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周希尧不仅护短,而且向来独掌AGT,手段绝没有他的笑容温和。

    而两家多年合作,虽然因为上次沈冬至坐牢的事周希尧切断了和HSK的业务联系,但也仅仅是短线的一部分,一些长线合作,由于客观原因着实是分也分不了。

    想到这秦琛手指轻轻一敲,很快给出了答案。

    “加筹。”

    他略微一顿:“清掉我们手里医药板的股份,全部。”

    这部分是和AGT关联最深的。

    “再帮我订一张回英国的机票。”

    “Ok.”

    说完助理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周围一下安静下来,秦琛继续低头看着指腹下的那片金色杉叶,又抬头看向落地窗外那片属于金杉董事长的灯光。

    沈冬至正在里面给沈冬行打电话。

    “哥,你今天真的不来吗?”

    为了庆祝这次的小胜出,沈冬至今晚和几人约好了一起吃饭。

    沈冬行此时正在盛通的新大厦里加班,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微笑。

    “不了,哥等会儿要飞一趟英国,过几天回来,要哥哥给你带礼物吗?”

    沈冬至乖巧的嗯了一声,自从两人和好以后,沈冬行总是像个真正的哥哥一样关怀她,晚上突然飞哪会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哥哥今晚回不来,还问她要不要礼物。

    “那回来以后我们再休几天假?”

    这句话就有些男女的暧昧了。

    “好。”

    “嗯,那哥哥挂了。”

    挂断电话,沈冬至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她拿起椅子上的风衣外套离开,秦琛眼前的灯光一下就熄灭了。

    *

    晚上9点,沈冬至和众人一起在CBD中心区域的一家酒店吃饭,沈冬行和秦琛也同时飞往英国。

    席间周希尧坐在周希尧身旁,作为今天庆功宴的功臣,他可以放肆的在桌下揉弄沈冬至的小手,却没法喝一杯酒。

    ——沈冬至不许他喝,还把其他人的敬酒全帮他喝了,现在耳根都是烧乎乎的。

    周希尧身子往后,西装解开,手指伸进去勾她的手心。

    沈冬至转头,嗔怒着打了一下他的手。

    啧,这下可把对面周围的男人给气得想打人,但没法,沈冬至今晚明显偏向周希尧。

    “我去趟洗手间。”周希尧站起身。

    “我也去。”沈冬至像只兔子一样跳起来。

    赵霆桀差点没用眼神刮死她。

    盛怀宣忍不住笑,谭宗铭则在旁边品酒,韩城依旧一副看戏的表情。

    谭润深和沈冬行一样,没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昏暗的酒店走廊里,周希尧将沈冬至压在墙上,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含着她,她抱着他,吻得难舍难分。

    “冬至……冬至……”

    周希尧一边吻一边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沈冬至软成了一摊,高跟鞋都有些踩不稳。

    突然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周希尧赶紧收住,他张开双手将沈冬至完全圈住,不让过来的人看到沈冬至的脸,等那人过去了,沈冬至才抬起头,然后被周希尧一把抱起来。

    她伸手打他。

    “放我下去!”

    周希尧没喝酒,却觉得自己醉了。

    “不放,你说我就这么把你抱进去,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冬至又嗔怒着打了他一下。

    周希尧也笑,仰头对着她的嘴亲了两口,然后将她放了下来。

    一行人一直喝到接近12点才散,盛怀宣和赵霆桀都没法开车,坐的是一辆车回去的,韩城打算回去看看唐维钧,谭宗铭最识相,说着自己开车回家,却在转向后又回了金杉大厦周围,将车停在了博达证券的楼下。

    *

    沈冬至先假装回了公寓,然后周希尧来接她,两人跟偷情似的来到另一家酒店,开了一间顶层套房。

    套房的门打开,暧昧的暖光从楼顶洒下,周希尧走在前面牵着沈冬至的手,沈冬至已经成了小醉猫,两脚踢掉高跟鞋,还拉高周希尧的手转了一圈,轻薄的裙面散开,打在周希尧心上。

    他将沈冬至抱住。

    “很开心?”

