“你别走好不好？”梁妈妈放下手里的毛巾，俯身靠在女儿身上，“你要是走了，妈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时候妈妈陪你一起走，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正值夏日，梁敏身上就盖着一床薄薄的空调被。
梁妈妈靠在女儿身上，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感受到女儿心脏处砰砰的心跳。
她起身坐直，却在碰到女儿手的时候，感受到了手部微动，立即握住女儿的手心：“敏敏，敏敏你别走，妈妈在这，你别走，别离开妈妈。”
她感受到了女儿手上的力气，心里却没有放松下来，开始奋力喊女儿的名字。
她怕，怕这不是好转的迹象，而是……
……
秦晴眼前的队伍排到了前面，只剩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她蓦地抬头，看向梁敏家别墅的方向。
护身符，也是有反应的吗？
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反应不算坏，那应该是好事。
“你要几个？”
“两个，谢谢。”秦晴睁眼，买了两个鸡蛋饼，做好之后，将其中一个放进大袋子里，另一只手握起咬了一口。
味道是真的不错。
她一边吃，一边往梁敏家别墅走去。
不管是好是坏，她总得看到结果。
只是她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了一辆救护车开进去，停到了梁敏家别墅外，又过了一会儿，救护车开了出来，车上写着“XXX第一人民医院”。
秦晴就近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救护车上的医院名字。
出租车就跟在救护车后，不过救护车有特权，几次红灯都提前开了过去，出租车还是慢了点，但好在目的地是一样的。
到了地方，她正好咬了最后一口鸡蛋饼，把手里的空袋子团了团，在附近找了个垃圾桶丢下，然后去找急救中心。
她没有去跟梁妈妈见面，毕竟她过来，主要是看梁敏的情况，如果她能活下来自然是最好，要是不能，她得确定梁敏灵魂的去处。
最好是去的魂界，如果不是魂界，就只能去“人间炼狱”想办法了。
秦晴很快就找到了急救中心，不过梁敏不在，转了一圈，总算在重症监护室外见到了梁敏的家人。
梁敏的情况不需要手术，但需要照顾，而且人在医院，一旦发生什么问题，也能及时进行处理，不然在家里待着，一旦出现问题，会很难处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梁敏能不能好起来，就看晚上的情况了。
她没有去看梁敏，只是在拐角处找了个座位，坐下后戴上口罩，拿着手机沉默地玩消消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身旁的啜泣声和焦急的安抚声。
“别哭，别哭……”
“哎呀，你莫哭。”
“你怀孕了，这样哭对身体不好。”
秦晴抬头，看到了眼前焦急地想要触碰安抚的老人，和身旁哭泣的女人，女人挺着大肚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本来就要死喽，没得这次意外也要死的，就是一直瞒着你，你莫哭。”
“我患胃癌了啊，晚期的，你怀了孕，没敢告诉你，没想到走的这么匆忙，还好死前能救一救你，我这辈子都无憾了。”
“怎么还没来，快来人把事情告诉女儿啊。”
老人左顾右盼，显然是在等着家里人过来。
秦晴侧过身，与女人说话：“我能抱抱你吗？”
女人抬头。
秦晴倾身过去，轻轻地抱住女人，在她耳边说话：“那是你爸爸吗？他一直在旁边跟你说话。”
女人一惊，下意识想要推开秦晴。
“我帮他传达他的话，好不好？”秦晴继续说道，“他是因为救你才出事的吗？”
女人缓缓点了点头。
秦晴依然在她耳边说话：“你爸爸说他本来就要死了，他患了癌症，只是之前怕你难过，特意不告诉你的，他说他很高兴能在死前救你。”
“你能听到我说话？”老人震惊地看着秦晴。
女人不再挣扎，甚至哭泣声都停了。
秦晴抬起头，跟老人对视。
老人一喜，连忙跟她说话：“你帮我跟她说，她从小就爱漂亮，怀孕了之后好多漂亮衣服都穿不了，我跟她妈妈特意去找人做了漂亮衣服。”
“还有……”
老人絮叨了许多，秦晴一一转达。
女人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情绪稳定下来，但眼眶里蓄起泪水。
没有大哭大闹，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有的只是对老人絮叨的怀念和难过。
秦晴伸手擦了她的眼泪：“别哭，你爸爸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在这个世界饱受胃癌的折磨，也挺难受的，去另一个世界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女人的家人过来。
其中一人过来立即抱住女人：“别难过，不要难过，不是你的错，你爸爸之前就患了胃癌，他不让我们说，这次意外，他反而能走的轻松点，别难过。”
女人抓住了来人的袖子，低声道：“妈妈，爸爸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跟我说了，他只是去另一个世界，你也……别难过。”
哪怕患有胃癌，哪怕本就时日无多，可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流逝而没有动容。
她知道，妈妈肯定也是难过的。
第138章
可以传递
“那人……”
“走了？”
母女俩说完话，抬头要找人的时候，要找的人已经不见身影。
妈妈搂着女儿，低声安抚：“她说的是，你爸爸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没事的，别难过。”
在丈夫查出胃癌的时候，妈妈已经难过了一阵，只是女儿怀着身孕，实在不好过于烦恼，这才瞒着，谁想到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丈夫的离去她自然难过，但早有准备，心底的难过被压下去不少，重要的是女儿，如果这时候女儿还出事，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女儿靠在妈妈身上，继续说着之前听到的那些话，那些事。
从妈妈口中得到确切的答复后，她眼眶再次泛红，不过心里的难过确实也少了些。
“爸爸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跟我告别了。”
“嗯，他是跟你告别之后，才去的另一个世界，看到你能好好的，他一定很高兴。”
母女俩互相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也感受着亲人离世带来的同样的难过。
急匆匆赶来的另一家人看到两人的模样都不说话，只是女儿的丈夫坐在她边上，无声安抚着她。
……
“敏敏，看看妈妈。”
梁敏睁开眼睛，感受着紧握着她的手的妈妈，低声说话：“妈。”
“哎，妈妈在，在这呢，你没事，没事就好，”梁妈妈轻声说道，“你醒过来了，医生说你没事的，之后不会再有事了。”
秦晴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完全清醒过来的梁敏，转身离开医院。
人已经醒了，就不会再涉及到魂界的事。
而另一个去世的老人，她眼睁睁看着他通过了一道通往魂界的门，她能感觉到，那道门的对面是魂界，这说明正常人去世之后，确实是会到魂界去的。
她回到了酒店，买了第二天回去的票，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便赶到了高铁站坐车。
而与此同时，又睡了一觉被转到普通病房的梁敏再次睁开眼睛。
梁妈妈看她醒来，喂她吃了点东西，说起了昨天有人来看她的事。
梁敏听了一会儿，蓦地转头：“我没有跟谁约定啊？”
“啊？”梁妈妈手里还在切着苹果皮。
“我网上虽然有认识的人，但没有到约出来见面的情况，就算约出来，也会约在外面，怎么可能把家里地址告诉对方，我哥是当兵的，从小我就很有警惕性，这点警惕我还是有的，”梁敏皱紧眉头，仔细回忆一番，“我很确定，我没有叫人来我家。”
