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而车祸之中死亡的这四人，也都被运往了法医部，配合鉴定。
油罐车的司机因为大部分骨骼都成了骨灰，部分骨头也经过焚烧爆炸，完全破坏了骨骼之中的DNA，也没有办法验证。
只是，油罐车公司那边有对接人，查了当天出班的司机，最终确认了司机的姓名，也就确认了司机的身份。
第185章
不是她
而通过交通监控录像，能判断出来，这次事故，完全是因为私家房车超速和闯红灯，油罐车的车速虽然高，却也在正常行驶范围内的。
警方也调取了程砚礼的车辆所带的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中，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从城堡中出来之后，这辆车跟踪追逐的全过程。
而另外一辆车，通过交通监控视频，可以看出来，是从霍顿城堡之中驶出的。
与此同时，威廉警官一行人也在霍顿城堡进行了调查。
最后，在花房的园丁房中，其中一个花匠的行踪被曝光了。
“他偷偷藏了一个人，就在里面的那间暖房里面。”
“我偷偷过去看，还被他给发现了，当时他看我那眼神跟快要杀了我一样。”
威廉警官：“你怎么知道里面藏了人？”
“我亲眼看见他去送饭进去，都是偷偷从厨房里面拿的食物。”
“我看见过一次。”
忽然，在佣人里，传出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威廉警官叫那人站出来。
“你站出来。”
那长相娇小的女佣站了出来。
威廉警官问道：“见到过什么？”
女佣：“是……一个女孩，被捆在那边，很惨的样子。”
威廉警官：“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莫莉夫人？”
女佣：“我……不敢，我被他恐吓了，他恐吓我如果说出去，就叫我替代那个女孩。”
“你看那个女孩多大年龄？”
“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岁吧。”
威廉警官也接到了法医那边的回应。
简单推断，这三人的年龄分明是二十多岁的女孩，两个男性的年龄分别为四五十岁的模样。
在费列的排查下，整个城堡之中的工作人员，除了花匠之外，还有一名供电工也失踪了。
年龄也刚好和法医那边提供过来的信息相吻合。
费列将这个消息告知莫莉夫人后，莫莉夫人勃然大怒，将知情人都给叫了过来，怒声斥责。
她看起来气的着实是不轻，费列为她拍背，“夫人，您悠着点身体。”
威廉警官这边的调查和搜查，也就在同一时间都结束了。
城堡里面并没有找出来任何违禁药品，但是这被找出来藏人的事，却和前几天陈婉淳的报警电话中，报失踪的女孩符合了。
莫莉夫人面色苍白，都需要威廉警官扶着走出去。
“是我没有看管好家里的下人。”
威廉警官：“这也是难免的，这么大的城堡，相当于一个大型集团公司了，莫莉夫人不用忧心，这和你无关。”
莫莉夫人很是自责。
费列在一旁道：“是夫人平时对待佣人太过宽厚了，他们才会趁机做这些铤而走险的事。”
莫莉夫人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这次警官你们来搜查，怕这件事情还不会被人发现。”
威廉警官：“是的。”
这两人怕是因为怕被搜查过程中发现藏人，才会在城堡之中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铤而走险想要把人给送出去。
威廉警官重回警署的时候，刚好有另外一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车内走出来几个人。
徐璟和陆夙州是刚才威廉警官就已经看到的。
威廉警官点头打了个招呼。
徐璟和陆夙州根本没有和他有一个眼神的对视。
他们是来见法医的。
威廉警官正好是带来了检查结果。
和法医那边的结论全部能对得上。
霍顿城堡那边，已经将其中两个男性尸骨确认签字了。
只需要吕轻歌这边的确认。
现在在华国内，和吕轻歌有过交集的，就只有徐璟这一行人。
毕竟，吕轻歌的父母都不在M国。
远在华国，距离上就已经不太可能见。
可是，在确认签字一栏上，徐璟没有签字。
“我不觉得不是她。”
在身后，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的陈婉淳一愣。
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谁？
分明给出来的验尸报告，还有霍顿城堡中佣人的口供，全指向的是吕轻歌。
而且，徐璟不是断定过，吕轻歌就是在霍顿城堡中吗。
