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是他和她的孩子。

    或许凤澈说得对,他那样的身份所肩负的责任,就改孤家寡人孤独终老。

    可……可他已经有了,这让他如何当做未见,又如何能够放手?

    他承认,在算出他的情劫就在凤凰山后,他佯装人修前去,除了是想要直面情劫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找到朱雀转世。

    可他从来不知,她竟然就是朱雀。

    直到两人大婚那晚,他与她双修神交,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找的人,竟然是她。

    说来可笑,世界之柱是他的责任,这天地万物万灵都是他的责任,可是,在他对她动了情,起来将她拐到身边,同她长长久久在一起的心思的时候,却将朱雀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将责任也一并抛在了一旁。

    直到,他发觉,她就是朱雀转世。

    四大神兽,镇守天地四方,不得擅自离开,否则便会天地倾覆三界动荡,生灵涂炭。

    可问题是,镇守四方一时可以,但几千万年几亿年这么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是个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人。

    于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便商量着,集合四人之力,炼制一个可以支撑天地三界的世界之柱来,这么一来,他们就自由了,可以到处走动游玩,只需要时不时回来照看照看世界之柱就可以。

    这个主意,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四圣兽说干就干。

    第239章:跟他们很熟么

    为了炼制世界之柱,玄武献出了自己的壳。

    这个决定,将其余三人都震惊了,要知道玄武最强的就是他的壳了,他的壳可以说是这世间万物之中,最坚固的存在。

    对此玄武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摆了摆手道:“你们不是我,压根就不知道一直背着个壳的痛苦,这壳压的我干什么都慢吞吞的,明明我们四人之中,我年纪最小,却显得我比你们老多少似的,我早就想仍了!”

    他这么坚持,其余三人也不好说什么。

    再者,炼制世界之柱,也确实需要一个最坚固的东西,才能支撑住天地三界。

    壳有了,剩下的就是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

    白虎献出了自己的一身毛,青龙贡献出了自己的龙鳞,朱雀贡献出了自己的翎羽。

    然后他们还找来一些补天石,又将四人修为小半注入,用朱雀本命之火开始了世界之柱的炼制。

    世界之柱炼制成功之后,四人顿时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他们商议好,看守世界之柱的顺序,然后便开始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

    一晃眼千万年就这么过去了,世界之柱很坚固,他们玩的也很开心。

    然而在一次玄武和白虎交接班的时候,白虎看到了没了壳的玄武,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玄武没了壳本来觉得很轻松,可时间长了,他又觉得不大对劲起来,就算是人形也穿了衣服,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别扭的紧。

    如今白虎一笑,他就觉得白虎是在嘲笑他,顿时气恼不已:“我就算是没了壳,也照样可以将你打的满地找牙!”

    白虎本就好斗,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两人顿时就打了起来。

    要知道,这两人都是活了亿万年,镇守一方的圣兽,这架一打简直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就连三界都隐隐有些颤动。

    朱雀和青龙匆匆赶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白虎和玄武在打斗之中,不小心将世界之柱给撞裂了。

    本来白虎还没觉得怎么样,大不了又回到以往,镇守一方不得擅自离开便是。

    然而,玄武却支吾道:“恐…恐怕不成了,我的壳没了,扛不住天地一方了。”

    听得这话,气的白虎差点又要跟他打一架。

    玄武没了壳,想要重新修炼出来,最少也得再过千万年,然而世界之柱的裂隙却越来越大,莫说是再等千万年,就是万年也扛不住。

    为今之计,只有修复世界之柱这一条路可走。

    祸是玄武和白虎闯的,这两人几乎倾注了所有的修为,这才堪堪稳住世界之柱,让其裂隙没有再扩大,然而紧紧这样是不够的,还必须用四大神兽,也就是四圣兽的心头血倾注其中,这才能使世界之柱裂隙修复。

    然而,他们却低估了,世界之柱所需要的量。

    白虎和玄武,因为修为几乎耗尽,加上心头血被抽干,直接当场陨落,而青龙和朱雀也不得不化为原形投入族中进行转世恢复。

    这世间,唯有四大神兽身上有着代表天地光明与希望的光属性。

    故而自那时起,上界便有了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谁身上有光属性,便是世界之柱的守护者,三界之尊,帝尊。