“可是她昨天真的来了，叫出了你的名字，还给了你一张护身符，然后没过多久，你就有知觉了，”梁妈妈放下手里的刀和苹果，起身从梁敏换下来的衣服里找到了护身符，送到梁敏手里，“就是这个护身符。”
梁敏仔细看了看护身符，还是摇了摇头。
“那……”梁妈妈动了动嘴唇。
梁敏握紧了手里的护身符，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她总觉得当她握紧护身符之后，身上有一股暖意，正在一点点抹平她体内的不适。
“你放好，仔细放好，”梁妈妈伸手，握住梁敏的手，又哭又笑道，“她一定是来帮忙的，是她救了你，我都不知道，我居然都没发现。”
“她留下联系方式了吗？”梁敏问道。
梁妈妈摇了摇头：“我真以为她只是你的朋友，她来看看你，我没有多上心，就只想着你，早知道……早知道我一定会留下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联系方式，就联系不到人，毕竟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人何其艰难。
“也许是她不愿意让我们找到，”梁敏握好护身符，“就是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的情况。”
梁妈妈也没有任何线索，只是想起昨天秦晴来的情况，说道：“不过她还认识你哥呢，说是看以前的新闻见到过，昨天看到你床头的合照，一下喊出了你哥的名字，还挺震惊的。”
“新闻？”梁敏疑惑，“我哥的新闻是至少十年前的吧？谁能记得十年前的新闻？就算记得，也是记事情，还能认出我哥的脸？”
母女俩对视，有许多事要捋，但谁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捋起。
……
还没下高铁，秦晴就买了回镇上的票。
不过正好遇上双休，回镇上的票挺紧缺的，她这时候买，都只买到晚上五点的票，这趟车回去，那客车就会停在镇上，等明天一早再出来。
她只是出来一趟，就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又是夏天，衣服轻飘飘的，只要一个单肩包就能解决问题。
下车的时候，她也是轻轻松松，背着单肩包就走了下去。
回去的时间还早，她在地图上找了一圈，找到一个二手书店，坐公交车赶了过去。
二手书店的书都是二手，但并不都是很多年前的书，还有不少这两年才出来的新书，她挑着买了一些武侠书，又买了一些漫画书和报刊合集，拿回去武侠世界，制作报纸的时候可以借鉴一下格式。
也是在这一天，第二期报纸正式发行。
与第一期的免费不同，第二期报纸都是要花钱的。
展锐着实费了些功夫，才让自己的脸变得不像自己，又特意佝偻了身，不让自己的身板看上去那样笔挺，才会才找人去卖报。
这批报纸印的不多，每份三张，总共就印了100份。
他一开始就按照秦晴的要求，每份买三两银子，想着要是卖不出去，就降价销售。
不过他也不是盲目销售，毕竟这些报纸要起到作用，总要发行出去，要是不发出去，那它们就相当于废纸，所以他一出现在大城镇，就盯紧了当地最大的门派，直接敲门，送货上门。
虽然是五日刊，但这份报纸还是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武林日刊”。
展锐去敲门，直接就是推销武林日刊，且每家门派顶多停留五分钟，过了五分钟就往下一家去，好几次都是超了五分钟，他刚要走，就被人喊住，咬牙花钱买下他手里的报纸。
武林门派并不是家家财大气粗，但三两银子一份不算太贵，毕竟如今外面形势不好，哪怕是很小一间房子，都要几十上百两。
这些门派几乎家家都有大大小小的房子，随便卖出去或租出去就能赚钱。
可武林盟主的秘密总还是要看的。
这样一来，展锐手里的一百份武林日刊在一天之内就全部卖出。
……
秦晴是晚上到镇上的，不像上次那样回来之后遇到意外，今天她回程很顺利。
与魏晓双发了消息之后，她立即去了武侠位面超市。
毕竟梁敏还是展锐的妹妹，总得跟他说一声情况。
不过她刚出现，展锐就先说了好消息，并且把一包银两放到她面前：“总共三百两银子，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全卖出去了？”秦晴要说的话被咽了下去，高兴地看着眼前的银子。
她本以为一百份报纸未必能全卖出去。
“武林盟主的噱头确实大，出了一些小门派之外，大门派一次都买三五份，就这样，还有一些门派没送到的，”展锐笑着说道，“你说接下来我们要不要扩大一下规模？”
“扩大规模就不用了，这样挺好，”秦晴说道，“其实我们的日报主要目标群体就是那些门派，如今武林虽然门派众多，但也不至于那么多，一百份差不多，正好搞个饥饿营销，这样你之后再出去卖，速度会快很多，不用在外面待上一整天。”
秦晴回到家的时间有点晚，按展锐所说，他也是刚刚才回来不久。
“确实，一百份够了，我这还有一些武林秘辛，可以一个个发，”展锐认真道，“之后要是可以，或许能直接送到书铺。”
“也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纯粹只有武侠的，一部分是有秘辛的，价格定一高一低，这样等以后我们没有秘辛，也能继续做这桩生意。”
说完，秦晴看了眼放在眼前的银子，全部交给展锐。
展锐看她，她说道：“银子我要买是容易的，没什么大用，你拿去办事，不管是修缮宅子，还是别的事宜，都可以用这笔钱。”
展锐看了看银两，说道：“这笔钱我收下，我去帮你找武功秘籍，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武林大概率会有所动荡。”
“好，”秦晴点头，又想起梁敏的事，就跟展锐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去的时候我没想到，看到你们家的合照，确实有些惊讶，不过你放心，回来之前我确定过了，你妹妹没事。”
展锐沉默片刻，过了一会儿后，低着头道谢：“谢谢，要不是你，我……我妈肯定会很难过。”
“那你的存在……”秦晴问道。
“不用了，她好就行，就是要麻烦你关注一下，要是有什么事，你帮忙，随时跟我说，我这边可以付出所有，只要他们都好。”展锐说着话，抬起了头。
秦晴看到了他通红的眼眶，想了想后还是道：“未必不能联系，我这边阴阳相隔也有联系的，等你稳定下来，我可以给你发视频。”
“会给你惹麻烦吗？你的情况……”展锐迟疑。
“不要紧，我这次过去之所以没有透露，不过是不想他们太过感谢，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但现实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妹妹既然跟‘人间炼狱’有所联系，之后来往不可能避开，等你再好一点，我可以替你们当中间人。”秦晴说道。
现在不传递，也是展锐看上去这些年都没怎么过好日子的样子，这个模样发回去，怕把人吓到。
展锐屏息，深深鞠了一躬：“多谢。”
第139章
情报消息
“你们看武林日报了吗？上面关于武林盟主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那上面写的真真的，连具体地址都写出来了，据说盟主夫人已经上去找麻烦了，要知道盟主夫人背后的门派，可也是大门派呢。”
“你们说什么？消息出来了？我怎么没看到？”
“你……没看到？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到，据说是有人一家一家敲门卖的报纸，只有少数门派才拿到，但消息肯定藏不住，有些门派早就看不惯武林盟主了，恨不得这消息传的再远一些。”
“所以是真的啊？”
“我这有一份，一份要三两银子呢，你们拿去看看，看完还我啊。”
说着话，一份新的日报被放到了桌上，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惊叹，又将武林盟主外面有私生子的消息传大了些。
而送报纸的人在大家看完之后，立马收起了报纸，又去另一桌送，保准让每个人都能看到报纸的模样。
而在角落里，秦晴正一把一把磕着瓜子，笑眯眯地听着大家讨论武林盟主的八卦。
她早上跟魏晓双请了半天假，嗯，让她继续代半天班，理由很简单，就是她出去一趟有点累，还想再休息半天，然后紧赶慢赶来了这里听八卦。
