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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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饭随爱豆
言氏大厦顶层办公楼中，年轻男人半坐在办公桌上的身姿引人注目。
他一只手紧扣着一份深海蓝色封皮的什么文件，另一只手则放在伸直了的右腿之上，不紧不慢地，用食指敲击着自己的大腿，百无聊赖地，等着落地窗前的那人通话结束。
不喜欢短信的延迟设定，言泽发完信息又给向希去了电话。
至于向希问的，他怎么会想到孟芊芊这个人选，他只说是言影前综艺部策划部长给的建议。真实原因，还要问房间里这位不速之客了。
“桌子不是用来坐人的。”言泽将目光转向言瑾，后者这个素来没有什么礼貌可言的家伙，仅仅是这次来拜访没有被拒绝，就有必要这么自来熟？
“别这么小气嘛，”言瑾举单手投降，语气揶揄：“好歹这次我也算是帮了弟妹一个大忙不是？”
言泽不敢苟同：“也得等孟芊芊签约，问题才算解决。”
听到孟芊芊的名字，言瑾的眼中涌现出少许的异样。
言泽注意到这个变化：“你跟她很熟？”
当然，他想到的还不止这些：“又是投资暮森，又是推荐孟芊芊，你想做什么？”
“这个嘛，”言瑾失焦的眼神回归，他拖长声调：“秘密。”
言泽：“……”
是自己失误了，忘了这位继兄的真实模样。
言瑾毫不见外，手指点点自己带来的那份文件：“你和老爷子负责盖章拨款就行了，我这个再就业人士你们可以不管，弟妹的事情总不会不管的吧。”
言泽不置可否，嘴角浮上几不可查的笑意。当然。这人来说的话里，唯一中听的部分，大概就是三番二次把向希称作“弟妹”了吧。
读懂了言泽的意思，言瑾从桌上跳下，放心地准备告辞。
“以后，不要赔太多了，”看着他的背影，言泽语气极淡地嘱咐，“我不想再一起挨训。”
言瑾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以示答应。
笑话，小爷只是不愿意经营公司好么，真以为小爷只会花钱不会赚？
这边，向希和姜允在合计结束，打电话给孟芊芊时，后者正在捯饬着一款新什么空气又什么离子的卷发。
高档造型室里，人烟寥寥，只余她打瞌睡的小助理，以及一边嫌弃地推开助理的脑袋，一边翻着杂志等药水好的设计师。
瞌睡满满的助理呈上手机，孟芊芊见到来电显示已然稀奇，等听完向希打电话的意思，完全不可置信地反问：“你是说你想让我去参演你的电影？”
被自己友达以下，敌人未满的前闺蜜邀请，孟芊芊往外瞧了瞧，想知道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可惜只看到空旷单调的夜空。于是，她尝试用“正常人”的思路来同向希交流：“我的档期可是很满的。况且你有钱吗？”
向希很诚恳：“嗯。片酬可能是不多。而且还有件事现在就得告诉你，那什么……我邀请你的是女二号。”
知道自己说的是孟芊芊绝对在意的问题，她的声音含糊了许多。
孟芊芊果真没听清，“什么事？”
向希只好老老实实重复一遍。
孟芊芊摔手机的心都有了：“向希。是你脑子不好还是我表现得很像做慈善的？”
——女二的意思，不就是要过去给她作配吗？
向希已经猜到这么“孟芊芊”的反应，考虑到自己的来意，还是忍住嘴遁，脸皮厚出天际地狗腿道：“要是你真做慈善，能首先考虑接济一下我吗？”
孟芊芊：“……”
没听到拒绝，向希趁热打铁：“哎，反正以万万你的咖位，要演什么流量电影没得演啊？但是好剧本万里挑一对不对，不然我怎么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呢？”
姜允在旁听得只能扶额头，向希这种哄人的本事，真的不会把人越劝越远吗？
孟芊芊也完全体会不到向希的勇气从哪来的，但，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有点好奇？晕，难道自己脑子也不好使了吗？
顿了顿，她松了口：“那你把剧本传一份文档给我吧。”
且不忘强调：“我不一定会看。”
说动了？向希有些微的雀跃：“你的微信搜手机号能找到吗？”
孟芊芊缓缓地在脑门上打出一个无声的问号。
向希没等到对面的反应，自己想起来解释：“哦，我之前应该把你给拉黑了。”
哦也对……去黑名单里找找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孟芊芊彻底无语。
也难怪，不管她朋友圈发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向希来点赞表态，每次都还以为是……向希在自惭形秽。鬼知道她为什么也没有特地去看向希的朋友圈，导致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被拉黑这件事。
