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消失,他们再也生不出鱼死网破的念头。

    蓉蓉姑娘深吸一口气,涩声道:“这位大人,既然我偷了你的宝贝,那我一人随你回衙门,此事与其他人无关。”

    “不可!”

    同伴们大急。

    蓉蓉姑娘苦笑一声,传音道:“你们应该做的是速去通知师门长辈,想办法把我救出来。”

    柳公子沉着脸,用力点头。

    你要真偷了我的宝贝,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许七安见她传音完毕,拍了拍马背,道:“自己上来!”

    蓉蓉姑娘犹豫了一下,咬着鲜红的唇瓣,跃上马背。

    许七安趁机点在她软腰,只听美人“嗯”一声娇吟,软绵绵的瘫在他怀里。

    “驾!”

    许七安一勒缰绳,调转马头,扬长而去,留下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少侠女侠们。

    蓉蓉姑娘躺在宽敞厚实的胸膛里,两侧景物迅速远去,她咬着牙低声道:“大人准备怎么处置我?”

    “按照大奉律法,偷窃者,笞五十,原数偿还失主。无力偿还者,斩趾。本官是子爵,偷的又是宝贝,罪加三等,笞一百五十,斩趾,关押三年。”

    蓉蓉姑娘脸色发白,“京城偷窃罪......是这样的吗?”

    这和她了解的不一样。

    “不,刚才都是我瞎编的。”

    “........”

    许七安感觉怀里的美人似乎如释重负,他冷笑道:“但进了打更人衙门,怎么惩罚,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美人的娇躯一下子绷紧,带着哭腔说:“我,我真没有偷你宝贝。”

    收你点利息........许七安嘴角一挑,道:“销魂手有什么神奇之处。”

    蓉蓉姑娘不答。

    许七安威严的“嗯”了一声。

    蓉蓉姑娘咬牙切齿:“你果然觊觎我美色。”

    “?”

    许七安只是想了解她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自己的感知,偷走了地书碎片。

    “蓉蓉姑娘虽然天生丽质,但也不要小觑男人啊,论美貌的话,本官家里就有两位远胜于你的。”

    许七安说着,上下其手,在她身上一阵摸索。

    蓉蓉姑娘脸红耳赤,眼里含泪,她仿佛知道了自己即将迎来什么命运,只希望同伴能及早请来长辈,救她脱离苦海。

    咦,我的地书碎片不在她身上........

    小母马不愧是战马级别的良驹,托着两人,速度丝毫不慢,飞奔着抵达了衙门。

    许七安把马缰交给守门的侍卫,拽着蓉蓉姑娘进了衙门,来到银锣闵山的堂口,吩咐吏员将她五花大绑。

    “去司天监请白衣术士,就说是领了我的命令。”

    “是。”

    待铜锣离开后,闵银锣起身,绕着蓉蓉走了一圈,诧异道:“哪绑来的美人儿,瞧这身段,这脸蛋,啧啧......”

    “卖到教坊司,训练一年半载,可以当花魁。”许七安点评。

    “花魁可不是靠脸蛋。”闵山摇摇头:“首重才艺,其次才是美色。”

    “那算了,留在衙门给咱兄弟耍吧。”

    蓉蓉姑娘强装镇定,但俏脸已然发白。

    口嗨了几句后,许七安说明情况:“这女人偷了我的宝贝,不愧是销魂手,神不知鬼不觉,我竟没有察觉。”

    “她就是销魂手啊!”

    闵山恍然大悟,旋即纳闷道:“销魂手跟偷东西有什么关系?”

    “嗯?”许七安一愣。

    “所有进京的江湖人士都有备案,销魂手蓉蓉,出身豫州青海郡的万花楼,那是一个女子帮派,以烟视媚行,祸害男人闻名。但其实与她们修行手段有关。”

    “采补?”许七安问。

    “不是,据说是能牵动人的情欲,令敌人失去斗志,修行的绝学似乎叫......”闵山记不太清楚了。

    “六欲大(河蟹)法。”蓉蓉姑娘抬了抬下巴。

    “那你怎么偷的宝贝?”