据说这酒楼是天下第一厨开的，每个大型城镇都有这样一个酒楼，虽然价格贵点，但食物确实是好吃，再加上这里武林人士多，平常完全不缺客人，生意非常不错。
客人来了一茬又一茬，秦晴坐在角落里，听的津津有味。
眼前的餐品味道也不错，虽然这时候没有那么多的调味品，但这个世界的人也有其它方式可以给菜品提鲜，所以味道还算不错。
她还多点了几份糕点，回去的时候给魏晓双带一份，就当是犒劳她的。
过了一会儿，展锐回来，说了事情闹大的原因：“武林盟主夫人早就想跟盟主和离，但两家都是大门派，纠葛很深，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和离，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盟主夫人背后的门派就想要把事情闹大，尽量多争取一些利益。”
“利益？”秦晴抬眸。
“所谓的武林，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利益集散中心，每个门派都是公司，他们要抢夺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地盘，所以不管是抢武林秘籍，还是壮大门派，目的都是扩大自己的规模，”展锐嗤笑，“武林盟主自然是占有最大地盘的，现在闹起来，盟主夫人背后的门派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说着，展锐继续说着他打听的消息：“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门派在暗中做手脚，毕竟盟主只有一个，想要当人上人，就必须要抢。”
“有意思，”秦晴嗑了几个瓜子，“那盟主夫人的八卦再等等，等盟主那边占了下风之后再爆出来，这样还能多闹一闹。”
“我也是这么想的，”展锐拿出了他这几天记录下来的八卦，“接下来先爆某门派少主有断袖之癖的消息吧。”
秦晴瞪大眼睛：“嗯？”
展锐直接把资料都交给秦晴：“这是我根据之前看到的讯息记录下来的，并不一定都准确，但被他们护着的信息，肯定不会太假。”
秦晴低头看了看，每看一个都要发出一声震惊。
最后道：“你这都可以去搞个情报部门了。”
“或许可以，”展锐想了想，说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居无定所的乞丐，其中不乏有习过武，或者是识字的，你昨天把那些银两交给我，让我自己去用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那笔钱全用来修房子太多了，不如拿出来想办法弄一些情报，之后投入到‘武林日报’去，要是以后还能多赚点钱，或许可以帮助这个世界的普通百姓。”
秦晴跟展锐聊过几次，大概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
有武林人士的世界，普通百姓的日子并不太好过，恰恰相反，越是没有权力，没有武功的人，越容易被驱赶，最后只能定居在雪山内，或者是雪山外圈。
而越有能力的人，越能够住到温暖适宜的环境。
展锐不是不想救，只是以他一个人的能力，再加上总是被追杀的情况，基本无能为力。
眼下有机会，他肯定还是要试一试的，毕竟这是他骨子里藏着的对世界的期盼。
他没想过自己还有回去的机会，能见到秦晴，已经是意外之喜，而既然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总还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变得更好。
不要求变得跟现代一样好，至少能让百姓的苦有地方诉。
“那你去做吧，”秦晴没有意见，“除了那笔钱之外，你需要额外的投入，也可以找我，我只有一个条件。”
展锐心里一喜，立即问道：“什么条件？”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更多的情报，不仅仅只是武林门派的情报，还有别的，”秦晴认真说道，“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来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雪山会蔓延，还有为什么……现实世界的未来，会变成那样。”
展锐的神情逐渐严肃，听到最后，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的家人也在现实世界中，你的要求我会去做，不管什么情报，只要有价值，我们都可以付出金钱去买。”
秦晴：“辛苦你了。”
“不辛苦，”展锐笑了，“这也是任务吧，虽然不是国家给的，但这是国家的任务，万万没想到我来到异世界了，还有任务，这是我的荣幸。”
“有机会，我替你去申请个奖章。”秦晴笑着说道。
展锐随口答应：“那就等你的奖章了。”
……
盟主私生子的事越传越开，除了报纸上的讯息之外，武林里又出现了零零碎碎的信息，虽然不全，但传开后，大家都确定报纸上写的是真的。
盟主夫人自然不喜，开始四处找麻烦，也在找盟主。
而盟主，正在自己名下其中一套宅子里发火。
“到底是谁？这么些天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将人找出来？”
“那人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免费分发报纸，谁也没注意他，还有一次是挨家挨户敲门去送报纸，好多家都送了，就是没有送到我们这边来。”
“不过能确定的是对方是个男人，而且是有武功的。”
“我们想去找几份报纸，但人家不给……”
“这是第一次免费分发的，这里倒是有几份。”
依附武林盟主的人不少，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要出谋划策，毕竟万一武林盟主出现个什么事，他们之前得到的好处，在以后都不会再有。
“这两份……你们看……”
“怎么了？”
“你们没注意吗？字迹一模一样。”
“印刷的，怎么会不一样？”
“可这明明是手写体，而且如果是印刷的，同样的文字，字体应该也是一模一样的，但这上面的字，和下面的字，虽然是同一个字，字体相似，却并不一样。”
“难不成全是手写的？”
“可这两张对应的文字又是一模一样的。”
“盟主，这次的事怕是不简单。”
……
秦晴跟展锐完全不知道背后有人在研究报纸的字体，就算知道也不会去管，毕竟总不能真搞个活字印刷出来。
有好用的复印机，当然是选择复印机，谁会再去搞个复杂的印刷方法。
反正一般就算要查，也不会查到雪山里去。
这个世界对于印刷的了解，还在于大型的印刷，既然是大型的，肯定要工人、工厂，还有乱七八糟的配置，谁能想到“印刷厂”的位置会在雪山里。
吃好饭，秦晴叫人打包好糕点，在这个不少人都飞来飞去的世界，确定方向之后，蹿上屋顶，往雪山的方向飞去。
还是要说一句轻功就是方便，不管往哪里去，只要走直线距离就行，速度虽然没有电瓶车那么快，但两点之间肯定是直线距离最短。
当然，她并没有飞太久。
飞了一会儿，觉得今天运动的差不多之后，她就找了个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直接回了位面超市。
轻功再方便，也比不上“一键回城”。
不过时间还早。
她跟魏晓双约定的是让她管一上午，然后她中午十一点回去，下午超市她自己管。
现在才十点钟，每到约定的时间。
可也不能一直待在位面超市里。
想着，她悄悄打开了后门，见魏晓双正在超市门口跟人聊天，立即溜了进去，借着货架的躲藏，悄悄上了楼梯，为了没有脚步声，甚至还用了轻功。
上楼之后，她松了口气，去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才拎着打包回来的糕点下楼。
这次她的脚步声十分清晰。
还没走到楼下，就听到了魏晓双的声音：“起床了？”
“嗯，睡了一觉，挺舒服的，”秦晴笑着下楼，“差点忘了，我昨天打包了一些糕点回来，放到楼上冰箱里了，正好你拿回去吃。”
说着话，她拿出手机，给魏晓双转了账。
工资按一天一百算，两天半不到，是二百五，不过还得加上奶茶钱，所以总共是五百五十块钱。
这段时间附近有剧组拍戏，超市的生意应该不错，这笔钱转出去，她还能赚不少。
果然，魏晓双给她报了账，不仅这两天奶茶全卖完挣了一些，超市里的生意也挺好。
