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干嘛不用你自己的。”许玲月委屈道。

    “我嫌恶心。”

    “......”

    婶婶把话题扯开,懊恼道:“我刚就是心太软,没有应对好,那泼妇扇我一巴掌,应该先抬手挡住,然后回敬她一个,而不是躲到你大哥身后,现在娘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很多人事后都会暗自恼怒,刚才明明可以这样这样.......为什么就是没有做出最好应对,越想越不甘心。

    许铃音看着大锅把自己吐出来的食物擦干净,惋惜道:“它们自己跑出来的。”

    “没事,你赚了。”许七安摸着她的头:“回头你可以再吃一次午膳,平时你只可以吃一次,现在可以吃两次。以后你吃一口吐一口,你肚子永远不会饱,就永远可以吃下去。”

    “真的吗?”

    许铃音一听就很开心,心说大锅真聪明。

    “真的。”许七安点点头。

    不过你会先被你娘揍的半死。

    “大锅,我是不是你的小心肝?”许铃音问。

    许七安诧异的反问:“这话说的,比大哥的脑袋还秃然。”

    小豆丁回答:“昨晚我听见爹喊娘小心肝,但从来没有人喊我小心肝。”

    “因为你不是小心肝。”

    小豆丁失望的说:“那我是什么呀。”

    许七安低着头,审视着胖乎乎的幼妹:“你是脂肪肝。”

    .......

    不多时,抵达打更人衙门。

    第244章

    魏渊的震惊

    自古民对官有一种天生的敬畏,看着气派的衙门,配刀的守卫,以及脸色严肃,来来往往的打更人,婶婶和许玲月有些畏惧。

    婶婶第一次来衙门,很紧张,所以把许铃音搂在怀里,用力揉搓,来缓解情绪。

    小豆丁的脸在婶婶的手里变化出各种形态。

    许玲月默默靠近许七安。

    “宁宴......”

    一位半生不熟的铜锣过来打招呼,目光在婶婶和许玲月身上打转,显而易见,是被婶婶和妹妹的美色吸引过来的。

    “这是我妹妹。”许七安颔首,给他介绍许玲月。

    那铜锣立刻微笑示意,又看向婶婶:“这是姐姐吗?”

    婶婶先是一愣,接着眉开眼笑,眼睛都弯成月牙了。

    许七安翻白眼:“你见过36岁的姐姐吗。”

    “许宁宴!”婶婶气抖冷。

    她竟然被报出年龄了?婶婶深吸一口气,心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在外人面前,她要保持形象,不能扑上去抓花侄儿的脸。

    铜锣又看了几眼婶婶和许玲月,恋恋不舍的走开了。

    许七安领着三位女眷往春风堂行去,沿途遇到许多相熟的同僚,热情的和许七安打招呼,好几人都把婶婶错当成许七安的姐姐。

    变相的夸她年轻漂亮。

    来到春风堂偏厅,吩咐吏员端茶倒水,婶婶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笑道:

    “打更人衙门个个都一表人才,说话又好听。”

    婶婶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许七安道:“我去衙门口等等。”

    他在衙门口等了一刻钟,等来了三名府衙的捕手,以及赵绅夫妇俩。

    “大人,人犯带到。”年轻的捕手抱拳,恭声道。

    “嗯!”

    许七安点点头,伸手接过绳索,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把人犯送入大牢,再出来还绳。”

    赵绅夫妇吓的面无人色,京城人,谁不知道打更人的威名,更知道打更人大牢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地方。

    侥幸出来,也得脱一层皮,从此在伤痛中度过余生。

    这都是南宫倩柔的错,他一手缔造了打更人地牢的恶名。

    赵绅的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撒泼:“我不进打更人衙门,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这女人一看就是在家里撒泼惯了的,本性难移,尽管来到打更人衙门,她依旧泼辣无赖的很。

    许七安目光一厉,夺过守卫的刀鞘就是一巴掌。

    噗......女人喷出三颗大牙,满嘴都是血迹,她捂着脸,似乎被打懵了。

    “想死还不容易,待会就成全你。”许七安冷笑道:“欺负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现在?”

    说罢,猛一拽绳索,硬拖着夫妇俩进了衙门。

    三位捕手留在原地,其中一人忽然道:“那位大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许大人?吕捕头未升调为总捕头时,我跟在她身边办事,曾经见过许大人一次。变化也太大了吧,完全认不出来。”

    “我也见过,难怪这么眼熟,他不是死了吗,那阵子吕捕头情绪很糟糕,动不动就发脾气。”

    ...........