    “我没偷你宝贝。”

    不多时,离去的铜锣领着一位白衣术士返回。

    许七安指着销魂手蓉蓉,道:“问她,有没有偷我东西。”

    白衣术士瞳孔亮起清光,按吩咐问询过后,摇头道:“许公子,她没说谎。”

    ........许七安懵了一下。

    “搜身,看有没有屏蔽气息的法术。”

    “许公子,没有。”

    “问她,有没有和我在酒楼喝过酒。”

    “许公子,没有。”

    许七安心说,特么的怎么回事?!我是见鬼了么。

    恼怒过后,他静下心来分析,偷我东西的肯定是蓉蓉,不会是那个大婶.......这案子最大的问题是出现了两个蓉蓉。

    眼前这个蓉蓉没有见过我,而我确实见过蓉蓉。

    发型、衣裙、容貌完全一致,连眼神和谈吐都惟妙惟肖......双胞胎?不可能双胞胎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易容?如果是易容的话,瞒不过我的眼睛。

    困惑之际,蓉蓉姑娘突然说:“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了。”

    ..........

    PS:后面有一个单章,本来想写在章节末尾,但字数较多,不坑你们钱。

    提前说一下,主要是防止大家以为还有一章,产生巨大失望,以致于口吐芬芳。

    先更后改。

    愉快的单章时间。

    看了一下昨天的本章说,有读者说主角没有目标,欠缺内驱力。这个我解释一下,其实在主线推动方面,有两种写法:其中一种是显性主线,所谓显性主线是作者一开始就明确告诉读者。

    咱们拿现在最火的诡秘之主举例,第一卷的主线是笔记本,一开始就明确写出来的。主角一直在为寻找失踪的笔记本而努力。第二卷,主角复活后占卜,升级和复仇的希望在贝克兰德。第三卷,为了升级去海上冒险...........一直到结尾,每一卷的主线作者都是在开头就直白的写出来告诉读者,然后才开展剧情。

    你们想想,是不是这样。

    另一种写法是隐性主线,不会直白的告诉读者,但所有的冲突点,所有的矛盾点,都提前埋下了伏笔。等剧情缓缓展开的时候,读者会发现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丝毫不突兀,甚至觉得就该如此。

    不妨回想一下,第一卷京察风云,是不是有海量的伏笔?

    当然,有些书确实是没主线,想到什么写什么。但我这本不是。

    隐性主线的优点就是,你们永远不知道后续剧情是什么,可能是喜剧,可能是一把刀子。缺点是有时候读者会感觉没有目标,因为剧情还没到。

    就拿打更人第二卷的内容举例,你们根本不知道它的主线是什么,所以猜不中它的结尾和过程。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从体验来说,是世界在推着主角走,是历史的滚滚洪流在前进。

    而显性主线的写法,你们早就提前知道他的结局,不知道的是过程。

    这套理论是我自己瞎捉摸出来的,但写法早就存在,拿四大名著举例,显性主线:西游记、三国演义。

    隐形主线:水浒传、红楼梦。

    西游记和三国演义我们都知道他的主线,知道了他的结局。不知道的是过程。

    水浒传和红楼梦则是隐性的,梁山好汉和贾府的结局,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如今的网文,大多都是显性主线。

    开书之前,我有明确思考过这个问题,选择采用隐性主线的写法后,我就站在整个世界观的角度去写,淡化主角的目标。

    让局势去推动剧情。

    第277章

    赎人

    许七安坐在大椅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缓缓道:“说说看。”

    蓉蓉姑娘抿了抿红唇,道:“许大人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头,想必对千面女飞贼的也不陌生吧。”

    “听说过。”许七安摸着下颌,看着她:“你是说,偷走我宝贝的其实是那位千面女飞贼?

    “闵银锣,帮我把那女飞贼的资料找过来。”

    闵山转而吩咐吏员去找,一盏茶时间后,吏员捧着一本册子过来,翻开对应的页面,递给许七安。

    千面女飞贼的资料不多,只记载着对方是一名极厉害的窃贼,独来独往,不知师门和底细,犯下大小案件无数,从未落网。

    这段记载给许七安提供了两个信息:第一,对方不是一般的窃贼,连犯大案,从未失手。

    第二,女飞贼的领域仅限于偷窃,没有太大的破坏力,所以打更人衙门寥寥几笔记录,并不重视。

    “是个专业性很强的飞贼呀。”许七安合上册子,还给吏员,朝着五花大绑的蓉蓉姑娘问道:

    “千面女飞贼为什么易容成你的模样?”