“供货商那边的电话是早上打过来的，说是下午送货过来，你在睡觉，我没打扰你，跟你说一声。”
“对，之前约好的，没事，反正下午我在的。”
秦晴把糕点递给魏晓双：“给你。”
糕点用油纸包着，外面卷了麻绳提着，刚到魏晓双手里，她就感慨道：“这么复古的包装？”
秦晴笑道：“那是，这可是天下第一厨的祖传手艺。”
魏晓双附和她：“天下第一厨亲自做的？”
“那不是，徒弟做的，”秦晴笑着说话，随手找个理由，“看人家排着队，顺手买了些，挺好吃的。”
“谢谢，那我就回去了？”
秦晴点头：“行，你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要早起，累着你了。”
魏晓双大笑：“哈哈哈哈，还是你理解我，我回去睡觉了，拜拜。”
第140章
地下商场
早上出去跑了一趟，中午秦晴没打算去武侠位面，而是去了“人间炼狱”。
梁敏的事，她没打算跟刘瑞思说太多，毕竟她特意去跑一趟，不单单是为了梁敏，也是想知道魂界和人间炼狱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梁敏现在还活着，她肯定不能进一步去探究。
好在这次出去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她知道了这个世界正常死亡的人还是会去魂界的，到现在也还是正常的。
走出后门，她瞬间来到了人间炼狱。
这里的温度一如既往阴凉，哪怕只是站在街上，都有凉气一股股袭来。
她先去找了白云青。
对方正坐在商业大楼一楼看书，其余人则坐着在打牌或者是玩桌游的，用的都是本世界的东西，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用，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秦晴出现的时候，白云青很快注意到她，立即起身走向她：“秦老板。”
“接下来几天的蜡烛，”秦晴把一袋子蜡烛递给她，“这两天情况还好吗？”
“还好的，没什么问题，虽然我们能去的地方只有附近这一圈，但跟之前比还是要好很多，好歹活动范围大一点，还可以玩桌游，”白云青说着，回头看其他人，“他们用蜡烛当赌注呢，输到一定程度，就要给出蜡烛。”
“挺好，反正是自己没得吃，”秦晴笑道，“你在这里，帮我看看他们的任务情况，我有时间会过来，你告诉我一声。”
“好的，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替你盯着，”白云青说道，“或许我们也可以进去。”
“对你会有危险吗？”
“顶多就是被困在任务空间里，”经过之前那次，白云青对再进任务空间的惧怕程度下降了不少，“就算被困住，有你在也能有办法，可要是你的朋友出事，就难说了。”
秦晴想了想，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任务空间都是秦江馨的，她看了眼，注意到那栋新出现的屋子，心想顶多再加上刘瑞思的，这两人跟她多少有些联系，要是真的在这里出事导致猝死，她肯定不能接受。
“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你们自己也注意安全，真有个万一，保护好自己，”秦晴认真道，以最严重的情况考虑，“‘人间炼狱’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还不太清楚。”
“好，谢谢秦老板关心。”
与白云青聊完，秦晴转身，往刚出现的那栋楼走去。
不知道那栋楼是什么情况，但秦江馨没说，估计是前两天刘瑞思的任务空间。
没过多久，她就走到了新出现的楼外。
这栋楼往上只有两层，但楼梯是往下的，显然还有地下空间。
她看了看里面的情况，拿出手电筒走下楼梯。
走到楼梯脚，她握着手电筒往前扫，看清前面的情况后，瞬间知道了这一层的情况，这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地下商场。
果然，往前走了两步，她很快就看到了一间间商铺。
与之前几乎空荡荡的商业大楼相比，这边的商场显得格外——拥挤，不仅通道拥挤，里面的货物也很拥挤，几乎每一间商铺都满满当当陈列了大量的货物。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秦晴握着手电筒，高兴地往黑暗且深邃的通道内走去，每看到一间新商铺，都要停下来欣赏，思索这些东西要怎么出售。
跟之前她时不时捡到的“二手货品”相比，这些东西就是看上去摆放时间长了点，但都是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的新品。
不过这条通道里的东西几乎没有多少日用品，大多都是一些饰品、美妆用品，还有衣服、围巾、帽子等。
里面的铺子以各种衣物居多，不说应有尽有，但库存确实充足，这些东西在哪个世界都能卖，要是全卖出去，她应该可以赚上一笔。
走到通道的末端时，眼前又明亮了一些，看着应该是另一边的出口。
她走出去，顺利走到了出口，看到了人间炼狱的并不算明亮的白日。
不过等她走到的时候，却看到了贴在边上的半张黄符，她看了一眼，确定这就是她绘制的黄符，猜测是刘瑞思在这里使用的。
任务过程应该很激烈，好在结果成功，没什么大事。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又转身回了地下商场里，开始挑选自己能穿的衣服。
都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时代跟现代相似，地下商场里的衣服也都是现代的衣服，她能挑到的合适的衣服可太多了。
等她再从地下通道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十来件衣服，除了她自己要穿的，她还给章明淳和魏晓双挑了衣服，到时候让她俩先挑，挑完了自己穿。
除了衣服之外，她还给自己拿了一把头绳。
去古代位面的时候头发都是扎起来合适，这些头绳正好用来扎高马尾。
时间还早，她还去城堡那边淘了淘，把能挑出来的二手衣服都挑了出来，回头都拿去送人。
别的不说，二手衣服她还是送得起的。
……
展锐一直在挑选合适的情报人员。
不能说效率特别高，但也不算太低，两天时间，他就挑了三四个人，挑的都是一些不显眼，但有韧劲的人。
他并不跟情报人员见面，只是找了一些隐蔽的地方作为“中介”，比如说武神庙的某个曾经长满蜘蛛网的某个角落，或者是谁家宅子外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角落等。
情报不分轻重，只要有，他这边都会给钱，不过会根据情报的重要性区分给钱的多少。
一开始他挑的都是识字的，给每人分了一两银子的初始资金。
不是他抠门，确实初期启动资金太低，且一两银子也是一块敲门砖，要是人家不愿意，可以直接拿着这一两银子去开销，要是愿意，再拿这一两银子去做事。
展锐跟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到了他的住处。
与其说是住处，不如说是狗窝。
眼看着男孩从小窝里挖出一个躺着的小女孩，将好不容易讨来的稀粥喂给女孩。
有些人的消息并不难打听，只要稍微跟身旁的人问一句，就会有人细说小孩的情况，这两人的父母曾经也是武林人士，但之前不知道得罪了谁家，全家惨遭灭门，只留下这两个孩子。
两人没有武功，似乎也没什么习武的天分，不知道是幕后的人大发慈悲，亦或是并不将两人放在心上，总之两人活了下来。
只不过看他们的情况，并没有太好，大的小的都处于走投无路的境地。
展锐并不是同情心起，只不过小孩出现在一些环境，大人的警惕性总会低一些，容易打听到消息。
再就是小孩识字。
直到出来找情报人员，他才发现要找到合适的情报人员并没有那么容易，单识字这一项，就能排除绝大多数的“乞丐”。
毕竟这个世界能识字的，大多都在各大门派里，普通人根本没有多少识字的机会。
阿月母女俩能识字，是因为两人的背景也在门派，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逐渐没落，才会流离在外。
说着话，她看了眼床头上的照片。
八年过去了，许多事的记忆她都已经淡去，关于儿子的记忆，也有些淡忘，但当时的痛苦，就算是现在回忆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梁妈妈抿了抿唇，低声说话：“你跟你朋友聊起过你哥吗？这么巧，你朋友居然认识你哥，也不能说认识，是看过你哥的新闻，真好，至少你哥还留下了一些活着的痕迹。”
