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长公主没有硬闯,目光掠过禁军们,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打更人和各军中的高品武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非强敌来犯,宫中禁军绝不会鸣钟示警.....可如果是敌国强者入侵,场面又显得太安静了,而且,司天监的人没有来.....

    长公主握着剑,细细思量。

    这时,东宫太子和几位皇子皇女也带人赶来。

    “怀庆!”太子一身戎装,神色严肃。

    “情况暂时未知。”长公主言简意赅的说道。

    桃花眸子妩媚勾人的二公主见长公主一身劲装,眉宇间少了清冷,多了凌厉,好像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打人,她张了张樱桃小嘴,最后选择了沉默。

    今儿有大事,懒得和怀庆斗嘴了。

    一刻钟后,御书房的门打开,青衣宦官走了出来。

    “魏公....”长公主和魏渊关系最亲近,勉强算魏渊的半个弟子。

    魏渊叹息道:“永镇山河庙坍塌了,是贼人所为,但早已不知所踪。”

    皇子皇女们惊呼起来,东宫太子眯了眯眼,压住内心的情绪,上前一步:“是否与那日祭祖大典有关?”

    魏渊摇摇头,看了眼长公主:“陛下命我半月内查出真相,抓住凶徒,我以与陛下坦诚说明,此案绝不好办....”

    他摇摇头,走了。

    长公主眸光闪烁。

    御书房的门再次打开,戴乌纱高帽,穿驼色蟒袍的大太监走了出来。

    “几位殿下,陛下有请。”

    以东宫太子为首,赶来查看情况的皇子皇女,共计八人,一起进了御书房。

    皇帝御用的书桌摆在前厅,空无一人,大太监领着他们进了内厅,只见帷幔低垂,元景帝在蒲团盘坐,与他相对而坐的是清丽绝色的女子国师。

    两人相隔不远不近,保持一个道友论道的距离。

    这些年来,元景帝就是跟着这位女子国师修道的,效果极好,当初元景帝为政务所累,华发早生,三十出头,便鬓角霜白。

    随着这位人宗道首修道二十年,反而满头乌发,气血和身体都好转起来。

    太子私底下恨不得扎小人诅咒她。

    其他皇子,对这位道姑的的观感,一半是倾慕贪婪,一半是敬畏厌憎。

    “国师,朕依旧心神不宁。”元景帝从打坐状态挣脱,睁开眼,叹息道。

    “陛下有心病,还得心药医。”女子国师开口,嗓音里带着成熟女子的悦耳和质感。

    “朕确实有心病....”元景帝凝视着道姑绝美的容颜,笑道:“朕一直在等国师与朕双修。”

    听到这句话,皇子皇女们的脸色一下子古怪起来。

    唯独长公主和太子面不改色,心思深沉的很。

    十年前,元景帝便提出要与国师双修,国师没答应,元景帝下了诏书,要封她为仙妃。

    国师还是没答应,元景帝还依仗人家修仙呢,只好作罢。

    外人只以为元景帝是贪图国师的天资绝色,或许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绝不是主要因素。皇子皇女们最清楚自己父皇的为人。

    后宫佳丽三千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手?

    那位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王妃,当年可就是宫里人。但当时已经禁欲修道的元景帝,愣是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父皇梦寐以求的,是长生。

    未得到满意的答复,元景帝也不在意,掀开帷幔,领着一群儿女来到前厅,他高坐在书桌边,道:“无需担忧,已经没事了。”

    太子作为长子,皇子皇女们的领袖,作揖道:“父皇,是否与祭祖大典的异常有关。”

    元景帝眉头一皱,不愿解释。

    太子隐晦的给二公主使了个眼色,穿华美艳丽宫装,姿容妩媚的临安公主笑了笑,从大太监手里接过茶杯,扭着腰儿来到元景帝身边,撒娇道:

    “父皇,桑泊是咱们皇室的禁地,什么贼人能潜入桑泊,还破坏了太祖皇帝的庙,那是不是也能潜入临安的府里啊。”

