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沈冬至迅速接受了被关山海看穿的事实，她以为关山海是要开导她或是要插手金杉HSK的恩怨，便缓缓摇头。
“不用了，谢谢父亲。”
关山海又笑：“父亲的意思是你想从政吗？父亲可以给你一条新的路，用父亲女儿的身份。”
沈冬至愣住，从政？
她突然知道刚才为什么齐非要叫她月蔺小姐了。
关山海耐心的解释：“不过中国和美国不一样，你要是想从政，就必须要和资本切断联系。”
沈冬至心头大动，思绪也跟着乱起来。
从政？放弃现在的一切放弃那些爱她的男人走一条新的路？
她可以吗？她想这么做吗？
关山海拄着拐杖站起来，看见沈冬至这个神色他就知道他成功了。
——狮子可以断臂，却不可以失心，他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继续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却更不会过多关涉，甚至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引导她。
他只会给她选择，让她思考，用东西吊住她，占据她的思维，不让她在自我怀疑的深渊中继续下落。
“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随时联系父亲。”
沈冬至回过神来：“好，谢谢父亲。”
关山海点头：“去吧，帮父亲把谭家的后生叫进来。”
——虽然关山海此行的目的是来看望沈冬至，但他并不是儿女情长的人，这短短几分钟，已经足够他了解自己幼崽的状态和纾解心头的思念。
沈冬至起身，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身。
她咬唇。
“父亲，哥他也有另一个名字吗？”
关山海站在窗前，微笑点头。
“关月明。”
关月明，月明，沈冬至在脑中回想沈冬行的脸。
她抬头对关山海笑。
“很适合哥哥。”
关山海眼中精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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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润深与冬行·关父发现兄妹关系上
沈冬至进去后，外面的接待室里只剩下沈冬行和谭润深。
沈冬行转身看着谭润深，眼里的攻击性明显到即使淡定如谭润深也不能忽视。
他放下茶杯。
“看来沈董事长很喜欢沈小姐。”
沈冬行眼神一沉，果然他知道了。
“闭好你的嘴。”
谭润深点头，莫名觉得还是喜欢之前那个温和的沈冬行。
恰好这时里面的门打开，沈冬至从会客室出来，沈冬行脚步一动，几乎想立刻快步走过去抱住她。
他忍住了。
沈冬至走到谭润深面前。
“润深，父亲想见你。”
谭润深起身：“好。”
他往前走去，门被关上，外面顿时只剩下兄妹两个人。
沈冬至还好，她在刚才的位置坐下，心中思考着刚才关山海的话，沈冬行却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在沈冬至连他电话都不接的情况下，现在是他们少有的独处机会。
他深呼吸一口，走到沈冬至坐着的沙发前半跪，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将沈冬至整个圈住。
沈冬至愣住，当即伸手想把他推走。
“哥，父亲还在里面。”
沈冬行觉得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
“冬至，再给哥哥一个机会，就一个。”
沈冬至想起身，沈冬行直接撑起上半身，嘴唇都快碰到她的脸蛋。
“回答哥哥。”
沈冬至把头偏过去选择沉默。
*
与此同时，谭润深正在和关山海对视。
关山海看起来很和蔼，然而周身的气场却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好。”
谭润深神色如常。
“关先生好。”
关山海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他看向窗外的城市景色，多年未回中国，这里变了很多。
“你不像你的父亲。”
谭润深点头：“父亲也说我更像母亲。”
关山海一点也不给小辈留面子。
“可是你的父亲等了你母亲一辈子，你母亲却从未回应过，甚至最后还自杀留下你父亲一个人。”
谭润深眼神平静，一不惊讶关山海如何了解他的家事，二没有任何的悲伤。
“这是母亲自己的选择，也是父亲一开始选择了母亲。”
“那你会选择辜负我的女儿吗？”
谭润深如实回答。
“我不知道。”
关山海并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
“我刚才告诉冬至她可以去从政，但是要放弃现在的一切，你觉得她会选择哪一个？”
和沈冬至独处这段时间，谭润深也对沈冬至的情况有些了解，他思考了两秒。
“我想沈小姐不会去从政。”
关山海不置可否。
“那你现在和我的女儿在一起，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她的事吗？”
谭润深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对沈冬至的看法。
“沈小姐的占有欲很强，有很多裙下之臣。”
关山海笑意更深，看起来对沈冬至颇为自豪。
谭润深停顿片刻。
“她还有一颗柔软强大的心。”
关山海的眼中含着慈父之色。