“你别走好不好？”梁妈妈放下手里的毛巾，俯身靠在女儿身上，“你要是走了，妈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时候妈妈陪你一起走，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正值夏日，梁敏身上就盖着一床薄薄的空调被。
梁妈妈靠在女儿身上，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感受到女儿心脏处砰砰的心跳。
她起身坐直，却在碰到女儿手的时候，感受到了手部微动，立即握住女儿的手心：“敏敏，敏敏你别走，妈妈在这，你别走，别离开妈妈。”
她感受到了女儿手上的力气，心里却没有放松下来，开始奋力喊女儿的名字。
她怕，怕这不是好转的迹象，而是……
……
秦晴眼前的队伍排到了前面，只剩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她蓦地抬头，看向梁敏家别墅的方向。
护身符，也是有反应的吗？
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反应不算坏，那应该是好事。
“你要几个？”
“两个，谢谢。”秦晴睁眼，买了两个鸡蛋饼，做好之后，将其中一个放进大袋子里，另一只手握起咬了一口。
味道是真的不错。
她一边吃，一边往梁敏家别墅走去。
不管是好是坏，她总得看到结果。
只是她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了一辆救护车开进去，停到了梁敏家别墅外，又过了一会儿，救护车开了出来，车上写着“XXX第一人民医院”。
秦晴就近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救护车上的医院名字。
出租车就跟在救护车后，不过救护车有特权，几次红灯都提前开了过去，出租车还是慢了点，但好在目的地是一样的。
到了地方，她正好咬了最后一口鸡蛋饼，把手里的空袋子团了团，在附近找了个垃圾桶丢下，然后去找急救中心。
她没有去跟梁妈妈见面，毕竟她过来，主要是看梁敏的情况，如果她能活下来自然是最好，要是不能，她得确定梁敏灵魂的去处。
最好是去的魂界，如果不是魂界，就只能去“人间炼狱”想办法了。
秦晴很快就找到了急救中心，不过梁敏不在，转了一圈，总算在重症监护室外见到了梁敏的家人。
梁敏的情况不需要手术，但需要照顾，而且人在医院，一旦发生什么问题，也能及时进行处理，不然在家里待着，一旦出现问题，会很难处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梁敏能不能好起来，就看晚上的情况了。
她没有去看梁敏，只是在拐角处找了个座位，坐下后戴上口罩，拿着手机沉默地玩消消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身旁的啜泣声和焦急的安抚声。
“别哭，别哭……”
“哎呀，你莫哭。”
“你怀孕了，这样哭对身体不好。”
秦晴抬头，看到了眼前焦急地想要触碰安抚的老人，和身旁哭泣的女人，女人挺着大肚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本来就要死喽，没得这次意外也要死的，就是一直瞒着你，你莫哭。”
“我患胃癌了啊，晚期的，你怀了孕，没敢告诉你，没想到走的这么匆忙，还好死前能救一救你，我这辈子都无憾了。”
“怎么还没来，快来人把事情告诉女儿啊。”
老人左顾右盼，显然是在等着家里人过来。
秦晴侧过身，与女人说话：“我能抱抱你吗？”
女人抬头。
秦晴倾身过去，轻轻地抱住女人，在她耳边说话：“那是你爸爸吗？他一直在旁边跟你说话。”
女人一惊，下意识想要推开秦晴。
“我帮他传达他的话，好不好？”秦晴继续说道，“他是因为救你才出事的吗？”
女人缓缓点了点头。
秦晴依然在她耳边说话：“你爸爸说他本来就要死了，他患了癌症，只是之前怕你难过，特意不告诉你的，他说他很高兴能在死前救你。”
“你能听到我说话？”老人震惊地看着秦晴。
女人不再挣扎，甚至哭泣声都停了。
秦晴抬起头，跟老人对视。
老人一喜，连忙跟她说话：“你帮我跟她说，她从小就爱漂亮，怀孕了之后好多漂亮衣服都穿不了，我跟她妈妈特意去找人做了漂亮衣服。”
“还有……”
老人絮叨了许多，秦晴一一转达。
女人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情绪稳定下来，但眼眶里蓄起泪水。
没有大哭大闹，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有的只是对老人絮叨的怀念和难过。
秦晴伸手擦了她的眼泪：“别哭，你爸爸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在这个世界饱受胃癌的折磨，也挺难受的，去另一个世界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女人的家人过来。
其中一人过来立即抱住女人：“别难过，不要难过，不是你的错，你爸爸之前就患了胃癌，他不让我们说，这次意外，他反而能走的轻松点，别难过。”
女人抓住了来人的袖子，低声道：“妈妈，爸爸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跟我说了，他只是去另一个世界，你也……别难过。”
哪怕患有胃癌，哪怕本就时日无多，可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流逝而没有动容。
她知道，妈妈肯定也是难过的。
第138章
可以传递
“那人……”
“走了？”
母女俩说完话，抬头要找人的时候，要找的人已经不见身影。
妈妈搂着女儿，低声安抚：“她说的是，你爸爸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没事的，别难过。”
在丈夫查出胃癌的时候，妈妈已经难过了一阵，只是女儿怀着身孕，实在不好过于烦恼，这才瞒着，谁想到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丈夫的离去她自然难过，但早有准备，心底的难过被压下去不少，重要的是女儿，如果这时候女儿还出事，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女儿靠在妈妈身上，继续说着之前听到的那些话，那些事。
从妈妈口中得到确切的答复后，她眼眶再次泛红，不过心里的难过确实也少了些。
“爸爸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跟我告别了。”
“嗯，他是跟你告别之后，才去的另一个世界，看到你能好好的，他一定很高兴。”
母女俩互相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也感受着亲人离世带来的同样的难过。
急匆匆赶来的另一家人看到两人的模样都不说话，只是女儿的丈夫坐在她边上，无声安抚着她。
……
“敏敏，看看妈妈。”
梁敏睁开眼睛，感受着紧握着她的手的妈妈，低声说话：“妈。”
“哎，妈妈在，在这呢，你没事，没事就好，”梁妈妈轻声说道，“你醒过来了，医生说你没事的，之后不会再有事了。”
秦晴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完全清醒过来的梁敏，转身离开医院。
人已经醒了，就不会再涉及到魂界的事。
而另一个去世的老人，她眼睁睁看着他通过了一道通往魂界的门，她能感觉到，那道门的对面是魂界，这说明正常人去世之后，确实是会到魂界去的。
她回到了酒店，买了第二天回去的票，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便赶到了高铁站坐车。
而与此同时，又睡了一觉被转到普通病房的梁敏再次睁开眼睛。
梁妈妈看她醒来，喂她吃了点东西，说起了昨天有人来看她的事。
梁敏听了一会儿，蓦地转头：“我没有跟谁约定啊？”
“啊？”梁妈妈手里还在切着苹果皮。