这一次的搜查，也就是为了能进入霍顿城堡，进行一次底朝天的搜查。
这人都已经找出来了，却不承认。
程砚礼：“三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可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了。”
徐璟：“不是她。”
陆夙州始终没有开口。
他其实和徐璟一样，不愿相信。
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他不得不去相信。
徐璟直接转了身。
“我不会签这个字。”
陈婉淳的声音带着鼻音。
“你去哪儿？”
徐璟没有回答。
他驱车去了一趟霍顿城堡。
黑色的私家车行驶在马路中间，道路中间几乎没有一辆车。
他的车速越来越快，他血管内的血液也因此缓慢沸腾了起来。
莫莉夫人正坐在客厅内品茶。
费列过来报：“徐璟来了。”
莫莉夫人把手中的茶盏搁在茶桌上，“让他进来吧。”
她在这里等了他许久了。
比起来前一段时间见徐璟的时候，男人身上那种冷气更加迫人了。
“徐律师，请坐。”
莫莉夫人叫费列给徐璟送来了一杯茶。
徐璟：“不用客套。”
他直言拒了莫莉夫人的好意。
莫莉夫人便挥手叫一旁的保镖都下去。
费列：“夫人，可是……”
明显，徐璟是一个危险分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对莫莉夫人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莫莉夫人笑着道：“不用担心，徐律师也是知法懂法的人，不会做出来对他自己有伤害的事情的。”
费列便转身，叫几个保镖出去了。
徐璟：“吕轻歌没有死。”
莫莉夫人：“我不知道，我对她没有什么需求。”
徐璟：“我也一直在想，她对你，到底是有什么作用，能叫你想办法把她给扣下来，甚至现在叫她死遁。”
莫莉夫人挑了挑眉，却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徐璟说。
“我想了很久，刚开始，或许是因为吕轻恪的原因，你注意到她，后面，应该是另外什么原因了，”徐璟说，“你都能舍得吕轻恪，没道理对吕轻恪的妹妹有什么恻隐之心。”
莫莉夫人：“我说过，吕轻恪的死，并非是我的命令，那次的恐怖事件，也是一场意外。”
徐璟摊开手。
“我身上没有任何监听设备，莫莉夫人。”
第186章
伪装深情
“直说吧，”徐璟说，“莫莉夫人。”
莫莉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徐璟，你也不用特别套我的话，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吕轻歌早就死了，你也不会信，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也不信。”
她停顿了一下，“你是觉得，你不配合签字的话，吕轻歌就能活着吗？”
徐璟：“她活着。”
莫莉夫人笑了。
“活在你心里吗？”她摇了摇头，“我说她死了，你却也不信我，又何必呢。”
徐璟注视着莫莉夫人。
“你到底要她做什么？”
他一直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百思不得其解。
把吕轻歌留在她的身边，吕轻歌是知晓是莫莉夫人害死了她哥哥的这件事的。
莫莉夫人是吕轻歌的仇人。
将一个视自己为仇人的人留在自己身旁，是什么原因。
莫莉夫人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纰漏。
但明显现在吕轻歌就是一个bug。
“是啊，我留她有什么用？”莫莉夫人说，“她死了，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徐璟握紧拳。
莫莉夫人道：“人活着的时候，没有去珍惜，那在人死了之后，就别来伪装深情了，徐璟，她只是你生命之中一个过客而已，即便是死之前，她的现男友也是徐少添，前男友是陆夙州，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在她的生平履历里，你也不过就是她的上司领导而已。”
徐璟猛地抬手将桌上的杯盏给挥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
杯盏碎成了一片片。
费列听见声音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
莫莉夫人抬手，拦住了费列。
“没事，徐律师的情绪有些失控而已。”
她转向徐璟：“徐律师，我觉得你可以再去一趟精神病院找lucas，你现在的心理情况，需要外界的治疗。”