    沈冬至点头。

    “等我,我洗个澡。”

    公*眾-號水-下*月*无人’整-理

    第474章快乐(发出周周被榨干的声音:哎哟我的老寒腿)

    外面有佳人在等,周希尧飞快的洗了个战斗澡,将身上的烟酒味冲干净,洗完后他围上浴巾出来,一眼就看到沈冬至已经霸占了眼前的大床。

    他勾唇,走到床尾靠窗那侧的木制单人沙发椅上坐下,饶有兴致的看沈冬至在床上乱滚。

    她好像真的醉了,一边滚还一边偷偷瞄他,瞄完了还自己把脑袋埋起来,好像很害羞似的。

    周希尧顺手拿起沙发椅旁边小圆桌上的玻璃矿泉水水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刚才他在浴室里吃了药,喉咙里残留了一些淡淡的苦味。

    小猫还在翻滚,而且越翻越来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害羞的事,整张脸都埋进床里,两只腿不停的抖。

    周希尧忍不住勾唇,嘴角漾起开朗的笑。

    他觉得很快乐。

    对,就是快乐,还是那种完全放松发自内心的快乐。

    自从他的腿突然发病后,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小猫撒欢似的滚了一会儿,或许是发现有人在看她,便扭捏着身子直起上半身。

    她咬唇,手轻轻摆弄裙摆,露出光洁的大腿。

    “希尧,你要看我脱衣服吗?”

    周希尧的呼吸一下沉重。

    沈冬至的手往上,裙摆被拉高,又一下落下,嘶的一声,连衣裙侧边的拉链被拉开,她将连衣裙脱掉,脱完还甩了甩头发,格外风情万种。

    白嫩挺翘的乳房就这么暴露在男人面前,沈冬至从床上下来,笔直的玉腿泛着光,让人心神荡漾。

    连衣裙里没有胸罩,她嫌热,没穿。

    她走到周希尧面前,分开双腿跪在椅子上,双手抓着椅子靠背,周希尧只要一抬头,嘴巴就能蹭到她的奶头。

    沈冬至垂眸,眼里欲波闪动。

    “希尧,今天我们玩点刺激的好不好?”

    周希尧轻舒一口气,刺激的?她想玩什么刺激的?

    他原本想说不,毕竟他不想在她面前跌一次,可看着她可爱的诱人模样,他却说不出口,甚至浴巾下的肉棒还跟着兴奋的跳了两下。

    沈冬至就知道他受不住诱惑,她收回一只撑在椅子靠背的手,转而托住自己的一只奶儿,身体微微前倾,将奶头往前送。

    “请你吃奶……”

    说完她直接将奶头往周希尧嘴上怼,不等他张嘴就自己蹭来蹭去,身体扭动,眼神也跟着迷离,仿佛已经有男人在帮她吃乳一样。

    她感觉撅起的屁股开始发痒,酥软的小嫩穴分泌出淫汁,整个人一下软了两分。

    周希尧受不住她这样子,她是喝了酒就这样?难道说她跟秦琛上次就是因为她发浪?

    想到秦琛周希尧就生气,他报复性的一口含住眼前的嫩奶头,湿润的口腔将乳尖完全包裹,舌头在奶头上一圈圈打转,他还用牙齿咬,咬完后狠狠用力一吸。

    沈冬至颤抖着呻吟:“啊~水被吸出来了……”

    周希尧的手探上去,抓住她的小嫩穴胡乱揉,特别使劲,一点也不疼惜。

    “被舔得舒服吗?这就不行了?”