“我网上虽然有认识的人，但没有到约出来见面的情况，就算约出来，也会约在外面，怎么可能把家里地址告诉对方，我哥是当兵的，从小我就很有警惕性，这点警惕我还是有的，”梁敏皱紧眉头，仔细回忆一番，“我很确定，我没有叫人来我家。”
“可是她昨天真的来了，叫出了你的名字，还给了你一张护身符，然后没过多久，你就有知觉了，”梁妈妈放下手里的刀和苹果，起身从梁敏换下来的衣服里找到了护身符，送到梁敏手里，“就是这个护身符。”
梁敏仔细看了看护身符，还是摇了摇头。
“那……”梁妈妈动了动嘴唇。
梁敏握紧了手里的护身符，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她总觉得当她握紧护身符之后，身上有一股暖意，正在一点点抹平她体内的不适。
“你放好，仔细放好，”梁妈妈伸手，握住梁敏的手，又哭又笑道，“她一定是来帮忙的，是她救了你，我都不知道，我居然都没发现。”
“她留下联系方式了吗？”梁敏问道。
梁妈妈摇了摇头：“我真以为她只是你的朋友，她来看看你，我没有多上心，就只想着你，早知道……早知道我一定会留下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联系方式，就联系不到人，毕竟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人何其艰难。
“也许是她不愿意让我们找到，”梁敏握好护身符，“就是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的情况。”
梁妈妈也没有任何线索，只是想起昨天秦晴来的情况，说道：“不过她还认识你哥呢，说是看以前的新闻见到过，昨天看到你床头的合照，一下喊出了你哥的名字，还挺震惊的。”
“新闻？”梁敏疑惑，“我哥的新闻是至少十年前的吧？谁能记得十年前的新闻？就算记得，也是记事情，还能认出我哥的脸？”
母女俩对视，有许多事要捋，但谁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捋起。
……
还没下高铁，秦晴就买了回镇上的票。
不过正好遇上双休，回镇上的票挺紧缺的，她这时候买，都只买到晚上五点的票，这趟车回去，那客车就会停在镇上，等明天一早再出来。
她只是出来一趟，就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又是夏天，衣服轻飘飘的，只要一个单肩包就能解决问题。
下车的时候，她也是轻轻松松，背着单肩包就走了下去。
回去的时间还早，她在地图上找了一圈，找到一个二手书店，坐公交车赶了过去。
二手书店的书都是二手，但并不都是很多年前的书，还有不少这两年才出来的新书，她挑着买了一些武侠书，又买了一些漫画书和报刊合集，拿回去武侠世界，制作报纸的时候可以借鉴一下格式。
也是在这一天，第二期报纸正式发行。
与第一期的免费不同，第二期报纸都是要花钱的。
展锐着实费了些功夫，才让自己的脸变得不像自己，又特意佝偻了身，不让自己的身板看上去那样笔挺，才会才找人去卖报。
这批报纸印的不多，每份三张，总共就印了100份。
他一开始就按照秦晴的要求，每份买三两银子，想着要是卖不出去，就降价销售。
不过他也不是盲目销售，毕竟这些报纸要起到作用，总要发行出去，要是不发出去，那它们就相当于废纸，所以他一出现在大城镇，就盯紧了当地最大的门派，直接敲门，送货上门。
虽然是五日刊，但这份报纸还是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武林日刊”。
展锐去敲门，直接就是推销武林日刊，且每家门派顶多停留五分钟，过了五分钟就往下一家去，好几次都是超了五分钟，他刚要走，就被人喊住，咬牙花钱买下他手里的报纸。
武林门派并不是家家财大气粗，但三两银子一份不算太贵，毕竟如今外面形势不好，哪怕是很小一间房子，都要几十上百两。
这些门派几乎家家都有大大小小的房子，随便卖出去或租出去就能赚钱。
可武林盟主的秘密总还是要看的。
这样一来，展锐手里的一百份武林日刊在一天之内就全部卖出。
……
秦晴是晚上到镇上的，不像上次那样回来之后遇到意外，今天她回程很顺利。
与魏晓双发了消息之后，她立即去了武侠位面超市。
毕竟梁敏还是展锐的妹妹，总得跟他说一声情况。
不过她刚出现，展锐就先说了好消息，并且把一包银两放到她面前：“总共三百两银子，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全卖出去了？”秦晴要说的话被咽了下去，高兴地看着眼前的银子。
她本以为一百份报纸未必能全卖出去。
“武林盟主的噱头确实大，出了一些小门派之外，大门派一次都买三五份，就这样，还有一些门派没送到的，”展锐笑着说道，“你说接下来我们要不要扩大一下规模？”
“扩大规模就不用了，这样挺好，”秦晴说道，“其实我们的日报主要目标群体就是那些门派，如今武林虽然门派众多，但也不至于那么多，一百份差不多，正好搞个饥饿营销，这样你之后再出去卖，速度会快很多，不用在外面待上一整天。”
秦晴回到家的时间有点晚，按展锐所说，他也是刚刚才回来不久。
“确实，一百份够了，我这还有一些武林秘辛，可以一个个发，”展锐认真道，“之后要是可以，或许能直接送到书铺。”
“也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纯粹只有武侠的，一部分是有秘辛的，价格定一高一低，这样等以后我们没有秘辛，也能继续做这桩生意。”
说完，秦晴看了眼放在眼前的银子，全部交给展锐。
展锐看她，她说道：“银子我要买是容易的，没什么大用，你拿去办事，不管是修缮宅子，还是别的事宜，都可以用这笔钱。”
展锐看了看银两，说道：“这笔钱我收下，我去帮你找武功秘籍，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武林大概率会有所动荡。”
“好，”秦晴点头，又想起梁敏的事，就跟展锐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去的时候我没想到，看到你们家的合照，确实有些惊讶，不过你放心，回来之前我确定过了，你妹妹没事。”
展锐沉默片刻，过了一会儿后，低着头道谢：“谢谢，要不是你，我……我妈肯定会很难过。”
“那你的存在……”秦晴问道。
“不用了，她好就行，就是要麻烦你关注一下，要是有什么事，你帮忙，随时跟我说，我这边可以付出所有，只要他们都好。”展锐说着话，抬起了头。
秦晴看到了他通红的眼眶，想了想后还是道：“未必不能联系，我这边阴阳相隔也有联系的，等你稳定下来，我可以给你发视频。”
“会给你惹麻烦吗？你的情况……”展锐迟疑。
“不要紧，我这次过去之所以没有透露，不过是不想他们太过感谢，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但现实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妹妹既然跟‘人间炼狱’有所联系，之后来往不可能避开，等你再好一点，我可以替你们当中间人。”秦晴说道。
现在不传递，也是展锐看上去这些年都没怎么过好日子的样子，这个模样发回去，怕把人吓到。
展锐屏息，深深鞠了一躬：“多谢。”
第139章
情报消息
“你们看武林日报了吗？上面关于武林盟主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那上面写的真真的，连具体地址都写出来了，据说盟主夫人已经上去找麻烦了，要知道盟主夫人背后的门派，可也是大门派呢。”
“你们说什么？消息出来了？我怎么没看到？”
“你……没看到？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到，据说是有人一家一家敲门卖的报纸，只有少数门派才拿到，但消息肯定藏不住，有些门派早就看不惯武林盟主了，恨不得这消息传的再远一些。”
“所以是真的啊？”
“我这有一份，一份要三两银子呢，你们拿去看看，看完还我啊。”
说着话，一份新的日报被放到了桌上，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惊叹，又将武林盟主外面有私生子的消息传大了些。
而送报纸的人在大家看完之后，立马收起了报纸，又去另一桌送，保准让每个人都能看到报纸的模样。
而在角落里，秦晴正一把一把磕着瓜子，笑眯眯地听着大家讨论武林盟主的八卦。