    周淮岸看着悬浮在深坑中的宋熙,唇边溢出一丝苦涩。

    按理来说,身为朱雀转世的宋熙,身上也应该有着光属性,可是她却没有。

    而且,修复世界之柱的时候,依着她的损耗,也不应该伤比他更重才是,然而偏偏她伤的极重,而且就如同光属性一般,本该跟着转世的记忆也彻底失去了。

    她真正的成了凤熙,而非朱雀。

    凤凰一族的想法,周淮岸能够理解,朱雀是凤凰一族的根本,是拥有涅槃不死能力的来源。

    如今四圣兽只剩其二,更何况朱雀还失了记忆,那她就只是凤熙,而非其它。

    天地倾覆,影响的只是三界普通生灵,于他们而言并无性命之忧,不过是生存之境恶劣些罢了。

    左右凤凰也不爱出山,外界怎样跟他们又有何干系呢?

    朱雀若是没了,那凤凰一族便没了涅槃不死的能力,更何况凤熙如今就只是凤熙,凭什么要用他们的人去填世界之柱的坑?

    先不论世界之柱这个坑能不能填好,就算填好了,那又怎样?

    他们救了天地三界,可谁又来救他们?

    三界生灵,跟他们很熟么?!

    以上,便是当初凤皇亲口对周淮岸说的话。

    他还对周淮岸道:“身为青龙,你想管就管,你想担着责任就去担,但你看到没有,熙儿为了你已经涅槃了,你觉得,她还能再涅槃几次?”

    “更何况,世界之柱的裂隙摆在那,你迟早也是要以身献祭的,既然注定是要陨落,就别同熙儿牵扯不清了。算是我们凤凰一族求求你,你放了她吧。”

    周淮岸并不想放,他死守着凤熙涅槃前的赌注,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可是如今,他有些想放弃了。

    因为,他们有了孩子,那就不仅仅是,即便不能永生相守,相伴一路也是幸福的事情了。

    周淮岸几乎贪婪的看着宋熙的容宋,和那颗努力吸收了热气的蛋,久久不语。

    宇文澈抬脚来到他身边,与他一道,看着深坑中的宋熙和蛋,低叹了一声。

    他缓缓开口道:“熙儿自出生之日起,凤皇便发现,她的命格不能推测,为了保她平安喜乐,出生后没多久便与我定下了婚约,以免她出凤凰山惹下麻烦。为此,凤皇还特意从小就给她灌输外间很可怕的想法,可没想到,还是让你给拐走了。”

    “我与她,虽是未婚夫妻之名,可我自幼看着她长大,与其说是未婚夫,倒不如说是兄长更恰当。我知晓她对你的感情,无论是后来她自愿取了心头血修复世界之柱,还是涅槃前与你的赌注,都是留下了希望。”

    “可你真的不觉得,凤皇说的话有道理么?你注定要陨落,又何必再拉上她?你们如今又有了孩子,难道,你想要让孩子,只能从旁人口中,听说他们的父母么?”

    第240章:那就做夫妻啊

    周淮岸想说,他们说的不对,他不会陨落,只会转世。

    因为这世间,拥有光属性的就只剩下他了,下界的有天道,上界其实也有,只是这天道不再是人为能够控制,而是天地之间的法则,是这个世界的意志。

    只是这话,说了与不说并无太大区别。

    转世不知道需要多久,转世之后,他能不能记得她们也无从知晓。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或许那时候,认为他死了,比发现他还活着,却不认得她们,更让她伤心。

    故而周淮岸没有开口,他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宇文澈叹了口气:“走吧,离开太久,在妖王那个二傻子面前不好交代。宇文澈和周淮岸,也会发现异样。”

    “熙儿和两个孩子不会有事,底下看起来是岩浆,其实是凤凰一族藏下的凤凰之火,待到熙儿醒来之后,她就会记起一切,两个孩子也会破壳出生了。”

    周淮岸闻言眷恋的看了宋熙和他们的孩子最后一眼,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消失的宇文澈和周淮岸忽然又出现了,而之前在他们身上忽然出现的印记,也失去了踪影。

    妖王一脸懵的看着他们二人:“你们俩怎么回事?刚才是怎么离开的?这兵主秘境不是不能瞬移么?”

    周淮岸和宇文澈互看了一眼,眸中皆是迷茫。

    周淮岸问道:“我和宇文澈刚才离开了?”

