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她应该从博望回来了。
“谭先生，我先失陪。”
“当然，韩总随意。”
走到外面的小道花丛旁，韩城按下了接听键。
“回来了？”
沈冬至坐在他办公室的旋转椅上：“嗯，你在哪？我给你带了礼物。”
这样慵懒轻松的声线让韩城一下松快了许多，他垂眸轻笑：“我在外面，你放我桌上。”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挂掉电话，沈冬至把她的礼物，一支钢笔和一对袖扣放在桌上，然后离开诚阳去了周希尧那里。
她也给周希尧带了礼物，一套精美的汤勺道具和一个手镯。
湖山很安静，夏季还有蝉鸣，然而一向亮着灯的咖啡厅今天却没人，沈冬至给周希尧打了电话，对面提示不在服务区。
好吧。
沈冬至只好又折返回家，唐维钧依旧在健身，路过的时候她扒着门对唐维钧喊了一句。
“唐维钧，我想吃刨冰。”
唐维钧停下动作，下楼去给她做了一份西瓜刨冰，还放了几片柠檬加味。
推开沈冬至卧室的门，浴室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唐维钧把刨冰放在床头，又拿出一摞照片放在床上，心里难免有些躁动。
过了一会儿沈冬至出来，这次她学聪明了，已经穿好了吊带短裤，就是头发还没吹。
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神色有些惊讶。
“这么快？”
这是今天跟踪盛怀宣的照片。
她坐在床头打算仔细看看，头发不停的往下滴水，滴得唐维钧有些难受。
“不吹头发？”
沈冬至全神贯注：“没事。”
“会头痛。”
说完唐维钧一下按着她的头让她倒下，然后拿起一张干毛巾细细的帮她擦拭发丝，还顺手喂了她一勺刨冰。
这样还挺舒服的，沈冬至也就懒得动了，她把头枕在唐维钧健壮的大腿上，一张一张翻看着那摞照片。
第一张是盛怀宣的目的地，怀森重工。
怀森集团唯一100%控股的子公司，同时也是怀森的支柱，拥有怀森最大的线下工厂，生产的重工机械产品在东南亚俄罗斯占有极大市场。
盛怀宣去的，正是怀森重工第一工厂。
接下来几张照片都看不到人，沈冬至可以理解，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跟踪任务，能拍到就很不错了。
终于，在最后一张照片里，沈冬至看到了盛怀宣的身影。
这是一张俯拍的照片，拍照的人应该在很高的山上，从这个角度看去，盛怀宣的身影几乎快成一个小点。
烈日炎炎，他站在一片宽阔的水泥空地上，空地那头摆着各种大型机械，外面则是更加宽广的荒草地，稀稀落落的立着几根电线杆。
他一手插袋一手拿烟，头微微低着，沈冬至猜想他的额头一定有很多汗。
若是其他人看到这张照片一定会觉得盛怀宣是来视察的，可沈冬至不同，联系怀兴的状况和那句不要停工，她看到了盛怀宣的疲惫和重负。
工厂什么时候会想要停工？
产品销售不出去的时候。
如果不停，工厂就像一台吃钱的机器，工人需要工钱，生产出来的产品堆积在仓库里，简直就跟金融里的坏账一样让人头疼。
可盛怀宣不让停工，因为停了别人就会知道怀森出问题了，他需要维持怀森的表面风光。
这样的话……就印证了之前沈冬至的想法。
怀兴虽然出问题了，但很有可能是比较小的问题，真正出大问题的是整个怀森集团。
所以他们才选择让怀兴这个问题比较小的公司上市，用来捞钱融资，企图拯救怀森集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盛怀宣的压力也真是……
太大了。
*
从博望回来以后赵霆桀又组织了几场融资洽谈会，但始终找不到主投方，半个月下来只搞定了30亿的投资额，其中还有20亿是盛怀宣在博望谈下来的。
200亿的融资目标，80亿的完成量，剩下的120亿遥遥无期，盛怀宣一天比一天沉默，怀兴的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谭宗铭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他的百亿资金和总共30人的投资团队。
他的出现犹如沙漠中的一场大雨，盛怀宣极其重视，亲自带着沈冬至和赵霆桀在总部迎接他。
没有人觉得不适，因为谭宗铭有那个实力。
谭宗铭，来自山东谭家，是典型的中国式家族企业，祖上在清末时期就已经是经商的世族大家，旗下拥有一个庞大的轻工业集团，涉及纺织、日用、食品等行业。
听着不那么高大上，却庞大雄厚，且立足于民生现金流稳健，拥有强大的资本和实力，最近五年才涉足金融行业。
第35章开局
简单握手介绍以后，一行人来到怀森顶层的会议室，因为谭宗铭的团队人太多，用的是怀森最高规格董事会的专用会议室。
怀兴的商业计划书谭宗铭已经看过了，洽谈融资额、商定意向协议条款，这两个是今天的主要内容。
谭宗铭表现的很大方，对120亿的投资换取27%的股份没有还价，并且表示如果怀兴愿意多出让些股份，他还可以追加投资。
盛怀宣婉拒了，他自然不会再出让股份，怀森目前是怀兴最大的股东，占股35%，谭宗铭拿下27%的股份，已经是第二大股东了，不能再多。
对于意向条款谭宗铭也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对于董事会组成只派任一个董事来，顺利得像是送钱来的。
除了下一个要求。
——在下一项讨论中，谭宗铭要求尽职调查使用自己的团队。
尽职调查，是指对企业的历史数据和文档、管理人员的背景、市场风险、管理风险、技术风险和资金风险做全面深入的审核，一般多发生在企业公开发行股票上市和企业收购前。
俗称，扒了裤子见人。
但尽职调查一般是由中介机构完成的，投资方直接来做的话……
有些为难。
不过相对于科巨之前对于董事会组成提出的无理条款，这个是可以协商的。
赵霆桀以手敲桌：“谭先生，我能问问原因吗？”
——谭先生，这是谭宗铭自己提出的称呼，他说他不太懂金融，一切全靠他身边的两位经理，他是来为家族挣钱的，所以不用称呼他谭董或是谭总之类的。
沈冬至觉得这个人设不错，轻工业大家族初涉金融业，但她不信。
光是看谭宗铭的脸和坐姿，还有那个笑，她就已经想到他是如何在金融界叱咤风云了。
她想盛怀宣和赵霆桀也不信。
不过信不信不重要，谭宗铭有钱就行。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人往后靠了靠，双手合十放在腰上，典型的上位者姿势，看似平和实则压迫，赵霆桀也喜欢这样，但谭宗铭明显更老练更从容。
盛怀宣就不同，他很端正，他真正的尊重那么没有他有钱有权的人。
思考片刻，谭宗铭笑着开口，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遗憾。
“赵董，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前两年我也投了一个新兴项目，结果和中介机构串通做了假报告，结果我想赵董也应该猜到了。”
片刻沉默。
“好，谭先生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们接受。”
盛怀宣开口，这场洽谈会也就算圆满落幕了，顺利的仿佛是在酒桌上喝了一瓶酒，就在盛怀宣打算起身握手的时候，谭宗铭又开口了。
“盛总，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现在投资讲究快准狠，既然今天齐聚，我就把以后要说的话说了。”
说完谭宗铭看了一直在旁边的男经理一眼，那个经理点点头，随后翻开了眼前的文件。
“盛总、赵董、林总，根据我们来之前对怀兴进行的的调查，在120亿投资换取27%股份基础上，需要您再拿出10%的股份作为对赌股份。”