    周希尧的声音带着喘息,明显有些不稳,但沈冬至却更不稳,两只奶子都压在他脸上,压得他呼吸困难。

    舔完了乳,沈冬至十分满足,刚才喝的酒现在全部蒸腾上来,更像一只被酿好的小蜜桃。

    她从椅子上起来,拉住周希尧的手,周希尧跟着站起,浴巾应声而落,里面的大肉棒弹出来,龟头也跟着晃。

    沈冬至回头,特别可爱的惊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舔唇。

    周希尧真想现在就握住她的腰从后面插进她的骚穴里,将她操得奶子乱晃穴口喷汁。

    沈冬至跳上床,自己贴着床头跪好,跪得特别开,大腿内侧有大半都贴到了床头,屁股跟着下压外掰,薄薄的蕾丝内裤几乎透明,露出粉嫩的肉缝和紧闭的小菊花。

    “希尧,听说这样好深,你过来……”

    周希尧知道她想要什么姿势,以前他也玩过,再加上他龟头有弧度,几乎刚刚进去就能把女人勾得疯狂尖叫直到泄身。

    但这个姿势需要他也跪在她身后,膝盖顶着她的膝窝极限打开,才能入到底入到爽。

    看了看自己的腿,周希尧有些担心,但最后还是没受住她的诱惑,整个人贴了上去。

    调整好位置,周希尧伸手撕掉她的内裤,侧头含住她脖颈的嫩肉,然后往前一顶,占有了她。

    层叠的媚肉毫无缝隙的裹住肉棒,里面微微湿润,刚好能进去,又足够紧致,周希尧将肉棒插到最后,龟头顶住深处那块软肉,压紧后狠狠往外一勾!

    “啊——!”

    沈冬至发出尖叫,整个人都被勾得往后退,但周希尧顶着她的膝窝,她动不了,只能不停承受这让人心悸的快感。

    “喜欢吗?嗯?”

    周希尧一边说一边操,动作幅度特别大,没几下就将沈冬至勾得全身发软花心酸胀,花汁一股接一股的流出,在银灰色的床单上晕出一片片水迹。

    沈冬至有些受不住了,她感觉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在被他勾到的那点上,又难受又想要更多。

    “希尧,你以前……以前这样弄过吗?”

    周希尧腿部紧绷,湿漉漉的肉棒在肉洞口不断进出,可能是太过爽的原因,居然一时说漏了嘴。

    “弄过。”

    沈冬至的小穴一紧:“谁?”

    “许翘,她——”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周希尧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沈冬至却已经想到周希尧抱着光溜溜的许翘这样操的模样,他一定把许翘弄哭了。

    喝醉了酒的沈冬至很气,特别气,她疯狂挣扎,周希尧顶紧她的膝窝,接连不断的勾顶,把沈冬至弄得没心思说话,只能呻吟浪叫。

    恰好此时周希尧又狠狠往外一勾,触电般的在那一瞬间席卷全身,她忍不住就泄了出来。

    察觉她的高潮,周希尧趁机补救,他翻过去躺在她屁股下,一边说话一边噗嗤噗嗤的舔穴,语气明显有些急。

    “但是我只给你舔,帮你舔得尿出来,好不好?”

    想到上次被他干尿的事,沈冬至的正在高潮的甬道瞬间几缩,喷的水液越发汹涌。

    周希尧也兴奋极了,大舌头把黏在一起的阴唇花核舔开,舌头勾着小淫核不放,仿佛在品尝什么美食,甚至真的想让她再失禁一次。

    高潮结束,周希尧将她翻过来,推高她的双腿再次将肿胀的阴茎插进去,狠狠转了几下,打算好好满足这个小荡妇。

    但沈冬至觉得不够,她不要这么传统的姿势,她伸手勾住周希尧的脖子,想扒到他身上,周希尧觉得自己的腿有可能撑不住,但还是忍不住将她抱起,半跪在床上让她夹住自己的腰。

    两人的下体紧紧贴合,周希尧搂紧沈冬至的腰顶了两下,沈冬至立刻浪叫。

    “希尧……抱着我的屁股操……快!”

    周希尧只能选择满足她。

    他稳住双腿承受她的重量,抓紧她的肉臀让她不断上下起伏,一次次将她贯穿,沈冬至咿咿呀呀叫个不停,香汗甩在他身上,刺激他更加卖力的肏干。

    “呜呜呜……啊……好舒服……”

    “舒服了?那告诉我,被什么插爽了?”

    沈冬至湿漉漉的甬道含紧他的阴茎。

    “被……被大肉棒插爽了……啊!”