    “是啊!”妖王一脸夸张的形容道:“就在一炷香之前,你好像被什么附体了一样,一伸手就抓了一柄剑,然后这剑阵就破了!紧接着你就消失在了原地,而宇文澈也跟着消失了。”

    妖王看了看周淮岸,又看了看宇文澈:“你们俩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真的没印象了?”

    宇文澈和周淮岸皱了眉,齐齐摇了摇头。

    妖王摸了摸下巴,一脸沉思:“这兵主秘境有点邪门啊!要不,咱们出去吧?”

    宇文澈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消失又出现,也不知道这消失的一炷香内,他去了何处又做了什么。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此时出去必定功亏一篑,最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出去。”

    妖王闻言一愣,将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周淮岸。

    周淮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妖王:……

    所以,他为什么要跟着进来?!他又不需要剑!

    “走吧。”周淮岸对众人开口道:“既然来了,便不能白来,去寻万剑山。”

    上界

    司命兢兢业业的在一旁护着帝尊的仙躯,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好在,帝尊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司命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刚刚叹出,他就听得帝尊道:“之前所谓的安排撤了,往后也不必再费尽心思去赢那赌注,下界之事你们看着,她若是缺了什么,你们为她补上。”

    说完这话,帝尊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听得这话,司命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着帝尊略显周索的背影,忽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先前下界发生的事情,被人施法屏蔽,他无从得知,但屏蔽之前那一瞬,他还是看到,凤澈仙尊也下界了。

    而今从帝尊的反应来看,必然是凤澈仙尊同帝尊说了什么,这才让帝尊放弃了赌约,如此心灰意冷。

    可是……

    帝尊和凤熙仙尊的孩子都有了啊!真的不再努力一下了么?!

    司命长长叹了口气,他觉得他老了,最近叹气的频率显然变高了,他将华安和衡阳唤了过来,言简意赅的将帝尊的话,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华安看着下界的宋熙可那颗凤凰蛋,咬了咬牙道:“要不,我们联合众人,去凤凰山外跪着去吧!”

    衡阳一听,立刻撸起袖子:“走!”

    司命一把拉住了他,头疼的道:“你到底是去求人的,还是去打架的?!更何况,帝尊已经做了决定,难道你要违背帝尊的意志不成?!帝尊已经够烦的了,你们就别添乱了!”

    “难道就这么下去不成?!”

    衡阳急的直打转,一向暴躁的他,却忽然红了眼眶哑声道:“帝尊他……真的太苦了。”

    这话,让司命和华安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抬眸看向屋顶,深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的脆弱表现的那般明显。

    过了许久,衡阳看向司命道:“你,再替宋熙和周淮岸推衍推衍命数吧,我总是不死心。”

    华安叹道:“又何必在为难司命,你明明知道,宋熙和周淮岸虽然是凡人之身,但说到底,他们一个是帝尊一个仙尊,这命数如何能够推衍?”

    司命却道:“好,我再试试。”

    他当真开始为宋熙和周淮岸推衍命数起来,只是这一次,他不仅用上了精血还用上了心头血。

    莫说是推衍青龙和朱雀的命数,就是推衍帝尊和凤熙仙尊的命数,哪怕他们如今是在下界,对他们而言是凡人之躯,可依旧会遭反噬。

    过了许久,司命猛然睁开眼,面带狂喜道:“破而后立!破……噗!”

    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而后昏死了过去。

    下界

    宋熙又开始做梦了。

    她其实已经有些烦了,因为即便梦境再真实,可对她来说,那也只是旁人的事情罢了。

    她不想当什么凤熙仙尊,因为,太苦了。

    梦境从那日她吃了什么奇怪的果子开始,她热的不行,只能扒拉着那个人修才好过一些。

    可仅仅扒拉着,是不够的,她想扒了他的衣衫,贴上他的肌肤,顺道也扒了自己的衣衫。

    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

    那个人修将她抱在怀中,察觉到她的动作,顿时就红了脸。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哑声道:“熙儿,不可。”

    她扬起小脸,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不仅是脸红了,就连耳根脖子,还有被他扯开衣衫露出的胸前肌肤都泛了红。

    他哑声在她耳边低低道:“因为……因为这样的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

    “那就做夫妻啊!”她嘟了嘟小嘴有些不高兴的道:“多大点事儿,我现在好热,你让我摸摸嘛!”