“……你放心地搜手机号吧，我反正是不会通过的。”到底是意难平，撂下这样一句话。
向希嘿嘿赔着笑，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忙音。
算了，不通过就不通过，到时候黑名单里捞一捞不就出来了。
她笑嘻嘻地挂掉电话，却发现小桌对面的姜允在一副要吐血身亡的样子。
向希：“嗯？”这是什么原因？
姜允在恨铁不成钢：“老-二，你这么实诚，别说孟小姐，你能找个孟大爷来演都有鬼了。”
旅华多年，姜允在的俗语说得比向希还要溜。
“担任女二号的孟大爷……”向希随着他的话稍一细想，立刻一阵恶寒发作。她抖抖鸡皮疙瘩，回过神来：“咩咩老大，你跟安导演合作不少次了吧？”
姜允在点头。
“既然这样，”向希又问：“那你觉得我刚才对孟芊芊说的算是实话吗？”
姜允在恍然大悟，确实！等把孟芊芊骗过来，对方还有得罪受呢，没准很快又要卷铺盖跑了。
“所以说，我的路线非常正确！”她非常充分地骄傲起来，不过，还是没忘记提醒一句：“完全搞定之前先别告诉导演比较好。”给安导演一个惊喜！
“你放心，谁逼我，”姜允在撇撇嘴：“……都不说。”该不该提醒一下已经完全得意忘形的老-二，这事看起来完全没有邀功的可能性啊。
完全不知自己已被连番看作“脑子不好”的向希，笑容灿烂、功德圆满打道回房。
当晚，方正恩团队在新注册的官微上，放出了《暮色森林拍摄实录：“To
be
or
not
to
be”？》
不知是暮森剧组未正式开拍，所以内容太少，还是方正恩团队的效率太高，向希几人的合影与讨论的情形，被拍摄记录下来之后，竟然就能剪辑成一分钟左右的vlog，加上方导演选择的背景乐，还挺有大片既视感。
标题的含义是——“要么走过去，要么胎死腹中”，vlog把剧组剧组面临的危机坦荡荡公之于众，新奇之余，又给了网友参与讨论、见证电影成长的机会。
安北望把vlog链接发到群里，变身小狗腿的向希光速点赞：「这样一来，我们电影就正式变成全民创作活动了。」
姜允在注意到那条，西瓜和生姜的活动踪迹：
西瓜：「哇~~希希老婆的新电影实录，集美们快来支持！」
生姜：「生姜打卡！剧组一定会渡过难关的，期待开拍！」
然而，也有散发着浓浓酸味的不和谐声音：
柠檬：「什么low逼剧组？给你脸了？也来蹭我家热度？」
西瓜：？
生姜：？
原来，那则vlog并没有避嫌，，实话实说行程不合适，期待下次再合作。而众柠檬素来对妮露团队动辄给自家艺人冠名“小孟芊芊”并坚定地进行物理能量转换——蹭热度——的行为嗤之以鼻，一见到妮露相关新闻便自觉进入抵制模式。
对其中利害关系不甚了解的暮森剧组，由此中枪。
柠檬大队赶来，纷纷表示：「啧，连山寨货都不愿意来的剧组，还是趁早解散得了~」
当面吐黑泥，西瓜自然不能忍：「这位网友，建议宁嘴巴放干净一点。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
柠檬认出西瓜的头像：「原来是三傻小姐家的粉丝，你家这种电影也接，果然糊做非为~」
友军生姜发出支援：「饭随爱豆，楼里的柠檬不想给你家丢人就不要在这睿智了谢谢[呵呵]」
柠檬嘲讽技能开大：「谁睿智谁出演，反正这破电影糊穿地心预订~」
三家粉丝谁也没想到，会因为完全不相关的第四方——妮露而开始互掐，梁子就此结下。
※※※※※※※※※※※※※※※※※※※※
感谢在202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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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反面教材
向希继续捣腾手机。跟预想的没差，黑名单里果然躺着孟芊芊的微信。可能是唯恐他人不识，头像华丽丽的，是孟芊芊十八岁时候的写真。
担心认错，向希脾气很好地用孟芊芊私人手机号搜索确认一遍……最终才把文件发给正主。
这么不辞辛劳地邀请，回过头要好好讹安导演一顿饭才行……不，要几顿！
倒是有件值得在意的事：黑名单里的人，怎么那么多？上辈子的“向希”人缘真不是一般差……不过，管他们呢！只要她没有把那个人弄丢，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商务车开进小区停车场时，孟芊芊收到某猫头像少女的信息。
后者连同文件，还一并发送了卖萌的表情包。
她懒得回复，反正不是真的感兴趣，也没可能真的去给向希当女配，但还是没忍住手点开文档，看到奇怪的名词，问助理：“安北望是谁啊？”
助理没有回答，显然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孟芊芊未来得及等到答案，也看到了红色超跑前站立的男人。嗯……这人怎么又能进来的，小区的安防是不是应该抓紧一点了？
