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萱花草：谢谢。
回完消息，她立即点开前面的文件，开始逐条确认对方的判断依据。
好一会儿之后，她突然站起来。
“你要做什么？”丈夫也起身。
“我想去对方发过来的这个地址看看，”方嘉说道，蓦地回头，眼泪瞬间涌出，“我想亲自问问，萱萱的照片是怎么来的。”
丈夫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揽着妻子：“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哪怕再匪夷所思，我也想亲自去看看，亲自去确定，”方嘉声音沉闷，带着哭腔，“就算什么也不是，我也想问问看……有没有别的照片，那是我们的萱萱，是她最健康的样子，这几年，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健康。”
“我明白，我们一起收拾东西，去镇上看看，或许可以在镇上多住几天，”丈夫安抚道，“我今天跟公司请假，把所有的年假都用了。”
“好，我们一起去。”
……
“啊？”秦晴惊讶张嘴，嘴里的棒棒糖都差点掉落，好在她立即伸手扶住了嘴里的棒棒糖，但眼神依然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
许秋平跟崔云两人有点无措，扒拉着眼前的袋子，小心道：“我们去问过了，这个蜡烛跟香，听说，听说底下的人都吃这个，这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就都买了一些，而且买的都是最好的，不过没用也不要紧，真的，不要紧的。”
“唔……”秦晴迟疑了好一会儿，她其实也不确定这玩意儿魂界的人能不能吃，但毕竟是这对父母的心意，“不然你们把这些留下吧，有用没用，我们也不知道啊。”
“是是是，我们都不知道。”许秋平跟崔云两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听边上的邻居说，你平时做饭的次数不多，我们多做了点红烧肉，特意分了一盘出来，给你送来，”崔云转身，拎起带过来的篮子，“不知道能不能合你的口味。”
秦晴看着崔云打开盖子，露出放在里面的一大盘红烧肉，肉泽鲜嫩，一看就是肥而不腻的好红烧肉。
她平时倒也不是完全不做饭，只不过做的很少，只有特别闲的时候，才会去菜市场买些菜自己做，但大多做的都是基础的菜，至于难度较高的，她确实不太会。
上次跟着视频学了，明明步骤都差不多，可最后做出来的成本跟视频里出现的就是不一样，味道也一般般。
主要是还费劲，这一费劲的事，她实在是不愿意干。
她还想着什么时候去城里，一口气点个几十上百份的外卖，囤在随身空间里慢慢吃呢。
“这多不好，我之前已经吃了你们给的饺子。”秦晴推辞道，哪怕再馋，她也不好意思总是平白吃别人的东西。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就两个人，做菜做多了，放成隔夜菜岂不是更不好，”崔云看着秦晴，眼中带着几分祈求，“你就收下吧，好不好？”
秦晴在心里叹了一声：“那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她上了楼，假装是在楼上，实际上是从随身空间里拿了一个榴莲出来。
前几天闲聊的时候，她知道夫妻俩也是喜欢吃榴莲的，既然拿了两人的东西，肯定要礼尚往来，一个榴莲换几顿饭，她心里能安心些。
虽然在她这里，那几顿饭比手里这个榴莲的价值要高。
现在她不再往外卖榴莲，榴莲的价格就是从古代位面收购的价格，两块钱一斤。
……
而就在她上楼的时候，楼下来了客人。
“就是这里吧。”
“老板现在不在，你们要买东西可以进去看，她很快回来。”崔云贴心解释道。
“我们不买东西，我们是来找老板的，”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嘉两口子，“老板很快回来的话，我们可以等一会儿。”
“那也行。”崔云点了点头。
秦晴还没下来，崔云指着桌上的蜡烛跟身旁的丈夫说话：“我们是不是给她添麻烦吗？看她刚才的样子，应该是不需要这个的。”
“没关系，她也没说不行，我们就把该拿的东西拿过来就行，”许秋平低声道，“我看那小姑娘脾气很好的，不过就是她总是这样无偿帮我们，我们又做不了什么，心里也是难受。”
“是啊，她太心善了，”崔云低声道，“我们之后还是尽量不来给她添麻烦，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自作主张了。”
“没事，就这一次，”许秋平感觉到妻子情绪的低落，握着妻子的手，“你也别想太多，医生你不能再劳心了，咱们现在还能见到儿子，已经很好了，不要再考虑那些有的没的，让你自己更不舒服。”
“我会注意身体的，你放心吧。”崔云微笑道。
同样的话，要是落在别人耳中，绝对不会发现任何问题，偏偏听到这些话的事方嘉两口子。
察觉到不对，方嘉凝神看了看不远处桌上的东西，看清后猛地一震。
那明明是香和蜡烛，什么情况下才需要用到香烛？！
就在这时，下楼的脚步声响起。
“叔叔阿姨，我这里还有个榴莲，你们带回去吃，谢谢你们给我带红烧肉，”秦晴拎着袋子走出来，看到站在一起的四人愣了愣，等到看清另外两人的模样时，她心里了然，“你们一定是方凝萱的妈妈爸爸吧？方凝萱跟你们长的很像。”
“我就想问问照片……”方嘉下意识道。
“那是方凝萱以前给我的，只说有机会让我交给你们，照片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秦晴淡定道。
毕竟方凝萱在拍照的时候，她确实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状况。
“可是照片明明……”方嘉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
崔云温柔地看着方嘉：“我们出去说吧，不要打扰老板做生意，也许我能给你解释。”
“好，谢谢。”方嘉认真道谢，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眼前两人或许跟她一样，但她不能确定，而到了这一刻，她仿佛能够确定一些东西。
第43章
不吃蜡烛
“我有个儿子，给你看我儿子的视频，”崔云拿出手机，点开其中一个视频，“你看我儿子，是不是很帅气？”
方嘉低头，认真仔细看了看，一会儿后点头：“是，很帅。”
“我儿子几个月前车祸去世了。”崔云低声道。
“抱歉……”方嘉立即道歉，说完与崔云目光对视，好一会儿后突然意识到什么，“那，是不是跟我一样？”
崔云拉着方嘉，带着她椅子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下，又点开一个视频：“你看这个。”
她点开的是最早的一个视频，同时也是许鑫阳的“告别”视频。
方嘉一开始还沉浸在发现的事上，没有将注意力落在视频上，直到她看到视频里许鑫阳认认真真与父母告别，说让父母把他的离去当成在国外留学，才重新将专注的目光回到视频当中。
全部看完，她下意识捂住嘴。
崔云轻轻笑道：“老板说，这是以前她跟我家阳阳在一起玩的时候，因为玩游戏拍的视频，我们一开始都信了，来这里是想问问老板手里有没有更多的视频。”
说着，她看向方嘉，微笑着开口：“我身体不好，这视频发过来的时候，我还躺在病床上，也是因为有了这个视频，我才有了重新活下来的动力。”
方嘉听着她的话，手忙脚乱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手机里的相册：“这是我女儿。”
“很漂亮。”崔云低头。
“我女儿生病了，化疗好几年，一直都很虚弱，身体也很瘦，但这个，这个照片……”方嘉紧抿着唇，“我去问过相关人员，这个照片没有任何特效跟PS的痕迹。”
说完，她看着崔云。
崔云依然面带微笑，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你可以相信自己的猜测。”
“真的吗？真的是？”方嘉抬手捂住嘴，在崔云再次点头后，她的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一开始方嘉还是捂着嘴哭，哭着哭着变成放声大哭。