    第241章:太不像话了

    听得她的话,那人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亲昵的揉了揉头发,柔声道:“结为夫妻,可不是小事,我虽没有父母,但你是有的,我得正式拜访过你父母之后,三书六礼叩拜天地,方能成为夫妻。”

    一听这话,她的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太麻烦了,那算了吧。”

    那人闻言顿时一噎,似乎被气的不轻。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将她的下巴抬起,然后便覆了上去。

    一张俊美如铸,甚至带了几分美艳的俊脸忽然就在眼前放大,并且清晰了起来。

    那赫然是周淮岸的脸!

    只是比起周淮岸来,那几分因为太过精致的美艳,被一种清冷出尘与自身不怒而威的气势给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隐藏在骨子里的威仪。

    唇齿相交,宋熙心头惊疑不定,可还未等她细想,便见他忽然喘息着放开了她。

    可是她还意犹未尽,嘟着嘴往他脸上凑:“还要,还要……”

    他:……

    他被气回了神,哑声问道:“那你还要不要嫁给我,与我成为夫妻?”

    “夫妻太麻烦了啦。”她难耐的扭了扭身子:“我们只要像刚才那样就好了啊!”

    他:……

    “名分也很重要!”他似乎气狠了,直接威逼利诱她道:“乖,答应嫁我为妻,莫说是刚才那般,就是更快活的事情我都给你。”

    她歪了歪脑袋:“更快活的事情?”

    他郑重点头:“嗯,更快活的事情。”

    她想了想,好像他从没骗过她,刚才就已经很快活了,若是更快活的事情……

    她眼睛一亮,当即点头道:“好啊!”

    听得这声好,他的唇唇顿时扬起,而后俯下身来,在吞没她唇齿之前哑声道:“这是奖励你的。”

    身上那股燥热,渐渐就退了下来,她的脑袋也渐渐清醒。

    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忘却,可对自己那会儿嘟着嘴,跟他说还要还要的场景,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趁着他处理公务的时候,悄悄溜了,回到了凤凰山。

    她溜出去两个多月,凤凰山跟之前没什么不同。

    父亲两个月前,喝了据说是帝尊送来的珍藏好酒,到现在还没醒,至于其它小伙伴,发现她没在,也懒得过问。

    她刚一回来,就被小伙伴们拉着去比美,日子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过再也没有了那个人做裁判。

    当裁判的人变成了,下一任凤族族长凤澈。

    凤凰一族的族长之位不分男女,不分是不是一个窝里孵出来的,而是谁有凤皇印记,谁就是凤族族长。

    若是凤族族长印记出现,而现有凤族族长仍在,那就等着现任凤族族长卸任即可。

    毕竟对凤凰来说,族长什么的,是一个值得让人同情的职位,要操太多心了。

    她对凤澈的遭遇也很同情,故而总想着带他玩,凤澈年长她们几岁,据说她还是颗蛋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凤皇拎在身边培养着处理公务了。

    啧啧啧 真惨。

    凤澈性子很是温和,见人总挂着浅浅的笑,看上去有些亲切,凤凰山人人都夸,他不愧是下一任凤皇,温和知礼,同他说话都如沐春风。

    可唯有她觉得他的笑假的很,有一次是在没忍住对他道:“你若不想笑就别笑,太难看了。”

    凤澈闻言顿时一愣,从此便缠上了她,问她怎样笑得才不难看。

    她觉得,他约莫是有什么大病。

    不过看在他身世可怜的份上,她也不同他一般计较,还对他道:“只要是发自真心觉得高兴的笑,不管多丑都好看!”

    凤澈闻言若有所思,继而抱歉的对她道:“那你可能得忍忍了,这样难看的笑,我习惯了。”

    “那就别笑。”她嘟了嘟嘴:“最起码在我面前,别那样笑。”

    凤澈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看着凤澈一本正经的评判她和小伙伴谁美,她心头有些内疚,分明在那人来之前,她和凤澈是最好的,可那人来了之后,她就将凤澈丢在一旁,委实有些喜新厌旧,太不像话了。

    故而,她在那日之后,又跟凤澈亲近了起来。

    一切似乎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

    她时不时会想起那人。

    回到凤凰山的第五天,她有些担忧,

    她不告而别,那人会不会生气了。

    回到凤凰山的第十天,父亲终于酒醒了,而她开始生气,

    分明说好了来拜访她爹爹的,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来,大骗子!!