“那你接受理解她的观念吗？”
谭润深毫不犹豫。
“可以。”
关山海很满意，看来谭润深就是他的女儿需要的人。
——关山海虽然从来没有干涉过沈冬至的生活，但早在认回沈冬至的时候就安排了人调查她的过往，自然对她和几个男人的关系有所了解。
他的女儿可能有一些惊世骇俗的观念，并且需要一个能永远在她身边的助力。
关山海拿着调查资料在书房静静的想。
——在这个世界上，不一样必然会遇到阻力，而且他的女儿的阻力还会来自她的爱人，作为父亲，他需要安排一个能真正理解并赞同她观念的人站在她身边，让她在迷茫痛苦的时候坚定她的心。
谭润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心无杂念，拥有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价值观，他不会刻意迎合、也不会刻意否定沈冬至的想法。
沈冬至需要的是真心的赞同。
“好了，你回去吧。”
谭润深起身，居然主动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那如果沈小姐两个都没选呢？”
既没有选择拾回斗志勇敢向前，也没有选择重新开始踏入政途，而是继续现在的选择，做个平凡人消沉的度过一生。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关山海眼中的笑意消失。
“那就回去告诉你父亲，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整理谭家。”
“关先生的意思是要把账算在谭家身上？”
更准确的说是算在谭润深身上。
关山海很平静的耍无赖。
“对。”
谭润深退后一步，果然大狮子和小狮子比起来还是小狮子可爱多了，至少挂在他身上的时候很可爱。
关山海不是在开玩笑。
刚才他和沈冬至谈话时的态度是他作为父亲的责任，作为父亲，他没有权利干涉她的人生，就算她选择平凡一辈子，他也只能尽全力去引导。
然而他也有作为父亲的私心。
——他关山海的女儿，注定不是平凡人，他决不会看她永远消沉，要是谭润深和谭家没有发挥作用，那还留着干什么？
*
谭润深转身离开，听到开门的声音，仍旧把沈冬至圈在怀里沈冬行瞬间皱眉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衬衫，看向谭润深的目光也更加不善。
过了一会儿，里屋的关山海目视前方，并抬手让齐非过来。
“主席还有什么吩咐？”
“让小姐去餐厅等着，把冬行叫过来。”
“是。”
齐非来到接待室，三人已经各自在各自的位置，看起来毫无异常。
他对沈冬行鞠躬。
“大公子，主席让您进去。”
沈冬至忍不住抬眼偷看，单独叫她和谭润深也就算了，叫沈冬行进去做什么？
沈冬行感受她的目光，心一下烧起来，小耳朵这是关心他了？
他压住心头的激动点头。
“嗯。”
整理好西装，沈冬行走进里间的会客室，站到关山海身边。
“爸。”
关山海双手握住拐杖，眉眼中第一次出现凝重之色。
察觉关山海神色不对，沈冬行皱眉又问了一遍。
“爸？”
关山海侧身，注视沈冬行的眼睛。
沈冬行不解，正准备开口，关山海突然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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⒍㈢⑵第407章训诫与脊梁·关父得知兄妹关系下
第407章训诫与脊梁·关父得知兄妹关系下
“大公子！”
脆生生的一巴掌下去，沈冬行的脸颊立刻发红，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可见关山海用的力气有多大，旁边的齐非大惊，几乎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
——虽说关山海对外一直以铁血手腕著称，但对内却是个慈父，从小到大连重话都没对沈冬行说一句，更别提动手了。
沈冬行低着头，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响，默默的承受了这一掌。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玷污你的妹妹！”
沈冬行的心狠狠一震，同时关山海也握着拐杖狠狠一敲。
“跪下！”
沈冬行弯膝跪下，双膝着地，背却挺得笔直。
这样昂首挺胸的姿态让关山海的气稍微消了一丝。
但也仅仅是一丝。
他把手里的拐杖递向齐非的方向。
“齐非，给大公子上军法。”
——沈冬行是关山海亲自抚育大的，从未用过家法，要动武只能军法处置。
听见关山海叫自己的全名，齐非便知道这事劝也没用，只能上前从关山海手里双手接过拐杖。
拐杖是红木实心的，很重。
齐非对沈冬行鞠躬。
“大公子，得罪了。”
沈冬行依旧礼貌，他微微点头。
“有劳齐叔。”
齐非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却从未觉得“军棍”如此沉重。
他双手握住拐杖，实心的拐杖重重敲击在沈冬行的背上，沈冬行的身体重重一颤，脊梁也跟着一弯，但马上就恢复了之前昂首挺胸的模样。
——军法就是军法，齐非虽然心疼沈冬行，却不会掺任何水分。
只这一棍，沈冬行额头已然冒出冷汗。
关山海厉声训诫他。
“这一棍，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你的妹妹！”
“父亲要你知道，如果需要在父亲和冬至之间做选择，你永远只能选择你的妹妹！”