    一路上不时引来铜锣注视,笑着调侃:“许大人押的是什么人犯,哭哭啼啼。”

    许七安回应说:“两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天让他们尝一尝社会的毒打。”

    来到打更人专属的地牢,“哐当....”狱门打开,阴暗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

    赵绅脸色煞白,眼里透着绝望和恐怖,这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时刻。

    怎么都没想到,原本只是一件小事,竟让自己遭此大祸。

    女人终于崩溃了,哭道:“那镯子被我给当了,我赔你钱,赔你钱,不要把我关进地牢......”

    赵绅瞪大眼睛,看着妻子,他终于明白这个神秘大人愤怒的缘由,原来自家儿子真的屡次欺负人家的妹妹。

    原来抢走镯子是真的,原来妻子什么都知道。

    完了,让打更人抓住把柄,即使有品级的官员也要发怵,更何况是他。叔父会为了他,得罪打更人吗?

    不由的懊悔,为什么不先把事情弄清楚,为什么不好好处理这件事,为什么脑子里只想着以叔父的权势,欺负一些市井小民和芝麻绿豆的小官又算得了什么。

    赵绅大哭起来,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他忽然暴怒起来,一脚踹翻妻子,怒骂道:“都怪你都怪你.....”

    他一边踢,一边怒骂,恨不得休妻,前提是能活着回去。

    女人嚎啕大哭。

    许七安招来狱卒,把两人收监,然后找来狱头,吩咐道:“刚关押进来的那对夫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注意分寸。”

    “您这个分寸.....是留条命,还是留条腿?”狱头为难道。

    “......”许七安没好气道:“活着,但每天都揍他们一顿。揍的时候注意分寸,别缺胳膊断腿,这两人我有用的,明白没。”

    这么一说,狱卒心里就有底了,许大人只是正常教训,让两人在牢里吃苦头。

    “就这?这可是打更人的地牢啊。”狱卒心说,这种小事还要收监在打更人衙门?

    “这个叫劳动改造,本官身为打更人,守护皇城安危,受陛下信任和重用,理当教化愚民。”

    “大人英明。”

    出了大牢,他在春风堂陪着婶婶和妹妹闲聊,直到黑衣吏员来报,说有一位自称文选司郎中的官员求见。

    这在许七安预料之中,这个世界的宗族观念与上辈子强不知多少,换成前世,侄儿遇到这种事,当叔叔的肯尽多少力,难说。

    毕竟许七安现在不是普通的打更人,是手持金牌的打更人。

    “把他领到春风堂来。”许七安起身,离开偏厅,进了李玉春的“办公室”,坐在他的位置上。

    过阵子我应该也是银锣了,哎呀,有十个铜锣名额,我应该招聘谁呢.......十个名额先给二叔一个,给婶婶一个,给二郎一个,给玲月一个,哦,铃音也得一个,哈哈,全家人吃空饷。

    他自娱自乐的想着,门口暗了一下,吏员领着一位山羊须的官员进来,他年过五旬,穿着青色官袍,胸口的补子图案是一只白鹇,官帽下露出花白的鬓角。

    踏入春风堂门槛的刹那,这位一直沉默着,官威极重的老大人,绽放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许大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哎呀,本官位卑,一直无缘见到许大人啊,听说您可是御书房的常客。”

    许七安淡淡道:“想见本官,去教坊司不就行了。”

    赵郎中一愣。

    许七安哈哈大笑:“赵大人比教坊司的姑娘还不禁逗.....哈哈,请坐请坐,来人看茶。”

    赵郎中明褒暗贬,暗指许七安是个事逼,树敌无数。

    许七安则把他比喻成风尘女子。

    一场没有刀光也没有剑影的交锋后,吏员奉上热茶,赵大人抿了一口茶,直入主题:

    “许大人,不知本官那个不争气的侄儿犯了何错?”

    “问题可大了!”

    许七安愁眉苦脸,好像在为赵郎中烦恼似的,说道:“指使孩子做强取豪夺之事,事发之后,又召集家丁,蓄意谋害本官和本官的家人。

    “赵大人,咱们同朝为官,本该相互给个面子,但.....法不容情啊!”