    她娇媚艳丽的脸上,做出眉头紧蹙,楚楚可怜的害怕模样。

    二公主最得宠,因为会撒娇,知道怎么讨元景帝的欢心。

    元景帝是个强势的,掌控欲旺盛的人,他不一定会喜欢才华横溢但性格霸道的长公主,但绝对喜欢柔弱无害,依仗自己,还会撒娇的二公主。

    头发乌黑,仿佛正值壮年的皇帝,拍了拍二公主的柔荑,安慰道:“胡说八道,皇宫禁地,岂是贼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太子开团,二公主助攻,长公主踏步而出,施礼道:“适才门口遇到魏公,他隐晦的向儿臣表达了难意,估摸着是想儿臣帮着求情,多宽限几天。”

    元景帝闻言,哼了一声。

    长公主继续道:“父皇,儿臣正好认识一位破案高手,若他能参与此案,半月之内,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PS:一:白银盟的单章感谢无故404,我怀疑是某些大佬的id过于狂拽酷炫吊,比如:马什么腾....

    我已经申诉,过阵子应该能出来。

    二:五一放假期间,我会日更过万,算是白银盟的加更吧。

    第108章

    戴罪立功

    瞬间,皇子皇女们纷纷扭头,看向长公主。抱着元景帝胳膊的临安公主,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太子余光一扫长公主。

    他们心里同时浮现一个念头:怀庆又想提拔自己的人。

    皇子皇女扩充势力的方式有两种,一:拉拢朝臣,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拥戴者。二:提拔心腹。

    前者因为元景帝的掌控欲强烈,帝王心术炉火纯青,包括太子在内的其余皇子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结党。

    后者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但也得看时机,众皇子皇女觉得眼下并不是好时机,因为任务难度太大。

    元景帝眯着眼,笑道:“怀庆有什么人选?”

    长公主答:“打更人衙门的铜锣许七安。”

    二公主恍然大悟,“呀”一声,一脸天真的说:“就是祭祖那天,表现得非常仰慕姐姐的那个铜锣?姐姐还与他有说有笑。”

    这话歹毒!

    在元景帝面前,暗戳戳的阴了长公主一下。

    要知道,长公主还未出嫁,尽管元景帝这几年痴迷修道,儿子女儿的婚事都不爱搭理。但堂堂公主老这么招蜂引蝶算怎么回事。

    长公主继续道:“父皇应该听过此人,他便是税银案中,被牵连在内的御刀卫百户许平志的侄儿。”

    元景帝终于来了兴趣:“朕记得,是有这么个人,还炼制出了假银。若不是假银保存不便,耗盐甚巨,朕就让司天监大量炼制了。”

    假银的材料是盐,而盐过于昂贵,听完司天监术士的禀告后,元景帝就打消了量产假银的想法。

    “不止如此,此人在长乐县当值时,表现优异,屡破命案。”长公主加了把火。

    元景帝笑道:“既然如此,你不必多此一举吧。”

    长公主低头,心悦诚服:“父皇明鉴,就在昨日,那铜锣许七安与衙门中一位银锣发生冲突,一刀将其斩成重伤。以下犯上,依照律法,当腰斩。

    如今人在地牢里关着,儿臣可以请求父皇,允他将功赎罪。”

    长公主没有解释冲突的原因,没有为许七安辩白,因为她知道,这些都不重要。

    父皇不会在乎谁对谁错,父皇只在乎谁有用,谁能办事。

    果然,元景帝甚至没有犹豫和思考,颔首道:“好,既然怀庆为他求情,朕就允他将功补过,协同办案,若半月内抓不住毁坏太祖庙的真凶,朕直接斩了他。”

    “谢父皇。”

    ....