对赌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赌博，而是企业和投资方之间的估值调整协议，就比如现在谭宗铭提出的。
——如果怀兴在下半年的业绩能够达到指标，那谭宗铭会再追加20亿投资且占股比例不变，如果没有达到，怀兴就得再给10%的股份。
这是对投资方利益的一种保护方式，属于行业惯例，一般来说投资方会在签订正式协议的前一刻提出，谭宗铭现在就提这个要求确实算是开门见山。
只不过10%的股份稍微多了一些。
果然，盛怀宣稍微犹豫了一下。
“谭先生的要求怀森可以理解，只不过我们需要再考虑一下。”
谭宗铭起身和盛怀宣握手：“当然，盛总考虑好了随时可以电话联系。”
盛怀宣点头，赵霆桀和沈冬至也起身和谭宗铭握手道别，这场洽谈会至此便暂时愉快的结束了。
*
傍晚时分，三人和赵嘉一同吃过饭后约在云山高尔夫球场打球。
随着呼的一声，盛怀宣挥动球杆，白色的球飞出流畅漂亮的曲线，他的眉头也舒缓了不少。
“霆桀，今天的洽谈会你怎么看？”
赵霆桀用手摸了摸球杆，语气里带着探究。
“怀宣你看啊，投资的步骤无外乎就四步，洽谈金额股份比，商讨并签订意向协议，投资方派中介方尽职调查，调查结束，到了签订正式协议的时候投资方才会提出对赌来隔应企业一下。”
“但现在呢？谭宗铭一口气把他所有的要求都提了，如果我们答应，只要尽职调查一完成就可以立马签协议，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盛怀宣点头，他也是觉得太快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霆桀点头，并和盛怀宣对视一笑。
——两人都不是怕事的人。
“赵霆桀！”
身后传来赵嘉欢快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是赵嘉和沈冬至换好衣服出来了。
“怎么出这么多汗？”
沈冬至走过去勾住盛怀宣的脖子，盛怀宣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旁边的赵霆桀和赵嘉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们在一起了？！好啊林萱，怎么瞒着我不说？”
赵嘉的声音很是兴奋，盛怀宣笑着拍了拍沈冬至的胳膊。
“要我教你吗？”
沈冬至点头，高尔夫是个贵族从小培养的爱好，她半路出家确实打得不太好。
盛怀宣从背后拥住她并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的让沈冬至有些痒。
“今天的洽谈会你怎么看？”
沈冬至没有说话，但心里却觉得谭宗铭有问题。
这是一种诈骗犯之间的同类感应。
不过这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以谭宗铭的实力有必要做这个吗？
沈冬至有些自嘲。
呼的一声，白色的球再次划出一道完美曲线，那边的球童和赵嘉都在拍手，沈冬至仰头看向盛怀宣，盛怀宣沉沉一笑，突然就垂眸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叮的一声，沈冬至像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第36章索取（盛怀宣H，赵公子门后“偷”听）
结束了高尔夫球局，两人一进门就开始急切的探索对方。
回来之前几人喝了一点酒，所以现在盛怀宣嘴里有淡淡的酒气，他狠狠的吻着沈冬至，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搅拌，将带着酒气的口津渡给她，同时手也顺着她的衣摆伸进去，抓住她挺翘的乳房揉捏。
沈冬至回想着刚才那个脸颊吻，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发软，她推着盛怀宣的胸口让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盛总……你刚才……”
“叫我怀宣……”
说完盛怀宣将沈冬至狠狠压在门后，他的手在她腰上游移，大口隔着衣料含住她的乳头，灼热的手指抓住她臀瓣上的嫩肉，沈冬至呼吸急促双腿打颤，忍不住呻吟出口。
“唔……嗯……啊……”
她的内裤被褪下，盛怀宣解开自己的拉链，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有些急不可耐的将自己的粗大顶入她的体内。
沈冬至只是微微湿润，所以进入有些困难，但当整根肉茎没入她的体内时，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沈冬至就这样站着打开双腿被他彻底插入了，小口将肉棒吞得一丝不剩。
“这样会不会累？”
盛怀宣一边喘气一边问她，见他都急成了这样还有心思关心她的情况，沈冬至不由勾唇一笑。
“没事，快……怀宣……我好想要……”
盛怀宣没有立刻开始抽送，而是等里面的水再多了一些后才开始来回进出。
粗大的肉棒刮蹭着鲜嫩多汁的穴肉，沈冬至微张着双唇急促的喘息，盛怀宣突然觉得他似乎有些迷恋沈冬至的身体。
虽然他们在此之前只做过一次。
她的腰很纤细很紧致，胸型挺拔勾人，臀部挺翘到让男人想死在她屁股上。
还有她的穴，水、润、紧，现在正死命咬着他的阴茎不放。
目光上移，盛怀宣看到了他刚才在她脖间留下的吻痕，浅红色的，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很是明显。
喉结一滚，盛怀宣再次吻住沈冬至的唇，大舌狠狠钻进她口中，用力吮吸顶弄着她的舌头，分开时两人的嘴角全是暧昧的透明拉丝。
沈冬至抓紧盛怀宣的后背，身体被他顶得一颤一颤的，她有些喜欢这样正面插穴的姿势，直接、释放，龟头顶到花心时会让她有过电般的快感。
两人的性爱很和谐，但对面房间里的赵霆桀和赵嘉却有些沉默。
上次在博望后赵霆桀虽然暂时哄回来了赵嘉，赵嘉也认错说再也不乱跑了让他担心，但今天两人又试了一次，最后还是以赵嘉的发病告终。
把赵嘉哄睡着以后赵霆桀打算出去抽根烟，却没想一开门就听到了对面传来的性爱声。
有女人的娇吟，有男人的低喘，还有隐隐的插穴水声。
两人做的确实有些激烈。
按理说非礼勿听，赵霆桀应该走开才对，可他居然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而且就在走廊里点了一根烟。
淡淡的白色烟气慢慢往上升，赵霆桀猜测着现在两人的姿势。
正面拉开腿插入？还是从后面掰开屁股狠撞？还是最难的双腿夹腰往上插？
靠门能选用的姿势就这么几个，他猜应该是后入，不然怎么会有拍打屁股的声音呢？
确实，两人现在就是后入的姿势。
刚才那样正面顶着插是很激烈，可沈冬至只有一脚着地，插一会儿就不行了。
将沈冬至翻过去趴在门上，盛怀宣从后面掰开她的股缝往里插，大龟头顶出了许多的汁液。
“是这吗？嗯？”
“嗯……对……啊……就是那……唔……啊……”
沈冬至一边颤抖一边呻吟，盛怀宣粗喘着点点头，湿漉漉的阴茎很快没入了她的体内。
调整好姿势，他抓住她的腰开始发力，进出的力度不断加大，将沈冬至的屁股撞得疯狂颤抖，脚尖也跟着踮了起来。
约莫插了百十来下，沈冬至已经被撞得小穴发酸身体发麻，期间盛怀宣不停询问她的意见，几乎每一下都撞在她的敏感点上。
“不行……啊！怀宣……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沈冬至夹着他的肉棒泄了出来，盛怀宣就着她抽搐的小穴猛插几下，也将龟头顶在她的宫口上喷射而出。