她早上跟魏晓双请了半天假，嗯，让她继续代半天班，理由很简单，就是她出去一趟有点累，还想再休息半天，然后紧赶慢赶来了这里听八卦。
据说这酒楼是天下第一厨开的，每个大型城镇都有这样一个酒楼，虽然价格贵点，但食物确实是好吃，再加上这里武林人士多，平常完全不缺客人，生意非常不错。
客人来了一茬又一茬，秦晴坐在角落里，听的津津有味。
眼前的餐品味道也不错，虽然这时候没有那么多的调味品，但这个世界的人也有其它方式可以给菜品提鲜，所以味道还算不错。
她还多点了几份糕点，回去的时候给魏晓双带一份，就当是犒劳她的。
过了一会儿，展锐回来，说了事情闹大的原因：“武林盟主夫人早就想跟盟主和离，但两家都是大门派，纠葛很深，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和离，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盟主夫人背后的门派就想要把事情闹大，尽量多争取一些利益。”
“利益？”秦晴抬眸。
“所谓的武林，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利益集散中心，每个门派都是公司，他们要抢夺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地盘，所以不管是抢武林秘籍，还是壮大门派，目的都是扩大自己的规模，”展锐嗤笑，“武林盟主自然是占有最大地盘的，现在闹起来，盟主夫人背后的门派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说着，展锐继续说着他打听的消息：“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门派在暗中做手脚，毕竟盟主只有一个，想要当人上人，就必须要抢。”
“有意思，”秦晴嗑了几个瓜子，“那盟主夫人的八卦再等等，等盟主那边占了下风之后再爆出来，这样还能多闹一闹。”
“我也是这么想的，”展锐拿出了他这几天记录下来的八卦，“接下来先爆某门派少主有断袖之癖的消息吧。”
秦晴瞪大眼睛：“嗯？”
展锐直接把资料都交给秦晴：“这是我根据之前看到的讯息记录下来的，并不一定都准确，但被他们护着的信息，肯定不会太假。”
秦晴低头看了看，每看一个都要发出一声震惊。
最后道：“你这都可以去搞个情报部门了。”
“或许可以，”展锐想了想，说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居无定所的乞丐，其中不乏有习过武，或者是识字的，你昨天把那些银两交给我，让我自己去用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那笔钱全用来修房子太多了，不如拿出来想办法弄一些情报，之后投入到‘武林日报’去，要是以后还能多赚点钱，或许可以帮助这个世界的普通百姓。”
秦晴跟展锐聊过几次，大概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
有武林人士的世界，普通百姓的日子并不太好过，恰恰相反，越是没有权力，没有武功的人，越容易被驱赶，最后只能定居在雪山内，或者是雪山外圈。
而越有能力的人，越能够住到温暖适宜的环境。
展锐不是不想救，只是以他一个人的能力，再加上总是被追杀的情况，基本无能为力。
眼下有机会，他肯定还是要试一试的，毕竟这是他骨子里藏着的对世界的期盼。
他没想过自己还有回去的机会，能见到秦晴，已经是意外之喜，而既然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总还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变得更好。
不要求变得跟现代一样好，至少能让百姓的苦有地方诉。
“那你去做吧，”秦晴没有意见，“除了那笔钱之外，你需要额外的投入，也可以找我，我只有一个条件。”
展锐心里一喜，立即问道：“什么条件？”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更多的情报，不仅仅只是武林门派的情报，还有别的，”秦晴认真说道，“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来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雪山会蔓延，还有为什么……现实世界的未来，会变成那样。”
展锐的神情逐渐严肃，听到最后，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的家人也在现实世界中，你的要求我会去做，不管什么情报，只要有价值，我们都可以付出金钱去买。”
秦晴：“辛苦你了。”
“不辛苦，”展锐笑了，“这也是任务吧，虽然不是国家给的，但这是国家的任务，万万没想到我来到异世界了，还有任务，这是我的荣幸。”
“有机会，我替你去申请个奖章。”秦晴笑着说道。
展锐随口答应：“那就等你的奖章了。”
……
盟主私生子的事越传越开，除了报纸上的讯息之外，武林里又出现了零零碎碎的信息，虽然不全，但传开后，大家都确定报纸上写的是真的。
盟主夫人自然不喜，开始四处找麻烦，也在找盟主。
而盟主，正在自己名下其中一套宅子里发火。
“到底是谁？这么些天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将人找出来？”
“那人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免费分发报纸，谁也没注意他，还有一次是挨家挨户敲门去送报纸，好多家都送了，就是没有送到我们这边来。”
“不过能确定的是对方是个男人，而且是有武功的。”
“我们想去找几份报纸，但人家不给……”
“这是第一次免费分发的，这里倒是有几份。”
依附武林盟主的人不少，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要出谋划策，毕竟万一武林盟主出现个什么事，他们之前得到的好处，在以后都不会再有。
“这两份……你们看……”
“怎么了？”
“你们没注意吗？字迹一模一样。”
“印刷的，怎么会不一样？”
“可这明明是手写体，而且如果是印刷的，同样的文字，字体应该也是一模一样的，但这上面的字，和下面的字，虽然是同一个字，字体相似，却并不一样。”
“难不成全是手写的？”
“可这两张对应的文字又是一模一样的。”
“盟主，这次的事怕是不简单。”
……
秦晴跟展锐完全不知道背后有人在研究报纸的字体，就算知道也不会去管，毕竟总不能真搞个活字印刷出来。
有好用的复印机，当然是选择复印机，谁会再去搞个复杂的印刷方法。
反正一般就算要查，也不会查到雪山里去。
这个世界对于印刷的了解，还在于大型的印刷，既然是大型的，肯定要工人、工厂，还有乱七八糟的配置，谁能想到“印刷厂”的位置会在雪山里。
吃好饭，秦晴叫人打包好糕点，在这个不少人都飞来飞去的世界，确定方向之后，蹿上屋顶，往雪山的方向飞去。
还是要说一句轻功就是方便，不管往哪里去，只要走直线距离就行，速度虽然没有电瓶车那么快，但两点之间肯定是直线距离最短。
当然，她并没有飞太久。
飞了一会儿，觉得今天运动的差不多之后，她就找了个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直接回了位面超市。
轻功再方便，也比不上“一键回城”。
不过时间还早。
她跟魏晓双约定的是让她管一上午，然后她中午十一点回去，下午超市她自己管。
现在才十点钟，每到约定的时间。
可也不能一直待在位面超市里。
想着，她悄悄打开了后门，见魏晓双正在超市门口跟人聊天，立即溜了进去，借着货架的躲藏，悄悄上了楼梯，为了没有脚步声，甚至还用了轻功。
上楼之后，她松了口气，去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才拎着打包回来的糕点下楼。
这次她的脚步声十分清晰。
还没走到楼下，就听到了魏晓双的声音：“起床了？”
“嗯，睡了一觉，挺舒服的，”秦晴笑着下楼，“差点忘了，我昨天打包了一些糕点回来，放到楼上冰箱里了，正好你拿回去吃。”
说着话，她拿出手机，给魏晓双转了账。
工资按一天一百算，两天半不到，是二百五，不过还得加上奶茶钱，所以总共是五百五十块钱。