沈冬行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次沈冬至会去坐牢就是因为他想保护关山海，想保护这个家最大的秘密，如果他不考虑被起诉对关山海的影响，他完全可以和秦琛对抗到底，盛怀宣不需要认罪，沈冬至自然也不需要去顶罪。
“继续打！”
第二棍下去，沈冬行的身体再次重重一震，黑色的西装上已经晕出深红色的血迹，嘴唇也失了一层血色，但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这一棍，是因为你辜负你母亲的期望！你母亲是要你做个君子，不是让你去做龌龊的事！”
沈冬行一言不发，将所有的责罚全部承受。
“再打！！！”
齐非忍着不忍又是一棍，这次沈冬行胸膛都跟着一颤，嘴唇已然完全发白，血腥气在喉咙处久久不散。
齐非抬头看关山海，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军棍击背，就算是真的军人也只能打几棍，再打下去沈冬行只怕就要被打废了。
关山海的语气中终于带着一丝心疼。
“这一棍，是因为你辜负父亲的教导！”
沈冬行终于开口：“是儿子的错。”
齐非趁机退下，将拐杖递回关山海手里，为父子俩留出独处空间。
关山海拄着拐杖走到沙发旁坐下。
“起来。”
沈冬行起身，背部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父子俩对坐，关山海开口问他。
“告诉父亲，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沈冬行坐的笔直，双手放在大腿上，认真思考关山海的问题。
——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三秒后，沈冬行郑重开口。
“爸，我觉得很轻松。”
对，就是轻松，沈冬行心里很清楚，如果要和沈冬至在一起，是一定要得到关山海的同意，以前的他瞻前顾后，总怕会伤害父亲，但现在父亲真的看出来了，他心里却只有轻松。
——他真的很想和沈冬至在一起。
没有了关山海这层阻碍，他可以更加放手去追求小耳朵。
说完沈冬行抬头，竟然从关山海眼里看到了一丝满意。
或许是因为父亲喜欢信念坚定的人吧，沈冬行略微有些错愕。
“那如果父亲不同意呢？”
沈冬行起身，然后再次双膝跪地。
“父亲，我爱她，真的爱她。”
关山海凝视着沈冬行的脸庞，心里突然生了一丝柔软。
——和沈冬至相比，沈冬行的眉眼更像沈清漪。
“如果父亲同意，你会怎么做？”
沈冬行心头一喜，抬头挺直脊梁注视关山海。
“父亲，我一定会给小耳朵幸福的，一定。”
关山海握着拐杖又是一震，还敢在他面前说爱称，是嫌他气的还不够多吗！
他的语气中依然带着怒火。
“你想的倒好！我看你妹妹未必想要你！”
沈冬行又是一愣，父亲是怎么知道小耳朵不想要他的？
关山海叹气摇头，仿佛在感叹自己就怎么生了这么个笨儿子。
——其实是沈冬至离开前那两句话让关山海察觉不对的。
第一次见面时沈冬至对这个父亲很是戒备，所以关山海并没有觉得不对，沈冬行倒是有些异常，但关山海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沈冬行将亲情看得很重，便以为他是对突然找回的妹妹关心过度。
直到刚才，沈冬至临走前那两句话里全是对沈冬行的怀念和祝福，关山海才惊觉不对。
人为什么会怀念？
是因为曾经拥有。
人为什么会祝福？
是因为即将离开。
再等到沈冬行进来，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山海几乎立刻就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关山海不是什么风流的人，但这是因为他的风流都给了沈清漪，而不是因为他不懂。
回想起沈清漪，关山海心中唯一的柔软被触动，他语气稍缓。
“好了，去把伤口处理好，你妹妹还在楼下等你。”
沈冬行点头，他起身离开，却又突然回头开口发问。
“父亲，你是同意了吗？”
关山海怒视沈冬行，怎么，还非要他说出来吗？！
沈冬行就是要他说出来。
“父亲，你是同意了吗？”
关山海狠狠敲了一下拐杖。
“滚！”
沈冬行这才转身离开。
*
会客室的门被关上，关山海拄着拐杖走到窗前，他凝视前方，外面的齐非见沈冬行离开，再次来到里间站在关山海身边。
关山海的语气中带着追忆和思念。
“小齐，你说如果是清漪在这，她会同意吗？”
齐非保持微微鞠躬的姿势。
“会的，夫人常说您不懂浪漫，要是夫人在的话，一定会哭着扑进您怀里好好哭一场，然后帮月蔺小姐准备婚纱的。”
关山海回想沈清漪的脸，觉得齐非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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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心机
关山海出行都带着随行医生，沈冬行背后的伤口很快被处理好，为了避免血腥气太重，他还特意去浴室擦洗了一番。
擦洗完血迹，他对着镜子换上崭新的衬衣西装，将紫色袖扣细致的扣好，心中原本的急切都变成了轻松。
——从此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小耳朵了。
扣好衣扣，沈冬行转身打算离开，然而刚走到浴室门口，他又退后两步再次站在镜子面前。
凝视了镜子里的自己两秒，沈冬行脱掉西装外套，接着解开领带脱下衬衣，转过去侧对着镜子，将原本包扎好的纱布撕开了一点。