射精结束，盛怀宣将尚未软掉的肉茎抽出，沈冬至转身看他，腿心里精液或者蜜液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看得盛怀宣口干舌燥，几乎又想压着她要一次。
“去洗澡？”
盛怀宣点头：“好。”
两人走向浴室，门后的声响也跟着停了下来，赵霆桀手里的烟燃尽，突然想到了上次沈冬至自慰的模样。
那么嫩的小穴，沾上精液的样子肯定更美。
长舒一口气，赵霆桀压下心中的欲望回到房间，赵嘉已经熟睡了，他在浴室用赵嘉换下的内裤自渎了一次，用大股的白色浓精将棉质的内裤弄得完全湿透。
他已经三个月没有碰女人了，除了摸着赵嘉自渎并没有别的发泄途径，但他也不想再找其他的女人。
——赵嘉长大了，心里的疙瘩或许会加重。
他爱赵嘉，他能忍。
第37章入局
次日上午，四人驱车离开云山高尔夫俱乐部，盛怀宣顺手给赵霆桀和沈冬至放了一周的假。
——他需要时间考虑谭宗铭的条件，赵霆桀要送赵嘉回美国，只有沈冬至一个人无所事事。
期间她又给周希尧去过几个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
一周后，盛怀宣同意了谭宗铭的条件，只不过对赌的股份从10%下调到了8%，这样即使对赌失败谭宗铭的股份也不会超过怀森。
对此谭宗铭欣然接受，双方择时间签订了投资意向协议，签订完成后谭宗铭的投资团队便开始了尽职调查，从法律、业务、财务三个方面彻底深入的审核怀兴，效率就连赵霆桀都忍不住拍手，说这要是他的团队，他肯定发双倍工资。
调查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毕竟怀森是老集团了，就算是旗下的子公司也是结构严谨条款分明，就算有些虚报的问题，充面子嘛，大家都可以理解。
随着程序的逐步进行，盛怀宣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月底，正式投资协议在怀森的总部签署成功，谭宗铭的120亿投资将分为6期逐步到位，第一批50亿资金到位的时候，沈冬至觉得盛怀宣肯定在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同时，所有人包括沈冬至对谭宗铭的疑心都少了一些，毕竟这可是真金白银的120亿。
那投资到位后要做什么？
扩大规模。
说白了，就是要做出业绩，让投资方看到你们拿了钱在干事，不是在拿着这些钱胡闹。
而且怀兴和谭宗铭是签了对赌协议的，业绩更是得提上日程马上做起来。
退一万步说，现在国内上市卡得很严格，你规模不够是不会让你上市的，说你前景不好没有可持续发展空间。
一般来说快速提高业绩的方法就是收购，将别的企业的业绩变成你的，所以盛怀宣也打算收购。
没办法，虽然整个怀森都在等着用钱，可投资方的钱也不是你想用到哪就用到哪的，盛怀宣只能一边用这些投资干正经事，一边将这些资金秘密转移一部分给怀森旗下的其他子公司。
虽然很累也有些冒险，但总算让他的神经不那么紧绷了。
经过初步筛选，盛怀宣赵霆桀和沈冬至定了三家可以商谈收购的科技公司，并派出了人去洽谈。
这些公司都是中小规模，好收购，也可以一定程度的扩大市场。
*
某个凉爽的晚上，三人一起出去吃饭，吃饭期间盛怀宣和沈冬至熟络的聊着天，倒是赵霆桀，一小时看了不下十次手机。
——赵嘉有些黏人，到了美国后每天不停在给他发信息。
他逐条耐心的回复，还用手机拍了一下现在在吃的食物，大约是赵嘉想看。
“怎么了盛总？心不在焉？”
盛怀宣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时间有些快。”
是啊，有些快，连沈冬至都没想到这次融资这么顺利。
两人相视一笑，盛怀宣的眸色一沉，沈冬至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却缓缓摇了摇头。
——过了这么多天，她得给韩城汇报一下情况了。
吃完饭三人告别，沈冬至来到诚阳基金，韩城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应该是在加班。
推开韩城办公室的门，果然，他还在和人打电话。
沈冬至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头往前探咬他的耳朵，韩城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回身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忙完了？”
沈冬至点头：“吃饭了吗？给你带了寿司和果汁。”
以往沈冬至深夜来找他的时候偶尔也会给他带吃的，但今天韩城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逗她两句。
“对我这么好？”
沈冬至轻飘飘一句回了过去：“送个吃的就算好了？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韩城点头，是啊，他太容易满足了，所以才把盛怀柔对他的那点怜悯和利用当成爱。
接着两人边吃边聊，沈冬至把最近发生的事细致的跟他一一讲过，在听到盛怀宣打算收购公司扩大规模的时候他稍微多问了一句。
“盛怀宣打算以什么方式收购？”
沈冬至凝眉：“嗯……应该是现金加股权置换吧。”
——收购的方式一般有三种，一是用现金直接买下公司，二是用股权置换的方式，比如用大公司的10%股份收购小公司100%股份，三就是现金和股权混合，也最常用，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么多现金的。
“怎么了？”
沈冬至抬头问了一句，韩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沈冬至也没多问。
吃完寿司韩城送她回家，她困极了，不一会儿就靠着窗户沉沉入睡。
韩城握着方向盘有些烦躁，因为他知道，这是个收购陷阱。
【作者有话说】因为最近有好几个小伙伴都说不喜欢赵，作者的一点小私心还是想为他辩护一下的，相对于盛怀宣的单纯正气来说，赵霆桀的性格更复杂多面化，两人作为女主以后的左膀右臂，用冬至的一句话来说就是。
我让盛怀宣去杀人，他会看我杀的是不是好人，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而我让赵霆桀去，他二话不说就会让我给他选刀。
另外就赵和小赵的感情来说，一份感情并不是开始就那么深的，赵刚开始喜欢小赵的时候还没那么浓烈，所以会和别人做，另外双赵之间还有其他复杂的问题~后面赵和冬至做也不是单纯因为性吸引，冬至不会去插足别人感情的~
如果看到后面还是没法接受赵的话可以跳过他的部分，肉这些我都会标注的~看看其他男人也不错哇（??ω??）
第38章提议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怀兴科技一共以28亿现金外加8%的股份先后收购了鸿运科技和优宁科技两家公司，另外一家谈崩了，但并不影响大局。
收购协议签订会上，盛怀宣代表怀兴在合约上签字，赵霆桀和沈冬至也在跟签栏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融资、收购，到最后上市都是上市工作的一部分，都属于赵霆桀和沈冬至承接的范围，需要他们签字。
早上8点，盛怀宣请谭宗铭和其他投资方来怀森总部聚一聚，目的是给他们看看收购的合同，毕竟是用投资人的钱做的事，自然要让他们知道钱去了哪里。