心里这样嫌弃，手上却动作更快地拉开车门，站在了言瑾的面前：“你来做什么？”
言瑾看看她，轻飘飘地点评：“女孩子不该回家这么晚。”
这人真是……孟芊芊气不打一处来：“我什么时候回家你也要管？”
言瑾假意语重心长：“哥哥是不想看到你学坏了。”
孟芊芊懒得纠正他自称哥哥的不要脸行为，直话直说：“某些反面教材本身，好像没有资格说别人学坏吧。”
言瑾继续不要脸，弯腰凑近她的脸，笑得魅惑：“也对，反面教材还有更坏的内容呢，你想学吗？”
四目相对，孟芊芊呼吸急促，一时语塞。
……早该想到，跟这种人斗嘴纯属自讨没趣。咬咬牙，稳住呼吸，她板着脸问：“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言瑾很满意她的表情变化，脸上是调戏得逞的笑：“有部电影，很适合你。”
又是电影？孟芊芊想，今天的业务倒是繁忙。
言瑾见她不说话，靠回车前：“你不会拒绝反面教材的吧？”
她可算反应过来：“找我拍电影……这节课要教‘潜.规则’？”
言瑾老神在在：“我怎么敢，某人可是黑带四段。”
孟芊芊输得彻底：“……言瑾！”
“动听，”言瑾笑意更深，随手从驾驶座上摸出一个蓝色的什么文件夹，又把文件夹塞到她怀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相信你自己的演技，不会让我失望的。”
孟芊芊又好气又好笑：“我还没有答应你好吧？”
言瑾已经顾自耍帅着上了车，似乎除了给剧本真的对她没有别的想法，走之前还对她抛一个电眼：“好好看看吧，人设我看就是照你来写的，非你莫属了。”
孟芊芊：“……”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是听到这个人说非她莫属的话，居然有点小雀跃？
见着两人互怼实况，驾驶座上被忘得干净的助理瑟瑟发抖。
孟芊芊目送他离开，终于想起来翻开手中的文件夹看一眼，可是：“……这不是向希给我发的剧本吗？这俩什么时候串通在一起的？”
————————————————
不日，《暮色森林》剧组正式发布新演员招募公告。
同时发布的，还有向希和姜允在修好的定妆照。西瓜和生姜过来点赞的同时，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也冒了头：
「这造型也太脏了，也真豁得出去~」
「真的替你们爱豆可惜呢，原来是安·杰克苏·大·导·演的电影，而且上一部国内丧尸片2.1分哦，还上赶着吃那什么也是没谁。」
「这题材倒是挺有趣的，又在我国搞丧.尸片，坐等扑街呗？果然糊做非为。」
看似是讨论电影的路人网友，但最多的声音还是：
「听说山寨货挂科被留级他们才选新演员的，能看上她也是此剧组太弱鸡辽。」
众人闻头像识粉丝，一眼就认出来这些比例盛大的diss声音，均是柠檬属性的孟芊芊家粉丝出品。上次骂架没成功，这次又闻风而来，一会说题材东施效颦，一会说造型太脏，向希算是毁了。
西瓜、生姜再次奋起，继续手撕柠檬三百回合：
「先撩者贱了解一下，就算你家想演，可是剧组要吗？」
「略略略，火不火是玄学，但只要有老姜我们就会看！」
「+10086，你家没被邀请出演，难道不是你家应该反思的事？」
「我希这种造型都比某家脸白，这里建议某女星的粉丝改名黑加仑哦亲亲~」
柠檬节节败退，只好放狠话：「反正咖位摆在这里，我家懒得自降身价而已。」
粉丝在努力工作，向希与姜允在两个闲人早已被安导演抓了壮丁——挨个介绍要来试戏的小鲜肉们的简历。奇异的是，简历来的比导演预想的多得多。
很快杨思维就给他们看了原因：言氏官网发布了领投暮森的通知。
剧组有钱了。
向希真心不想让言泽这么大手笔——越不走寻常路的作品，越是去冲击奖项的，票房很难好看的。投资这种作品，基本就是等着血亏了。可为什么每到这种事，她总是被先斩后奏的那一个？
言泽这位始作俑者，只是在电话里笑得很温柔：“也让我为你做点事，好吗？”
好吧，木已成舟，她本就无法拒绝：“言泽……”
“嗯？”
想说下次别这样，思绪却发生漂移。好几天没见了。
每次这样一进组，就很难再见到他。杨思维也对她描述过，言泽在公司是多么令员工又爱又恨的魔鬼存在。
这个忙起来就几乎要住在公司的人，还是为了当初许下的承诺在拼命吧。
这样的言泽，让她感到……心疼，没办法说出下次别对她好这样疏远的话。
“没什么，你不要太忙了，”向希想想，厚着脸皮建议：“偶尔，也抽空来看看我吧。”
“好。”难得听到撒娇，对面的那人答应得不假思索，语气里有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向希听到答应，稍微放下心来。全世界每一个人都可能爽约，唯独这个人，答应她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孟芊芊不也是他……是了，孟芊芊还没有回复她。明明言氏追加投资的新闻也发过去了呀，也说了片酬可以按她的标准了……事发突然，但也应该很吸引人的。也不知道孟芊芊到底有没有看，该不会，还在介意被她拉黑的事情吧？早知道，就不说实话了。