本来站在一旁的丈夫见到这一幕，立即过来，将妻子搂住。
方嘉抱着他的腰，哭了好久，直到稍稍缓过来之后，她才道：“是真的，是真的，我们想的都是真的。”
丈夫默然，抬头看向崔云跟许秋平。
许秋平点了点头。
他的眼眶也在这一瞬间变得通红。
超市门口聊天不便，许秋平跟崔云带着方嘉两口子一起去了他们在这里租的房子里，给两人分别倒了茶。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一开始我们也不信，视频刚发给我们的时候，哪怕阳阳那么说，我们也没有任何怀疑，直到我们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疤痕，”许秋平坐在边上与专注看他们的方嘉两人说道，“那疤痕是阳阳车祸前一段时间受伤后导致的，恢复没多久，他就回去上班，后来就出了事。”
“那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跟阳阳联系，很确定他绝对没有跟人出去玩，”崔云在一旁接了话，“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怀疑，但我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除了那些视频之外……”方嘉低声询问。
“我们去问老板了，虽然老板没有承认，但在那之后，我们又收到了阳阳的视频，”崔云拿出手机给方嘉看，“这身衣服，是我们给阳阳买的。”
方嘉疑惑看她。
崔云微笑着又点开一张照片：“我们给阳阳买了好多衣服鞋子，都是他很喜欢的。”
方嘉垂眸凝视，瞳孔微缩，照片上的衣服鞋子，明明都是纸质的。
她眨了眨眼，崔云又点开之前的视频，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虽然说是几乎，但两者主要是纸质平面和立体衣服的区别。
“老板人很好的，虽然她没有说太多，但她真的把我们的东西送过去了，”崔云抚摸着视频上的儿子，“我现在真的可以当做儿子是在国外留学，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通讯不方便。”
“那我们也可以吗？”方嘉着急问道，“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可以给女儿送衣服，送别的东西过去？”
“或许你们可以试试，但没必要跟老板说的太清楚，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崔云认真道，只要能时不时见到儿子，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我们明白了，谢谢，谢谢你！”方嘉连声道谢，哪怕她的眼眶依然通红，但从她的目光中却可以看出，她很坚定，且眼中充满了希望。
……
“老板，我们不吃蜡烛。”
“谁会吃蜡烛啊，救了命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味同嚼蜡吗？老板，别的都行，蜡烛是真不行。”
“就算能行，这也不是给你们的，”秦晴站在超市里，将蜡烛放在边上，“等许鑫阳来了，看看怎么处理吧，这玩意儿我也不好处理。”
“说曹操曹操到。”
“许鑫阳来了啊。”
“哎呦，鸟枪换炮了，瞧瞧这身衣服，这鞋子，都是大牌货啊。”
“人家有爸妈操心，跟我们能一样么，恨不得唱一首小白菜，可怜可怜自己。”
“我爸妈在我活着的时候都不在意我，更何况死了，还是自己拼搏吧，这衣服鞋子自己挣自己买。”
“我也一样，我生前生病拖了十几年，前面还宠着我关心我，生了二胎三胎，就没我啥事了，我也不去打扰他们，大家各过各的就行，不过还是羡慕有爸妈宠着的某人。”
许鑫阳听着周围人的调侃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红着脸看向秦晴：“老板，我爸妈又让你带东西了？”
“是啊，不过这次的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秦晴指着边上的蜡烛跟香，“传说中这玩意儿是有用的，可我们谁都没试过啊，要是为了这个占一格售货窗口，万一浪费岂不是要亏？”
许鑫阳也看着那两样东西：“不然老板处理了吧，我爸妈可能也是病急乱投医。”
“那就点一根试试，这玩意儿不都是要点的吗？”
“对啊，试试，老板你直接在超市里可以点吧？”
“万一真能吃呢，虽然活人不知道魂界的存在，可这么多年都有这样的习俗，未必都是假的。”
“那我试试看。”秦晴翻着袋子，从袋子里拿出插蜡烛的烛台。
在位面超市里用的东西，不会占据交易名额。
不一会儿，她就用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蜡烛，将它插在烛台里。
又点了两根香放在边上。
“应该没什么用。”秦晴盯着闪烁的烛光看了一会儿，听着身后没有声音，下意识回头，却看到了大家都神情陶醉地看着她……身后的蜡烛和香。
这是……有用？
就在这时，大家纷纷回过神来。
“我的天，好香啊，太香了，我好饿啊。”
“想吃，什么味同嚼蜡，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感觉大家都好像是猫遇到了猫薄荷一样，不过真的很香，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供品要用香跟蜡烛。”
“我有点想吃东西了，对了，售货机里是不是有食物？”
“能吃吗？之前不是都吃不了？”
“之前吃不了，不代表现在吃不了啊，试试看，我来试试吧。”说着，这人就挤到了前面，立即操作买了一个汉堡。
汉堡当然也是纸汉堡，之前卖可乐的时候，秦晴想着配套，就买了一批食物，其中包括不少汉堡，只不过这玩意儿跟房车还不一样，就算买了，也不能变成能吃的食物。
“好吃！！！”刚咬了一口，吃下去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能吃吗？现在能吃了？”
“什么味道啊？”
“当然是汉堡的味道，真的好吃，”对方立即说道，“你们试试，不骗你们，又香又好吃，就跟记忆里的汉堡味道一模一样，我都好久没有尝到这样实在的味道了。”
“我试试，我来一份意面，这玩意儿不会也有味道吧？”说着，又有人选择了购买。
没多久，出货口跳出一碗意大利面。
这东西跳出来，外观跟现实的意大利面几乎一模一样，但之前有人吃了，吃进去都是同一种纸张的涩味。
秦晴本以为这批货要彻底砸在手里。
“我靠！真的有味道了，这也跟我记忆里的意大利面一模一样啊，好香啊呜呜呜，我真的好久没吃过有味道的食物了。”
“那你之前可乐橙汁白喝了？”
“那不一样，还是实实在在的米面有味道，你都不知道，我这个面食主义者一段时间不吃面条又多想它，呜呜呜，妈妈，我尝到了妈妈的味道。”
“你妈以前还给你做意大利面？”
“咦？可我真的有那个感觉……”
“可能是根据你们记忆里的味道模拟的，”秦晴说道，回头看了一眼点燃在位面超市里的蜡烛，“现实中正常祭拜，我们说的祖先也都是闻的香味，闻过就算是吃过，蜡烛的意思或许也是一样，只不过它还能模拟出口感，但具体的口感，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
虽然只是猜测，但下一个买食物的人却给了肯定的答复：“真的，跟我以前吃过的味道一样。”
“那这可真要谢谢许鑫阳了，要不是他爸妈拿来，我还想不到这个。”秦晴笑道。
一群人听着，纷纷道谢。
“谢谢啊。”
“许鑫阳，你有你爸妈真好。”
“要不是因为你爸妈关心你，我们还尝不到这样的味道呢，快快快，你来买点想吃的，尝尝你爸妈带给你的美味。”
“有爸妈的孩子像个宝。”
秦晴听着熟悉的声音看过去，见说话的人是方凝萱，抬眸微微一笑。
第44章
心满意足
“小姑娘，这些是我们特地去城里买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带……捎给萱萱？”方嘉小心将一袋子东西放在秦晴面前。
烧与捎同音，可以是捎，也可以是烧。
不管是方嘉还是崔云跟许秋平，都不知道秦晴是用什么方式将东西带给“底下的人”，所以用“捎”是最合适的。
除了一袋子东西之外，方嘉还拿了两百块现金，推到秦晴面前。
“钱就不用了。”秦晴说道，她没打算靠这个赚钱。
