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而自己根基未稳,空有恒山四圣,却也是全靠忽悠,都是虚名。

    要钱无钱,要人无人,要权无权。

    若是真的斗起来,根本是以卵击石。

    她连忙道:“娘娘,臣妾也愿抄药王经百遍,为皇上和太后娘娘祈福。”

    “有你什么事儿啊?”沈娇没好气,“你虽是次妃,可到底是妾。做妾的,伺候好男人才是本份,抄什么经?”

    阮清:……

    沈娇又赶崔梦因走,“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崔梦因只好告退。

    出去时,牙根子恨得发酸,步子慢了几步,果然,就听见里面,沈娇笑着对阮清道:

    “清儿,你快过来,本宫继续给你说那好玩的。”

    那语调,就像是母女之间急着聊什么私房话。

    崔梦因: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清:……

    谢迟,你娘害我!

    可是,当沈娇真的开始给她继续讲沉香丸的故事时,她被震惊了。

    “那惜时呢,是个呆子。本宫给她沉香丸时,告诉过她,这东西,最好每次一颗,服下便会身有异香,引得男人神魂颠倒。还专门告诫她,千万不要贪多,更万万不可服一颗,往下面塞一颗。”

    沈娇骄矜挑着眉,“每次给她药,本宫都会提醒一遍,可是她啊,偏偏不听。”

    小剧场

    沈爷:本宫从现在开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天下无敌。

    阮姐: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世上也有我整不了的人。

    第151章

    这祖宗实在是太勇了

    这时,檀扇给阮清奉上茶来。

    阮清没敢喝。

    她怕里面有福寿螺。

    沈娇瞟了她一眼,“在这宫里,想要活得久,不随便吃东西,是对的。”

    阮清连忙低头告罪,“娘娘误会了,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她知道,在沈娇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面前,耍什么心思计谋都是自找没趣,不如直接认怂就完事儿。

    沈娇拿过自己的茶盏,抿了一口:

    “你在本宫面前,不用掩饰。本宫若想除你,你活不到现在。”

    阮清立刻识相地跪下谢恩,“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没什么好谢的,你不过是本宫的一把刀。想要自己存在的有价值,就得时刻警醒,将自己磨得够锋利。”

    沈娇的眸子里,是平日里旁人看不见的冷酷。

    人们都道她是妖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什么。

    在这一点上,阮清跟她是一路人。

    所以,她既怜惜她,又防着她。

    大熙朝的皇宫这座山上,容不得两只母老虎。

    “臣妾明白。”阮清顺从道。

    “既然明白了……”

    沈娇伸了个懒腰,又恢复了平日里懒洋洋的模样,向榻上的软垫靠去。

    “就去把那个姓崔的给本宫干掉。阿徵将来的正宫,必须是个能以倾国之力襄助于他的女人。”

    阮清迟疑了一下。

    她已经得罪了太多世家大族,不想再与清河崔氏成为死敌。

    沈娇用手抵着额角,闭目养神,可等了一会儿,没见她答应,又重新睁眼。

    “怎么?你不行?”

    阮清温顺低头,“臣妾出身低微,承蒙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厚爱,此生无以为报,既然娘娘看得起臣妾,臣妾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沈娇禁着鼻子,嗤地笑了一声,“行了,全是屁话,退下吧。”

    她看着阮清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蓦地眉间忽然惆怅一凝。

    “多好的年纪啊,还有人疼着。唉……”

    说着,眸子盯着一个地方,忽然一阵目光涣散,人一动不动,如痴了一般。

    檀扇从旁看了一会儿,心疼道:

    “娘娘,又在想世子爷了?”

    沈娇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他若还活着,也该会被本宫现在这副德性气死。”

    她低头,将帕子在手指尖纠缠摆弄。

    檀扇小心安慰:“娘娘说的哪儿的话,世子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您的命,他在天之灵,必会明白您的苦衷。”

    “呵,苟活着罢了。”沈娇瞪大眼睛,眸底泛起一片红,“因为死了没脸见他。”

    她倔强梗了梗脖子,扁着唇角,强忍着,不叫眼泪掉下来。

    阮清从栖梧宫出来。

    外面日光披沐在身上,分外刺眼,分外冰冷。

    倾国之力。

    她没有。

    那么,凭什么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谢迟的宠爱?