    回到凤凰山的第十五天,她伤心极了,就连凤澈的陪伴和小伙伴的逗趣,都没法让她开心。

    回到凤凰山的第十六天,他终于拎着酒来了。

    得到消息的她很高兴,之前的那些气恼伤心都抛在了脑后,兴冲冲的就要去找他。

    直到出了门,她这才想起来,不对啊,就算是她先逃跑的,可是他这么久才来,而且还不一定是来找她的,她干嘛这么高兴?!

    她气呼呼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扯着自己的发尾撒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来了,不等她生气发作,就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低低道:“我好想你,为了让你父皇同意我们的婚事,我谋划了许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来晚了些,你可有想我?”

    听得解释,她隐隐有些高兴,可嘴上却道:“哼,你爱来不来,我才不想你!”

    听得这话,他也没有不高兴,而是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亲昵的道:“见到你,我很高兴,此处我不能久待,你好生等着我来娶你。”

    说完这话,他又在她唇上啄了啄,而后紧紧抱了她一下,便放开她走了。

    看着他来去匆匆模样,她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他还没哄好她呢!

    可她又舍不得生气,分明好不容易才见到的。

    这次爹爹没有醉上两个月之久,第二天便酒醒了,来询问她和帝尊是怎么回事。

    她很是不解:“什么怎么回事?我连帝尊都不知道是谁,哪来怎么回事?”

    凤皇听得这话,顿时一阵无语:“帝尊就是那个人修,说要娶你的老家伙!”

    第242章:他可以的

    原来他是帝尊。

    难怪那个宫殿那么大,还有那么多仙子宫娥照顾,她还以为,外面人的府邸都那么气派呢!

    她看向凤皇道:“爹爹分明比他大多了,怎的好意思称他为老家伙?”

    凤皇闻言只觉得心塞到不行,含着一口老血道:“他来像为父提亲,说是要迎娶你为后,还说是已经得到你的应允,爹爹想问问你,是否当真有此事?你是真的想嫁给他?”

    “我确实答应他了。”她实话实说,然后又仔细想了想道:“他对我挺好的,他的宫殿也很大,好吃的好玩的也很多,嫁给他应该也挺好的。”

    他还说,要带她做快活的事情呢!

    听得这话,再看着她有些憧憬的模样,凤皇又一口老血涌上喉头。

    他咬牙切齿的道:“好!好你个帝尊!”

    她愣愣的看着凤皇甩袖离去模样,一时弄不清,为何爹爹这么生气,还要夸赞那人,莫不是爱屋及乌?

    成亲啊,好像也不坏的样子。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般顺利,帝尊的聘礼都到了凤凰山门口,却被凤皇拒绝了。

    只说当是他喝醉啦酒,所有的话不过是酒后戏言,凤熙和凤澈自幼便已定下婚约,不日便要成婚,届时还请帝尊前来主婚。

    得到消息的她整个人,哦不,整个鸟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与凤澈有的婚约?凤澈不熟她的好伙伴,好朋友,好哥哥么?

    还有,爹爹分明跟她讨论的是和帝尊的婚事,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她和凤澈的了?

    她想去找爹爹问个明白,却发觉屋子不知何时已被下了禁制,她根本出不得房门半步。

    爹爹是认真的!

    她在屋内焦急了几日之后,忽然就淡定了下来。

    她这么着急干嘛?着急的应该是他才对,他要是连自己都抢不走,那他那个帝尊也别当了!

    这么一想,她就安安心心等着被放出去的那日了。

    睡了几觉,就到了她嫁人的日子。

    凤凰山张灯结彩,摆着流水酒席,好不热闹。

    她安安心心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凭一堆人对着忙活,又是化妆又是绾发,又是穿戴凤冠霞帔,分明她就是个凤凰,压根不需要那些。

