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顺着它女人的脖颈,一路钻入她的衣襟,又钻进她的小衣里。

    它喜欢将蛇脑袋贴在她的心口上。

    一边咬着她心口上的肉,一边安安静静的闭眼睡。

    一人一蛇的相处,格外默契。

    纪长安走出外室,袅娜坐下,立春立即端着一只玉盆上前。

    纪长安净了手,又从惊蛰的手里拿过团扇。

    待她坐定,才将目光落在周大娘子的身上。

    此时天已黑了,周大娘子站在原地,也没人让她坐。

    她就一直站着,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见纪长安的目光落过来,周大娘子才福身请安,

    “见过大小姐。”

    别看周大娘子表现得这般云淡风轻。

    实则内心已经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前几日她在风雨楼,也远远的见过一次大小姐。

    白日里看大小姐,远不如晚上看的那般,让人惊艳。

    大小姐的眼角,画着一朵蛇形花钿。

    将一个原本单纯大方又端庄的千金小姐,染上了一抹瑰丽的艳色。

    这世上哪能有这般绝色的姑娘?

    “还回风雨楼吗?”

    纪长安的声音冷淡,带着上位者的威仪。

    周大娘子急忙跪了下来,“求大小姐收留。”

    这纪府里头,已经远不如以前。

    这是周大娘子被纪淮带回来之后,才悄然发现的。

    整个纪府,守着前门的,虽然还是以前那几个小厮。

    可是蓝衣和紫衣会武,早已经揍过好几顿那几个小厮。

    她俩把那几个小厮揍得服帖,牢牢把控着前门。

    也就是说,任何要进纪府的人,都必须得通报大小姐。

    至于后门,大小姐没有派人守着。

    无所谓,纪长安让有心的人进来。

    进来的人,要么找纪淮,要么是找她的。

    找她,她怕什么呢?

    这一院子会武的丫头,谁能欺负得了她?

    找纪淮,那就更别提了。

    纪淮的身边有童子鸢,还有一个小满。

    周大娘子看得明白,童子鸢就是纪长安放在她阿爹枕头边上的人。

    虽然童子鸢现在还没成功。

    但纪淮也没有赶童子鸢走啊。

    还有小满,那个单纯天真的纪淮贴身小厮。

    他就是纪长安的人,所有人都知道。

    纪淮也知道。

    可纪淮就一个女儿。

    童子昂不在,女儿替他找个人跟前跟后的。

    这是孝心。

    纪淮的屋里屋外,都被把持在纪长安的手里。

    所以周大娘子看了两天,果断来到纪长安的面前。

    纪长安勾了勾嘴角,拿着团扇,缓慢的转动着扇柄。

    “你倒是个聪明人。”

    “说说吧,我为何要留你?”

    除掉一个人,最下下的手段,就是直接把人做掉。

    纪长安上辈子,也做掉过很多人。

    她暗中发展最好时,差点儿做掉了闻夜松和那个女人的女儿。

    可惜,就差一点点。

    后来她被闻欢的一碗蛇羹气死了。

    周大娘子跪在纪长安面前,她微微抬起头,脸颊带着点薄红。

    抿唇不说话。

    有些话,不必说。

    纪长安仔细的看着她的眉眼,冷笑一声,

    “野心勃勃,你想爬我阿爹的床?”

    顿了顿,纪长安又道:

    “你长得是不错,不过你觉得以你这副身子,你配和童子鸢争?”

    她倒是无所谓,她阿爹的身边多几个女人。

    反正她这个阿爹好好儿的活着,不要拖她的后腿就成。

    为那个女人修筑的神庙,早就该塌了。

    童子鸢的动作太慢,那就多上几个女人。

    大家一起推。

    就算推不动,也能气死那个女人。

    周大娘子眼眸带着破釜沉舟,

    “虽然小人嫁过人,可是小人比童子鸢懂的多,也会拿捏人心。”