徐璟站了起来。
莫莉夫人这才道：“费列，送一送徐律师吧。”
待到徐璟李开口，莫莉夫人接到了威廉警官的电话。
“威廉警官。”
“莫莉夫人，是我，还是从城堡开出去的那辆车上尸骨的身份确认。”
威廉警官也是犯了难。
若是不配合签字的话，那这个案子就会成为悬案。
莫莉夫人听明白了威廉警官的话。
“我知道您的意思，只是那一具女人的尸骨，我也不能越权帮忙签字，我和她也并没有见过面。”
威廉警官：“我知道。”
莫莉夫人：“只不过……”
威廉警官一听这三个字，忙问：“莫莉夫人，您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莫莉夫人：“我觉得，男朋友应该是比所属公司的上司的关系要更近一些的，她的男朋友不是徐家的二少徐少添吗？”
威廉警官一听，“但是我和他也并不相熟。”
莫莉夫人：“那好办的很，我和徐太太有些交情，可以帮警官联系一下，做这个中间人。”
“多谢莫莉夫人。”
……
霍明丽当然愿意当这个中间人。
她接到莫莉夫人的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眉开眼笑的。
莫莉夫人道：“我就是帮忙引荐一下，毕竟二少是死者的男朋友。”
霍明丽：“我明白。”
莫莉夫人道：“请节哀，也叫贵公子不要太过伤心了。”
霍明丽：“嗯，没事，人总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的，我们都已经看的很开了。”
莫莉夫人说：“毕竟人是死在M国，如果你们打算让人在M国这里开追悼会，我可以出面组织一下。”
霍明丽知道这是能接近莫莉夫人的一个绝好机会。
现在徐家在C市因为度假村的事件，被牵连。
徐之润办事不利，而徐璟在关键时刻离开华国，虽然名义上是因为案子，实际上在董事会眼里，也就是出来避祸，为人不喜。
现在正是她的儿子徐少添能掌管整个家族的机会。
霍明丽：“那就麻烦莫莉夫人了！”
徐少添其实本也不信吕轻歌死了。
但是想想吉尔希卡那天来警署来找他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借了莫莉夫人的势力，一句话的事，便将他给放了出来。
“吕轻歌……是不是真死了？”
在去警署的路上，徐少添还在问霍明丽。
霍明丽：“莫莉夫人叫她死，她就要死。”
徐少添的眼睛望向车窗外。
其实，他在警署里被关的那两天，想起来是吕轻歌算计他让他被抓的，他都没有想让她真的死。
也不过就是想要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恨不得她死，和她真的死了，是完全两种概念。
徐少添现在想想，也是他先利用吕传去威胁吕轻歌在先的。
事已至此，只能说人死百事休。
霍明丽看着徐少添，“儿子，你现在可别有什么恻隐心，她是徐璟那边的人，徐璟是你的绊脚石。”
徐少添：“我知道，我对吕轻歌也认识一场，如果真的有追悼会，送个花圈吧。”
霍明丽叹了一口气。
“嗯。”
很年轻的一个姑娘。
徐少添签字后，也算是在M国，确认了吕轻歌的死亡。
当陆夙州听到他的朋友告诉他这件事情后，就给徐璟几人说了。
出乎意料，徐璟并没有如第一次表现的那般。
他很平静。
陈婉淳：“璟哥哥……”
徐璟这才抬眸。
“嗯？”
“你别太伤心了。”
徐璟转向陆夙州。
“追悼会什么时候办？”
陆夙州没听明白。
徐璟：“莫莉夫人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霍明丽也不会放弃任何能讨好到莫莉夫人的机会的。”
果不其然。
三天后，便是吕轻歌的追悼会。
那尸骨已经火化成了骨灰，装到了骨灰盒中。
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哭了一大片。
在灵堂正中，摆着的是吕轻歌的一张照片。
是她学生证上的照片。
只不过换成了黑白色。
她笑着看向灵堂内的所有人，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霍明丽哭的由一旁的人搀扶着，站都站不稳了，就跟死了的是她的亲女儿一样。
徐少添也是眼圈通红。
徐璟：“二哥，眼药水滴多了。”
徐少添：“……”
这场追悼会，在徐璟的眼里，就是一场闹剧。
既是闹剧，也终会有落下帷幕的那一天。
他离开的时候，陆夙州快步追上了他。
“你不带走她的骨灰吗？”
徐璟：“不带走。”
那不是她。
第187章
割腕
这是徐璟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他带走一个陌生女人的骨灰，又有什么用处。
陆夙州转过身，他从徐少添的手中，接过了骨灰。
“我要带她回国。”
……