四个投资方负责人看了之后都点头说好，鸿运和优宁的业绩一直不错，这次也是为了搭上怀兴一起上市赚钱才同意收购的。
看完了合同，盛怀宣提议一起出去吃个饭，但谭宗铭却抬手制止，问了一个让盛怀宣有些意外的问题。
“盛总，今天投资商都在这了，我想多问一句，怀兴是有在国外国内同时上市的打算吗？”
盛怀宣思考片刻点头，又看向坐在左侧的沈冬至。
“是，林小姐就是我们请来的国外上市顾问，等国内上市完成后我们就会着手海外的上市工作。”
谭宗铭笑了笑，目光在沈冬至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后看向了其他三位投资商。
“原来如此，盛总，今天大家都在这，我有一个建议，现在国内的上市卡得这么严，不如先把国外的上市提上日程如何？”
这话一出另外三个投资商都纷纷点头称是，是啊，现在国内上市卡得这么紧，谁知道怀兴要多久才能上市？
据说国外上市最快四个月就能上呢。
这不，中国基金的毛病就出来了，急于求成，恨不得这个月投资下个月就分钱。
沈冬至垂眸轻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有谭宗铭是个诈骗犯的感觉，而且是顶级的那种。
——这个问题提的时间地点都很好，利用其他投资人给盛怀宣施加无形的压力。
既然你都有国外上市的打算，那提前一下也没什么嘛，什么，你不愿意？你是不是不考虑投资人的利益！？
片刻后沈冬至抬眼，正好撞上谭宗铭的双眸，两人的视线相撞，嘴角都勾起浅浅的笑意。
“既然林小姐是海外上市的顾问，那林小姐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沈冬至转头看向盛怀宣：“盛总是雇佣我的人，我自然是听盛总的决定。”
盛怀宣点点头，随后站起身：“谭先生的提议我会考虑，现在不如大家一起聚一聚？”
——“那好，盛总可得好好考虑啊。”
——“好好好，走。”
其他的投资人都起身说话，唯有谭宗铭，依旧双手合十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到最后才起身离开。
*
吃饭的地点在新京著名的海清河宴，中式四合院，古色古香，一桌一院，以雅致的荷塘和花园出名。
沈冬至不喜欢酒桌上的气氛，盛怀宣也不喜欢那些上了年纪的投资人看她的眼神，过了一会儿便说要陪着沈冬至出去透透气。
两人顺着荷塘边的石板小道慢慢往前走，盛怀宣的手一直护着沈冬至，像是怕她掉下去似的。
“放心，我不是小孩子。”
盛怀宣轻笑，然后停下脚步看向了前面水光荡漾的莲池。
“你怎么看今天谭宗铭的提议？现在就做海外上市的话能做成吗？”
沈冬至也停住脚步凝眉想了想。
现在国内公司想要在国外上市都得使用红筹构架，红筹构架概括起来也很简单。
先由国内的股东在著名的避税天堂，即开曼群岛、百慕大群岛或者英属维尔京群等地注册成立一家海外公司，并获得国内公司的控制权，之后上市的时候运作该海外公司上市，国内的公司也就跟着上市了。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成立的海外公司应该如何取得国内的公司控制权呢？
一是收购股份，让他变成自己的子公司。
二就是VIE模式，俗称新浪模式，也称合同控制模式。
由于国家的规定，像电信互联网以及和政府相关的某些公司不允许海外公司控股，为此新浪在2000年首次采用了VIE模式。
这是一种合同控制模式，海外公司可以通过提供技术服务换取国内公司的全部收入，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和你签订技术合同拥有你公司的所有收入，还能干预你的经营。
新浪以VIE模式成功在海外上市后，百度搜狐甚至阿里巴巴都跟着效仿，最后都以此方式上市。
而怀兴，也是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所以也得用VIE模式。
听完沈冬至的话盛怀宣沉默了两秒。
“你觉得可以办到？”
沈冬至笑：“资金到位，再找两个专家，没什么办不到的，我看谭宗铭的团队里就有不少专家，你想答应？”
盛怀宣转身面对她，还靠近了她一点。
“你看今天那些投资人的神色，我能不答应吗？”
沈冬至有些无奈，是啊，一听能快速来钱，那些投资人的眼睛都在发光，就算盛怀宣不想，他们也会明里暗里施压的。
而且沈冬至觉得盛怀宣想。
盛怀宣也需要这个钱。
第39章交锋
沈冬至想的没错，盛怀宣确实需要这笔钱，所以他在犹豫。
或许是人类莫名的直觉，他也对谭宗铭有些不放心。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吃饭吧。”
沈冬至犹豫了一下：“要不你先回去？里面太闷了。”
“好，那你再透透气，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盛怀宣转身离开，沈冬至走到那边的亭子里坐着，下巴压在胳膊上看向平静的池面。
——她喜欢在安静的环境里思考，反正这场饭局里她也不是主角，盛怀宣回去就行了。
“林小姐？”
身后传来一个醇厚中带着笑意的男声，沈冬至回头一看，居然是谭宗铭。
“谭先生。”
两人握手示好，谭宗铭也坐在亭子边，只不过和沈冬至面朝池面不一样，他还是背靠着坐着的，双臂打开整个人稍微后靠，头一侧就能和沈冬至说话。
“林小姐在想什么？”
没问她在这干什么，而是直接问她在想什么，沈冬至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在想谭先生今天的提议。”
“林小姐有高见？”
“算不上高见，只是我很好奇，谭先生应该很有耐心才对，为什么要做这么急功近利的事？”
——虽然从投资到现在，谭宗铭做事的速度和效率都很快，但沈冬至却莫名觉得他其实十分有耐心。
在等待盛怀宣答复的时候他没有打过任何一个电话，就仿佛正常投资他不在乎，或者说胜券在握。
沈冬至看着谭宗铭的同时，谭宗铭也在看她，他觉得她的眼睛似乎在说。
看，我知道你是来诈骗的，但是我不说。
谭宗铭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和韩城没有告诉沈冬至他的真实目的，可她还不知道居然也露出了这样的眼神，那理由只有一个。
他们是同类。
“如果谭先生没有其他话？”
沈冬至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送客了，谭宗铭起身退后两步。
“那林小姐继续透气，我先回去了。”
说完谭宗铭转身离开，在石板路的尽头他回头看向沈冬至，沈冬至垂头用手去碰亭子边的花草，他放在裤袋里的手也跟着敲了两下。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真名，但这个女人，美丽聪明的女人，跟着韩城和盛怀柔有些可惜了。
——为了保护沈冬至，韩城只告诉他林萱是他们在怀兴的眼线，并没有说她的真实身份。
谭宗铭觉得如果自己再年轻两岁，或许会沉醉在这个女人，不对，是这个小姑娘的笑容里。
*
饭局结束，盛怀宣和赵霆桀都有些醉意，盛怀宣叫了司机过来送沈冬至回家，两辆车并排行驶，赵霆桀把领带一扯转头一看，对面的车后座里盛怀宣正和沈冬至低声说话，沈冬至笑，盛怀宣转头，竟然是有些害羞的模样。
喉结往下一滚，赵霆桀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回到家洗完澡，沈冬至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吧台处写写画画，这是她的习惯，用纸笔思考永远比光动脑子来得更深刻。
啪得一声，唐维钧将一杯冰水放在她面前，她拿起来喝了一口，淡淡的柠檬味道，很好喝。