    周希尧勾唇,虽然说的话很下流,但声音却异常沉稳勾人,完全没有任何违和感。

    “好,那是不是流了好多水,来,让我摸摸。”

    他将手探到两人交合处,瞬间摸到了光溜溜还在流水的小嫩包,果然,那里已经泛滥成灾。

    他用手指按揉穴口鼓胀的嫩肉,沈冬至立刻抖个没完,肉里一跳一跳的,骚水止不住往外漏。

    没办法,她兴奋得很,已经到了高潮边缘,被摸摸就忍不住要高潮。

    下一秒,周希尧用手指插进已经有了一根阴茎的嫩穴,他将穴口粗暴的撑大,原本已经插到底的圆茎一下又往里一截!

    强烈的快感直冲头顶,充血肿胀的蜜包喷出酝酿已久的蜜汁,沈冬至就这么挂在周希尧身上,浑身颤栗的又泄了一次。

    “唔!呜呜呜……呜呜呜!”

    淫水浇在肿胀的龟头上,周希尧觉得爽透了,他抽出手指趁着她高潮的时候一顿猛插,原本打算在快射的时候抽出来,却不想小骚猫太会吸,直接将他吸射了。

    大股的精液喷射而出,高潮结束后,沈冬至将精液都包住,眼巴巴的看着周希尧,眼里清楚的写着三个字。

    我—还—要。

    她凑过去舔周希尧的耳朵、脸颊,总之能舔的地方都舔,还使劲收缩小穴,企图让里面的阴茎继续动起来。

    周希尧喘息:“还要?”

    沈冬至点头。

    周希尧豁出去了,行,要玩刺激的是吧,他给她。

    他松开她,猛得将她扔在床上,没有肉棒堵着,精液很快混着淫水流出来,粉嫩的小穴染上白色的精点,下面的床单上全是一股股白浊,看着淫糜至极。

    周希尧下床,从脱下的衣服里拿出药袋又吃了一次药。

    吃完他回身,从床上将软绵绵的醉猫抱起来,沈冬至被放在落地窗前,她以为周希尧要从后面入她,便立刻扒着窗户撅起屁股。

    但她想错了。

    周希尧直接从后面勾住她两条腿,让她挂在自己胳膊上,将她抬了起来。

    沈冬至嫩乳压窗,手撑着玻璃,下半身完全悬空,向外敞开的腿心下是一根挺翘肿胀的肉棒,还沾着精液。

    沈冬至被这个姿势羞到,简直恨不得用手捂脸,却做不到,因为她得用手维持上半身的平衡。

    怎么办!她好羞耻!好丢脸!

    但很快她就无暇顾及了,因为周希尧再次将肉棒送进了她身体里。

    他双手勾着她的腿,承受着她大半的身体重量,沈冬至的屁股被抬高又落下,里面滑溜溜的,肉棒顺势一插到底。

    紧窄的肉穴被粗壮的肉茎填满,沈冬至的空虚被瞬间满足,她仰头张嘴,手指抓起,屁股跟着往后翘,一股快感从头顶直蹿到脚尖。

    “啊……好涨……进来了……唔——!”

    周希尧深呼一口气,立刻绷紧腰臀猛烈抽插。

    白嫩的屁股带着沈冬至身体的重量一次次砸向男人的胯部,周希尧兴奋极了,饱满的粗壮肉根在小穴里疯狂进出,每次都带出成片的白浆和淫水,发出噗嗤噗嗤的明显水声,直将她插得花心酸胀浑身发抖。

    “是不是想我死在你身上?啊?”

    沈冬至胡言乱语。

    “要……要你们都死在我身上……啊!”

    周希尧气极,出来的时候龟头在她G区狠狠一刮。

    “有本事你就去!”

    “啊!好深!轻点!”

    随着周希尧的撞击,沈冬至的嫩乳不停擦在玻璃上,周希尧满身大汗,肉棒陷进层叠的软肉里,几乎快要忍不住又射她一身。

    他勾住沈冬至的双腿颠了两下,继续卖力操弄,脚下全是她流出的淫汁。

    沈冬至本就被操软操透了,直接被颠得眼前一白,只觉得腿心的小穴已经不属于自己,到处都是肿的麻的,一戳一顶,快感就四处溢,后背也跟着起鸡皮疙瘩。

    果然,下一秒堆积的快感就轰然爆发。

    “来了!啊啊啊啊!喷了!”