宋韫来到M国之前，先安顿好了吕父吕母。
他也没有敢透露吕轻歌现在生死不明的消息。
吕传回国之后，就把吕凤湘从精神病院里接了出来。
吕凤湘只要是不受到大的刺激，和平常人无异。
医院也给开了药，要求每隔半个月就过来复诊。
只是，原先的房子却是没法住了。
那些邻居都是清楚吕凤湘的精神病的。
没人愿意和精神病为邻居，更害怕一旦精神病复发，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他们提出来，如果他们不主动搬走的话，那就会报警，让警方来处理这件事。
宋韫便将两人接到了他的一处住宅。
这一处住宅的安保更好。
而且，在徐璟吩咐过之后，他还安排了几个保镖，日夜不间断的守着两位老人。
这也算是完成了吕轻歌的嘱托。
如此之后，宋韫才买了到M国的机票。
和他一起来M国的，还有宋清和方芷童。
方芷童是去看望她远在异国的哥哥的，宋清是出差。
三个人的位子是在头等舱挨着的。
落座后，方芷童就问：“你是去看徐璟的吧？他是准备在M国定居了吗？”
宋韫：“这是我们律所自己的发展规划。”
宋清在一旁道：“现在往国外发展也是很不错的。”
方芷童：“现在中外合作的国际项目赚得多，就都想要来分一杯羹了，陈婉淳是不是也跟来了？”
宋清：“听说fanny是也在M国。”
“啧啧，陆大少也在，”方芷童：“那可真成了修罗场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宋韫。
宋韫已经塞上了耳机，耳不听为净。
方芷童翻了翻眼睛，转头跟宋清吐槽。
“你哥他就是闷葫芦一个，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来。”
宋清只是笑了笑。
他们到的时候，恰好就是吕轻歌的追悼会。
方芷童惊的下巴半天都没抬上来。
“什么？谁死了？吕轻歌？”
她甚至目光移向陆夙州手中巴掌大的骨灰盒。
“这里面是吕轻歌的骨灰？不会是你什么灰来糊弄人的吧？怎么可能死了？”
陆夙州眉眼冷凛。
“方芷童，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方芷童真的是不敢相信。
或许也是因为她的身边，还不曾有过人死亡。
她只是觉得死亡距离她很遥远。
她看见了灵堂正中间的照片。
是吕轻歌的照片。
方芷童脸上的笑意，缓缓地收敛了下来。
她虽然行事荒唐，却也知道敬畏生死。
宋清走到徐璟的身边，对他轻声安慰。
“阿璟，你节哀。”
徐璟转头看着宋清。
他的瞳色清澈，却冷然，瞳仁里藏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我为什么要节哀？”
宋清叹气，目光遥遥的望向灵堂正中的黑白照片，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她真的还年轻啊。”
徐璟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黑白照片，转身离开了灵堂。
……
霍顿城堡。
费列来到莫莉夫人的身边。
“追悼会办完了？”
“是的。”
“徐璟看起来怎么样？”
“他回了律所，撤回了所有的调查员，应该是放弃了。”
莫莉夫人没有开口。
一直到电子时钟响起来。
这个时间，是儿子安德烈的马术课时间到了。
莫莉夫人站起身来，“走吧，陪着少爷去马场。”
安德烈明显闷闷不乐。
他已经有两个星期都没有见到过吕轻歌的。
不管是上任何课，他都提不起劲来。
在马术课上，他甚至因为走神，从奔跑的马匹上摔了下来。
莫莉夫人大惊失色，立即起身叫医生过来。
安德烈摔断了腿。
他强忍着没有掉眼泪。
莫莉夫人：“为了一个女人，哭成这样。”
安德烈推开了莫莉夫人。
“坏妈妈。”
他转身，跳着往外走。
腿上的疼痛感叫他没有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
费列急忙叫医生过来，将安德烈给抬上了担架上。
“小祖宗啊，你好好养腿吧。”
安德烈的眼里。
吕轻歌是死了。
而且是因为妈妈死的。
不仅如此，妈妈现在还要给他相亲，要他结婚娶了一位F国来的贵族少女。
他不想。
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的是吕轻歌。
他甚至都没能去到追悼会上，去见吕轻歌的最后一面。
他大发脾气，甚至是将桌上的茶盏都摔了个粉碎。
“我不结婚。”
莫莉夫人就站在门口。
她静静地看着儿子，“你不结婚，也要结婚，这是你的任务，安德烈，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了。”
安德烈：“我不想娶F国的贵族小姐，我想要歌歌。”