    呵,在皇权之下,男女之爱,太单薄了。

    而恩宠,又能有几年?

    阮清轻轻晃了晃脖颈,款步走回去东宫,神情木然冷漠。

    卑微得太久,脖子都酸了。

    从栖梧宫到东宫,靠步行,本就要许久。

    她又只是东宫的次妃,并没有资格坐辇子。

    再加上有心事,一路都是走走停停的,随身的人也不敢催促,只是默默陪着,不知不觉,用了许多时间。

    直到快临近从东宫西面的凤凰门时,身后的人忽然全都跪下了。

    阮清抬头,见是谢迟下朝,乘着辇子来接她了。

    他见她一直低着头步行,就知定是不开心了。

    于是,便从辇子上下来,亲自迎了过去。

    “阿阮,怎么了?”

    他两手捧住她肩膀,微躬了身子,偏下头,想看她的脸色。

    “青瓷说你给母后请安,去了好久。她为难你了?”

    阮清微笑,摇摇头,“娘娘怎么可能为难臣妾呢。”

    她不是他的正妃,连随他一起唤沈娇作母后的资格都没有。

    谢迟听着不是滋味。

    “那怎么这么久?”

    “先去了一趟永康宫,不过,太后娘娘抱恙,没能进去。”

    谢迟脸色微微一滞,“还有呢?”

    阮清看着他,微笑:“还见到了殿下未来的太子妃。”

    她在故意揶揄他。

    就像他过去常常拿“嫂子”两个字揶揄她。

    谢迟嗔着瞪了阮清一眼,忽然弯腰,将她横抱了起来,也不坐辇子了,直接大步往回走。

    阮清吓坏了,“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这么多人看着……!”

    “看就看!你是孤的妃子,抱你怎么了?孤就是让所有人都看着,让他们知道,孤疼着谁,宠着谁!叫那些有心为难你的,心存妄想的,都早早死了心!”

    他这是仗着这皇城里,这天底下,已经没人管得了他了。

    阮清哪儿受过这个。

    她与他,从一开始就是偷偷摸摸的。

    这么多年,这种见不得天日的关系,早就刻在骨子里面了。

    连拜堂都见不得人,却突然公然抱着她在皇宫里横着走,这也太吓人了。

    “殿下,殿下,你快放我下来,你不能这样,你是太子,阿徵……”

    阮清挣不过他,又不敢大声嚷嚷,最后没办法,只能抱着他脖子,将脸藏在他肩头,由着他抱着她,穿过几道大门,回了东宫。

    合璧宫的门一关。

    “阿阮,昨晚的洞房,我们进行到哪儿了?”

    他昨晚沾了血气,今天一早又在朝上大开杀戒,这会儿血脉里的那股子野性全都被唤醒了一般,将阮清压在身下,分外骇人。

    事儿还没开始,阮清心里就已经快要哭了。

    本以为是逃过一劫,没想到是还没开始。

    这还不到晌午,若是今天夜里能歇,她便要谢天谢地。

    “殿下,殿下,我怎么觉着太后突然病了,有些蹊跷呢?”

    她努力想跟他聊点正经事,分散一下注意力,好让他别那么凶。

    “死了。”谢迟在她耳畔、脖颈间啃噬,又一路吻到她软软的脸颊,恶狠狠看着她,“孤亲手砸死的。”

    死了……

    阮清被他手臂箍住的身子,不禁一颤。

    “她害你我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不如早点投胎,好好反思,重新做人。”

    “那皇上那边……”阮清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凶残地撕成几块儿了。

    连说句话都费力。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他染满情欲的眸子,看着她,生了薄茧的大手,隔着她薄薄的衣衫,快要抓爆清清。

    “幸得阿阮在刑部那晚提醒,孤从武靖王王府当年的厨子入手,果然查出了端倪。”

    他重重的吻她,想吞噬她。

    后面的话,就不说了。

    以免吓到她。

    就让谢肃安且好好躺着,细细体会身体里长满福寿螺的滋味!