不多，就一点，渗出的血能打湿衬衣，却湿不到外装，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将撕下来的纱布丢掉，沈冬行再次穿好衣服，然后转身离开浴室。
他的眼里全是自信和坚定。
父子两人和齐非一起走进电梯，沈冬行站在关山海身后，关山海开口提醒他。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妹妹。”
——关山海不想沈冬至的心更乱，这些儿女情长的事，都不及她现在的心结重要。
沈冬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相信关山海这么做一定是有用意的。
而且私心来说，他也不想这么快告诉沈冬至。
——他实在亏欠了小耳朵太多，想更多的弥补她追求她。
“好，都听父亲的。”
*
此时的沈冬至正在楼下的餐厅里抿唇思考，她总觉得关山海支开她单独叫沈冬行进去有些不对，却又想不通哪里不对。
事实上关山海只是怕她听到进来求情他心软罢了。
——沈冬至像他，又是家里的幼子，关山海心里难免偏爱两分，尤其是在沈冬行这么大逆不道的情况下。
当然，关山海心里很清楚只怕是他的小狮子先咬了他的儿子一口，但他偏心，就要把错全都怪到沈冬行头上。
见沈冬至心神不宁，谭润深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很软很嫩，比小茶的肉爪握着舒服。
沈冬至心头微暖，低声在他耳边道谢。
“谢谢。”
正好这时餐厅的木门被推开，沈冬行跟着关山海进来，将两人的暧昧姿态全部收入眼底。
这次他的眼神平和多了。
谭润深和沈冬至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心里都有些惊讶。
尤其是沈冬至，要知道刚才他们俩单独在接待室的时候，沈冬行几乎整个人都快贴上她，将她圈在怀里，胸口不停起伏，甚至如果不是她躲得快，他都要直接埋进她胸口吻她舔她了。
难道说他放弃了？
很有可能。
沈冬至抿唇，算了，他要放弃就放弃吧，反正也是她先不要他的。
然后沈冬行一坐到她身边，她就察觉了不对。
沈冬行身上怎么有血腥味？虽然很淡，但她对血腥味一向敏感，决不会闻错。
关山海一眼就看出了怎么回事，并且当即转头，仿佛对于这种卖惨追求女人的行为十分不耻。
偏偏作出这种行为的人还是他的儿子。
好在这时候沈冬至给了他一个惊喜。
她伸手给关山海夹菜：“父亲你尝尝这个。”
关山海眼中露出慈爱之色，虽然只是夹菜，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小狮子会心甘情愿叫他一声爸爸的。
这顿饭吃得平静温馨，结束后关山海还有别的行程安排，先乘坐军用直升机离开，谭润深开车带沈冬至回家，沈冬至坐在副驾驶位上，手捏着安全带，心里总有些不安。
眼看车要开出地下停车场，沈冬至突然开口。
“停一下。”
谭润深踩下刹车。
“润深，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等会儿自己回来。”
谭润深完全没有意见。
看着谭润深的车离开，沈冬至乘坐电梯再次上楼，她询问工作人员沈冬行套房的房号，径直朝门口走去。
此时的沈冬行正在套房里等着她，其实他也不确定小耳朵会不会来。
幸好，他很快听到了敲门声。
“哥？”
沈冬至清脆的声音传来，沈冬行将领带解开丢在一边，西装外套脱掉又穿上，确认衬衣是乱的才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沈冬行的心就化了，小耳朵正抬头看着他，乖巧可爱的紧。
他握住门边，没放沈冬至进来。
“怎么还没回去？找哥哥有事？”
沈冬至侧身往里挤，咻得就从沈冬行手臂下钻进去了。
沈冬行“无奈”，只能选择把门反锁。
“哥，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沈冬行看着很平静。
“没什么。”
沈冬至才不信，她走过去就想脱沈冬行的西装外套，沈冬行不让她脱，她直接就去扒他的肩膀，沈冬行当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沈冬至仰头，一副你还想骗我的模样。
“衣服脱掉，让我看看。”
沈冬行直接伸手抱住了沈冬至，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
“乖，哥哥真的没事，听话。”
沈冬至从来就不听话。
“沈冬行，你让不让我看，不让就别碰我。”
沈冬行表情十分“无奈”，最后还是退后一步，任由沈冬至脱去他的西装外套。
沈冬至转到他背后一看，顿时心就一紧，小手也控制不住的捂住嘴巴。
——他的西装外套里层已经有淡淡的血痕，白色衬衫更是殷红一片，几乎整个后背都是血迹。
久久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沈冬行转过身去，顿时就看到一只快红了眼睛的萌兔子。
他心头大恸，恨不得现在就把小耳朵抱进怀里揉揉亲亲。
但他只能忍。
他走过去抚摸沈冬至的头发，声音低沉的要命。
“放心，哥哥没事。”
沈冬至才不信。
她开口，声音闷闷的。
“把衬衣也脱了。”
沈冬行乖巧的脱掉了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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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谢谢父亲。”
关山海又笑：“父亲的意思是你想从政吗？父亲可以给你一条新的路，用父亲女儿的身份。”
沈冬至愣住，从政？