想归想，还是紧锣密鼓地帮看面试。
孟芊芊抵达片场的时候，面试正进行到一半。
助理愁眉苦脸地跟在她后面，小声嘀咕：“小李总真的很生气，要不你去认个错……”
孟芊芊听到这个称呼直接变脸，强忍住声音喝止她：“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
就是因为不想去赴这个人的约，才来到眼前这个地方的，鬼使神差的。看到自己助理因为他而畏首畏尾的样子，厌恶的情绪更甚，“我就算退圈，也不需要他的关系！”
助理说不过她。可是心里不住地想，哪有这么容易？原来不就是因为躲不掉，才屡次接受小李总礼物的吗？现在对方放话说不去赴约就封杀她，唉，怎么说得罪就得罪了？
这个剧组的人出乎意料地多，似乎是看到她们，有挂着工作牌的中分小哥过来问：“你们是来试镜的吗？”
孟芊芊心里不止一个大型问号，但强忍住没发火，说：“我找向希。”
不明就里的小哥笑得非常和善：“向老师在试镜厅呢，我先带您们过去吧。”
孟芊芊腹诽，这人是真的没有认出我来？
跟着到了外部候场厅，刚踏入大门才几步，一名高高瘦瘦的高领毛衣的男子又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手上递着一块速记板拦住她们：“迟到的在这里登记。”
这人自然是方正恩。跟拍团队难免被抓壮丁的命运。
孟芊芊这回真的被气笑了：“你们是真的不认识我，还是合伙逗我玩？”
好歹也是一介影后，小小禹城就这么多人不认识我？
方正恩听到发问，遂抬头，仔细看了眼前者的脸，答案明确：“不认识。”
孟芊芊无话可说：有被冒犯到。
试镜厅里工作基本结束，向希整理评估记录，姜允在继续负责插科打混。
这不，他又找到话题了。
“老二，你知道方导和安导的真实关系吗？”
真实关系？不精于八卦的向希，被这大胆的用词引发深思：这是在说表面的朋友和合作伙伴关系之下两人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吗？难道是，超越友情的羁绊？
“你看方导那么水土不服，在枫叶国做了那么多年动画没想过回来的，”姜允在看出她已经竖起了耳朵，也神秘秘地凑近了说：“为了安导打赌输了，才‘舍命陪君子’……”
向希听得迷惑：“……打赌？”
“凄美的故事，”姜允在说着令向希要收回对他汉语水平进行认可的话，“安导上部片子，不知道谁起头猜票房，他们全班老同学都押他不会过五千（万），只有方导演一个人投的反对票！”
结果大家已经都知道了……
向希叹气。真不想说，更担心言泽的投资了。自己也算是废号重练，勉强知道一些这世界业内人士的结局，名气和财气，都不是什么能稳稳护送电影直上青云的buff。火不火的，可能真的像粉丝们说的那样，是玄学。
姜允在也叹气：“安导宣布要拍暮森之后，他们又设了新局，还是只有方导坚持‘七龙珠’能成功，唯一条件要全程监督这部电影。”
这不，有了所谓的实录。
姜允在把故事说完仍意犹未尽：“老二，你要不也跟我打个赌？”
向希正视他。
他摸摸下巴：“就赌……你对家这次会不会来？”
嗯？向希抓起手机，屏幕显示下午4:44。这个时间，孟芊芊应该也知道试镜结束了。
姜允在还在兴头上：“赌点什么好呢？”
向希决定善良地接一次话茬，但是：“来了，你请我吃炸鸡。”
姜允在觉得不错：“没来呢？”
向希憋笑：“我陪你吃。”
“原来左右都是要我‘人财两空’……”姜允在反应过来，把头摇得像个老古板，痛心疾首：“啊兮，古话真是说得好：女大不中留！”
向希笑得不置可否。两人都不知道，他们讨论的主角早已抵达现场，且由于深深怀疑他们剧组的忠诚度而准备打道回府了。
孟芊芊自然是不愿意，真的做什么登记。
助理见状反倒有点高兴，要不一会车上再劝劝她去见小李总？
两人转身要回去，却又感受到熟悉的气场。孟芊芊整个人不由得一愣，见到那个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男子从背光处走来，身侧跟着一名抱着一大束鲜红玫瑰的助理还是什么人，走得非常骚包，也很醒目。
鬼使神差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见到这个人也不一定。
“四段，你来了！”言瑾远远地抛一个电眼。
孟芊芊回复他一个白眼。