    官场混迹多年的赵大人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一丝惭愧:“都是本官没有约束好他,让他肆意妄为。”

    赵大人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桌边,诚恳致歉:“许大人高抬贵手。”

    许七安看了一眼,面值一百,叹息道:“我妹妹受了点伤。”

    赵大人又摸出一张。

    许七安叹息道:“我婶婶受了点伤。”

    赵大人又摸出一张。

    许七安叹息道:“我妹妹受了点伤。”

    “许大人妹妹已经受过伤了。”

    “哦,我有两个妹妹。”

    赵大人又摸出一张。

    许七安叹息道:“本官也受了点伤。”

    赵大人嘴角一抽,再取出一百两。

    “那丢失的手镯,是陛下赐的......”

    又一张。

    这下,桌上整整六百两,绕是赵大人官场沉浮数十载,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抽动嘴角。

    许七安没有继续为难,不是见好就收,而是赵绅不久前开口讹诈五百两,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顺便还多要了一百两。

    “这件事呢,我就原谅他们了。”许七安仔细的收好银票,揣入怀里。

    “那.....许公子请放人吧。”赵大人松了口气。

    “这个不行。”许七安摇摇头。

    赵大人脸色徒然一沉。

    许七安喝了口茶,面带微笑:“欠债还钱,但还得收利息不是,这五百两银票是利息,本金你还没还我呢。”

    赵大人目光锐利的盯着他,片刻后,深吸一口气:“许大人想要什么?”

    他是实权郎中,掌官员调度,这份权力可不一般,可以说决定了朝廷地方官的命运。

    除了都指挥使、布政使、提刑按察使,这三个二品官员的任命他干涉不了,其余地方官的调动、任命,都要经吏部文选司之手。

    唯独许七安,他是无可奈何的。

    打更人本就是为监察百官设的机构,天生职务便相冲,再说人事任命不归吏部官。还有一个原因,这小子是个滚刀肉。

    上头有魏渊罩着,屡次被陛下委任办案,别说是他一个郎中,就连朝堂诸公,对这个小铜锣,心里是tui

    tui

    tui,表面却无可奈何。

    “也不是什么大事,来,赵大人坐,坐。”许七安示意他坐下,又举起茶杯示意,等赵大人勉强喝了一口茶,他才笑眯眯的问:

    “听说文选司掌官员调配?”

    赵郎中点点头。

    “过几日便是春闱,本官有一个堂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中进士是轻而易举之事。”许七安道。

    “既然如此,许大人与本官说这作甚,自可安心便是。”赵郎中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个嘛.....”许七安嘿一声:“他是云鹿书院的弟子。”

    云鹿书院弟子?

    赵郎中深深皱眉。

    “放心,不会让赵大人为难的。你只需要在春闱之后,将他留任在京,与其他进士一视同仁,本官就感激不尽了。”许七安循循善诱:

    “大人的侄儿和侄媳妇,到时候自然会放,我不会亏待他们的。那只陛下赏赐的镯子,我权当没有了。”

    从听到李先生说,对方的靠山是文选司郎中时,许七安心里就萌生了这个念头。

    这是一笔交易.......赵郎中沉吟许久,缓缓点头:“可以,还望许大人信守诺言。”

    送走赵郎中,许七安吐出一口气,心说二郎啊,弟弟妹妹里,大哥最宠的还是你啊。

    接着,他转头去了浩气楼。

    守在楼下的侍卫一见许七安,就很幽怨,阴阳怪气道:“许倩大人,您又来啦,听说您大哥死而复生了?”

    许七安看他一眼:“许倩是谁?我叫许新年,甭废话,上去通报。”

    侍卫屁颠颠的上楼,俄顷,返回,道:“魏公邀您上楼。”

    ........

    七楼。

    站在堪舆图前沉思的魏渊,听见脚步声传来,没有回身,语气随意:

    “文选司的赵郎中来见你了?”

    我来浩气楼果然是正确的决定.......许七安抱拳:“什么都瞒不过魏公。”

    魏渊点点头,依旧没转身:“什么事?”

    许七安便将事情大致过程描述了一遍,道:“我家二郎如果不出意外,必定会被发配到穷乡僻壤。二叔就他一个儿子,岂能如此。”

    魏渊似笑非笑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不求本座帮忙。”

    回答他的是沉默,魏渊也不催促。

    许七安犹豫半天,坦然回答:“我想给许家留条路,他不该与我站在同一阵营。”

    顿了顿,补充道:“卑职受魏公大恩,冲锋陷阵责无旁贷。”

    很多时候,是事情推着你走,走完发现没有回头路了。

    当然,许七安不是后悔,有所得必有付出,他只是觉得,多一条路对未来有好处。

    孤臣没有好下场!