她突然知道刚才为什么齐非要叫她月蔺小姐了。
关山海耐心的解释：“不过中国和美国不一样，你要是想从政，就必须要和资本切断联系。”
沈冬至心头大动，思绪也跟着乱起来。
从政？放弃现在的一切放弃那些爱她的男人走一条新的路？
她可以吗？她想这么做吗？
关山海拄着拐杖站起来，看见沈冬至这个神色他就知道他成功了。
——狮子可以断臂，却不可以失心，他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继续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却更不会过多关涉，甚至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引导她。
他只会给她选择，让她思考，用东西吊住她，占据她的思维，不让她在自我怀疑的深渊中继续下落。
“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随时联系父亲。”
沈冬至回过神来：“好，谢谢父亲。”
关山海点头：“去吧，帮父亲把谭家的后生叫进来。”
——虽然关山海此行的目的是来看望沈冬至，但他并不是儿女情长的人，这短短几分钟，已经足够他了解自己幼崽的状态和纾解心头的思念。
沈冬至起身，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身。
她咬唇。
“父亲，哥他也有另一个名字吗？”
关山海站在窗前，微笑点头。
“关月明。”
关月明，月明，沈冬至在脑中回想沈冬行的脸。
她抬头对关山海笑。
“很适合哥哥。”
关山海眼中精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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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至进去后，外面的接待室里只剩下沈冬行和谭润深。
沈冬行转身看着谭润深，眼里的攻击性明显到即使淡定如谭润深也不能忽视。
他放下茶杯。
“看来沈董事长很喜欢沈小姐。”
沈冬行眼神一沉，果然他知道了。
“闭好你的嘴。”
谭润深点头，莫名觉得还是喜欢之前那个温和的沈冬行。
恰好这时里面的门打开，沈冬至从会客室出来，沈冬行脚步一动，几乎想立刻快步走过去抱住她。
他忍住了。
沈冬至走到谭润深面前。
“润深，父亲想见你。”
谭润深起身：“好。”
他往前走去，门被关上，外面顿时只剩下兄妹两个人。
沈冬至还好，她在刚才的位置坐下，心中思考着刚才关山海的话，沈冬行却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在沈冬至连他电话都不接的情况下，现在是他们少有的独处机会。
他深呼吸一口，走到沈冬至坐着的沙发前半跪，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将沈冬至整个圈住。
沈冬至愣住，当即伸手想把他推走。
“哥，父亲还在里面。”
沈冬行觉得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
“冬至，再给哥哥一个机会，就一个。”
沈冬至想起身，沈冬行直接撑起上半身，嘴唇都快碰到她的脸蛋。
“回答哥哥。”
沈冬至把头偏过去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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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谭润深正在和关山海对视。
关山海看起来很和蔼，然而周身的气场却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好。”
谭润深神色如常。
“关先生好。”
关山海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他看向窗外的城市景色，多年未回中国，这里变了很多。
“你不像你的父亲。”
谭润深点头：“父亲也说我更像母亲。”
关山海一点也不给小辈留面子。
“可是你的父亲等了你母亲一辈子，你母亲却从未回应过，甚至最后还自杀留下你父亲一个人。”
谭润深眼神平静，一不惊讶关山海如何了解他的家事，二没有任何的悲伤。
“这是母亲自己的选择，也是父亲一开始选择了母亲。”
“那你会选择辜负我的女儿吗？”
谭润深如实回答。
“我不知道。”
关山海并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
“我刚才告诉冬至她可以去从政，但是要放弃现在的一切，你觉得她会选择哪一个？”
和沈冬至独处这段时间，谭润深也对沈冬至的情况有些了解，他思考了两秒。
“我想沈小姐不会去从政。”
关山海不置可否。
“那你现在和我的女儿在一起，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她的事吗？”
谭润深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对沈冬至的看法。
“沈小姐的占有欲很强，有很多裙下之臣。”
关山海笑意更深，看起来对沈冬至颇为自豪。
谭润深停顿片刻。
“她还有一颗柔软强大的心。”
关山海的眼中含着慈父之色。
“那你接受理解她的观念吗？”
谭润深毫不犹豫。
“可以。”
关山海很满意，看来谭润深就是他的女儿需要的人。