    她的屁股极速颤抖,挺穴喷出柱状的液体,将面前的落地窗喷的水迹斑驳。

    透明的水线顺着玻璃往下滑,周希尧看得脑袋发紧,再次臀部发力贯穿她的花心,将精液满满的射给了她。

    云雨结束,沈冬至跌坐在地上靠着落地窗,周希尧坐在床边,呼吸仍然有些凌乱。

    过了一会儿,沈冬至用小脚轻轻踢他,他低头一看,沈冬至眼里闪着光,居然还想要!

    周希尧很气!她就不能好满足一点吗!

    这其实不怪沈冬至,上次和谭宗铭谭宗铭弄得那回,着实提高了她的抗蹂躏能力。

    当然,气归气,周希尧仍旧得把沈冬至抱进去帮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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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无家

    回到英国,沈冬行先去见了一面关山海,就在沈冬至第一次见关山海的地方,关山海每次来英国都住在那里。

    此时正是初秋,落地窗外的杉树叶随风晃动,有种静谧与灵动结合的美感和通透感。

    “冬行,父亲交给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沈冬行站在关山海身侧。

    “已经基本安排好了,父亲放心。”

    ——上次和唐维钧发生争执后,关山海就交待他去处理沈柏元的事,让他把沈柏元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出来,连他自己安排去看守的人都不能发现。

    双手握着拐杖,关山海微微点头,这件事需要求稳,让沈冬行去办最好。

    *

    与此同时,伦敦某条偏僻的复古小街上。

    秦琛一个人坐在二楼的诊室里,等待心理医生过来。

    这个医生是Ailsa介绍给他的,年龄和秦琛差不多,一直致力于公益心理咨询,偶尔也做富豪的私人心理医生,很是随性。

    此时楼下石板小路传来被自行车碾过的清脆声音,秦琛转头看向窗外,打开的窗户上映着他的脸,以及……

    秦澈。

    秦琛并不害怕,自从那天见过沈冬至后,他就经常看到秦澈,他很清楚这是自己的幻觉,他只是不知道秦澈想告诉他什么,或者说……他想告诉自己什么。

    他环顾四周,这里说是诊室,其实更像书房,没有什么医学器械,就一张大办公桌,上面凌乱的摆着许多资料,三个书架,一个在办公桌后面,两个在侧面,上面放满了各类书籍,整体像一个复古的小图书馆。

    约莫五分钟后,医生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

    “Imsorry,Mr.Qin.Haveyoubeenwaitinglong?”

    (抱歉,秦先生,等很久了吗?)

    说完她用脚将门踢上,飞快将咖啡放好,仿佛手被烫到了。

    “Tryit.Imadeitmyself.”

    (尝尝,我自己做的。)

    秦琛点头表示感谢。

    心理医生勾唇,然后走过去坐到办公桌后面,她双腿交叠,伸手将头发拨到耳后,眼里散发自信的光芒,仿佛刚才那个因为两杯咖啡手忙脚乱的人不是她。

    “Okay,shouldwestart?”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秦琛点头,从头到尾将事情告诉她,客观、完整,没有一丝疏漏。

    心理医生安静的听完,很快就发现了秦琛心理问题的难点所在。

    一般来说有幻觉幻听的病人的关键点都在让病人认识到幻觉是假的,那病就治好了大半,但秦琛不一样,他很清楚这是幻觉,他是自己让自己病的。

    “Mr.Qin,Imusttellyouthatyourillnessisveryserious.”

    (秦先生,我必须告诉您,您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秦琛毫不意外。

    心理医生继续发问。

    “Youmeanyouhalluatedaftermeetingmissshen?)

    (你的意思是你在见过沈小姐后就出现了幻觉?)

    秦琛点头,他第一次出现幻听是在沈冬至入狱后,第一次看到秦澈也是那晚在沈冬至的车窗上。

    心理医生拿起笔流畅的转动。

    “Mr.Qin,Iknowyouloveyourbrotherverymuch.Butyoumustlethimgo.”