    哗啦

    桌上的瓷器茶盏都被他给掀了,摔了一地。

    女人身上丝帛被撕裂的声音,分外刺激。

    阮清被摁在桌上,天摇地晃地,无力地想伸手抓住点儿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这个祖宗,实在是太勇了,她一个人真的伺候不来。

    连续更了一个月,今天是1号,阙哥在线卑微请求休息一天,只更一章,接下来我会努力的,求放过。

    第152章

    有凤求凰

    “殿下……如今不同往日,明天……明天还要上朝,不可放纵,不然……不然臣妾可要被那些言官老臣给骂了。”

    阮清断断续续地劝着,也不敢用力推他,更不敢真的严词拒绝他。

    毕竟还要靠着他活呢。

    可是,谢迟反而将她要的更凶狠。

    “你是对自己没什么数?还是对孤没半点数?”

    阮清快要被晃晕了,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殿下……殿下什么意思?”

    “孤的意思,就是见了你就想干……你!嗅到你身上的香味,就想干……你!哪怕只是想到你,也片刻都不能等,只想干……你!”

    他真的是疯的。

    谢迟每次这样,阮清都好害怕。

    他现在连一个顾忌的人都没有,说不定哪天就把她给玩死了。

    “殿下,你听我说,明天……明天我还要去四圣宫给四位师父请安,他们说要教我本事,我……,我总不能软手软脚的去,要给他们笑话。”

    谢迟停了一下,“那就改日。”

    “殿下,”阮清轻轻推了他的小腹,“四位师父难得愿意教我,你也不想我整日在你看顾不到的地方给人欺负的,对不对?”

    谢迟眸子动了动,“你只能给我欺负。”

    他好像听进去了。

    阮清赶紧好好将这祖宗哄着,“对啊,那就求殿下留我一条小命”

    “到酉时。”

    “未时。”

    “五次!”

    “两次。”

    谢迟顿了一下,“这会儿一次,午后一次,夜里一次。准你睡个好觉。”

    阮清:……

    还带这样讨价还价的?

    但是,他不将她一直揉搓到天亮,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好,拉钩。”

    她躺在桌上,伸出小手指。

    谢迟瞅着她那天真样儿,用小指与她勾了勾,然后晃晃晃晃晃晃晃晃晃晃晃……!

    ……

    谢迟果然还是说话算数。

    说三次就三次。

    可三次之间,也没怎么闲着。

    阮清从晌午一直到第二天清早,就没下得床。

    她几次央他。

    谢迟都笑着哄她,“阿阮,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你舍得把我拖到哪儿去?”

    他笑得那么好看,简直就是专门吃女人的妖精。

    阮清被祸害惨了,直到夜深了,才总算得以洗了澡,安生睡了。

    即便如此,迷迷糊糊里,还听他在她耳畔欲求不满地嘀咕:

    “阿阮,孤答应让你睡觉了,就不再动你。孤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忍……”

    阮清想把耳朵捂上。

    啊啊啊啊啊,他好贱啊……!

    等到天刚蒙蒙亮时,谢迟便要去上朝。

    薛贵带人进来伺候更衣。

    阮清被吵醒了。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想了想。

    薛贵是皇帝身边的老人,自幼进宫,在宫中和前朝的人脉关系十分复杂。

    谢迟现在把他用在身边,其实是一种拉拢。

    这种时候,她若是赖在床上,不起来伺候,恐怕被薛贵看在眼里,与第二个惜时没什么不同。

    于是,趁着谢迟去沐浴的空档,挣扎着爬起来。

    谁知,他回来时,披着件宽大的浴袍,见她起了,顿时喜笑颜开。

    “阿阮,给你看样东西。”

    旁边薛贵和伺候更衣的小太监都在呢,阮清也没好意思问是什么东西。

    就见谢迟唰地将身上浴袍一脱。

    赫然里面赤着身子,只穿了一条她在船上给亲手缝的紫粉色大亵裤!

    “阿阮,好不好看?”

    阮清:“好……看……”

    “孤穿上这个,是不是显得更伟岸了?”