——关山海虽然从来没有干涉过沈冬至的生活，但早在认回沈冬至的时候就安排了人调查她的过往，自然对她和几个男人的关系有所了解。
他的女儿可能有一些惊世骇俗的观念，并且需要一个能永远在她身边的助力。
关山海拿着调查资料在书房静静的想。
——在这个世界上，不一样必然会遇到阻力，而且他的女儿的阻力还会来自她的爱人，作为父亲，他需要安排一个能真正理解并赞同她观念的人站在她身边，让她在迷茫痛苦的时候坚定她的心。
谭润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心无杂念，拥有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价值观，他不会刻意迎合、也不会刻意否定沈冬至的想法。
沈冬至需要的是真心的赞同。
“好了，你回去吧。”
谭润深起身，居然主动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那如果沈小姐两个都没选呢？”
既没有选择拾回斗志勇敢向前，也没有选择重新开始踏入政途，而是继续现在的选择，做个平凡人消沉的度过一生。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关山海眼中的笑意消失。
“那就回去告诉你父亲，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整理谭家。”
“关先生的意思是要把账算在谭家身上？”
更准确的说是算在谭润深身上。
关山海很平静的耍无赖。
“对。”
谭润深退后一步，果然大狮子和小狮子比起来还是小狮子可爱多了，至少挂在他身上的时候很可爱。
关山海不是在开玩笑。
刚才他和沈冬至谈话时的态度是他作为父亲的责任，作为父亲，他没有权利干涉她的人生，就算她选择平凡一辈子，他也只能尽全力去引导。
然而他也有作为父亲的私心。
——他关山海的女儿，注定不是平凡人，他决不会看她永远消沉，要是谭润深和谭家没有发挥作用，那还留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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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润深转身离开，听到开门的声音，仍旧把沈冬至圈在怀里沈冬行瞬间皱眉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衬衫，看向谭润深的目光也更加不善。
过了一会儿，里屋的关山海目视前方，并抬手让齐非过来。
“主席还有什么吩咐？”
“让小姐去餐厅等着，把冬行叫过来。”
“是。”
齐非来到接待室，三人已经各自在各自的位置，看起来毫无异常。
他对沈冬行鞠躬。
“大公子，主席让您进去。”
沈冬至忍不住抬眼偷看，单独叫她和谭润深也就算了，叫沈冬行进去做什么？
沈冬行感受她的目光，心一下烧起来，小耳朵这是关心他了？
他压住心头的激动点头。
“嗯。”
整理好西装，沈冬行走进里间的会客室，站到关山海身边。
“爸。”
关山海双手握住拐杖，眉眼中第一次出现凝重之色。
察觉关山海神色不对，沈冬行皱眉又问了一遍。
“爸？”
关山海侧身，注视沈冬行的眼睛。
沈冬行不解，正准备开口，关山海突然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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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
脆生生的一巴掌下去，沈冬行的脸颊立刻发红，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可见关山海用的力气有多大，旁边的齐非大惊，几乎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
——虽说关山海对外一直以铁血手腕著称，但对内却是个慈父，从小到大连重话都没对沈冬行说一句，更别提动手了。
沈冬行低着头，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响，默默的承受了这一掌。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玷污你的妹妹！”
沈冬行的心狠狠一震，同时关山海也握着拐杖狠狠一敲。
“跪下！”
沈冬行弯膝跪下，双膝着地，背却挺得笔直。
这样昂首挺胸的姿态让关山海的气稍微消了一丝。
但也仅仅是一丝。
他把手里的拐杖递向齐非的方向。
“齐非，给大公子上军法。”
——沈冬行是关山海亲自抚育大的，从未用过家法，要动武只能军法处置。
听见关山海叫自己的全名，齐非便知道这事劝也没用，只能上前从关山海手里双手接过拐杖。
拐杖是红木实心的，很重。
齐非对沈冬行鞠躬。
“大公子，得罪了。”
沈冬行依旧礼貌，他微微点头。
“有劳齐叔。”
齐非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却从未觉得“军棍”如此沉重。
他双手握住拐杖，实心的拐杖重重敲击在沈冬行的背上，沈冬行的身体重重一颤，脊梁也跟着一弯，但马上就恢复了之前昂首挺胸的模样。
——军法就是军法，齐非虽然心疼沈冬行，却不会掺任何水分。
只这一棍，沈冬行额头已然冒出冷汗。
关山海厉声训诫他。