“谭先生，我先失陪。”
“当然，韩总随意。”
走到外面的小道花丛旁，韩城按下了接听键。
“回来了？”
沈冬至坐在他办公室的旋转椅上：“嗯，你在哪？我给你带了礼物。”
这样慵懒轻松的声线让韩城一下松快了许多，他垂眸轻笑：“我在外面，你放我桌上。”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挂掉电话，沈冬至把她的礼物，一支钢笔和一对袖扣放在桌上，然后离开诚阳去了周希尧那里。
她也给周希尧带了礼物，一套精美的汤勺道具和一个手镯。
湖山很安静，夏季还有蝉鸣，然而一向亮着灯的咖啡厅今天却没人，沈冬至给周希尧打了电话，对面提示不在服务区。
好吧。
沈冬至只好又折返回家，唐维钧依旧在健身，路过的时候她扒着门对唐维钧喊了一句。
“唐维钧，我想吃刨冰。”
唐维钧停下动作，下楼去给她做了一份西瓜刨冰，还放了几片柠檬加味。
推开沈冬至卧室的门，浴室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唐维钧把刨冰放在床头，又拿出一摞照片放在床上，心里难免有些躁动。
过了一会儿沈冬至出来，这次她学聪明了，已经穿好了吊带短裤，就是头发还没吹。
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神色有些惊讶。
“这么快？”
这是今天跟踪盛怀宣的照片。
她坐在床头打算仔细看看，头发不停的往下滴水，滴得唐维钧有些难受。
“不吹头发？”
沈冬至全神贯注：“没事。”
“会头痛。”
说完唐维钧一下按着她的头让她倒下，然后拿起一张干毛巾细细的帮她擦拭发丝，还顺手喂了她一勺刨冰。
这样还挺舒服的，沈冬至也就懒得动了，她把头枕在唐维钧健壮的大腿上，一张一张翻看着那摞照片。
第一张是盛怀宣的目的地，怀森重工。
怀森集团唯一100%控股的子公司，同时也是怀森的支柱，拥有怀森最大的线下工厂，生产的重工机械产品在东南亚俄罗斯占有极大市场。
盛怀宣去的，正是怀森重工第一工厂。
接下来几张照片都看不到人，沈冬至可以理解，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跟踪任务，能拍到就很不错了。
终于，在最后一张照片里，沈冬至看到了盛怀宣的身影。
这是一张俯拍的照片，拍照的人应该在很高的山上，从这个角度看去，盛怀宣的身影几乎快成一个小点。
烈日炎炎，他站在一片宽阔的水泥空地上，空地那头摆着各种大型机械，外面则是更加宽广的荒草地，稀稀落落的立着几根电线杆。
他一手插袋一手拿烟，头微微低着，沈冬至猜想他的额头一定有很多汗。
若是其他人看到这张照片一定会觉得盛怀宣是来视察的，可沈冬至不同，联系怀兴的状况和那句不要停工，她看到了盛怀宣的疲惫和重负。
工厂什么时候会想要停工？
产品销售不出去的时候。
如果不停，工厂就像一台吃钱的机器，工人需要工钱，生产出来的产品堆积在仓库里，简直就跟金融里的坏账一样让人头疼。
可盛怀宣不让停工，因为停了别人就会知道怀森出问题了，他需要维持怀森的表面风光。
这样的话……就印证了之前沈冬至的想法。
怀兴虽然出问题了，但很有可能是比较小的问题，真正出大问题的是整个怀森集团。
所以他们才选择让怀兴这个问题比较小的公司上市，用来捞钱融资，企图拯救怀森集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盛怀宣的压力也真是……
太大了。
*
从博望回来以后赵霆桀又组织了几场融资洽谈会，但始终找不到主投方，半个月下来只搞定了30亿的投资额，其中还有20亿是盛怀宣在博望谈下来的。
200亿的融资目标，80亿的完成量，剩下的120亿遥遥无期，盛怀宣一天比一天沉默，怀兴的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谭宗铭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他的百亿资金和总共30人的投资团队。
他的出现犹如沙漠中的一场大雨，盛怀宣极其重视，亲自带着沈冬至和赵霆桀在总部迎接他。
没有人觉得不适，因为谭宗铭有那个实力。
谭宗铭，来自山东谭家，是典型的中国式家族企业，祖上在清末时期就已经是经商的世族大家，旗下拥有一个庞大的轻工业集团，涉及纺织、日用、食品等行业。
听着不那么高大上，却庞大雄厚，且立足于民生现金流稳健，拥有强大的资本和实力，最近五年才涉足金融行业。
第35章开局
简单握手介绍以后，一行人来到怀森顶层的会议室，因为谭宗铭的团队人太多，用的是怀森最高规格董事会的专用会议室。
怀兴的商业计划书谭宗铭已经看过了，洽谈融资额、商定意向协议条款，这两个是今天的主要内容。
谭宗铭表现的很大方，对120亿的投资换取27%的股份没有还价，并且表示如果怀兴愿意多出让些股份，他还可以追加投资。
盛怀宣婉拒了，他自然不会再出让股份，怀森目前是怀兴最大的股东，占股35%，谭宗铭拿下27%的股份，已经是第二大股东了，不能再多。
对于意向条款谭宗铭也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对于董事会组成只派任一个董事来，顺利得像是送钱来的。
除了下一个要求。
——在下一项讨论中，谭宗铭要求尽职调查使用自己的团队。
尽职调查，是指对企业的历史数据和文档、管理人员的背景、市场风险、管理风险、技术风险和资金风险做全面深入的审核，一般多发生在企业公开发行股票上市和企业收购前。
俗称，扒了裤子见人。
但尽职调查一般是由中介机构完成的，投资方直接来做的话……
有些为难。
不过相对于科巨之前对于董事会组成提出的无理条款，这个是可以协商的。
赵霆桀以手敲桌：“谭先生，我能问问原因吗？”
——谭先生，这是谭宗铭自己提出的称呼，他说他不太懂金融，一切全靠他身边的两位经理，他是来为家族挣钱的，所以不用称呼他谭董或是谭总之类的。
沈冬至觉得这个人设不错，轻工业大家族初涉金融业，但她不信。
光是看谭宗铭的脸和坐姿，还有那个笑，她就已经想到他是如何在金融界叱咤风云了。
她想盛怀宣和赵霆桀也不信。
不过信不信不重要，谭宗铭有钱就行。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人往后靠了靠，双手合十放在腰上，典型的上位者姿势，看似平和实则压迫，赵霆桀也喜欢这样，但谭宗铭明显更老练更从容。
盛怀宣就不同，他很端正，他真正的尊重那么没有他有钱有权的人。
思考片刻，谭宗铭笑着开口，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遗憾。
“赵董，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前两年我也投了一个新兴项目，结果和中介机构串通做了假报告，结果我想赵董也应该猜到了。”
片刻沉默。
“好，谭先生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们接受。”
盛怀宣开口，这场洽谈会也就算圆满落幕了，顺利的仿佛是在酒桌上喝了一瓶酒，就在盛怀宣打算起身握手的时候，谭宗铭又开口了。
“盛总，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现在投资讲究快准狠，既然今天齐聚，我就把以后要说的话说了。”
说完谭宗铭看了一直在旁边的男经理一眼，那个经理点点头，随后翻开了眼前的文件。
“盛总、赵董、林总，根据我们来之前对怀兴进行的的调查，在120亿投资换取27%股份基础上，需要您再拿出10%的股份作为对赌股份。”