    好不容易折腾完,她就被领着出了门上了轿,然后忽然就腾空而起了。

    她唇角溢出一丝笑容来,她就知道,他可以的。

    宋熙在梦中,经历着她的种种,经历了复杂的大婚,经历了大婚行礼之后,父皇气的杀伤门来,最后被一堆酒馋的险些流了口水。

    在各种威逼利诱之下,父皇终究还是坐了下来,认了这桩婚事。

    主要是不认也不行,上界但凡稍有些头脸的都在这儿了,而且已经礼成,契约也也结下,反对也是无用了。

    然后她便终于如愿所偿,扒光了他的衣衫,经历了他是说的快活之事。

    怎么说呢,快活是快活,可痛也是真的痛。

    她只想神交。

    而他也不勉强,点头答应只与她神交,然而到了后来,她迷迷糊糊之间被剥了干净,直到熟悉的痛感再次传来,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好在几次之后她就不痛了,渐渐的也体会出妙处来。

    成亲后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一如她之前想象的那般,他公务很多,是不是还会离开几日,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回凤凰山,跟凤澈和小伙伴们玩,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很是不错。

    如此这般,几百年便过去。

    就在她以为,会这么千万年过下去的时候,他忽然长时间的待在外面,不是之前的几日不归,而是整月不归,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

    一开始她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她听到外间仙子宫娥在议论,世界之柱还能支撑多久。

    她顺着她们所看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发现了上方天空有黑影出现。

    这几百年,她也不是白过的,她知道了帝尊之位的由来和职责,也知道了世界之柱的重要。

    她有些心慌,头一回,急急去寻了他。

    看着他站在那上不见顶下不见底的世界之柱面前,一直往里间输送着修为灵气,她忽然心痛不已。

    他分明已经很苦很累了,可是每次回去却只字不提,只关心她开不开心,吃的好不好,有没有觉得闷。

    她总是跟他诉苦,说什么什么东西她吃腻了,说什么玩的她玩够了,却从未听他说过半个累字。

    看着面前的世界之柱,她莫名觉得熟悉,甚至还有一种本命相连之感。

    她缓缓伸出手去,就在她要触碰到世界之柱的那一霎那,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止了她的动作。

    她有些不解的看了过去:“我觉得,这个柱子在召唤我。”

    听得这话,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哑声道:“没有,你感觉错了,我们回去吧。”

    她没有多想,因为她对他是无条件的信任,当下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只欢快的挽了他的胳膊,开心追问道:“是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吗?我们可以回去了么?”

    他看着她的脸,点点头道:“嗯,回吧。”

    她以为,他能提前回去,肯定是他守护的柱子没什么问题了,可是,天空的阴影还是在扩大,而他又消失了。

    许是怕再发生她去寻他之事,他这次没有整月不回,而是隔三差五就回来看看她,也让她看看他。

    她明显看到,他一次比一次憔悴,一次比一次疲惫,可天空的阴影却没有褪去。

    如今到处都在讨论,世界之柱还能支撑多久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很心慌,仿佛下一刻,这天地便要倾覆了。

    恐慌,笼罩了所有人,就连她也受到影响,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凤澈来接她回凤凰山。

    理由很简单:“他很忙,还要想着照看于你,这时候,你就别让他操心分神了,你回凤凰山,有我们照顾着,他必然也会放心。”

    她的眼前,浮现出他一次比一次憔悴的容宋和疲惫的模样,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跟宫娥们说了一声,收拾东西就回凤凰山了。

    第243章:换一个了断

    这次回凤凰山,她的心情与以往截然不同。

    她没有了与小伙伴们嬉闹的心思,总是看着天上那越来越大的阴影发呆,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没有人关她,可是她却没有再出过自己的院子,每日里总是闷闷的看着天空,一看就是一整天。

    父皇和小伙伴们都来看过她,见她兴致不高,就知道她是想一个人待着,渐渐的便不再来了。

    唯有凤澈,他总是时不时来看她,也不同她说话,只与她一道变了原形,趴在窗口上看着天空发呆,一趴便是一下午。

    日复一日,眨眼便过了几个月,她没出过小楼,而帝尊也没有来找过她。

    天上的阴影还在扩大,虽然缓慢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天,凤澈如同往常一般,陪她在窗口静静趴了一天呢之后,忽然开口道:“孩子的名字想好了么?”

    她闻言一脸的懵:“什么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凤澈扫了她的肚子一眼:“你怀孕了,你不知道么?”

    她:……

    她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趴了几个月没动,胖了!

    瞧着她的模样,凤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可以想名字了,若是想不出来,我可以帮你想,但我有个要求,我要做孩子的爹。”

    听得这话,她一把捂住肚子,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我把你当大哥,你居然想白捡孩子?!它有爹的!”