    阮清:……

    受不了了。

    自从谢肃安躺倒,没人管得了他了,他怎么跟发了情的大狗一样,也不分人前人后,什么事儿都干,什么话都说呢。

    “殿下快去上朝吧。”

    阮清赶紧忙着,帮他赶紧将朝服穿好。

    送走送走,赶紧送走。

    早点走,还能再睡会儿。

    ……

    这天上午,阮清去四圣宫。

    先是听红袍亲自讲解了《百战要略》,并顺便背了下来。

    又与黑袍学了耍筷子。

    黑袍将一根筷子,在五根手指之间,飞快舞过,晃成一连串的虚影,看的阮清眼睛直亮。

    “你到了这个岁数,已经不可能再练童子功了,舞刀弄枪、修炼内家功法,皆不合适。就先练些取巧的门道吧。一来自保,二来立威。”黑袍道。

    阮清知道,眼前虽然不过是一根筷子,但是,若能把手法练得老道,那一根簪子,一把小刀,一根小树枝,便皆可以成为她的武器。

    她微笑,“四师父这个取巧的门道,没有个苦功夫也是练不出来的。”

    “旁人不行,但是我看你行。”

    黑袍笑吟吟捋着胡子看着她。

    “你记性好,心够狠,对旁人狠,对自己也够狠。只要肯练,拿把小刀扎人要害,速度够快,即便是个高手,也不在话下。”

    “那徒儿便试试,学得不好,四师父莫要生气。”

    于是,阮清也拿了根筷子练。

    如此很快到了晌午。

    她从四圣宫出来,回去东宫,一边走,一边袖底的手还在练方才的手法。

    可经过天光殿前的花园,就听见一阵琴声。

    循声望去,远远地,见是崔梦因在假山上的凉亭中抚琴。

    阮清生得小门小户,从小对琴棋书画皆不精通。

    其实一直都很羡慕大家闺秀的这些本事。

    此刻崔梦因的琴声十分动情,但是她听不懂。

    “这是什么曲儿?”阮清问身边的翠巧儿。

    翠巧儿小时候被人当瘦马养,还是学过一些的,不乐意道:“是《有凤求凰》,高级曲儿。”

    “哦……”阮清站在花园这一头的树丛后,又听了一会儿。

    “嗯,是挺好听的。”

    翠巧儿生气:“姑娘不急吗?她都搬着琴跑到太子寝宫门口来卖弄风骚了。”

    “急有什么用?她本来就是东宫既定的女主人。咱们不如听曲儿。”

    阮清寻了块石头坐下了。

    想从她这个地方,回去合璧宫,要么绕个大圈子,要么就得经过崔梦因那个假山。

    崔梦因分明是在这儿守着,等着见谢迟。

    阮清若是这个时候过去,岂不是很不知趣?

    她就只能在这边回避着。

    但是昨晚又被谢迟折腾地腰酸腿软,便只好坐下来等。

    一面听,一面心里想着。

    若是从今以后,能有个人分宠,是不是夜里能睡个囫囵觉了?

    果然,没多会儿,谢迟下朝回来了。

    崔梦因的琴声便更加动听,弹得连阮清这个不懂音律的,都快要懂了。

    就是一只鸟,抖着毛,甩着脑袋,跟另一只鸟求交配呗。

    她低头摆弄帕子,想着昨晚的欢爱情景,若是换了谢迟跟崔梦因……

    再扭头,隔着树影,见谢迟已经站在了假山下,正循着琴声,向上望去。

    他到底是被她吸引了的。

    就说男人的花言巧语不能信。

    他今天有她,明天就可以有崔梦因。

    况且,人家两人,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儿。

    阮清忽然觉得好无趣,腾地从树后站起身来,想要直接从他们俩面前走过,回合璧宫去。

    谁知,谢迟忽然对随身的东宫宿卫军道:“哪儿来的闲杂人等在此扰清净?拖出去。”

    家里出了点状况,今天阙哥发了一天的神经病,欠一章明天尽快补上,不补是狗!

    第153章

    新婚燕尔,你侬我侬

    两个宿卫军立刻冲上假山的凉亭,将人给拖了下来。

    阮清离得这么远,都能听见崔梦因的尖叫。

    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哪儿经过这么粗暴的待遇。

    本是来求邂逅的,却要被人当成垃圾丢了。

    定是被吓坏的。

    谢迟这么做,不太好。

    他刚刚监国,根基未稳,虽然在前朝杀了几个人,可也都是身后背景势力衰微的老臣,对于实力强大的几个世家大族,仍然只能威慑,拉拢,不可用极限手段。

    尤其是崔氏。

    他们为了保证崔梦因能够当皇后,必定竭尽全力支持谢迟。

    这个时候,这条线不能崩。

    “殿下,弄错了。那是前两日才进宫的崔梦因小姐。”阮清站了出来。

    谢迟老远见了她,立刻眉眼都笑开了。

    “阿阮怎么在这儿?”