小助理忍不住提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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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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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氏大厦顶层办公楼中，年轻男人半坐在办公桌上的身姿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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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短信的延迟设定，言泽发完信息又给向希去了电话。
至于向希问的，他怎么会想到孟芊芊这个人选，他只说是言影前综艺部策划部长给的建议。真实原因，还要问房间里这位不速之客了。
“桌子不是用来坐人的。”言泽将目光转向言瑾，后者这个素来没有什么礼貌可言的家伙，仅仅是这次来拜访没有被拒绝，就有必要这么自来熟？
“别这么小气嘛，”言瑾举单手投降，语气揶揄：“好歹这次我也算是帮了弟妹一个大忙不是？”
言泽不敢苟同：“也得等孟芊芊签约，问题才算解决。”
听到孟芊芊的名字，言瑾的眼中涌现出少许的异样。
言泽注意到这个变化：“你跟她很熟？”
当然，他想到的还不止这些：“又是投资暮森，又是推荐孟芊芊，你想做什么？”
“这个嘛，”言瑾失焦的眼神回归，他拖长声调：“秘密。”
言泽：“……”
是自己失误了，忘了这位继兄的真实模样。
言瑾毫不见外，手指点点自己带来的那份文件：“你和老爷子负责盖章拨款就行了，我这个再就业人士你们可以不管，弟妹的事情总不会不管的吧。”
言泽不置可否，嘴角浮上几不可查的笑意。当然。这人来说的话里，唯一中听的部分，大概就是三番二次把向希称作“弟妹”了吧。
读懂了言泽的意思，言瑾从桌上跳下，放心地准备告辞。
“以后，不要赔太多了，”看着他的背影，言泽语气极淡地嘱咐，“我不想再一起挨训。”
言瑾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以示答应。
笑话，小爷只是不愿意经营公司好么，真以为小爷只会花钱不会赚？
这边，向希和姜允在合计结束，打电话给孟芊芊时，后者正在捯饬着一款新什么空气又什么离子的卷发。
高档造型室里，人烟寥寥，只余她打瞌睡的小助理，以及一边嫌弃地推开助理的脑袋，一边翻着杂志等药水好的设计师。
瞌睡满满的助理呈上手机，孟芊芊见到来电显示已然稀奇，等听完向希打电话的意思，完全不可置信地反问：“你是说你想让我去参演你的电影？”
被自己友达以下，敌人未满的前闺蜜邀请，孟芊芊往外瞧了瞧，想知道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可惜只看到空旷单调的夜空。于是，她尝试用“正常人”的思路来同向希交流：“我的档期可是很满的。况且你有钱吗？”
向希很诚恳：“嗯。片酬可能是不多。而且还有件事现在就得告诉你，那什么……我邀请你的是女二号。”
知道自己说的是孟芊芊绝对在意的问题，她的声音含糊了许多。
孟芊芊果真没听清，“什么事？”
向希只好老老实实重复一遍。
孟芊芊摔手机的心都有了：“向希。是你脑子不好还是我表现得很像做慈善的？”
——女二的意思，不就是要过去给她作配吗？
向希已经猜到这么“孟芊芊”的反应，考虑到自己的来意，还是忍住嘴遁，脸皮厚出天际地狗腿道：“要是你真做慈善，能首先考虑接济一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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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拒绝，向希趁热打铁：“哎，反正以万万你的咖位，要演什么流量电影没得演啊？但是好剧本万里挑一对不对，不然我怎么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呢？”
姜允在旁听得只能扶额头，向希这种哄人的本事，真的不会把人越劝越远吗？
孟芊芊也完全体会不到向希的勇气从哪来的，但，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有点好奇？晕，难道自己脑子也不好使了吗？
顿了顿，她松了口：“那你把剧本传一份文档给我吧。”
且不忘强调：“我不一定会看。”
说动了？向希有些微的雀跃：“你的微信搜手机号能找到吗？”
孟芊芊缓缓地在脑门上打出一个无声的问号。
向希没等到对面的反应，自己想起来解释：“哦，我之前应该把你给拉黑了。”
哦也对……去黑名单里找找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孟芊芊彻底无语。