    (秦先生,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弟弟,但是你必须要放手了。)

    医生说的是秦澈。

    秦琛不置可否。

    经过商讨后,两人订下了两周一次的心理问询,另外医生还会给他开一些药,帮助他控制幻觉,他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服用。

    当然,心理医生也友情的提醒了他,这些药或许会影响他的性生活,不是功能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他的欲望会减少。

    今天的问诊结束,在秦琛起身前,心理医生给了他最后一个建议。

    “Maybeyoutalktosomeoneyoucareabout.”

    (也许你可以和你在乎的人聊聊天。)

    ——心理医生看穿了秦琛的强大,对于这种强大的人,心理医生的作用微乎其微,只有靠他们自己才行。

    *

    离开诊所,秦琛回到秦家的庄园,推掉所有的行程的安排,在这里休息了几天。

    晚上9点,吃完晚饭后秦琛一个人站在书房的窗前。

    他往外看,入目全是属于秦家城堡庄园的范围。

    然而这么大的范围里,却只有秦琛所在的这座城堡亮着些许灯光。

    因为秦暮的喜好,秦家一开始在英国生根就买下了这片地,他还记得小时候的秦家还是很热闹的,有母亲,有秦暮的几个老下属。

    后来母亲去世,秦暮也因为生病搬出去住,家里一下就冷清了许多。

    但那时秦琛没觉得有什么,他本就喜欢清静,人少无所谓,只要有在乎的人在,他只要一个就够了。

    然而到现在,秦家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手指微动,秦琛下楼在秦家慢慢走着。

    他先去了城堡北边的大片草坪,这是专为他乘私人飞机上班和秦澈接朋友来玩准备的。

    接着他去了车库,里面很大,秦澈从中学时开始买的跑车全都在这,秦澈和他一样,是个长情的人,即使有些车已经不能开出去了,也精心的保养着。

    然后他又去了酒窖,他最喜爱的地方。

    他在酒架中慢慢走着,酒瓶的酒液映出红色的光,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他看向酒架后方的沙发,那里曾经有一个人拨动他的心弦。

    最后他去了城堡正前方的草坪,这里是整个秦家最宽阔的地方,曾经他和沈冬行在这里对峙,现在回想起来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夜里的风吹过,如果此时从空中俯视,会看到几座巍峨的城堡,广袤的平原,旁边还围绕着几座庄园。

    这片区域的中心就是那片草坪。

    秦琛站在上面,任由狂风吹动他的衣角,他转头将秦家的所有一一收入眼底。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回到书房,叫来最信任的助理加保镖,就是上次沈冬行来秦家时站在他身侧的那个人。

    “把阿澈的资产都梳理一下,这里也让人整理好出售,今晚不住这里。”

    助理一下抬头,眼里全是惊喜。

    这么久了,秦董终于愿意整理少爷的遗物了?

    ——当初秦澈离开后,秦琛虽然埋葬了他,却没有动他留下的一点东西,秦家所有关于秦澈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那。

    “秦董放心,我这就去办。”

    助理转身小跑着离开,秦琛则去换下居家服,穿回笔挺的西装。

    一个小时后,秦琛坐车离开“秦家”。

    夜已经深了,黑色的轿车从城堡前面的路离开,整片平原上只有这一道灯光照亮前路。

    秦琛坐在后座,他转头看向窗外,眼里没有一丝留恋。

    走吧。

    这里已经不是家了。

    他还有事情需要做。

    从一开始,秦琛的目的就很明确。

    收购金杉。

    【作者有话说】本周五更已完成,上周加更至珍珠63800,这周继续,本章是珍珠64100的加更~

    公*眾-號水-下*月*无人’整-理

    第476章受敌

    沈冬行这一去英国就是接近一个星期,在这几天里秦琛从英国彻底搬到了中国,和沈冬行一样,他就住在HSK大厦,这次回来以后,他在这层新建了一个酒室,将从秦家地窖送过来的酒都放在了里面。