对赌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赌博，而是企业和投资方之间的估值调整协议，就比如现在谭宗铭提出的。
——如果怀兴在下半年的业绩能够达到指标，那谭宗铭会再追加20亿投资且占股比例不变，如果没有达到，怀兴就得再给10%的股份。
这是对投资方利益的一种保护方式，属于行业惯例，一般来说投资方会在签订正式协议的前一刻提出，谭宗铭现在就提这个要求确实算是开门见山。
只不过10%的股份稍微多了一些。
果然，盛怀宣稍微犹豫了一下。
“谭先生的要求怀森可以理解，只不过我们需要再考虑一下。”
谭宗铭起身和盛怀宣握手：“当然，盛总考虑好了随时可以电话联系。”
盛怀宣点头，赵霆桀和沈冬至也起身和谭宗铭握手道别，这场洽谈会至此便暂时愉快的结束了。
*
傍晚时分，三人和赵嘉一同吃过饭后约在云山高尔夫球场打球。
随着呼的一声，盛怀宣挥动球杆，白色的球飞出流畅漂亮的曲线，他的眉头也舒缓了不少。
“霆桀，今天的洽谈会你怎么看？”
赵霆桀用手摸了摸球杆，语气里带着探究。
“怀宣你看啊，投资的步骤无外乎就四步，洽谈金额股份比，商讨并签订意向协议，投资方派中介方尽职调查，调查结束，到了签订正式协议的时候投资方才会提出对赌来隔应企业一下。”
“但现在呢？谭宗铭一口气把他所有的要求都提了，如果我们答应，只要尽职调查一完成就可以立马签协议，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盛怀宣点头，他也是觉得太快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霆桀点头，并和盛怀宣对视一笑。
——两人都不是怕事的人。
“赵霆桀！”
身后传来赵嘉欢快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是赵嘉和沈冬至换好衣服出来了。
“怎么出这么多汗？”
沈冬至走过去勾住盛怀宣的脖子，盛怀宣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旁边的赵霆桀和赵嘉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们在一起了？！好啊林萱，怎么瞒着我不说？”
赵嘉的声音很是兴奋，盛怀宣笑着拍了拍沈冬至的胳膊。
“要我教你吗？”
沈冬至点头，高尔夫是个贵族从小培养的爱好，她半路出家确实打得不太好。
盛怀宣从背后拥住她并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的让沈冬至有些痒。
“今天的洽谈会你怎么看？”
沈冬至没有说话，但心里却觉得谭宗铭有问题。
这是一种诈骗犯之间的同类感应。
不过这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以谭宗铭的实力有必要做这个吗？
沈冬至有些自嘲。
呼的一声，白色的球再次划出一道完美曲线，那边的球童和赵嘉都在拍手，沈冬至仰头看向盛怀宣，盛怀宣沉沉一笑，突然就垂眸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叮的一声，沈冬至像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第36章索取（盛怀宣H，赵公子门后“偷”听）
结束了高尔夫球局，两人一进门就开始急切的探索对方。
回来之前几人喝了一点酒，所以现在盛怀宣嘴里有淡淡的酒气，他狠狠的吻着沈冬至，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搅拌，将带着酒气的口津渡给她，同时手也顺着她的衣摆伸进去，抓住她挺翘的乳房揉捏。
沈冬至回想着刚才那个脸颊吻，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发软，她推着盛怀宣的胸口让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盛总……你刚才……”
“叫我怀宣……”
说完盛怀宣将沈冬至狠狠压在门后，他的手在她腰上游移，大口隔着衣料含住她的乳头，灼热的手指抓住她臀瓣上的嫩肉，沈冬至呼吸急促双腿打颤，忍不住呻吟出口。
“唔……嗯……啊……”
她的内裤被褪下，盛怀宣解开自己的拉链，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有些急不可耐的将自己的粗大顶入她的体内。
沈冬至只是微微湿润，所以进入有些困难，但当整根肉茎没入她的体内时，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沈冬至就这样站着打开双腿被他彻底插入了，小口将肉棒吞得一丝不剩。
“这样会不会累？”
盛怀宣一边喘气一边问她，见他都急成了这样还有心思关心她的情况，沈冬至不由勾唇一笑。
“没事，快……怀宣……我好想要……”
盛怀宣没有立刻开始抽送，而是等里面的水再多了一些后才开始来回进出。
粗大的肉棒刮蹭着鲜嫩多汁的穴肉，沈冬至微张着双唇急促的喘息，盛怀宣突然觉得他似乎有些迷恋沈冬至的身体。
虽然他们在此之前只做过一次。
她的腰很纤细很紧致，胸型挺拔勾人，臀部挺翘到让男人想死在她屁股上。
还有她的穴，水、润、紧，现在正死命咬着他的阴茎不放。
目光上移，盛怀宣看到了他刚才在她脖间留下的吻痕，浅红色的，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很是明显。
喉结一滚，盛怀宣再次吻住沈冬至的唇，大舌狠狠钻进她口中，用力吮吸顶弄着她的舌头，分开时两人的嘴角全是暧昧的透明拉丝。
沈冬至抓紧盛怀宣的后背，身体被他顶得一颤一颤的，她有些喜欢这样正面插穴的姿势，直接、释放，龟头顶到花心时会让她有过电般的快感。
两人的性爱很和谐，但对面房间里的赵霆桀和赵嘉却有些沉默。
上次在博望后赵霆桀虽然暂时哄回来了赵嘉，赵嘉也认错说再也不乱跑了让他担心，但今天两人又试了一次，最后还是以赵嘉的发病告终。
把赵嘉哄睡着以后赵霆桀打算出去抽根烟，却没想一开门就听到了对面传来的性爱声。
有女人的娇吟，有男人的低喘，还有隐隐的插穴水声。
两人做的确实有些激烈。
按理说非礼勿听，赵霆桀应该走开才对，可他居然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而且就在走廊里点了一根烟。
淡淡的白色烟气慢慢往上升，赵霆桀猜测着现在两人的姿势。
正面拉开腿插入？还是从后面掰开屁股狠撞？还是最难的双腿夹腰往上插？
靠门能选用的姿势就这么几个，他猜应该是后入，不然怎么会有拍打屁股的声音呢？
确实，两人现在就是后入的姿势。
刚才那样正面顶着插是很激烈，可沈冬至只有一脚着地，插一会儿就不行了。
将沈冬至翻过去趴在门上，盛怀宣从后面掰开她的股缝往里插，大龟头顶出了许多的汁液。
“是这吗？嗯？”
“嗯……对……啊……就是那……唔……啊……”
沈冬至一边颤抖一边呻吟，盛怀宣粗喘着点点头，湿漉漉的阴茎很快没入了她的体内。
调整好姿势，他抓住她的腰开始发力，进出的力度不断加大，将沈冬至的屁股撞得疯狂颤抖，脚尖也跟着踮了起来。
约莫插了百十来下，沈冬至已经被撞得小穴发酸身体发麻，期间盛怀宣不停询问她的意见，几乎每一下都撞在她的敏感点上。
“不行……啊！怀宣……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沈冬至夹着他的肉棒泄了出来，盛怀宣就着她抽搐的小穴猛插几下，也将龟头顶在她的宫口上喷射而出。