也难怪，不管她朋友圈发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向希来点赞表态，每次都还以为是……向希在自惭形秽。鬼知道她为什么也没有特地去看向希的朋友圈，导致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被拉黑这件事。
“……你放心地搜手机号吧，我反正是不会通过的。”到底是意难平，撂下这样一句话。
向希嘿嘿赔着笑，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忙音。
算了，不通过就不通过，到时候黑名单里捞一捞不就出来了。
她笑嘻嘻地挂掉电话，却发现小桌对面的姜允在一副要吐血身亡的样子。
向希：“嗯？”这是什么原因？
姜允在恨铁不成钢：“老-二，你这么实诚，别说孟小姐，你能找个孟大爷来演都有鬼了。”
旅华多年，姜允在的俗语说得比向希还要溜。
“担任女二号的孟大爷……”向希随着他的话稍一细想，立刻一阵恶寒发作。她抖抖鸡皮疙瘩，回过神来：“咩咩老大，你跟安导演合作不少次了吧？”
姜允在点头。
“既然这样，”向希又问：“那你觉得我刚才对孟芊芊说的算是实话吗？”
姜允在恍然大悟，确实！等把孟芊芊骗过来，对方还有得罪受呢，没准很快又要卷铺盖跑了。
“所以说，我的路线非常正确！”她非常充分地骄傲起来，不过，还是没忘记提醒一句：“完全搞定之前先别告诉导演比较好。”给安导演一个惊喜！
“你放心，谁逼我，”姜允在撇撇嘴：“……都不说。”该不该提醒一下已经完全得意忘形的老-二，这事看起来完全没有邀功的可能性啊。
完全不知自己已被连番看作“脑子不好”的向希，笑容灿烂、功德圆满打道回房。
当晚，方正恩团队在新注册的官微上，放出了《暮色森林拍摄实录：“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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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的含义是——“要么走过去，要么胎死腹中”，vlog把剧组剧组面临的危机坦荡荡公之于众，新奇之余，又给了网友参与讨论、见证电影成长的机会。
安北望把vlog链接发到群里，变身小狗腿的向希光速点赞：「这样一来，我们电影就正式变成全民创作活动了。」
姜允在注意到那条，西瓜和生姜的活动踪迹：
西瓜：「哇~~希希老婆的新电影实录，集美们快来支持！」
生姜：「生姜打卡！剧组一定会渡过难关的，期待开拍！」
然而，也有散发着浓浓酸味的不和谐声音：
柠檬：「什么low逼剧组？给你脸了？也来蹭我家热度？」
西瓜：？
生姜：？
原来，那则vlog并没有避嫌，，实话实说行程不合适，期待下次再合作。而众柠檬素来对妮露团队动辄给自家艺人冠名“小孟芊芊”并坚定地进行物理能量转换——蹭热度——的行为嗤之以鼻，一见到妮露相关新闻便自觉进入抵制模式。
对其中利害关系不甚了解的暮森剧组，由此中枪。
柠檬大队赶来，纷纷表示：「啧，连山寨货都不愿意来的剧组，还是趁早解散得了~」
当面吐黑泥，西瓜自然不能忍：「这位网友，建议宁嘴巴放干净一点。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
柠檬认出西瓜的头像：「原来是三傻小姐家的粉丝，你家这种电影也接，果然糊做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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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认错，向希脾气很好地用孟芊芊私人手机号搜索确认一遍……最终才把文件发给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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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件值得在意的事：黑名单里的人，怎么那么多？上辈子的“向希”人缘真不是一般差……不过，管他们呢！只要她没有把那个人弄丢，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商务车开进小区停车场时，孟芊芊收到某猫头像少女的信息。
后者连同文件，还一并发送了卖萌的表情包。
她懒得回复，反正不是真的感兴趣，也没可能真的去给向希当女配，但还是没忍住手点开文档，看到奇怪的名词，问助理：“安北望是谁啊？”
助理没有回答，显然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孟芊芊未来得及等到答案，也看到了红色超跑前站立的男人。嗯……这人怎么又能进来的，小区的安防是不是应该抓紧一点了？