“这一棍，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你的妹妹！”
“父亲要你知道，如果需要在父亲和冬至之间做选择，你永远只能选择你的妹妹！”
沈冬行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次沈冬至会去坐牢就是因为他想保护关山海，想保护这个家最大的秘密，如果他不考虑被起诉对关山海的影响，他完全可以和秦琛对抗到底，盛怀宣不需要认罪，沈冬至自然也不需要去顶罪。
“继续打！”
第二棍下去，沈冬行的身体再次重重一震，黑色的西装上已经晕出深红色的血迹，嘴唇也失了一层血色，但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这一棍，是因为你辜负你母亲的期望！你母亲是要你做个君子，不是让你去做龌龊的事！”
沈冬行一言不发，将所有的责罚全部承受。
“再打！！！”
齐非忍着不忍又是一棍，这次沈冬行胸膛都跟着一颤，嘴唇已然完全发白，血腥气在喉咙处久久不散。
齐非抬头看关山海，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军棍击背，就算是真的军人也只能打几棍，再打下去沈冬行只怕就要被打废了。
关山海的语气中终于带着一丝心疼。
“这一棍，是因为你辜负父亲的教导！”
沈冬行终于开口：“是儿子的错。”
齐非趁机退下，将拐杖递回关山海手里，为父子俩留出独处空间。
关山海拄着拐杖走到沙发旁坐下。
“起来。”
沈冬行起身，背部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父子俩对坐，关山海开口问他。
“告诉父亲，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沈冬行坐的笔直，双手放在大腿上，认真思考关山海的问题。
——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三秒后，沈冬行郑重开口。
“爸，我觉得很轻松。”
对，就是轻松，沈冬行心里很清楚，如果要和沈冬至在一起，是一定要得到关山海的同意，以前的他瞻前顾后，总怕会伤害父亲，但现在父亲真的看出来了，他心里却只有轻松。
——他真的很想和沈冬至在一起。
没有了关山海这层阻碍，他可以更加放手去追求小耳朵。
说完沈冬行抬头，竟然从关山海眼里看到了一丝满意。
或许是因为父亲喜欢信念坚定的人吧，沈冬行略微有些错愕。
“那如果父亲不同意呢？”
沈冬行起身，然后再次双膝跪地。
“父亲，我爱她，真的爱她。”
关山海凝视着沈冬行的脸庞，心里突然生了一丝柔软。
——和沈冬至相比，沈冬行的眉眼更像沈清漪。
“如果父亲同意，你会怎么做？”
沈冬行心头一喜，抬头挺直脊梁注视关山海。
“父亲，我一定会给小耳朵幸福的，一定。”
关山海握着拐杖又是一震，还敢在他面前说爱称，是嫌他气的还不够多吗！
他的语气中依然带着怒火。
“你想的倒好！我看你妹妹未必想要你！”
沈冬行又是一愣，父亲是怎么知道小耳朵不想要他的？
关山海叹气摇头，仿佛在感叹自己就怎么生了这么个笨儿子。
——其实是沈冬至离开前那两句话让关山海察觉不对的。
第一次见面时沈冬至对这个父亲很是戒备，所以关山海并没有觉得不对，沈冬行倒是有些异常，但关山海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沈冬行将亲情看得很重，便以为他是对突然找回的妹妹关心过度。
直到刚才，沈冬至临走前那两句话里全是对沈冬行的怀念和祝福，关山海才惊觉不对。
人为什么会怀念？
是因为曾经拥有。
人为什么会祝福？
是因为即将离开。
再等到沈冬行进来，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山海几乎立刻就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关山海不是什么风流的人，但这是因为他的风流都给了沈清漪，而不是因为他不懂。
回想起沈清漪，关山海心中唯一的柔软被触动，他语气稍缓。
“好了，去把伤口处理好，你妹妹还在楼下等你。”
沈冬行点头，他起身离开，却又突然回头开口发问。
“父亲，你是同意了吗？”
关山海怒视沈冬行，怎么，还非要他说出来吗？！
沈冬行就是要他说出来。
“父亲，你是同意了吗？”
关山海狠狠敲了一下拐杖。
“滚！”
沈冬行这才转身离开。
*
会客室的门被关上，关山海拄着拐杖走到窗前，他凝视前方，外面的齐非见沈冬行离开，再次来到里间站在关山海身边。
关山海的语气中带着追忆和思念。
“小齐，你说如果是清漪在这，她会同意吗？”
齐非保持微微鞠躬的姿势。
“会的，夫人常说您不懂浪漫，要是夫人在的话，一定会哭着扑进您怀里好好哭一场，然后帮月蔺小姐准备婚纱的。”
关山海回想沈清漪的脸，觉得齐非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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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心机
关山海出行都带着随行医生，沈冬行背后的伤口很快被处理好，为了避免血腥气太重，他还特意去浴室擦洗了一番。
擦洗完血迹，他对着镜子换上崭新的衬衣西装，将紫色袖扣细致的扣好，心中原本的急切都变成了轻松。
——从此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小耳朵了。
扣好衣扣，沈冬行转身打算离开，然而刚走到浴室门口，他又退后两步再次站在镜子面前。