    蓉蓉姑娘冷笑道:“谁知道呢,许是嫉妒本姑娘长袖善舞。”

    ........看来是撕逼过的,所以被报复了。许七安抓起佩刀挂回腰间,说道:“闵银锣,人就交给你了,我没同意之前,不能放人,谁来都没用。”

    交代过后,许七安匆匆出了衙门,骑上心爱的小母马,哒哒哒的奔向外城。

    只有找金莲道长亲自出面了,好在他知道金莲道长的住处,虽然从未去过。

    日头渐渐西移,再过一个时辰就宵禁了,他得赶在宵禁前找到女贼,夺回地书碎片,不然就只能回衙门,求魏渊签搜捕令。

    金莲道长住在北城,一座临河的小院里,特征是主屋的屋顶站在这个小小的稻草人。

    许七安抵达这里,叩响院门,里头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道长出门了?”

    许七安翻墙进院,推开主屋的门,屋子干净整洁,床榻上,金莲道长面容安详的躺着,仿佛去世了。

    许七安喊了几声“道长”,见他沉睡不醒,便知这老货又上猫出去溜达。

    怎么突然就养成这种怪癖了.......这该怎么办啊,道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许七安皱眉思考片刻,有注意了。

    他信步来到床榻边,抬起手,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扇道长的耳光。

    金莲道长作为一个成熟的江湖前辈,应该懂得怎么保护自己的肉身,他必定留了后手,只要肉身受到伤害,他就能立刻感知,甚至.......

    “啪啪啪!”

    房间里只剩下巴掌声。

    过了许久,许七安听见门口传来金莲道长不掺杂感情的声线:“你在做什么。”

    巴掌声立刻停止,许七安惊喜的回过神,望向门口,道:“道长,您回来了。”

    一只橘猫站在门槛边,幽幽的望着他。

    许七安见金莲道长不说话,忙解释道:“我有急事找您,但您不在院里,我猜您肯定在肉身上留了后手,只能出此下策。”

    橘猫依旧是不掺杂感情的声线:“那你有没有猜到,你进入院子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感知到了。”

    甚至金莲道长在我入院时就感知到有客人来了........许七安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橘猫点点头,迈着优雅的猫步进屋,跃上床榻,问道:“什么事。”

    “我的地书碎片被偷了。”

    当下,将自己如何遭遇千面女贼,如何错抓蓉蓉姑娘的事,告诉了金莲道长。

    “地书碎片认主之后,外人无法看到传书,也取不出里面的东西。你大可放心。”橘猫很镇定。

    “那我从你手里得到它时,是无主之物?”

    “被地宗道首抹去烙印了。”

    许七安点点头,这些事他早已知晓,“事不宜迟,我们去追回地书碎片吧。”

    “随我来。”

    橘猫跃下床榻,窜出了屋子,许七安追出去后,发现它蹲在马背上,侧着头,静静的等待自己。

    道长为什么不肉身出动?即使上猫是癖好,但现在是去办正事........难道对他来说,肉身出动和元神出动没有区别?

    怀着疑惑,许七安解开马缰,摸了摸小母马的脸,心说委屈让别的男人骑一次。

    哒哒哒......

    小母马在宽敞的街道狂奔,行人自觉的退避,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堵路中间。

    这是一个人让车的年代。

    “左转!”

    橘猫忽然说。

    许七安调转马头,控制着小母马完成漂亮的漂移,转向左边。

    在金莲道长的指挥下,许七安从北城转到东城,来到一间客栈外,金莲道长说道:“地书碎片就在里面。”

    他说话的时候,许七安感觉到了一股血脉相连般的感觉,玄而又玄,明确的感应到了地书碎片的位置。

    地书碎片和宿主在近距离内,能产生交感。

    ..........

    客栈的某个房间里。

    化着浓妆,有一双大大的杏眼,眼波柔媚的女子坐在桌边,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玉石小镜。

    “为什么无法使用这个宝贝?”

    冒牌的蓉蓉姑娘端详着地书碎片,它乍一看平平无奇,但作为盗门唯一传人的她,对宝物有敏锐的直觉。

    搜寻宝贝,是盗门弟子的天赋技能。

    镜面有许多奇怪的纹路,箱子、银票、军弩、银锭........她凭借多年的“寻宝”经验,很快有了猜测:

    这是一件滴血认主的法宝,且自带储物功能。

    “蓉蓉”姑娘心头立刻火热,没想到一网捞上来这么多大鱼,不但得了一件宝贝,里头还有一笔巨额财富。

    “怎么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冒牌蓉蓉握着地书碎片,哐哐哐敲击桌面。

    需要滴血认主的法宝,她从未见过,对此束手无策。当然,有一个原则是不变的,但凡是储物法器,只要毁掉法器,储存在内的物品会自动脱落。

    可这是一件滴血认主的法宝啊,价值难以估量,肯定不能做杀鸡取卵的事。

    突然,房门“咚咚”的敲响。

    “谁?”