“她死了，”莫莉夫人平静地说，“这个世际上，再也不会有吕轻歌这个人的存在了。”
安德烈含着眼泪摇头。
油罐车的司机因为大部分骨骼都成了骨灰，部分骨头也经过焚烧爆炸，完全破坏了骨骼之中的DNA，也没有办法验证。
只是，油罐车公司那边有对接人，查了当天出班的司机，最终确认了司机的姓名，也就确认了司机的身份。
第185章
不是她
而通过交通监控录像，能判断出来，这次事故，完全是因为私家房车超速和闯红灯，油罐车的车速虽然高，却也在正常行驶范围内的。
警方也调取了程砚礼的车辆所带的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中，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从城堡中出来之后，这辆车跟踪追逐的全过程。
而另外一辆车，通过交通监控视频，可以看出来，是从霍顿城堡之中驶出的。
与此同时，威廉警官一行人也在霍顿城堡进行了调查。
最后，在花房的园丁房中，其中一个花匠的行踪被曝光了。
“他偷偷藏了一个人，就在里面的那间暖房里面。”
“我偷偷过去看，还被他给发现了，当时他看我那眼神跟快要杀了我一样。”
威廉警官：“你怎么知道里面藏了人？”
“我亲眼看见他去送饭进去，都是偷偷从厨房里面拿的食物。”
“我看见过一次。”
忽然，在佣人里，传出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威廉警官叫那人站出来。
“你站出来。”
那长相娇小的女佣站了出来。
威廉警官问道：“见到过什么？”
女佣：“是……一个女孩，被捆在那边，很惨的样子。”
威廉警官：“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莫莉夫人？”
女佣：“我……不敢，我被他恐吓了，他恐吓我如果说出去，就叫我替代那个女孩。”
“你看那个女孩多大年龄？”
“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岁吧。”
威廉警官也接到了法医那边的回应。
简单推断，这三人的年龄分明是二十多岁的女孩，两个男性的年龄分别为四五十岁的模样。
在费列的排查下，整个城堡之中的工作人员，除了花匠之外，还有一名供电工也失踪了。
年龄也刚好和法医那边提供过来的信息相吻合。
费列将这个消息告知莫莉夫人后，莫莉夫人勃然大怒，将知情人都给叫了过来，怒声斥责。
她看起来气的着实是不轻，费列为她拍背，“夫人，您悠着点身体。”
威廉警官这边的调查和搜查，也就在同一时间都结束了。
城堡里面并没有找出来任何违禁药品，但是这被找出来藏人的事，却和前几天陈婉淳的报警电话中，报失踪的女孩符合了。
莫莉夫人面色苍白，都需要威廉警官扶着走出去。
“是我没有看管好家里的下人。”
威廉警官：“这也是难免的，这么大的城堡，相当于一个大型集团公司了，莫莉夫人不用忧心，这和你无关。”
莫莉夫人很是自责。
费列在一旁道：“是夫人平时对待佣人太过宽厚了，他们才会趁机做这些铤而走险的事。”
莫莉夫人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这次警官你们来搜查，怕这件事情还不会被人发现。”
威廉警官：“是的。”
这两人怕是因为怕被搜查过程中发现藏人，才会在城堡之中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铤而走险想要把人给送出去。
威廉警官重回警署的时候，刚好有另外一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车内走出来几个人。
徐璟和陆夙州是刚才威廉警官就已经看到的。
威廉警官点头打了个招呼。
徐璟和陆夙州根本没有和他有一个眼神的对视。
他们是来见法医的。
威廉警官正好是带来了检查结果。
和法医那边的结论全部能对得上。
霍顿城堡那边，已经将其中两个男性尸骨确认签字了。
只需要吕轻歌这边的确认。
现在在华国内，和吕轻歌有过交集的，就只有徐璟这一行人。
毕竟，吕轻歌的父母都不在M国。
远在华国，距离上就已经不太可能见。
可是，在确认签字一栏上，徐璟没有签字。
“我不觉得不是她。”
在身后，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的陈婉淳一愣。
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谁？
分明给出来的验尸报告，还有霍顿城堡中佣人的口供，全指向的是吕轻歌。
而且，徐璟不是断定过，吕轻歌就是在霍顿城堡中吗。
这一次的搜查，也就是为了能进入霍顿城堡，进行一次底朝天的搜查。
这人都已经找出来了，却不承认。