    早上8点,整个金杉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沈冬至坐在办公椅前,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上面显示着目前她正在和HSK对峙的几只股票,主要包括CTM货运、AUX科技以及瑞信海洋等等。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她做多,秦琛和她对立做空。

    由于双方都有强大的资金支持,最近这些股票的起伏十分明显,今天早上也不例外,开盘后仅仅半小时几只股票的走势就已经很强劲,接着强大的抛盘出现,而后不到五分钟,股价又被金杉强势拔起,曲线简直像心律不齐的心电图。

    不过沈冬至知道,金杉很快就会处于优势。

    ——通过前段时间的大量买入,金杉对CTM和AUX的持股比已经超过5%,将在今天正式举牌。

    举牌,是为了保护中小投资者,防止机构大户操纵股价而设立的规定,当某个机构或者个人买入一支股票达到了该股5%的比例就必须举牌,公开亮明身份,让资本市场都知道,一般来说举牌说明有人看中了这支股票,准备大量持股,将会大大拉高该股的股价。

    原因很简单,在遍地都是金融机构的地方做对冲,靠得就是信息,大家自然都愿意跟消息灵通眼光毒辣的主力做。

    按照以往金杉举牌的数据分析,金杉举牌后股票的上涨区间应该在5%到13%之间。

    果然,一经举牌后就有很多基金机构向这两支股票砸钱,股价在两个小时内直接冲向涨停板,甚至实时股票分析频道已经请来鼻子灵敏的嘉宾做现场分析,嘉宾的话也很有意思。

    ——HSK腹背受敌,金杉或为幕后最大推手?

    与此同时,HSK大厦,秦琛的办公室。

    他双手插袋,正看着墙上电视的最新消息。

    “根据伦敦证券交易所网站披露的信息,老牌对冲基金金杉在今天正式举牌CTM货运与AUX科技,持股比例分别为5.63%,5.32%,受此事件影响,CTM股价于午间上涨10.81%,AUX股价上涨11.54%……”

    此时他手底下的一个交易员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平板。

    “Boss,thebrokercalledandaskedustoreturoextweek.Doweocloseout?”

    (BOSS,证券商来电话了,要求我们下周归还股票,我们需要平仓吗?)

    平仓,指的多头将所买进的股票卖出或空头买回所卖出股票,HSK是借股做空,期限到了是需要购买股票还回去的。

    秦琛依旧看着屏幕。

    “loss?”

    (损失多少?)

    交易员算了一下,如果这时候平仓的话……

    “Twobillionpounds.”

    (二十亿英镑。)

    秦琛思考了一秒,轻轻摇头。

    “Fetit.Callinthemaiors·”

    (先放,召集今年的主投资人开会。)

    ——如果他没猜错,这时候周希尧应该要抛售部分HSK的主力高控盘股,进一步给他增加资金压力,这才是重点,他得先处理这件事。

    转动手里的钢笔,沈冬至转头看向HSK。

    金杉的逼空,证券商的还股期限,再加上AGT的资金冲击。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HSK现在是三面受敌。

    *

    晚上9点,结束一天的工作,秦琛回到家里,电梯门打开就是客厅,他走进去,脱掉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走进了酒室。

    酒室没有英国那边的酒窖大,秦琛在里面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最里面,和英国一样,这里放着的都是他私人藏酒,没有品牌,只在右下角有铁制的名签片。

    他从里面抽出一支,再拿上两个高脚杯,走回了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将两个杯子放好,挨个倒上酒,然后拿起酒杯一仰而尽。

    ——他搬了家,秦澈自然也跟着搬,现在他的照片就挂在秦琛对面,他要为他接风。

    两个小时后,沈冬至也开车回到公寓,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开得她头昏脑胀。

    她将车停在原来的位置,刚拔出钥匙准备推门下车,就被吓了一跳。

    秦琛就坐在车门左侧的绿化花台上,身体微俯,双手撑着膝盖。

    原来是他,沈冬至轻舒一口气。

    她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车旁,秦琛抬头和她对视,沈冬至忍不住抿唇。

    干嘛在这坐着,怎么,难道被她打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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