    皇子皇女们离开御书房,与各自的侍卫会合,长公主从侍卫长手里接过自己的佩剑。

    二公主挽住同胞兄长,太子殿下的胳膊,小声道:“哎呀,被怀庆给抢先一步。”

    太子摇摇头:“未必是好事,此案连魏渊都觉得棘手,怀庆只是走一步闲棋。那铜锣真能破案,是意外之喜。若不成,怀庆也没损失,本身就是要腰斩的。”

    “哼,怀庆心真黑。”二公主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问道:“哥哥,永镇山河庙到底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太子环顾四周,低声道:“此案不简单,否则魏渊不至于愁容满面。其中的秘密,恐怕只有父皇才知道。”

    当然,将来我也能知道....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同时,脑海里浮现女子国师不染尘埃般的容颜,心里一片怨念。

    “临安!”

    长公主忽然喊了一声,喊住兄妹俩。

    太子与二公主一起回头,临安公主凶巴巴的回一句:“干嘛!”

    顺势搂紧了太子哥哥的胳膊。

    长公主持剑走过来,道:“没什么事....”

    在兄妹俩同时放松的表情里,忽然一剑抽打在二公主挺翘的臀儿上。

    剧痛里,二公主先是脸色一白,几秒后才“哇”一声哭出来,指着长公主尖叫道:“怀庆,本宫要杀了你。”

    皇家兄弟姐妹们,虚伪的过来劝说,充当和事老。

    太子板着脸,沉声道:“怀庆,你太过分了。”

    “只是考校一下临安的武艺,临安要是不服气,也可以考校一样本宫。”长公主翩然转身,青丝“刷”的展开,灵动美丽。

    二公主望着她的背影,哭着喊道:“我要告状,去父皇那里告状。”

    太子无奈道:“改日吧,父皇现在哪有心思搭理你。”

    皇子之间如果发生冲突、斗殴,元景帝肯定是要管的,而且要严管,重重处罚。

    皇女之间打架,大家都会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主要是皇子大多都练过武,打起来会有损伤。几个皇女里,就长公主习武,其他皇女若是打架,文雅点的抽耳光,脾气急了,就是抓头发要咬人。

    有损皇家颜面,便不愿意上纲上线,通常是私底下就解决了。

    临安公主咬着小银牙,碎碎念的诅咒:“你给我等着,我要把你的东西都抢过来。”

    .....

    次日,清晨。

    刚结束打坐冥想的魏渊,收到了宫里传来的口谕。

    “陛下口谕奴才带到了,魏公,去地牢请那位铜锣吧。”传达口谕的小宦官,态度谦卑:

    “陛下今早都没吃几口,心思很重,希望魏公早日破案。”

    派人送走宦官,魏渊露出了笑容。

    过来陪义父用早膳的杨砚松了口气,道:“看来不需要义父费神救他了。”

    南宫倩柔“呵”了一声,嘲笑杨砚是个练武把脑子练傻的二愣子,道:

    “你以为昨晚义父为什么要和长公主说那句话?”

    杨砚想了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昨日长公主派人调查许七安和朱成铸冲突事件的始末,想来是对他比较上心的。

    义父昨夜特意暗示了长公主,出于聪明人的默契,长公主趁机向陛下举荐许七安,让他戴罪立功。

    如此一来,许七安便能名正言顺的脱罪,谁都说不得什么。

    杨砚早就料到义父会救许七安,将他押入地牢,判他七日后腰斩,都是做给衙门里的人看的。

    权力越大,越不能随心所欲。

    他皱着眉头:“可如果许七安半月后没有破案?”

    魏渊笑了笑:“那他就只有死,然后入江湖。许七安这号人,从明棋转暗棋。”

    义父竟然如此看重他....南宫倩柔和杨砚正了正脸色。

    魏渊似乎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笑道:“遣人通知李玉春,陛下特准许七安戴罪立功,他李玉春官复原职。”

    停顿一下,魏渊表情似笑非笑:“隆重一点。”

    .....

    宋廷风和朱广孝在狱卒的带领下,满脸喜色的来到地牢,接同僚出狱。

    此时的许七安正在倾泻膨胀的膀胱,一手扶墙,他被突然冲进来的同僚和狱卒吓了一跳,小手一抖....