程砚礼：“三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可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了。”
徐璟：“不是她。”
陆夙州始终没有开口。
他其实和徐璟一样，不愿相信。
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他不得不去相信。
徐璟直接转了身。
“我不会签这个字。”
陈婉淳的声音带着鼻音。
“你去哪儿？”
徐璟没有回答。
他驱车去了一趟霍顿城堡。
黑色的私家车行驶在马路中间，道路中间几乎没有一辆车。
他的车速越来越快，他血管内的血液也因此缓慢沸腾了起来。
莫莉夫人正坐在客厅内品茶。
费列过来报：“徐璟来了。”
莫莉夫人把手中的茶盏搁在茶桌上，“让他进来吧。”
她在这里等了他许久了。
比起来前一段时间见徐璟的时候，男人身上那种冷气更加迫人了。
“徐律师，请坐。”
莫莉夫人叫费列给徐璟送来了一杯茶。
徐璟：“不用客套。”
他直言拒了莫莉夫人的好意。
莫莉夫人便挥手叫一旁的保镖都下去。
费列：“夫人，可是……”
明显，徐璟是一个危险分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对莫莉夫人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莫莉夫人笑着道：“不用担心，徐律师也是知法懂法的人，不会做出来对他自己有伤害的事情的。”
费列便转身，叫几个保镖出去了。
徐璟：“吕轻歌没有死。”
莫莉夫人：“我不知道，我对她没有什么需求。”
徐璟：“我也一直在想，她对你，到底是有什么作用，能叫你想办法把她给扣下来，甚至现在叫她死遁。”
莫莉夫人挑了挑眉，却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徐璟说。
“我想了很久，刚开始，或许是因为吕轻恪的原因，你注意到她，后面，应该是另外什么原因了，”徐璟说，“你都能舍得吕轻恪，没道理对吕轻恪的妹妹有什么恻隐之心。”
莫莉夫人：“我说过，吕轻恪的死，并非是我的命令，那次的恐怖事件，也是一场意外。”
徐璟摊开手。
“我身上没有任何监听设备，莫莉夫人。”
第186章
伪装深情
“直说吧，”徐璟说，“莫莉夫人。”
莫莉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徐璟，你也不用特别套我的话，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吕轻歌早就死了，你也不会信，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也不信。”
她停顿了一下，“你是觉得，你不配合签字的话，吕轻歌就能活着吗？”
徐璟：“她活着。”
莫莉夫人笑了。
“活在你心里吗？”她摇了摇头，“我说她死了，你却也不信我，又何必呢。”
徐璟注视着莫莉夫人。
“你到底要她做什么？”
他一直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百思不得其解。
把吕轻歌留在她的身边，吕轻歌是知晓是莫莉夫人害死了她哥哥的这件事的。
莫莉夫人是吕轻歌的仇人。
将一个视自己为仇人的人留在自己身旁，是什么原因。
莫莉夫人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纰漏。
但明显现在吕轻歌就是一个bug。
“是啊，我留她有什么用？”莫莉夫人说，“她死了，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徐璟握紧拳。
莫莉夫人道：“人活着的时候，没有去珍惜，那在人死了之后，就别来伪装深情了，徐璟，她只是你生命之中一个过客而已，即便是死之前，她的现男友也是徐少添，前男友是陆夙州，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在她的生平履历里，你也不过就是她的上司领导而已。”
徐璟猛地抬手将桌上的杯盏给挥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
杯盏碎成了一片片。
费列听见声音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
莫莉夫人抬手，拦住了费列。
“没事，徐律师的情绪有些失控而已。”
她转向徐璟：“徐律师，我觉得你可以再去一趟精神病院找lucas，你现在的心理情况，需要外界的治疗。”
徐璟站了起来。
莫莉夫人这才道：“费列，送一送徐律师吧。”