    “臣妾……,在听琴。”阮清自然不会说,她躲在那边怕打扰了他们俩,“本是要回合璧宫的,可听见崔小姐的琴音那般……曼妙,于是,一时之间便痴了,不晓得还要走路了。”

    崔梦因被宿卫军扭痛了胳膊,给贴身丫鬟揉着,听了阮清这话,看了她一眼。

    哪儿有人形容曲子,用“曼妙”的?

    也不知她到底是真的粗鄙,还是在嘲讽她没矜持。

    但是,她也不能戳破,便向阮清行礼:

    “见过阮妃娘娘,没想到,娘娘居然也是知音。”

    “呵呵……是啊……”阮清强挤了个笑,也对她回了个礼。

    毕竟是既定的太子妃,礼数宁可多,不可少。

    但一想到这个女人,将来才是谢迟的原配。

    等到他们大婚时,自己还要给她下跪叩头,阮清脸上的笑容就无论如何都无法真实亲切。

    可是,谢迟站在两个女人中间,却完全没有领会到她这些心思。

    只是忽然惊异道:“哎?阿阮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这些个了?既然你喜欢,孤就让她再弹一会儿?”

    “殿下不可!”阮清吓坏了,差点跪下了,“崔小姐未来贵不可言,妾身方才偷听,已是冒犯,万万不可再僭越。”

    谢大迟,你是祖宗,你不要再作了。

    再作,都圆不回来了。

    可是,这话谢迟不爱听。

    但是,此时人多眼杂,他方才没能假装不认识,将崔梦因给丢出去,现在重新丢也的确不合适了。

    于是便道:“既然不听了,那便随孤一道回去,一道用膳,免得又半路遇上了什么,又发了痴,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随口一说,阮清心里却微微一震。

    哪儿是家?

    “今天孤特意吩咐他们安排了你爱吃的,保证你喜欢。”

    他伸手揽过阮清,便再也不管崔梦因,走了。

    阮清好难做。

    好人,她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再多,便违心了。

    于是,也没再回头。

    反正不用看也知道,崔梦因的眼睛里有多少恨妒的光了。

    她故意刁难谢迟,将脑瓜儿一偏,“殿下知道臣妾爱吃什么?”

    谢迟跟她一道吃的饭,还不如余少川多。

    以他那种唯我独尊的性子,是不可能知道她爱吃什么的。

    刚刚那么说,不过是逢场作戏,给崔梦因添堵罢了。

    谁知,谢迟却道:“不就是……,花胶桑叶燕窝羹,牛乳荷包鸡,生炊麒麟鱼,南姜狮头鹅,香酥秋瓜烙。”

    阮清:……

    都是她家乡的菜肴。

    是她小时候喜欢吃的。

    他如何知道。

    他定是将她小时候家里用过的厨子给绑了来了。

    谢迟见她没说话,知是将她惊喜到了,得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尖:

    “还有一份樱桃酥山,不过快要秋凉了,这是最后一份,以后不准吃了。”

    阮清是打心眼里开心,“知道啦,谢殿下恩典。”

    两人这般亲昵恩爱,正是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情景。

    看得后面还在屈膝恭送的崔梦因,心里如砸了间卖陈醋的铺子。

    身边丫鬟看不过,撇着嘴嘀咕道:

    “哼,不过是早了姑娘您几日进宫的寡妇,就嚣张成这样,来日姑娘进宫,定要拿出手段来,让她知道,在宫中,这种狐媚子,是活不长的。”

    “噤声。”崔梦因呵斥。

    她等谢迟走远了,才站直身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胡说什么呢?我清河崔氏调教出来的家奴,是你这样说话的?自己回去掌嘴!”

    丫鬟知道错了,慌忙求饶,小碎步跟在后面。

    崔梦因讨了个没趣,只好回披香殿去。

    可没走几步,忽然又被人叫住了。

    “崔三姑娘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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