    凤澈闻言白了她一眼:“我是说干爹!你和帝尊生的孩子,必然天赋异禀,你爹现在就已经将凤族所有事情都丢给了我,我觉得,下一任族长必须得从娃娃抓起!”

    听得这话,她长长松了口气,想了想道:“成交!”

    反正,凤族的族长必须得有凤族印记,孵化出来都几百年过去了,有没有还不好说,若是有,那也是它的命,她白捡个名字,不亏!

    说起怀孕,她不由的就想起大婚那日的事情来,毕竟没有大婚哪来的孩子。

    她有些犹豫的看向凤澈问道:“当年大婚,你是真的准备娶我,还摆下了婚宴么?”

    凤澈闻言看向她,淡淡道:“依着你父亲的意思,该是如此,可我觉得总归都是要被抢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穿喜服还要早起,太过麻烦便作罢了。至于想不想娶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娶不娶对我来说都可以,毕竟凤族之中我只跟你交好,而我这辈子也不会离开凤凰山。”

    她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好有道理,我信了。话说,就算你不出山,你也可以拐一个回来啊,就跟帝尊他把我拐走一样。”

    凤澈闻言低低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好骗的。”

    这话,她有些不服,可她好像无力反驳。

    凤澈走后,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心头隐隐有些欢喜。

    她怀孕了呢,他知道之后应该会很高兴吧?

    她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来找她,好气!

    若是她生孩子的时候,他还不来,她就自己生,自己养,告诉孩子它没有爹,气死他!哼!

    许是心头有了感应,没过多久,她便得到消息,他来了,此刻正在与父亲谈话。

    她选了一件最喜欢的衣服,开开心心的跑出院子去见他,可刚刚来到父亲的院外,里间传来的声音,却忽然让她停了脚步。

    “帝尊,终究还是来了。您与熙儿大婚之前,向老夫承诺过什么,您还记得吧?”

    “记得。”

    “既然记得,那今日您这又是何意?”

    “本尊……之前并不知晓,她便是朱雀转世。”

    “知晓又如何?不知晓又如何呢?她总归是帝尊您的妻,是您向老夫承诺过,绝不会伤她一丝一毫的人。”

    回答这话的,是他良久的沉默。

    她站在院外,有些进退两难,朱雀转世?是说她么?

    为什么他没有反驳父亲的话,他要伤害她什么?

    他一直对她挺好的呀。

    此刻的她有些进退两难,若是现在进去,他们必然不会再谈论,可若是现在不去,她又隐隐觉得,下面的话,不会是她想要听的。

    就在她犹豫之间,听得里间父亲道:“帝尊的身份和责任老夫也很清楚。老夫并不是棒打鸳鸯之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同意熙儿嫁给帝尊。只是旁人的心头血,可以用凤凰血和菩提果来补,可凤凰的心头血,没了便是没了。”

    “想要彻底修复世界之柱,必须集齐四大神兽的心头血,可现在玄武和白虎已经陨落,仅凭帝尊您和熙儿的心头血也是治标不治本。

    而且四者缺其二,所需定然甚多,熙儿会因此落下病根,莫说是修为,就是寿命也会大大缩短,帝尊可当真想好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终究还是出了声:“本尊想好了。”

    话音一落,就听得父亲嗤笑了一声:“看来老夫是多此一问,帝尊一向算无遗策谋定后动,来之前必然已经做好深思熟虑。心头血老夫可以让熙儿去取,但老夫必须要帝尊您承诺,从此往后,与熙儿再无瓜葛!”

    这样的话一出,她顿时一愣,心也跟着纠痛起来,而他更是立刻反驳道:“不可能!”

    “不可能?”

    父亲的轻嗤声响起:“白虎和玄武已经陨落,仅凭您和熙儿是修不好世界之柱的,此刻您来要熙儿的心头血,下回裂隙扩大,您还会再取,熙儿可以伤一次,我们将养着也就罢了,可您能保证,下一次裂隙再扩大,您不会再取了么?”

    听得这话,她手脚冰凉的站在外间,等着他的回答。

    可是,他的沉默就已经是再明确不过的答案。

    “身体的伤尚且不能恢复,更何况是心头的伤,熙儿再钦慕与你,也经不起这无休止的剜心之痛,她迟早得死在你的手中,既然如此,那便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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