“要的，就算让别人带东西也要给钱的，”方嘉说道，“你我非亲非故，不能平白麻烦你，你要是不拿，我们会不安心的。”
方嘉的丈夫站在一边，也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老板，你就收下吧。”
秦晴看了眼桌上的钱，还是点了头：“行，那我收下了。”
她这么说，两人都点了头，笑着道谢。
两人离开之后，秦晴看了眼时间，拎着袋子往位面超市走。
从方嘉两口子出现到现在，才过去一天不到，但两人去又在城里走了一个来回，显然是从崔云他们那边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刻赶回城里，买了这些东西过来。
魂界位面超市里的蜡烛还在燃烧，门口的人依然不少，个个手里都捧着“食物”，一口一口认真吃着，毕竟这是他们所有人来魂界之后，吃到的第一顿主食。
秦晴出现，几人立即与她打招呼：“老板。”
“老板你来了。”
“老板，明天早上还燃蜡烛吗？”
秦晴失笑：“之前不是说不吃蜡烛？”
“谁说的？我可没说。”
“我也没说，肯定不是我，鬼怎么能不吃蜡烛呢，鬼就应该吃蜡烛，不然人间祭拜点燃蜡烛不是白点了？”
“就是就是，我们就爱吃蜡烛香，老板你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多吃上几顿吧！”
秦晴再次失笑，安抚道：“放心吧，回头我去多备一些香烛，回头每天不间断地给你们点上，不会让你们吃不着。”
“谢谢老板。”
“老板你真是大好人，天大的好人！”
“老板你手里拎的是什么？”
秦晴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方凝萱在吗？”
“方凝萱？”排在外头的人群立即替她喊了一声。
“啊？老板你喊我？”方凝萱身上依然穿着洛丽塔的衣服，高高兴兴地崩了过来，“老板，我来了。”
“我给你单独设个价格。”秦晴说着，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方凝萱疑惑：“什么？”
“笨，”边上的人比她先反应过来，“肯定是你爸妈让老板给你捎东西来了，真好，有爸妈的孩子就是好。”
“爸妈宠着的孩子都是宝啊，不像我们，都是草。”
方凝萱眨了眨眼，声音突然哽咽：“老板……”
“他们说的对，这些都是你爸妈特意去买的。”秦晴点开售货机，将这批东西添加进去，专门给方凝萱设置了单独的购买通道。
货物都是“纸制品”，不需要新开购物窗口，但可以针对个人开购物通道。
“我……”方凝萱说着，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边上的人连连安慰。
“别哭啊，这不是好事么。”
“就是，你好歹还有爸妈惦记着呢，总比我们什么都没有要好。”
“可不是么，你爸妈知道你在这里，他们好歹安心一些，回头你穿上你爸妈给你买的衣服，多拍些照片给他们，他们看到一定很高兴，我看老板带过来这一袋子里面好多衣服呢。”
“虽然我们之前都调侃有爸妈宠着很好，但不是谁都敢发消息到现实中的，你爸妈这么惦记你，在意你，真的很好。”
“对，而且你跟许鑫阳的父母带过来的东西，我们还能用呢，要不是有蜡烛，我们还不知道居然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尝到味道。”
“可不是。”
“我……我就是太激动了，”方凝萱抽噎着，“老板，我爸妈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很难过？”
“之前或许有，但现在多少有了一些安慰，”秦晴微笑道，全部设置好之后，让方凝萱选择购买，“他们说的也没错，你之后可以多拍点照片，也可以是视频，我可以帮你转达。”
“呜呜呜，谢谢老板，老板你人真的太好了。”
……
“我们也想在这里租一套房子，虽然平时我们要上班，但双休的时候可以过来住住，”方嘉说道，“这边镇上的房子不贵。”
“那今天可以找找看，这几天我们在镇上也了解了一些情况，这里好多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不少空房子，环境又好，要是能住在这里修养，确实是很好的。”崔云点了头。
一行人走着，路过了紧闭着的超市门。
方嘉多看了几眼。
崔云笑道：“小姑娘平时睡得晚，基本八点多才会开门，中午也要休息的，镇上的人现在都习惯了，需要买什么东西提前过来就行。”
“其实我们心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方嘉抿唇，“这种事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
“你们昨天喝了那个饮料，效果怎么样？”崔云问道。
“效果很好，我们都睡的很熟，”方嘉立即点头，“说实话，之前我们俩都或多或少有失眠的问题，昨天却闭眼入睡。”
“是真的效果好，自从天天喝那个饮料，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都比之前好了不少。”崔云认真道，虽然她走路依然扶着身旁的丈夫，但她的步伐却比之前轻快不少。
“你以前……”方嘉真要问崔云的情况，手机却响起了提示音。
她看了崔云一眼，在她点头示意之下，拿出手机。
“是超市老板发过来的消息。”方嘉点开手机里的聊天框，突然顿住。
崔云瞄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崔云点了点身旁的许秋平。
许秋平点头，扶着崔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问：“是孩子的视频？”
“嗯，他们这会儿应该不愿意散步了。”崔云笑着说道。
等到两人坐下时，那边方嘉两口子正站在靠边的马路上，认真看着手机里的视频，看着看着突然捂住了嘴。
“真好，他们也有希望了，”崔云满含笑意地看着那边的两人，“跟我们一样。”
“嗯，跟我们一样，”许秋平从包里拿出一件薄外套，披在崔云肩上，“儿子看到你现在一点点健康起来，肯定也会很开心。”
“虽然阴阳两隔，但至少我们知道他还在另一个世界活着，这就足够了，”崔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没准过些年我们还能见面。”
“会投胎转世吧，”许秋平坐在边上，又拿了一个保温杯出来，“要是孩子投胎转世去了，你可不能伤心难过。”
崔云愣了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不会难过，要是之前不知道，我可能会难过，现在知道他还在，还有未来新的人生，我肯定不会再难过了。”
亲人离去，最难过的就是“未知”，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想着人走了就是永远消失。
现在知道人走了，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心里的难过也消散了许多。
“更何况，我们现在还能时不时看到咱儿子，”崔云转头，笑着跟许秋平说话，“还能给他带东西过去，这就足够了。”
许秋平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两人说话的这时候，那边的方嘉两口子已经看过了视频和照片，走到了两人面前。
“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们，要谢就谢老板吧，我们之前跟你们一样，都只是失去孩子的可怜人罢了，”崔云起身，“视频看过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们信了，没有一点怀疑，”方嘉坚定道，随即微笑，“萱萱穿的是我们特地给她挑的衣服，你们看。”
说着，她把视频给两人看。
“萱萱生病这几年，我们一直都盼着能看到健康的她，希望她能活下来，只可惜她最后还是离开了我们，但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她最健康的模样，她还叫我们不要担心，她在那边过的很好。”此时，方嘉眉眼间的郁气瞬间消散。
边上方嘉丈夫的状态，也从开始时的略有些佝偻，到现在挺直了腰板。