射精结束，盛怀宣将尚未软掉的肉茎抽出，沈冬至转身看他，腿心里精液或者蜜液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看得盛怀宣口干舌燥，几乎又想压着她要一次。
“去洗澡？”
盛怀宣点头：“好。”
两人走向浴室，门后的声响也跟着停了下来，赵霆桀手里的烟燃尽，突然想到了上次沈冬至自慰的模样。
那么嫩的小穴，沾上精液的样子肯定更美。
长舒一口气，赵霆桀压下心中的欲望回到房间，赵嘉已经熟睡了，他在浴室用赵嘉换下的内裤自渎了一次，用大股的白色浓精将棉质的内裤弄得完全湿透。
他已经三个月没有碰女人了，除了摸着赵嘉自渎并没有别的发泄途径，但他也不想再找其他的女人。
——赵嘉长大了，心里的疙瘩或许会加重。
他爱赵嘉，他能忍。
第37章入局
次日上午，四人驱车离开云山高尔夫俱乐部，盛怀宣顺手给赵霆桀和沈冬至放了一周的假。
——他需要时间考虑谭宗铭的条件，赵霆桀要送赵嘉回美国，只有沈冬至一个人无所事事。
期间她又给周希尧去过几个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
一周后，盛怀宣同意了谭宗铭的条件，只不过对赌的股份从10%下调到了8%，这样即使对赌失败谭宗铭的股份也不会超过怀森。
对此谭宗铭欣然接受，双方择时间签订了投资意向协议，签订完成后谭宗铭的投资团队便开始了尽职调查，从法律、业务、财务三个方面彻底深入的审核怀兴，效率就连赵霆桀都忍不住拍手，说这要是他的团队，他肯定发双倍工资。
调查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毕竟怀森是老集团了，就算是旗下的子公司也是结构严谨条款分明，就算有些虚报的问题，充面子嘛，大家都可以理解。
随着程序的逐步进行，盛怀宣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月底，正式投资协议在怀森的总部签署成功，谭宗铭的120亿投资将分为6期逐步到位，第一批50亿资金到位的时候，沈冬至觉得盛怀宣肯定在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同时，所有人包括沈冬至对谭宗铭的疑心都少了一些，毕竟这可是真金白银的120亿。
那投资到位后要做什么？
扩大规模。
说白了，就是要做出业绩，让投资方看到你们拿了钱在干事，不是在拿着这些钱胡闹。
而且怀兴和谭宗铭是签了对赌协议的，业绩更是得提上日程马上做起来。
退一万步说，现在国内上市卡得很严格，你规模不够是不会让你上市的，说你前景不好没有可持续发展空间。
一般来说快速提高业绩的方法就是收购，将别的企业的业绩变成你的，所以盛怀宣也打算收购。
没办法，虽然整个怀森都在等着用钱，可投资方的钱也不是你想用到哪就用到哪的，盛怀宣只能一边用这些投资干正经事，一边将这些资金秘密转移一部分给怀森旗下的其他子公司。
虽然很累也有些冒险，但总算让他的神经不那么紧绷了。
经过初步筛选，盛怀宣赵霆桀和沈冬至定了三家可以商谈收购的科技公司，并派出了人去洽谈。
这些公司都是中小规模，好收购，也可以一定程度的扩大市场。
*
某个凉爽的晚上，三人一起出去吃饭，吃饭期间盛怀宣和沈冬至熟络的聊着天，倒是赵霆桀，一小时看了不下十次手机。
——赵嘉有些黏人，到了美国后每天不停在给他发信息。
他逐条耐心的回复，还用手机拍了一下现在在吃的食物，大约是赵嘉想看。
“怎么了盛总？心不在焉？”
盛怀宣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时间有些快。”
是啊，有些快，连沈冬至都没想到这次融资这么顺利。
两人相视一笑，盛怀宣的眸色一沉，沈冬至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却缓缓摇了摇头。
——过了这么多天，她得给韩城汇报一下情况了。
吃完饭三人告别，沈冬至来到诚阳基金，韩城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应该是在加班。
推开韩城办公室的门，果然，他还在和人打电话。
沈冬至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头往前探咬他的耳朵，韩城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回身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忙完了？”
沈冬至点头：“吃饭了吗？给你带了寿司和果汁。”
以往沈冬至深夜来找他的时候偶尔也会给他带吃的，但今天韩城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逗她两句。
“对我这么好？”
沈冬至轻飘飘一句回了过去：“送个吃的就算好了？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韩城点头，是啊，他太容易满足了，所以才把盛怀柔对他的那点怜悯和利用当成爱。
接着两人边吃边聊，沈冬至把最近发生的事细致的跟他一一讲过，在听到盛怀宣打算收购公司扩大规模的时候他稍微多问了一句。
“盛怀宣打算以什么方式收购？”
沈冬至凝眉：“嗯……应该是现金加股权置换吧。”
——收购的方式一般有三种，一是用现金直接买下公司，二是用股权置换的方式，比如用大公司的10%股份收购小公司100%股份，三就是现金和股权混合，也最常用，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么多现金的。
“怎么了？”
沈冬至抬头问了一句，韩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沈冬至也没多问。
吃完寿司韩城送她回家，她困极了，不一会儿就靠着窗户沉沉入睡。
韩城握着方向盘有些烦躁，因为他知道，这是个收购陷阱。
【作者有话说】因为最近有好几个小伙伴都说不喜欢赵，作者的一点小私心还是想为他辩护一下的，相对于盛怀宣的单纯正气来说，赵霆桀的性格更复杂多面化，两人作为女主以后的左膀右臂，用冬至的一句话来说就是。
我让盛怀宣去杀人，他会看我杀的是不是好人，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而我让赵霆桀去，他二话不说就会让我给他选刀。
另外就赵和小赵的感情来说，一份感情并不是开始就那么深的，赵刚开始喜欢小赵的时候还没那么浓烈，所以会和别人做，另外双赵之间还有其他复杂的问题~后面赵和冬至做也不是单纯因为性吸引，冬至不会去插足别人感情的~
如果看到后面还是没法接受赵的话可以跳过他的部分，肉这些我都会标注的~看看其他男人也不错哇（??ω??）
第38章提议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怀兴科技一共以28亿现金外加8%的股份先后收购了鸿运科技和优宁科技两家公司，另外一家谈崩了，但并不影响大局。
收购协议签订会上，盛怀宣代表怀兴在合约上签字，赵霆桀和沈冬至也在跟签栏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融资、收购，到最后上市都是上市工作的一部分，都属于赵霆桀和沈冬至承接的范围，需要他们签字。
早上8点，盛怀宣请谭宗铭和其他投资方来怀森总部聚一聚，目的是给他们看看收购的合同，毕竟是用投资人的钱做的事，自然要让他们知道钱去了哪里。
四个投资方负责人看了之后都点头说好，鸿运和优宁的业绩一直不错，这次也是为了搭上怀兴一起上市赚钱才同意收购的。