心里这样嫌弃，手上却动作更快地拉开车门，站在了言瑾的面前：“你来做什么？”
言瑾看看她，轻飘飘地点评：“女孩子不该回家这么晚。”
这人真是……孟芊芊气不打一处来：“我什么时候回家你也要管？”
言瑾假意语重心长：“哥哥是不想看到你学坏了。”
孟芊芊懒得纠正他自称哥哥的不要脸行为，直话直说：“某些反面教材本身，好像没有资格说别人学坏吧。”
言瑾继续不要脸，弯腰凑近她的脸，笑得魅惑：“也对，反面教材还有更坏的内容呢，你想学吗？”
四目相对，孟芊芊呼吸急促，一时语塞。
……早该想到，跟这种人斗嘴纯属自讨没趣。咬咬牙，稳住呼吸，她板着脸问：“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言瑾很满意她的表情变化，脸上是调戏得逞的笑：“有部电影，很适合你。”
又是电影？孟芊芊想，今天的业务倒是繁忙。
言瑾见她不说话，靠回车前：“你不会拒绝反面教材的吧？”
她可算反应过来：“找我拍电影……这节课要教‘潜.规则’？”
言瑾老神在在：“我怎么敢，某人可是黑带四段。”
孟芊芊输得彻底：“……言瑾！”
“动听，”言瑾笑意更深，随手从驾驶座上摸出一个蓝色的什么文件夹，又把文件夹塞到她怀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相信你自己的演技，不会让我失望的。”
孟芊芊又好气又好笑：“我还没有答应你好吧？”
言瑾已经顾自耍帅着上了车，似乎除了给剧本真的对她没有别的想法，走之前还对她抛一个电眼：“好好看看吧，人设我看就是照你来写的，非你莫属了。”
孟芊芊：“……”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是听到这个人说非她莫属的话，居然有点小雀跃？
见着两人互怼实况，驾驶座上被忘得干净的助理瑟瑟发抖。
孟芊芊目送他离开，终于想起来翻开手中的文件夹看一眼，可是：“……这不是向希给我发的剧本吗？这俩什么时候串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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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暮色森林》剧组正式发布新演员招募公告。
同时发布的，还有向希和姜允在修好的定妆照。西瓜和生姜过来点赞的同时，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也冒了头：
「这造型也太脏了，也真豁得出去~」
「真的替你们爱豆可惜呢，原来是安·杰克苏·大·导·演的电影，而且上一部国内丧尸片2.1分哦，还上赶着吃那什么也是没谁。」
「这题材倒是挺有趣的，又在我国搞丧.尸片，坐等扑街呗？果然糊做非为。」
看似是讨论电影的路人网友，但最多的声音还是：
「听说山寨货挂科被留级他们才选新演员的，能看上她也是此剧组太弱鸡辽。」
众人闻头像识粉丝，一眼就认出来这些比例盛大的diss声音，均是柠檬属性的孟芊芊家粉丝出品。上次骂架没成功，这次又闻风而来，一会说题材东施效颦，一会说造型太脏，向希算是毁了。
西瓜、生姜再次奋起，继续手撕柠檬三百回合：
「先撩者贱了解一下，就算你家想演，可是剧组要吗？」
「略略略，火不火是玄学，但只要有老姜我们就会看！」
「+10086，你家没被邀请出演，难道不是你家应该反思的事？」
「我希这种造型都比某家脸白，这里建议某女星的粉丝改名黑加仑哦亲亲~」
柠檬节节败退，只好放狠话：「反正咖位摆在这里，我家懒得自降身价而已。」
粉丝在努力工作，向希与姜允在两个闲人早已被安导演抓了壮丁——挨个介绍要来试戏的小鲜肉们的简历。奇异的是，简历来的比导演预想的多得多。
很快杨思维就给他们看了原因：言氏官网发布了领投暮森的通知。
剧组有钱了。
向希真心不想让言泽这么大手笔——越不走寻常路的作品，越是去冲击奖项的，票房很难好看的。投资这种作品，基本就是等着血亏了。可为什么每到这种事，她总是被先斩后奏的那一个？
言泽这位始作俑者，只是在电话里笑得很温柔：“也让我为你做点事，好吗？”
好吧，木已成舟，她本就无法拒绝：“言泽……”
“嗯？”
想说下次别这样，思绪却发生漂移。好几天没见了。
每次这样一进组，就很难再见到他。杨思维也对她描述过，言泽在公司是多么令员工又爱又恨的魔鬼存在。
这个忙起来就几乎要住在公司的人，还是为了当初许下的承诺在拼命吧。
这样的言泽，让她感到……心疼，没办法说出下次别对她好这样疏远的话。
“没什么，你不要太忙了，”向希想想，厚着脸皮建议：“偶尔，也抽空来看看我吧。”