“萱萱喜欢娃娃，还喜欢抓娃娃，回头我们去买个抓娃娃机，这样她就算在那里，也能天天玩抓娃娃机，”男人笑着说道，“看到这样的萱萱，我们都满足了。”
“嗯，我们现在已经心满意足，”方嘉点头，“这样也好，她要是还活着，肯定躺在病床上受苦，但她去了那边，看上去比之前健康多了，不用像之前那样受苦。”
“你们能想通就好，那你们还要住到这边来吗？”崔云问道。
方嘉与丈夫对视一眼，同时点了头：“要的，我们待会儿就去看房子，之后肯定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一趟，反正我们离的近，开车一两个小时，很快就能到。”
“那到时候我们还能约着一起出来散步。”
“好。”
此时，四人的目光中都藏着深深的满足。
随后，一起笑开。
第45章
要消耗品
“方嘉？”
“刚刚走过去的是方嘉吗？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笑的开心应该不是吧？她不是……不过我们公司也没有跟她长很像的人啊？”
“就是方嘉，我看到了，她今天确实笑的开心，没准是走出来了。”
“走出来，是该走出来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逝者已矣，她应该重新开始新生活了，不然总是郁郁寡欢，这日子会很难过。”
……
“华晶，方嘉今天来了，还笑的很开心。”
“她来上班了？我去看看她，”华晶说着，立即往方嘉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她敲了敲门，看到扬着笑脸抬头的方嘉，她有些震惊，“外面说你今天很开心，我还不信呢，你这是……那个……”
“走出来”三个字，华晶依然不好直说，怕又戳到方嘉的痛点。
方嘉却不在意，笑着跟华晶招了招手：“你快来，我给你看我女儿。”
“啊？”华晶疑惑上前，顺着方嘉的操作将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手机里。
方嘉点开视频，让华晶仔细看。
“哈喽哈喽，早上好，亲爱的老妈，我还想要买更多漂亮的衣服，但是手上资金不足，可不可以帮帮忙啊……”
华晶看着视频，眼睛快速地眨了眨。
“你这是……AI？”华晶问道。
方嘉转头，笑着看她一眼：“你也可以这样认为，反正现在我女儿陪着我呢，我很开心，以后都会开开心心的，你就放心吧。”
华晶又看了眼视频，看了看她：“这视频跟上次的照片差不多……”
方嘉挑眉：“你想什么都可以。”
“对了，”方嘉想起什么，从包里拿了个杯子，“这个给你，橙汁，特意带回来给你喝的。”
“橙汁还需要你特意带回来给我？”华晶疑惑接过。
方嘉只是抿唇微笑，冲着她招了招手：“你去忙吧，别担心，我好好的。”
“嗯。”华晶点了点头，还是迟疑地看了看她，不过最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公司里别的同事也很好奇在方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见华晶走出来，立即上前询问，华晶想了想，只是道：“应该是找了公司，做了AI，就方嘉女儿的AI视频。”
“怪不得呢，原来是又可以看到女儿。”
“之前还觉得AI不太行，这么一看，AI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能让人看到怀念的人。”
“对。”
华晶点了点头，回去的时候，脑海里依然疑惑，从她的眼光看，刚才那个视频同样没有特效的痕迹，而且视频里那个模样和状态，真的很方嘉女儿真正的样子很像。
但有些事就算是她努力去想，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得到结果的。
……
“秦老板，东西我给你送来了，你点一下。”
“行，麻烦王老板了，都搬到仓库里去吧，”秦晴指挥道，“今天王老板又亲自跑一趟？”
“害，反正没什么事，”王建随口道，“不过秦老板你朋友这生意做的不小啊，怎么做生意还从你这边转一圈。”
“我朋友……有点社恐，”秦晴说道，在王建震惊的目光中继续说，“怎么说呢，我朋友的社恐有些特别，就是做生意特别精通，可要面对面跟别人沟通，却很难，除非是熟人，所以这些东西带走，大多都是分发给相熟的朋友，我们呢，就经我朋友的指点，挣点零花钱。”
“原来是这样，这还真是少见，”王建说道，虽然奇怪，但世间事无奇不有，也没有怀疑太多，“这批货总共是九千多件，有几箱是少了货的，具体多少我也不好算，但肯定至少有九千件，这你放心。”
“我这跟王老板也是做第二回生意了，肯定是相信你的，”秦晴立即说道，“你放心，稍微差点，我肯定不会找你麻烦。”
“秦老板大气，”王建竖起大拇指，看了看周围，“你们这边环境倒是不错，路也通，就是平常人少点，上回来我都没见着什么人。”
秦晴心想这附近要是人来人往，她就不把货物的落点摆在这里了，不然大家都能看到东西运过来，却不运出去，她可不好解释。
不过面对王建，她肯定不能实话实说。
“不过这里靠大路近，运输方便，也因为位置特别，租金便宜点，不然租金太贵，这生意就没什么利润了，毕竟有没有货，我每个月都得交租金。”秦晴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建毫不怀疑，立即点了头：“这倒是，仓库的租金成本对于做生意来说确实是一大支出，别说是你，我那边仓储成本也不低。”
“要是流通起来，不是很快能挣回来？”秦晴看他。
“那流通也是要时间的，很多东西一留，就要在仓库里留好长时间，别的东西都放不进，成本不就高了么，”王建长叹一声，“这支出要能省下来，每年至少能有多几十万的利润。”
“东西卖出去，不也加了仓储的利润吗？”秦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他咳嗽一声后问道，“王老板还做什么生意啊？”
“就做点服装生意。”王建说着，看向秦晴。
秦晴笑了笑：“非消耗品，没有保质期的生意我朋友不做。”
“怎么还有这样的习惯？不是应该反过来吗？”王建嘟囔着，“服装生意多好，没有保质期，今年卖不出去明年还能卖，实在不行后年也能卖，这生意不比你说的那些好做？”
就是因为这样，末日降临后，衣服都“过剩”了。
一个是国内的服装产量实在是大，另一个则是因为末日降临，因末日而离世的人口太过庞大，而在末日之前，也就是这一两年，服装产量绝对过剩。
衣服又没有保质期，今年穿了明年还能穿，实在不行后年大后年也能穿。
末日那会儿，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有异能有金手指的人，也不会太在意自己的穿着，这样一来，就更不缺衣服了。
秦晴自然是打算囤一波的，但没打算囤太多，自己够穿就行，至于别人，反正也不缺衣服。
说话的时间，东西已经全部搬完，秦晴转了账，王建跟秦晴摆了摆手：“那我们就先走了啊，不过秦老板之后还是要类似的货吧？有保质期的日用品和食品？”
“对，只要有我都要，”秦晴点头，“王老板那边要是有，随时找我。”
“那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多打听打听。”王建笑着上了车。
不久之后，车子离开。
秦晴目送车子完全远离，确定没别的事之后，进了厂房里转移货物。
这一批是方便粥，正常卖五六块一盒，在这里均价只要一块钱，虽然她之前砍价砍的痛快，但这东西成本也低不到哪里去，外包装加上里面的粥品，再怎么压低成本，估计也要个七八毛一盒。
更何况她还看到这方便粥品类还不少，什么海鲜粥、蔬菜粥、皮蛋瘦肉粥、排骨菌菇粥，有些配菜成本就不低。
方便粥全部转移，这边仓库里又空了下去。
这要是有人看这边总是送东西来，想要爬进来看看，估计得失望而归，在这里连丁点毛都找不到。
心情愉快地转身往外走，眼前白光一闪。
她眨了眨眼，立即点开位面超市的系统面板。
【是否升级？[是]
or
[否]】
【升级需白石：200颗，交易窗口：+1】
【是否开启新位面？】
又是白石？
难不成开启新位面都需要跟古代位面的白石绑定？只有在白石数量足够的时候，才可以开启新的位面。
秦晴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提示，还是跟之前一样，二话不说选择了【是】。
无论如何，新位面开启越多，对她越有利。