待到徐璟李开口，莫莉夫人接到了威廉警官的电话。
“威廉警官。”
“莫莉夫人，是我，还是从城堡开出去的那辆车上尸骨的身份确认。”
威廉警官也是犯了难。
若是不配合签字的话，那这个案子就会成为悬案。
莫莉夫人听明白了威廉警官的话。
“我知道您的意思，只是那一具女人的尸骨，我也不能越权帮忙签字，我和她也并没有见过面。”
威廉警官：“我知道。”
莫莉夫人：“只不过……”
威廉警官一听这三个字，忙问：“莫莉夫人，您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莫莉夫人：“我觉得，男朋友应该是比所属公司的上司的关系要更近一些的，她的男朋友不是徐家的二少徐少添吗？”
威廉警官一听，“但是我和他也并不相熟。”
莫莉夫人：“那好办的很，我和徐太太有些交情，可以帮警官联系一下，做这个中间人。”
“多谢莫莉夫人。”
……
霍明丽当然愿意当这个中间人。
她接到莫莉夫人的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眉开眼笑的。
莫莉夫人道：“我就是帮忙引荐一下，毕竟二少是死者的男朋友。”
霍明丽：“我明白。”
莫莉夫人道：“请节哀，也叫贵公子不要太过伤心了。”
霍明丽：“嗯，没事，人总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的，我们都已经看的很开了。”
莫莉夫人说：“毕竟人是死在M国，如果你们打算让人在M国这里开追悼会，我可以出面组织一下。”
霍明丽知道这是能接近莫莉夫人的一个绝好机会。
现在徐家在C市因为度假村的事件，被牵连。
徐之润办事不利，而徐璟在关键时刻离开华国，虽然名义上是因为案子，实际上在董事会眼里，也就是出来避祸，为人不喜。
现在正是她的儿子徐少添能掌管整个家族的机会。
霍明丽：“那就麻烦莫莉夫人了！”
徐少添其实本也不信吕轻歌死了。
但是想想吉尔希卡那天来警署来找他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借了莫莉夫人的势力，一句话的事，便将他给放了出来。
“吕轻歌……是不是真死了？”
在去警署的路上，徐少添还在问霍明丽。
霍明丽：“莫莉夫人叫她死，她就要死。”
徐少添的眼睛望向车窗外。
其实，他在警署里被关的那两天，想起来是吕轻歌算计他让他被抓的，他都没有想让她真的死。
也不过就是想要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恨不得她死，和她真的死了，是完全两种概念。
徐少添现在想想，也是他先利用吕传去威胁吕轻歌在先的。
事已至此，只能说人死百事休。
霍明丽看着徐少添，“儿子，你现在可别有什么恻隐心，她是徐璟那边的人，徐璟是你的绊脚石。”
徐少添：“我知道，我对吕轻歌也认识一场，如果真的有追悼会，送个花圈吧。”
霍明丽叹了一口气。
“嗯。”
很年轻的一个姑娘。
徐少添签字后，也算是在M国，确认了吕轻歌的死亡。
当陆夙州听到他的朋友告诉他这件事情后，就给徐璟几人说了。
出乎意料，徐璟并没有如第一次表现的那般。
他很平静。
陈婉淳：“璟哥哥……”
徐璟这才抬眸。
“嗯？”
“你别太伤心了。”
徐璟转向陆夙州。
“追悼会什么时候办？”
陆夙州没听明白。
徐璟：“莫莉夫人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霍明丽也不会放弃任何能讨好到莫莉夫人的机会的。”
果不其然。
三天后，便是吕轻歌的追悼会。
那尸骨已经火化成了骨灰，装到了骨灰盒中。
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哭了一大片。
在灵堂正中，摆着的是吕轻歌的一张照片。
是她学生证上的照片。
只不过换成了黑白色。
她笑着看向灵堂内的所有人，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霍明丽哭的由一旁的人搀扶着，站都站不稳了，就跟死了的是她的亲女儿一样。
徐少添也是眼圈通红。
徐璟：“二哥，眼药水滴多了。”
徐少添：“……”
这场追悼会，在徐璟的眼里，就是一场闹剧。
既是闹剧，也终会有落下帷幕的那一天。
他离开的时候，陆夙州快步追上了他。
“你不带走她的骨灰吗？”
徐璟：“不带走。”
那不是她。
第187章
割腕
这是徐璟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他带走一个陌生女人的骨灰，又有什么用处。
陆夙州转过身，他从徐少添的手中，接过了骨灰。
“我要带她回国。”
……
宋韫来到M国之前，先安顿好了吕父吕母。
他也没有敢透露吕轻歌现在生死不明的消息。