    “该死...”许七安骂骂咧咧的在囚服上擦了擦手。

    “宁宴,宁宴你不用死了!”等狱卒掏出钥匙开门,宋廷风大笑着说道:

    “陛下允许你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陛下?

    许七安一愣,第一个念头是:卧槽,一号是陛下?!

    他随后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宋廷风肩膀,沉声道:“怎么回事?”

    宋廷风正急着分享喜悦,没有察觉自己被暗算了,将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与许七安听。

    桑泊发生了爆炸....永镇山河庙坍塌.....许七安瞳孔收缩了一下,瞬间联想到了祭祖时自己听见的古怪呼救声。

    也就是说,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那个呼救声不是针对他的,他只是因为某种特殊,听见了呼救声。

    那么,桑泊里传来的呼救声是朝着谁?

    “庙里供奉着的神剑呢?”许七安沉吟许久,问道。

    宋廷风摇头,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多,又道:“因为你的事,头儿被革职了,你关入地牢后,他跑到浩气楼下,痛骂了衙门,当众打魏公的脸....”

    这确实是春哥能干出来的事...许七安心里有些感动。

    从狱头那里取回制服、腰牌和佩刀,被告知玉石小镜被堂弟取走的许七安松了口气。

    不出所料,魏渊并没有想杀他。即使没有陛下特赦,魏爸爸想必也会换个合情合理的由头救他。

    出了地牢,两人朝着衙门外走去,临近大门口,忽然听见一声声的敲锣。

    李玉春被几位铜锣拱卫着进了衙门,领头的那位铜锣敲打着普通的锣,一边高喊:

    “李银锣官复原职....”

    吏员和打更人们纷纷出来观望,朝着李玉春指指点点。

    春哥面红耳赤,低头疾走。

    不远处,三个小老弟面面相觑,许七安提议道:“头儿官复原职,可喜可贺,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丢不起这个人....宋廷风和朱广孝点头,三人达成一致。

    春哥这是被魏渊给整了啊,昨儿你当众打他脸,今儿他敲锣打鼓的打你脸....许七安心里决定,以后轻易不能得罪魏渊了。

    许七安浑身臭烘烘,又急着回家报喜,没有在衙门停留,骑上他心爱的小母马,风风火火的往家赶去。

    半个多小时后,回到许府。

    门房老张差点喜极而泣,许七安把马缰丢给他,进了院子,打算先向家人报喜。

    这个点儿,家里已经吃过早膳,二叔当值去了,留许新年一人在家,在后厅陪着母亲说话。

    瞅见许七安回来,婶婶美眸亮了一下,旋即按捺住了喜悦,给了侄儿一个习惯性的嫌弃表情。

    许新年惊喜道:“长公主这么快就出手了?”

    许七安怔了怔,忽然理清了思路,难怪元景帝会知道他这号小人物,这并不合理。

    是长公主在元景帝面前举荐自己....嗯,也不排除是魏渊抓住机会,为他制造了将功赎过的机会。

    “不要乐观的太早,出事了...”许七安看了眼婶婶,顿住:“我们回头再聊....哎,这两天让婶婶担心坏了,惭愧惭愧。听辞旧说,婶婶为了我,彻夜未眠。”

    婶婶一听,炸锅了,狠狠剐一眼口无遮拦的儿子,雪白尖俏的下巴一扬:“哼~”

    许新年接着说道:“父亲昨日去司天监,想请白衣术士们求情,但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迟疑了一下:“监正病了。”

    “啥?”许七安质疑道:“监正病了?”

    一品术士,生病了!