回完消息，她立即点开前面的文件，开始逐条确认对方的判断依据。
好一会儿之后，她突然站起来。
“你要做什么？”丈夫也起身。
“我想去对方发过来的这个地址看看，”方嘉说道，蓦地回头，眼泪瞬间涌出，“我想亲自问问，萱萱的照片是怎么来的。”
丈夫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揽着妻子：“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哪怕再匪夷所思，我也想亲自去看看，亲自去确定，”方嘉声音沉闷，带着哭腔，“就算什么也不是，我也想问问看……有没有别的照片，那是我们的萱萱，是她最健康的样子，这几年，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健康。”
“我明白，我们一起收拾东西，去镇上看看，或许可以在镇上多住几天，”丈夫安抚道，“我今天跟公司请假，把所有的年假都用了。”
“好，我们一起去。”
……
“啊？”秦晴惊讶张嘴，嘴里的棒棒糖都差点掉落，好在她立即伸手扶住了嘴里的棒棒糖，但眼神依然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
许秋平跟崔云两人有点无措，扒拉着眼前的袋子，小心道：“我们去问过了，这个蜡烛跟香，听说，听说底下的人都吃这个，这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就都买了一些，而且买的都是最好的，不过没用也不要紧，真的，不要紧的。”
“唔……”秦晴迟疑了好一会儿，她其实也不确定这玩意儿魂界的人能不能吃，但毕竟是这对父母的心意，“不然你们把这些留下吧，有用没用，我们也不知道啊。”
“是是是，我们都不知道。”许秋平跟崔云两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听边上的邻居说，你平时做饭的次数不多，我们多做了点红烧肉，特意分了一盘出来，给你送来，”崔云转身，拎起带过来的篮子，“不知道能不能合你的口味。”
秦晴看着崔云打开盖子，露出放在里面的一大盘红烧肉，肉泽鲜嫩，一看就是肥而不腻的好红烧肉。
她平时倒也不是完全不做饭，只不过做的很少，只有特别闲的时候，才会去菜市场买些菜自己做，但大多做的都是基础的菜，至于难度较高的，她确实不太会。
上次跟着视频学了，明明步骤都差不多，可最后做出来的成本跟视频里出现的就是不一样，味道也一般般。
主要是还费劲，这一费劲的事，她实在是不愿意干。
她还想着什么时候去城里，一口气点个几十上百份的外卖，囤在随身空间里慢慢吃呢。
“这多不好，我之前已经吃了你们给的饺子。”秦晴推辞道，哪怕再馋，她也不好意思总是平白吃别人的东西。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就两个人，做菜做多了，放成隔夜菜岂不是更不好，”崔云看着秦晴，眼中带着几分祈求，“你就收下吧，好不好？”
秦晴在心里叹了一声：“那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她上了楼，假装是在楼上，实际上是从随身空间里拿了一个榴莲出来。
前几天闲聊的时候，她知道夫妻俩也是喜欢吃榴莲的，既然拿了两人的东西，肯定要礼尚往来，一个榴莲换几顿饭，她心里能安心些。
虽然在她这里，那几顿饭比手里这个榴莲的价值要高。
现在她不再往外卖榴莲，榴莲的价格就是从古代位面收购的价格，两块钱一斤。
……
而就在她上楼的时候，楼下来了客人。
“就是这里吧。”
“老板现在不在，你们要买东西可以进去看，她很快回来。”崔云贴心解释道。
“我们不买东西，我们是来找老板的，”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嘉两口子，“老板很快回来的话，我们可以等一会儿。”
“那也行。”崔云点了点头。
秦晴还没下来，崔云指着桌上的蜡烛跟身旁的丈夫说话：“我们是不是给她添麻烦吗？看她刚才的样子，应该是不需要这个的。”
“没关系，她也没说不行，我们就把该拿的东西拿过来就行，”许秋平低声道，“我看那小姑娘脾气很好的，不过就是她总是这样无偿帮我们，我们又做不了什么，心里也是难受。”
“是啊，她太心善了，”崔云低声道，“我们之后还是尽量不来给她添麻烦，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自作主张了。”
“没事，就这一次，”许秋平感觉到妻子情绪的低落，握着妻子的手，“你也别想太多，医生你不能再劳心了，咱们现在还能见到儿子，已经很好了，不要再考虑那些有的没的，让你自己更不舒服。”
“我会注意身体的，你放心吧。”崔云微笑道。
同样的话，要是落在别人耳中，绝对不会发现任何问题，偏偏听到这些话的事方嘉两口子。
察觉到不对，方嘉凝神看了看不远处桌上的东西，看清后猛地一震。
那明明是香和蜡烛，什么情况下才需要用到香烛？！
就在这时，下楼的脚步声响起。
“叔叔阿姨，我这里还有个榴莲，你们带回去吃，谢谢你们给我带红烧肉，”秦晴拎着袋子走出来，看到站在一起的四人愣了愣，等到看清另外两人的模样时，她心里了然，“你们一定是方凝萱的妈妈爸爸吧？方凝萱跟你们长的很像。”
“我就想问问照片……”方嘉下意识道。
“那是方凝萱以前给我的，只说有机会让我交给你们，照片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秦晴淡定道。
毕竟方凝萱在拍照的时候，她确实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状况。
“可是照片明明……”方嘉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
崔云温柔地看着方嘉：“我们出去说吧，不要打扰老板做生意，也许我能给你解释。”
“好，谢谢。”方嘉认真道谢，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眼前两人或许跟她一样，但她不能确定，而到了这一刻，她仿佛能够确定一些东西。
第43章
不吃蜡烛
“我有个儿子，给你看我儿子的视频，”崔云拿出手机，点开其中一个视频，“你看我儿子，是不是很帅气？”
方嘉低头，认真仔细看了看，一会儿后点头：“是，很帅。”
“我儿子几个月前车祸去世了。”崔云低声道。
“抱歉……”方嘉立即道歉，说完与崔云目光对视，好一会儿后突然意识到什么，“那，是不是跟我一样？”
崔云拉着方嘉，带着她椅子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下，又点开一个视频：“你看这个。”
她点开的是最早的一个视频，同时也是许鑫阳的“告别”视频。
方嘉一开始还沉浸在发现的事上，没有将注意力落在视频上，直到她看到视频里许鑫阳认认真真与父母告别，说让父母把他的离去当成在国外留学，才重新将专注的目光回到视频当中。
全部看完，她下意识捂住嘴。
崔云轻轻笑道：“老板说，这是以前她跟我家阳阳在一起玩的时候，因为玩游戏拍的视频，我们一开始都信了，来这里是想问问老板手里有没有更多的视频。”
说着，她看向方嘉，微笑着开口：“我身体不好，这视频发过来的时候，我还躺在病床上，也是因为有了这个视频，我才有了重新活下来的动力。”
方嘉听着她的话，手忙脚乱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手机里的相册：“这是我女儿。”
“很漂亮。”崔云低头。
“我女儿生病了，化疗好几年，一直都很虚弱，身体也很瘦，但这个，这个照片……”方嘉紧抿着唇，“我去问过相关人员，这个照片没有任何特效跟PS的痕迹。”
说完，她看着崔云。
崔云依然面带微笑，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你可以相信自己的猜测。”
“真的吗？真的是？”方嘉抬手捂住嘴，在崔云再次点头后，她的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一开始方嘉还是捂着嘴哭，哭着哭着变成放声大哭。
本来站在一旁的丈夫见到这一幕，立即过来，将妻子搂住。
方嘉抱着他的腰，哭了好久，直到稍稍缓过来之后，她才道：“是真的，是真的，我们想的都是真的。”