    太子的这句话让许七安暗暗生出警惕。

    聪明的人鸡蛋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许七安希望将来能撑起许家大梁的人物里,多一个许新年。

    虽然作为堂弟,许新年多少会被打上他的烙印,但这和魏渊的烙印是不同的。

    这点小心思瞒不过魏渊,所以许七安后边补充的那句话,是在表达自己的立场。

    魏渊缓缓点头,“人之常情,对了,你成功晋升炼神境了吧。元神强度如何?”

    “这个不好说.....”许七安挠头。

    “不妨以李玉春为标准吧,他是资深的炼神境,距离铜皮铁骨虽还有一段距离,但战力不差。”魏渊继续盯着堪舆图。

    许七安沉吟道:“那我一刀能砍两个。”

    魏渊愕然转身:“嗯?”

    他眯着眼,紧紧盯着许七安:“你说什么?”

    “魏公,卑职踏入炼神境后,没有与人交过手,也摸不准元神强度在炼神境属于什么水准。”许七安谦虚说道。

    “你不是会佛门狮子吼么,”魏渊想了想,指着瞭望台,“到外面吼一声。”

    “魏公,狮子吼不分敌友的。”许七安不敢。

    aoe技能可不管敌人还是朋友。

    “不用担心我。”魏渊摆摆手。

    “是。”许七安越过茶室,走向瞭望台,迎着温暖的阳光,气沉丹田。

    脑海里,观想出金狮怒吼的画面,配合着独有的呼吸、运气之法,微微停顿几秒........他朝底下,整个衙门,沉沉咆哮。

    “吼!”

    这一声咆哮,不像是兽吼,也不像是人喊,更像是一道焦雷在打更人衙门炸开。

    滚滚音波肆虐。

    浩气楼内的吏员,双眼骤然翻白,双耳短暂失聪,眼前一片漆黑。

    隔着远的,听到吼声,心里涌起难以遏制的恐惧。

    无数道气机从衙门各处涌出,身处衙门的金锣们都被惊动了,一道道人影冲出屋子,或在院里集结,或跃上屋顶,或冲向浩气楼。

    这一刻,整个衙门都被惊动了。

    “魏,魏公.....好像闹的太大了。”

    魏渊恍然,凝视着脸色尴尬的许七安。

    这是一头雄狮,他在慢慢磨利爪子,慢慢长出獠牙。

    他还未彻底成长,但总有一天,他的咆哮声会震动九州。

    ........

    PS:哈哈,可以吐槽上一章,但没必要吵架啦,熬到凌晨三点钟,脑子浑浑噩噩,质量肯定会受影响。一本书几百万字,总会有些瑕疵,咱也做不到章章完美,见谅见谅。

    知道很多读者在等着,尤其看到读者说明天还要考试.....我心态其实很焦虑的,想着赶紧码完,给大家一个交代,要考试的赶紧睡。

    包括今早七点又起床,就睡了四个小时,顶着疲惫又码了一章,嗯,大家以后莫要熬夜等,我也尽量不熬夜赶,影响质量。

    第245章

    女尸

    许七安没等来魏渊的回复,先等来了金锣们,一道道气机强盛的身影出现在七楼,其中两人还是老熟人。

    南宫倩柔和张开泰。

    “魏公,你没事吧。”

    一位壮实魁梧的金锣,手持一柄紫金锤,铜铃般的大眼睛扫视着周遭,如临大敌。

    “卑职等人失职,竟未发现有外敌入侵,请魏公恕罪。”

    张开泰一边说着,一边扩散精神力,感应可能存在的危险和敌人。

    渐渐的,经验丰富的金锣们察觉到了不对劲。首先,以他们在炼神境打下的基础,周遭如果有危机,灵觉会给出反馈。

    但是完全没有。

    整个浩气楼风平浪静,倒是楼内的吏员此刻陷入了慌乱。

    其次,如果是强敌入侵,且能瞒住他们感知,那么魏公现在绝对不会安然无恙。

    莫非真如传说中的那般,魏公身边存在着阴影里高手,护卫他的周全?