    而且还是以救死扶伤起头的修行体系的术士。

    老探警许七安立刻展开联想,会不会与桑泊的异变有关。总不可能监正大人把自己关在八卦台,看人间,看着看着,给风吹感冒了吧。

    “具体情况不得而知。”许新年道:“我这就去御刀卫营地找父亲,安他的心。”

    整天对着堂哥哼哼唧唧的母亲都担忧的一晚没睡,可想而知父亲多么难受。

    “好!”许七安道:“我先去看看玲月和铃音,待会还有事,得回一趟衙门。”

    桑泊的事,往后再聊,不急一时。

    “对了,那面镜子被我留在书房了,回头大哥自己去取吧。你让我找的那个和尚已经离开,说是有了师弟的线索。”许新年道。

    我就说嘛,一号怎么可能是皇帝,这件事一号根本不知情....还是我的魏爸爸和长公主靠谱。

    许七安来到来到后院,看见许铃音垂头丧气的坐在屋檐下,小小的一只。

    没人跟她玩,也没人有心情搭理她。

    愚蠢的小孩也知道大哥出事了,不高兴找小鹅玩了,垂着头,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乱涂乱画。

    “咦,这是谁家的蠢小孩啊。”许七安在不远处站住,笑道。

    许铃音猛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几秒后,小脸蛋洋溢起灿烂笑容。

    “大哥!”

    她霍然起身,迈着小短腿,张开双手,扑向许七安。

    许七安也迎了上去,在许铃音笑逐颜开的表情里,一个错身,抱住了身后的姐姐。

    扑了个空的许铃音茫然回头。

    “呜呜呜....大哥....”

    许玲月双手用力抱住许七安的腰,把自己柔软的身子埋在堂哥的怀里,哭着的稀里哗啦。

    妹妹的腰肢盈盈一握,发丝间散发着幽香,身上也有淡淡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许七安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大哥回来了。”

    许玲月不管,扭了扭纤腰,哭的更用力。

    上次大哥被关进刑部衙门,许玲月已经很伤心了,但那次是与衙门起冲突,终归是私人恩怨。

    而这次,来府里传讯的打更人可是说了,大哥七日后要在菜市场腰斩。

    性质完全不同。

    当然,许玲月这么上心,和这段时间与堂兄关系突飞猛进也有关系。

    “啊,还是这个时代的妹妹好啊,软萌可爱。”许七安拥着妹子的娇躯,心里感慨。

    上辈子他没有妹妹,但有一个表妹,不懂得撒娇卖萌,不懂得哭唧唧的展示柔弱,只会对你不屑的冷笑一声:呵,煞笔。

    “大哥大哥...”许铃音原地蹦跳两下,开心的说:“我要去告诉娘,娘肯定不知道你回来了。”

    许七安想告诉她,自己是从门里走进来,不是翻墙回来。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解释。

    点点头:“去吧!”

    “对了,”他又喊住许铃音,道:“你这么开心,是不是因为晚上可以吃三碗饭了?”

    许铃音大吃一惊,没想到大哥会知道自己的想法,大哥真厉害。

    她害怕的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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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普②③109章

    主办官

    许玲月估摸着是一个人脑补过头了,又是比较闷的性子,情绪一直压在心里,见到大哥平安无事的返回,终于落下心中大石,哭的稀里哗啦,泪珠滚滚。

    直到丫鬟走出门口,看着搂成一团的兄妹俩,惊喜的喊道:“大郎出狱了?”

    许玲月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从大哥怀里挣脱,一边抽噎,一边垂首俏立,脸蛋火红如烧。

    许七安牵着妹妹的手进了闺房,丫鬟给他沏茶,安分守己的站在一边听大郎和大小姐说话。

    “你去通知下人,烧点热水,我要沐浴。”许七安吩咐道。

    丫鬟出去传话,谁知道下人们一听,个个脸色大变,纷纷摇头拒绝。

    丫鬟很委屈的回去告诉大郎,许大郎也很生气,心说是你们这群下人飘了,还是我许大郎提不起刀了。

    “那你帮忙去烧水。”许七安道。

    丫鬟更委屈了,但不敢拒绝,噘着嘴离开。

    许七安转头,朝许玲月笑道:“陛下允许我将功补过,我暂时没事了。”

    许玲月点点头,精致的瓜子脸有些憔悴,“大哥怎么与同僚动手的。”