丈夫默然，抬头看向崔云跟许秋平。
许秋平点了点头。
他的眼眶也在这一瞬间变得通红。
超市门口聊天不便，许秋平跟崔云带着方嘉两口子一起去了他们在这里租的房子里，给两人分别倒了茶。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一开始我们也不信，视频刚发给我们的时候，哪怕阳阳那么说，我们也没有任何怀疑，直到我们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疤痕，”许秋平坐在边上与专注看他们的方嘉两人说道，“那疤痕是阳阳车祸前一段时间受伤后导致的，恢复没多久，他就回去上班，后来就出了事。”
“那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跟阳阳联系，很确定他绝对没有跟人出去玩，”崔云在一旁接了话，“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怀疑，但我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除了那些视频之外……”方嘉低声询问。
“我们去问老板了，虽然老板没有承认，但在那之后，我们又收到了阳阳的视频，”崔云拿出手机给方嘉看，“这身衣服，是我们给阳阳买的。”
方嘉疑惑看她。
崔云微笑着又点开一张照片：“我们给阳阳买了好多衣服鞋子，都是他很喜欢的。”
方嘉垂眸凝视，瞳孔微缩，照片上的衣服鞋子，明明都是纸质的。
她眨了眨眼，崔云又点开之前的视频，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虽然说是几乎，但两者主要是纸质平面和立体衣服的区别。
“老板人很好的，虽然她没有说太多，但她真的把我们的东西送过去了，”崔云抚摸着视频上的儿子，“我现在真的可以当做儿子是在国外留学，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通讯不方便。”
“那我们也可以吗？”方嘉着急问道，“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可以给女儿送衣服，送别的东西过去？”
“或许你们可以试试，但没必要跟老板说的太清楚，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崔云认真道，只要能时不时见到儿子，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我们明白了，谢谢，谢谢你！”方嘉连声道谢，哪怕她的眼眶依然通红，但从她的目光中却可以看出，她很坚定，且眼中充满了希望。
……
“老板，我们不吃蜡烛。”
“谁会吃蜡烛啊，救了命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味同嚼蜡吗？老板，别的都行，蜡烛是真不行。”
“就算能行，这也不是给你们的，”秦晴站在超市里，将蜡烛放在边上，“等许鑫阳来了，看看怎么处理吧，这玩意儿我也不好处理。”
“说曹操曹操到。”
“许鑫阳来了啊。”
“哎呦，鸟枪换炮了，瞧瞧这身衣服，这鞋子，都是大牌货啊。”
“人家有爸妈操心，跟我们能一样么，恨不得唱一首小白菜，可怜可怜自己。”
“我爸妈在我活着的时候都不在意我，更何况死了，还是自己拼搏吧，这衣服鞋子自己挣自己买。”
“我也一样，我生前生病拖了十几年，前面还宠着我关心我，生了二胎三胎，就没我啥事了，我也不去打扰他们，大家各过各的就行，不过还是羡慕有爸妈宠着的某人。”
许鑫阳听着周围人的调侃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红着脸看向秦晴：“老板，我爸妈又让你带东西了？”
“是啊，不过这次的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秦晴指着边上的蜡烛跟香，“传说中这玩意儿是有用的，可我们谁都没试过啊，要是为了这个占一格售货窗口，万一浪费岂不是要亏？”
许鑫阳也看着那两样东西：“不然老板处理了吧，我爸妈可能也是病急乱投医。”
“那就点一根试试，这玩意儿不都是要点的吗？”
“对啊，试试，老板你直接在超市里可以点吧？”
“万一真能吃呢，虽然活人不知道魂界的存在，可这么多年都有这样的习俗，未必都是假的。”
“那我试试看。”秦晴翻着袋子，从袋子里拿出插蜡烛的烛台。
在位面超市里用的东西，不会占据交易名额。
不一会儿，她就用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蜡烛，将它插在烛台里。
又点了两根香放在边上。
“应该没什么用。”秦晴盯着闪烁的烛光看了一会儿，听着身后没有声音，下意识回头，却看到了大家都神情陶醉地看着她……身后的蜡烛和香。
这是……有用？
就在这时，大家纷纷回过神来。
“我的天，好香啊，太香了，我好饿啊。”
“想吃，什么味同嚼蜡，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感觉大家都好像是猫遇到了猫薄荷一样，不过真的很香，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供品要用香跟蜡烛。”
“我有点想吃东西了，对了，售货机里是不是有食物？”
“能吃吗？之前不是都吃不了？”
“之前吃不了，不代表现在吃不了啊，试试看，我来试试吧。”说着，这人就挤到了前面，立即操作买了一个汉堡。
汉堡当然也是纸汉堡，之前卖可乐的时候，秦晴想着配套，就买了一批食物，其中包括不少汉堡，只不过这玩意儿跟房车还不一样，就算买了，也不能变成能吃的食物。
“好吃！！！”刚咬了一口，吃下去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能吃吗？现在能吃了？”
“什么味道啊？”
“当然是汉堡的味道，真的好吃，”对方立即说道，“你们试试，不骗你们，又香又好吃，就跟记忆里的汉堡味道一模一样，我都好久没有尝到这样实在的味道了。”
“我试试，我来一份意面，这玩意儿不会也有味道吧？”说着，又有人选择了购买。
没多久，出货口跳出一碗意大利面。
这东西跳出来，外观跟现实的意大利面几乎一模一样，但之前有人吃了，吃进去都是同一种纸张的涩味。
秦晴本以为这批货要彻底砸在手里。
“我靠！真的有味道了，这也跟我记忆里的意大利面一模一样啊，好香啊呜呜呜，我真的好久没吃过有味道的食物了。”
“那你之前可乐橙汁白喝了？”
“那不一样，还是实实在在的米面有味道，你都不知道，我这个面食主义者一段时间不吃面条又多想它，呜呜呜，妈妈，我尝到了妈妈的味道。”
“你妈以前还给你做意大利面？”
“咦？可我真的有那个感觉……”
“可能是根据你们记忆里的味道模拟的，”秦晴说道，回头看了一眼点燃在位面超市里的蜡烛，“现实中正常祭拜，我们说的祖先也都是闻的香味，闻过就算是吃过，蜡烛的意思或许也是一样，只不过它还能模拟出口感，但具体的口感，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
虽然只是猜测，但下一个买食物的人却给了肯定的答复：“真的，跟我以前吃过的味道一样。”
“那这可真要谢谢许鑫阳了，要不是他爸妈拿来，我还想不到这个。”秦晴笑道。
一群人听着，纷纷道谢。
“谢谢啊。”
“许鑫阳，你有你爸妈真好。”
“要不是因为你爸妈关心你，我们还尝不到这样的味道呢，快快快，你来买点想吃的，尝尝你爸妈带给你的美味。”
“有爸妈的孩子像个宝。”
秦晴听着熟悉的声音看过去，见说话的人是方凝萱，抬眸微微一笑。
第44章
心满意足
“小姑娘，这些是我们特地去城里买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带……捎给萱萱？”方嘉小心将一袋子东西放在秦晴面前。
烧与捎同音，可以是捎，也可以是烧。
不管是方嘉还是崔云跟许秋平，都不知道秦晴是用什么方式将东西带给“底下的人”，所以用“捎”是最合适的。
除了一袋子东西之外，方嘉还拿了两百块现金，推到秦晴面前。
“钱就不用了。”秦晴说道，她没打算靠这个赚钱。
“要的，就算让别人带东西也要给钱的，”方嘉说道，“你我非亲非故，不能平白麻烦你，你要是不拿，我们会不安心的。”