凝视了镜子里的自己两秒，沈冬行脱掉西装外套，接着解开领带脱下衬衣，转过去侧对着镜子，将原本包扎好的纱布撕开了一点。
不多，就一点，渗出的血能打湿衬衣，却湿不到外装，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将撕下来的纱布丢掉，沈冬行再次穿好衣服，然后转身离开浴室。
他的眼里全是自信和坚定。
父子两人和齐非一起走进电梯，沈冬行站在关山海身后，关山海开口提醒他。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妹妹。”
——关山海不想沈冬至的心更乱，这些儿女情长的事，都不及她现在的心结重要。
沈冬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相信关山海这么做一定是有用意的。
而且私心来说，他也不想这么快告诉沈冬至。
——他实在亏欠了小耳朵太多，想更多的弥补她追求她。
“好，都听父亲的。”
*
此时的沈冬至正在楼下的餐厅里抿唇思考，她总觉得关山海支开她单独叫沈冬行进去有些不对，却又想不通哪里不对。
事实上关山海只是怕她听到进来求情他心软罢了。
——沈冬至像他，又是家里的幼子，关山海心里难免偏爱两分，尤其是在沈冬行这么大逆不道的情况下。
当然，关山海心里很清楚只怕是他的小狮子先咬了他的儿子一口，但他偏心，就要把错全都怪到沈冬行头上。
见沈冬至心神不宁，谭润深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很软很嫩，比小茶的肉爪握着舒服。
沈冬至心头微暖，低声在他耳边道谢。
“谢谢。”
正好这时餐厅的木门被推开，沈冬行跟着关山海进来，将两人的暧昧姿态全部收入眼底。
这次他的眼神平和多了。
谭润深和沈冬至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心里都有些惊讶。
尤其是沈冬至，要知道刚才他们俩单独在接待室的时候，沈冬行几乎整个人都快贴上她，将她圈在怀里，胸口不停起伏，甚至如果不是她躲得快，他都要直接埋进她胸口吻她舔她了。
难道说他放弃了？
很有可能。
沈冬至抿唇，算了，他要放弃就放弃吧，反正也是她先不要他的。
然后沈冬行一坐到她身边，她就察觉了不对。
沈冬行身上怎么有血腥味？虽然很淡，但她对血腥味一向敏感，决不会闻错。
关山海一眼就看出了怎么回事，并且当即转头，仿佛对于这种卖惨追求女人的行为十分不耻。
偏偏作出这种行为的人还是他的儿子。
好在这时候沈冬至给了他一个惊喜。
她伸手给关山海夹菜：“父亲你尝尝这个。”
关山海眼中露出慈爱之色，虽然只是夹菜，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小狮子会心甘情愿叫他一声爸爸的。
这顿饭吃得平静温馨，结束后关山海还有别的行程安排，先乘坐军用直升机离开，谭润深开车带沈冬至回家，沈冬至坐在副驾驶位上，手捏着安全带，心里总有些不安。
眼看车要开出地下停车场，沈冬至突然开口。
“停一下。”
谭润深踩下刹车。
“润深，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等会儿自己回来。”
谭润深完全没有意见。
看着谭润深的车离开，沈冬至乘坐电梯再次上楼，她询问工作人员沈冬行套房的房号，径直朝门口走去。
此时的沈冬行正在套房里等着她，其实他也不确定小耳朵会不会来。
幸好，他很快听到了敲门声。
“哥？”
沈冬至清脆的声音传来，沈冬行将领带解开丢在一边，西装外套脱掉又穿上，确认衬衣是乱的才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沈冬行的心就化了，小耳朵正抬头看着他，乖巧可爱的紧。
他握住门边，没放沈冬至进来。
“怎么还没回去？找哥哥有事？”
沈冬至侧身往里挤，咻得就从沈冬行手臂下钻进去了。
沈冬行“无奈”，只能选择把门反锁。
“哥，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沈冬行看着很平静。
“没什么。”
沈冬至才不信，她走过去就想脱沈冬行的西装外套，沈冬行不让她脱，她直接就去扒他的肩膀，沈冬行当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沈冬至仰头，一副你还想骗我的模样。
“衣服脱掉，让我看看。”
沈冬行直接伸手抱住了沈冬至，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
“乖，哥哥真的没事，听话。”
沈冬至从来就不听话。
“沈冬行，你让不让我看，不让就别碰我。”
沈冬行表情十分“无奈”，最后还是退后一步，任由沈冬至脱去他的西装外套。
沈冬至转到他背后一看，顿时心就一紧，小手也控制不住的捂住嘴巴。
——他的西装外套里层已经有淡淡的血痕，白色衬衫更是殷红一片，几乎整个后背都是血迹。
久久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沈冬行转过身去，顿时就看到一只快红了眼睛的萌兔子。
他心头大恸，恨不得现在就把小耳朵抱进怀里揉揉亲亲。
但他只能忍。
他走过去抚摸沈冬至的头发，声音低沉的要命。
“放心，哥哥没事。”
沈冬至才不信。
她开口，声音闷闷的。
“把衬衣也脱了。”
沈冬行乖巧的脱掉了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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