“好。”难得听到撒娇，对面的那人答应得不假思索，语气里有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向希听到答应，稍微放下心来。全世界每一个人都可能爽约，唯独这个人，答应她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孟芊芊不也是他……是了，孟芊芊还没有回复她。明明言氏追加投资的新闻也发过去了呀，也说了片酬可以按她的标准了……事发突然，但也应该很吸引人的。也不知道孟芊芊到底有没有看，该不会，还在介意被她拉黑的事情吧？早知道，就不说实话了。
想归想，还是紧锣密鼓地帮看面试。
孟芊芊抵达片场的时候，面试正进行到一半。
助理愁眉苦脸地跟在她后面，小声嘀咕：“小李总真的很生气，要不你去认个错……”
孟芊芊听到这个称呼直接变脸，强忍住声音喝止她：“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
就是因为不想去赴这个人的约，才来到眼前这个地方的，鬼使神差的。看到自己助理因为他而畏首畏尾的样子，厌恶的情绪更甚，“我就算退圈，也不需要他的关系！”
助理说不过她。可是心里不住地想，哪有这么容易？原来不就是因为躲不掉，才屡次接受小李总礼物的吗？现在对方放话说不去赴约就封杀她，唉，怎么说得罪就得罪了？
这个剧组的人出乎意料地多，似乎是看到她们，有挂着工作牌的中分小哥过来问：“你们是来试镜的吗？”
孟芊芊心里不止一个大型问号，但强忍住没发火，说：“我找向希。”
不明就里的小哥笑得非常和善：“向老师在试镜厅呢，我先带您们过去吧。”
孟芊芊腹诽，这人是真的没有认出我来？
跟着到了外部候场厅，刚踏入大门才几步，一名高高瘦瘦的高领毛衣的男子又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手上递着一块速记板拦住她们：“迟到的在这里登记。”
这人自然是方正恩。跟拍团队难免被抓壮丁的命运。
孟芊芊这回真的被气笑了：“你们是真的不认识我，还是合伙逗我玩？”
好歹也是一介影后，小小禹城就这么多人不认识我？
方正恩听到发问，遂抬头，仔细看了眼前者的脸，答案明确：“不认识。”
孟芊芊无话可说：有被冒犯到。
试镜厅里工作基本结束，向希整理评估记录，姜允在继续负责插科打混。
这不，他又找到话题了。
“老二，你知道方导和安导的真实关系吗？”
真实关系？不精于八卦的向希，被这大胆的用词引发深思：这是在说表面的朋友和合作伙伴关系之下两人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吗？难道是，超越友情的羁绊？
“你看方导那么水土不服，在枫叶国做了那么多年动画没想过回来的，”姜允在看出她已经竖起了耳朵，也神秘秘地凑近了说：“为了安导打赌输了，才‘舍命陪君子’……”
向希听得迷惑：“……打赌？”
“凄美的故事，”姜允在说着令向希要收回对他汉语水平进行认可的话，“安导上部片子，不知道谁起头猜票房，他们全班老同学都押他不会过五千（万），只有方导演一个人投的反对票！”
结果大家已经都知道了……
向希叹气。真不想说，更担心言泽的投资了。自己也算是废号重练，勉强知道一些这世界业内人士的结局，名气和财气，都不是什么能稳稳护送电影直上青云的buff。火不火的，可能真的像粉丝们说的那样，是玄学。
姜允在也叹气：“安导宣布要拍暮森之后，他们又设了新局，还是只有方导坚持‘七龙珠’能成功，唯一条件要全程监督这部电影。”
这不，有了所谓的实录。
姜允在把故事说完仍意犹未尽：“老二，你要不也跟我打个赌？”
向希正视他。
他摸摸下巴：“就赌……你对家这次会不会来？”
嗯？向希抓起手机，屏幕显示下午4:44。这个时间，孟芊芊应该也知道试镜结束了。
姜允在还在兴头上：“赌点什么好呢？”
向希决定善良地接一次话茬，但是：“来了，你请我吃炸鸡。”
姜允在觉得不错：“没来呢？”
向希憋笑：“我陪你吃。”
“原来左右都是要我‘人财两空’……”姜允在反应过来，把头摇得像个老古板，痛心疾首：“啊兮，古话真是说得好：女大不中留！”
向希笑得不置可否。两人都不知道，他们讨论的主角早已抵达现场，且由于深深怀疑他们剧组的忠诚度而准备打道回府了。
孟芊芊自然是不愿意，真的做什么登记。
助理见状反倒有点高兴，要不一会车上再劝劝她去见小李总？
两人转身要回去，却又感受到熟悉的气场。孟芊芊整个人不由得一愣，见到那个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男子从背光处走来，身侧跟着一名抱着一大束鲜红玫瑰的助理还是什么人，走得非常骚包，也很醒目。
鬼使神差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见到这个人也不一定。
“四段，你来了！”言瑾远远地抛一个电眼。
孟芊芊回复他一个白眼。
小助理忍不住提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