看完了合同，盛怀宣提议一起出去吃个饭，但谭宗铭却抬手制止，问了一个让盛怀宣有些意外的问题。
“盛总，今天投资商都在这了，我想多问一句，怀兴是有在国外国内同时上市的打算吗？”
盛怀宣思考片刻点头，又看向坐在左侧的沈冬至。
“是，林小姐就是我们请来的国外上市顾问，等国内上市完成后我们就会着手海外的上市工作。”
谭宗铭笑了笑，目光在沈冬至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后看向了其他三位投资商。
“原来如此，盛总，今天大家都在这，我有一个建议，现在国内的上市卡得这么严，不如先把国外的上市提上日程如何？”
这话一出另外三个投资商都纷纷点头称是，是啊，现在国内上市卡得这么紧，谁知道怀兴要多久才能上市？
据说国外上市最快四个月就能上呢。
这不，中国基金的毛病就出来了，急于求成，恨不得这个月投资下个月就分钱。
沈冬至垂眸轻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有谭宗铭是个诈骗犯的感觉，而且是顶级的那种。
——这个问题提的时间地点都很好，利用其他投资人给盛怀宣施加无形的压力。
既然你都有国外上市的打算，那提前一下也没什么嘛，什么，你不愿意？你是不是不考虑投资人的利益！？
片刻后沈冬至抬眼，正好撞上谭宗铭的双眸，两人的视线相撞，嘴角都勾起浅浅的笑意。
“既然林小姐是海外上市的顾问，那林小姐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沈冬至转头看向盛怀宣：“盛总是雇佣我的人，我自然是听盛总的决定。”
盛怀宣点点头，随后站起身：“谭先生的提议我会考虑，现在不如大家一起聚一聚？”
——“那好，盛总可得好好考虑啊。”
——“好好好，走。”
其他的投资人都起身说话，唯有谭宗铭，依旧双手合十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到最后才起身离开。
*
吃饭的地点在新京著名的海清河宴，中式四合院，古色古香，一桌一院，以雅致的荷塘和花园出名。
沈冬至不喜欢酒桌上的气氛，盛怀宣也不喜欢那些上了年纪的投资人看她的眼神，过了一会儿便说要陪着沈冬至出去透透气。
两人顺着荷塘边的石板小道慢慢往前走，盛怀宣的手一直护着沈冬至，像是怕她掉下去似的。
“放心，我不是小孩子。”
盛怀宣轻笑，然后停下脚步看向了前面水光荡漾的莲池。
“你怎么看今天谭宗铭的提议？现在就做海外上市的话能做成吗？”
沈冬至也停住脚步凝眉想了想。
现在国内公司想要在国外上市都得使用红筹构架，红筹构架概括起来也很简单。
先由国内的股东在著名的避税天堂，即开曼群岛、百慕大群岛或者英属维尔京群等地注册成立一家海外公司，并获得国内公司的控制权，之后上市的时候运作该海外公司上市，国内的公司也就跟着上市了。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成立的海外公司应该如何取得国内的公司控制权呢？
一是收购股份，让他变成自己的子公司。
二就是VIE模式，俗称新浪模式，也称合同控制模式。
由于国家的规定，像电信互联网以及和政府相关的某些公司不允许海外公司控股，为此新浪在2000年首次采用了VIE模式。
这是一种合同控制模式，海外公司可以通过提供技术服务换取国内公司的全部收入，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和你签订技术合同拥有你公司的所有收入，还能干预你的经营。
新浪以VIE模式成功在海外上市后，百度搜狐甚至阿里巴巴都跟着效仿，最后都以此方式上市。
而怀兴，也是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所以也得用VIE模式。
听完沈冬至的话盛怀宣沉默了两秒。
“你觉得可以办到？”
沈冬至笑：“资金到位，再找两个专家，没什么办不到的，我看谭宗铭的团队里就有不少专家，你想答应？”
盛怀宣转身面对她，还靠近了她一点。
“你看今天那些投资人的神色，我能不答应吗？”
沈冬至有些无奈，是啊，一听能快速来钱，那些投资人的眼睛都在发光，就算盛怀宣不想，他们也会明里暗里施压的。
而且沈冬至觉得盛怀宣想。
盛怀宣也需要这个钱。
第39章交锋
沈冬至想的没错，盛怀宣确实需要这笔钱，所以他在犹豫。
或许是人类莫名的直觉，他也对谭宗铭有些不放心。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吃饭吧。”
沈冬至犹豫了一下：“要不你先回去？里面太闷了。”
“好，那你再透透气，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盛怀宣转身离开，沈冬至走到那边的亭子里坐着，下巴压在胳膊上看向平静的池面。
——她喜欢在安静的环境里思考，反正这场饭局里她也不是主角，盛怀宣回去就行了。
“林小姐？”
身后传来一个醇厚中带着笑意的男声，沈冬至回头一看，居然是谭宗铭。
“谭先生。”
两人握手示好，谭宗铭也坐在亭子边，只不过和沈冬至面朝池面不一样，他还是背靠着坐着的，双臂打开整个人稍微后靠，头一侧就能和沈冬至说话。
“林小姐在想什么？”
没问她在这干什么，而是直接问她在想什么，沈冬至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在想谭先生今天的提议。”
“林小姐有高见？”
“算不上高见，只是我很好奇，谭先生应该很有耐心才对，为什么要做这么急功近利的事？”
——虽然从投资到现在，谭宗铭做事的速度和效率都很快，但沈冬至却莫名觉得他其实十分有耐心。
在等待盛怀宣答复的时候他没有打过任何一个电话，就仿佛正常投资他不在乎，或者说胜券在握。
沈冬至看着谭宗铭的同时，谭宗铭也在看她，他觉得她的眼睛似乎在说。
看，我知道你是来诈骗的，但是我不说。
谭宗铭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和韩城没有告诉沈冬至他的真实目的，可她还不知道居然也露出了这样的眼神，那理由只有一个。
他们是同类。
“如果谭先生没有其他话？”
沈冬至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送客了，谭宗铭起身退后两步。
“那林小姐继续透气，我先回去了。”
说完谭宗铭转身离开，在石板路的尽头他回头看向沈冬至，沈冬至垂头用手去碰亭子边的花草，他放在裤袋里的手也跟着敲了两下。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真名，但这个女人，美丽聪明的女人，跟着韩城和盛怀柔有些可惜了。
——为了保护沈冬至，韩城只告诉他林萱是他们在怀兴的眼线，并没有说她的真实身份。
谭宗铭觉得如果自己再年轻两岁，或许会沉醉在这个女人，不对，是这个小姑娘的笑容里。
*
饭局结束，盛怀宣和赵霆桀都有些醉意，盛怀宣叫了司机过来送沈冬至回家，两辆车并排行驶，赵霆桀把领带一扯转头一看，对面的车后座里盛怀宣正和沈冬至低声说话，沈冬至笑，盛怀宣转头，竟然是有些害羞的模样。
喉结往下一滚，赵霆桀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回到家洗完澡，沈冬至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吧台处写写画画，这是她的习惯，用纸笔思考永远比光动脑子来得更深刻。
啪得一声，唐维钧将一杯冰水放在她面前，她拿起来喝了一口，淡淡的柠檬味道，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