    许七安便将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许玲月听的气愤极了,秀拳紧握:“大哥做事妹妹向来放心的。”

    她露出了璀璨笑容,眼里充斥着骄傲。

    一瞬间的明媚动人,许七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许玲月娇羞的垂下头。

    沐浴后,穿上打更人制服,许七安和许铃音坐在屋檐下,排排坐,两人手里都捧着一大碗鸡蛋肉丝面。

    这一幕和谐温馨。

    许七安道:“铃音啊,大哥用肉跟你换鸡蛋好不好。”

    许铃音想了想,摇头:“不要,娘说大哥上次骗了我包子。”

    “那你觉得大哥骗你了吗。”

    她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忘记啦。”

    许七安道:“所以嘛,大哥怎么会骗你呢,大哥绝不是要骗你的鸡蛋吃,大哥只是...”

    他没说完,就看见许铃音朝着鸡蛋面,“呸呸”了两口。

    许七安一脸呆滞。

    许铃音说:“二哥教我的。”

    ....读书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许七安低头吃饭,放弃了幼妹的鸡蛋。

    但他蔫儿坏,吓唬道:“铃音啊,这面不能吃,有毒的。”

    “啊?”许铃音瞪大眼睛,看了看搁在腿上的碗,又看看大哥,惊疑不定。

    许七安耐心的给她解释,科普知识:“你以前摔了一跤,皮蹭破了,你爹是不是用口水给你擦伤口?”

    许铃音点点头。

    许七安道:“这是因为口水能...嗯,就是能把脏东西杀死,由此可以推测出,口水一旦离开嘴巴,它是有毒的。再由此推测出,你的鸡蛋面里有毒,不能吃了。”

    他说完,看着许铃音的小脸蛋一点点发白。

    “那我会死吗?”许铃音瘪着嘴,泫然欲泣的问。

    “死是不会死,就是会肚子疼好多天。”许七安说。

    许铃音点点头,安心的继续吃面。

    许七安:“???”

    ........

    吃完面,来到许二郎的房间,在书房里找到了自己的玉石小镜,许七安收入怀中,偶然间发现了二郎摆在桌角的几页纸,用镇纸压着。

    纸张用潦草的字迹写的密密麻麻,是对许七安处境的分析,对司天监和云鹿书院能否产生作用的评估。

    大概是夜深人静时,枯坐书房思忖,随手写下来的思路。

    小老弟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许七安笑了笑,离开书房。

    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回衙门,径直去见了魏渊。

    魏渊早就等待多时,指了指杨砚身边的位置,温和道:“坐。”

    杨砚面无表情的把一份卷宗递了过来。

    魏渊道:“这件案子,我让金玉堂、春风堂、镇邪堂,三堂联手去办。主办官是你!”

    许七安吃了一惊。

    魏渊笑道:“陛下亲自下的口谕嘛。”

    目光交汇,许七安忽然懂了,魏渊想通过这件事提拔他.....直接委任他为主办官,而不是协同办案。

    许七安展开卷宗,仔细看完,直截了当的问道:“桑泊底下是不是封印着什么东西?”

    魏渊眼中闪过异色。

    杨砚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桑泊里封印着某种东西这个真相,还是魏渊今早告诉他的,而比他聪明的南宫倩柔,也是在昨晚桑泊发生变故,联想到那天义父在库房查阅资料、卷宗,这才隐隐有些猜测,但不敢确认。

    直到今早义父坦然的告诉他们真相。

    可是这个小铜锣,竟然直接道出桑泊底下封印着东西。

    魏渊收敛住意外的表情,笑道:“说说你的推理。”

    许七安戴罪之身,巴不得在魏渊面前表现自己,说道:“桑泊虽然是我们大奉的禁地,但对外人来说,唯一有价值的东西恐怕就是镇国神剑。”