    这个猜测在众金锣心中升起,谁都没有联想到许七安,很简单嘛,刚才那一吼,其元神强度在诸位金锣看来或许不算什么,但那股子浑厚,真的太惊人了。

    绝非一个初入炼神境的家伙能激发出来。

    这时,他们听见南宫倩柔朝着许七安问道:“刚才是不是你在搞鬼。”

    南宫倩柔知道许七安不是一般的炼神境。

    搞什么鬼,我又不是宁采臣......许七安看向魏渊,见他颔首,便大方承认:“是我,刚才魏公要测试我元神强度,我就随便吼了一声。”

    茶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金锣们无声的望着他,脸上都缺乏表情。

    过了许久,张开泰试探道:“许宁宴,你是在云州晋升炼神境的吧。”

    早在姜律中密信传回京城时,他们便得知许七安晋升了炼神境,当时魏公说起此事,心情极佳。

    可是,即便如此,他晋升炼神境也不过半个多月,而刚才强烈且纯粹的元神波动,不该是这个火候的炼神境武者该有。

    这份天资,委实有些惊人了。

    想到这里,金锣们看着许七安的眼神,就像打量奇怪的物品。

    “我突然明白姜律中和杨砚,为什么要为他大打出手。”一位金锣嘀咕道。

    恍然大悟!

    金锣们的目光愈发炽烈。

    “你们别误会......”许七安摆摆手:“我是在死之前最后一刻,才晋升炼神境的。”

    这.....金锣们再次审视他,短暂沉默后,齐声道:“魏公.....”

    魏渊摇摇头:“许七安依旧在杨砚麾下,你们谁想要,自己找杨砚去。”

    “一言为定!”

    除南宫倩柔外,六名金锣再次齐声。

    我入谁麾下无所谓啦,只是杨金锣是不是太无辜了........许七安祈祷杨砚迟些回京,起码等热度过去。

    试想,在外头辛苦平叛剿匪的杨金锣,千里迢迢回京,迎接他的不是欢呼,而是同僚的拳头。以及知道此事后的,姜律中的背刺。

    张开泰走到瞭望厅,往外张望,无奈道:“打更人和侍卫都聚集在楼下了。”

    魏渊道:“散了吧,这件事你们知道就成,不许外传。”

    “是!”

    ..........

    等外头的侍卫和打更人散去,许七安又慢悠悠的喝了杯茶,这才告退离开浩气楼,返回春风堂。

    婶婶和许玲月坐在桌边等待,许铃音蜷缩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大哥,你去哪了。”许玲月迎上来,秀眉紧皱,心有余悸道:

    “刚才怎么会有雷声,娘和铃音都被吓着了。”

    许玲月是个有心机,有些小腹黑的妹妹,刚刚她也被吓的面如土色,但在大哥面前,她要保持完美形象。

    巧妙的利用妹妹和母亲。

    “晴天霹雳嘛,常有的事。”许七安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道:“事情已经解决了,这是赵家给的赔偿金,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

    婶婶看着银票,难以置信:“给我?”

    许七安用力点头:“婶婶为了家,辛苦操持,这是婶婶应得的。可惜只有一百两,毕竟人家背后的靠山也不小。”

    婶婶接过银票,看着他,有些感动,低声说:“宁宴啊,其实婶婶就是爱发牢骚而已,有些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都是一家人。”许七安诚恳的说。

    “啊,对了,我今晚有事,不回家了。”

    “有事?”婶婶收好银票,道:“你从云州回来,就没一天在家里歇过,有什么事?”

    许七安道:“谈一笔大生意,投资两座山,开发一条山谷,投资无数黄金。”

    “大哥尽说胡话,你昨夜便没回府,今夜总不能又是同僚应酬吧。”许玲月有些狐疑,凭借女人的直觉,她问道:

    “爹说大哥喜欢去教坊司。”

    “去去去。”婶婶啐了她一通:“你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二郎鬼混,你大哥都不会鬼混。”

    “那大哥跟我发誓,从未去过教坊司。”许玲月抿着唇,盈盈眼波中透着倔强。

    不是,你一个妹妹,哪来的资格质问我……许七安脸色严肃,发誓说:

    “我许七安,从未在教坊司花过银子。”

    许玲月嫣然一笑,眼波荡漾。

    “玲月,回家后你也可以这般质问二郎。”许七安心里不平衡,怂恿道,“我相信二郎与我一般,也是堂堂正正的君子。”

    “二郎当然不会去教坊司。”婶婶自信满满,心里想着,等晚上许平志那厮回了家,自己也这般质问,看他敢不敢发誓。

    送走婶婶和妹妹们,许七安打算回青云堂拿回金牌,没想到它被人给送回来了。

    “许大人,府衙的总捕头吕青求见。”春风堂的吏员进来禀报。

    “把她请到堂内。”许七安扭头又进了春哥的办公室。

    不多时,坐在桌案后的他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在追赶什么似的,紧接着,身材矫健的女捕头便跨过门槛,进了堂内。