    这是实话。

    周大娘子身为风雨楼掌柜的大儿媳,管账是一把好手。

    处事圆滑不说,手段也很是游刃有余。

    这样的人,除了有个人渣丈夫,什么都好。

    以周大娘子的手段,要对付一个童子鸢而已,绰绰有余。

    纪长安收起了脸上的冷笑,“你试试。”

    “不过说好了,就算成功了,你这身份地位也不见得有多高。”

    毕竟周大娘子还没和周掌柜的大儿子和离。

    她走不出纪府,出去就会被周家的人打死。

    就算和离了也是一样。

    周家要拿周大娘子沉塘,才能洗刷掉周家的耻辱。

    所以周大娘子这辈子,大概就只能待在纪淮的院子里。

    见不得天日了。

    不做纪淮的女人,爬不上纪淮的床。

    纪淮凭什么一直庇护她?

    不用纪长安多说,周大娘子看得很清楚。

    等周大娘子满脸感激的走了,立春才为大小姐端上晚膳。

    “大小姐,那个添香回去了,双青曼说她没经过允许就出了门,她被双青曼打的可惨啦。”

    青衣扭着腰,绕着弧形跑了进来。

    平常人进门,都是直接进,她一高兴就绕曲线。

    闻家人现在不好过,前后门都被人泼了粪。

    “他们家臭死了,还有人爬上他们家的围墙,把恭桶往他们家里头倒。”

    青衣一边说,一边哈哈的笑。

    第

    85章

    去纪家要银子

    添香现在的日子,过得实惨。

    因为她私自外出一事,被双青曼寻到了错处。

    所以添香一回去,便被双青曼用藤条抽的浑身都是伤。

    并且罚她在正厅前面跪了一整个晚上。

    双青曼是闻家的大娘子。

    就算添香是闻夜松的侧室,可双青曼依然有这个权利,管教私自出府的添香。

    第二天早上,添香开始发起了高热。

    神思混沌间,她被两个婆子摁在地上,给闻母和双青曼糊里糊涂地磕了好几个头。

    婆子很大力,把她的额头都快磕出了血。

    又按照规矩,给闻夜松、双青曼、闻母三人敬了茶。

    这便算是闻夜松纳了添香做侧室。

    没有婚仪,没有鞭炮,也没有喜气洋洋。

    身为闻夜松的半个妻,她什么都没有。

    整个闻家臭烘烘的。

    丫头婆子们看着添香的目光,充满了仇视。

    她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抱怨闻夜松如何,只能够把气撒在添香的身上。

    等添香敬完了茶,她便被丫头婆子们拖进了柴房关着。

    双青曼恨毒了添香。

    添香得到了她没有得到的。

    所以当天晚上,双青曼故意穿着暴露,从添香的柴房前路过,直接进了闻夜松的房间。

    那天晚上,双青曼和闻夜松闹得特别厉害。

    甚至双青曼的叫声,都传到了柴房里。

    脑子昏昏沉沉,浑身忽冷忽热的添香,没人管,无人照料的躺在一堆柴禾上。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结果眼泪落在她脸上的伤口上,又刺激了那种钻入了骨头缝中的疼痛。

    添香不明白,她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她在纪长安的身边吃香的喝辣的,身边有小丫头伺候,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

    养得比寻常人家的大小姐,都还要金贵。

    可是为何她明明达成了毕生的夙愿,成了闻公子的半个妻子。

    如今却只能够沦落在柴房里头,浑身伤痛,进出柴房的人都能够冲她吐唾沫。

    这一刻,添香后悔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不会对闻夜松这样的人多看一眼。

    她会好好的伺候在纪长安的身边,对纪长安忠心耿耿。

    房中的闻夜松发了狠的折腾双青曼。

    他现在在文人之中,地位急转直下。

    出不得门也不敢出门。

    只要闻夜松一出门,遇到曾经相熟的好友,都会远远的看见他便绕道而行。

    曾经所有的朋友都厌恶他,把他当成过街老鼠那般人人喊打。

    文人最恨抄袭。

    尤其是闻夜松这种居心叵测之人,居然抄袭自已死去大哥的诗词。

    还表现得如此大方。

    入帝都城五年,闻夜松用纪家的钱结交各类文人。

    他侃侃而谈,利用抄袭他大哥而来的文采。

    理所当然的享受他大哥的名气。

    他是怎么好意思的?