    说到这里,他看向卷宗:“但上面写着,镇国神剑无碍。那么贼人的目标就是其他东西了。

    “所以卑职猜测,永镇山河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又为什么要放在桑泊?卑职再大胆猜测,可能那东西需要镇国神剑来封镇。”

    许七安其实是在得知了答案之后,逆推过程。

    他清晰的思路和缜密的逻辑,博取了杨砚的任务,对麾下的这个小铜锣愈发的欣赏和看重。

    不但天资出众,而且聪明,能力强,值得栽培。

    “魏公是知道的吧...”许七安试探道。

    魏渊坦然的摇头:“陛下没有明说,但我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他脸色严肃,语气蕴含警告:

    “你的任务是查出炸毁永镇山河庙是何人所为,追回那东西的事与你无关。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告知杨金锣便是,他会出面。

    “陛下赐下了一面金牌,可在皇城行走,除了后宫和几个特殊的地方,你凭此牌,可以畅通无阻。”

    许七安领命告退。

    魏渊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听着楼梯传来轻微的脚步,望向杨砚:“听说监正病了?”

    杨砚点点头。

    魏渊眸子沉静,默然许久:“老东西!”

    .....

    离开浩气楼,许七安直奔春风堂,道:“头儿,马上召集金玉堂镇邪堂的两位银锣,在衙门前院集合,速度!”

    李玉春一脸懵,半晌,瞪眼道:“你是头儿,我是头儿?”

    小老弟竟然对他颐指气使。

    许七安亮出金牌:“我现在是陛下钦点的主办官,今儿起咱们就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头儿,你管我叫大人。

    “头儿,帮大人去请两位银锣。”

    李玉春郁闷的走了,各论各的?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镇邪堂的银锣姓杨,名峰,是个皮肤黝黑的高瘦中年人,眉心有一颗黑色大痣。

    金玉堂的银锣则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叫闵山。脸颊有一道斜斜的刀疤,瞧着分外凶恶。

    再加上春风堂李玉春,三位银锣外加十二名铜锣,很快就在院前集结。

    按照衙门的“风俗”,出行办案前,要在前院集结,由主办官带头训话,鼓舞人心。

    同时也是做给其他打更人看的。

    “昨夜桑泊发生爆炸,永镇山河庙被毁,陛下龙颜震怒,命令衙门半月内查出真相,抓住贼人。”许七安单手按刀,身姿笔挺,目光锐利:

    “我奉陛下口谕,亲自追查此案,尔等协同办理,务必全力以赴,报答皇恩。”

    许七安心里补充一句:办好了会所嫩模,办不好菜市口砍头。

    “是!”众人齐声道。

    因为都是杨砚手底下的银锣、铜锣,大伙儿还算听话,只是有些不服气,想着许七安一个铜锣,哪来的经验和能力处理这么大的事。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会钦点他为办案主官。

    离开打更人衙门,翻身上马,一脸络腮胡的闵银锣,问道:“许大人,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去现场。”许七安道。

    一行人策马赶往皇城,选择了最节省时间的路线:横穿皇城。

    其实也可以绕过皇城去勘察现场,许七安依仗金牌在手,怎么省时间怎么来。

    在任何案件中,争分夺秒是第一原则。

    在禁军的带领下,打更人们来到桑泊,这里景物大变,连接岸边的长廊已经在爆炸中摧毁,湖心的汉白玉高台也凭空消失。

    桑泊水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谁能想到前几日还曾在此地举行隆重的祭祖大典。

    湖边停泊着一艘小舟,许七安道:“我们几个过去看看,得下水。”

    许七安率先跃上小舟,悄悄伸入怀中,扣动玉石小镜背面,倾倒出大儒赠送的“魔法书”,撕下其中一页,拽在手里。

    其他银锣随后上船,留下十二名铜锣与一列禁军在岸边。

    李玉春摇着桨,划到湖中心。

    高瘦的杨峰杨银锣看了许七安一眼,突然道:“许大人,我下去吧。”

    许七安道:“那你就与我一起下水吧”

    说着,引燃了纸张,开启了望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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