    看到许七安的刹那,清秀脸庞布满惊喜和激动的吕青,猛的一愣,疑惑的盯着他。

    许七安也在打量许久不见的朋友,她双眼湛湛有神,小麦色的皮肤,高鼻梁,大眼睛,小嘴红润,修为似乎更近了一步。

    身上的官威也比以前更甚。

    “吕捕头,许久未见,别来无恙?”许七安笑着起身相迎。

    “许,许大人?”吕捕头盯着许七安猛看。

    “在云州服用了脱胎丸,这才死里逃生,不过模样也有了变化。”许七安解释道。

    吕青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从怀里摸出金牌,道:“府衙的捕手与我说了私塾的事,我做主让朱捕头回去了,亲自将金牌送还许大人。顺便来探望探望。

    “这点薄面,许大人想必会给我吧。”

    说话的时候,吕青秀气的眸子死死盯着许七安,如果他脸上有任何不悦,自己就连忙道歉,归还金牌后走人。

    “金牌不重要,”许七安把金牌丢在桌上,笑道:“许久未见,晚上一起喝酒?”

    吕青摇头婉拒:“许大人,我毕竟是女子......”

    你要是男人,我刚才说的就是:一起去教坊司喝酒。许七安心里嘀咕。

    两人喝着茶,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一直到散值的梆子声传来,吕青恍然间从许七安的“美色”中回过神来,起身抱拳:

    “那小女子就告辞了。”

    许七安把她送到衙门口,望着女捕头窈窕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吕青好像对我有点意思?宋廷风说她一直未嫁,虽说在这个时代属于大龄剩女,但对我来说,三十不到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巅峰期啊。

    “算了,吕青是良家女子,和教坊司姑娘不同。良家女子的世界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得不停的进进出出。”

    这事儿,许七安肯定做不到。

    ..........

    夕阳里,许七安骑着马,缓行在古代宽敞的街道,进了教坊司。

    浮香生病了,感染风寒,昏昏沉沉,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见到许七安过来,很惊喜,强撑着要起来。

    这就让许白嫖很愧疚了,按住浮香的肩膀,自责道:“是我不好,是我操劳了美人。”

    浮香美眸半开半阖,昏昏欲睡,柔声说:“院子里的姑娘,许郎随意挑便是,就由她们替奴家服侍许郎。”

    卧室里,三个清秀的丫鬟,眼睛唰的亮起来。

    许七安摇摇头,一本正经的拒绝:“娘子身染风寒,我哪里还有心情寻欢作乐?我为你渡送气机。”

    说完,握住浮香的手腕,渡入一缕缕细流般的气机。

    气机能疏通脉络,激活体内生机,滋养脏腑,让人抵抗力倍增。区区风寒,不在话下。

    “咳咳咳.....”浮香剧烈咳嗽,俏脸憋的通红。

    一刻钟后,她的脸色果然大有好转。

    “许郎,奴家好多了。”浮香眼波闪闪发亮,情意款款的凝视。

    三个丫鬟也露出了喜色。

    娘子喝了药也不见好,许公子一来,气色马上好转,有男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许七安捏了捏她脸蛋,离开影梅小阁。

    确认他走后,浮香睁开眼睛,轻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房间里不必留人。”

    三个丫鬟应声离开。

    卧室的门缓缓关闭,浮香原本已经好转的脸色,迅速颓败下去。

    卧室里,轻轻的叹息回荡。

    ...........

    许七安扭头去了青池院,这里住着另一位花魁——明砚。

    明砚花魁身材娇小玲珑,典型的南方姑娘,上次后,两人说了好些掏心窝的话。

    明砚出身江南之地,少女时代,随着升迁的父亲入京。原以为是飞黄腾达的开始,结果迎来的却是破灭的结局。

    第二年,她父亲就因为站错队被清算,流放三千里,从此杳无音讯,明砚也被充入教坊司。

    “许大人!”

    经门房小厮传话,得知许七安大驾光临,穿着浅蓝色繁复长裙,戴着珍贵头饰,打扮花枝招展,明艳动人的花魁,惊喜万分的迎上来。

    见到许七安后,笑容转变成愕然,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许七安微笑颔首:“容貌大变的事稍后再说,我与明砚娘子月余未见,仿佛隔了三生三世.......啊,原来我们情定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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