    “蓉蓉”姑娘皱眉问道,她没有喊店小二要热水,房钱也还充裕。

    “查水裱。”外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蓉蓉”姑娘脸色大变,想也没想,抓起玉石小镜揣兜里,起身跨步,冲向窗边。

    “哐!”

    她打开窗户,正要从这里逃走,却看见窗户边蹲坐一只橘猫,琥珀色的瞳孔幽幽的看着她。

    “蓉蓉”姑娘大脑像是被钢钉嵌入,撕裂了灵魂,她捂着头,闷哼的坐倒在地。

    房门被推开,单手按刀的许七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入房间。

    橘猫也从窗边跃入屋子。

    “果然是你!”

    许七安抽出黑金长刀,架在“蓉蓉”姑娘脖颈,哼道:“千面女贼。”

    “大人,您在说什么?”

    “蓉蓉”姑娘灵动的眸子转动,似乎在思考对策。

    许七安探出手,轻轻一抓,地书碎片从“蓉蓉”姑娘怀里飞出,自动落入他手里。

    “蓉蓉”姑娘“呀”了一声,伸手想要挽留,但脖颈一疼,她郁闷的放弃了打算。

    这个男人战力强悍,十个自己都不够人家一刀砍的。

    检查了一遍地书碎片,确认里面的物品没有遗失,许七安松口气,心里的大石随之落下。

    镜子里的金银和银票可是他全数家当了,来到这个世界半年,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才攒下的家当。

    都是老婆本啊。

    他把地书碎片收回怀里,接着撤了刀,拉来一张椅子坐下,笑眯眯的审视着灰心丧气的女飞贼,道:

    “咦,你不狡辩一下么。”

    “人赃俱获有什么好狡辩的。”女飞贼翻了个白眼,嘀咕道:

    “老娘纵横九州多年,没想到竟栽在京城,不愧是天下首善之城,不冤枉......”

    说话的语气、神态,一看就是老江湖,滚刀肉。与之前酒楼里表现出的绿茶姿态截然不同。

    酒楼里是伪装,现在才是她原本的脾气。

    许七安宛如逮住老鼠的猫儿,戏谑道:“狡辩一下嘛,说不定大爷心一软,就放过你。”

    女飞贼说变脸就变脸,露出哀婉之色,泫然欲泣道:

    “小女子也是个苦命人,三岁被爹娘卖到青楼,十岁被迫接客,十五岁被师父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原以为苦日子终于熬到头,谁知师父也是个人面兽心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他........”

    许是演技过于逼真,许七安一时判断不了真假。

    “行了行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法不容情啊,本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老实回答在。”

    许七安道:“你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偷走我宝贝的。”

    “这是小女子的看家本事,四品之下,我想怎么偷就怎么偷。”

    “那又是怎么易容的?”许七安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嘿道:

    “不是人皮面具,但这张脸肯定不是你的。”

    “这是我们盗门的独门秘术,叫瞒天过海之术,是真正改变容貌,非寻常易容术能比。”

    “等等!”

    金莲道长突然打断,琥珀色的瞳孔盯着女飞贼:“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是什么门派?”

    突然感觉到凌厉杀机的女飞贼,弱弱的说:“盗门.......”

    金莲道长看向许七安,冷冷道:“这个女飞贼,就砍了吧。”

    这是道门被黑的最惨的一次.......许七安忍住不停上扬的嘴角,严肃道:“你可知道眼前这位是谁?”

    女飞贼摇摇头。

    “道门地宗的大佬。”

    “以后,我盗门就改为神偷门。”女飞贼求生欲很强。

    门派是说改就改的?许七安愣了一下,见金莲道长不再说话,继续方才的话题:“把秘籍交出来。”

    女飞贼可怜兮兮的表情:“这是童子功,自幼就练的,师父手把手的教,没有秘籍。我从四岁开始练,练了十几年才出师。”

    “你刚才不是说三岁进青楼,十岁接客,十五岁成为师父的专属“惹不起”么。”

    “.......许是大人听错了?”