方嘉的丈夫站在一边，也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老板，你就收下吧。”
秦晴看了眼桌上的钱，还是点了头：“行，那我收下了。”
她这么说，两人都点了头，笑着道谢。
两人离开之后，秦晴看了眼时间，拎着袋子往位面超市走。
从方嘉两口子出现到现在，才过去一天不到，但两人去又在城里走了一个来回，显然是从崔云他们那边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刻赶回城里，买了这些东西过来。
魂界位面超市里的蜡烛还在燃烧，门口的人依然不少，个个手里都捧着“食物”，一口一口认真吃着，毕竟这是他们所有人来魂界之后，吃到的第一顿主食。
秦晴出现，几人立即与她打招呼：“老板。”
“老板你来了。”
“老板，明天早上还燃蜡烛吗？”
秦晴失笑：“之前不是说不吃蜡烛？”
“谁说的？我可没说。”
“我也没说，肯定不是我，鬼怎么能不吃蜡烛呢，鬼就应该吃蜡烛，不然人间祭拜点燃蜡烛不是白点了？”
“就是就是，我们就爱吃蜡烛香，老板你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多吃上几顿吧！”
秦晴再次失笑，安抚道：“放心吧，回头我去多备一些香烛，回头每天不间断地给你们点上，不会让你们吃不着。”
“谢谢老板。”
“老板你真是大好人，天大的好人！”
“老板你手里拎的是什么？”
秦晴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方凝萱在吗？”
“方凝萱？”排在外头的人群立即替她喊了一声。
“啊？老板你喊我？”方凝萱身上依然穿着洛丽塔的衣服，高高兴兴地崩了过来，“老板，我来了。”
“我给你单独设个价格。”秦晴说着，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方凝萱疑惑：“什么？”
“笨，”边上的人比她先反应过来，“肯定是你爸妈让老板给你捎东西来了，真好，有爸妈的孩子就是好。”
“爸妈宠着的孩子都是宝啊，不像我们，都是草。”
方凝萱眨了眨眼，声音突然哽咽：“老板……”
“他们说的对，这些都是你爸妈特意去买的。”秦晴点开售货机，将这批东西添加进去，专门给方凝萱设置了单独的购买通道。
货物都是“纸制品”，不需要新开购物窗口，但可以针对个人开购物通道。
“我……”方凝萱说着，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边上的人连连安慰。
“别哭啊，这不是好事么。”
“就是，你好歹还有爸妈惦记着呢，总比我们什么都没有要好。”
“可不是么，你爸妈知道你在这里，他们好歹安心一些，回头你穿上你爸妈给你买的衣服，多拍些照片给他们，他们看到一定很高兴，我看老板带过来这一袋子里面好多衣服呢。”
“虽然我们之前都调侃有爸妈宠着很好，但不是谁都敢发消息到现实中的，你爸妈这么惦记你，在意你，真的很好。”
“对，而且你跟许鑫阳的父母带过来的东西，我们还能用呢，要不是有蜡烛，我们还不知道居然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尝到味道。”
“可不是。”
“我……我就是太激动了，”方凝萱抽噎着，“老板，我爸妈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很难过？”
“之前或许有，但现在多少有了一些安慰，”秦晴微笑道，全部设置好之后，让方凝萱选择购买，“他们说的也没错，你之后可以多拍点照片，也可以是视频，我可以帮你转达。”
“呜呜呜，谢谢老板，老板你人真的太好了。”
……
“我们也想在这里租一套房子，虽然平时我们要上班，但双休的时候可以过来住住，”方嘉说道，“这边镇上的房子不贵。”
“那今天可以找找看，这几天我们在镇上也了解了一些情况，这里好多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不少空房子，环境又好，要是能住在这里修养，确实是很好的。”崔云点了头。
一行人走着，路过了紧闭着的超市门。
方嘉多看了几眼。
崔云笑道：“小姑娘平时睡得晚，基本八点多才会开门，中午也要休息的，镇上的人现在都习惯了，需要买什么东西提前过来就行。”
“其实我们心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方嘉抿唇，“这种事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
“你们昨天喝了那个饮料，效果怎么样？”崔云问道。
“效果很好，我们都睡的很熟，”方嘉立即点头，“说实话，之前我们俩都或多或少有失眠的问题，昨天却闭眼入睡。”
“是真的效果好，自从天天喝那个饮料，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都比之前好了不少。”崔云认真道，虽然她走路依然扶着身旁的丈夫，但她的步伐却比之前轻快不少。
“你以前……”方嘉真要问崔云的情况，手机却响起了提示音。
她看了崔云一眼，在她点头示意之下，拿出手机。
“是超市老板发过来的消息。”方嘉点开手机里的聊天框，突然顿住。
崔云瞄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崔云点了点身旁的许秋平。
许秋平点头，扶着崔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问：“是孩子的视频？”
“嗯，他们这会儿应该不愿意散步了。”崔云笑着说道。
等到两人坐下时，那边方嘉两口子正站在靠边的马路上，认真看着手机里的视频，看着看着突然捂住了嘴。
“真好，他们也有希望了，”崔云满含笑意地看着那边的两人，“跟我们一样。”
“嗯，跟我们一样，”许秋平从包里拿出一件薄外套，披在崔云肩上，“儿子看到你现在一点点健康起来，肯定也会很开心。”
“虽然阴阳两隔，但至少我们知道他还在另一个世界活着，这就足够了，”崔云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没准过些年我们还能见面。”
“会投胎转世吧，”许秋平坐在边上，又拿了一个保温杯出来，“要是孩子投胎转世去了，你可不能伤心难过。”
崔云愣了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不会难过，要是之前不知道，我可能会难过，现在知道他还在，还有未来新的人生，我肯定不会再难过了。”
亲人离去，最难过的就是“未知”，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想着人走了就是永远消失。
现在知道人走了，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心里的难过也消散了许多。
“更何况，我们现在还能时不时看到咱儿子，”崔云转头，笑着跟许秋平说话，“还能给他带东西过去，这就足够了。”
许秋平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两人说话的这时候，那边的方嘉两口子已经看过了视频和照片，走到了两人面前。
“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们，要谢就谢老板吧，我们之前跟你们一样，都只是失去孩子的可怜人罢了，”崔云起身，“视频看过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们信了，没有一点怀疑，”方嘉坚定道，随即微笑，“萱萱穿的是我们特地给她挑的衣服，你们看。”
说着，她把视频给两人看。
“萱萱生病这几年，我们一直都盼着能看到健康的她，希望她能活下来，只可惜她最后还是离开了我们，但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她最健康的模样，她还叫我们不要担心，她在那边过的很好。”此时，方嘉眉眼间的郁气瞬间消散。
边上方嘉丈夫的状态，也从开始时的略有些佝偻，到现在挺直了腰板。
“萱萱喜欢娃娃，还喜欢抓娃娃，回头我们去买个抓娃娃机，这样她就算在那里，也能天天玩抓娃娃机，”男人笑着说道，“看到这样的萱萱，我们都满足了。”