这段时间附近有剧组拍戏，超市的生意应该不错，这笔钱转出去，她还能赚不少。
果然，魏晓双给她报了账，不仅这两天奶茶全卖完挣了一些，超市里的生意也挺好。
“供货商那边的电话是早上打过来的，说是下午送货过来，你在睡觉，我没打扰你，跟你说一声。”
“对，之前约好的，没事，反正下午我在的。”
秦晴把糕点递给魏晓双：“给你。”
糕点用油纸包着，外面卷了麻绳提着，刚到魏晓双手里，她就感慨道：“这么复古的包装？”
秦晴笑道：“那是，这可是天下第一厨的祖传手艺。”
魏晓双附和她：“天下第一厨亲自做的？”
“那不是，徒弟做的，”秦晴笑着说话，随手找个理由，“看人家排着队，顺手买了些，挺好吃的。”
“谢谢，那我就回去了？”
秦晴点头：“行，你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要早起，累着你了。”
魏晓双大笑：“哈哈哈哈，还是你理解我，我回去睡觉了，拜拜。”
第140章
地下商场
早上出去跑了一趟，中午秦晴没打算去武侠位面，而是去了“人间炼狱”。
梁敏的事，她没打算跟刘瑞思说太多，毕竟她特意去跑一趟，不单单是为了梁敏，也是想知道魂界和人间炼狱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梁敏现在还活着，她肯定不能进一步去探究。
好在这次出去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她知道了这个世界正常死亡的人还是会去魂界的，到现在也还是正常的。
走出后门，她瞬间来到了人间炼狱。
这里的温度一如既往阴凉，哪怕只是站在街上，都有凉气一股股袭来。
她先去找了白云青。
对方正坐在商业大楼一楼看书，其余人则坐着在打牌或者是玩桌游的，用的都是本世界的东西，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用，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秦晴出现的时候，白云青很快注意到她，立即起身走向她：“秦老板。”
“接下来几天的蜡烛，”秦晴把一袋子蜡烛递给她，“这两天情况还好吗？”
“还好的，没什么问题，虽然我们能去的地方只有附近这一圈，但跟之前比还是要好很多，好歹活动范围大一点，还可以玩桌游，”白云青说着，回头看其他人，“他们用蜡烛当赌注呢，输到一定程度，就要给出蜡烛。”
“挺好，反正是自己没得吃，”秦晴笑道，“你在这里，帮我看看他们的任务情况，我有时间会过来，你告诉我一声。”
“好的，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替你盯着，”白云青说道，“或许我们也可以进去。”
“对你会有危险吗？”
“顶多就是被困在任务空间里，”经过之前那次，白云青对再进任务空间的惧怕程度下降了不少，“就算被困住，有你在也能有办法，可要是你的朋友出事，就难说了。”
秦晴想了想，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任务空间都是秦江馨的，她看了眼，注意到那栋新出现的屋子，心想顶多再加上刘瑞思的，这两人跟她多少有些联系，要是真的在这里出事导致猝死，她肯定不能接受。
“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你们自己也注意安全，真有个万一，保护好自己，”秦晴认真道，以最严重的情况考虑，“‘人间炼狱’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还不太清楚。”
“好，谢谢秦老板关心。”
与白云青聊完，秦晴转身，往刚出现的那栋楼走去。
不知道那栋楼是什么情况，但秦江馨没说，估计是前两天刘瑞思的任务空间。
没过多久，她就走到了新出现的楼外。
这栋楼往上只有两层，但楼梯是往下的，显然还有地下空间。
她看了看里面的情况，拿出手电筒走下楼梯。
走到楼梯脚，她握着手电筒往前扫，看清前面的情况后，瞬间知道了这一层的情况，这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地下商场。
果然，往前走了两步，她很快就看到了一间间商铺。
与之前几乎空荡荡的商业大楼相比，这边的商场显得格外——拥挤，不仅通道拥挤，里面的货物也很拥挤，几乎每一间商铺都满满当当陈列了大量的货物。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秦晴握着手电筒，高兴地往黑暗且深邃的通道内走去，每看到一间新商铺，都要停下来欣赏，思索这些东西要怎么出售。
跟之前她时不时捡到的“二手货品”相比，这些东西就是看上去摆放时间长了点，但都是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的新品。
不过这条通道里的东西几乎没有多少日用品，大多都是一些饰品、美妆用品，还有衣服、围巾、帽子等。
里面的铺子以各种衣物居多，不说应有尽有，但库存确实充足，这些东西在哪个世界都能卖，要是全卖出去，她应该可以赚上一笔。
走到通道的末端时，眼前又明亮了一些，看着应该是另一边的出口。
她走出去，顺利走到了出口，看到了人间炼狱的并不算明亮的白日。
不过等她走到的时候，却看到了贴在边上的半张黄符，她看了一眼，确定这就是她绘制的黄符，猜测是刘瑞思在这里使用的。
任务过程应该很激烈，好在结果成功，没什么大事。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又转身回了地下商场里，开始挑选自己能穿的衣服。
都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时代跟现代相似，地下商场里的衣服也都是现代的衣服，她能挑到的合适的衣服可太多了。
等她再从地下通道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十来件衣服，除了她自己要穿的，她还给章明淳和魏晓双挑了衣服，到时候让她俩先挑，挑完了自己穿。
除了衣服之外，她还给自己拿了一把头绳。
去古代位面的时候头发都是扎起来合适，这些头绳正好用来扎高马尾。
时间还早，她还去城堡那边淘了淘，把能挑出来的二手衣服都挑了出来，回头都拿去送人。
别的不说，二手衣服她还是送得起的。
……
展锐一直在挑选合适的情报人员。
不能说效率特别高，但也不算太低，两天时间，他就挑了三四个人，挑的都是一些不显眼，但有韧劲的人。
他并不跟情报人员见面，只是找了一些隐蔽的地方作为“中介”，比如说武神庙的某个曾经长满蜘蛛网的某个角落，或者是谁家宅子外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角落等。
情报不分轻重，只要有，他这边都会给钱，不过会根据情报的重要性区分给钱的多少。
一开始他挑的都是识字的，给每人分了一两银子的初始资金。
不是他抠门，确实初期启动资金太低，且一两银子也是一块敲门砖，要是人家不愿意，可以直接拿着这一两银子去开销，要是愿意，再拿这一两银子去做事。
展锐跟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到了他的住处。
与其说是住处，不如说是狗窝。
眼看着男孩从小窝里挖出一个躺着的小女孩，将好不容易讨来的稀粥喂给女孩。
有些人的消息并不难打听，只要稍微跟身旁的人问一句，就会有人细说小孩的情况，这两人的父母曾经也是武林人士，但之前不知道得罪了谁家，全家惨遭灭门，只留下这两个孩子。
两人没有武功，似乎也没什么习武的天分，不知道是幕后的人大发慈悲，亦或是并不将两人放在心上，总之两人活了下来。
只不过看他们的情况，并没有太好，大的小的都处于走投无路的境地。
展锐并不是同情心起，只不过小孩出现在一些环境，大人的警惕性总会低一些，容易打听到消息。
再就是小孩识字。
直到出来找情报人员，他才发现要找到合适的情报人员并没有那么容易，单识字这一项，就能排除绝大多数的“乞丐”。
毕竟这个世界能识字的，大多都在各大门派里，普通人根本没有多少识字的机会。
阿月母女俩能识字，是因为两人的背景也在门派，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逐渐没落，才会流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