    许七安心说,这种江湖老油条的话,果然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易容术的秘籍交出来。”

    女飞贼认命的点头:“秘籍在衣柜里,我这就去取。”

    见许七安颔首,她起身走到衣柜边,取出一个包袱,道:“秘籍就在里面。”

    许七安接过包袱,打开的瞬间,一股绿色气雾喷涌而出,猝不及防之下,他和金莲道长吸了几口,顿时昏迷过去。

    早已提前屏息的女飞贼,从包袱里取出一枚瓷瓶,服用里面的解药,这才从容呼吸,哼哼唧唧道:

    “跟姑奶奶斗,你还差远了。”

    说着,泄愤的踢了许七安几脚,伸手到他怀里,摸索了几下,玉石小镜失而复得。

    突然,她感觉有坚硬的东西顶在自己后臀,身后传来许七安的声音:“果然还是杀了吧。”

    “蓉蓉”姑娘骇然低头,发现之前躺着的银锣不见了。

    她动都不敢动,知道后臀那里顶着一把刀。

    “都提醒你了,这位是道门地宗的大佬,你连自己什么时候中的幻术都不知道。”许七安笑着说:“屁股还蛮翘的。”

    女飞贼彻底认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葛小菁。”

    ...........

    许七安封住女飞贼葛小菁的穴,五花大绑,丢在马背上,告别了金莲道长。

    橘猫微微颔首,嘱咐道:“一路小心。”

    迈着优雅的步调离开。

    许七安解开马缰,正要骑上他心爱的小母马,谁知小母马忽然发狂,调转马头,四十五度角旋身,一个漂亮的后踢腿,把许七安踢飞出去。

    紧接着长嘶一声,扬长而去。

    “???”

    许七安灰头土脸的追上去,赶在它冲撞行人前制服,安抚了好久,小母马才恢复温顺。

    “小母马你不爱我了么,你被金莲那个糟老头子骑过之后,就喜新厌旧了么。”

    许七安坐在马背上,心说我再也不耍心眼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

    回到打更人衙门,许七安把女飞贼押入大牢,警告狱卒不要做多余的事,这个人他还有用。

    此时,宵禁已经开始两刻钟,天色也黑了。不过对一位银锣来说,宵禁形同虚设。

    “销魂手蓉蓉可以放了,不过现在宵禁,出不了内城,等明天在处理她吧......”

    第二天,许七安骑马来到打更人衙门,早有吏员等在门口,见他到来,小跑着迎上来,道:

    “许大人,有一批江湖人士来衙门赎人,是您昨日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人就在闵银锣那儿呢。”

    现在才来赎人?我要是个欺男霸女的好色之徒,孩子卧室都灌满好几次了............许七安“啧”了一声:

    “我知道了。”

    .............

    PS:哈哈哈,蓉蓉的名字出BUG了,与前文不符,我把前文改了,悲剧的是,好像没人看出来。

    我忽然有种将熊熊一窝的感觉,哈哈哈哈。

    第278章

    工具人钟璃

    柳公子等人也不容易,蓉蓉姑娘被带走后,以柳公子为首的少侠女侠们立刻返回客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之同行的长辈。

    几位长辈商议之后,没有立刻赶来打更人衙门要人,而是发动各自人脉,先走了官场上的关系。

    得知是被打更人抓走,那些在京城地位不低的“人脉”面露难色,但在重金恳求之下,勉为其难答应。

    可当知道抓人的打更人叫许七安后,一个个脸色大变,直呼:办不了办不了!

    就在这蹉跎了一下午,第二天硬着头皮拜访打更人衙门,希望那位恶名昭彰的银锣能高抬贵手。

    销魂手蓉蓉姑娘的师父,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脸庞圆润,颇有些风情,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位烟视媚行的美人。

    她心里满是担忧,深知天底下男人的德行,一晚过去了,也不知蓉蓉遭遇了什么折磨.......

    失身还算好的,就怕那是个贪心的男人,锁在深宅大院里当个玩物,那才是女人的悲剧。

    柳公子的师父则是一位沉稳的中年剑客,最大的特点是深深的法令纹,以及湛湛有神的目光。

    两位长辈目光交汇,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担忧和无奈。

    身在高手如云的打更人衙门,纵使在桀骜的武夫,也只能收敛脾气,缩起爪牙。

    焦虑的了两刻钟,直到一位穿着银锣差服,后腰挂着一柄与众不同佩刀的年轻男子跨入门槛,来到偏厅。

    “你们谁是蓉蓉姑娘的师父?”许七安扫过众人,率先开口。

    中年美妇起身,施礼道:“老身便是。”

    阿姨谦虚了,这身段这容貌,怎么会是老身呢........许七安颔首道:“本官已经查明原委,偷窃本官法宝的不是蓉蓉姑娘,而是千面女贼葛小菁。

    “如今人犯已经缉拿,蓉蓉姑娘,你们可以带走了。”

    听到这话,两位长辈如释重负,随行而来的少侠和女侠们亦是惊喜不已。

    不过相比起经验丰富的长辈,他们心思单纯一些,两位长辈心里再无侥幸,蓉蓉恐怕已经.......