“嗯，我们现在已经心满意足，”方嘉点头，“这样也好，她要是还活着，肯定躺在病床上受苦，但她去了那边，看上去比之前健康多了，不用像之前那样受苦。”
“你们能想通就好，那你们还要住到这边来吗？”崔云问道。
方嘉与丈夫对视一眼，同时点了头：“要的，我们待会儿就去看房子，之后肯定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一趟，反正我们离的近，开车一两个小时，很快就能到。”
“那到时候我们还能约着一起出来散步。”
“好。”
此时，四人的目光中都藏着深深的满足。
随后，一起笑开。
第45章
要消耗品
“方嘉？”
“刚刚走过去的是方嘉吗？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笑的开心应该不是吧？她不是……不过我们公司也没有跟她长很像的人啊？”
“就是方嘉，我看到了，她今天确实笑的开心，没准是走出来了。”
“走出来，是该走出来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逝者已矣，她应该重新开始新生活了，不然总是郁郁寡欢，这日子会很难过。”
……
“华晶，方嘉今天来了，还笑的很开心。”
“她来上班了？我去看看她，”华晶说着，立即往方嘉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她敲了敲门，看到扬着笑脸抬头的方嘉，她有些震惊，“外面说你今天很开心，我还不信呢，你这是……那个……”
“走出来”三个字，华晶依然不好直说，怕又戳到方嘉的痛点。
方嘉却不在意，笑着跟华晶招了招手：“你快来，我给你看我女儿。”
“啊？”华晶疑惑上前，顺着方嘉的操作将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手机里。
方嘉点开视频，让华晶仔细看。
“哈喽哈喽，早上好，亲爱的老妈，我还想要买更多漂亮的衣服，但是手上资金不足，可不可以帮帮忙啊……”
华晶看着视频，眼睛快速地眨了眨。
“你这是……AI？”华晶问道。
方嘉转头，笑着看她一眼：“你也可以这样认为，反正现在我女儿陪着我呢，我很开心，以后都会开开心心的，你就放心吧。”
华晶又看了眼视频，看了看她：“这视频跟上次的照片差不多……”
方嘉挑眉：“你想什么都可以。”
“对了，”方嘉想起什么，从包里拿了个杯子，“这个给你，橙汁，特意带回来给你喝的。”
“橙汁还需要你特意带回来给我？”华晶疑惑接过。
方嘉只是抿唇微笑，冲着她招了招手：“你去忙吧，别担心，我好好的。”
“嗯。”华晶点了点头，还是迟疑地看了看她，不过最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公司里别的同事也很好奇在方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见华晶走出来，立即上前询问，华晶想了想，只是道：“应该是找了公司，做了AI，就方嘉女儿的AI视频。”
“怪不得呢，原来是又可以看到女儿。”
“之前还觉得AI不太行，这么一看，AI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能让人看到怀念的人。”
“对。”
华晶点了点头，回去的时候，脑海里依然疑惑，从她的眼光看，刚才那个视频同样没有特效的痕迹，而且视频里那个模样和状态，真的很方嘉女儿真正的样子很像。
但有些事就算是她努力去想，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得到结果的。
……
“秦老板，东西我给你送来了，你点一下。”
“行，麻烦王老板了，都搬到仓库里去吧，”秦晴指挥道，“今天王老板又亲自跑一趟？”
“害，反正没什么事，”王建随口道，“不过秦老板你朋友这生意做的不小啊，怎么做生意还从你这边转一圈。”
“我朋友……有点社恐，”秦晴说道，在王建震惊的目光中继续说，“怎么说呢，我朋友的社恐有些特别，就是做生意特别精通，可要面对面跟别人沟通，却很难，除非是熟人，所以这些东西带走，大多都是分发给相熟的朋友，我们呢，就经我朋友的指点，挣点零花钱。”
“原来是这样，这还真是少见，”王建说道，虽然奇怪，但世间事无奇不有，也没有怀疑太多，“这批货总共是九千多件，有几箱是少了货的，具体多少我也不好算，但肯定至少有九千件，这你放心。”
“我这跟王老板也是做第二回生意了，肯定是相信你的，”秦晴立即说道，“你放心，稍微差点，我肯定不会找你麻烦。”
“秦老板大气，”王建竖起大拇指，看了看周围，“你们这边环境倒是不错，路也通，就是平常人少点，上回来我都没见着什么人。”
秦晴心想这附近要是人来人往，她就不把货物的落点摆在这里了，不然大家都能看到东西运过来，却不运出去，她可不好解释。
不过面对王建，她肯定不能实话实说。
“不过这里靠大路近，运输方便，也因为位置特别，租金便宜点，不然租金太贵，这生意就没什么利润了，毕竟有没有货，我每个月都得交租金。”秦晴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建毫不怀疑，立即点了头：“这倒是，仓库的租金成本对于做生意来说确实是一大支出，别说是你，我那边仓储成本也不低。”
“要是流通起来，不是很快能挣回来？”秦晴看他。
“那流通也是要时间的，很多东西一留，就要在仓库里留好长时间，别的东西都放不进，成本不就高了么，”王建长叹一声，“这支出要能省下来，每年至少能有多几十万的利润。”
“东西卖出去，不也加了仓储的利润吗？”秦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他咳嗽一声后问道，“王老板还做什么生意啊？”
“就做点服装生意。”王建说着，看向秦晴。
秦晴笑了笑：“非消耗品，没有保质期的生意我朋友不做。”
“怎么还有这样的习惯？不是应该反过来吗？”王建嘟囔着，“服装生意多好，没有保质期，今年卖不出去明年还能卖，实在不行后年也能卖，这生意不比你说的那些好做？”
就是因为这样，末日降临后，衣服都“过剩”了。
一个是国内的服装产量实在是大，另一个则是因为末日降临，因末日而离世的人口太过庞大，而在末日之前，也就是这一两年，服装产量绝对过剩。
衣服又没有保质期，今年穿了明年还能穿，实在不行后年大后年也能穿。
末日那会儿，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有异能有金手指的人，也不会太在意自己的穿着，这样一来，就更不缺衣服了。
秦晴自然是打算囤一波的，但没打算囤太多，自己够穿就行，至于别人，反正也不缺衣服。
说话的时间，东西已经全部搬完，秦晴转了账，王建跟秦晴摆了摆手：“那我们就先走了啊，不过秦老板之后还是要类似的货吧？有保质期的日用品和食品？”
“对，只要有我都要，”秦晴点头，“王老板那边要是有，随时找我。”
“那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多打听打听。”王建笑着上了车。
不久之后，车子离开。
秦晴目送车子完全远离，确定没别的事之后，进了厂房里转移货物。
这一批是方便粥，正常卖五六块一盒，在这里均价只要一块钱，虽然她之前砍价砍的痛快，但这东西成本也低不到哪里去，外包装加上里面的粥品，再怎么压低成本，估计也要个七八毛一盒。
更何况她还看到这方便粥品类还不少，什么海鲜粥、蔬菜粥、皮蛋瘦肉粥、排骨菌菇粥，有些配菜成本就不低。
方便粥全部转移，这边仓库里又空了下去。
这要是有人看这边总是送东西来，想要爬进来看看，估计得失望而归，在这里连丁点毛都找不到。
心情愉快地转身往外走，眼前白光一闪。
她眨了眨眼，立即点开位面超市的系统面板。
【是否升级？[是]
or
[否]】
【升级需白石：200颗，交易窗口：+1】
【是否开启新位面？】
又是白石？
难不成开启新位面都需要跟古代位面的白石绑定？只有在白石数量足够的时候，才可以开启新的位面。
秦晴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提示，还是跟之前一样，二话不说选择了【是】。
无论如何，新位面开启越多，对她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