吕传回国之后，就把吕凤湘从精神病院里接了出来。
吕凤湘只要是不受到大的刺激，和平常人无异。
医院也给开了药，要求每隔半个月就过来复诊。
只是，原先的房子却是没法住了。
那些邻居都是清楚吕凤湘的精神病的。
没人愿意和精神病为邻居，更害怕一旦精神病复发，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他们提出来，如果他们不主动搬走的话，那就会报警，让警方来处理这件事。
宋韫便将两人接到了他的一处住宅。
这一处住宅的安保更好。
而且，在徐璟吩咐过之后，他还安排了几个保镖，日夜不间断的守着两位老人。
这也算是完成了吕轻歌的嘱托。
如此之后，宋韫才买了到M国的机票。
和他一起来M国的，还有宋清和方芷童。
方芷童是去看望她远在异国的哥哥的，宋清是出差。
三个人的位子是在头等舱挨着的。
落座后，方芷童就问：“你是去看徐璟的吧？他是准备在M国定居了吗？”
宋韫：“这是我们律所自己的发展规划。”
宋清在一旁道：“现在往国外发展也是很不错的。”
方芷童：“现在中外合作的国际项目赚得多，就都想要来分一杯羹了，陈婉淳是不是也跟来了？”
宋清：“听说fanny是也在M国。”
“啧啧，陆大少也在，”方芷童：“那可真成了修罗场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宋韫。
宋韫已经塞上了耳机，耳不听为净。
方芷童翻了翻眼睛，转头跟宋清吐槽。
“你哥他就是闷葫芦一个，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来。”
宋清只是笑了笑。
他们到的时候，恰好就是吕轻歌的追悼会。
方芷童惊的下巴半天都没抬上来。
“什么？谁死了？吕轻歌？”
她甚至目光移向陆夙州手中巴掌大的骨灰盒。
“这里面是吕轻歌的骨灰？不会是你什么灰来糊弄人的吧？怎么可能死了？”
陆夙州眉眼冷凛。
“方芷童，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方芷童真的是不敢相信。
或许也是因为她的身边，还不曾有过人死亡。
她只是觉得死亡距离她很遥远。
她看见了灵堂正中间的照片。
是吕轻歌的照片。
方芷童脸上的笑意，缓缓地收敛了下来。
她虽然行事荒唐，却也知道敬畏生死。
宋清走到徐璟的身边，对他轻声安慰。
“阿璟，你节哀。”
徐璟转头看着宋清。
他的瞳色清澈，却冷然，瞳仁里藏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我为什么要节哀？”
宋清叹气，目光遥遥的望向灵堂正中的黑白照片，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她真的还年轻啊。”
徐璟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黑白照片，转身离开了灵堂。
……
霍顿城堡。
费列来到莫莉夫人的身边。
“追悼会办完了？”
“是的。”
“徐璟看起来怎么样？”
“他回了律所，撤回了所有的调查员，应该是放弃了。”
莫莉夫人没有开口。
一直到电子时钟响起来。
这个时间，是儿子安德烈的马术课时间到了。
莫莉夫人站起身来，“走吧，陪着少爷去马场。”
安德烈明显闷闷不乐。
他已经有两个星期都没有见到过吕轻歌的。
不管是上任何课，他都提不起劲来。
在马术课上，他甚至因为走神，从奔跑的马匹上摔了下来。
莫莉夫人大惊失色，立即起身叫医生过来。
安德烈摔断了腿。
他强忍着没有掉眼泪。
莫莉夫人：“为了一个女人，哭成这样。”
安德烈推开了莫莉夫人。
“坏妈妈。”
他转身，跳着往外走。
腿上的疼痛感叫他没有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
费列急忙叫医生过来，将安德烈给抬上了担架上。
“小祖宗啊，你好好养腿吧。”
安德烈的眼里。
吕轻歌是死了。
而且是因为妈妈死的。
不仅如此，妈妈现在还要给他相亲，要他结婚娶了一位F国来的贵族少女。
他不想。
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的是吕轻歌。
他甚至都没能去到追悼会上，去见吕轻歌的最后一面。
他大发脾气，甚至是将桌上的茶盏都摔了个粉碎。
“我不结婚。”
莫莉夫人就站在门口。
她静静地看着儿子，“你不结婚，也要结婚，这是你的任务，安德烈，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了。”
安德烈：“我不想娶F国的贵族小姐，我想要歌歌。”
“她死了，”莫莉夫人平静地说，“这个世际上，再也不会有吕轻歌这个人的存在了。”
安德烈含着眼泪摇头。