    但对方能一夜风流后放人,已经殊为难得,只能自认倒霉了。

    “多谢大人!”

    中年美妇感激道。

    说话间,蓉蓉姑娘在吏员的带领下,进入偏厅。

    她情绪很稳定,惊喜的喊了一声“师父”,既没喜极而泣,也没一哭二闹三上吊。

    中年美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只是说道:“没事了,这位大人明察秋毫,没有冤枉你。”

    蓉蓉盈盈施礼,嫣然道:“多谢许大人。”

    中年剑客咳嗽一声,抱拳道:“那,我们便不多留了。”

    说完,一叠银票从袖子里滑出,放在茶几上。

    “银票带走。”许七安淡淡道。

    他没好意思要,毕竟销魂手蓉蓉,既没闹事也没偷窃,纯粹是误会一场。

    中年剑客难以置信,有些诧异的审视着许七安,重新抱拳:“多谢大人。”

    这伙江湖客随即离开,刚踏出偏厅门槛,又听许七安在身后道:“慢着!”

    中年剑客顿住脚步,有些不屑,又有些如释重负,哪有不爱银子的官差。

    他转过身,顺势从袖中摸出银票,打算重新递上,却见的是许七安在桌面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书。

    写完,又用拇指蘸了墨子,按了一个手印。

    众人迷糊的看着,不知道他要作甚。

    “本官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昨日斩了这小子一把法器,你们拿着这张欠条,去司天监找宋卿,他会替本官赔偿一柄法器。”许七安抖了抖手腕,宣纸飞向中年剑客。

    中年剑客接过,告辞离开。

    一行人离开打更人衙门,美妇人握着蓉蓉的手不说话,倒是一位少侠终于回过味来,有些担忧的试探道:

    “蓉蓉,他,他昨晚有没有欺负你。”

    少侠们先是一愣,纷纷反应过来,死死的盯着蓉蓉。

    中年剑客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尽管他和美妇人都料定蓉蓉失身,但一直刻意不去提及,虽说是江湖儿女,但名节一样重要。

    “他没对我做什么,我在打更人的厢房里独自住了一宿。”蓉蓉摇头解释,“就是被子有些臭。”

    一夜过去,她不像刚开始那样惶恐担忧,知道那个银锣是正人君子。

    既然话题说开了,美妇人也不再藏着掖着,狐疑道:“没欺负你,那他抓你作甚。”

    “那位许大人的宝贝确实被偷了,偷他宝贝的是葛小菁,而他之所以抓我到衙门,是因为葛小菁易容成我的模样作案,于是才有了这场误会。”蓉蓉说。

    这倒合情合理.......

    美妇人蹙眉道:“葛小菁又为何易容成你的模样?”

    蓉蓉恨声道:“前日我与柳兄等人在酒楼喝酒,曾指名道姓的说过她几句,千面女贼本就是江湖下九流,专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怎配与我并称。

    “想必那番话传入她耳中,她便易容成我的模样,行偷窃之事,借机报复。”

    “是有这么回事。”柳公子等人点头。

    那么事情的脉络就很清楚了,那位银锣也是受害人,抓蓉蓉完全是一场误会,绝非是滥用职权的好色之徒。

    少侠们松了口气。

    中年剑客颔首道:“方才递他银票,他没要,年轻气盛就好啊,心中还有正气。”

    语气里充满了赞赏。

    柳公子想了想,道:“那,师父.......法器的事。”

    中年剑客看一眼徒儿,摇头失笑:“在京城,司天监还要排在打更人之上,银锣身份虽然不低,但仅凭一张纸,就能让司天监送出法器,天方夜谭。”

    柳公子难掩失望:“那他还......”

    中年剑客呵呵笑道:“年轻人都好面子,咱们不必当真。”

    中年美妇眸子转动,提议道:“索性手头无事,便去一趟司天监吧,也带孩子们去看看大奉第一高楼。”

    “行吧。”

    ..........

    许七安手里握着一本泛黄古籍,从地牢里出来,他刚审讯完葛小菁,向她询问了“瞒天过海”之术的奥秘。

    “这女飞贼倒是个人才,先把她留下来,将来肯定会有用。呵,偷我法宝,我既要薅你羊毛,将来还要驱使你做牛做马,当然,我会让你吃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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