    他难道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闻夜松的名声,那是彻底的臭了大街。

    闻夜松不敢出门,他只能够和双青曼两人醉生梦死。

    在这闻家之中,日日夜夜的寻欢。

    闻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现在睁开眼睛就是头疼,闭上眼睛就能闻到无处不在的臭味。

    闻母心烦的要命。

    最让她心烦的,是这个月纪家该送银子来了,可是纪家的银子没有送到。

    纪家怎么敢不给他们闻家送银子?

    这可是纪夫人定下的规矩?

    就算纪淮不再承认这门婚事,把婚书都退了回来。

    可是每个月给闻家的几百两银子,跟这门婚事没有任何的关系。

    闻家的人不事生产,进帝都城五年,也没买过什么店铺,做过什么营生。

    一个月几百两的银子,其实根本就不够闻家的人挥霍。

    但是没有关系,他们不是还有纪家吗?

    闻家的人在自家的铺子里赊账成了习惯。

    甚至没有银子了,还会找周边的邻居拿银子花。

    拿各种吃的,穿的。

    谁敢说他们半个字的不是?

    闻母的心中有气,第二日就派人,把在床上厮混的闻夜松和双青曼叫了过去。

    她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拍着椅子边上的扶手,气愤地说,

    “一个月几百两的银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们准备准备,去纪家要银子去!”

    闻夜松不说话。

    他的眼底有着一层黑眼圈。

    这几日他纵欲无度,只有在床上与双青曼鬼混的时候,才能够暂时的忘却他所受到的羞辱。

    双青曼的双眼在眼眶之中转来转去的,

    “婆母,不如让儿媳带着闻欢和闻喜一同去纪家吧。”

    “银子的事的确不能拖了,上个月的银子,纪家就没给咱们送过来呢!”

    满脸憔悴的闻母,瞪了一眼双青曼。

    “上个月的银子都没送,你这个月才说?!”

    她还以为只有这个月的银子没送呢。

    哪里知道纪家已经连着,拖欠了他们闻家两个月的银子。

    双青曼扯了扯嘴角,身子往闻夜松的方向靠了靠,一副勾栏作派。

    她哪里知道,也不过几百两银子的事儿。

    纪家此前也没有拖过这么长的时间,不给银子呀。

    纪家那么有钱,就是心中对他们闻家有气,也不该节省这么点银子才对。

    虽然说闻家根本就不靠纪家的这几百两银子过活,可是现在闻家的人出不去宅门。

    只要一出去,闻家的人就会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

    他们暂时也没办法上纪家的铺子,去拿东西。

    更别说到隔壁的邻居那里去要吃的,要衣服穿,要生活用具等等。

    没被别人赶出来就是好事了。

    闻母头疼,她摆了摆手,让双青曼带着闻欢和闻喜去。

    看在孩子的份上,纪家的人总不至于为难他们这几百两银子。

    等双青曼离开,闻母才又看向自已的二儿子。

    说实话,这些天闻母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是并不多。

    她压根儿就不相信自已才华横溢的二儿子,会盗取大儿子的诗词。

    “你要谨记自已的身份,与你大嫂在家中还是得收敛一些。”

    “家里的人虽然不会说出去,但是万一哪一天,你与你大嫂的事情败露了,会影响你的声名。”

    闻母显得忧心忡忡。

    现在她的二儿子,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在家中还这么不知收敛。

    晚上闹腾到半夜。

    双青曼的声音,都能够让闻母坐在房中听到了。

    更遑论家中的其他一些下人。

    闻夜松置若罔闻,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里。

    他的脑子中想着纪长安。

    以前不觉得他对纪长安有多深厚的情感。

    等到纪家的婚书退回来之后。

    闻夜松才真切的感受到,他似乎已经娶不到纪长安了。

    这个时候起,闻夜松的心中才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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